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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权后之路-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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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他也施展出九成内家功力出来,不再指望仗着外家功夫能胜他。
  这时萧景云施展轻功步法逼近,一掌击在布日固德肩头,他才吃痛后退三步。诸多汉人勇士见了无不齐声喝彩。
  萧景云再欺近对方,施展腿法往布日固德胸口踢了一脚,布日固德也实是好汉,生生受住,眼疾手快往他腿上一拉涉住,然后双手在萧景云变招前已经迅若闪电抓住了萧景云的腰带,顺势将人用力往外摔去。
  布日固德是想将人摔草地上,自己再泰山压顶,一举顶住他的腰眼,扭住他的手,便定能制服他,那么汉人少年此局也便输了。
  没有想到萧景云却顺着他的力道一个一千两百度的旋转,之后落地时仍站着。
  蒙古诸勇士也不禁咦了一声,暗道:这汉人少年身法好生奇怪,布日固德这一摔若施在他们身上,定然是少不得要重重摔痛了。
  其实萧景云也是用上全力了,暗想:这些蒙古人当年连太宗皇帝都不能完全制服,果然是有两下子。蒙古人身体强壮、弓马娴熟,实是一个人能打两个普通汉人。如我这般武功的汉人毕竟是少数,但蒙古人却人人在马背上长大,人人是好猎手,若是再如历史上一样各部统一,或谋求与后金联合,崖山亡国前车之鉴,大周不可忘危。而对于大周来说,他们处于北方苦寒大漠,远征不利,连圣人都只能威慑安抚并用,大周若非圣人登基,国势实已倾颓。
  忧心社稷大事,萧景云意气之争的心倒减了三分,一时未再进攻。
  正在这时,英亲王趁机上前道:“二位这又所谓何来,今日我汉蒙勇士虽在比试射围,却是一场友谊赛。二位可莫要为意气之争,伤了汉蒙和气才好。”
  布日固德身上中了萧景云两招,虽然他体格健壮,却是已然有轻中度的内伤,因为萧景云使了内力,只怕到了晚上要痛得睡不着觉,此时却还不觉如何。
  布日固德道:“王爷你不必说了,他杀了我的黑鹰,我定不能这么算了。”
  西宁郡王世子金浩倡走过来,道:“王子莫动气,要不我赔你一对玉爪海东青如何?”
  驯化海东青倒是关外传进来的,大周也只有朔方和幽辽之地习得此法。西宁郡王府养了几对这样的猛禽,还曾进贡过给徒元义。
  喀尔喀部位处西域北漠,贴近伊梨将军的地盘,辽东的海东青倒是没有,不禁也有些意动。但是如此就了了未免面子下不来,而英亲王想要萧景云说句软话,但萧景云是被触犯了男人尊严,哪里肯说那种软话?
  萧景云只道:“既是朋友,我手下留情就是。”
  布日固德也恼了:“谁要你手下留情了?”
  布日固德虽然见过萧景云箭法了得,但是他的箭术也是相当不错。萧景云几次打扰他射围,布日固德只道自己在明,他在暗,他也有运气成份。
  对方是一个看着十五六岁细皮嫩肉漂亮似娘们的少年,看着比他文弱,汉人素来狡猾,自己与他比斗身手,他滑得像条鱼,就不硬对显然力量不及。但堂堂正正比试箭术,他只要比他拉开更强得弓,也能压他一头,况且这么多别的蒙古部族都看着他呢。
  布日固德道:“谁要你让了,你若输了,美人就是我的!”
  布日固德如此说倒不是为了面子,而是当日见着黛玉,真正惊为天人。他发誓从前幻想的雪山神女都不及她之美丽,何况这般聪慧。这让他想想自己的几个侍妾,跟土鸡瓦狗似的,几日来脑海中都是黛玉的倩影,茶饭不思,所以才会一再提及。
  萧景云怒喝:“贼子胆敢再辱我妻!”
  英亲王等勋贵子弟这才发现这事只怕还另有原因,当下又有武官低头禀报,英亲王等才明白萧景云为何这般生气。
  这事儿,汉家儿郎一般都受不了。只不过真英杰会向外来无礼男子发出挑战护卫领地,而无能男子会回家打老婆窝里横,怪老婆不守妇道,从女人身上找到自己是强者的错觉。
  英亲王还是去拉了布日固德王子到一旁,劝道:“王子,你虽是客人,但本王还是要说说你,这事儿你也有所不对。你不该总提萧世子的未婚妻……”
  布日固德道:“我也是真心喜爱那位小姐的,若是大周皇帝将那位小姐嫁给我当王妃。我喀尔喀部和大周永结……什么好,不是美事吗?”布日固德虽会说汉语,成语却是用不好。
  英亲王暗想:真是不通礼仪的蛮人。
  于是他只她耐心和他解释也一两句汉人的习俗和忌讳,在布日固德发呆时,英亲王还是劝道:“总之,你想娶那位小姐是如何也不成的,便是皇兄都不能为你做这种夺臣之妻的不仁之事。”
  布日固德满心的失落,而那边金浩倡等人也劝着萧景云,总之这事不能闹得太过僵,坏了皇上的大事。
  两人的比试还是进行下去。下一场是比试步射,一百步远,两人各十只箭,仍是一时之间难分高下。
  布日固德有连珠三发中正心的箭法,而萧景云是一下射出两只箭的绝技,这箭法正是学自他的祖父。
  阵阵马蹄声疾响,徒元义与诸武将大臣在锦衣卫的护卫下赶来了,顿时拜倒一片,而蒙古诸臣也捂胸致敬。
  徒元义朗朗一笑道:“今日原是射围比赛,如今汉蒙各小队的人都聚在此看汉蒙两位勇士比斗,也是有趣。却是谁赢了?”
  原本汉蒙双方到底还是有些担心,汉臣们担心此中纷争坏了大周安定蒙古诸部的政策皇帝不悦,而蒙古诸部此时也不想得罪了大周。双方还是要往来做生意的,况在人家的地界上,也要考虑一下人身安危。
  但徒元义过来一时未追究,反这样一问,倒让汉蒙诸臣都松了一口气。
  英亲王笑道:“皇兄,萧世子尚未赢了布日固德王子。”
  “看来萧世子还是棋逢对手了!”徒元义拉着御马缰绳,笑着和布日固德王子说:“王子是蒙古真勇士哉!景云可是当年征北大将军萧朗的孙子,箭术武艺也都得萧大将军的真传。王子能与他战平,可也是赢得了我汉人好汉的敬仰了!”
  上一任定中侯在高宗初登基时远征辽东,当时后金趁大周时局变幻之机而趁火打劫,占了大周继承自前明的固有辽东领土,而萧朗临危之际率军出征,经过两年苦战,将后金赶回出辽东,重新屯兵屯田。征北大将军之名也是威镇漠北。高宗后来又重用他的伴读出身的贾代善等武将,也是有制衡萧朗之意。
  蒙古人好战,却也敬仰英雄,听说武艺箭术均不凡的萧景云是英雄之后,心中不甘也就消了许多。
  现在还未分胜负,蒙古人的面子也保住了。——布日固德的内伤此时未显,除了他自己有一丝隐痛之外,别人也不知。
  徒元义忽解下腰间的黄金匕首,对布日固德说:“萧世子杀了王子的黑鹰,朕用这把黄金匕首赔予王子,如何?”
  布日固德此时也知他胜不了萧景云,因为那两箭一齐射中靶子的功夫他是不会。此时有机会下台来,哪里会拒,捂胸谢道:“大周皇帝陛下的匕首抵得上大漠百只黑鹰。小王谢过陛下!”
  汉、蒙诸臣见徒元义的作风,心中均觉拜服,西宁郡王此时见此情形也想:皇帝乃真英雄,当真有太宗遗风。轻描淡写便化解一场争端,还让英雄心服感激,也不失大周之威。
  金世超又见萧景云之下诸多武进士出身的武官无不敬服皇帝,且有京都禁军的周显川、卢坤等得用战将,不禁想:西厂入军之事,他还是配合一点吧。金世超又见周显川、王子腾都还好好的,他们原也算不得皇帝心腹,皇帝对武将应该不是卸磨杀驴之人吧。
  徒元义出面平息此事,萧景云自然也没有异议了,况且,他便宜也占了一点了,布日固德的内伤还是要痛上些天的。
  徒元义又笑道:“眼见时候也耽搁这么久了,看来诸君对于今日打围都信心满满嘛!”
  诸臣一惊:唉呀,可别因为凑这热闹,打围垫底,那可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于是,纷纷拜别,骑上马散去了。
  萧景云正要上前去请罪,却见几骑锦衣卫赶了过来,急匆匆下了马,跪在徒元义跟前,禀报道:“皇上,贵妃娘娘和大皇子中了蛇毒!”
  徒元义吃了一惊:“什么?”
  徒元义也来不及细问耽搁,驾起御马疾驰赶回金帐去。
  ……
  太医给徒晖看过后也用上了一些解毒/药,并重新清理了伤口。但是流进徒晖体内的蛇毒份量虽少,却因为他之前情动不能自己,已经慢延会身,如今昏迷一时醒不过来。
  邢岫烟体质与常人不同,吸了毒血,若是别人早也倒下,但是她就有些昏沉犯恶心。
  她倚在榻上已经吃了药,吐了好些只是徒晖没有脱险,她心中也提心吊胆,不能睡着。徒晖若因救她而死,一定会是她一生的污点。
  忽听一阵嘈杂,脚步声响,不多时太监打帘,徒元义风尘仆仆进来。
  “秀秀!”
  他坐在榻边握了她的手要给她看看,邢岫烟忙道:“我没事,太医看过了,你快去瞧瞧大皇子吧!他还在昏迷!”
  徒元义见她没有大碍这才放心,他虽知道蛇毒一时不可能要了她的命,但是若是巨毒此时还是要吃点苦楚。
  徒元义令她休息,也没有耽误,赶去看徒晖。
  徒晖却是严重得多,脸色苍白中带着一丝黑气,双目紧闭。
  徒元义虽然因杨家而厌恶,但是也是自己的儿子。当年改变了他早逝的命运时,他是很高兴的,此时见他如此,怎么能袖手?
  当下让人备了热水来,将他放入浴涌中,取出含有灵泉水精的保元排毒/药丸,喂他吃下。
  他又运了功力,助徒晖化开药力,运功行致他奇经八脉,过了约一个时辰,徒晖皮肤上排出身上污垢来,毒术也随之排出大部分。
  徒元义收功后,唤了太监进帐来抱他出浴桶,换个桶净身。
  徒元义看看这个儿子,心情也颇为复杂,太监正为他洗着身上的污垢,他倚在桶沿由另一个太监扶着。
  忽听他一声低低呻/吟,声若细蚊,断断续续喃喃:“但愿……咱俩……永……不分离……你……莫再……想……他了……”
  徒元义太监们怕还是没有听清,但徒元义何等功力,耳力自是非常,连在一起重复一遍,不禁讶异。
  晖儿才十二岁,竟是动了情不成?他就怕儿子们全是酒色之徒,都不让他们身边跟宫女,他又哪里接触女子?难不成他在宫里有人?
  徒元义不禁心生不悦,令太监好生照料,便拂袖出了徒晖的帐篷,正见徒显猫在帐外,徒元义看到这个前生时标准的酒色之徒,更是不悦。
  徒元义喝道:“鬼鬼祟祟地在这里干什么?”
  徒显吓了一跳,忙道:“父皇恕罪,儿臣实在担心皇兄,却又害打扰父皇为他治伤,是以等在帐外。”
  徒元义平息两分,说:“你明日再来看他吧。”
  徒显又道:“听说贵妃娘娘也中了毒,她可还安好?儿臣愿也应该向娘娘请安,又怕打扰她休养。”
  徒元义说:“你不必去,明日且好好陪你皇兄吧。”
  徒显低头道:“是!”
  徒元义转身离去,返回金帐路上却是起了疑,怎么偏生秀秀和晖儿都中了毒。他赶回来救人要紧,并没有耽搁一分,现在一想这件事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此外,他为徒晖解毒时,也发现这蛇毒其实毒性甚是猛烈,他来过两次朔方均未听说过这一带有这样的巨毒毒蛇,也是诡异。
  徒元义为徒晖解了毒,那边打围结束时间也到,他不得不先去圆满结束这事再说。
  今日打围比赛,汉蒙方各小队都各有所获,有胜的也就有败的,而总体来说,蒙古诸部善于驯鹰,打猎经验丰富,不至于落后。而拱圣军、朔方军的小队也名列前茅。徒元义各有嘉勉赏赐,且不细述。
  蒙古各部的使臣还要在围场也玩上两天,为他们洗尘之后,徒元义还要阅军和演习。
  翌日,邢岫烟已经感觉身体好多了,她昨日也服了徒元义的药。这药虽好,但是对于凡人来说,也并不是用越多越好的,多了也就失了效了。就像一个杯子,能装的水量是固定的,超越那个量,就是溢出去浪费而已。徒元义也只三个月让她服两粒好保持健康。
  徒元义因为昨日太过操劳,实际上是难得进入空间,打了一晚上的座,卯时初才出来,此事自有邢岫烟掩饰。他因走人杰之路,他这空间之术其实已经有些鸡肋了,他再如何努力,因为是凡人,修为进度已经慢到难以发觉了。但是在他过于操劳时打座培元却是有效用的。
  徒元义和邢岫烟用早膳时,邢岫烟说要去看看徒晖,徒元义说:“他没有大碍,躺几天就好,你不必操心。”
  邢岫烟松了一口气,说:“真是谢天谢地!”
  徒元义威仪的丹凤眼在邢岫烟未察觉时微眯了一下:“你还这般关心晖儿?昨日朕一回来,你也只催着朕去救他。”
  邢岫烟是有九分知他的,平日在关键的事上从不和他装,于是苦笑直言:“昨日大皇子实是代我受罪,那蛇正在我脚边,大皇子扑了过来抓了毒蛇扔了,我这才幸免。大皇子要是有事,我可怎么办呢?皇后娘娘不掐死我,朝中大臣都要弹核我了。”
  徒元义说:“他如何与你一道?”
  邢岫烟说:“我和紫玥到那小山顶上,想远眺打围场景,刚好大皇子也上去看吧。还是个孩子呀,当时他也以为自己要死了,想想也挺可怜的。”
  徒元义凤目敛了精光,神情淡漠,说:“他与你没有什么大关系,你不必理他。”
  邢岫烟此时有更进一步的野心,皇后乃是“母后”,若她登上皇后之位按照法理,徒元义所有的孩子都算她的孩子。她无养别人孩子的心,也确然不会真管。
  但是此时她见徒元义这样的思维就犹如他从来没有想让她当“母后”一样,她怎么能开心?因为可以看出他的思维中她不可母仪天下,所以才想当然地说徒晖和她无关。
  邢岫烟对待爱情其实是霸道之人,她若不要一个人,自然随他,任何事也不在乎,便如当初的赵嘉桓。但是她已经用真心换真心,此时他竟无一丝为她打算的意思,难道她便要当一生的妾吗?她也有丝怨。
  我可以不想管你的孩子,但是此时你若没有一分立我为后的心,还谈何爱我?
  我可以不想要,但你不能不给,态度很重要。
  邢岫烟也是有脾气的,放下碗来,语气冷淡地说:“我是没资格管你的儿子,但是我做人有恩必报,何况只是瞧瞧他。”


第168章 岫烟家/暴
  徒元义此时的心情也颇为复杂; 他在邢岫烟面前很少会摆出那种“君心难测”的样子; 但是一个皇帝掩饰自己的情绪自也是一种能力。
  徒元义淡淡道:“晖儿也大了,又是皇后之子; 朕不过是怕他冲撞了你。”
  邢岫烟眼神微凉瞄了他一眼,说:“你只道我是个怂包,概因我不爱与人斤斤计较。我有我的骄傲,有些战场和敌人; 我能避则避,是为了不降低人生格调。可我何时又怕过皇后?你心中挂念社稷; 我会屈服,你想别的,我不会屈服的。”
  徒元义此时没有听出她话中的意思; 未猜到她的心,只因有别的事萦绕在他的心头,那是复杂却难以说出口的微妙。
  徒晖为什么要救邢岫烟; 他救了一个应该是他敌对立场的父亲的妃子。徒元义自己是帝王之家出生的男子,当年的他对刘太后也好; 甄贵妃也好,多有厌恶。当年若让他去舍身救她们是绝无可能的,显示孝道和仁侠之心也不必如此,除非他另有所图; 比如为了龙椅。
  如今这世上唯一让他愿意为之做些蠢事的女子是秀秀; 这是因为他喜爱她;萧景云会动怒与布日固德争斗; 也是因为他喜爱未婚妻。
  一切都太不合理了; 徒元义不得不敏感,然后他也惊觉,秀秀比徒晖也不过年长四岁而已。秀秀让他一个重生的帝王神魂颠倒,晖儿不过一个刚刚长成的少年,定力能比他还好不成?
  徒元义现在仅是怀疑,若是证实,他将会更加恼恨。可那是自己的儿子,又还是个无知少年,便真的心中有了秀秀,他总不能杀了他。弑父自然是一个恶名,但是为父不慈到弑子的程度也不是什么好名声。
  再则,此事若是传开来,不但是对他父子的羞辱,对秀秀的伤害可能会更大。毕竟这个社会对女子更为残酷,天下若是因为传言秀秀是妖孽之身,万一有心人一操作,可也会出大事。
  徒元义表情严肃,说:“秀秀,你莫要胡闹。”
  邢岫烟却心想:你枉为我的丈夫,我这样说你也不能理解,还要我说我要做你的妻子不成?或者我不想一辈子当小妾在你眼中就是胡闹了?对你江山社稷大局大不利的事我不做,可是杨家并非不负你的忠直之臣,不是没有替代的人。我在你心里还不如一个辜负你的杨家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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