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仕途-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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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导都很忙,要应付的人和事太多,你去找他,他肯定不高兴,要给你脸色看。看脸色算什么?只要能解决待遇,再难看的脸色也生动无比。你只要抱着这个愿望,死纠硬缠,还有成不了的事?反正领导又不可能报警,喊110把你抓走,被纠得缠得没法了,也只好解决你的问题。不瞒你说,我过去经常被这样的人纠过缠过,他们的事我就是出于无奈,才被迫答应的。”

经黎振球这么一鼓动,顾吾韦信心陡增,说:“看来真得抓紧正式退休前这段宝贵时间,好好找些领导。”黎振球说:“这就对了。我也可以给你呼吁呼吁,极力促成你。我虽然退下来了,说话不算话了,一旁凑凑热闹,或许还可起些推波助澜的作用。”顾吾韦说:“您老领导了,叱咤风云多年,余威还在嘛。”

话说得这么响亮,真要实施起来,顾吾韦又犯愁了。如今找人,总得意思意思,若甩手打背的,怎么进得了人家的门?要意思,至少得有两条,一条是手中那支笔可签同意报销四个字,用领导给你的财权变出钱物,再送给领导,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羊没啥可心疼的;另一条是有些家底,舍得垫资投入,有投入就有产出,到时不愁得不到加倍回报。好比肉包子打狗,肉包子有去无回,狗想着肉包子,还会回来,到时逮狗卖大钱。

可惜顾吾韦两条都不沾。别说已提前休息,没休息前,也因位置寒伧,没捞到什么大油水,那点工资仅够维持基本生括,哪有余钱拿去意思?只好又回头去请教黎振球。黎振球出主意道 :“你这情况有所不同。你又不是在职干部,在职干部上个台阶,弄个实职,花再多的钱不仅必要,也非常值得。你是弄助调,不过虚职一个,无非人争一日气,佛争一炉香。就是解决了待遇,加上一级半级工资,实惠也并不大。领导也不可能指望你为弄个助调,给他送钱送物,你就理真气壮,直接找领导就是。”

有如醍醐灌顶,顾吾韦顿时茅塞顿开,说:“还是老领导会看问题。”黎振球又提示说:“当然报告你得打一个。现在电脑打印方便,多打印几份,政府和政府办每个领导都送一份去,从管人事的副主任到副市长,管全面的主任到市长,一个个盯住不放,他们上班去他们办公室泡,他们下班往他们家里钻,不撞南墙决不回头。另外你过去的纪检监察室主任,好歹是纪委和监察局发过文的,也可给那边的领导送些报告去,争取些声援也好。”

几句话说得顾吾韦底气十足,跃跃欲试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赶回家里,找好纸笔,趴到桌前准备动手写报告,才发现天色已暗。要去开灯又心疼电费难出,干脆出门,去了办公楼。已过下班时间,办公室里又安静,还不用花自家电费,岂不两全其美?

打开好久没来的办公室,先拿块抹布,抹去桌椅上的灰尘,再铺开稿纸,伏案而作。也是心中有话要倾诉,一下子便进入写作状态。正写得来劲,有人推门进来。全心专注写作的顾吾韦着实吓了一跳,抬头见是郑国栋,才稳住神,忙将稿子收进抽屉里,生怕被对方瞧去似的。

郑国栋上前一步,嘻笑道:“顾主任写什么大作?不是作自传吧?”顾吾韦说:“我小人物一个作什么自传啰?”郑国栋说:“顾主任也太谦虚了,你本来就是文章高手,经历又那么丰富,尤其是主政纪检监察室期间,政府纪检监察工作突飞猛进,一年一个新台阶,完全应该写进自传里,供后人学习借鉴。”顾吾韦哭笑不得,不知说什么好。郑国栋又笑笑道:“自传出版后可得告知一声,我也好买一本,请你签上大名,再拿回去仔细研究,认真领会,学那么几招。”

郑国栋要忙自己的事,没时间逗留,说笑几句就扔下顾吾韦,下楼出了政府大院。在桃花河酒厂阎厂长那里碰过软钉子后,他曾当乔不群面承诺过,姓阎的会主动找上门来的。这些天忙的就是这事,刚才还躲在办公室里,给人打了半天电话。放下话筒,熄灯关门,见顾吾韦办公室亮着灯,这才顺便进去瞧了瞧。

第十六章

郑国栋可不是夸的海口,几天后阎厂长果真主动找上门,出现在乔不群面前。此前乔不群和郑国栋几个还在商量怎么落实联办企业的事,有人手机忽然响起来。大家都往身上摸,好像各人衣服里都藏着蝈蝈似的。最后才发现是郑国栋的手机在响。郑国栋看看号码,没马上接,脸上神秘地一笑,出了门。

接完电话,回到屋里,郑国栋说:“乔主任您猜,今天有谁会来?”瞧郑国栋那眼神,乔不群就知道有戏,说:“你二奶要来?”郑国栋说:“二奶要来,还让您当领导的晓得?”乔不群说:“那又是谁?”郑国栋说:“姓阎的。”乔不群说:“还真有这种事?不是逗我开心吧?”郑国栋说:“谁有狗胆,敢逗领导开心?阎厂长和厂纪检组胡组长已到了楼下。”

话没落音,楼梯头响起脚步声。郑国栋反身出去一看,正是阎厂长和胡组长,忙将两位领进主任室。老张老赵赶紧让开,把座位留给客人。乔不群早起身上前,握住阎厂长的手,说:“阎大厂长没认错路吧,怎么到了这里?”

“我们这些办企业的,认错爹妈家的路有可能,认错堂堂市政府的路是绝对不可能的。”阎厂长说着,将胡组长推上前,“这是厂纪检组胡组长。桃花河酒厂是政府企业,厂纪检部门自然也是政府纪检部门下属,胡组长早想来拜会你们上级机关,今天到宾馆看望客户回来,时间允许,特意陪他来满足这个强烈愿望。”

政府纪检监察室成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胡组长这个时候才想起要来拜会,过去到哪里睡大觉去了?肯定是郑国栋这家伙搞了什么动作,不然也不会惊动他们大驾。当然现在来也不晚,正是时候。乔不群笑逐颜开,说:“认识胡组长非常高兴,咱们是同一条战壕里的战友,经常往来,有利于纪检监察业务工作的进一步开展。”

嗑些闲话,阎厂长才说:“前段时间厂里工作繁杂,根本无法叫齐班子成员,开会讨论与政府联办学条例见行动活动的事,一直没能给乔主任你们明确答复,实在抱歉得很。还是最近工作理清了头绪,外出班子成员也都归了厂,大家才静心坐下来,讨论通过了联办活动的决议。今天到此,除让胡组长来认门外,也是来汇报咱们这个厂务会议精神的。”

乔不群自然要说些感谢阎厂长和胡组长支持的话,有桃花河酒厂的参与,活动一定会圆满成功,搞出满意成效来。对方也随声附和,共同展望了这次活动的美好前景。最后阎厂长说:“咱们双方统一了认识,事情就好办了。至于如何联办,恐怕还得商量一个具体办法。这办法也不是三五句商量得出来的,我建议干脆找个酒店,大家先联络联络感情,感情到了位,再商量联办办法,就更不在话下了。”

现在的人都懂做人讲感情,办事讲原则的道理,想想没有感情打底,谁耐烦跟你去讲原则?阎厂长的建议自然深受欢迎,几位出门下楼,相让着坐上阎厂长专车,兴高采烈去了一家高档酒家。

酒过三巡,渐入佳境,阎厂长忽然接到厂办电话,有外地客户到了桃林,得速去应酬。乔不群忙说:“客户是上帝,阎厂长走就是,别因我们怠慢了上帝。”阎厂长面呈难色,说:“今天打算跟兄弟们革命到底的,想不到中间杀出个程咬金来。这样吧,我先告辞,由胡组长陪你们慢慢喝。”又喊应胡组长,“你代表酒厂全体领导和职工,陪好政府领导。另外这段时间,厂里工作你先放放,主要跟乔主任他们搞好联办的事。要钱要物,只要厂里有这个能力,尽量给予保障。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把活动搞好,搞出应有的成效来。”胡组长说:“请阎厂长放心,我一定陪好酒,并配合政府领导,完成好厂里交给我的光荣任务。”

阎厂长走后,三人边喝酒边就联办的事,谈了个大体意见。其实这意见那意见,归根结底就一条意见,桃花河酒厂出多少钱多少物。阎厂长有话在先,胡组长也就非常慷慨,答应出资十万元作联办费,另提精品桃花河酒五十件,共计三百瓶。两样相加,已是二十来万,数字也算不小了。

乔不群怀疑自己耳朵出了岔,不敢相信有这等好事。待酒喝得差不多,胡组长出去结账时,便问郑国栋道:“胡组长不是跟咱们开玩笑吧?”郑国栋说:“肯定不会。您不见阎厂长走前特意交代胡组长,钱物尽量保障吗?”胡组长的口气并不像开玩笑。也没必要开这种玩笑,这种玩笑一点不好玩。乔不群望着郑国栋,乐道:“你到底在后面搞了些什么名堂,让阎厂长突然大方起来了?”郑国栋故弄玄虚道:“我能搞什么名堂?您也看见了,今天又不是我郑某人雇人绑他们来的,是他们自己找上门来的。”

钱和酒没到位,恐怕乐也是空乐了。到底胡组长不是阎厂长本人,他愿许得再好,阎厂长不认可,也没用。

乔不群这是多虑了。胡组长回去后,将双方商量好的数字汇报给阎厂长,阎厂长二话不说,挥笔就在拨款报告和提货单上签了字。没几天,十万元款子就到了乔不群他们临时账户上,五十件精品桃花河酒也搬进纪检监察室空余的屋子里。

都说天上不掉馅饼,这回馅饼不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吗?天上不掉馅饼很正常,大家只见过天上下雪下雨,从没见过下馅饼。却偏偏让乔不群捡到天上掉下的馅饼,叫他怎么想得通?想不通,心里不免难受,乔不群叫去郑国栋,要他交代到底是怎么回事。钱和物到了手,郑国栋没必要再在乔不群面前卖关子,说:“事情很简单,阎厂长最近有些烦忧,觉得只有我们可以给他解忧,才主动找到我们门下。”乔不群说:“他有什么烦忧?是厂里的酒销不出去,还是货款回不了笼?”

“哪有那么简单?”郑国栋笑着,不慌不忙说出一段小插曲来。不久前桃花河酒厂进了四千万元设备,款子不用说是阎厂长签字同意打出去的,有人怀疑他吃了回扣,扬言要举报他。阎厂长也闻到了风声,开始并不怎么在意。这种事经历得太多,还吓不住他。不想风声越传越邪乎,何时何地何人给的回扣,回扣多少,传得有鼻子有眼的。阎厂长不得不有所警觉,担心事情闹大,不好收场。他年龄也不小了,关于他要退位的说法一直没断过。尤其是几位年轻副厂长,一个个睁大眼睛盯着他,恨不得他一夜暴死,好取而代之。经营酒厂近二十年,如今厂子正火着,产销两旺,财源滚滚,阎厂长哪肯就此罢休?他总觉得酒厂离不开他,担心自己下去后,酒厂会一夜垮掉。这也怪不得阎厂长,凡在重要位置上待得长些的人都这样,认为头上这片天只有他这只手才遮得住,他稍一松手,天就会塌下来,不像人家美国,走了克林顿,还有小布什,就是街头混混做总统都没事。

也是为酒厂前途命运着想,阎厂长悄悄上了青云寺。跟过去一样,先烧上高香,再往功德箱里投进一把钞票。旁边僧人看得真切,那是十九张百元大钞。阎厂长不信邪,不信正,不信爹,不信娘,就信佛,每年都会到青云寺去几次,每次都要往功德箱里捐钱。第一次上青云山是十五年前,当时阎厂长已做满四年厂长,刚进入第五个年头,在功德箱里捐的钱是五张百元大钞。做厂长时间一年年递增,往功德箱里捐的钱数也一年年往上加。捐到十九张大钞,说明他的厂长已做到十九年,换句话说他已统治酒厂十九年,在桃林企业界呼风唤雨十九年。正因钱捐得多,捐得与众不同,寺里众僧没有不认识他的,连住持也成为他好朋友。寺里有个小规矩,钱捐得多的施主,会被请到定慧大师禅房里,听他亲自说法。阎厂长出手大方,自然每次都会享受这个特殊待遇,这天也不例外。

定慧大师不愧为大师,阎厂长这天才进禅房,就看出他心有挂碍,给他念诵了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着重讲解了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佛理。阎厂长也是熟悉心经的,这天却听得迷迷糊糊,了无感悟。定慧大师不便把话说明,只好要阎厂长下山后,去找他朋友张天师。

张天师身为道教徒,却跟定慧大师常有往来,两人谈佛论道,很是投缘。这没什么奇怪的,南岳衡山便释道同山,多教相容。阎厂长没跟张天师打过交道,却也早闻其名,很快找到他,请他指点迷津。张天师到底俗世中人,了解世情,听阎厂长道明原委,便说:“你经营酒厂这么多年,一心想着出好酒,卖好价,养活工人,多交利税,疏忽了周围复杂的人际关系,难免酒坛子里洗澡,得罪(醉)人,遭忌恨也就在所难免。如今的人要搞人,政治上给你扣顶反党反社会主义帽子已整不垮你,男女关系上给你编排几个性丑闻也没法把你扳倒,最后只剩一条,就是拿经济问题做你文章。办企业与当市长书记又不同,得直接跟市场打交道,市场有市场的游戏规则,为企业的发展壮大,该花的钱得花,不该花的钱也得花。从这个角度说,凡企业搞得有点模样的老总绝对会有所谓的经济问题。没有经济问题的企业老总也许有,不过这样的企业没破产,也到了快停业的时候。”

这话阎厂长爱听。最让人佩服的还是张天师看问题的独特眼光,如果世人都这么理解企业家,中国经济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像蓦然找到千年知音,阎厂长激动不已,虔诚请教张天师,自己怎样才能解除心头之结。张天师笑道:“这事其实不难,用官话说,就是要善于树立自己清正廉洁的美好形象。形象树立起来了,上上下下对你形成了基本看法,哪怕有人后面搞点小动作,也不容易搞倒你。”阎厂长请张天师明示。张天师说:“国企好像跟机关一样,也设有纪检监察部门。搞企业的人对这个部门的意义往往认识不够,以为是聋子耳朵,用来做摆设的,其实大谬不然。不能让纪检监察部门闲着,得让其发挥应有的作用,将厂里廉政形象很好地树立起来。同时还得走出厂门,多跟政府相关部门和纪委系统联系,互相沟通,互通有无,取长补短。有关部门不是经常强调要为经济建设保驾护航吗?有上面和相关部门给你保驾护航,还愁有踏不平的恶浪,闯不过的险滩?”

一席话说得阎厂长茅塞顿开,回到厂里便招来胡组长,要他拿纪检监察工作思路。纪检监察不比生产销售,领导一向不太重视,胡组长除偶尔参加回厂党委会,常年无所事事,闲得发瘟。这下阎厂长主动过问纪检监察工作,胡组长自然受宠若惊,忙加班加点,结合手头不太完整的材料,整出个详细的工作思路。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如何加大反腐力度,树立企业廉政形象,主要措施是跟上级有关纪检监察部门联合起来,举办行之有效的宣传普及纪检监察知识活动,做到廉镜高悬,警钟长鸣,坚决将腐败苗头遏止在萌芽状态。阎厂长非常赞赏这些意见,专门召开党委扩大会议,认真听取胡组长汇报,通过了反腐倡廉工作思路,然后印发到各班子成员及各处室、各车间,全厂员工都来反腐倡廉,以反腐促生产,以反腐促销售,反腐倡廉和产销两不误。与此同时,阎厂长还亲自挂帅,带着胡组长,走出厂门,争取上级纪检监察部门大力支持,以迅速掀起全厂反腐倡廉新高潮。

郑国栋没说完,乔不群笑起来,说:“你说得真热闹,说书一样。我就服你们这些领导司机出身的语言大师,什么都说得头头是道。只是这些并不是我最关心的。”郑国栋说:“那您最关心什么?”乔不群说:“你说说,阎厂长怎么会在此时上青云山,定慧大师怎么会让阎厂长去找张天师,张天师怎么会给阎厂长说那番话,最后让他做出这个决策?”

郑国栋两手一摊,笑道:“这我就不得而知了。我也是从胡组长嘴里听来的,今天您问起,才做了回传声筒。”乔不群说:“胡组长是你朋友吧?”郑国栋说:“当然是我朋友,我们一起去部队当的兵,又一起转业回的地方。”乔不群哦一声,点头道:“我知道了。”郑国栋说:“您知道什么了?”乔不群说:“你应该知道我知道什么了。”郑国栋会心而笑,说:“其实我知不知道您知道什么,是一点也不重要的,重要的是资金和物资到了位,得赶快把活动搞起来,搞出些动静和声势,以免辜负领导殷切期望。”乔不群说:“是呀,我们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阵子了。”

正说得来劲,顾吾韦推门进来,给两位各递上一纸报告。乔不群笑道:“这是顾主任你的离婚报告?”顾吾韦说:“都这把年纪了,还有什么婚可离?哪像你们年轻人,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这是申请助调的报告,还请你们多在领导面前美言美言。”

郑国栋手捏报告,朝顾吾韦扬扬,说:“顾主任那晚躲在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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