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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智波鼬保持沉默。

　　　　墨玖叹口气，“好吧，那就一起吧。”她话锋一转，“上水井，看好家！”

　　　　……准备说两句的上水井委委屈屈的应声了。

　　　　说是让上水井看家，事实是什么他们心里都清楚。

　　　　宇智波鼬提出要和她一起去，肯定不是有关于儿女情长，而是真的有事，而且这个事情不适合让上水井听到。

　　　　那么相关的，只有晓了。

　　　　“佩恩传来消息了。”在木之国的小岛渐渐消失不见后，宇智波鼬慢慢的开口，“三尾我已经给他了，他不阻止我们想要暂时休息，但是在有任务的时候，我们必须要服从安排。”

　　　　墨玖点了点头，示意宇智波鼬继续说下去。

　　　　“没什么了。”

　　　　墨玖笑了。

　　　　“只是这一点事你就要跟出来？”

　　　　宇智波鼬蹲□，唇贴上了她的额头。

　　　　“小玖。”他极淡、极快地呼出一口气，“……快结束了。”

　　　　墨玖一皱眉，心跳失了一拍。宇智波鼬并没有说出别的什么，可仅仅是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就如同冰锥刺进心脏一下，让她难受的措手不及，“什么？”

　　　　宇智波鼬静静的看着她，眸中荡漾着墨玖以前所熟悉、现在所憎恶的温柔。

　　　　“你喜欢上水井吗？”

　　　　“什么？”

　　　　墨玖知道这样无疑是让自己陷入不利的局面，可宇智波鼬现在说的话太奇怪，让她忍不住继续问下去。

　　　　“你不会喜欢他的。”不待墨玖回答，他继续说，“我杀了止水，你这辈子最恨、最爱的人都出现了，你已经没有别的心情去关注别人了。”

　　　　第一次。

　　　　墨玖因为各种原因提过无数次止水的死亡，而这是第一次，由宇智波鼬的口中说出这句话。

　　　　墨玖说不清这个时候她心里的复杂是什么，只觉得滔天的怒气喷涌而出，灌满了她整个身体。就像是最尊重的人被当众亵渎那样无法接受。

　　　　他这个罪魁祸首怎么敢……！

　　　　“别激动。”宇智波鼬的手覆盖上她已经变为血红的眼眸，“听我说，阿玖。”

　　　　“你应该知道了，我的眼睛的过度使用，已经让我的生命枯竭了……我活不长了。”

　　　　他的声音如清风化雨般的温柔，直激的墨玖周身天寒地冻。

　　　　“在我活着的时候，我不希望你因为恨我，而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伤害？”这下墨玖是真的冷笑了，“你想多了。”

　　　　“但愿吧。”

　　　　宇智波鼬放开了手，再度吻了吻她的额头。

　　　　只是一擦而过，真正让墨玖觉得难以接受的是宇智波鼬外溢的感情。
　　
　　　　原来不止她有这种感觉，也不止是她知道，他们这次隐居代表着什么。
一旦隐居结束。。。。。。他们之间的战斗也就开始了。


42　　第七章　过渡


　　　　第一世和最后一世

　　　　***

　　　　那次宇智波鼬对墨玖说的话；多多少少还是让两人之间的冰冻化解了些许——在一个不用动手都快要自己死亡的敌人面前；那些误会和过去都显得微不足道。

　　　　反正；只要离开了，一切都过去了。

　　　　宇智波鼬看着墨玖的侧面；这样想。

　　　　自从那次之后；墨玖对他的亲近终于不是出言讽刺或者虚伪迎合；两人彷佛回到了从前的时候，吵完架有点尴尬；却又心照不宣的互相关怀。上水井对此旁观冷笑。

　　　　相处中；上水井从一个旁观者的身份；隐隐约约已经知道了他们两人最后的结局。

　　　　每次墨玖看向宇智波鼬的眼神里；温柔尚存，恨意有余。

　　　　这两个人互相折磨了快十年；也总算要结束了。

　　　　真正打破这份宁静的，是暗夫人的到来，她的来临是墨玖早就预料到的——木叶第一忍者卡卡西即将大婚的消息，他们即使住在外面，也有所耳闻。

　　　　暗夫人一辈子居无定所，离开卡卡西以后，她也只能找到墨玖这个不能算朋友的朋友了，当然陌玖心里也清楚，暗夫人找到她更多的原因还是，她的身体里面，有她的儿子。

　　　　不管是卡卡西还是宇智波鼬，他们在和暗夫人第一世的牵绊再深，也不过是第一世。只有存在于墨玖身上的，属于暗夫人的儿子，才是真真正正陪了她那么多个世界的人。

　　　　夏日祭上，墨玖和从来了以后就一直沉默的暗夫人并肩走在烟花小道上，身后跟着一步不离的宇智波鼬，上水井因为临时有任务，暂时离开了。

　　　　“其实，我也有一直在想……我爱的究竟是在第一世和我相爱相守的卡卡西，还是名为卡卡西这个人。”暗夫人走到池边，席地而坐，低声说道。

　　　　墨玖侧头。

　　　　她一共才活了二十年，她无法体会暗夫人活了几百年甚至几千年的执着和迷惘，她能做到的，只是倾听暗夫人诉说。

　　　　“我一直都很在意啊……每一个世界的卡卡西都是我陪着长大的，但是他们都把我当成了重要的家人，我再也感觉不到和卡卡西在一起的时候，那种平静的感觉了……”暗夫人将头埋在膝盖里，“我一直觉得很累，我很想终止这种漫步目的的任务，可是，每次想到终止了以后，我要独自一人度过几十年的岁月，然后慢慢老死，我就感觉很害怕……我每次想到，在剩下的几十年里，我要不断的回忆爱我的卡卡西已经离开了，已经死去很久了，我就恨不得陪着他一起去了……可是呢，我已经死不了了。随便我用什么样的方式，我死亡也只不过是去神那里，我死不掉。”

　　　　“为什么不放手呢……”墨玖蹲□，环抱住暗夫人。

　　　　平时暗夫人总是穿着黑袍，直到这样实打实地抱住她以后，墨玖才发现，这个女人有多么瘦弱。

　　　　她应该已经很久没有快乐过了。

　　　　墨玖莫名的感觉到了悲哀。

　　　　她和宇智波鼬仅仅是这一世，就让她崩溃了那么多次；暗夫人又究竟是崩溃了多少次，才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我没有办法啊……小玖。”

　　　　我真的没有办法啊……那段刻骨铭心的爱，至死不渝的承诺，幸福快乐的一生……这一切一切让她就算痛不欲生，也没有办法放手。

　　　　昔人不再，她自己又不能随之而去，这种莫大的苦楚只有她心里知道。

　　　　而现在，那个人即将和她最恨的人走上结婚的殿堂。

　　　　风陡然变大，暗夫人黑袍上的帽子终于因为主人的无力阻挡而被吹下，同一时刻，一直关注着这边的宇智波鼬眼眸一瞬间变成了血红。

　　　　墨玖惊讶的站起了身。

　　　　她一直以为暗夫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可是眼前的这个黑色头发的少女，明显出乎了她的意料。这是一个真正的美人，即使是现在痛苦的表情，也无法遮掩住暗夫人眼角眉梢的标致。

　　　　更让她惊讶的是，身后的宇智波鼬用她不曾听过的复杂的语气喊道。
“姐姐？”



43　　第八章　离开


　　　　暗夫人从那次之后；就再也没有带上过黑袍了；这样相处起来以后；墨玖才发现暗夫人……不，现在应该称呼她为旗木叶了……墨玖才发现旗木叶是多么强大又温柔的女性。

　　　　平时她都被黑袍遮掩住了一切；所以感受的并不真切。

　　　　当确确实实的离开这层掩护后；墨玖才感觉到了差距。

　　　　人与神。

　　　　但真正让她在意的；还是宇智波鼬看到旗木叶时的那两个字——姐姐。

　　　　怎么可能。

　　　　墨玖从小和宇智波鼬一起长大，她可从来都没有听说宇智波家族的宗家出现过那么强大的人；更没听说过木叶有一这号人物。

　　　　对此；旗木叶只是温尔一笑；“这也是我为什么从来不露面的原因啊。”旗木叶的表情很安静；周围气场也很让人感觉舒服，“一旦让他们看见了我……有些事情就会乱套了。让这个世界的他们有属于另外一个世界的记忆；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那你……”

　　　　“是啊……我决定了呢……”旗木叶的目光落在不知名的远处，眼底有着不同于她的笑容的决然，“我果然……还是没办法原谅久住水镜。”

　　　　墨玖张了张嘴，只看见从口中呼出来的气体，听不见只言片语。

　　　　卡卡西之于她，虽然只是生命中的过客，可是她在木业那几年，卡卡西帮她并不少，如果不是卡卡西，她在很多事情上都会出现问题。

　　　　旗木叶这样做的话……被留下来的卡卡西，该有多痛苦？

　　　　“这不像你啊，小玖。”注意到她复杂的表情，旗木叶微显讶异的挑了挑眉，“你竟然还会……”

　　　　她说到这里就没有说下去了，像是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墨玖却莫名的明白了她想要说的话。

　　　　“……”墨玖顿了一下，“是啊，我的确有点奇怪……”

　　　　墨玖像是呐呐自语一般。

　　　　旗木叶的笑容渐渐的淡了下去。她棕色的眼眸里慢慢地溢出不忍。

　　　　“有的时候，你该学习放下。”

　　　　最终，她这样说。

　　　　回答她的，是墨玖难得一见的苦笑。

　　　　……

　　　　…………

　　　　旗木卡卡西和久住水镜的婚礼如期举行，由于卡卡西极高的人气，这次婚礼不出所料的十分壮大，几个交好的忍村包括风影我爱罗等全部前来祝贺，一时间木叶热闹非凡，喜气洋洋。

　　　　卡卡西身着白色长袍，俊美的脸上带着温和笑意，站在他身边的鸣人正在唧唧喳喳的手舞足蹈，然后被忍无可忍的小樱一拳打趴在地上。

　　　　这位无良老师不但没有帮鸣人教训小樱，反而笑眯眯的在一旁围观看戏。

　　　　纲手气急败坏的教训着手脚不利索的忍着们，大嗓门仿佛相隔几十里都能听清。

　　　　墨玖出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热闹的画面。

　　　　就算有同伴死亡，他们也可以带着同伴的那一份，快乐的继续活下去。

　　　　墨玖相信自己是嫉妒他们这一份心胸的。

　　　　曾几何时，她多么希望自己也可以带着止水那一份活下去。

　　　　场面因为墨玖的出现，像是被摁下了暂停的电影一样，瞬间静止不动，诡异的气氛慢慢地流淌，杀气也逐渐的开始飙升。

　　　　“宇智波玖！？”纲手第一个反应过来，一手甩开正被她教训中的忍者，一步一步地走向墨玖。

　　　　她没有见过这个女孩，但是却听说过她的事情。

　　　　被灭口、挖眼、失身——然后杀了三代。

　　　　如果说纲手这一辈子都活的理直气壮的话，那么现在，墨玖是唯一一个让她感觉心虚的人。

　　　　可是她作为木叶的火影，她没有资格退缩。

　　　　毕竟眼前的女孩子，杀了三代。

　　　　墨玖静静地环视一周，最后眼睛定格在了卡卡西的身上。卡卡西和其余人一样，都摆出战斗的姿势，全身上下都弥漫着肉眼可见的杀气。

　　　　她低声地笑了。

　　　　“不要紧张。”墨玖说，“今天怎么也是卡卡西前辈的好日子，我怎么也在木叶呆过那么长时间，来参加个婚礼，不至于这样不欢迎吧。”

　　　　话虽这样说，在场的人却慢慢地感觉到了从墨玖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越来越大，越来越无法承受……

　　　　“是写轮眼！”卡卡西立刻反应了过来，眼睛瞬间变得血红。

　　　　他知道他没有宇智波家族的血统，他的写轮眼是不可能和有正统血统的宇智波玖对抗，甚至很有可能因此再度受伤……

　　　　但是他没有办法思考那么多，正因为深切了解到写轮眼的强大，所以他才要阻止伤害的出现。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本以为会出现的幻术并没有出现，对面的宇智波玖依旧是一副轻松的模样，笑着歪了歪头，“怎么了？我可没有使用写轮眼。”

　　　　不对劲，很不对劲。

　　　　卡卡西全身紧绷。

　　　　如宇智波玖所说，即使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危险，但是宇智波玖的身上的的确确没有任何杀气。

　　　　可是那么多年的忍者本能告诉他，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

　　　　卡卡西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一语成谶。

　　　　在久住水镜出现的那一刻，瞬间一阵风掠起，电光火石之间，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之间原本还带着笑容的久住水镜已经死在了突然出现的人的手下。

　　　　“水镜！”卡卡西的瞳孔因为愤怒和恐惧而放大，他颤抖着身子，跪在了久住水镜的身旁，手颤颤巍巍的伸出去好几次，想要抚摸久住水镜的身体，却始终无法成功。

　　　　场中寂静无声，旗木叶高傲如同女王一般，俯视着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死亡的久住水镜，和跪在地上的卡卡西。

　　　　只不过是一秒钟的时间，鸣人、小樱、我爱罗、纲手、红等几个高手迅速将暗夫人围住，只见暗夫人瞬间消失，忍者的战争，基本上都是十几秒就解决，不过五秒钟的时间，这几个人都以各种姿势被打倒在地。

　　　　而暗夫人，还是那样云淡风轻，甚至连发丝也没有乱。

　　　　“为什么。”旗木卡卡西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啊，只是单纯想看看得到后失去，你会怎么样痛苦罢了。”

　　　　怎么可能只让我一个人如此痛苦呢……墨玖从旗木叶的眼神中看到了她的想法。

　　　　曾经得到的然后失去了，这的确是很痛苦的事情。

　　　　所有人都好像被刚刚旗木叶所表现出来的实力吓到了一般，一动不动，只有卡卡西慢慢地站起身，黑色而又不详的查克拉笼罩在周身。

　　　　“暗夫人……我敬你陪伴我多年，所以无论你做错了什么，我都可以原谅……但是……我没有资格替我的死去的妻子说原谅，毕竟死去的不是我……”

　　　　他一字一顿。

　　　　“今天，我就要你血债血偿！”

　　　　旗木叶的神情明显变了。

　　　　她又想到了第一世，她和卡卡西经历了磨难终于在一起后，她对久住水镜说的话，“久住水镜，我要你血债血偿！“

　　　　没想到，时过境迁，竟然变成了她当年最爱的卡卡西，为了久住水镜，对她这样说。

　　　　就算知道他们已经不是同一个人了……但是……

　　　　“哈哈哈哈哈……”旗木叶隐含着复杂、痛苦的笑声颤颤巍巍的响彻在空中，她的声音里满是快意，“说有什么用？你来杀我啊？”

　　　　卡卡西猛然发力，瞬间达至旗木叶身边，手起就是杀招，旗木叶十分轻巧的躲过，顺势将卡卡西手中的苦无一脚踢飞，然后空中旋转三百六十度，一脚踢在卡卡西的胸膛。卡卡西近乎本能的躲开杀招，快速结印，雷切在他手中迅速形成，一瞬间，天地变色。

　　　　就好像是慢镜头一般，卡卡西的手慢慢地穿过了旗木叶的胸膛。

　　　　……

　　　　一片寂静。

　　　　任谁都可以看出来，这两人实力的差距。

　　　　旗木叶明明是可以十分简单的避开这个杀招的。

　　　　卡卡西也没有想到，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在久住水镜死亡的那一刻，他的确是恨的，恨不得杀了暗夫人。

　　　　可是，内心深处，他却不得不承认，他根本下不了手。

　　　　墨玖体内的旗木年，杀意瞬间胀满了每一个角落，让所有忍着的汗毛都忍不住倒立。

　　　　“……你……为、为什么……”卡卡西踉跄的收回手，在离开旗木叶的身体时，带出了一串血花。

　　　　“卡卡西，你以为你赢了？”旗木叶凄凉的勾起嘴角。

　　　　她慢慢地一手捂住受伤的胸口，无力地跪倒在地；一手慢慢地、慢慢地拿下了长期遮住面容的兜帽。

　　　　墨玖清晰的听见了许多人发出的倒抽冷气的声音。

　　　　最为明显的，就是卡卡西了。

　　　　他的表情因为突如其来的记忆而疼的皱在一起，纲手、鸣人、小樱、我爱罗等人也或多或少感觉到了不适。

　　　　那快乐的、悲伤地、痛苦的、分离的、幸福的记忆纷涌而至，将整个大脑全部占领。

　　　　“怎、怎么会……”第一个反应过来的竟然是最粗神经的鸣人，他看着跪倒在地，明显不久于人世的旗木叶，突然跪了下去，“……姐姐……”

　　　　“想起来了啊……鸣人……”旗木叶勾了勾嘴角，似乎是感觉到胸口的疼痛，她皱了皱眉。

　　　　“叶子……”旗木卡卡西现在的表情比起久住水镜死亡时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似乎是痛苦到了极致，反而什么表情都摆不出来了。

　　　　他应该是笑的，他终于想起来暗夫人是谁了。

　　　　可是，他却亲手杀了她。

　　　　“我……”

　　　　“别说了卡卡西……我撑不住了……”旗木叶顺着卡卡西的力道，靠在他的怀里，低声地说，“……我们的儿子，在小玖的身体里……你记得好好待他……从他出生的时候，你就没有看过他……”

　　　　“好……我知道……”

　　　　“你真的爱久住水镜吗？”

　　　　卡卡西沉默地低下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