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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数风流-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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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经》,又称《老子》。
  
  孰料庄周听此却面露疑惑之色:“道家?”
  
  王琅眨眨眼睛,忽然想起诸子百家是汉朝人总结先秦历史时的概括说法,这年头除了墨家自称墨者,其它学派一般以诸子学说区分,比如孔子之学、老子之学等等。
  凭吊圣地之类的说法现在是大概也是没有的,至少讲究绝圣弃智的道家是不信这套的。
  
  想通这些,她摆摆手:“当我没说。”
  
  庄周也不追问,只是顺着她的话道:“不入咸阳,枉称入秦,函谷回程再看不迟。”
  
  王琅点头,正准备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又听他道:“我对秦国没什么兴趣,下山后打算返回宋国。”
  
  这是要和她分道的意思吗……
  王琅停了停,问:“魏文魏武锁秦百年,中原诸国皆以夷狄视秦,你也这么认为?”
  
  庄周不以为然:“‘夷狄入华夏则华夏,华夏入夷狄则夷狄。’原也如此而已。”见王琅还要再问,他微微蹙眉,想到一个万全回答:“秦法牧民而不树人,焉可得语。”
  
  王琅想了想,不错,商鞅变法强国是以牺牲民众获得智慧的权力为代价的,举国唯务耕战,方可出头——这是极端急功近利的做法!就像在现代,基础学科一旦取得进展,必然带来突破性革命性的变化,但自己本身很难盈利,研究周期又长,因此发达国家舍得下本钱支持基础学科,而中国就靠强大的山寨能力在后面捡漏……
  同理,无论是变法前还是变法后,秦国最优秀的人才全靠从六国引进来,除了军事家,本土没出过一个像样的人物。
  
  而且秦国人是没有言论自由的。
  商鞅在秦颁行法令,说法令不便与法令便利的百姓全部被认为是“乱法之民”,迁至边境,从此百姓再也不敢议论法令好坏。这一点连对商鞅深具好感的王琅也觉得不能忍受。
  
  总而言之,对于庄周来说,从宋国到秦国的变化,就像从思想激烈碰撞的十八世纪法国到了闷头发展实业的二十世纪苏联的变化吧,也难怪他没兴趣。
  将心比心换位思考一番,王琅赞同地点点头:“说的不错,但我还是认为你可以看一看。”
  
  庄周挑眉睨她。
  
  “读过李悝商鞅之学吗?其中很多治国思想与老子是不谋而合的。老子说道法自然,商鞅说依法治国,一个依道,一个依法,信仰根底不同,思想形式倒是出人意料的相似。”
  或许是因为物极必反,看似代表两个相反极端的道家与法家在某方面表现出惊人的一致性。这一点在法家的三位代表人物申不害、慎到、韩非子身上都有鲜明体现——
  法家集大成者,融法、术、势于一炉的韩非子专门写过《解老》、《喻老》,法家三派中“势”之一派的代表人慎到则让人根本分不清他是道家还是法家。
  
  庄周摇头:“照你的说法,争辩最凶、互骂最狠的儒、墨两家应该亲亲爱爱如一家人才对。岂不闻‘差若毫厘,谬以千里’?正此谓也。”
  
  墨子是孔子的坚决反对者,同时又受孔子影响很深,思想里常常反应出儒家色彩,但正如庄周所说,失之毫厘,差之千里,两者最终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斗辩极凶。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横竖也就一两个月,耽误不了你什么,到时候我送你回宋国。”回忆了一下近期内将要发生的历史事件,王琅正色劝说,“三晋乱相已生,刀剑无眼,我总要把你安全无虞地送回宋国才敢放心呢。”
  
  庄周愣了愣,随后叹息:“新仇旧恨,此消彼长,秦晋实非安居之地。”
  
  王琅道:“说的是。我打算先在秦国待上两月,之后去荆楚吴越一带看看风物人情,继而北上适齐,见识一下稷下学宫的风采。”
  
  庄周不置可否。
  
  天色渐渐变暗,两人钻进帐篷,趁着疲惫困倦之意睡了,以便第二天能够早起,赶上日出。
  
  翌日黎明,王琅推醒庄周,卷着被子出帐观看日出。
  所谓百闻不如一见,王琅久闻华山日出之名,直到亲眼目睹方知美丽不可言传之处。从晨曦初露到光芒万丈,磅礴辉煌的壮丽为王琅平生罕见。
  
  “山下有秦兵。”
  快要走至山底,王琅心头的震撼仍未完全消除,却见山下围了几十秦兵,不知要做什么。
  
  庄周看了一眼:“封山?”
  
  王琅抽抽嘴角:“别闹,十几个人济什么事,绵山也不是这般围法。”想了想,她道:“下去看看。”

☆、75 商君卫鞅

  “自威、宣、燕昭使人入海求蓬莱、方丈、瀛洲。此三神山者。其传在勃海中;去人不远,患且至,则船风引而去。盖尝有至者,诸仙人及不死之药皆在焉。其物禽兽尽白;而黄金银为宫阙。未至,望之如云;及到,三神山反居水下。临之,风辄引去;终莫能至云。”——《史记》
  “东海之别有渤澥,故东海共称渤海,又通谓之沧海。”——《博物志》
  
  ◇
  
  王琅本以为自己在战国是无户籍无背景的黑户;没想到姜尚还是为她编了一个富有创意的身份——被海风吹至东陆的瀛洲人。
  根据西汉东方朔的描述,瀛洲在东海中,地方四千里,方位大致与会稽相对;距离西岸七十万里。其上生长神芝仙草,又有高千丈的玉石,名为玉醴泉的泉水甘甜如酒,饮数升就醉,并能使人长生。洲上多仙家,风俗与吴人相似,山川形貌则如同中原。
  
  不过东方朔是难得的比庄周还不靠谱的类型,十句话里信一句都嫌多,王琅自然不会认为战国时代的瀛洲神话与此相同。
  
  “听你平日言语,似乎对卫鞅很是推崇,见到本人怎么反倒远远退避了?”
  摇摇晃晃的客船上,很费了一番周折才从秦国脱身的两个人懒懒散散地聊着天。
  
  “我既不是仙山瀛洲来的仙人,也不是鼓吹追求长生药的方士,不退避难道还留下?”
  王琅伸手拢了拢斗篷,对在秦国经历的一番奇遇到现在还有些记忆犹新。
  
  原来山脚下的那二十来名秦兵是奉卫鞅之命寻找两人,或者,说得更准确一点,是寻找自瀛洲登陆东方齐国的“王君”。而卫鞅本人给出的理由则更为奇特——他自称受稷下学宫慎子慎到推荐,请王琅医治一位经年沉疴缠身的病患。
  
  秦国出良医的名声六国皆知,何至于需要卫鞅寻至慎到,慎到又推荐到她?更何况医学博大精深,她却是一窍不通的,平时自己生病,第一反应是去医院做检查,绝不可能翻本医书自己乱治。
  王琅心里猜测这大概是姜尚的安排,然则姜尚闭关经年,问是问不到的,王琅也懒得揣度他的心思,索性按照自己的想法走为上策。
  
  “我看你很有做方士的天赋。”
  庄周翘了一下嘴角,晶莹秋月一般的神情,令人心中宁静。
  
  “他也是病急乱投医,知道因由所求就好应对。”
  王琅曾经接触过不少术家方士,郭璞、于吉算是其中最有名的,因此对方士们的行为模式也算略有了解,假占卜实推测地说中一两件事后,立刻找了个借口从秦国脱身。高人么,架子大点才正常,轻易答应反倒显得奇怪。
  
  其实齐威王、齐宣王、燕昭王、秦始皇、汉武帝,哪个不是雄图伟略的伟大帝王?照样一个挨一个地受骗。若说现代人就讲究科学,王林、张悟本之流又怎么能大行其道?
  从事高端骗术的,往往都是一些精通世人心理的绝顶聪明人,只不过看不上正当行业而已。
  
  庄周随口感慨:“秦国近几任国君的在位时间都不长啊。”
  
  王琅有些惊奇地看了看他,卫鞅的说法是为他的一位恩人看病,但王琅知道恩人只是托词,能劳动卫鞅这位日理万机的大良造特别关注,不惜遣人入齐求方士治病,一来是药石罔效的绝症,只能求助于虚无缥缈的巫觋仙药,二来是患病之人对商鞅而言至关重要。
  算算时间,秦孝公两三年后就要逝世了,真正的病人是谁,不问自明。
  
  “比起齐、魏或许不足,比起鲁、卫倒还有余。”
  如果史料无误,春秋战国的国君中有不少都活过了七十岁,在位三十年以上,而国君的在位时间常常与国家的政局稳定相连,除了变法后的秦国:
  “人亡政不息,虽死尤存。卫鞅变法彻底,或许真能证明‘中人治国’之论。”
  
  法家认为,像尧与舜一样圣明的君王固然少,像桀与绉那么恶劣的君王也不多,资质平庸的君王才是大多数。只要把法制建设好,资质平庸的君王也能治理国家。
  仅从结果看,法家的理论似乎是正确的,坚持依法治国的秦国连续强大六世,终于等到了六国君主皆昏庸,本国却有千古一帝秦始皇的天赐良机,也迎来了昏庸无能的秦二世引爆的轰然坍塌。
  
  庄周一脸不以为然:
  “自己就是破坏旧法的人,却指望制定出来的新法不会被破坏,不觉得很可笑吗?百姓肯遵守法律是因为他们的欲望少,容易满足,而不是害怕严酷的刑法与杀戮。公室贵族宁可践踏人世间的一切法律、触犯天底下的任何罪行也要追逐名利,那是因为他们的欲望多,永远也无法满足。如果法律真有那么大约束力,卫鞅怎么会不带上那些戒备森严的甲士就不敢出门?”
  
  其实庄周说得很对,再严酷的刑法也不能完全杜绝犯罪,因为利益的诱惑太大,人性的贪婪也太丑恶,而且法律始终是要靠人来执行的。资质平庸的执行者想抓住高智商高情商的罪犯,那是在做梦。
  但王琅还是不敢苟同他的观点:
  “无论君王还是民众,资质平庸、不好不坏的中人总是占绝大多数。愿意铤而走险的人确实不会惧怕严酷的律法,但大多数人还是怕的。不能因为极少数极端特例,就放弃对大多数人最有利的制度。”
  “有一利就有一弊,世间万事,无非是权衡利弊而已,哪有什么永恒完美的方法?倘若为了可能造成的弊端就不去做事,那便什么事也做不成了。”
  
  清朝灭亡以后,曾经奉上神坛的儒家被骂得体无完肤,曾经人人喊打的法家被吹得神乎其神。
  果真如此吗?
  
  成功者找方法,失败者找理由。
  那些痛骂儒家的人不见得读过一本儒家经典,吹捧法家的人也不见得翻过一卷刑律法典,整天迫不及待地向世界展示自己的愚蠢无知,对社会没有一丝半点贡献。
  
  被列强入侵是满人的错!国家落后是孔子的错!没钱没势是政府的错!家境贫困是父母的错!
  反正全世界我最干净,我最清白,我最无辜,生活中的所有不如意都是当初投错胎、生在这么一个落后国家的落后家庭造成的,要是让我生在全世界最有钱最有权的人家,我怎么会过着这种生活!
  
  恶心丑陋的嘴脸看一眼都嫌污染视线。
  好在她身边并没有这样的人,只是过去刷新闻的时候无意中在评论里见到而已。
  
  “如果把商鞅的法令移到齐国,无论施行几年,齐国的士人百姓都会愤怒地推翻律法;放到秦国,却能让秦国国富民强,百姓悦乐。为什么呢?”稍稍整理一下心情,王琅继续道,“齐国膏壤二千里,北接大海,地理条件很好。第一位国君到齐国后修明政事,尊重当地的风俗,简化周人的礼仪,开放手工业和商业,发展渔业与盐业,提拔贤能的人,推崇有功的人,使百姓纷纷前往齐国归附。管仲相齐后,又连五家之兵,设轻重鱼盐之利,进行一系列政治与经济改革,使齐国得到进一步发展。”
  “简单地说,齐国百姓享有富饶的天然资源与丰富的历史遗产,只要很轻松自由地工作就能过上富裕幸福的生活。秦国自五霸之一的秦穆公时代起就受晋国打压,三家分晋后又被魏国牢牢压制了一百年,国力衰弱,百姓贫困,土地又不富饶,可以说是一直生活在艰难险恶的环境中。卫鞅的法律虽然严苛沉重,却能让这个被中原诸侯视为夷狄的国家富裕强大,除了少数利益被剥夺的公室贵族,秦国国君与秦国百姓都是乐意坚持的。”
  
  强国的百姓活得安逸点没关系,人家有资本;弱国的百姓再不发愤图强、努力拼搏,是在等着亡国灭种吗!                    

☆、76 舟行水上

  船上封闭;诸事无聊。王琅一圈接触下来,感觉还是与庄周说话更得趣,便常常寻庄周打发时间。
  这日春暖花开,天苍水绿;客船航行至一座群山夹道的大峡谷中,王琅兴冲冲敲开庄周的房门,拉他到甲板上透气赏景。
  
  两岸生长着嫩黄新绿的垂柳与粉色烂漫的桃花,晶莹闪耀的瀑布飞流直下;泼溅出一颗颗浑圆发亮的晶珠;仔细观察,还能看见道道朦胧隐现的彩虹。
  抬头远望,大群敏捷灵动的鸥鸟掠过天空,时而飞翔时而停歇的样子优雅美丽。浪花阵阵拍打着船身;与鸟儿清脆悦耳的鸣啭共谱出自然的乐章。
  
  王琅扶着栏杆站立船头,轻薄柔软的单衣在惠风中任意飘荡:
  “突然想到一个故事。”
  
  “哦?”庄周懒洋洋接话,似乎是被和畅温暖的春风熏得有些醉了,“什么故事?”
  水面下有银色鳞片的鱼群游动,庄周看着这群随船游动的银梭般的河鱼,姣好面容上神情静美,正在有意无意之间。
  
  “某氏兄弟善于讲学,有人听后心有疑难,但有不敢问某氏兄弟,向朋友叹息说:‘我不问吧,怕把精彩的讲解遗漏了;多问吧,又怕劳烦某氏兄弟。’朋友回答:‘我看他们绝不会因为你多问而嫌厌的。’他问:‘你怎么知道呢?’朋友回答:‘哪里见过明亮的镜子厌倦人们常照,清澈的流水害怕和风吹拂?’”
  故事里的某氏兄弟其实是谢安、谢万。两人在家讲解《孝经》,车胤想问又怕劳烦人,被袁羊开解劝服。
  王琅这一年得庄周指点无数,自觉获益良多,无奈对方性格淡漠寡欲无所回报,借着故事略带感慨地问:“明镜为什么愿意借人常照呢?”
  
  庄周微微惊讶地睁大眼睛,随后莞尔一笑:
  “让我也来讲个故事罢。数十年前,墨子门下来了个身体强健,思虑敏捷的年轻人,墨子想让他跟随自己学习,于是对他说:‘姑且学学吧,我将让你做官。’拿好言好意勉励他后,他答应学习。学满一年,就向墨子求官。墨子回答:‘我其实不能让你做官。你也听说过一个鲁国的传说吗?鲁国有兄弟五人之家,他们的父亲死了,长子嗜好喝酒而不肯出资安葬父亲。他的四个弟弟说:‘你出资替我们安葬父亲,我们为你买酒。’用好话劝勉之后,长子安葬了父亲,向他四个弟弟要酒。四个弟弟说:‘我们不能给你酒。你安葬你的父亲,和我们安葬我们的父亲是一样的,你安葬的哪里仅仅是我们的父亲?如果你不安葬,那么人家将会嘲笑你,因此劝勉你安葬。’现在你要行道义,我也要行道义,哪里只有我一个人讲道义呢?如果你不学习,那么人家将会嘲笑你,因此劝勉你学习。”
  
  即使穿着粗麻制成的衣服,戴着葛布制成的发巾,仍旧掩不住庄周身上浑然天成的仙人风姿:
  “看到兰芷就希望亲近它来沾染香气,看到明珠就希望拂拭它来获得光亮。出自天性的行为,哪里需要什么回报呢?”
  
  “那可不一定。”想到某些不好的回忆,王琅皱皱眉,“贩卖咸鱼的商铺看见兰芷就想拔除,因为兰芷让人们意识到咸鱼的腥臭;暗中伤人的鬼蜮看见明珠就想粉碎,因为明珠让黑暗势力无所遁形。道不同不相为谋,只有同样的声音才能产生共鸣,同样的气味才会相互融合。”
  
  岂料庄周脸上竟现出微微腼腆的神色:
  “多谢夸奖。”
  
  王琅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抿抿唇,有些不满地轻哼一声:“知道你聪明。”
  话虽如此,她心里倒也并不怎么生气,或许是从小到大被人打击惯了的缘故。
  
  “如果只是好为人师,似乎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吧。”
  想想还是没得到让自己信服的答案,王琅侧过头,看着庄周的眼睛。
  
  明明是个淡漠得如同神明的人,却常常能让她感到温暖。连自己都没放在心上的一句话,却换来由宋至秦数千里风雨兼程的陪伴。若说只是因为好为人师,打死她都不信。
  但要说是因为喜欢她所以付出,显然也是她自作多情——完全感觉不到暧昧气氛,连同床共枕的那一夜都睡得踏实香甜。
  
  于是,到底是为什么呢。
  王琅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想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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