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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山鬼谣-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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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此章绝壁不是为了羞耻play而羞耻play，只是写感情戏苦手的作者使坏想加快一下感情进程，不然估计写到安史之乱了两个人都没有苗头。
于是作者细思极恐之下破了廉耻，现在羞得有点不敢见人QAQ，躲起来冷静一会去ORZ。
第51章 只道自古伤别离
绵延不绝的秦岭群山之中，一个少年和一个少女正骑着马并肩而行，正是听了莫众意的话前来寻找公冶菡的莫雨和淼。
本来对于绝情谷，莫众意是只闻其名，至于具体的位置在哪其实并不清楚，后来还是淼卜了一卦，才算出绝情谷的大概方位。
一路上两人走走停停，淼是朝着卦象指示的方向前行，而莫雨却是渐渐地察觉到，那绝情谷的方向似乎与青岩万花谷的方向是重合的。
当下，莫雨就找到了恶人谷留在长安的探子，待问清楚万花谷的具体位置后，便带着淼直接来到了青岩的一片群山之中。待进入山里后，淼又稍加一算，果然卦象指示之处与万花谷的方位重合。
“听说万花谷的入口极是隐秘，小雨，你有几分把握可以找到？”
淼跟着莫雨一路走来，见莫雨待她态度如常，丝毫没有梦里的那般怪异，所以也就渐渐地把先前那个怪异的梦给忘了。
而莫雨，本来想在路上询问她之前反常的原因，但见淼已经慢慢恢复如常，就心知她已经没事了，便也不再提之前的疑惑。
此刻，听到淼的问题，他点头回道：“万花谷入口之所以隐秘，除了天然地形优势外，还有一些机关阵法的辅助，所以只要找对地方，破解那些机关，进入万花谷并非难事。而且随着万花弟子在江湖上的走动越来越多，为了方便他们回谷，估计入口处的机关也不会复杂到哪里去。”
见莫雨胸有成竹，淼也不再追问，只是静静的跟在他身边策马前行。
半晌，莫雨突然于一处山崖交界处停了下来，只见前方绿色葱郁，一面巨大的石壁耸立于此，遮天蔽日，上面还长满了许多绿藤，却是一处死路。
莫雨利落下马，几步走上前去，静静地打量了这石壁几眼，便用手在石壁各处敲击试探，待听到有一处回音与别处不同时，他果断掀开了那处的绿藤，顿时见到一条狭窄的缝隙从绿藤下露了出来。
莫雨没有犹豫，牵着淼的手就走进了缝隙中。
出人意料的是，这缝隙从外面看上去很是狭窄，但进来以后，这通道里面却颇为宽敞，完全够他们两个人直起身子并排前行。
经过了一条长长的通道后，两人面前豁然开朗，一处四面环山的山谷便映入眼帘。
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一处高高的断崖，在此处远远望去，只见下方谷地雾气蒸腾，深不见底，却是百花繁盛，树木苍翠，待再走近些，竟能清楚的一览万花谷全景。
“阿淼，来这边！”
淼被远处的幽谷之景吸引住，此刻莫雨开口一唤，她顿时回过神来，却发现莫雨已经走到了一处巨大的机关亭处，正要开始操纵机关把手。
见状，淼赶忙走了过去，跟着莫雨在机关亭中站定，待机关一启动，两个人顿时乘着机关向下降去，她不由得惊叹道：“这种机关我见过，没想到除了墨家，现在还有人懂得这般厉害的机关术！”
莫雨见状哂道：“先秦墨家的机关术是天下机关术的鼻祖，万花工圣僧一行的机甲术虽厉害，却也是传自墨家，此处绳车因地形之势建造不易，但其本身的构造却不难。”
在去往恶人谷的这几年，因有小时候的底子，他于机关术上着实学习了不少，不过比起自己动手制作机关，他倒是更喜欢研究各种机关的破解之法。
绳车很快就降到了谷底，莫雨跟淼一前一后的步出了绳车，沿着一条曲径通幽的小路缓步往前走，四周静悄悄的，却是没什么人。
直到步出一处拐角，两人正准备入谷之时，才在谷口远远地碰见了一个白衣女孩。
只见这白衣女孩年纪不大，举止间却颇为沉稳，身后还背着个药篓，正蹲在草丛间帮一只兔子包扎腿上的伤口。
而这女孩面容温婉，唇角挂着一丝快活的笑，眉宇之间的温柔竟让淼生出了几分熟悉感，不由得想起了当年稻香村里那个认真守着药炉的小小女童。
淼心下不敢确定，当下便朝着莫雨看去，却见莫雨也正在看她。
只见他冲着她点点头，似是肯定了她心中的猜测，于是淼不再犹豫，她拉起莫雨的手就快步走上前去，在那白衣女孩身前几步处站定，试探的开口道：“是小月么？”
听见淼的声音，地上已经包扎完毕的白衣女孩顿时身子一僵，她猛地抬起头来，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身前的这一男一女，半晌，她的眼中似乎泛起了微微泪光。
“莫雨哥哥，阿淼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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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看来我们当年的几个小伙伴，命运皆是曲折离奇得让人难以置信呢！”陈月听淼提起这几年的经历，不禁感慨道。
她此时正携着淼的手在前面带路，莫雨则是稍稍落后她们一步，跟在她们后面往前走。
在入谷的路上，陈月便知道了他们二人此行是为了寻找公冶菡，当下便道：“其实谷里姓公冶的人，我倒是见过一个，而且他们在绝情谷内，也确实建有一处蔓萝山庄，不过却是近些年才建立的，听说似乎与之前蜀中的蔓萝山庄有什么关系。他们的庄主是不是叫公冶菡我不清楚，但绝情谷里蔓萝山庄的这位庄主，倒是十分喜欢花草，故此经常派人来万花谷向宇晴师父讨教。”
当年稻香村之变的前夕，在陈商的拜托下，陈月被紫晴带去了万花谷，后来稻香村被毁，陈月也就在万花谷内安顿了下来，还得到了万花七圣中花圣宇晴的喜欢，被宇晴收为弟子，这几年的生活也算安逸。
陈月边说着话，边带领他们往落星湖的方向走去。
若她记得不错，今早公冶家的人应该就过来找过宇晴师父，但那时宇晴去了三星望月探望孙药王，让蔓萝山庄的人扑了个空，他们临走前提起过稍后会再来拜访，所以干脆就去宇晴那里碰碰运气。
可谁知，才走到半路，就见到一个墨袍男子迎面而来，脸上带着焦急之色。
待陈月看清对方面貌，不由惊讶道：“宋师兄，发生了何事，为何这般行色匆匆？”
来人正是万花弟子宋听枫，江湖人称“枫上听琴”，外号虽文雅，但他的人却是十足的嫉恶如仇，对奸佞之人毫不留情，也是万花的执法者，一旦抓到在江湖上为非作歹的人，便会将其抓住关入万花谷内的聋哑村。
陈月一开始见他脸色不好的朝着这边走来，心里一个咯噔，唯恐他会跟现今身处恶人谷的莫雨起冲突，不过待对方说明来意后，她顿时就放下了心。
只见宋听枫一脸烦恼，道：“也不知是发生了何事，从刚才不久前，谷内的诸多动物突然开始变得焦虑不安，有些野兽也吓得四处乱窜，我正要赶往逍遥林，帮助那里的弟子制服受惊的野兽。”
“怎么会这样？”陈月不禁讶然，却也是没什么头绪，倒是她旁边的淼闻言有些心虚，莫雨的神色也变得颇为古怪。
宋听枫此时只顾着跟陈月说话，并没有将注意力分给她身后的人，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开口道：“对了师妹，刚才我路过落星湖，见花圣似乎正在找你，你若是得空，便赶紧过去看看吧，我还有事，先行一步了。”
“师兄慢走。”
陈月告别了宋听枫，便继续带着莫雨和淼往落星湖而去，待得到了湖中心的小屋附近，果然见到了神色有些匆忙的宇晴。
“小月，你来了！”
宇晴远远地见到陈月，顿时眼睛一亮，神色却有些不好的道：“小月，刚才谷内发生了一些骚动，师父此刻要前往晴昼海一探，可现下蔓萝山庄的庄主派人来了，师父无法招待，只能麻烦小月代师父陪他们聊会天。”
听宇晴这样说，众人才发现落星湖小屋前的石桌边，此刻正坐着一个绿裙的妙龄女子，她神色专注的正在看石桌上摆着的一盆花。
“师父放心，小月明白了，您路上要小心。”
见陈月毫不犹豫的便答应下来，宇晴怜爱的摸了摸小徒弟的头，目光又放在了小月身后的两个人身上，心里猜到这可能是小月的朋友，但现下她有要事在身，只得冲着他们歉意的点点头，这才离去。
见宇晴已经走远，陈月这才走到小屋旁，对着石桌旁的绿衣女子有些歉意的道：“公冶姐姐，实在是抱歉，宇晴师父现下有要事在身，不得不先走一步。不过师父她之前有把这株玉堂春的培育方法告诉过我，若是姐姐不嫌弃，小月可以代师父为姐姐讲解一二。”
这绿衣女子名叫公冶芳，此番前来寻花圣，正是为了桌上这盆玉堂春。
蔓萝山庄的庄主最近新得了这盆花，十分喜爱，但可惜的是，却苦于没有得当的方法养殖，只能看着这花渐渐枯萎，最后还是寻到了花圣，经过宇晴的手，才将这玉堂春保住。
她此次前来，一来是要带回这盆寄养在宇晴这里的花，二来便是向宇晴请教，要怎么样才可以养住这盆玉堂春。
可惜她来的不巧，正碰上万花谷里有动乱，宇晴也脱不开身，不过她认识小月，知道这女孩年纪虽轻，于医术花草一道上却是天赋甚佳，现下她既愿意将培育方法告诉自己，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陈月在为那绿衣女子讲解花草培植的方法，莫雨和淼倒也耐得住性子在一旁等候。
看着已经初露少女模样的小月一脸认真的样子，淼突然间觉得眼睛有些泛酸，心里还有点奇怪的感动。
现在她才真切的觉得，原来距离当年稻香村的日子，真的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昔日的小伙伴也都一个个的长大了。不过，哪怕不在一块，但只要知道对方还平安的生活在这个人间的某个角落，闲暇时还能像现在这样相遇，就已经是最值得庆幸的事了。
感觉到身旁人的情绪波动，莫雨微微靠近，牵起了淼的手，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握着她的手轻微地晃了晃，以示安慰。
陈月一抬头，正巧看见两个伙伴双手交握的样子，她愣了一下，眼中有些隐忧，却又很快释然了。只见她慢步走过来，道：“师父交代的事，我已经完成了，莫雨哥哥，你若是有什么事要问公冶姐姐，现在便过去吧。”
莫雨点点头，举步朝着公冶芳而去，他神色平淡，并没有跟对方客气，开门见山道：“你家主子可是公冶菡？若是她在，你便回去告诉她一声，莫家后人来此，有事相询。”
公冶芳得了办法培育玉堂春，正高兴间，却见一个少年人一声不吭的来到了自己身边，见他提起庄主公冶菡，心下还纳闷，但等对方说出“莫家后人”几个字后，她的眼睛瞬时便因惊恐而放大，慌张之下后退了数步。
“公冶姐姐，你没事吧？”陈月见状担忧的问道。
她并不知道公冶家跟莫家的恩怨，莫雨只说他来此是为了寻公冶菡问一些事情，她相信莫雨的为人，并没有丝毫怀疑，当下就带着他来到了落星湖。
但现在见公冶芳如此害怕的模样，莫非其中有什么隐情？
“莫家后人……你来此到底是想做什么？”
公冶芳是被公冶菡收养的几个贴身侍女中的一个，虽然没有经历过公冶家的灭门事件，但也隐约知道庄主的仇家似乎是姓莫。现在这少年自称是莫家后人，来寻庄主，莫不成是为了斩草除根？
莫雨看出公冶芳的心思，虽然有些不耐，但还是开口道：“我来此为何，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回去禀报你们庄主，至于见不见我，由她自己决定！”
见莫雨态度冷漠，公冶芳心下惊疑不定，但因以她的武功看不出对方的深浅，便知对方武功定然是在自己之上，心慌之下也没了主意，见对方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当下也只得运起轻功飞速的离开了落星湖。
若这个少年真的是来寻仇的，那么她必须要赶紧回去禀告庄主一声。
“莫雨哥哥，果然还是老样子……”
陈月见莫雨在外人面前那不好接近的样子，不禁叹了口气。
这个人还真是和以前一样，几乎没什么变化，明明是个很好的人，却偏偏总是冷着脸，拒绝别人靠近。
不过，似乎比起以前，现在的莫雨还是有一点改变的……
想到这里，陈月歪头看了淼一眼，发现对方的视线正停留在莫雨身上，眼中带着些连她自己都没发现的依赖，当下不禁抿嘴一笑，心中又有些许安慰。
至少比起以前，现在有阿淼姐姐陪着他，他在恶人谷，也不算是孤身一人了，这也是进步了吧，陈月心中暗道。
公冶芳走后，莫雨三人也很快循着她的踪迹追上前去，待绕过仙迹岩，来到一处断崖的大瀑布前的时候，已经完全不见了公冶芳的踪影。
莫雨心知这瀑布附近定然有通向绝情谷的路，但因并不清楚入谷之法，故只能原地等待公冶芳的消息。
索性，三人并没有等多久，公冶芳的身影便突然的出现在了瀑布附近，随她而来的，还有一个跟她差不多打扮的青衣女子。
只见那青衣女子来到莫雨跟前，盈盈一拜，道：“莫小公子，我家庄主有请，还请随婢子前往绝情谷一叙。”
莫雨点点头，面上没有其他表情，似乎也并不介意深入到对方的地盘上去，淼见他就要动身，也跟在他身边准备一起前往，却不料被一旁的公冶芳拦了下来。
只见公冶芳面无表情道：“这位姑娘请留步，我家庄主说了，只许莫家公子一人前往。”
淼闻言皱起眉头，还不待说什么，莫雨就已经抓住她的手把她拉了过来，还狠狠瞪了公冶芳一眼，顿时把对方吓得不轻。
见淼脸上有些不满，莫雨拍拍她的头，道：“我一人前去便是，你在这里和小月先等着我，我很快就出来。”
看着莫雨跟随那两个人远去的背影，淼第一次觉得有些气闷，一旁的陈月看了，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迎上对方满是疑惑的眸子，她轻声一笑道：“我之前还道，大家哪怕长大了，也还是老样子，但现在看来，阿淼姐姐这些年倒是变了不少。”
“变了不少……哪里变了？”淼不解。
陈月轻轻一笑，面色温柔，脸上带着些许的回忆之色，道：“唔，要说哪里变了，其实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大概就是变的，比以前更有人情味了吧。”
以前的淼，在她的记忆里是属于过分安静的人，与旁人之间总是淡淡的隔着一层，哪怕是在面对跟她关系最好的小荷时，她的情绪也似乎总是不多的样子。
现在想想，那时候的她，给人的感觉其实并非是冷漠，而是似乎天生就缺少常人所拥有的感情，无情无欲，就像一尊精致却冰冷的神像。
陈月抬头，看着淼在阳光下被映照的闪着微光的脸颊，还有她眼中属于自己的倒影，不禁灿然一笑道：“现在的阿淼姐姐，跟莫雨哥哥在一起的时候，看上去很快乐的样子，也不像以前那般，对什么事情都无动于衷。”
“有吗？”淼看着陈月认真的神色，不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她对自己的变化，确实是不怎么清楚的，因为一路走来，她只是在不停打破着以前母亲对她的要求，然后接受着一些自己以往没有接触过的东西罢了。
从一开始来到大唐的恐慌，到慢慢接受稻香村的一切，再到现在对稻香村昔日伙伴的眷恋，也许慢慢的，还有对唐门亲人的复杂之情，仔细想想，原来她来到这个最初陌生的地方，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了，她以前的模样，她也都有些忘记了。
“阿淼姐姐，你要随着莫雨哥哥去往恶人谷吗？”陈月轻声问道。
她在路上听淼无意中提起过，他们是在回去恶人谷的路上，才临时决定回去莫雨的老家，从而才牵扯出了这一系列事。
虽然不明白陈月问这话的意思，但淼还是点点头道：“待这件事情一了，我就陪着他回去恶人谷了。”
陈月见淼面色坦然，并没有其他消极的情绪，本来想要说出口的话，竟也说不出了。
她叹了口气，有些感慨道：“阿淼姐姐如今要随莫雨哥哥去恶人谷，毛毛去了浩气盟，小白则去了纯阳宫，而我，也在恬静的万花谷中长大，这里百花常开，常有仙境之感，只是却少了当年儿时的玩伴……”
“我们可以找时间，在一起聚一聚，虽然分开了，但至少彼此都安好，何愁没有再见的时候……”淼拉起了陈月的手，捏了捏她的掌心安慰道。
陈月闻言，也露出一抹释然的笑，道：“没错，虽然童年时的这些朋友，如今都各自走上了不同的路，但依然不变的还是我们的友谊。”
不知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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