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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者]别样楼春-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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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只是上海地下党里一个很普通的情报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共/党可能也已有所察觉。南田课长何必如此兴师动众?”明楼终于问出他的疑惑。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汪曼春答道:“这段日子,抗日分子活动猖獗,我们的行动接连受挫,特高课的压力不会比我们小。所以哪怕是一点点线索,他们都会像落水人捞稻草一样地紧紧抓住不放的。”
明楼点点头,依依不舍地拉着她的手:“最近事情乱糟糟的,你要小心些。”
“知道了。”
她乖乖任由他握着,没有挣开也没有要走的意思,指指他面前的盘子说:“快吃吧。每天这么辛苦,不好好吃东西怎么行?”
明楼笑了笑,依言拿起面包。她眼中话里不再掩饰的关切暖暖地流过他的心。可同时,却总有一股隐隐的不安笼罩上来。从她今天的言语口气,到她伸手过来握他的那一瞬,他都清楚感觉到她跟往常不同。自他们彼此的身份心照不宣以来,她一直都小心翼翼地跟他保持着距离。而现在,她却不再刻意掩饰真情而主动对他做出亲密的举动。这是为了什么?
明楼悬着的心,越揪越紧。握着曼春的那只手,一直没有松开。
第14章 巧传消息
阿诚来到陆军医院,借机走近高级病区打探。却见汪曼春一身军装站在走廊口,正用日语和两位站岗的日本宪兵谈话。看到他,汪曼春跟身边的日本兵说了几句便走过来。
“汪处长,这么巧啊。”他笑着寒暄。
“阿诚我正要找你。我的车坏了,你载我一程可以吗?”
“当然可以。”阿诚直觉到她有要紧事:“我先去看望下李秘书,一会儿我们在医院门口见。”
“好。我刚去看过李秘书了,他的病房在那边。”
汪曼春指了指相反方向,说:“这里是特护区,我正好遇到熟人聊几句。”
阿诚探着头道:“特护区啊,怪不得戒备森严的感觉。”
“你可千万别走错了。”
汪曼春表情严肃:“这里有个共/党转变者,南田课长非常重视,所以防范得异常严密。你看这短短一段走廊,不过三五间病房,埋伏的宪兵恐怕有两个小队。就连我,也只能这样站在走廊口和朋友聊天。”
阿诚问:“什么重要的共/党,值得这么兴师动众的?”
“南田课长讳莫如深,连我们76号都毫无插手的份。听说他受伤很重一直昏迷,所以暂时问不出什么。”
“哦,是这样啊。”
“好了阿诚,你不是要去看李秘书吗?快去吧,刘秘书陈秘书也都在呢。”
“好,那我就先去了。汪处长,待会儿见。”
汪曼春等阿诚出来,二人双双走出医院。坐上车,阿诚问她:“回76号?”
她嗯了一声,问:“明台最近怎么样?放假玩疯了吧?”
“可不是嘛!这不,今天晚上又是同学聚会,我出来的时候还要我帮他熨衣服呢!”
“今晚?”汪曼春道:“现在晚上出门可要小心啊。世道这么乱,可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就是啊,大哥大姐可担心呢。可小少爷自己太贪玩,不听劝。”
汪曼春叹了口气:“抗日分子日益猖獗,现在连日本领事馆都敢闯!你说,还有什么地方安全?不过经过李秘书这件事,南田课长专门帮着加强了领事馆的安保工作。”
阿诚心里一沉,口上说:“有南田课长亲自坐镇,那日本人可以放心了。”
“日本领事馆我去过很多次,确实守卫森严。而且他们的训练程式是,出了事,立即重兵把守各个出口,筛出可疑人员。所以要是我做了案啊,一定不急着逃出去。还是先找个地方躲起来,避过风头再找机会脱身。”
“汪处长真会开玩笑。一旦出事,他们必会挨个角落地搜查,哪里藏得住人?”
“房间里自然不行,房顶上可就不一定了。”
汪曼春解释得很仔细:“领事馆东北角主厨房的屋顶,有一个巨大的烟囱。烟囱后面有一处凹陷,是当年遭雷击后遗留下来的。烟囱周围都是细密的避雷针。如果选那个凹陷地藏身,就是在白天都很难被发现,如果是晚上就更看不见了。”
阿诚笑了:“没想到,汪处长对日本领事馆还颇有研究。”
“职业病,到哪里都绞尽脑汁地想要找出破绽。”
汪曼春也笑着看了看表:“差点忘了,我要去买点东西。你就在这里把我放下吧。”
“好的。”
阿诚将车停在路边让她下了车,正要走,汪曼春又叫住他说:“我看我师哥最近很累的样子,你注意一下别让他太辛苦了。”
阿诚点头应了,一路飞车回到明公馆,立即把汪曼春提供的信息给明楼复述了一遍。
“真是及时雨!”
明楼吩咐道:“你赶快想个办法去告诉明台。另外,通知黎叔。”
“是。”
阿诚再回来时心情轻松了许多,对明楼说:“都办好了。”
明楼问:“曼春怎么会对日本领事馆这么熟悉?”
“想来,是常有约会吧。”
阿诚故意说:“你别看她在76号人见人怕,她可不知道是多少日本军官的梦中情人呢!他们叫她上海之春。南田有的时候都会用她,来了解各个驻军的情绪和士气。”
明楼冷冷哼了一声:“本事还不小!”
阿诚难得见他露出悻悻之意,心内偷笑,嘴里还要火上浇油:“她的前几任男友,都是年轻有为的日本军官。你不知道?”
“不就是被杀的被杀,被抓的被抓,没一个有好下场?连带着亲朋好友一大把地跟着倒霉。”
阿诚笑道:“最后的这个什么少佐,他舅舅可是个陆军中将,还有个大佐表哥,都一起不明不白地在东京车祸死了。”
“我回来第一次见她,她跟我说,她把她男朋友给杀了,我当时一阵心寒。”
明楼思及前事,不由感慨:“其实,她那个时候就在给我暗示。”
“所以你后来一查就怀疑她身份了。”阿诚点点头:“我还是得说,她可真是信任你。”
“你今天见到她,有没有发觉她有什么异常?”明楼忽然问。
“异常?没有啊。对了,她临走的时候还嘱咐我别让你太累,就跟从前一样。”
阿诚说着,忍不住有些疑惑:“大哥,为什么这么问?”
“自从上次见了她,我心里就一直不踏实。”
明楼敛眉,神色忧虑:“具体我也说不清楚,就是感觉她跟平时不一样,变得……柔软了。”
“柔软?”阿诚一头雾水。
“算了不说这个,”明楼没再解释,也解释不清。
“你是在陆军医院碰到她的?”
“对,她也在探查高级病区的守卫情况。她警告我们,许鹤那里防备太严,不好动手。还说许鹤一直伤重昏迷不能说话,是要我们别着急,耐心等候机会。”
“许鹤和那个日共的情况,你查得怎么样?”
“许鹤的档案简单清楚。他是革命孤儿,先被送到苏联,后来回到中央苏区,在中革军委总卫生部当秘书。抗战爆发后,在他的强烈要求下,被派来上海做地下工作。”
“在苏联的军事通讯联络学校学习过,回来被安排在总卫生部?”明楼很意外。
“这应该是为了保护他。还有,”阿诚一脸神秘:“他很好色,在苏联时我就听说过。卫生部里,女孩子多。”
“组织上连这个都考虑?”
“他不一样。他父亲生前的几个战友,级别都很高。”
明楼忧色愈深:“这么说,他有可能接触到中央的一些机密。”
“有可能,但可能性不大。因为总卫生部毕竟不是作战部门,他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秘书。我们的保密纪律,还是执行很严格的。”
明楼点了点头。
阿城接着说:“至于那个日共,他叫北野清源。关于他的情况查得比较慢。特高课也在查,我想办法从南田那里看看能不能打探到。”
明楼突然想到什么,吩咐道:“你把这个北野,和曼春在日本时的情况交叉来查,看看有没有交集点。”
“大哥怀疑他们认识?”阿诚有些奇怪:“曼春姐没说过。”
“有可能同时联系中/共和日共的,我现在能想到的就只有她了。”
明楼心事重重:“先去查查,看能发现什么吧。”
第15章 痛怒交集
阿诚急匆匆地赶回新政府办公厅的时候,许多人已经下班回家了。推开办公室的门,一摞堆成小山的文件后,明楼正低头痛苦地按住太阳穴。听到他来,他简短微弱地吩咐:“药给我。”
阿诚急忙准备好药片和水送到他面前,看着他吃完,疲惫不堪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最近气温陡降,加上连日来的紧张忙碌,明楼的身体又有些支持不住,几乎全是在靠这些止疼片勉强支撑。阿诚望着灯光下那越发憔悴的倦容,想起因自己的疏忽而犯下大错,还要靠大哥呕心沥血地来想办法弥补,他的眼睛就红了,急着要报告的事情也噎在喉中不忍出口。
许久未见他出声,明楼合着眼低低道:“我没事,有什么情况快说吧。”
阿诚只好说:“我在南田洋子的办公室里,发现了对那个日共的调查报告。”
明楼等着他的下文。
“报告上说:北野清源跟中/共/中央关系密切。早在1933年,就秘密跟随共产国际工作组参观过中央苏区。特高课的推断是,他从宪兵总部调来特高课,其中最主要的任务,就是保护和协助我们的中央特派员。”
明楼一震,倏地坐直了身体。
阿诚忧心忡忡地看着他:“你猜得没错,北野是1935年被送去神户的特工学校,比汪曼春低一期,他们肯定认识。”
“不止是那时认识的吧。”
明楼神情异常冷峻:“33年他去中央苏区时,许鹤也正在中央苏区。而曼春的档案里,33年底到34年初,有三个月的外出纪录。”
“大哥的意思是,他们互相都认识。”
阿诚说着也变了脸色:“许鹤叛变,危及曼春姐的身份,北野是为了保护她不暴露才宁死一搏。难怪南田在许鹤被袭后对他这么重视,她确认许鹤能为她挖出中央特派员。”
明楼脸色铁青,沉吟着没有说话。
“可按道理,组织上既安排她做这么重要的工作,便不该再派任何确知她身份的人来上海。”阿诚想了想,还是觉得不确定。
“组织上未必知道他们认识。曼春应该在苏区只待了很短一段时间,很有可能只是在某个场合跟许鹤碰过一面,但却给许鹤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而北野当时在场,知道这件事。”
“那曼春姐明知道许鹤叛变北野牺牲,却完全不急,跟我们也什么都没说。”
“她是怕跟我们说了,我们像北野一样。所以她一再警告我们许鹤那里防范严密,叫我们不要冲动行事。”
明楼的手牢牢攥着钢笔,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怪不得我上次见她就觉得她不一样了,她是在准备告别。”
明楼的声音是极力压抑后的低沉,充满了一触即发的火药味:“明知道有暴露的危险,不立刻报告组织,不启动撤离方案,她还真沉得住气!知情不报,刻意隐瞒,好大的胆子!”
“啪!”手中的钢笔重重扣在桌上,明楼深黑无底的眸中似要喷出火来,心里不知是怒多些还是痛更多些。就算处决叛徒有困难,按程序,她完全可以立即撤离,可她居然按兵不动,只是一心在赌许鹤伤重不醒。她就这么不在意自己的生死?是,她说过,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她编造各种名目肆无忌惮地杀汉奸,杀特务,苦练枪法,办公室里都藏着手/雷。她明明就是生无可恋,早决意要把自己埋葬在那个臭名昭著的76号了。可是,还有他明楼在啊!自己几次三番苦口婆心地一再叮嘱她小心谨慎保护自己,她竟丝毫都不管不顾吗?他明楼现在,在她心里算什么?那些深爱过的痕迹,难道真的都烟消云散破灭成灰?他的担忧他的恐惧他对她的感情,她都可以抛在脑后漠然置之了么?
阿诚在一旁默默屏息不敢出声。他知道,大哥这回不仅动了真怒,更是担心焦急得五内俱焚无处发泄。一时间,办公室里的空气似乎凝固住了。
静默半晌,明楼抬眼对阿诚果断下令:“你立刻去检查一下我们行动的准备工作。许鹤的现状,司各特路的房子,武器,人员。林参谋那组现在何处,最快何时能到位?另外,打电话给南田,告诉她事情有进展。”
“大哥要提前行动?”
明楼点头:“越快越好,不能再等。”
“是。”
“还有,大姐在汇丰银行的保险箱,你明天去弄出点动静来。”明楼忽然咬牙加了一句。
“这是为什么?”
明楼紧皱着眉有些不耐:“本来就是要利用这个,来向日本人显示孤狼的办事不力。”
可前几天还说再等一阵子,现在又已决定除掉南田,这样做还有什么意义?阿诚还是不解。可看着明楼沉郁至极的脸色,忍耐着没敢再问。
“那,事后我怎么向明台解释?”
“这还要我教你?”
明楼已经累得不想再说话了:“生意人总有些生意,是不愿被人寻根究底的。”
“明白了。”
阿诚应着,看他疲倦入骨的样子,忍不住安慰道:“大哥您别着急,狩猎计划一定会成功的,我有信心。”
明楼微微点头,手指按上太阳穴,合眼深深呼出一口气。
行动计划,他已反复斟酌了无数遍。他现在最担心的,是时间。万一许鹤突然清醒,怎么办?一想到此,他就如坐针毡头痛欲裂。他必须咬紧牙,用全部的克制力将这个念头抛出去,才能如常思考冷静应对。而曼春,她又是抱了怎样的必死之心,才能若无其事举止如常地捱了这许多天?
明楼忍了又忍,还是抑制不住,一拳猛地砸在书桌上。
曼春,我一定要让你知道,知情不报,不珍惜自己的后果!
第16章 假戏真做
新政府办公厅。
被陈秘书挟着一路往明楼的办公室走,刘秘书连连问:“出什么事了?”
“汪处长刚才被明长官叫过来,一直吵到现在。”
“真是一对冤家!”
“嘘……”李秘书回头小声对他们说:“听说,是因为汪处长私自调查了明长官的财产。”
“啊……”
明楼的办公室门口简直挤得人山人海。楼上楼下的工作人员都凑过来看热闹,女职员们更是一脸神秘兴奋莫名。
“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会这么对待我!”明楼愤怒的声音透门而出。
“你不信任我,怀疑我,你可以调查我。你为什么去跟踪我的家里人?为什么去监视他们?”
“我是在履行我自己的职责。”
“你这是在摧毁我对你的信任!我大姐在银行,不要说开一个保险箱,就是开十个,我们明家也开得起!你的手未免也伸得太长了吧,汪处长?”
“明镜是你大姐,你说话自然向着她。但是你真敢说,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吗?她不是左翼分子?她跟共/产/党毫不沾边?”
“你说话小心点汪曼春!你是不是想跟我的对手一样整垮我?整垮我们明家?共/产/党,你居然敢当着我的面指控我大姐是共/产/党?你有什么证据?”
“我在找证据就是想帮你。”
“你这是想害死我们吧!”
“天地良心,我汪曼春做哪件事情不都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指控我大姐是共/产/党是为我好?我告诉你,你指控我大姐是共/产/党,我们明家的企业将会遭到查封,我们明家几十年的产业将在一夜之间不复存在!你这些没有证据的指控,不仅会让我大姐丢掉性命,也会让我失去政府的职位,更会让汪主席政府里的经济机构陷入瘫痪!这是你想要的吗?”
“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我发誓。”
“那你怎么确定日本人不这么想?”
汪曼春默默在脑子里把这件事又过了一遍,琢磨着还有什么可以帮他澄清的话还没有说。
“我告诉你,你把怀疑的目标锁定在明家,就是把我往死里送。”
汪曼春不再说话。她想:差不多了吧?
明楼忽然走近她,声音温柔起来:“曼春啊,我知道你恨我大姐。可是,你只顾着跟我大姐之间的私人恩怨,你根本没有考虑怎么保护好我。”
停!汪曼春本能地往后一缩,心里发颤。戏做到此,应该够了。又莫名其妙地扯这些来做什么?
然而明楼丝毫没有要打住的意思。极富磁性的低沉嗓音,似在诉说压抑了很久的肺腑之言:
“一个是我至亲的亲人,一个是我最爱的女人,你叫我,怎么办?”
如同被一道惊雷迎面劈过,她感觉自己在这一瞬间血肉模糊。
其实她一直都不相信,当年明镜是铁定了心不可挽回地要拆散他们。在确知他们的关系之前,那么多年,明家大姐一直对她亲切友爱。明知道她是汪家的女孩,却从未干涉过她出入明家,阻止过她和他们三兄弟来往频繁亲密无间。纵是一朝事发,明镜抬出父训来强迫他们分手,在她内心里,总以为假以时日,她和明楼定能够说服她改变心意。
谁想,明楼连一个机会都没有给她。曾许诺海枯石烂的爱情,竟脆弱到如此的一触即溃。
明楼还在继续:“活在今天这样一个乱世里,谁没受过伤害?谁心里没几处伤疤呀!只是在我的心上,就算是千疮百孔,我也不让别人看见。曼春,我以为你懂我,谁知道你也不理解。”
汪曼春明明知道,现在外面挤着多少人在偷听。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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