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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文豪野犬]污浊-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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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除了“山下”外就只有她了。
“啊，是的。有什么吩咐吗？中原先生。”青木雪奈稍稍前倾。
“别乱跑。”
她一怔，没给她回应的时机，中原中也已经挂断了电话。她看着静置的车载电话，心里泛起异样的情绪，青木雪奈蹙起眉，她想要忽略心中感情，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那些飘忽又虚假过往。
——那不是她。
她清楚的知道那是虚拟人格在她有意识操纵下产生的空幻感情，但是，就像四年前的她一反常态，在那件事结束后将曾走过的旅途再度重复一样，现在的她，于心中诞生的陌生情感，想必也是“谎言”。
作者有话要说： 修完了W
☆、chapter 39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变成今天这副姿态，她已经记不清了。
从活跃于黑手党的舞台伊始，“欺骗”对她来说就像是“呼吸”一样自然。
她并不是强大的人，没有卓越的武力才能，限制颇多的异能「掠夺」也不是想用就能使用的能力。在这样的情况下，为了在黑暗中生存下来，她不得不学会“说谎”。
谎言是非常有效的手段，有效到在特定情况下甚至可以逆转敌我双方的战力差距。扬长避短是很正常的事情，并不是持刀拿枪上战场才叫“战斗”，她也会敬佩实力强大的敌人，但是，仅仅是武力值上的强大并不足以让她惧怕或者青睐，就像下棋一样，人们武力的强大也会在各种因素的影响下发生变化。她要做的就是利用这些“因素”而已。
再强大的人也会有软肋；
弱小的人也有能为之付出全部的事物。
她对欺骗和背叛他人毫无抗拒，唯一的问题是她对太多人说过谎了，以至于她渐渐分不清究竟谁是自己人。亦或许根本就没有“同伴”的存在，反正她也不需要他们。
她很容易就对某样事物产生厌倦。就像是摆放多米诺牌一样，比起垒砌它所花费的精力，伸出手指将亲手构建的多米诺牌一次性推到更有魅力。这样做无疑是错误的，她并不是反社会人格，她拥有正常人的喜怒哀乐和“共情”能力，但是却并不认为这样做有什么问题。
无论是背叛他人，还是被人背叛。
正因如此，她，不能理解。
他又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人，他熟知黑手党中时有发生的场面功夫和背信弃义，更知道她诡计多端、析辩诡辞，为什么，他发自肺腑地厌恶她的所为，却在……担心她？
“……笨蛋。”
在车载通话断开后，良久，被黑暗包裹安静单薄得像是一团雾气的女孩轻轻地说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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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道16号线——
虽然不是在高速公路上，但仪表盘上颤动的指针已经超过140，车身开始发飘晃动，好在此时夜间行驶的车辆还不算多，山下双手紧抓着方向盘在心里恶狠狠地诅咒着追踪者，不敢有丝毫松懈。冷汗涔涔里他偶尔用眼角余光瞄向后视镜，跟在后面的车辆从容不迫，那辆车通体漆黑，因为车灯的照耀和视角问题，山下看不清那辆车上有多少人，只觉得坐在驾驶位上隐约能瞥见的那团暗影，飘忽得像是鬼魅的影子。
“……％&￥车。”
坐在后车座的女孩似乎是说了些什么，但是提心吊胆、全神贯注着跟踪车辆的山下混乱中只听见了含糊温软的尾音，他以为她是害怕，心不在焉地安抚着：“小姐不要担心，樱川桥就在前面不远处！其他人也——”
“我说，减速停车。”紧抓着扶手的少女半跪在车座中间前倾身子，她一手抓着副驾驶的靠背以免摔倒，另一只手拽住了他肩头衣料，女孩没有用蛮力，充其量拉住了他的衣服，没有妨碍他的驾驶，在这基础上，她的忽然靠近，让女孩原本模糊的话音一下子清晰了起来，山下愣了愣没听她的，赶快说，“小姐，正在驾驶途中很危险！请回到座位上绑好安全带！！”
“从这条路赶往樱川桥会经过三个十字路口，马上就到第一个了。如果我是追兵的同伙，会在第一个路口设下埋伏。”青木雪奈知道她现在的立场，想要对她一无所知的司机相信她很艰难，所以她简明扼要地提示，“后面的车只是跟着，问题不大。我现在还不能确定跟踪者的身份，所以要做最坏打算。假如追兵盯上的是我们的性命，在埋伏的地方设置自杀式袭击是一劳永逸、简单又明快的方式。”
“但是……”山下紧盯着前面空旷的主干道语气犹豫，他恍然大悟地想着“中也先生的女人果然不是普通人吗”，又有些迟疑究竟要不要听取对方的建议。虽然她的分析毫无破绽、有条不紊，不过要让他就这样相信一个不知底细的女人，将性命安危交付对方，山下心里没底。
他琢磨了一会儿，还是决定相信自己的判断，敷衍着：“谢谢小姐的提醒，我会注意的。请快些坐回座位上去吧！”这样实在太危险了！
山下说话的同时略微地放慢了车速扭过头来看了看少女，正在这时前方忽然传来了亮得刺目的远光，直射他的眼睛，山下本能地眯了眯眼往前觑，发动机颤动的噪音里，一辆卡车无视交通规则和横亘在它面前的车辆，逆行直冲过来。
旁边的女孩子不知做了什么，她惊讶地低语了句“不管用吗……”直接跨过座椅抢过方向盘。
“等等，小——！”强忍住目眩往旁边打方向盘的山下担心出事，他刚来得及开口就听见“砰”的一声，剧烈的声响过后，被安全带拽紧的男人只觉得骨头像是散了架一样疼痛，车窗玻璃从边角开始皲裂，纹路如蛛网般蔓延，飞溅的碎片划伤了他的皮肤，脑袋上有温热的液体缓慢留下，被安全带勒住的肠胃翻滚得想吐。
车辆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擦着卡车过去了，车打着旋儿在护栏边勉强停住，因为刚才已经减速的原因才没有直接冲出栏杆。几乎报废的车辆勉强还留存着外形，只有副驾驶车门外的后视镜不翼而飞，车门扭曲变形。
山下后怕地急促呼吸着，他刚想打开车门，去解安全带时忽然想起来车里还有其他人，他火急火燎地抬起头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抓着方向盘的少女纤弱的身形晃了晃，她慢慢松开方向盘往旁边挪动，却一下子倒了下来。
——诶？等、等等，这场车祸有这么严重吗……？
山下下意识地接住了倒下的少女，他愣愣地看着怀里女孩苍白如纸的脸色，环顾几乎完好的车内设备，面露诧异。这时车厢里传来了手机振动的提示音，他东张西望着，手机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梅林沉了。沉了。沉……
提示：晕倒不是因为车祸，原因……挺前面有小天使猜到过2333
☆、chapter 40
“病人的血压下降，脏器损伤严重……等等，她是怎么活下来的！？”
“准备麻醉剂和手术。”
“确定血型，调配血浆。”
“预计发生大出血。”
“血压下降心率上升，出现失血性休克！快——”
……
…………
………………
从助手手中接过手术刀的“主刀医生”异色瞳眸注视着手术室里陷入了昏睡的医生和护士们，他转了转手中薄如蝉翼的刀口，偏转视线看向了手术台上的患者。
病人紧蹙着眉头，她痛苦地微微弓起身子，用手抓紧了腹部的衣料，雪白的长发混合着冷汗凌乱地黏在她苍白如纸的脸颊上，唇色却尤为殷红，仔细一看是抹着血，她意识不清地呢喃着什么，喘息急促微弱得像是随时都会消失。
主刀医生意味不明地低笑了声，他微微眯了眯眼兀自低语着：“没想到你也会沦落到这副样子，自食其果呢。”抬脚靠近时，脖颈上却骤然多了一把锋利短刀。
“你是什么人？”
男人沉稳冰冷的质问声从旁传来，感受到颈部传来的细微刺痛和刀锋的冰凉，“主刀医生”——六道骸眼角余光瞥向那人，他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摊开手，将锋利的手术刀随意地拎在指间，一碰就掉的态度，他示意自己没有恶意，毫不在意，又不紧不慢地道：“Kufufu，你是那个时候的……？”
中原中也微微蹙了下眉。他不记得他有见过这个可疑医生，他见过最可疑的医生就是自家组织里的那位萝莉控BOSS了。
“回答我的问题。”他强调。
“没问题哦，我们还有很多的时间可以闲聊，但是，”六道骸话锋一转，戏谑地说，“再耽搁下去，病床上的那个女人就要死了。”
“……”
中原中也沉默了一会儿，他突然笑了下：“姑且认为你是那家伙的同伙吧。”这么说着他收起了刀。
六道骸倒不认为那是真心实意的笑容，他能看出来，那是不带有任何诸如赞美庆幸等正面含义的神情，如果必定要用“真诚”来形容——那是发自肺腑的嘲弄。
幻术师忽然有了兴趣：“你难道不希望她醒过来？”
“就这样躺着也是她自作自受。”中原中也不客气地评价着，他顿了下，将目光从昏迷不醒的病人身上转开，瞥了医生一眼，难得没有展露出丝毫生气或者不耐烦，而是平静至极地说，“不过，也是呢，她这种女人，早就留好后路了吧。”
事事算计、又事事不信的人，就是如此地无趣啊。
“快点治疗吧。”他敛下眸面无表情地催促，“治疗结束后，我有事情问你。”
……
痛。
不知睡了有多久，她从昏沉里醒过来时，因为拂晓光线微微眯起了眼，不自觉地“嘶”了声蜷曲起身体，她将手覆盖在腹部，在幻术的作用下，疼痛渐渐消失，她看着手指上新的幻术戒指了然了事情经过——之前的戒指在她用幻术抵挡失控的卡车时被消耗掉了。
她曾经“死”过一次。
四年前，在西西里岛，她——或者说只是“她”的一部分的“苏姬”死了，那时候，在中也赶来之前，弗莱德濒死前爆发的子弹确实地穿透了她的身体。内脏变得乱七八糟，身体损失了近三成的血。
那不是谎言。
她“死了”——或者说“应该死了”。
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幻术修补了她缺失的脏器。六道骸说她“咎由自取”一点也不假，虽然她其实不太愿意承认，但是那个时候，“苏姬”的行动都是真心的。
她是布局人，“苏姬”是棋子和局中人，苏姬对中原中也的爱慕并不是谎言，撒谎的是她。
她既是“苏姬”，又不完全是她。说到底——“苏姬·艾斯托拉涅欧”只是她拟造出来的人格，苏姬是她的一部分，但是是由“谎言”构筑的部分。
她喜欢他，是那场谎言中唯一的真实。
她既不是否认也不是逃避着什么，她犹如“理智构成的怪物”，连自己的情感也能如隔岸观火般冷眼旁观，高高在上地评判和剖析。这也是她微妙地有些自我嫌恶的地方。
她承认苏姬喜欢中原中也，正因如此，她不会再靠近他了——她不是那个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某个目的被构造的、虚假的存在。中原中也熟悉和喜欢的，也不是她。
这才是真相。
只要冷静地看待，一切都变得合情合理了起来。原本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不是吗？
她在“苏姬消失后”的四年里，一次都没有联络过中原中也，就是这个原因，也只是这个理由而已哦。
她很确信。
但是，时至今日，被那颗子弹穿透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她想或许是因为她幻术天赋不够，她本来就不是擅长战斗的类型，维持住内脏缺失部分的幻术已经很勉强了，像之前那样迫不得已将幻术用在其他地方导致幻术溃散晕倒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可就算她能找出成千上百个合理理由说服自己，从身体传来的疼痛还是在不断地提醒她，让她回到四年前“濒死呓语”里。
那一幕宛如电影里的慢镜头在她脑海里一帧一帧的滚动。即使她有意识地想用理智去忽略，无论闭眼还是睁开眼睛都会避无可避地想起当时画面，她像是分裂成了两个人，看着记忆里名为“苏姬”的女孩儿被装在玻璃棺材里缓缓地沉落深海，她一边冷眼旁观着，一边难以呼吸。
那个时候——在最后关头，即使还不知晓“真相”，在消失前，伸手触碰他脸颊的少女面露幸福的微笑，轻声“忘记我”和“离开西西里，中原先生”。
那是对他来说最好的建议，却也是坎特雷拉计划的一环。无论哪项他都没有照做。他没有完成苏姬的遗愿，却无意间达成了坎特雷拉的目的。
一切都如她计划那样上演。
她并不是后悔了——她并没有后悔。但是，为什么，她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呢？
“我果然是……自作自受啊。”
她看着洁白如雪的病房，溢出口的温软音调很快就消散在清风中。听到门把手下压的响声，她偏头看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晕倒的原因，千奈和薄荷小天使都猜到部分啦QWQ
和库洛姆原因类似。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23333
没有幻术支撑的话，内脏损伤部分就会致命√
她幻术又没有六道骸玛蒙他们强，属于修补内脏后就没有多余精力干其他了的这种，为了挡车南水北调（……）就差点挂了×
我们来聊聊天嘛单机好无聊哒（滚来滚去），聊天的话我日更……三天啊（喂）QAQ
PS：你看女主承认“苏姬喜欢中也”了，是不是剧情一下子变甜了！（不是）
PSS：我们仍未知道那天的女主真名究竟是啥×
☆、chapter 41
开门进来的是医院的护士。见她醒来，露出了惊讶表情的护士喊来医生对她做了一系列检查后，联络了留下号码的“关系人”。
做完检查的医生通知她可以出院了。身体恢复了健康的青木雪奈谨遵医嘱离开病院，守在病房外的是西装革履的黑手党成员。
她隐约记得车祸发生后，在她意识不清的情况下，有人破坏了扭曲变形的车门将她抱了出去，因为五脏六腑传来的剧痛她痛苦地喘息着，死死抓着那人衣襟，少女吃力地抬起了眼睑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出现在她模糊视野里的是那人落在白皙颈窝间一抹耀眼如火的橘色发尾。
那个时候的安心感并不是她的错觉。她很少会去信任什么人，为什么会因为他的存在感到放心呢——难道是，她也被他“笨蛋”的一面传染了？怎么会？
她哑然地想着，视线便不经意地扫过迎接她的男人，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港口黑手党的井上愣了下迟疑地说：“中也先生的话……不在这里。”
“我没有在找他。”她矢口否认，将目光转回了男人的脸，“你是……港口黑手党的人？”
“是，我是井上，中也先生的部下。”井上礼貌地回答，“中也先生虽然不能赶来，但他命令我在这里等待小姐醒来，送小姐平安地回到家中。”
“原来如此，那走吧。”她漫不经心地应了声，略微一顿后，露出微笑。
井上无法从少女纯粹的笑容里读出任何意味，她像是并不在意这件事，无论是差点丢掉性命的事情也好，醒来后没能见到中也先生也罢。
男人狐疑地盯了她两眼，微微欠身往外走：“请随我来。”
井上的背后，少女沉了沉眸子，过了会儿才跟上。
车上很安静，她报了个地名就沉默地望着窗外，井上与上次那个说起话来滔滔不绝的司机小哥不同，他的性格要沉稳老练得多，女孩没有开口，他也没有主动攀谈的意思，一丝不苟地驾驶着车辆。
这次没再出什么大乱子，马上就要到她暂住的公寓，她本来是不想问的，但在车辆就快进入通向公寓的巷道时，她还是没忍住开了口：“中原先生他……”
乍一开口，少女的音色在一声不响的车厢里就显得格外清楚，像是玻璃杯被打翻落在了大理石地面上。
她刚开个头就沉默了下来，井上没听到后文便主动问：“请问您有什么吩咐吗？小姐。”
“中原先生去了哪里？”这次她终于问出了口，在唇齿间调整后的语气平静坦然地像是在问“今天的天气怎样”。
井上手指敲打着方向盘，他踟蹰了一会儿，想起中也先生对这个女孩的上心，加上这件事的确没多大隐瞒的必要，如实回答：“中原先生在调查那场车祸。”
车祸？
她回想起忽然冲到公路上、以自杀式的方式直接撞向他们的货车问：“详细的情况可以跟我说说吗？”
“这……”
“我是当事人吧？”听出司机犹豫语气里的拒绝，青木雪奈理之当然地反问着，然后说，“假如中原先生在这里，大概也不会拒绝我的请求。毕竟，我可能知道‘犯人’是谁哦。”
如果她没有猜错……她不自觉地碰了碰腹部——当初被子弹穿透的地方，青木雪奈在心中模拟和串联比较着近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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