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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审神者是魔王-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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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天人转过头来的时候织田神代终于垂下了眸子，避开了他的视线。天人什么都没找到便嘟囔了一句转身离开了，坂本辰马被惊起一身冷汗来，幸好无事发生。
见坂本辰马松开了手，山姥切长义便也归刀于鞘。
在那个天人走后坂本辰马犹豫了一会儿，说道，“虽然……但是我这是为你好。”
“我知道。”织田神代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腕，她将袖子撸了起来，上面很清楚地印了个淤青。刚刚坂本辰马太用力了。
“对不起。”坂本辰马说道。
他这个“对不起”是有着两个意思的。
他和她都懂。
“你也不容易。”织田神代慢慢说道。
阳光如清澈的水温滑过她的面孔，她的视线在那一刹那失了焦距。坂本辰马谨慎地移开目光，心中蓦地涌现了点其他的感觉。
但那只是须臾而已。
旋即她便侧头看向山姥切长义，和他对视了片刻。他有点想逃避她的目光，但还是坚持着没有做出失礼的动作。
然后织田神代挑了下眉，“给那个家伙一点教训，能做到么？”
“遵命，家主。”山姥切长义松了一口气，说道。
织田神代有点失望，但也在意料之中。她想了想，说道，“哦对了，你去那边整个白布单披在自己身上，你懂的。”
“是，家主。”山姥切长义的表情变得轻松了，他脸上掠过一丝笑容。
如果被拍摄到或者被看到而暴露出山姥切长义的身份的话，织田神代也随之被曝光了，因为现在只有她一个人有山姥切长义。所以她让他扯个白布单，假装自己是山姥切国广。
审神者都是人类——这一点织田神代是知道的，只有人类才有成为审神者的资质。在人类和天人产生冲突还是蛮正常的事、这样的前提下，一共那么多审神者呢，那么多山姥切呢，查到她身上的概率是很小的。
毕竟这个时期，她的被被可还在远征中。
但是……
织田神代先前和山姥切长义对视其实不是毫无缘由的，也不是她突然色迷心窍看得停不下来了……等等好像没人会这么认为吧？
事实上，她是在和他确认某个信息。她知道如果跟在她身边的是压切长谷部的话，她可以对他下任何命令，他会无条件遵守的。比如，暗杀掉那个天人。
但是，那个对视中，山姥切长义用目光告诉她，他做不出那样的事来。是的，山姥切长义对织田神代想做的事情已经有点察觉了，所以他才会感到不安。
一，无论是天人还是人类，对于付丧神来说都是异族，所以不会有着感同身受或者说，同族被虐待的愤怒。
二，在他们那个年代，这种事其实蛮常见的。
三，他并不知道织田神代和天人的恩怨。
四，天人代表着政府。
所以综上所述，山姥切长义想要逃避那个对视，这是一种无声的拒绝。
幸亏织田神代没有逼迫他去，仅仅是下达了给他教训这样模糊的命令。尺度全在山姥切长义自己把握。……这就没问题了。
山姥切长义那边松了口气，坂本辰马听后也没说什么，他从心底里也是赞同的，刚刚阻止只是为了防止织田神代惹祸上身而已。
山姥切长义又行了一礼后便离开了，而坂本辰马也兑现了自己的承诺，立刻取出一个手机来——不是他之前用的那个。这是手机里只存了一个号码，坂本辰马拨通后，对方很快就接了。
“是我，雁夜。嗯，我答应了一个朋友带她来见你……抱歉，这个很重要，我已经做出了承诺……嗯，是关于型月世界的事，好的，我们四十分钟后到。”
他在她面前直接打完了这桩电话。
“雁夜？”织田神代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然后点评道，“这名字挺好听的。”
“间桐雁夜，型月世界的三大魔术师家族之间桐家的少爷。”坂本辰马介绍道。
“魔术师？变魔术的？”→这是织田神代的第一反应。
“应该算是魔法吧，但是他们管那叫魔术。”坂本辰马说道，“好像因为魔法使是更为高端的存在，所以他们谦虚的称自己为魔术师。”
“很强吗？”她有点跃跃欲试。
“他很强，动起手来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对手。……对了，用我们这里的话来说，他算是虫师。”
“虫师。”织田神代皱了皱眉，“我不喜欢虫子。”
“没人喜欢虫子。”坂本辰马耸了耸肩，“他也不喜欢，但是他说虫子是他们家的传统魔法。”
“好吧，既然是家族的话也可以谅解。”织田神代说道。
坂本辰马看着她欲言又止，织田家的惨状他也是亲眼目睹过的，如今她轻描淡写地说出这些话来，心里又会有怎样的波澜，他并不知道……所以他迟疑了下，扯开了话题，“他毁容了，不过他不在意他的相貌，所以待会儿见了后你也不需要刻意回避。”
“这还真是……”她这样说着。
紧接着……
“——嘭。”
织田神代用手捂着头俯下了身，脑袋瓜子一阵疼痛。
坂本辰马被吓了跳，“开枪了？你中枪了？怎么回事——”
接着，那边传来了小孩子大笑的声音。
“哈哈哈我打中她了！哈哈哈哈——”
织田神代推开凑过来的坂本辰马，看向那边拿着玩具手嗷枪的小男孩。看起来比较养尊处优，手里拿着个大号的玩具手嗷枪，正在嬉笑着挥舞着。另一边，他的母亲坐在小区前的椅子上，慈爱地看着她的儿子。
好了。这就是传说中的熊孩子了。
“妈妈我打中她了啦啦啦！我是神枪手啦啦啦！”那个小孩一边用枪指着她，一边对自己的母亲炫耀道。
他母亲看了一眼她，看到她没啥事，便笑吟吟地夸起了自己的儿子。
织田神代翻了个白眼，走到那孩子面前，直接拎起他的后领然后冲他屁股来了那么一下，小孩儿顿时嚎啕大哭。
他妈立刻站了起来，一把拉过了自己的小孩儿“你干什么呢随便打我儿子！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你为什么打我儿子！你怎么这么没教养！连尊老爱幼也不懂！你是个大人你就不能忍让点？”
那个小孩儿则嚎啕大哭道：“妈！她打我！她打我！
那个女人一边说着一边扯住了她的领子，“来你跟我去派出所——”
织田神代又翻了个白眼，再次举起了自己的拳头，“我不仅打你儿子，我特么还想打你这个没教养的家长……“
“嗷！”那边的坂本辰马再次发出一声痛呼，“冷静啊神代！”
织田神代想了想也是这么个理儿，然后她直接眼一闭，一头栽倒在地，开始浑身抽搐，口吐血沫。她认真地抽搐了十几秒后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那个小孩儿也不哭了，惊恐地抱住了自己妈妈的胳膊。
坂本辰马立刻吼道，“看！你儿子把我朋友给打伤了！你该怎么赔偿！——还是去派出所吧，你儿子这样应该会被送入少管所的。”
那个妇女起初怀疑织田神代有诈，无奈织田神代演得太生动了，她也被吓得脸色苍白，直接哭了起来。
“算了，看你这样也不容易。”坂本辰马说道，“赔、钱、吧。”
还真有默契。织田神代一边抽搐着，一边给坂本辰马在心里比了个大拇指。
“我，我身上带的钱少……”那个妇女颤抖着嘴唇说道。
“三千。”坂本辰马说道，“转账给我。”他一边说着一边把地上的那个冲锋手嗷枪玩具握在手里，直接掰断。
一旁的织田神代还在尽心尽力地抽搐着身体，好累啊，咋还没谈判好？她心里想到。
最终那个妇女完成了转账，织田神代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用手拍掉身上的灰尘，若无其事地说道，“好了，这次钱我们平分。”
“你七我三吧，毕竟你抽了那么久也挺不容易的。”坂本辰马说道。
“成。”织田神代点头，然后她走到呆若木鸡的妇女边上，摸了摸她身边那个小男孩的头，温柔地说道，“小弟弟，你这次做得很好，下次记得再打几个人啊，最好冲着天人打，记住了吗？”
说完后她直接和坂本辰马两个人转身离开。
在他们身后，传来了那个妇女的狼嚎声：“你这小兔崽子！看我不打死你！叫你再乱玩手嗷枪！”
还有那个小孩高一阵低一阵的哭声。
爽歪歪。
织田神代和坂本辰马转了个弯后，两人不约而同爆发出一阵大笑声。笑了好一会儿后，坂本辰马率先直起身体来，揉了揉肚子说道，“不过说起来，你的头没事吧？”
“没事。”织田神代说道，“刚刚有一点点痛，只是玩具手嗷枪而已，真枪我都中过。”
坂本辰马哈哈哈地笑了起来，“不愧是你呢。”
第五十四章
01。
说好的四十分钟后见； 结果因为这茬给迟到了。
不管理由为何，总之迟到是事实，坂本辰马对方开门后接连道歉，对方语气淡淡的，看起来也没放在心上。
的确是一张毁容的脸，但并非外力所伤，而像是失去生机枯萎了似的。应该是维持脸上表情的神经都死掉了吧； 所以他的脸看着就像面具一样； 没有任何表情。
织田神代好奇地看了两眼； 然后收回了视线。
再看下去估计就失礼了。
毕竟还有求于他呢。
“你们来了。”他说道。
“嗯，好久不见呀雁夜。”坂本辰马闪了进来，抬手打招呼，“这是织田神代。”
“幸会。”雁夜抬眼看了她一眼，语气平淡地说道； 一点都没幸会的样子。
“幸会幸会。”织田神代笑眯眯地说道，也跟着坂本辰马走进了房间。
她之前还好奇虫师/魔术师的房间有什么不同； 但进了防盗门后却有点失望，因为展现在她眼前的是很平凡的陈设； 电视机沙发桌子电冰箱； 诸如此类平凡的陈设，一点神秘气息都没有。
或许是看出了她的失落，间桐雁夜转身去用电热壶里的烧水泡茶了，然后他说道，“比起魔术师； 我更喜欢普通人的生活。”
“你如果这么觉得话我可能就白拜托辰马了，”织田神代开门见山地说道，“因为我来找你的目的是重新把你卷入魔术师的世界——我想请你带我去型月世界寻找圣杯。”
“可以啊。”间桐雁夜波澜不惊地维持着倒茶的动作。
“你不是说你喜欢普通人的生活吗？”她问道。
“所以也只是‘喜欢’而已。既然需要做的和喜欢的事两回事，那么也只能竭尽全力做下去了。”间桐雁夜说道，“你说是么？审神者小姐。”
他转过头来，皮肉枯萎的面庞上浮现出应该称之为微笑的表情来。
02。
亲手掐死自己的爱人，之后又将所有的精神寄托在小樱身上，然后以平凡人的姿态死在她面前，最后听到她说，“真蠢，为什么要违抗爷爷呢？”
他的灵魂当时就飘在虫仓上方，听到间桐樱这句话后他突然就明白了很多事。
再之后，被卷入时空乱流，重生。
从小努力学习魔术，根基渐稳后用虫子改造身体，之后和间桐脏砚干了一架，但对方的实力超乎自己所料，负伤逃走后遇到友人坂本辰马，被带离型月世界养伤。
这是间桐雁夜的故事。
03。
抬手，奉茶。
很简单的动作，若不看他的脸会觉得他是个优雅的贵族。不过听坂本辰马谈及他的出身，也的确如此了。
“好茶。”织田神代喝了一口后这样说道。
“嗯。”间桐雁夜不置可否地点头，“应该吧。”
“你不喝么？”她摇晃了下杯子问道。
“我不需要进食。”间桐雁夜说道。
“喝点东西吃点东西是享受，而并非为了生存。”她说道。
“没有味觉。”间桐雁夜解释道。
“那可真是，”织田神代翻了个白眼，“还不如死了呢。”
那边坂本辰马喷了茶，“咳咳你这个家伙……”
“活着总比死了好。”间桐雁夜也没有生气，只是淡淡地说道，“活着总是有希望的。”
“如果我毁容了，没有味觉之类，还得不到各种享受，我肯定会想死的。”织田神代说道，“不过只有一种情况下我还会努力地活着。”
间桐雁夜凝视着她，和他对视真的很可怕，他脸上的肉都枯萎掉了，但眼睛却是肿胀起来的。然后他又扯了扯嘴角，似乎是要微笑。
——只有一种情况，活着本身就是希望。
——那就是、复仇。
他俩已经意会了，那边的坂本辰马却还在聒噪着，“什么呀什么呀？你们在说什么呀？”
“在说你好蠢哦。”织田神代说道。
“喂你……”
“同意。”间桐雁夜说道。
“我去！”坂本辰马震惊地站了起来，“怎么雁夜你也这样？！”
“很好，我和雁夜先生初步达成了共识。”织田神代严肃地说道。
“所以说是在‘认为我很蠢’的这件事上达成了共识吗！”坂本辰马更震惊了。
“是的。”雁夜回答。
“我说你们这样的共识不要也罢吧？你们这两个家伙到底在嘲笑别人中取得了多大的快感啊！”
“这就是人生的乐趣啊，”织田神代微笑着说道，“对吗？雁夜先生。”
“是啊，神代小姐。”雁夜彬彬有礼说道，“我赞同你的意见。”
坂本辰马：打扰了打扰了，告辞。
“好了，玩笑先到此为止吧。”织田神代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说道。
坂本辰马长舒了一口气，接着就听到织田神代说道：“话说雁夜先生你刚刚答应的好快哦，就好像在骗人一样。”
坂本辰马再次喷茶了。
织田神代，你特么是来找茬的吧？
那边间桐雁夜却再一次地显示出了惊人的好脾气，他说道，“你也不用疑惑，因为我也是有事想让你去做的。”
“我要是你我就肯定不相信我这种莫名其妙地冒出来还披着红色大斗篷的莫名其妙装扮的人，哦对，还被莫名其妙的人介绍过来。”织田神代说道。
“……你自黑就行了为啥非得扯上我？”旁边的坂本辰马忍不住说了一句，“你说的我都快不认识‘莫名其妙’这个词了。”
“自黑黑不如众黑黑。”织田神代说道。
“我倒是不介意继续相互试探下去，但是看你不像是那么有耐心的人。”间桐雁夜说道。
“喔，被毫不留情地指出来了。”织田神代悻悻地说道。
哦是的，刚刚织田神代那貌似找茬的话，其实都是试探来着。
看起来脑子方面，间桐雁夜是够的
“我需要道歉吗？”她假惺惺地说道。
“不需要。”间桐雁夜说道。
嗯，另个情报get，他虽然出身贵族，但却当真对礼节和‘贵族尊严’这个不放在心上，尽管他的一言一行都显示出良好的教育来。
“我对你的试探已经完毕了，你对我的呢？”织田神代说到这里时已经完全兴奋起来了，“呐呐，要不要来和我打一架啊？”
打架打架打架！打架赛高！
但是间桐雁夜却依旧很冷静，“你和辰马，谁更强？”
坂本辰马插嘴道，“她更强。”
“嗯。”间桐雁夜说道，“你的实力可以了，不需要测试。”
“……真的不确定和我打一场吗？”织田神代可怜巴巴地说道。
“不认真的话没有必要去打，认真的话很多建筑会毁掉的。”间桐雁夜很客观地说道。
……说的也是，毕竟在这个城市里，哎。
“总之我需要在明年的四月份获得圣杯，哦，小圣杯。”织田神代说道，“然后我还得用小圣杯许个愿。”
“那近期就得出发了。”间桐雁夜说道，“必须开始准备，很多细节上的问题以及……”他看向坂本辰马，没说话。
“我知道了。”织田神代迅速说道，“我需要回我那边安排一些事，然后在一个月后找你，可以吗？”
“可以。”间桐雁夜点头。
看起来谈判得很成功。
02。
虽然还有很多很多问题要确认，但是间桐雁夜却直接把他们轰了出去。
在此之前，他问道，“争夺圣杯是需要必死的觉悟的，你准备好了吗？”
“必死的觉悟？”织田神代弯了弯唇角，说道，“你指的是让他人必死的觉悟吗？”
间桐雁夜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自语道：“如果我在你这个年纪有你这样的觉悟的话……”
“光有觉悟还不够。”织田神代说道。
“是，光有觉悟还不够。”间桐雁夜说道。
接着他就把两人赶走了，说有一堆东西要准备。
从间桐雁夜家离开后，她和坂本辰马走在大街上，坂本辰马说道，“我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必死的觉悟’居然可以被理解成这个样子。”
“生与死轮回不止啊。”织田神代故作悠然地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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