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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理智与情感-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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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这的的确确就是现实。
  
  他的优点一下子就被小朋友们发现了,在小朋友们的眼中,他变得聪明而优秀,而之前贴在他身上的「私生子」的标签就这么被那些吸引人的优点所掩盖……他终于过上了安静而舒心的小
  学生活,有了同龄小孩该有的活波与纯真。
  
  Sasa为他的生活带来了温暖而明媚的阳光,给了他永远都无法忘怀的快乐记忆。
  
  时光荏苒,快乐的日子都往往是短暂的,而在一起生活了三年之后,偷来的幸福终将画上苍白的句号。
  
  ……
  
  ……
  
  他终于见到了,那个神色冷峻的倨傲男人。
  ……他的爸爸。
  
  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了妈妈所说的「长大」的含义。
  
  》》》》》》
  
  那个男人一脸倨傲地坐在客厅里唯一一个没有补丁的沙发上,灰蓝色的眸子毫无温度地注视着被妈妈搂在怀里的他……他不懂,为什么妈妈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
  相比之下,Sasa要比他成熟的多,她用力地回抱着妈妈的手臂,墨色的大眼睛里满是戒备地看着那些个突然闯进家门的陌生男人们。
  
  三个相依为命的人紧紧地抱成一团,唯有他的脸上尽是迷茫的懵懂。
  
  「躲了那么久,你也真是费尽心机。」半晌,男人终于冷冷地开了口,冰冷的声音里尽是浓浓的讽刺。
  
  妈妈没有说话,只是纤细的身体猛地一颤。
  
  「宁愿去出卖身体也不来找我,你倒是有骨气。」男人冷笑:「我这次来是要带回属于我的东西,作为回报,会给你相应的施舍。」
  
  「不!!!」妈妈失声惊叫:「Gasparre是我的孩子!!!」
  
  「他身上也有一半我的血统。」男人冷冷地说道:「既然有我的血统,他就是科斯塔家族的孩子,而不是你这个卖肉女人低贱的私生子。」
  
  妈妈的脸上瞬间就苍白了……「低贱」和「私生子」永远都是她最为疼痛的伤疤。
  ……当年红极一时的名模为了所谓的「爱情」,在事业的最高峰决定为了「爱人」而生下这个还没有名分的孩子,她究竟失去了多少估计也只有她自己明白,可是谁又曾料到竟迎来的是这
  样的结局呢。
  
  「一,你根本给不了他未来,跟着你,他这辈子也只能当个低下的工人。」男人毫无感情地陈述道:「二,科斯塔家族的孩子绝对不可能流浪在外,他们必须要为科斯塔家族的发展做出自身
  全部的贡献。所以,你没有选择。」
  
  ……
  
  ……
  
  妈妈捂着脸绝望地啜泣着,他呆呆地看着Sasa不停地安慰着妈妈……心里茫然异常,并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疼痛。
  
  ……这个男人不是他的爸爸吗,为什么跟他想像的有点不一样呢……
  ……妈妈不是说他的爸爸是一个非常温柔的男人吗,可是为什么「爸爸」却把妈妈惹哭了呢……
  ……爸爸说要带走他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接他跟妈妈一起回家吗……
  
  ……好茫然。也好难过。





☆、Chapter 64番外:卡萨帕·科斯塔(二)
他不喜欢这里。
  
  这里的阴森,这里的严厉,这里的清冷,这里的一切,他都不喜欢。
  
  ……
  
  ……他想回家了,那个虽然清贫但却有着妈妈的家。
  
  》》》》》》
  
  来到这座庞大而阴冷的城堡已经有三个月了,他也逐渐从一开始的各种哭闹变得平静了起来……因为,在这里所有的眼泪都解决不了问题。
  
  值得一提的是,在来到这里的第二个月,Sasa也被接了过来……目的是为了给他当贴身女仆。这当然是「爸爸」的意思。
  
  有了Sasa的陪伴,这种如同煎熬般的日子也可以勉强忍受了……只是总会忍不住想起妈妈。
  
  「爸爸」的家并不温暖,这里会有尖酸的女仆阿姨说妈妈的坏话,也会有冷漠的管家叔叔无声地漠视,还会有一个漂亮的阿姨当众地责骂侮辱他,更会有一个比他大六岁的哥哥恶劣地整弄他。
  ……这一切,他都好讨厌。
  
  「爸爸」经常不在家,他每天面对的都是一张张冷漠而讥讽的脸……还不够成熟的幼小心灵无时无刻都被淡漠的人情折磨着。他很不开心,虽然答应了妈妈要做一名男子汉,可是却还是忍不住在冰冷的黑暗夜晚偷偷流眼泪。
  
  Sasa说,他要坚强,一切都是可以挺过去的。
  
  他觉得,正是有了Sasa在身边,他才能够坚持到现在。Sasa给了他一个梦,一个努力生活就可以回到过去的梦。
  
  这是一个不切实际的念想,但却成了他生存下去的唯一支柱。
  
  》》》》》》
  
  他不喜欢马修,或者说成是讨厌都不为过。
  
  马修就是那个比他年长六岁的哥哥,他同父异母的兄弟,科斯塔城堡女主人的儿子。总之,就是一个被人供着的大少爷。
  
  自大的马修总是以作弄他为乐,经常让他当众出丑,最恶劣的一次甚至是在科斯塔家族的青少年聚会上扒了他的裤子,让他屈辱的光着下/半/身被参加聚会的各大家族子女嘲笑围观,并辱骂他是妓/女所生的杂种。
  
  自小优良的修养让他涨红了脸却说不出话,只是咬紧着牙憋着灼热的眼泪不让它掉下来……心里却像是被锋利的刀尖给切碎了一样,疼得令人窒息。
  那一刻,他才明白以前嘲笑他没有爸爸的小朋友是多么的和善,现在马修所做的事才是真正的「欺辱」。
  
  他咬着牙,光着身体一步一顿地朝楼上走去,身后传来一阵阵尖锐的大笑刺得他浑身都疼……一路上遇到的女仆和男侍无一例外的都无视着他,有的甚至退避三舍。
  ……没有人看得起他,所有人都在嘲笑他。
  
  心里滴着血,他努力保持着身影的笔直,直至进入到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在Sasa惊讶的目光下,他终于大哭了起来。
  
  撕心裂肺的疼痛传遍全身,那一刻,他疯狂地思念着妈妈做的素菜三明治,那昏暗壁炉前的小板凳,那补着补丁的旧沙发,那总是会发出低低呻/吟的破旧大门……所有逝去的一切都只留下了一抹残存的影子,让他在思念到极致的同时才发现,原来再美好的记忆也会让人感到一丝轻微的疼痛。只为我们回不到的从前。
  
  》》》》》》
  
  他对马修的厌恶已经日益升级,因为马修近期居然恬不知耻地骚扰着Sasa,这让他非常的愤怒。
  
  Sasa身上的那抹东方女孩的神秘感确实是很吸引人没错,可是一看到马修当着别人的面对Sasa动手动脚的样子,他就怒火中烧,尤其是在没有人指责马修的时候,他更加愤怒。
  
  他有种很强烈的危机感……他觉得再这样下去,他很快就会失去Sasa了。
  看着Sasa近期日益憔悴的面庞,他的心就止不住的疼。
  
  这一年,他11岁,而作为一名早熟的意大利男孩,他觉得他应该是喜欢上Sasa了。
  
  妈妈说,要成为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这样才能保护自己重要的东西。
  而现在,他深刻地感到了自己的使命。
  
  在这座城堡里低声下气地生活了两年,他明白自己没有地位没有任何的能力能够保护Sasa不受伤害,所以思量再三,为了Sasa他第一次主动找上了「爸爸」。
  
  他有些僵硬地在「爸爸」冷漠地注视下讲出了自己的请求,希望不要有人能够伤害Sasa……出乎意料的,「爸爸」居然一口就答应了他的请求,这让从未体验过父爱的他受宠若惊。
  
  回到了房间,他迫不及待得就将这个消息告诉了Sasa,希望她能够放宽心……果然,Sasa抱着他激动地哭了起来。
  ……那一刻,他的心里胀胀的,好像有一个位置被填满了。
  
  当天晚上,他是怀着一丝微微的甜蜜睡着的……睡梦中,他的世界里终于开始有了一丝色彩。
  
  》》》》》》
  
  早上起床后,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的见到Sasa,心下有些疑惑,便在城堡内走了一大圈,却仍未寻得一丝Sasa的踪迹。。。。。隐隐的,他好像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早餐时间开始时,他不得不在女仆的「胁迫」下先下楼去吃早餐……到了餐厅,却意外地被马修给狠狠地瞪了一眼,就连一直对他的存在保持着无视的漂亮「妈妈」也难得朝他甩了几个眼刀子,搞得他有些莫名其妙。
  
  气氛怪异的吃完了早餐,他又开始寻找Sasa的身影了,可是不论他怎么找,都没能找到Sasa的一丝踪迹。
  心里渐渐焦急了起来。
  
  「那个女孩还在老爷的房间吗?」
  
  「是啊,老爷都还没吃早饭呢……」
  
  「那个女孩好像还没十五岁吧……东方女孩发育的好像比较晚。」
  
  「嘘,不要说了,被人听到了就糟糕了。」
  
  ……
  
  两个女仆在一旁悄悄地说着话,谁都没有注意到隐藏在墙角的纤细男孩……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竟无法进行思考了。
  双眼微微睁大,他连呼吸都忘记了……愣了半晌,他突然快速地朝楼上的房间跑去,耳边一时间只剩下了咚咚的心跳声。
  
  冷汗不禁自后背出渗出,他的心被紧紧提在了喉咙处,似乎随时都可以吐出来。
  
  等跑到「爸爸」的房间门口时,他的双手竟开始颤抖了起来,然后疯狂地朝坚硬的木门上砸去,一下又一下地放肆着砸着。不一会儿,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的是裹着薄被的脸色惨白的Sasa。
  
  Sasa紧紧抿着唇,墨色的大眼睛里一片死气……纤细的脖颈上印着点点红痕,纤细的身体在他震惊的注视下微微发颤。
  
  ……一股撕裂灵魂的疼痛自头顶深处传来。
  
  身为意大利的男孩,他清楚地知道发生了什么。
  
  恨意,终于开始疯狂滋长。
  
  》》》》》》
  
  「这样就不会有人敢伤害她了,我这么做不正是顺了你的意思吗。」那个男人冷冷地辩解道。
  
  ……
  
  他没有说话,甚至都还没有发泄自己心中深深的恨意,就被Sasa紧紧地拽住了胳膊:「Gasparre,走吧,求求你……」沉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的哭腔:「。。。。。带我走吧,求求你了……」
  
  他的心里猛地一颤,比被人撕裂了还要疼痛千倍万倍。
  紧紧地咬着牙,口腔内弥漫着一股浓稠的血腥味……然后,转过身搂紧了Sasa单薄的身体向楼下走去。
  
  ……真的,好恨。
  
  》》》》》》
  
  他知道,在这里他没有丝毫的地位,有时更是甚至连狗都不如。
  
  「爸爸」自从那次以后便爱上了Sasa的身体,在他绝望的怒吼中一次又一次地将Sasa强行占有……而Sasa,也故意离他越来越远了。
  
  他忽然感到他的生存已经彻底失去了意义。
  ……无法保护Sasa的绝望感,和自己一无所有的崩溃感每时每刻都在狠狠地折磨着他。他想,要不就这样死了算了吧。
  
  既然人生一直都是如此的痛苦,那为什么还要活在这世间受罪呢?
  
  现在,他好想得到解脱。
  
  》》》》》》
  
  浑浑噩噩的过了半年后,家族里似乎突然发生了一次巨变。具体是什么他不清楚,只是「爸爸」突然决定派他去另一个家族「执行任务」了。
  
  ……他对「爸爸」早就彻底绝望了,所以压根都没指望会是什么好事,而马修得意而嘲讽的态度则更是证实了他的预想。
  
  「嗨,蠢蛋,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应该会因为没有了你而失去很多乐子吧。」马修笑得非常残忍:「你应该还不知道自己要去的是哪个家族吧,那我这个好心的哥哥就告诉你啦,你要去的就是那个臭名昭著的艾斯托拉涅欧家族哦。」
  
  「……那是个什么家族?」虽然不想搭理马修,可是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是一个专门搞人体实验的家族啦。」微微压低了声音,马修难得那么直爽地说出了答案:「那里可是有着各种各样的人体实验呦,蠢蛋你去了就好好享受吧哈哈哈。」
  
  他的脸瞬间就惨白了。
  
  虽然一开始就知道这个「任务」不简单,可是却也没想到居然是直接被当作了弃子。
  ……心早已被伤的千疮百孔,可是却也还是感到了疼痛。
  
  即将出发的那一刻,他的心情异常沉重,他明白自己的这条路几乎就是「死」,所以在这一刻在心里对这里所有人都发出了最恶毒的诅咒。
  
  ……直到,Sasa提着小箱子面色苍白的向他走来。
  
  「她陪你一起去。」倨傲的男人说出了压垮他的最后一句话。
  
  瞬间,眼前的世界天崩地裂。
  
  原来,她也成了弃子。


☆、Chapter 65番外:卡萨帕·科斯塔(三)
他的恨,永生不息。
  
  》》》》》》
  
  人体实验的整个过程都痛苦无比,生命在这里是最低下的存在,唯有死亡才是解脱。
  
  Sasa跟他被关在同一间屋子里,这里还有另外几个比他要小一些的孩子……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瘦弱的孩子们也正在逐渐的减少。
  
  呆在这里的日子异常的漫长,度日如年。唯一能够带来安慰是,就是Sasa终于可以跟他呆在一起了……没有了旁人尖酸的嘲笑,没有了那个男人残酷的隔离……现在,他们终于可以安静
  
  地呆在一起了。
  
  ……这是不是很可悲?
  
  由于每天都要被注射进各种药物,Sasa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了起来……而他也日益消瘦。
  
  同房间的几个比他们要小一些的孩子更加糟糕,苍白的皮肤下肌肤可以看到青色的血管。
  
  这里的时光,苟延残喘。
  
  》》》》》》
  
  「轮回之眼。」
  这是最近他们正在进行的实验,由于能够与之匹配的实验体实在太过稀有,所以几乎每天都会有人因此而死亡。
  
  不幸的是,他和Sasa也是「轮回之眼」的实验体。
  
  当穿着白色大褂的男人冰冷而机械地喊出「68号」时,他还是忍不住微微瑟缩了一下。
  ……他明白,上了实验台就再也回不来了。死亡第一次离他这么近。
  
  「他今天身体不舒服,先用我吧。」Sasa突然站了起来,朝白大褂男人走进。
  
  「那就来吧。」白大褂男人并没有怀疑——作为这个实验的实验体,谁先上实验台都无所谓——微微点头后就示意Sasa跟上。
  
  「Sasa!」他惊呼,心一下子狠狠揪了起来:「你别走!」
  
  Sasa没有回头,只是快速跟着身穿白大褂的男人走了出去,另外两个男人制止了他的追寻,将他制服。
  
  他用力地挥舞着自己的手臂,虚弱的身体冷汗涟涟,却始终不肯移开视线,紧紧地盯着她消瘦的背影,心里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恐慌……
  
  「Sasa!!!」
  撕心裂肺的尖叫瞬间充斥满整个死气沉沉的房间,他心痛的几乎昏厥。制止他行动的两个男人大力按压着他纤细的手臂,在他的折腾下粗鲁得将他往房间里的铁栏里面拖。
  
  「Sasa!!!!!!」
  
  她终于停了下来,在白大褂男人警惕的注视下微微侧过了脸……却只是轻声道了句:「 Arrivederci。」
  
  然后,就没有了然后。
  
  》》》》》》
  
  「轮回之眼」终非池中之物,所以,她死了。
  
  ……为了销毁人体实验的证据,连尸体都没有留下。
  
  他在绝望的悲痛中也被压上了实验台,而在经过一系列非人类的痛苦后,他居然奇迹般的活了下来……成为了「轮回之眼」的载体。与此同时,旁边的实验也宣告成功,两个「轮回之眼」
  
  的载体同时诞生。
  
  ……这真是世界上最为讽刺的事。
  
  Sasa为了保护他而先他一步上了寓意「死亡」的实验台,而谁曾料到,他才是在「轮回之眼」的侵蚀下能够活下来的人。
  ……如果,当初他再勇敢一点,是不是结局就会不一样了呢?
  
  大脑在剧烈的疼痛下一片混沌。
  
  》》》》》》
  
  作为一名心已经死去的「力量者」,他参与了69号的屠杀计划,两个拥有着「轮回之眼」的少年将艾斯托拉涅欧家族彻底血洗,变为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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