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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者]别样楼春-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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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默待命。另外,成功刺杀藤田芳政,还有……”
阿诚顿了顿,咽了半句,继续说道:“震慑日寇,打击汉奸,军统给您记大功。说是待您伤愈后,戴局长要亲自在香港对您进行嘉奖。”
明楼略微牵了牵唇角,没有答话。
“不过,”阿诚犹豫了一下,还是据实汇报:“毒蜂来电,问您,问您……”
“他问曼春,是不是?”
阿诚有些怯怯地点头。电文里那些激烈的措辞,他实在不敢向明楼转述。他还真不知道,原来这疯子居然跟曼春交情不浅。
“他一定是质问指责我吧?以疯子的狠厉,又不确定曼春的身份,可在上海足足两年,曼春都平安无事。结果我一回来,曼春倒出事了。”
平平淡淡的陈述口气,听不出丝毫情绪。落在阿诚耳中却是字字戳心,直刺得鲜血淋漓。
“大哥,不是这样。疯子只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并没有责备您的意思。”
明楼一个手势阻止了他下面的话,神色淡然地转了话题:“组织上呢?”
“五号首长亲自给您发电,请您节哀、保重。”阿诚低着头道:“他和董书记,当年都在苏区见过曼春姐。”
明楼闭了闭眼,僵直而坐。半晌,默然点头。
“还有,黎叔已经回来了。”
话,停在这里。阿诚看着他惨淡面色又看了看手里的纸袋,欲语还休。
明楼揉了揉额角,又喝了一口香洌苦涩的咖啡,淡淡道:“还有什么,都说出来吧。”
阿诚将心一横,从纸袋中拿出一张旧照片递给他:“这是曼春姐去日本之前,送给明台的。明台说,大哥你应该更想留着它。所以,托黎叔把它带给你。”
明楼身子一震。
照片上,十七岁的曼春站在母校门口,对着他甜甜地笑。
那是他,在她上大学第一天为她拍的。
那一天,阳光明媚,岁月静好。然而再晴朗的艳阳天气,都抵不过她灿烂的笑颜。
明楼颤抖的指尖轻轻划过那清丽眉目巧笑嫣然。
明眸皓齿今何在?血污游魂归不得。(注:杜甫《哀江头》)
无边的悲痛如巨轮般从心头狠狠碾过,刹那没顶。
明楼无法再看,猛地将照片倒扣在桌上,露出了背面熟悉秀逸的字迹——
赠弟明台:不忘初心。
不忘初心!
无论是信仰还是爱情,她对自己许下这四个字的承诺,坚守一生,至死不渝。
阿诚紧张地看着明楼死死咬牙的侧脸。眼前合着眼默不作声的人,在极度的克制下仍止不住全身微颤。令人悬心的压抑而沉重的急喘声,在夜阑人静中格外清晰。长久的静默令阿诚再一次痛恨自己的笨口拙舌无能为力。时间,在这漫长无际的沉默中流过,缓慢得似乎凝滞住一般。
“你留着吧。”
终于,那道熟悉沉稳的声音低低打破窒闷的寂静。明楼将照片推到阿诚面前。
“大哥?”
阿诚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这些天偷偷摸摸地搜来搜去在找什么,以为大哥不知道?”
阿诚一下子低垂了头呐呐无语,颊间刷地有些发热。
“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明楼的语气温暖平和:“拿去吧,好好收着。”
“那大哥你……”
“大哥不需要。”
明楼很轻地回答。将手抚在心口,隔着衣服,触到那对坚硬的金属环,被体温熨得滚烫如火。
略略平复了下,他接着说:“你桌上压的那个,扔了吧。我想,她宁肯被人彻底遗忘,也不愿意那个样子的自己被保留下来。”
阿诚默默点头。
“还有,下次你再去苏州公干,抽空去趟……”
明楼顿了顿,终是说不出那几个字。深深吸了口气,只道:“给我带一把土回来。”
阿诚顿时湿了眼眶,哽咽着答应:“好。”
“还有什么?”明楼见阿诚依然抓着那个纸袋,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还有……这个。”
阿诚迟疑片刻,默默又掏出一张照片。
明楼这次只扫了一眼便别过脸,双手紧紧扣住桌沿。
阿诚含泪低声道:“这是曼春姐,要我拿明台的打火机照的。”
“好,这个我收了。”明楼忽然飞快地开口,平淡又迅速地结束谈话:“你去吧。”
“大哥……”阿诚忍不住唤,担心忧虑。
“没事。”明楼努力摆出安抚的浅笑,指了指桌上的报表:“看完这份预算我就歇一会儿。”
阿诚终于转身离去。
办公室的门被合上的那一瞬,明楼猛地以手掩唇,却止不住丝丝缕缕的温热液体从指缝间渗出。一滴,又一滴,淋漓淌落在照片里那双带着对戒,紧紧交握的手上。简单华贵的戒圈和骨节分明的手指渐被染成斑斑鲜红一片,凄艳刻骨。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国家,我们有可能失去彼此,失去亲情友爱,失去爱情,失去曾经美好的日子,我们不是傻,也不是愿意去死,去走一条不归路。我们是箭在弦上,有进无退。进则死得壮烈,退则活得可耻。”——明楼于《谍战上海滩》的原话。







第56章 幻影




“大哥!”
上午十点半,刚刚结束了同经济司要员会面的明楼,从会议厅回到办公室,还未来得及坐下喘口气,阿诚便神色慌张地跟了进来。
“又出什么事了?”明楼不着痕迹地扶上椅背稳住身形,强打精神问道。
“他们,他们给您安排了一位新秘书。”
明楼望着阿诚。
原秘书处的三位秘书,现在只剩下陈秘书了。上面调配新的秘书给他完全正常。他静静等着阿诚下面要说的话。
“她……她……”
谁知阿诚一反常态,目光复杂,直直盯着明楼,竟吞吞吐吐不知所云。
“镇定点!”
明楼蹙了蹙眉,没有追问,只是走过去从他手中拿过档案夹。尚未打开,敲门声起。
阿诚脸色一沉,未及出言阻止,门已被推开,身着灰色中山装的女子径直走近前来自我介绍道:
“明长官,我是您新来的秘书:佟雪鸿。”
明楼抬眸看去,顿时呼吸一窒面色煞白,连忙手下加力暗暗扶紧书桌站稳。定定凝目眼前的人,他现在明白阿诚为什么慌成那样了。
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冻结。阿诚屏息看着明楼,惶然不安的脸上全是紧张忧虑。
“佟雪鸿,”明楼静了静,缓缓踱回桌前坐下,神色自若地开口:“‘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注1)好名字啊!”
面前的女子低眉一笑,妩媚暗生:“谢谢明长官。”
明楼翻开她的履历夹,淡淡问道:“佟小姐是旗人?”
“是。”
“以前可来过上海?”
“没有。”
“那为什么要过来呢?”
“家母是嘉兴人,一直思念故土。去年家父病逝,所以决定叶落归根。”
“嘉兴人啊……”明楼的眼神有刹那的飘忽,声音变得温柔起来。
“是啊,嘉兴桐乡乌镇人。明长官可曾去过?”女子双瞳剪水,勾魂般地盯着明楼。
一旁的阿诚及时地干咳几声,提醒道:“明长官,您十一点还有个会。”
明楼在短短一瞬震撼后立即回复波澜不惊:“从小生长在东北,第一次来南方可还适应?”
“适应的,谢谢明长官关心。”
佟雪鸿笑起来,有一种酥媚入骨的风情,对明楼于她提问的避而不答似乎毫不介意:“上海很美,我非常喜欢。”
“很好。”明楼微微颔首:“你以前在满洲财政部任文秘多年,对这边的工作应该是驾轻就熟。不过,我这里的工作量比较大,可能会比较辛苦。”
“明长官放心,我一定努力工作,不怕辛苦。”
“那就好,我期待着你做出成绩。”明楼点了点头,合上履历撂在桌上。
阿诚知道这是会面结束的讯号,随即引领佟雪鸿去楼里各个部门介绍,又回到秘书处给她布置当天的工作事宜。
诸事做好,折返明楼处时,发现他已开完会,一个人以手支额僵硬地坐在椅子里,面对着窗外怔怔出神。
阿诚瞥了一眼桌上的药瓶,又已半空。
“大哥,没事吧?”他轻唤,上前去为他换了杯热茶。
“能有什么事?”明楼转头看他,幽微勾起唇角:“现在不慌了?”
“看大哥没事,我就不慌了。”阿诚老实回答。
“知道下面要做什么了?”明楼继续问。
“是,我会查清楚。”
明楼略微点头,神思似已飘得很远,没有说话。
阿诚小心问:“她母亲也是嘉兴人,有没有可能……”
“应该没有。”明楼语气肯定。
“也是。差点忘了你当年为了说服大姐,研究过她家族谱。”
阿诚忽然想起前事,脱口一句说完又有些后悔,连忙又道:
“其实,她也就是那张脸像,乍看吓了我一跳。神态气质举止,细看完全不同。”
“长得像,倒也没问题。问题是,难道你没觉得,她在极力模仿?”
明楼神色凝重,手指按在那个档案夹上:“发型服饰,妆容步态,无一不在东施效颦。”
阿诚点头。
“尤其是叫我明长官的时候。曼春用这个称呼叫我,总会带着那么一丝丝顽皮戏谑……”
明楼墨黑眼眸愈发深邃悠邈如浩海夜空。回忆如洪水般压上,来得措手不及,令他痛到一时间粉饰不住无语失神。
阿诚忧心忡忡地看着他,想出言劝慰,试了几次均无从开口而放弃。
“结果到她这里,变成了妩媚妖娆。”
沉默半晌,明楼终于从自己的情绪中抽离,又是一贯的头脑清醒冷静分析:“她说从未来过上海,要么撒谎,要么,就是通过录影等途径,刻意学习仿效过。这显然是处心积虑专门针对我们的,所以,你很可能查不出什么来。”
“大哥放心,我尽量查,必要时会请秋田先生帮忙。只是,特高课现在正值大换血,新的课长尚未任命,上下乱作一团。”
阿诚神色忧虑,皱着眉问:“难道,到现在日本人还不能对您放心?”
“他们对中国人,永远不会百分之百放心的。”明楼冰冷的手指抚着滚烫的额头,闭了闭眼:
“再说,设计这个棋子可不是一两日的事。这应该是藤田芳政留下的一盘残局。他临走前曾对我说,在南京会好好照顾曼春,他是不打算让她近期回来的意思。”
“好不容易除掉了孤狼,这又算什么!”阿诚长叹了口气。
如此状况下出来这样一个人一张脸朝夕面对,于大哥来说又是怎样的残忍何等的折磨!
阿诚望着面前憔悴至极苍白静定的容颜,胸腔内积得太满的辛酸疼惜担忧惶然无处安放,出口声音微微发颤:“大哥你……”
“我没事。”明楼振作了一下,安抚地冲他扬了扬唇角,又嘱咐道:“接下来,必须时刻小心,保持警惕,万万放松不得。”
“是。”
“还有,”明楼忽然严厉起来:“大姐在香港,一切都要安排妥当,别想背着我搞什么花样!”
“大哥。”阿诚心虚地低下了头。
明楼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再开口来语气恢复平缓柔和:“别担心,棋局未终,大哥不会罢手不管。”
阿诚眼中一热,忍着升腾的雾气默默点头。
“毒蜂刚刚又发来一封急电,为上一封的激烈讯问致歉,并劝你不要伤心过度。”
明楼静默片刻,点了点头,嗓音低哑:“难得,疯子终于也正经了一次。”
“他还发来了一幅挽联。我没焚毁,留给你看。”
阿诚说着,将一页纸展开递到明楼面前。
素白笺上,一串串繁复的数码下,是阿诚那酷似明楼的遒劲笔迹写下的译文:

身不得,男儿列,心却比,男儿烈。(注2)平生肝胆,义薄云天,须眉赧颜。
血犹热,志未渝,拭泪去,击戟歌。旌旗飘处,山河永固,万物回春。



注1:苏轼《和子由渑池怀旧》
注2:秋瑾《满江红·小住京华》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再一次郁闷地卡文了。大家有什么建议啊?








第57章 陪伴


令人烦郁的连绵阴雨在持续了十多天后终于停歇。天气缓缓放晴,气温却一路陡降,早晚尤清风刺骨,严霜凛冽。这一年四月里的倒春寒,竟是冷逾隆冬。
新月如钩,静静悬于苍穹。清冷的光晕如水般泼洒,将天地万物都镀上一层凄幽如幻的银华。
夜,一向深沉无边。灯,照旧通宵不灭。市政厅的那间办公室里,一阵阵极力压抑后喑哑沉闷的咳喘声,在万籁俱寂中清晰到令人揪心胆颤。
“大哥,你明天要再不抽时间去趟陆军医院,我就把秋田先生直接请来这里了。”
阿诚铁青着脸为明楼换药包扎好伤口,蹙眉望着眼前一头冷汗,虚弱地靠在沙发里咬牙苦忍的人。
一个月了,明楼的枪伤恢复得非常糟糕。伤口久不愈合,持续低烧,似有炎症。本就伤了肺,痛失爱侣的雨夜久立和近来连续的熬夜又一再受寒,这几日高热和咳嗽便再也压制不住,再加上愈发严重的头疼痼疾,只得大把大把地服用阿司匹林和止咳药勉强支撑。实在支持不住,或是被阿诚说得凶了,也只是坐在椅上一面打点滴一面看文件,从不肯给自己一分一毫的歇息时间。也不知是不是药物作用,他的胃口也越来越差,思虑过度心力透支,却根本无从补养。
“偶感风寒而已,不用紧张。”
明楼强忍着诸般不适,语气淡漠地随口应着,话一出口便感觉气氛不对。睁开眼,看到阿诚俊朗的眉目透着少有的凌厉,连忙又软语加了一句:“等忙过这几天,经济重上轨道我就回去复查,好了吧?你明天,先去给我再取些药来。”
阿诚冷着脸不说话,满脸怒容下是极力掩饰的忧惧。照这样下去,积重难返,他真的担心明楼某一日猝然倒下便再不会醒来。
“别担心,”明楼眼中是了然一切的透彻,望着阿诚目光温柔。还想说什么安慰,胸口却是一阵刺痛,忍不住又低低咳嗽起来。接过阿诚送来的参茶喝了一口,随即便蹙眉递还给他。
“别惦记着碧螺春了,你现在只能喝这个。”阿诚赌气道。
明楼此时也无力同他计较,极力调匀呼吸,在头脑越发昏沉前转入正题:“你上午跟我说,梁仲春的战俘生意,最近是送往杭州?”
“是啊,日本人不知道又要建什么工厂,拉人去做苦力。”
“知道具体是哪里吗?”
“好像,是原中央航校的横塘村。76号的一批犯人,据说也要送过去。”
明楼手扶着头沉吟片刻,神情冷峻地果断吩咐:“这件事不容小觑。我需要知道你能查到的所有信息,越快越好。”
“是。”阿诚应着,见明楼再抬眼来,剑眉星目间皆泛起森森厉色,不由问道:“怎么了?大哥,你怀疑什么?”
“石井部队准备向华中华南派出远征队,开辟新的细菌战研究和生产基地的事,你不会没听说吧?”
阿诚闻言色变:“大哥你是说,杭州?”
明楼眉头深锁,面色沉重冷凝:“曼春上次从杭州回来就跟我说过,日军在笕桥机场和航校校舍周围,设高压铁网,明哨暗哨,昼夜巡逻,不知道要干什么。刚才周公馆的酒会上,我也恰好听到一则消息:熊本今天已经启程,开始了长达一周的杭州视察,重点就在机场和航校。”
“熊本?那个日军参谋本部作战课参谋,石井的得意门生?”
“对,就是他。所以,如果我猜得不错,石井的一支细菌战远征队,很快就会南下。”
“所以,他们要战俘和犯人,准备拿来活体试验!”阿诚捏紧了拳,怒气填胸目眦欲裂。
“先沉住气,暗中调查。等有了具体信息,我会亲自请示军统和南方局,不惜代价予以阻止。”
“好。”阿诚应着,见明楼一番话说完喘得厉害,合着眼疲惫到连呼吸都费力的样子。想为他顺顺气,又怕触痛了伤口,只好苦口婆心地劝:“大哥,今天不要熬夜了,休息一下吧。”
轻轻的叩门声却恰在这时响起。明楼不由坐直了身子,和阿诚对视一眼,阿诚起身开门。
“明秘书长啊,”妆容精致的佟雪鸿穿一件军绿色风衣,手中捧着一个保温瓶,婷婷地站在办公室门口微笑:
“我看到明长官这里的灯还亮着,想必是加班辛苦,特意带了家里煲的乌鸡汤来做宵夜,希望二位长官不要嫌弃。”
“哪里的话!真是多谢佟小姐有心了。”阿诚礼貌地笑着收了下来。
“那,卑职就不打扰了。”佟雪鸿见他挡在门前分毫不动,一张俏脸露出失望之色,却也不好再事停留:“二位长官晚安。”
阿诚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这才关好门走回明楼面前,将手里的保温瓶撂在沙发桌上:“这三天两头又是送养生粥又是煲汤的,咱们这位新秘书还真够殷勤!”
明楼牵了牵唇角,没有说话。
对于佟雪鸿想方设法的刻意接近,阿诚总是会尽量地替他挡在前面。倒不是怕他招架不住,只是不想他面对那张酷似的面孔触目伤情。这孩子的善解人意一片苦心,他自是明白。
“我还真是饿了。怎么样,先便宜我了?”阿诚打开保温瓶盖闻了闻,一脸馋相。也不等他回答,抱起来“咕”地喝了一大口。
明楼默默看着阿诚。虽然他完全不认为日本人目前会有对他下毒的意图,但每每见阿诚一派轻松下隐藏的用心良苦,胸中阵阵酸暖难抑。
选择踏上这条最黑暗的道路,甘心承担世间最肮脏的骂名,他随时准备离开这个世界,以为自己足够坚强心如玄铁。到头来,却还是无法承受与所爱的人阴阳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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