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海莉竭力压抑着情绪，失望的看着他摇了摇头，最终还是“啪”一声放下听筒，转身离去。
　　霍齐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无力的放下手中的听筒，一动不动的坐了许久，才起身背影落寞的离去。
　　——②
　　上级考虑到霍齐目前的家庭状况，同意了他提出的暂不担任队长一职的请求，并按照他的推荐指派摩根担任队长一职。这样一来，霍齐的工作相比之前便轻松了许多，自然也能挪出更多的空闲去探望海莉，而她如今的精神状况与两个月前他第一次来看她时已好转了许多。尽管她仍旧对他稍有不满，不过情绪却没再似之前那般焦躁不安了。
　　霍齐一早刚从迈尔密回来便赶去医院，此刻正坐在探望室内等待着还在做早间检查的海莉。
　　没过多久，海莉被护士带到探望室。她浅笑着对护士表示感谢，偏过头似乎有些无可奈何的看向玻璃窗外等待着的霍齐。她低着头走上前拉开椅子坐下，拿起听筒听见他询问的声音，“你感觉好点了吗？”
　　海莉点了点头，有些拖沓的语调令人感觉她不太情愿开口讲话，“努力适应中。”
　　探望室内一片安静，令两人之间的氛围更显尴尬。霍齐低了低眼，抬头看向她，“医生告诉我过段时间他们对你的拘束会减少一些，你有想见的朋友吗？”
　　海莉露出一丝苦笑，“发生了这种事后，我还能剩下什么朋友吗？”
　　霍齐无力的抿了抿唇，“我会多带杰克来看你。”
　　海莉点了点头，没过多久便说自己累了，想回去休息。
　　摩根等三人刚到总部没多久，便见霍齐压低着头一声不响的回到办公室，摩根摇了摇头，“都半年了，他还在刻意孤立我们。”
　　艾米丽轻叹一口气，担忧的看向办公室内埋头苦干的霍齐，“他害怕我们会强迫他认清现实。”
　　瑞德撇了撇嘴，“她就那么……消失了，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
　　刚靠近他们恰好听见这句话的JJ扬着手中的录像带轻声说：“她存在过。”
　　三人转身看向她，艾米丽问：“那是什么？”
　　瑞德答：“凯瑟琳没离开之前，JJ帮她录下的一段视频。”
　　摩根不解的皱眉，“什么视频？”
　　JJ含了含唇，“她的故事。”
　　瑞德有些担心，“他会看吗？”
　　不知何时走近的罗西站在JJ身旁，看了眼她手中的录像带表示支持她的想法，“他不需要时间，不需要帮助，他需要一个选择。而现在，我们可以给他这个选择。”
　　——③
　　两个月后，霍齐第一次带着杰克进了海莉的病房，这令海莉的心情十分愉悦。而霍齐也对她终于露出了笑脸感到十分欣慰，只安静的坐在一旁看着玩闹说话的母子俩。杰克恰好提到霍齐在烧开水时不小心把手烫伤，海莉这才移过笑脸看向他，“下次小心点。”
　　霍齐看着她的笑脸，有过一瞬的恍惚，很快反应过来落寞的扯了扯唇角，“我知道。”
　　海莉笑着多看了他几眼，刚想说什么时他的电话却响起，于是只无奈的对他抿了抿唇，移回视线继续和杰克说着话。而霍齐走去另一侧接完电话后有些无措的站回海莉身旁，左右躲避着她的目光最终抱歉的看向她，“我得走了。”
　　海莉明显有些不高兴但看在杰克的面子上还是压住了脸色，含着唇朝他点了点头，“晚点儿让杰西卡来接杰克吧？”
　　霍齐点头，抬手揉揉杰克的头，待他转过头看向自己时，霍齐的神情明显轻松了许多，笑着说：“帮爸爸好好陪陪妈妈，好吗？”
　　杰克重重的点了点头，抬手朝他抓了抓手掌，“别担心，有我在呢。”
　　听着杰克甚至有些欢快的语调，海莉有些不解的皱了皱眉，偏过头看向一脸笑意的霍齐，刚想开口说什么时却听见杰克有些困惑的问：“你们怎么不吻别了？”
　　看着杰克脸上困惑的小表情，霍齐不自觉的收住笑，尴尬的看向海莉，最终还是走上前贴向她的唇。
　　两唇相触，不寒而栗。
　　霍齐微弯起唇角抬手抚了抚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的海莉的肩，移过视线对杰克笑笑，之后转身紧皱起眉，神情悲悯的看着前方的路，走了。
　　——④
　　在医生的治疗和亲友的陪伴下，海莉的精神状况慢慢好转起来，并且也通过了三位精神科专家的评估，不久后便可以出院。霍齐在得知这个消息后十分欣慰，当天便请人去家里做了清洁，之后自己又回去收拾东西。
　　他抱着大箱子上楼，推开他十二个月来没有推开的那扇门。他放下箱子，推着它走到衣柜面前，低着头将衣柜里凯瑟琳的衣服连着衣架放进脚边的箱子里。
　　他难以自控的想起那次陪她在商场逛街——
　　她挽着他的手臂四处看着，他看见不远处衣架上的那条白裙，牵过她的手带着她走上前，“你穿这件肯定好看。”
　　她嫌弃的揪起嘴，摇了摇头，“我不喜欢。”
　　他委屈的看向她，“不是你自己说觉得我的眼光不错吗？”
　　她挽着他继续向前走着，转过头看见他的样子，好笑的抬手撘在他的肩上，“因为你之前和杰克一起帮我买来的衣服很合我的心意啊。”
　　他皱眉懊恼的说：“我都是按照你写的买的啊。”
　　她惊讶的盯了他一会儿，含着唇抖了抖眉毛，笑着说：“我都不记得我写的是什么啊。”
　　他憋着笑，抬起另一只手想要捏她的脸，手机却响起。他接听电话，“好，我马上到。”
　　他收起手机偏头看向她，还没出口的话已被她用吻封住。之后她便自觉的松开手站去一边，朝他歪着脑袋噘了噘嘴，“目送你离开，我……一个人的英雄。”
　　霍齐忍不住抬头，从衣柜中取下那条白裙，移过视线看向房门——
　　他十点钟回家，推开房门却没看见她在床上，正纳闷的朝房内的洗手间走去时却听见房门被轻轻带上的声音。
　　他转过身看见她穿着一条白裙靠在房门上对他笑着，“现在看来这个周末不一定会泡汤了是吗？”
　　他早已不记得那条裙子，只疑惑的上前拉起它的裙边，“……新买的吗？”
　　她委屈的上翻着眼，可怜巴巴的揪了揪嘴，“你五天前还见过它呢。”
　　他快速回忆起来，笑着捏下她嘟起的粉唇，侧着脑袋疑惑的问：“你不是不喜欢吗？”
　　她从身后抽出手勾上他的脖颈，摇头晃脑一本正经的笑道：“但是你说你喜欢呀！”
　　他歪了歪头，凑上前吻了吻她的唇，“很漂亮。”
　　她挪回唇，嫌弃的撇了撇嘴，“我还是不喜欢。”
　　不等他出声，她很快又对他得意的挑眉，“所以只穿给你看。”
　　他仔细看着她，良久没有说话，在感觉她挪了挪手后，直接将她打横抱起丢在床上，狠狠的将她压在身下。
　　也就是从那一刻起，他多希望她能给他生一个女儿，一定像她那样风趣幽默，古灵精怪。
　　霍齐紧紧握住那条裙子，移过手捂住心口，后退了几步抬手撑在床上愣坐着。而等他再回过神时已坐在楼下的沙发上看着JJ给他的那盘录像带，那盘记录着她之前想要告诉他的故事的录像带。
　　他看着电视屏幕上同样穿着竖条纹病人服的她，看着她将头侧过一边笑着噘起嘴开口，“我叫凯瑟琳·皮尔斯，我是活了五百多年的吸血鬼……”
　　他好笑的移开视线，再回过头看见屏幕上她的脸时，却情难自己的哭了。
　　她来过，留下回忆，然后离开了。
　　而他……失去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　　——

　

☆、功亏一篑的凯瑟琳

　　JJ正办公时，听见门外响起一阵沉闷的敲门声。
　　“请进。”她抬头，看见霍齐推门走进，看着他走到自己桌前向她递来那盘八个月前交给他的录像带。她伸手接过，看着他憔悴的面容，顿了片刻说：“你可以留下它。”
　　霍齐抬眼看她，眼中隐含哀伤，“那并没有什么意义。”
　　JJ含了含唇，左右移了移眼，最终将目光放回他身上，“如果你……我是说，我知道你是什么感觉。”
　　霍齐低眼撇了撇嘴，皱起眉抬头看向她，“她最后有说什么吗？”
　　JJ偏过头看着他，想起十个月前她和瑞德最后一次去探望海莉时的情景——
　　想要探望凯瑟琳的人并不少，不过大多数都不被放行。凯瑟琳在见到海莉父母和姐姐时通常都直接躲起来，所以她在医院除了医生和护士以外，唯一能交流的便只有瑞德和JJ。
　　而一开始只有瑞德，JJ则算是半个被他劝说才去的。
　　那天他们刚推开探望室的门，一眼便看见好奇的勾着脖子看过去的海莉。她在看着警。卫抽开玻璃窗上方挡住传音小孔的隔音板，看见他们俩走进便关上门后，揪了揪嘴，移正身子，等他们坐下朝他们翻了个白眼，“又是你们两个。”
　　瑞德和JJ心照不宣的抿唇笑笑。瑞德和她拌了几句嘴，最终还是没能掰正她的歪理，只好无奈的撇嘴。而她则相当神气的朝有些懊恼的他扬了扬眉，之后舔了舔唇看向JJ，“艾伦都不来看看海莉吗？”
　　JJ实话实说，“他不想见你。”
　　她表示理解的鼓了鼓嘴，一脸不屑的看着他们俩说：“我知道，他还在逃避。”
　　两人正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时，她抬起两只手放在玻璃窗上，有些不好意思却一本正经的笑着说：“认识你们这么久，还没和你们握过手，不如就印个手印代替一下吧。”
　　瑞德和JJ笑着对视了一眼，最终默契的抬手放在玻璃窗上遮过她的那双手。她歪着头对他们俩人笑了笑，在玻璃窗上点了会儿手指，不由得低下头，之后抬起有些迷茫的双眼，紧咬着唇看向他们，“他说祝愿我能找到安宁，但是……我的安宁在哪？”
　　瑞德和JJ困惑的对视了一眼，再转过脸看向她时却看见她收回手，听见她莫名其妙的问：“……瑞德？JJ？”
　　JJ撤回手，怔怔的看了她一会儿，起身红着眼眶离去，留下不知所措的瑞德一人。
　　JJ眨了眨眼，“她说她不知道她的安宁在哪。”
　　霍齐眉头紧蹙，鼻子一酸，转身离去。
　　——①
　　在亚特兰大飞回华盛顿的专机上，霍齐悄无声息的走近独自坐在一旁的罗西身侧，罗西抬头看他，“坐吧。”
　　霍齐走到他对面坐下，低着头没有说话，直到听见罗西问：“一切还顺利吗？”
　　霍齐左右移了移头，“院方之前多留她两个月在病房外熟悉了一下外面的环境，所以这一个月来她适应得还不错。”
　　罗西担忧的皱眉，“那你还好吗？”
　　霍齐沉默着没有回答，而是抬头有些困惑的问他，“人们既然选择结婚，为什么又会离婚？”
　　罗西笑笑，知道这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回答的问题，只是他想给霍齐最应该听到的回答，“随着时间的流逝，两个人慢慢的都在改变，有些人仍旧相互适应相互包容，另外一些人却只能相互羁绊。”
　　霍齐想了想，没有说话。
　　回家时已是凌晨两点，他躺在床上久久难以入眠，身旁的海莉却一个翻身滚入他的怀中。他盯着天花板，任她鼻中呼出的热气落在自己的脖颈上，却只感到一丝凉意。听着她的呼吸声似乎平稳了一些，他抬手轻轻带过她抱住自己肩膀的手，微微坐起身拉过她贴在自己腰间的腿，将她重新安置在属于她的那一边。
　　他脑中一片清醒，在听见她在睡梦中舒适的嘤咛一声后，下意识的偏过头看她，却见她像在嚼东西一般噘起了嘴。他忍不住转过身看向她，脸上难以自抑的浮出一丝笑容。他伸出手还未触摸到她的脸，便自责的收回手，之后只安静的看着她，任由自己在愧疚与满足之间来回徘徊。
　　海莉不知怎么便突然睁开双眼，她见霍齐神情专注的看着自己，理所当然的靠上前含住他的唇。霍齐放空的思绪被她突如其来的吻勾回，他有气无力的回吻着她，感受着她愈演愈烈的热情却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她抬手抚上他的肩，他觉得身上一阵冰凉，他有些不自在的挪去手放在她的腰间。听着她细细的低喘声，他不情不愿的上移着手掌，脑中一阵焦躁不安，努力压制着自己想推开她的冲动。
　　“叮铃铃——”霍齐的手机铃声响起，他得救一般停下尴尬的动作，脸上露出一丝微不可觉的轻松神情，对着有些烦闷的她低声说：“抱歉。”
　　海莉翻过身将被子扯到自己身上，听见他说了句“我得走了”后只不耐烦的应了一声。
　　——②
　　摩根极力劝服霍齐重新担任队长一职，之后霍齐的工作便开始忙碌起来，而他也莫名的觉得自在了许多。
　　队长原本就比普通组员的工作量大许多，了解这一点的海莉对于他经常不回家过夜也算是习以为常，两个人仍旧凑合着过日子。
　　霍齐和瑞德审问完犯人后从监狱出来。等瑞德上车后，霍齐问：“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瑞德困惑的皱眉，点了点头，“当然了。”
　　霍齐没精打采的看向他，“父母离婚会对孩子造成多严重的影响？”
　　瑞德撇了撇嘴，没有同往常那样为他列出一大堆数据，而是大大方方的说：“我不知道。不过我觉得我从前之所以会对我母亲有些埋怨，并不是因为我父亲离开了我们，而是因为他消失了，从来没关心过我们。”
　　霍齐不安的偏过头看他，“抱歉。”
　　瑞德眨巴眨巴眼，抿了抿唇，觉得自己的意思可能不够明显，“不过相比于不良好的家庭环境，重新组建的愉快的家庭环境可能更利于孩子的成长……”
　　霍齐转过头闷闷的看着他。瑞德觉得自己可能说得太明显，咂咂嘴抬手摸了摸鼻子，快速接道：“有数据显示。”
　　霍齐转回头，没有说话。
　　海莉出院后凯瑟琳的事情基本上已被人们淡忘，而杰克也继续留在绘画班学画画。刚开始时他们都有些担心绘画班的学生会排斥他，不过令人难以料想的是从前欺负杰克的绘画班小霸王金姆却处处维护着他。另一方面，杰克还有在绘画班备受欢迎的安娜的陪伴。于是到后来，绘画班里一些刺耳的声音也渐渐消失不见了。
　　霍齐趁着中午的空闲开车去绘画班准备陪陪杰克。他刚将车停在绘画班门外，下车走到铁门外还没推开铁门，便看见院子里正笑着和一位未婚男人说话的海莉。
　　他没有进去，转身走回车上，离开了。
　　——③
　　贝洛斯在海莉被精神科医生确认为有双重人格到瑞德和JJ相信她的另一重人格已经消失的这段时间内，都自以为很乖巧懂事的没去打扰她演戏。甚至到后来她在精神病院继续装作原来的海莉这段时间内，它都没有去打扰她。只是等到她从精神病院出来后的这三个月里，它终于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了。
　　它原本以为在精神病院时她只是害怕被医生发现异常才假装看不见自己，可是等回家后她即使一个人在家却还是假装看不见自己。贝洛斯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好好回想了一遍之前的事情，这才发现上级也没再联系自己了，慢慢的它开始怀疑海莉会不会真的看不见自己？它甚至开始有些相信心理医生的话，开始怀疑海莉会不会真的只是原来的海莉分裂出的人格？那它是不是只是海莉分裂出来的人格？那上级是不是只是它分裂出来的人格？
　　起初贝洛斯不愿相信自己这个大胆的猜测，直到后来它发现海莉居然会做饭，每天过的一板一眼，也不对霍齐先生温柔了等一系列异常的举动。它才终于悲伤的相信原来自己根本就不是个什么系统！就只是个人格分裂出的人格而已！
　　没人能看见它，没人能听见它说话，也没人能和它说话。而它也不知道怎么让自己消失，于是只好每天每夜的坐在海莉肩上，除了哭就是吃，除了吃就是睡。
　　直到它在悠米绘画班看见霍齐先生站在铁门外看了眼正和一位先生谈笑的海莉便走开的一星期后的今天，它跟着海莉进了家门，看着她坐在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一个文件夹，脑中突然响起一个一年多没听见的声音“在艾伦·霍齐纳打消离婚念头前，不能见他，不能回家。”
　　贝洛斯高兴的抹下悲伤的眼泪，跳上文件夹上大声告诉海莉这个消息却仍旧不见她有所反应。它又叫了几声依旧不见她有反应，正有些泄气时却见她很明显的皱了皱眉，于是又重复了一遍上级的话，在看见她拼命忍住反血的冲动时才终于有些想通了什么。
　　回想她之前经历的那段时光，它有些心疼的拉着她一根发丝抬爪摸了摸她的脸，“你别装了，你能骗过我，也骗不过送你一条命的他们。”
　　海莉终于瞪了它一眼，气冲冲的走到门外才平下反血的冲动，看向已从她身上跑下躲得远远的贝洛斯，“你在我耳朵旁边哭了两个月，都快被你哭聋了！”
　　贝洛斯屁颠屁颠的走回她脚边，“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