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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全职挂逼-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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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起飞的时候已经快23点，桓嫆裹着毯子，在轰鸣声和颠簸中昏昏欲睡。
这也是她的习惯了，坐在她旁边的乔一帆很体贴地关小了空调的出风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肩膀被人轻轻推了一下，睁开眼睛时，她看到了放在小桌板上的蛋糕。芝士口味，大约是为了顺利过安检的缘故，蛋糕不大，1。5磅左右。
桓嫆瞬间明白为什么在机场的时候陈果要落到队伍的最后头，往常时候，兴欣的姑娘们都是一起行动的。
过道对面，陈果小声地道：“嫆嫆，没点蜡烛，飞机上不让。”
飞机上当然不让点蜡烛，桓嫆望着有些抱歉的陈果，忍不住微笑：“谢谢，已经很好了。”
“你和老大一个星座啊！”包荣兴算了一下，兴奋地道。
“柔柔你起头，咱们唱生日歌。”苏沐橙兴致勃勃。
“0点马上到了，快许愿。”方锐大大带着真诚的笑脸。
桓嫆使劲眨了眨眼睛，其实今天并不是她的生日。人总要有一个生日，于是，她的资料上就设定了这么一天。她真正的生日是哪天，回忆太长，她已经记不清了。
不过，这并不妨碍她体味别人的关心，并不妨碍她接受这个有点简陋的惊喜，并不妨碍她在队友跑调的歌声中闭上眼睛。
如果许愿有用的话，我希望所有人的荣耀，都不要散场。
听起来很不切实际，不过，许愿难道不正是为了存放那些不切实际的、有心无力的、无法拥有的奢侈吗？
抵达杭州的时候，暴雨如注。这种天气很难打车，好在伍晨和关榕飞已经在停车场了。
兴欣还没能奢侈地用上随队事务官，工会部门的伍晨能者多劳，还挟/持了颇不情愿的关榕飞。关嫆飞宅归宅，但是，作为本地土着，关榕飞是有车一族，秒杀战队所有选手。
哦，不对，是秒杀战队除了顾桓嫆之外的所有选手。
桓嫆很少开车，平时也不太用得上。不过，她在杭州还是有那么一辆车。叶修知道以后，点评道：“这就是土豪的任性了，小唐你学着点，以后我们出门就可以解放关榕飞。”
回答他的是陈果的怒吼。
现在，两个有车一族被毫不客气地私车公用，拉着满满的两车人先出发了。
桓嫆落在后头，刚给车子解锁，就看到等在旁边的叶修。
桓嫆有点惊讶：“你没和他们一起？”一开始的时候，陈果等人也会坐桓嫆的车。不过，桓嫆的车技实在微妙，用方锐的话来说，不愧是能跟魔术师正面杠的妹子，开车有开飞机的架势。
叶修亮了亮手上抽到一半的烟，道：“老板娘他们车上禁烟。”
说得好像我的车不禁烟一样，桓嫆刚想吐槽，就看见叶修从善如流地灭掉烟，坐进副驾驶位置。
汽车在深夜的街道上行驶，雨很大，雨刮器刮过玻璃的声音机械地周而复始。
太静了，尽管车外雨声哗哗，但是，还是太静了。
桓嫆专注地看着路，分出一分精力同叶修说话：“听歌吗？杂物箱里有碟。”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音乐声在车内响起。背景音很嘈杂，很快，一个熟悉的声音冒了出来。
“你知道吗/爱你并不容易/还需要很多勇气/是天意吧/好多话说不出去/就是怕你负担不起……”
不是张学友，是林敬言。
某次霸图KTV聚会的时候，她一时兴起录的，拿去请人做了处理，噪声还是很大。不过，就是为了玩，霸图全队几乎人手一张。也不知道叶修哪来的眼力，在几十张碟里面火眼金睛地挑出这唯一的一张。
桓嫆咳嗽了一声，道：“这个是我们闹着玩的，要不换一张？”
叶修笑道：“别别别，没看出来啊，老林还有这么一手。”
然后，又语出惊人地道：“老韩的有吗？”
韩文清的，确实也是有的……
不过，为了自己的钱包着想，还是保密吧，桓嫆面不改色地扯谎：“没有，韩队唱歌，你敢录吗？”
叶修遗憾地道：“怎么不敢？老韩又不会揍人。”
桓嫆道：“不会揍人，但是，第二天团战五打一，还带奶。”
五打一还带奶，可以说是很过分了。叶修道：“老韩不厚道啊，还搞特权呢！”
千里之外的韩文清打了好几个喷嚏。
林敬言唱完之后，是张佳乐、张佳乐、张佳乐……
张佳乐不但是麦霸，还特别热衷于挑战自我，遇到唱不上去的高音的时候，难免破碎得跟百花缭乱似的。
叶修听了两首，终于忍受不住魔音灌耳，关掉音乐。
其实，再往后，就是韩文清了。不过，桓嫆没提醒叶修。她敢面不改色地撒谎，当然是有所倚仗的。
车内重新安静下来，雨渐渐小了，桓嫆刚把车速提上去，就听到叶修说：“小嫆，来兴欣，你后悔吗？”
桓嫆来兴欣的时候，他没问原因。桓嫆没签惯例的三年合约，只签一年的时候，他也没问原因。桓嫆从不掩饰去意，他也从来不问。
直到现在。
兴欣刚在半决赛淘汰霸图，林敬言刚刚退役，他们刚刚回到杭州。
桓嫆直到停在路口等红灯的时候，才回答叶修：“没什么好后悔的。”
叶修一反常态地道：“是后悔没用？还是不愿意后悔？”
桓嫆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不要在司机开车的时候，问她这种可能会让她分心的问题。好莱坞电影没看过吗？多少事故就是这么来的。”
叶修从善如流地闭嘴。
绿灯亮了，桓嫆松开刹车，却没怎么轰油门。
车子平稳地向前行驶，桓嫆的声音也很平稳：“我是真的没什么好后悔的。从霸图来兴欣，是我必须要做的事。”
“既然是必须要做的，那么，随之而来的一切，你都得学会接受。世上的事情，哪能两全呢？而且，说这样的话，对兴欣未免太不尊重，我在兴欣过得挺开心。”
“放弃核心的地位，冠军队的光环，可靠的队友、忠诚的粉丝，也依旧开心吗？”叶修道。
桓嫆忍不住看了叶修一眼：“这些话，真不像你会说的。”
叶修苦笑着摸了摸鼻子，这种话，确实也不是他会说的。他是一个合格的职业选手，桓嫆也是，他们在意的只有胜利。
可是，这说不通。
追逐胜利，在霸图也一样可以，她一定有别的原因。
刚刚过去的半决赛，霸图输了。可是，这不代表再来一次，兴欣依旧能赢。这个赛场，变数实在太多太多了。
桓嫆从来都是一个很沉稳可靠的人，他欣赏她，也信任她。他交付给她的，不仅是后背，还有额外的重担，尽管如此，她也从没让他失望过。
可是，这一刻，他想了解的是她的内心。抛开职业选手的，仅仅作为顾桓嫆自己的内心。
这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可是，再也没有比这更合适的时机了。多可耻啊，我亲眼看见你防御的裂痕，可是，我并不想修补它，我只想从中窥见你的灵魂。
叶修为自己的冷酷震惊了，以至于他没能看到桓嫆脸上稍纵即逝的怅然。
“你想知道的，我暂时没法回答。”
“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已经没有退路了。”
“接下来的比赛，我们一定要赢。”
明明是很激烈的话，可是，从桓嫆口中说出来，却有一种平实，不带个人情绪的，毫无遮掩，利刃一般的平实。
叶修的视线不受控制地停留在了桓嫆的脸上，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桓嫆的侧脸，流畅秀丽的侧脸。
明明是很柔弱的姑娘，可是，隐藏在这幅驱壳下的，却是强大锋锐的灵魂。
叶修道：“赢了之后，你就可以回答了吗？”
桓嫆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你弄错了，赢只是我的个人意愿，答案的前提条件不是输赢，而是时间。”
赢确实不是前提，那是她的工作。其它的东西，尽管谈不上舍本逐末，但是，也只是锦上添花的奢侈。现实不允许她锦上添花，再难过，她也只能平静地接受。
任务的成败，已经不止关乎她自己的得失。金牌执行者，听上去风光无限，幕后其实晦涩暗淡。直到现在，她也没能学会在任务中完全抽离自己的个人情感。既然学不会，就只好用一层一层的防御包裹起来，假装里面没有光。
我弄错了吗？叶修笑了起来，然后，放松地向后靠到椅背上。
我没有弄错。
我不会输，也不会让你输。
不管是胜利，还是你的回答，我都已经完全准备好。
作者有话要说： 翻车了，这段很难写，QWQ，求顺毛求虎摸。
修改了一下，妈呀，改完觉得我嫆怎么这么命苦呢（说得好像你是亲妈一样）
☆、第一百二十五章
比赛日很快就到来。
三天前那一场暴雨已经成为过去式，比赛当天，雨过天晴的杭州清新秀丽，温度宜人。
兴欣的主场，按说，兴欣的粉丝应该占据绝对的优势。可是，轮回的驾临，却有几分猛龙过江的味道。
不过，到底是客大欺主，还是强龙不压地头蛇，比过了才算。
总决赛，和去年一样，很多职业选手也到现场观看比赛。有王杰希，有黄少天，有喻文州，有楚云秀……甚至，还有刚刚止步决赛的韩文清、张佳乐、张新杰。
总决赛首轮比赛的精彩程度也完全没有辜负各位大神的光临。兴欣擂台赛先输一个人头，进入团队赛后，强势的轮回完全没有客场作战的局限，硬生生压了兴欣一头。
但是，最终的结果是兴欣赢了，赢得非常艰难。
打到最后，君莫笑已经空蓝，苏沐秋的血条也只剩下7％。所有能利用的一切都被利用上了，包括地形，包括战术，包括自己最大的手速和潜力。
现场已经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2V4绝地反杀，比和霸图那一场比赛更加大起大落。兴奋的粉丝们都在呼喊赛场上站到最后的两个人的名字。
“君莫笑！”
“苏沐秋！”
职业选手的位置离观众们的看台很远，可是，尽管如此，欢呼声还是传了过来。
黄少天兴致勃勃地道：“小顾牛逼了，近距离狙/击周泽楷，这种体验，周泽楷本人恐怕也前所未有。”
喻文州补充道：“叶修给她创造了机会。”
确实也是，叶修千机伞盾撑开，近在咫尺间，苏沐秋盲/狙了一记巴/雷特狙/击。这一发子弹，一枪穿云避无可避，爆头出局。但是，随后，苏沐秋也被追过来的一叶之秋近身纠缠。
孙翔是一个攻击性很强的选手，一叶之秋又是联盟顶尖神级账号。可是，在一叶之秋的纠缠下，桓嫆竟然毫不犹豫地选择飞枪。轮回此时还有三个人在场，一叶之秋缠住苏沐秋，无浪和云山乱的目标则是君莫笑。
这也是人之常情，虽然苏沐秋送走了周泽楷，但是，在所有人眼中，更具有威胁的人依然是君莫笑。
然而，苏沐秋给他们上了一课。操作着苏沐秋飞枪遁走的桓嫆把后背交给了叶修。叶修也不辜负她的期望，守住了所有可能会袭向苏沐秋的攻击。
君莫笑神圣之火沉默一叶之秋，落花掌掀飞无浪。在云山乱抛投他的那一刻，还记得丢下一个磁场线圈。
磁场线圈发动，云山乱的抛投动作远远没有平时那么利落。叶修控制着君莫笑不断挣扎，在挡住云山乱视野的一刹那，苏沐秋毫不犹豫地停步，双重控制重置巴雷/特狙/击的冷却时间，甩/狙，再次命中。
在高速的位移中保持稳定的同时，还能命中目标头部，桓嫆这一击打得实在漂亮。顺带，也彻底打乱了胜利的天平。
兴欣赢了。从情感上来讲，霸图三人也更希望兴欣赢。可是，荣耀两个字跳出来的时候，连张佳乐脸上都没有笑容。
不是他们不高兴，而是桓嫆打得太疯了。
这场比赛，桓嫆士气太盛，跟没配鞘壳，也没有手柄的利刃似的，谁去摸都要戳一手血。
韩文清沉声道：“小顾状态不太好。”
唐昊一旁听见，觉得霸图的粉丝滤镜未免也太厚了。顾桓嫆和叶修都2V4了，这还叫状态不好，状态要好，那兴欣岂不是要上天。
张新杰推了推眼镜，看了张佳乐一眼，才道：“兴欣这场比赛，让我想起第五赛季的总决赛。”
张佳乐这才明白张新杰说话之前看他一眼的原因，张新杰想说的，不止是第五赛季的总决赛，更是第五赛季的百花。
第五赛季，百花背水一战，张佳乐打得尤其疯狂。
当时百花的悲壮，很大程度是因为孙哲平伤退。今天桓嫆打得这么疯，又是为了什么？
张佳乐隐约察觉到了什么，可是，他没有再想，他只是道：“小顾不是我。”
第五赛季，百花拼尽一切之后还是输了。可是，顾桓嫆不是他。拼尽一切之后倒在最后一步的，有他一个人已经够了。
“散场了，走吧。”韩文清站起身。
……
兴欣的备战室内，魏琛也在生气：“小顾怎么回事？”
“怎么了？”陈果连忙问。比赛大起大落，她紧张得要死，直到兴欣赢了，也没能缓过神来。
眼下，兴欣的出战选手还在和轮回走赛后流程，备战室内，只有没有打团队赛的魏琛、莫凡、罗辑、乔一帆。
“她打得太疯了，现在这样爆发，下一场比赛，她还打不打了？”魏琛十分恼怒，陈果看得出来，魏琛是真的很生气，可是，她不明白魏琛生气的原因。
“不是赢了吗？”陈果茫然地道。
“你懂个屁。”魏琛道：“现在能赢，不代表后面也能赢。我们团队赛的所有战术，都是围绕叶修他俩制定的。”
“她现在搞这么一出有什么意义，告诉所有人自己比周泽楷还强？神枪手第一人的名头，有那么重要吗？”魏琛急了，言辞也激烈起来。
罗辑和乔一帆面面相觑，没懂魏琛的意思。
陈果也不懂，可是，这不妨碍她表达自己的不同意见：“你在说什么啊！嫆嫆就不是这样的人！”
桓嫆确实也不是这样的人，来兴欣以后，常规赛，她比叶修苏沐橙方锐的出场率都低，甚至还不如唐柔。每个职业选手都有站上赛场的欲望，这无关外界的目光，只是和高手过招的求胜欲。
桓嫆之所以打得少，是因为别人比她更需要机会，更需要时间去成长。她很好地把个人欲望压制在了团队需求的后面。
这一点，魏琛当然也明白。可是，正是因为他明白，他看到桓嫆的打法的时候，才会那么着急。
常规赛一周一场，以常规赛的密度，他相信桓嫆能够在下一场比赛前调整好状态。可是，季后赛是三天一场。
三天前，兴欣和霸图的比赛是一场鏖战。今天，和轮回的比赛又是一场艰难的胜利。接下来，轮回的主场，想要取胜，只会更加艰难。
越来越来严峻的比赛形势，桓嫆能调整得过来吗？如果她调整不过来，那谁能代替她的位置？
没有人可以，同为枪系的苏沐橙不可以，散人君莫笑也不可以。因为，兴欣的战术是围绕叶修和顾桓嫆制定的。这是兴欣的核心。
最后，还是高智商的罗辑先转过弯来：“魏前辈的意思，是今天的比赛会影响小师姐下一场比赛的发挥？”
终于有个明白人了，魏琛却也没多高兴，十分郁闷地点了点头。
罗辑纠结了一下，艰难地道：“这一场已经赢了呀，就算下一场输，我们依然还有机会。我觉得，以小师姐的能力，她不会两场比赛都调整不过来。”
和所有做学术的人一样，罗辑尊重实际。尽管不情愿，他也认同了魏琛口中桓嫆节奏失控的可能。但是，他也从概率的角度出发，举了两场比赛的例子。
魏琛气得吹胡子瞪眼，还以为罗辑明白了，搞了半天，这小子也是个糊涂蛋。
确实是有两场比赛的机会，但是，节奏不是说停就停，万一下一场依旧没停好呢？与其给自己装一个定时/炸/弹，倒不如从一开始就稳扎稳打，按自己的步调来。哪怕首场比赛输了，接下来，也不会这么苦手。
“我就问你，摆钟是晃的弧度大停得快，还是晃的弧度小停得快？”魏琛舌头差点打结：“你是高材生，我就问你……”
“哟，老魏这是问啥呢？”叶修笑眯眯地进来，后面跟着苏沐橙等人。
魏琛往后一看，没发现桓嫆。叶修瞧见他的视线，解释道：“小顾在外面接电话。”
她还有功夫接电话呢，魏琛丝毫没有说人坏话的心虚，反而更加生气，三言两语，就说完了自己的想法。
叶修沉吟了一下，道：“老魏，你这种想法，不能说错。”
老夫本来就没错好吗？魏琛望天翻了个白眼，却听到叶修继续道：“但是，你太小看她了。”
“不要忘了，上个赛季，小顾说霸图六场终结比赛，霸图就真的赢齐了六场。”
霸图和兴欣是一回事吗？要是一回事，小顾怎么不说兴欣也六场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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