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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数风流-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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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愕然:“晒我?”
王琅眨一下眼:“满腹诗书不晒一晒吗?”
谢安哑然失笑:“促狭鬼。”揽着她的腰将人搂到怀里,嗓音温润悦耳,“山山,我想看你穿那条纱縠石榴裙。”
王琅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叫石榴裙?”
谢安捏捏她的脸:“女人的衣服还是男人比较懂,更何况是你的衣服。”
王琅想了想,现代女性的服装设计师出名的大多是男性,古代女性的妆容服饰更主要是为了给男性欣赏,谢安的话不是没有道理。
至于她给谢安做的衣物为什么能引起一时风尚,达到众人争相模仿的效果,一是谢安风神秀异,举止自成风流,名望渐渐也仅次于殷浩一人;二是她出身琅琊王氏,相处交游的又都是当世第一流名士,眼界摆在那里,而不是因为她是女性。
谢安在她优美修长的颈项上亲吻一下,搂着她继续说话:“上身就穿那件白底缕金凤凰纹大袖衫,和石榴裙搭在一起特别衬你颜色。”在她唇上轻轻啄了啄,又道,“绛红难压,一般人穿了都会被衣服夺去色彩,也就是山山明媚光艳,连绛红也只能沦为陪衬。”
王琅睁大眼睛看他:“你说起甜言蜜语来还真是脸都不红呢。”
谢安略微侧头,语气自然地转移话题:“不扰你了,去洗浴罢。”
王琅默了一会,额角跳动:“那你倒是先把手放开啊!”
谢安一副刚刚才发现的神情:“我握的明明是玉,怎么会是山山?”手指在她腰间抚了抚,方才依依不舍地松开,蜻蜓点水般碰了下她鼻尖,“是我错了,玉石哪比得上山山,又温又软还可爱。”
王琅脸色涨红,匆匆丢下一句:“我去洗浴!”背影怎么看怎么像是落荒而逃。
半个时辰后,换上大袖衫石榴裙,沐浴一新的王琅来到院子里晾头发。
没过多久,也披着湿发,浑身清爽,却松松散散套着件中衣的谢安到她身边坐下,容光焕濯,凤眼明润:“听逸少说,何侍中上书荐山山任荆州刺史?”
这是一个有些沉重的话题,王琅想过很多次,知道避免不了,答得倒也快:
“是有这么回事,不过朝中还在商议。”
距离两人上一次谈及外放之事不过三年,东晋朝局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就在王允之病逝后不到两个月,在位十七年的晋成帝病重不治,死亡时年仅二十一岁。随后即位的是晋成帝的弟弟,时年二十岁的晋康帝司马岳。然而,谁也没有想到的是,这位晋康帝的身体状况自登基起急转直下,改元的第二年就戏剧性的病发驾崩。此后不久,东晋实际掌权人,积极筹备北伐的庾冰、庾翼兄弟相继去世。局面一下子乱了起来。
因为新即位的皇太子司马聃太过年幼,在朝臣们的请求下,晋康帝的皇后,现在的皇太后褚蒜子临朝听政。
褚蒜子的父亲褚裒出身阳翟褚氏,早在东晋初年就有高名,母亲谢真石则出身陈郡谢氏,也就是王琅年少时在会稽认识的好闺蜜,谢尚的姐姐,谢安的从姐。
有这层关系在,本来已跻身一等士族的陈郡谢氏地位日高,谢尚转任西中郎将、督扬州六郡诸军事、豫州刺史就是最直接的体现。
侍中何充是现在朝堂上的主政人之首,他与王、庾两家都是姻亲,政治立场上更亲近王氏,此次推荐王琅任荆州刺史,填补庾翼留下的空缺也算意料之中的事。
“如今的形势是主上年幼,外臣强大,山山少致盛名,威震南北,太后恐怕不敢让山山占据荆楚要地呢。”
谢安挥退诸仆,自己拿了把木梳替王琅梳理长发,动作轻缓流利。
王琅摸摸发梢,感觉干得差不多了,便把梳子从谢安手里拿了过来,走到他身后替他梳理,口上接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既然有何侍中举荐,朝廷也不可能晾着我不用,最后调到益州做刺史的可能性大些。”
谢安将身体倚上胡床靠背,双目轻轻阖着,姿势自然放松:“那不是正合山山心意吗?”
王琅一边梳着他乌黑亮丽的长发,一边含笑问他:“我有什么心意?”
“惠王欲固国力,先攻灭巴蜀、占领汉中,其后方有始皇扫灭六国,此自北下南也;汉王受封巴蜀、汉中,而兵出陈仓,入主关中,然后与项羽争鼎,此由南上北也。山山入益州,不正是虎入山林,蛟龙归海?”
王琅惊立当场,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晋人北伐,从来都是北渡淮水,直向中原的路线,把目标对准曾经的西晋都城,现在被石赵帝国占据的中原洛阳。王琅与姜尚在梦境中谋划,觉得晋朝政权太散,不可能凝成一股劲倾力北伐,倒不如以“天府之国”的益州为跟脚,先拿下雍州,占据原本的关中之地再图洛阳。
这样一来,她既能摆脱朝内的权力纷争,没有掣肘,也能够开辟局面,占据主动。
毕竟中原四战之地,无险可守,而关中左崤函,右陇蜀,沃野千里,南有巴蜀之饶,北有胡宛之利,阻三面而守,独以一面东制诸侯,想要巩固战果相对容易。
晋人出于惯性思维,也出于巴蜀险阻,难以控制,很少能想到这条线路。
而谢安每天呼朋唤友,游山玩水,也没见他看过什么兵书舆图,到底怎么猜出她的打算的!?
谢安扬唇笑了笑,声音仍是从容和缓,与以往没什么不同:
“想知道?”
王琅忙不迭点头。
谢安身体坐正,表情忽然严肃起来:
“你先答应我一件事,不,你立誓。”
王琅从没见过他这么郑重的表情,愣了一下才道:“什么事?”
谢安面沉如水,语气栗冽:“以后不许再提和离之议,想都不要想。”
仿佛越积越高的潮水终于找到缺口,一瞬间冲破堤坝,谢安一手握住她腕部,将人拉到面前极尽处,凤眸定定对准她凝视:“知道我当时听你说和离有多难受吗?我简直恨不得把心剜出来拿到你面前,让你看看我到底有多在意你!”
大概是说得太急,情绪也太激动,他停下来,深深吸一口气,漆黑的凤眸里沉积着化不开的幽暗:“那一次真想把你的心也剜出来,看看是不是石头做的。”
王琅本听得毛骨悚然,这时候却忍不住脱口而出:“我是山,你才是石头。”
而且你全家都是石头,连从兄家的两个也是。
谢安愣了一秒才明白她说什么,顿时哭笑不得:“山山……”
这样的话一生只能说一次,结果气氛全被破坏了。
静默良久,他无奈地叹口气,将人揽到怀里搂着:“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要说他们平时的生活既能相敬如宾,又不失亲昵情趣,他也该满足了。世人眼中的夫妻典范,神仙眷侣不就是这样吗?
但比起他付出的,他想要的,总还是少了点什么。
至今为止感觉到的都是对家人的深厚感情,体贴亲密,她把他当朋友,当亲人,当丈夫,唯独没把他当恋人。或许她不是情窦未开,而只是没有遇到喜欢的人却先嫁给了他?即使他再怎么努力,再怎么付出,收获的也只能是对亲人日渐深厚的感情,就像橘柚、石榴都很好,他却更偏爱石榴一点,没什么理由的偏爱。
想到这里,谢安心中一悸,握住王琅的力道不自觉重了一些。
王琅受姜尚影响,对一些复杂细致的问题也有耐心拆解分析,步步为营稳扎稳打地处理,但从性格的角度而言,她这个人本身是比较简单的。见谢安搂着她沉思不说话,不知为何而显得心事重重的样子,王琅眨眨眼睛,对着他手臂咬了一口。
谢安回神一看,手臂上留了上下两道浅浅的白色牙印,因为咬得不算太重,牙印转瞬即逝,看不出任何痕迹:“你这是做什么?”
王琅扬起眉毛,得意洋洋:“啮臂之盟。”
古人私下盟誓,不得歃血,于是用咬臂出血的方式证明决心坚定,这是她几年前从《史记》里学到的办法。不过谢安这么文弱,让她咬出血她也下不了口,意思一下好了。
谢安面上一热,竟是罕见的脸红了:“谁教的你,啮臂盟不是这么用的。”吸一口气,又维持回原先的镇定自若:“你若想按吴子的方法盟誓,应当咬自己的手臂,见血方可。若是咬对方的手臂,意思可就变了,场合也不对。”
是他想岔了,明知道对方是个极简单的人,温水慢慢炖着便好,实不应该如此试探。
是他的总归是他的,不是他的……也不应该强求。
王琅“咦”了一声,奇道:“变成什么意思?”
谢安微微扬唇:“男女密约婚嫁。”又撩开她的缕金大袖衫,在她手臂上也轻轻咬了一口:“或作闺房之乐。”
这一刻,王琅深深感受到了没文化的可怕。
第18章 支线 东都西都
东晋咸康年间,王导、郗鉴、庾亮、庾翼相继去世,陶回、孔坦、毛宝等经历苏峻之乱,军事才华已被证实的文臣武将也陆续凋零,朝中处于一种人才空前缺失的状态。
接替庾亮之职,被任命为司空的陆玩就曾经对着宾客叹息:“以我为三公,是天下没有人才了。”这还算好的——
接替庾冰之职,入主尚书台处理政务的侍中何充与王、庾两家都是姻亲,主要起协调两家关系的作用;继承王导丞相之位,录尚书事辅政的会稽王司马昱因宗室身份被提拔,今年不过二十出头;继承郗鉴之位,任兖州、徐州刺史,镇守京口的卫将军褚裒是太后生父,以外戚身份上位;担任扬州刺史,居门下省的殷浩名声虽大,实无任何施政经验可言。
换句话说,无论应对北方局势变动,还是调整朝内官员职位,现在的东晋朝廷都心里没底,很难拿出准确妥当的判断。
而有“江左管夷吾”之称,史载“善处兴废”的名相王导确实是个极有远见的人。
在举朝浮华务虚、轻视庶务的风气下,他一直很注重与地方军镇方伯的交往,幕府中也招揽了大量胸怀韬略、真才实学的士人。到现在,朝堂上屈指可数的几个有见地的人才基本都与王家交好,只要说服这些人沉默,那么能意识到让王琅担任益州刺史的巨大危险性的人就没有了。
“山山上个月频繁与建康通信,又亲自前往孔家拜访,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我猜的可对?”午后晴好,天光亮丽,谢安轻轻摇动手中麈尾,神色安闲。
王琅犹自难以置信:“就……就凭这点东西……”
“当然还有一些其他因素,主要是山山的战绩太过漂亮,不仅每一次都是出人意料的大胜,时机也把握得恰到好处,不给其他人异议置喙的机会就奠定大局。我思前想后许久,只有占据益州,图谋雍、梁这样的奇谋符合山山一贯的行动。去年益州来客,就是山山当初平蜀留下的后手罢?”
王琅愣愣看他许久,长舒一口气:“你没出仕真是万幸。”
谢安被她气得笑了,抬手弹了下她脑门:“什么万幸,我难道会坏你的计划不成?”
停了停,似是想起什么趣事,他又收紧手臂,把人揽得更紧了些,贴着她耳边笑语:“怕我拆穿就好好贿赂我,我满意了一定不说。”
王琅重重咬他一口,眉梢扬起:“卿遂意否?”
谢安唯苦笑而已:“敢不遂意。”
◇
王琅领兵进入益州境内前,先见到一个做梦也意想不到会出现的人。
“阿兄!?”
她睁大眼睛,第一反应就冲到近前看个仔细,脚步一动,却想起兄长已经过逝数年,不可能再出现在自己面前。
莫非只是长相相似?不可能,那分明就是阿兄!
王琅掐掐手心,反复再三地打量着被侍从隔在五步外的玄衣男子,目光惊疑不定。
对方背着手含笑看她,神情举止皆与王琅记忆中的兄长一般无二:
“将军可否单独一叙?”
王琅僵着身体微微颔首,挥退所有侍从。
十步见方的狭小房间内只剩下同着玄衣的两个人,倘若仔细看去,两人的容貌神韵还有几分相似之处,举手投足间的天成风度尤其相似。
先开口的是那名男子。只听他笑了一声,语气熟稔随意:
“山山看着比以前胖了许多,和麻雀一样冬天长膘吗?”
……………………………………………………………
这种一句话把人气疯的混蛋口吻天底下找不出第二个人了!一定是王允之没错!
王琅惊喜得想哭,又被他这破坏气氛的一句话气得想跳脚,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才好,嘴唇几次颤抖,最终还是扑上去狠狠搂住人,泪水布满脸庞:“阿兄!”
王允之本想打趣两句,说些诙谐话冲淡气氛,脖颈上却转瞬感到几点热泪不住滴落。他的喉咙哽了哽,最终没有多说什么,伸手温柔地抚了抚妹妹的头发,音似喟叹:“山山。”
亲耳听他承认自己身份,王琅愈发大哭起来,大滴大滴的泪水迅速将王允之上衣的襟口洇湿。
王允之叹一口气,待她哭得够了,自己到案几边倒了杯水递给王琅润口净面,又倒一杯往自己身上一泼。
王琅愣了愣,不解地问:“这是做什么?”
王允之无奈地看她一眼:“总不能说将军抱着我大哭一场,把我的衣服都哭湿了吧。”又低头瞥一眼自己身上的大片水渍,屈指轻轻掸了掸,“现在可以说将军被我激怒,泼了我一身茶水。”
王琅被他说话的神情口气逗笑,连睫毛上沾着的泪珠也一颤滚落:“然后呢?”
到底是件大喜事,王琅的情绪很快转好,膝盖碰膝盖地坐到王允之旁边,一眨不眨地笑嘻嘻看他,仿佛要把几年没见的份全部补回来似的。
“然后?”王允之也翘起唇角,伸手刮刮她脸颊,“当然是将军大人被我宠辱不惊的心态深深折服,痛改前非悔过自新,恨不得亲自为我执鞭的圆满结局。”
王琅忍不住用手捶他:“你才该痛改前非呢。”
暮间天气转凉,王琅伸手摸摸兄长被茶水泼湿的上衣,站起来扬声让屋外侍从领王允之去耳房换衣,自己则趁着这段间隙下了一连串命令,诸如吩咐征用民居的主人准备饮食果子,全军留在镇中休整一夜明日上路等等。
等王允之换好衣物,一起用了晚饭,可以算得上是经历过生离死别的兄妹俩心照不宣地早早入眠,转换到梦境中进行不便让外人知晓,更深层次的谈话。
王琅早先一味高兴,后来心情稍微平复,立刻意识到王允之出现在益州边界这件事的不同寻常之处:“阿兄这两年莫非一直待在益州?怎么会跑到这么偏远的地方来?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直觉地感到这件事与姜尚脱不了干系,脚步直接转向梦境灵枢所处位置——姜尚这一年忙着修复封神榜,绝大部分时间都在灵枢中央的阵眼处梳理灵脉,很少与王琅交谈。
广袖翩翩的王允之一边与她并肩而行,一边极有条理地与她交谈:“山山问题真多,我还是把事情完整叙述一下好了。”
“当年庾怿送我毒酒,被我察觉后密奏成帝,最终庾怿自己饮毒酒自尽。事情明面上算告一段落,水面下的矛盾却正演变到最激烈的一步。”
王琅眉头一蹙,听不下去地打断:“庾怿咎由自取,与阿兄有什么关系?”
王允之的嘴角仍微微翘着,那是与王琅再次重逢的喜悦,没有别的什么可以消减。因此,即使已经隐隐猜出结果的王琅为他大感不忿,他却仿佛谈论的是于己无关的微末小事一般,眉目间一派风流雍容:“话可不能这么说。争端虽然是庾怿挑起的,但我毕竟没受什么损伤,反倒是庾怿饮鸠自尽。”
王琅并不赞同:“阿兄没受损伤是因为阿兄机警,换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是这种结果?即便庾怿不自尽也应该被判处死刑,没有收监问斩已经给他留有颜面了。”
话虽如此,她也知道这样的言论太过天真,撇过头抿抿嘴唇,声音低沉下来:“不过这么一来,阿兄与庾家也算结了死仇了,死者为大。”
怎么想也无法平息愤怒,她的尾音终是带了几分冷嘲。
王允之摸摸她的头发,声音温柔中带着安抚:“我们家与庾家原本就是政敌,丞相、庾元规先后离世,两家间的斗争不仅没有随之缓解,反倒起了愈演愈烈的趋势,若非庾冰、庾翼兄弟顾全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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