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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步步为赢-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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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得到贾母应允分家,贾赦自然也开始着手准备。但分家一事又是颇为琐碎,自然很是烦心。
  贾赦走后,史菲儿觉得心绪不宁,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一天被气到了还是最近总是听闻坏消息。可不知道为何自己总觉得似乎还有事在等着。
  又过了几日,一日午膳,史菲儿刚捏了筷子,便有婆子急急忙忙跑来报说,贾珍之妻冯氏没了。史菲儿暗叹果然这烦心事还未完。
  贾珍之妻年纪不大,入府不出两年便诞下贾蓉。史菲儿那时便替这个女子捏了把汗。书中贾珍是有续弦的,自然是因这原配命不长。
  这种话也不能说出口的。史菲儿也只能再见到这位冯氏时,提点几句,让其主意修身养性,平日里多走动散散心。可这几年眼瞅着冯氏身子骨一年不如一年,看医问药也无用。终于今日是熬不过去了。史菲儿自然感慨,自己曾搅散了一次贾珍的选妻会,但又有什么用呢?这位原配还是进了宁国府,生下贾蓉,早早殒命。
  自己来此处多年,也算努力去影响书中原本结局。这书中有的人命数被自己改过,可改过命的贾瑚虽未因落水而死,但仍经历一次坠马。贾珠回原籍考试也遇到了意外,如今就连贾敏也被困在府邸不知日后会如何。诸如迎春、探春仍是庶出,这样的事就更不用提了。这么多事加在一起,史菲儿有点怀疑,自己究竟能将命运改变多少呢?这个也太难预测了。
  不管如何,这里白事乃是大事,怠慢不得。宁国府白帐挽联都已挂上,前去吊唁的人络绎不绝。荣国府的张夫人和王夫人也少不得过去帮衬应酬。
  贾蓉哭哭泣泣奔到史菲儿跟前:“老太太,我家太太为什么不跟我再说话了?老太太,我家太太最听你的话,你让她起来再叫蓉儿一声好不好?好不好,老太太?蓉儿求求您了。”
  史菲儿看着哭花了脸抽抽涕涕像小猫一样的贾蓉,说不出话来。


第一百五十八回 
  158
  因贾珍之妻冯氏病逝,宁国府急匆匆来报丧。史菲儿携张王两位夫人及丫鬟婆子等众人忙乘了车去了宁国府; 年岁尚幼一身重孝的贾蓉一见到贾母立刻扑过来扯着衣角哭个不停。
  史菲儿虽然对宁国府感情实在一般; 但瞧见一个年幼的娃儿扯着自己的衣角哭得哽咽; 也觉得心中不忍。再听其对自己说让自己再唤醒其母,更是觉得难过。就连一旁的张王二夫人瞧见了也是一脸悲戚; 用帕子掩住了脸。史菲儿也只得将贾蓉揽在怀里,好言宽慰。
  众人吊唁一番,朱夫人叫贾蓉乳母牵着贾蓉稍去休息。这孩子得知母丧已经哭晕过去好几场; 晚上又要为母守灵; 朱夫人也怕这孙儿撑不住了。
  史菲儿瞧着贾蓉远去的小小背影觉得这个人的命运却是多舛。按照原书中来讲; 人生大不幸至少赶上两个,早年丧母、中年丧妻; 之后宁国府又被抄家定罪。暂且不论其做的坏事; 但单论起这些; 史菲儿觉得此人平白生在这富庶钟鼎之家; 实则也是可怜人。
  待贾蓉走了,朱夫人叹了口气道:“蓉哥也是个孝顺的; 也是哭了好几场。唉; 我那个媳妇百般都好; 可独身体因诞下贾蓉还是亏欠了元气; 眼瞅着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如今倒是散手就去了……”朱夫人哽咽起来,说不下去。一众妇人也陪坐着抹泪。
  这冯氏向来是个软语柔声,对人也颇为和善。府中人不少喜欢她这不争的性子。而且这个性子更是对朱夫人的脾气; 好拿捏,好把弄,巧挑万选一番才选了她进了门。可如今竟一病过去了,朱夫人自己心里也是不好受。众人一旁劝解着,更是想起其之前的诸多好处,这泪更是止不住了。
  贾赦与贾政带着贾珠贾瑚贾琏,去见了贾敬贾珍。贾敬自然是从庙观回来,面对众人吊唁叹声不断。贾珍则是从军营匆匆赶回。听闻众人吊唁,叹声言道:“终究是个无福之人,如今撇下幼儿撒手走了,叹叹。”众人自然少不得款言几句。贾珍之妻逝去宁国府自然前来吊唁人络绎不绝,诸王公也遣人来吊唁。之后停灵出殡等事不消一一细说。
  因宁国府出了此事,贾赦所想的分家之事也自然只能往后推迟。贾家宗族祠堂都在宁国府,分家这样的大事要族长主持,祭拜祖宗,查过黄历,问过神灵的。如今府里有了白事,自然是不行。当然这对贾政是件好事,闹腾了一番,自己的爱妾也回来了,因元春事惹恼贾赦要分家,如今他也顾不上了。当然王夫人知道翠星又回到贾政身边伺候,自然是气得不行,可因元春一事,老太太更是对自己爱答不理的,如今自己更是步步为艰,元春待选的东西要筹备,内院中的各项事务要打理,又有宝玉、探春需要照顾。忙得自己分身乏术,可是王夫人又极怕自己病倒,老太太那边失了势,自己再一病倒,万一如贾珍之妻那样还不是白白便宜了别人。
  白事未出一月,贾赦又闻噩耗,自己岳丈张老爷子也故去了。但老爷子年纪颇高,此番算是喜丧。贾府得了信自然也要去吊唁一番。
  贾赦、张夫人连同贾瑚、贾琏、迎春俱哭得如泪人一般。不消几日竟然消瘦了不少。原本贾瑚今岁得了彭泺的许可应去考试,因外祖父过逝,便留在家中守孝。
  史菲儿现在很是感慨,觉得自己折腾这么久,努力想改变众人命运,想去挽救贾府。看似做了不少事,但是大趋势并没有改变多少。是因自己能力太弱所以拗不过原著呢?这里又没个进度条之类的东西,可以看到自己到底推动了多少进展?到底能有多少改变?这个不得而知。不过若是按照贾母书中的寿命来看,这进度条才进行了一半。想到至少还有一半十多年,史菲儿真心觉得心好累。
  此时史菲儿就希望能过些太平的日子,看着这些小孩儿能够平安长大,其余的现在自己都不改去有太多奢望。毕竟以一人之力想扭转乾坤,谈何容易,心已经很累,暂且歇歇吧。
  每日里史菲儿便与元春闲话,逗弄一下迎春、探春。三个女孩生的模样端正,大的懂礼,小的可爱,每日与她们玩玩,史菲儿觉得很是轻松。至于店铺生意、往来事项、府中诸事史菲儿一概都先推了个干净。若不是大事觉不许人来烦扰。只想过几天安生清闲日子,心里也祈祷别再生出什么事来。
  可是这事怕什么偏就来什么。这一日,史菲儿与三春在一处正随意闲话。廊下立着的丫鬟匆匆来报,说是大老爷来了。
  史菲儿怕是贾赦又来要与自己商议事,便摆摆手道:“让大老爷回去吧,今日我也乏了。有事明日在议也不迟。”话还未落,贾赦便进了屋。
  人已进屋,史菲儿少不得强打精神:“我都与你说了,如今你做事也谨慎,府中诸事你自行处置便是了。且让我安生几日吧。你看你家太太,如今这内院之事,桩桩件件都料理的甚是妥当。不用我再上心。我也乐得清闲些。”
  史菲儿这话中有了埋怨,贾赦自然听得明白。可是我此时贾赦搓了搓手,叹了口气,瞧了眼贾母慢慢开口道:“老太太,我与您说件事,你且千万别着急。”
  听这话史菲儿就隐约觉得事情不妙,一旁的元春见了也带着两个妹妹离去。史菲儿想了想道:“莫不是你妹婿的案子开审了?是不是这审讯官员会对其不利?”
  贾赦摇了摇头道:“暂且不是妹婿的事!老太太我说了您可千万别着急。”
  史菲儿听这话一愣,难道还不是林如海的事。可瞧贾赦的样子,此事还非同小可。心里也不由得起急,“你就直说便是,别兜圈子了。你这样支唔遮掩的让我更是心焦。”
  贾赦慢慢道:“我也是刚刚得了信,说是我那表兄史鼏逝了,史老将军也因此一病不起。”说完贾赦一脸紧张的看着贾母,连大气都不敢出。
  史菲儿听了这话,顿时怔住了。这史家竟然出了这事!自己因是穿越来的,到底心虚,之后自己为了解救贾府危机,又将现世不少东西如手工皂、口红等说是自己的随嫁之物做出来贩售。故而自己穿越来之后,只是按照日常礼数对待本家,人却极少回去。毕竟史家这真的史老太君的双亲已逝,和自己有血亲的只有个兄长和三个侄子,他们又常带兵在外,自己不大走动,也是说得过去。
  贾赦见贾母半天没有动静,怕是其听闻接二连三的噩耗,一下子吓出病来。忙开口道:“老太太,老太太您可千万要宽心啊。我这就备车去,陪您亲自走一遭。”
  “好端端的怎会如此!你那表兄弟史鼏正值壮年功勋显赫,怎么会忽然间就传来噩耗?而且前些日你不是去了府上看过你舅舅么,那时你还回来说其身体康健,怎么一下子也病重了?”史菲儿忙问道。
  “听说表兄弟是因为打猎意外坠马而致。当时便患了内伤,因去了林密之处又无人救援,等人去寻时,已然只剩一口气了。回府不多时便逝了。舅舅如今年事已高估计是听了这信儿,一下子受不住才病倒了。毕竟舅舅最看重他,唉……”贾赦说着也是长叹了一声。
  史菲儿此时才缓了神,虽然自己心中并不悲伤,但好歹也是要有个样子的。点头应了,又吩咐丫鬟好一番准备,待收拾停当,这才领着众人去往史府。
  一路上,史菲儿努力回想史府的诸事。生怕自己不小心露出破绽来。话说为何贾府中史菲儿倒是不怕,怎么反而去史府倒怕了呢?只因自己穿越过来之时,一是又了贾母的全部记忆,二来自己开始也是异常小心谨慎。慢慢潜移默化的改变,况且自己做贾母十多年也没出过岔子,自己也颇为自信。可史府不同,那里是贾母出嫁前的家,在众人心里还是其出嫁前的心性脾气,如今自己和那时已完全两样,史菲儿自然担心。
  还未到史府,远远就瞧见了这史府已经挂起白色幔帐挽联,进进出出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不出两月经历三桩白事,这也太让人难以接受。史菲儿瞧着那些挽联觉得格外刺眼。
  来的一路上史菲儿除了担心,又想到一事,便是金陵十二钗中的史湘云。因自己刻意和史府要保持疏离,史湘云的事自己就没太上心。如今想来,早前也确实收到史家的喜帖,说是史鼏终于得了一女,甚是高兴,还大摆宴席宴请宾客。算了算日子,应是三四月前的事。若是如此,那如今这史湘云也是个还在襁褓中的娃儿,比探春略小几月。一想到这史湘云的那句判词“襁褓中父母违”史菲儿心中暗叹,又是一苦命的人。
  见是贾府前来吊唁,史府忙请贾母众人去了内院,留下史鼎陪着贾赦等人。
  “舅舅如今可曾好些?”见了史鼎贾赦急忙问道。
  史鼎长叹一声:“唉,请了多少大夫来瞧,也是无用,如今水米不进,人也不大清醒了。”


第一百五十九回 
  159
  只因又得了悲信,贾府一众人又匆忙赶至史府。只见史府府门洞开; 人来人往; 白事诸样事物都在忙乱乱的操持着。府内哭声震山动地; 听着便让人觉得悲由心生。毕竟不出两月三场白事,任谁见了此景都免不了难受一场。
  史鼎见了贾赦等众人更是连声哀叹; 泪如泉涌。众人忙着劝解一番。吊唁之后,贾赦因担心是老将军病情,又急忙问。提及此事史鼎也是连声叹气; 称如今家父水米不进; 诸多大夫看了皆不中用; 人也不大清醒了,现在应是躺着。
  贾赦听了心中更急; 想到自己这三位表兄弟各个都是有能耐有本事的; 而且这史鼏更是三人中的翘楚; 上阵杀敌都未有重伤; 哪里想到打个猎却丢了性命。史老将军还为其请封,只是如今未得朱批罢了。如此可见也是造化弄人!少不得又是一阵唏嘘。
  史菲儿带着女眷进了内院; 内院中也是哭声不绝; 人来人往各厢忙乱。因贾母与史府关系非比寻常; 众人见了忙将贾母让到上座。更有史鼐之妻侯夫人、史鼎之妻孙夫人一旁坐陪服侍。史菲儿看了一圈; 只是不见史鼏之妻汪氏。
  史菲儿等人自然也是一番劝慰; 片刻后道:“怎么不见你家大太太?”
  史鼐之妻侯夫人道:“老太太,我那嫂子自从闻得了噩耗,便日日以泪洗面。今日又是哭过了两场; 方才我等怕她撑不住叫人搀下去了休息片刻,她应是还不知您来。我这就去派人再扶嫂子出来见您老人家。”
  史菲儿一听忙摆手道:“切莫如此,切莫如此。我只是因未见其人,故而格外牵挂些。想来就是因悲伤太过,本想再劝解慰己上几句。即是如此,便让其好生歇歇,怕今日之后……唉……”
  史菲儿这声叹息倒是由衷,这不足两月倒是眼见诸多人生大不幸,在想到自身更是感慨。这人生谁不希望平平顺顺的呢?但又哪里由得你本人做主设计?谁又会知道哪个时间将是你的坎儿呢?
  众人聚在一处,这越是悲哀便越容易感染。不多时这一众妇人各个都湿了帕子。虽众人对史鼏之死都有不解,但此等事又不可多问,只得暂且将心中疑虑都先压下。
  众人正悲伤时,又听闻由远及近有人抽泣声不绝,待那人进了屋,侯夫人和孙夫人忙起身,亲自将人扶过。那人见到贾母更是哭泣更甚。原来这不是旁人,来的正是史鼏的未亡人汪夫人。
  汪夫人哭得悲切,自是应当。史菲儿是知晓史鼏与汪夫人两人夫妻感情深厚,两家本就是故交,二人也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汪夫人加入史家多年未有身孕,史鼏也未曾丝毫怠慢轻视。今岁好容易诞下一女,史鼏如获至宝般大排筵宴。如今转眼却是阴阳两地,人鬼永隔,况且还是这样一个死法,让人如何不恨,如何不怨。史菲儿瞧着汪夫人的样子倒是想起了哪句俗话“恩爱夫妻不到头。”
  汪夫人跪倒贾母跟前施礼,史菲儿忙将人拉住了,好言宽慰着。可这等生离死别又岂能是几句好话就能缓解的?
  “老太太,如今可如何是好?”汪夫人抽泣道:“我到今日此时还是不能信,离家时方还好端端的,怎么会如此?老太太……”
  哭声悲切牵人心脾,一众妇人也陪着其抹泪。汪夫人悲伤太重,哭着哭着竟一下子一翻眼白,撅了过去。一时间又一阵忙乱,掐人中的、喊丫鬟婆子的、差人叫大夫的……屋里屋外都忙的团团转。众人折腾一场汪夫人才缓缓转醒。众人也怕再有个好歹,忙叫人将其扶下去休息。
  史菲儿说道:“我怕她一人去了又是苦闷,我且去再劝导劝导。”侯夫人听了也忙遣了丫鬟婆子引着其去了。
  史菲儿之所以想去劝解一番,一来是因为确知晓这对夫妻感情深厚,汪夫人如此悲戚,如此伤心怕真是不多时,也撒手而去了。那时就剩下史湘云一个,也是孤苦伶仃。
  史菲儿对这书中的史湘云倒是又爱又恼,那个憨直大方的性格在古代女子里倒是难得,只可惜自幼缺了父母管教,说话时常口无遮拦。虽有叔叔婶子拉扯照顾着,但毕竟不同,若是严厉些,外人会觉得是苛责孤女,若是不管,又觉得这叔婶未曾上心。细想来这叔婶也是难做。
  史菲儿再见到汪夫人,果然其又在屋内独坐哭泣,怀中还抱着尚在襁褓的史湘云。汪夫人又见贾母忙抹了抹挂在腮边的泪道:“老太太您是过来瞧瞧湘云的吧。”说着将怀中襁褓递了过来。
  史菲儿将小小的襁褓抱在怀中,襁褓中的小人睡的倒是香甜,似乎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没了父亲。史菲儿伸手戳了戳那张小脸,小人撅了撅嘴倒是没哭只是将头又转到一边去了。
  “这可怜的孩子,还什么都不知道呢!”汪夫人在一旁叹道,眼泪又忍不住掉落。史菲儿将史湘云放到床塌,坐在一旁轻轻拍拍,瞧向汪夫人道:“你且多留意些自己,这事天不遂人意,但你看在这未出襁褓的孩子面上也要略略宽些心去。”
  “老太太您说的在理,可真不瞒您。听闻这事,我恨不得也随着一起去了。”
  “这便是胡话了。你怎能如此做想?什么叫一起跟着去了!我看你倒是糊涂的紧。”史菲儿听了这话不由得动了气,言语声也不免大了些,可是动静一大好像惊动了襁褓中的小人,不满地呀呀咕哝了两句。史菲儿急忙又拍了拍,见小人儿未醒倒是松了口气。不知道这小孩儿脾气秉性如何,若是一醒啼哭不已也是麻烦。
  “你瞧这女儿多好,如此向着你。我还未多说几句。她便不答应了。”听了史菲儿这话,汪夫人脸上倒是微微有了一丝笑意。瞧着自己女儿不做声。史菲儿又道:“可你倒好,怎么还生了撇下她的心思。如此看来你这做娘的倒不如一个襁褓中的孩子懂礼。”
  汪夫人听着眼圈又泛红。史菲儿道:“这悲由心生,我也不拦着你哭。只是我想劝你暂且收了那一起走了的心思。我也知你们二人感情契合,出了这事,你自然是心如死灰。可若是没这闺女,你若真的想明白了,无论如何我也不多劝你。可如今有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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