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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山鬼谣-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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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淼听罢,若有所思道:“所以,那个不许怀与男子相恋的规定,只不过是夏启的借口,而他之所以处死怀的爱人,完全是出于私心?”
  姜妘道:“这个恐怕只有夏启自己才知道了。若这个故事是真的,那么心爱之人被处死后,伤心欲绝的怀确实曾发下一个诅咒,只不过因着诅咒的内容,当时的灾祸并未立刻降临,所以后世之人对于怀是否真的下了诅咒,其实并不清楚。”
  淼不解道:“是一个什么样的诅咒,为何当时没有应验?”
  姜妘回答道:“怀的力量不敌夏启,便以己身为媒,将诅咒下给了自己,可偏偏她死了,根本等不及诅咒应验。”
  “啊?”淼呆了一下,有点反应不能,“这叫什么诅咒?”咒了自己,还把自己给咒死了?
  “怀死后,诅咒虽然没有即刻应验,但这并不代表诅咒已经消失。事实上,当时的怀产生了强烈的怨愤,哪怕身死,也没有放弃报仇,这为后来埋下了很大的祸患。”
  随着姜妘的话音落下,她身前浮动的星图开始有了变化,星点勾连,渐渐变成了一只玄鸟的模样,“天命玄鸟,降而生商。为怀所憎恨的夏朝,在她亡故的四百年后,终于还是被新的王朝所取代,而不得不令人多想的是,在成汤灭夏之时,助商王毁去夏朝最后一点气运的人,正是怀的后代——子栾,他是成汤幼子,其母本为夏朝王室中人,体内流着一半夏人的血液,也继承了当年怀的强大巫力。”
  淼听到这,感觉有些糊涂:“当初怀的诅咒到底是什么,这个子栾是单纯继承了先祖的力量,还是怀本人的转世?”
  “这些事没人清楚。师父大概知道一些,可是你问他,他绝对不会告诉你……”姜妘语调平平,面上看似不起一丝波澜,眸底却是暗涛汹涌:“怀临死前,曾留下这样一句话——‘吾再次归来之时,必是王朝倾覆之日,尽吾毕生之力,誓向尔等复仇,不死不休。’”
  淼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这种语焉不详的话,若真与诅咒有关,这么一来,牵扯可就广了……”
  历代王朝,皆是顺应天命而成,建立之初,必有一定的气运加持,仅凭一个人的力量,哪怕有再大作为,一般也难以撼动其根基。
  这句话的意思,更像是怀于怨愤之下咒骂夏朝必定灭亡之语。若与诅咒无关还好,若真的与诅咒有关,这般语焉不详,万一言灵成真,岂不是会让承受诅咒者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一旦转世,必降生于盛世倾塌之时……
  淼一脸的不可思议,眼里还透出“疯了吧”这样的讯息。
  姜妘看在眼里,一脸平静的道:“怀留下的这句话,若真与诅咒有关,那么当时的她,可谓是孤注一掷,根本没有考虑过来世会怎样,以至于将自身的轮回变成了一个无解的死咒,只要王朝仍在,魂魄不灭,她的转世便会一直应验着这个诅咒,生生世世被卷入乱世之中,永远不得解脱。”
  淼已经惊呆了,这种通过诅咒自己来复仇,还不给自己留一丝余地的人,实在太过疯狂。她忍不住问道:“那怀的转世,是否如她自己所说的一样,每一世都遭逢战乱之苦?”
  听淼这样问,姜妘难得陷入了沉默,似乎很难回答的样子。就在淼以为她不会再回答之际,她沉思半晌,还是开口了:“怀的第一世,为商王幼子,天生贵胄,力量强大。可在当时神权盛行的商朝,作为一方诸侯,却比身为‘群巫之首’的商王还要显得灵异,若不知收敛,根本是嫌自己命长。偏偏这人迂腐仁义,不信兄弟之间手足相残,成汤在世尚可护他一时,成汤一死,子栾命不久矣……”
  说到这,姜妘顿了一下,语调变得凉飕飕的:“至于怀的第二世,生平不详,据说降于商末,是商朝的最后一任大巫,碰上武王伐纣,估计也是早死的命……而这个人之后,怀的第三世,便是我。”
  姜妘的最后一句话轻描淡写,淼听罢,微微一愣,却并没有露出很惊讶的模样……事实上,她是根本没来得及惊讶。
  这一刻,无数线索在她脑中串连,以前许多不甚明了的事,在这一刻都变得清晰无比,很多无法解释的事,似乎也都有了答案。
  她想了想,不由出声道:“子栾助商王灭夏,可谓应了当初怀的那句话。如此一来,怀的怨气也应该随之消散,难道时至今日,诅咒仍没有解除吗?”
  姜妘摇头道:“怀当初的诅咒到底是什么,没人清楚,自然无从下手。只是她确实诅咒了自己,以致她的每一世轮回,命格都呈大凶之势,命主孤煞,盛极而衰,注定不得善终。”
  淼张了张口,声音有些干涩:“这么说来,那我……”她自身通晓卜算之道,自然能够算出,自己今生的生辰八字虽不算绝顶,却也谈不上差,与姜妘所言的命主孤煞更是相去甚远。
  若诅咒真的存在,凭她和姜妘的“联系”,竟能够逃脱大凶之命,这代表了什么?
  到了这个份上,姜妘也不再隐瞒:“我说过,你不是我的转世,而是我的过去。在我死后,我的遗骨曾被秘密带回秦国,那时候师父的转世已经长大成人,他不仅参与了秦陵的建造,还借助龙脉之势在陵寝里设下沉灵阵,将我关在其中。之后他施法令自己的魂魄回到过去,又凭借阴阳勾玉之间的联系,打破了时间的障壁,把过去的我送到了千年以后,强行令其转生,而转生后的人,就是你。”
  “等等……”淼突然打断道:“你的意思是,父亲把过去的你送往千年后转生,这才有了我。可是为何,我对幼时的印象,与你完全不一样?”
  “因为师父不想你记起过去,所以改写了你的记忆。至少在我小时候,他虽然算是我的养父,可我从未喊过他一声父亲,而我与姨母之间的关系,也并非你记忆里那般亲密。”
  清风拂过,悄悄地吹散了云层。
  一缕阳光透过枝桠间的缝隙洒下,照在淼的脸上,暖洋洋的,让她忍不住动了动,将大半个身子都置于阳光下。可随后她发现,这样其实一点用也没有,身上再暖和,也阻止不了心在慢慢冷却。
  她其实说不上难过,也谈不上委屈,只是不知为何,此时一想起小时候的事,眼睛突然变得有点酸。可她皱了皱鼻子,愣是把涌上心头的那股酸涩感逼了回去。
  这时候,她抬头看了姜妘一眼,发现对方的眼中,并无一丝怜悯,却也不再显得冷漠,漆黑的眼睛,眸底透着微弱的光,映出点点温柔,竟令人无比安心。
  在这样一双眼睛里,淼看见了自己的倒影。清晰无比,不是谁的梦境,也不是谁的影子,她完整存在着,有自己的喜怒和牵挂,不会某天一睁眼,发现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淼,你知道他为何要修改你的记忆吗?”
  姜妘看着淼的眼神,温柔而专注,其中隐含的感情之复杂,恐怕连她自己都没发觉:“他总是认为,我小时候过得不快乐,所以到了你的时候,他期望能留给你一段开心的生活。即便有一天你因意外而想起了过去,也希望你的记忆里,能一直阳光明媚。”
  淼呆呆的,半天没有反应,直到眼中的水光越聚越多,她才突然捂住脸,整个人埋在膝上,却没有发出一声动静,只是静静地趴着。过去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抬起头。
  她的脸上干干净净的,眼睛却有点红。只是她装的若无其事,姜妘便也不去点破。
  淼揉了揉眼睛,下颚抵在膝上,声音很小,却清楚地传进了姜妘耳中:“我本不该存在,他行此逆天之举……会怎么样?”
  淼说的含糊,姜妘却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服食了洞明丹,这一世借药石之力不死,一旦身死,魂魄会消散于天地,再也无法往生。”
  淼呼吸一滞,瞳孔微微收紧,她愣愣的看着姜妘,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一时间,心里五味陈杂。
  姜妘却显得平静许多。她的视线仍旧停留在淼的身上,目光柔和,却直入人心,“长生而不能忘情,本身就是件很残忍的事,也许对于他来说,这样的结局正是他想要的。何况,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旁人无权置喙……”
  看着淼仍有些恍惚的样子,姜妘轻轻一叹:“你啊,可没时间为别人的故事流泪。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淼一愣,摇了摇头。说了这么多,她似乎真的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而姜妘也一直没有提起……她的目光慢慢移向天边的巨木,心中突然浮现出一个猜测。
  “没错,正如你所想的那样,这里是星辰宫。”
  不顾淼惊疑的目光,姜妘慢慢从地上站起,看着远处的巨木,轻声道:“这里是星辰宫的尽头,神女的埋骨之地。远古神灵的力量远超常人,一旦死去,为了维持天地间的平衡,身体和魂魄会化为山川河流的一部分。神女死后,意识化为撑天巨木,身体与地脉合为一体。因有神女意志的阻挡,一般人无法进到这里,而最外围的星辰,其实正是神木的影子,后来有人凭此地势修建了一座宫殿,半真半假,便是星辰宫。”
  淼也站起身,细细打量了周围一眼,奇道:“这个地方,我以前从没有来过。我以为幻境消失的地方,就是星辰宫的尽头。”
  她曾来过星辰宫,也自以为自己走到了宫殿的最里面——却无非“返璞归真”。没有星辰的璀璨夺目,没有幻阵的变化万千,只是一处极其普通的宫殿,虽以水玉铺地,四处饰以琉璃,可再漂亮的地方,一旦失去了那层神秘色彩,也将变得索然无味。
  姜妘道:“不止是你,在此之前,我也没有来过。这个地方,有些特别,若得不到神女意志的认可,任凭你本事通天,也找不到进来的办法。”
  淼道:“那为何我们现在能进来了,该不会是……”她话音一顿,心里一个猜测逐渐成型,下意识看向姜妘,却发现对方也在看她。
  触及对方漆黑的眼睛,还有意味不明的眼神,淼心里一紧,突然觉得事情有些麻烦了。
  “果然,虽不能理解,但你的直觉确实要比我敏锐许多。”
  姜妘似乎有些感慨,周身气势隐隐发生了变化,“我们两个的存在,已经违背了常理,必定要去其一。神木力量纯粹,周围容不下阴阳颠倒之物,我早已身死,若不是与神女渊源颇深,恐怕此时早已魂飞魄散。”
  她声音一顿,唇角微微勾起,却显得有些讽刺,“秦陵依龙脉走向而建,沉灵之地却是在神木的根系上,我若没有醒来,此时恐怕早已被神木净化。他打的便是这个主意,待时间一到,我的魂魄自然消散……只可惜,他怎么也没想到,放我出来的人会是你。”
  迎上淼的目光,姜妘轻声问道:“放我出来,你后悔吗?”
  淼的面色很冷静:“后悔什么?”
  姜妘道:“你我之间力量悬殊,魂魄又本出同源,我若要借你的身体还阳,你根本无法拒绝……可你看上去,似乎并不紧张。难道不怕死?”
  “以前或许不怕,现在的话,我确实不太想死。”
  淼轻叹一声,眉宇间尚有些郁色,脸上却满是认真:“其实过去,我一直不是很明白,生与死到底是什么,以为生死不过是阴阳转化之局,既不该为活着而喜悦,也不该为死去而悲伤。直到后来,我直面了亲近之人的死亡,前一刻她还在我身边,可后一刻,她已经再也不能睁开眼睛,过往的诸般记忆中,从此只留下我一个人。那时候我心里难过的紧,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而难过,只是一想起这个人以后再也见不到了,便不由悲从中来。”
  “直到后来,我才终于明白,生与死,其实根本不能等同而论。活着,一切皆有可能,即便无法相聚,即便总是分离,只要活着,就会有再次见面的一天。而一旦死去,便代表着真正的相见无望,天地间无处寻觅,从此相逢只在梦中……”
  “你错了。对于生死,你其实并没有真正明白。”姜妘眸光微动,似乎不太赞同淼的话:“生与死,是万物间的流转始终,本身并没有悲喜之分,你之所以会有这番感慨,不过是因为动了情,有了欲。人之常情,聚则喜,离则悲,又为生而欢悦,死而戚戚。一旦超出常人之境,人无情无欲,则无悲无喜,谓之天道无情,化而大爱,是为太上忘情。”
  “而你自小受阴阳家影响,惯常把万物以阴阳等分,其实所修为无情之道,只是年纪尚小,心性不稳,容易为外物所迷。先是阮小荷之死对你造成了冲击,再是与伙伴离散途中,对自己产生了迷茫。星辰宫中修炼五年,你心魔渐生,差些走火入魔,因急于证明自己的存在,所以你离开骊山,而你去恶人谷的这些年,更是对莫雨渐生依赖……这其中,恐怕还是因为你对自身产生了动摇,从而不得不借助外物,来确定自己的存在。”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淼一脸惊愕道。最初,她随莫雨回恶人谷,一方面确实是出于担心,而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对“自我”的认知产生了迷茫,因急于寻求一种认同,这才一直跟着昔日伙伴。
  而后来与莫雨关系的日渐变化,又是当初所预料不到的。
  对于淼的疑问,姜妘并没有直接回应,而是卖了个关子,道:“我不仅知道这些,我还知道这许多年来你做过什么,梦到过什么,去过哪里,又见过什么人……甚至你和莫雨之间的一些小秘密,我也全都知道。”
  “什……什么!?”
  最后一句话,令淼大惊失色。可还不及有所反应,她便听姜妘一字一句道:“昆仑雪夜,龙门黄沙,金水氤氲,坐忘峰上……哦,对了,还有南屏夜雨,和瞿塘峡的花前月下,以及……”
  “哎,没有了,别再说了……”
  淼慌忙的阻止了姜妘这种揭老底的行为,虽然周围没有旁人,可不知是不是触到了较为敏感的记忆,她的脸色微微发红,姜妘看在眼里,淡笑不语。
  这么一来,反而弄得淼更加不好意思。干脆别过头去,小声嘀咕道:“她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看着你啊。’
  微风拂过,一阵花香伴着清风袭来,萦绕在人的鼻尖,沁人心脾。
  姜妘轻轻抬手,接住了几瓣从远处飘来的小花。这花本身没有颜色,却散发着七彩的微光,如今静静地躺在掌心,像一块流光溢彩的宝石,澄净无暇,又耀目非常。
  如同眼前之人一般,只要入了眼,就再也无法移开视线……姜妘轻叹一声,目光触及对面人微微泛红的脸颊时,眸底浮现出一抹不易令人察觉的温柔。
  ……真是神奇,明明只是看着,却觉得整颗心都软了下来。明明对方的性子她并不太喜欢,却偏偏忍不住宽容以待。
  甚至星辰宫中,看对方茫然无措,独自一人蜷缩于角落之时,她总是忍不住陪在一旁,即便无法现身,无法说话,也会一直陪着,直到对方入睡……
  淼,真是个奇怪的名字,奇怪的人。
  几千个日夜,她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看着这个名叫“淼”的小女孩,从一个懵懂的幼童,慢慢长大成少女,性子却几乎没有变化——山中多年的封闭生活,令其依旧不谙世事,为人处世上直接大胆,有时却也单纯的让人头疼。
  后来,淼离开了骊山,她再也不能长久的陪着——这会消耗对方大量的精力——只能偶尔现身几次,看看对方过得好不好。
  再后来,她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因为淼的身边有了另一个人陪伴,即便陷入梦魇之中,也不再需要她。
  她有点失落,还有点奇怪。
  失落于心中莫名的空虚,奇怪于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情绪……她已经很久没有如此认真的看着一个人了,也很久没有如此在意着什么了。
  这种感情,很陌生,偏偏她控制不了。更因对方的“特别”,她也不想控制。
  在姜妘二十余年的人生里,她没有讨厌的东西,也没有喜欢的东西,心如止水,从来与尘世绝缘。直到死去的一千年后,她碰上了一个让自己十分在意的人,偏偏那个人,她无法说服自己不去在意——谁能不在意自己呢?
  无情无欲的天地或许可以,除此之外,连神也不能。何况,她还不是神,她只是人。
  人为何物?七情六欲皆苦,偏偏独乐其中。
  许是姜妘半天没动静,淼略显疑惑的转过头来,神色间已经恢复了正常。她刚要开口,周围的环境却在此时发生异变。
  只见原本明媚的艳阳天突然之间便暗了下来,与此同时,远处的神木发出一道耀目的金光,直冲天际,于顷刻间挥散了云层,露出了悬挂在天际的孤月。而另一头金光照不到的地方,依然艳阳高照,晴空万里。
  一时间,神木的两边一日一月,一明一暗。光影交错之处,更是把神木的树冠分成了明显的两部分。
  淼看着眼前这日月同辉之景,不由愣在了原地。她站在阳光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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