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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初代]上帝之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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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丽斯,你还好吗?你脸色有点发青……”
艾琳娜上前一步,担忧地抽出自己的手绢擦拭我的额头。我微微一惊,连忙从她手中接过手帕,胡乱抹了抹不知何时已是汗津津的面孔。
“没事,艾琳娜小姐。我只是不太喜欢这种场合……无论看多少次,都没法喜欢上。”
在萨德里克庄园内,我只敢对艾琳娜小姐倾吐心声。这种大逆不道的小心思若是被其他人听去了,老公爵立马会命令仆人们把我乱棍打出庄园。
当然,他们能否打得出去就是另一回事了。
虽然长年从事照料艾琳娜起居的琐碎工作,但我从未放松对自己身体的锻炼。正如我最喜欢的那句自我介绍“我是个骑士”一样,我一直以中世纪骑士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艾琳娜时常劝诫我要多保留些女人味,不过在我看来,女人味十足的贤惠姑娘有她就足够了。
“是啊,我也不喜欢这种场合。”
艾琳娜满怀同情地说着,抬手拢了拢披散在脑后的金发。
不管谁见了艾琳娜·萨德里克,都会认为她是个举世无双的美人:她端正庄重的面容恰如画像上的圣母玛利亚,脸颊上嵌着一对甜美的笑涡,一头柔软的金色鬈发如太阳一般灿烂耀眼,身段纤细苗条,却又充满青春的活力,看不出孱弱病态的痕迹。我之所以会对Giotto产生莫名的信任感,或许也与他和艾琳娜相似的高雅气质有关。
她这样的人,竟然很有可能和一头放狼狗咬求助者的铁公鸡、一个对年幼女仆出手的花花公子共度余生,我连想想都觉得脊背直冒凉气。
搀扶着艾琳娜徐步走下楼梯时,我忍不住忿忿开口道:
“小姐,要是等会儿威尔逊男爵来找您跳舞,您说什么也得拒绝。”
“为什么呢,克丽斯?我知道你不喜欢他,我当然也一样。但要是我当众拒绝他的邀约,只怕会破坏舞会的气氛,也会让父亲面上无光。”
“可是小姐,要是我受不了当场吐了出来,岂不是更~~~破坏舞会的气氛,更~~~~让您父亲面上无光?”
艾琳娜一愣,随即以丝巾掩着嘴轻轻笑了起来。
“你这精明的小家伙。我知道了,我会借口身体不适拒绝的。”
“我才不精明,只是有点小动物的求生智慧罢了。”
“有这张灵巧的嘴,我也不担心你受人欺负了。只盼你别随便撞个人就吵起架来才好。”
这么说着,我们已踏入了金碧辉煌的宴会大厅。公爵和公爵夫人正忙着接待络绎不绝的宾客,一见艾琳娜进门便招手让她过去,大概是要向新来的客人介绍这个小女儿吧。
我烦躁地瞟了眼宾客们头顶光彩夺目的水晶吊灯,心想它要是砸下来就好了。
艾琳娜临走前轻扯了一下我的胳膊,压低嗓门说:
“宴会结束差不多要到清晨。我怕是抽不开身了,你能帮我去一趟约定的地方,见见那位想要和我成为朋友的年轻先生吗?”
她指的自然是我在贫民区遇到的金发青年,Giotto。上次告别之前,他与我约定了下次会面的时间,正是明天一大早。
我本来还对是否要去见他心存一丝疑虑,没想到把这件事汇报给艾琳娜小姐之后,她对这个男人大感兴趣,当即决定找机会溜出庄园和我一同前往。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公爵心血来潮举办了这么一场该死的宴会,彻底毁了艾琳娜难得的约会。
我点头答应把艾琳娜的好意带到,她才安心冲我莞尔一笑,转身没入了喧闹的人潮中。
我独自在熙熙攘攘的宾客中来回游荡(不如说是左冲右突),不到一分钟就被一个身着粉红色紧身连衣裙的胖太太重重踩了一脚,她立刻扬起脂粉足有一寸厚的圆脸朝我骂道:“死丫头,你看男人看呆了?!”
……太太,你把自己的心声说出来了哦。
我忍着笑冲她连声道歉,她却不依不饶地扇动两片鲜红的厚嘴唇,指责我笨手笨脚踩了她的裙子。——上帝作证,她那双昂贵皮鞋的鞋印还留在我脚面上呢。
要不是事先答应艾琳娜不随便闹事,我还真想痛痛快快吵上一架。
就在我假装战战兢兢地瑟缩着,暗自思忖是否要向侍者讨一杯葡萄酒灌进胖太太前襟的时候,忽然有什么人用力扳过我的肩膀,把我从太太喷溅的口水雨下拖开了。
“哦呀哦呀……太太,对这么一个小姑娘大发脾气,是不是稍许有些失却身份呢?”
“?!”
我猛然回过头看向这个出面搅局的男人。
第一印象是,这个男人非常漂亮,而且不是贵族青年常有的、用脂粉和香水堆砌出的弱不禁风的漂亮。抽象来说,是我们夸奖某人“干得漂亮”时所指的那种漂亮——潇洒,沉稳,干练。
他个子比我略高一些,身穿饰有金色流苏的黑色长礼服。靛青发丝垂落在额前,泛着蓝宝石光泽的眼睛眯作弯月状,有种不可捉摸的神秘感。
乍看之下,是不该出现在这种腐朽地方的人。
不过,为什么他的发型左看像个冬菇,右看像个菠萝……真是惊人的艺术效果,最近贵族里流行扮演蔬果吗?
青年嘴角噙着一弯若有若无的讽刺笑意,同样的表情,我曾在那位名叫G的男人脸上看见过。显然,他和G一样对这种纸醉金迷的生活图景深怀成见。
“太太,请给我一个面子,原谅这个年轻的女孩吧。”
他一手挽住我的胳臂,客客气气向胖夫人行了个礼,不等她答复便拽着我转身挤过一堵人墙,把目瞪口呆的太太甩在了身后。
“喂、喂,你干什么?!”
一离开先生太太们的视线,我就恢复了男人气十足的本性,挣开他的手臂粗声叫喊起来。
“Nufufufu……这就是你对待解围恩人的态度吗,埃罗小姐?”
“什……!”
他微笑着顺口吐出了我的姓氏,这一下把我惊得不轻。
青年将指尖凑到唇边示意我保持安静,不理会我扭曲的表情,背过双手悠悠说了下去:
“一年前公爵小姐出行时遭到土匪袭击,侍卫纷纷逃散,当时只身浴血奋战直到援军来临的女剑士……克丽斯·埃罗,不就是小姐你吗?我必须称赞一番你的演技,看你刚才向那位夫人道歉的模样,还真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姑娘。”
“这不算什么演技,事实就是如此。那位夫人比土匪难对付多了,我可不敢对她刀剑相向。”
我越发警惕这个对我底细了若指掌的男人,紧绷着脸生硬地回答道。
青年没有指责我的愚弱,反而愉快地笑了开来:
“呵呵……的确如此。即使是英勇的骑士,也无法反抗骑在自己头上的高贵领主啊。放心吧,埃罗小姐,我没有打探过你的消息,只是凑巧看过一年前那篇带照片的精彩报道罢了。而且,我也没有利用出身骑到你头上的意思。”
迎着我游移不定的目光,男人带几分玩笑意味地将右手按在胸前,向我浅浅鞠了一躬:
“我的名字是戴蒙·斯佩多。很荣幸见到传说中的英雄姑娘。”
我听出这是句别具匠心的双关语——我的姓氏“埃罗”在意大利语中有“英雄”之意。由于他风趣的恭维话,我对眼前的男人产生了几分敬意,口气也缓和了许多。
“斯佩多先生,您叫我克丽斯就好。千万别对下人用敬语,免得让其他贵族看不起您。”
我迟疑了一下,不太好意思对这个清楚自己履历的男人宣称“我是个骑士”,改口道:
“英雄早就见鬼去了。真抱歉,您见到的只是个向上等人卑躬屈膝的懦弱女人。”
斯佩多先生皱起眉头,似乎打算说些什么,但我越过他的肩头看见了某些令我瞬间血冲脑门的东西——
“我的天!为什么那家伙这么难缠?!!”
灯火通明的大厅中央,威尔逊男爵那魁梧的身躯正像一只皮球似的在艾琳娜身旁滚来滚去。他近乎讨好地屈着身子,撅起两片烤香肠一样的厚嘴唇,试图去吻她戴着白手套的手。艾琳娜碍于其他宾客的起哄,一时间进退两难,连丝巾掉落在地上都没注意到。
我再一次发自内心地希望他头顶那盏水晶吊灯砸下来。
“怎么了,埃罗小姐?”
斯佩多被我的尖叫惊得怔了一下,循着我的目光四下张望。
就在此时,我脑海中忽然转出了一个大胆疯狂的念头。来不及多做权衡,我一把拽住斯佩多滚金边的礼服袖口:
“——斯佩多先生,您是否乐意和意大利最可爱的金发美人跳上一曲?”
斯佩多迅速从最初的惊愕中回过神来,露出一副装傻充愣的表情:
“埃罗小姐,你的确非常可爱,但如果我的视觉没有出问题,你的头发应该是栗色的……”
“我当然不是说我。和剑术相比,我的舞艺简直是一团糟!要是叫我进舞池跳上一曲,那倒不如直接把舞会改名叫踩脚大会得了……哦,看在耶稣和他所有门徒的份上!小姐,别让他吻你!!”
不等斯佩多理解我的打算,我就强行拖起他的手臂,风风火火一头扎向聚拢在艾琳娜和威尔逊周围的人群。
“小、小姐!”
赶在威尔逊的嘴唇触到艾琳娜颤抖的手之前,我猛然撞进他们两人之间,强硬地把斯佩多的手塞进了艾琳娜小姐手里。
“这位先生,他,呃……”
面对周遭贵族们冷漠而充满敌意的面孔,我不禁暗暗咽了口唾沫。
确实,这些衣冠楚楚却杀人不见血的“上等人”,比当年那些全副武装的土匪可怕多了。
就在突入重围之前,我策划好的借口是“这位先生是小姐你失散多年的哥哥”,但公爵本人正面色铁青地站在一旁,瞎掰胡扯也该有个限度。
虽说我坚信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有多少个私生子,但我更确信他不乐意别人知道这些私生子。
于是,我舌头一转,撒了个不用打草稿的弥天大谎:
“这位先生是小姐你青梅竹马的玩伴,他、他说务必要再见你一面!”
“啥?这家伙和艾琳娜小姐认识?”
威尔逊一见我出场搅局,脸立即涨得像煮熟的虾子那么红,气冲冲地扇动着鼻翼。
“当然。”
我面不改色地挺起(没多少分量的)胸膛,把斯佩多和艾琳娜的手紧紧捏到一起。两人都如坠九里云雾,尴尬地对视着苦笑了一下,在旁人看来倒挺像阔别重逢时百感交集的模样。
“小姐,您一定记得吧?这位先生就是当年经常和您一块儿玩的……呃……”
……………………
…………斯佩多先生叫啥来着?
见我支支吾吾的为难样子,威尔逊面上怀疑之色更浓,我只得横下心来随口吐出了最先蹦到嘴边的词:
“这位是菠萝·斯佩多先生!”
………………
斯佩多温文尔雅的笑容瞬间凝固在了脸上,看上去快要哭了。
……得了,我又把事情搞砸了。
我对不起艾琳娜小姐——她正满怀歉意地凝视着斯佩多僵硬发黑的脸,看上去快要和他一起哭了。
威尔逊哂笑着清了清嗓子,大概准备发表几句对斯佩多“名字”的嘲弄之词。没成想,本该被我的口误打击粉碎的斯佩多忽然抬起头来,面上已经恢复了那副镇定自若的闲散笑容。
“……哦呀,埃罗小姐不愧是自小服侍艾琳娜的贴身随从,竟然还记得我年幼时的绰号,真令人感动。”
“哈?”
这次,连我这个“菠萝·斯佩多”的始作俑者都愣住了。
他小时候真叫菠萝?!
“既然你的随从都记得,想必你也不会忘记啰,艾琳娜?小的时候你常用这个外号称呼我,我当时特别小心眼,还为此对你大发脾气呢。顺便一提,我的本名戴蒙,
2、当罗密欧遇见朱丽叶 。。。
你总也还记得吧?”
啥啥啥啥啥??!!
艾琳娜到底也是经历过大场合的人,立刻随机应变,提起裙裾向斯佩多行了一礼。
“是的,我当然记得。再见到你真高兴,戴蒙。幼年的我过于失礼,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那是自然。”
斯佩多顺理成章地牵起艾琳娜的手,冲我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点狡狯的笑影。
“谢谢你的引见,埃罗小姐。你是我所见过的最称职的骑士,不过下次请别再用绰号称呼我了。”
我滑稽可笑的口误,就这样被他不露声色地搪塞了过去。
望着斯佩多和艾琳娜携手向舞池走去的身影,我反手狠狠一巴掌拍上自己的脑门。
——我亲爱的上帝,您怎么不安排这哥们儿去拍电影?神演技啊这是!!
作者有话要说:按照天野的描绘,斯佩多变渣之前是个会脸红会深陷情网【你快停下】的优质男,不然公主也不会看上他了。他为了给骑士姑娘圆场给小姐解围,忍辱负重承认了自己小时候有个外号叫菠萝……你们联想一下骸被叫做菠萝时的抓狂表情,就能理解他的献身情操有多么伟大了!!【喂
克丽斯嘴很快,容易说错话,事后她每次看到斯佩多第一反应都是菠萝先生哈哈哈……
3
3、基督不到的地方 。。。
灯红酒绿的舞会一直持续到后半夜。在此期间,菠萝……不对,戴蒙·斯佩多先生完美地扮演了一位与久别友人重逢的年轻贵族,颇有绅士风度地牵引着艾琳娜在舞池中一圈圈旋转,一见威尔逊男爵蹭近便踩着节奏远远跳向大厅另一端去。
我在角落里旁观了半晌,确认这位先生是个比我更称职的骑士之后,才放心地转身悄悄溜出宴会现场,去执行艾琳娜小姐先前的嘱托。
前一夜刚下过场小雨,坎坷不平的山路越发泥泞难行。马车也大多被四面八方涌来的贵族征去装载他们的礼品和仆从了,我只得徒步跋涉了几个小时赶到那座偏远贫穷的城镇。当我拖着一裙子泥浆攀上最后一座山岗时,恰好迎上茫茫云霭中一片旭日东升的霞光。
“啊,克丽斯小姐,这边这边!”
我被破晓时分的日光灼得有些晕眩,青年充满活力的呼唤声让我恢复了些许神智。Giotto和G,还有另一个我不认识的红发青年正站在山麓上一片茂密的矢车菊花丛里,为首的Giotto像小孩子一样大幅度挥舞着手臂,G则如照看小弟的兄长般站在一旁关切地注视着他。
我甩了甩浸透汗水的头发让自己清醒一些,把粘在额头上的刘海拨到脑后,拎着裙边放开步子向他们跑了过去。
我离他们还有好几步距离时,Giotto便急切地探身握住我的手:
“小心点,这里有个土坑。”
“哦,别担心先生,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轻快地应着,一纵身从土坑上跃了过去。
“Giotto的坏习惯又发作了,他老以为女人都是些走不稳步子的娇小姐。我跟他说过很多次,西西里的姑娘都有点脾气,不少还摸过枪呢。”
G又露出了那副老大哥的神气,腾出手热络地拍了拍友人的肩膀。
我没有接话,只是轻轻抖落裙摆上的泥水,忐忑不安地向四周环顾了一圈。这里位于城镇的边缘地带,居高临下,视野开阔,能够轻易将整座小镇的全景尽收眼底,是战略上的最佳要塞。即使在此遭到伏击,应该也能利用地理位置顺势化解。
“总之先来吃点东西,你走了很长的路吧?”
Giotto像老朋友一样亲亲热热地拉着我,按住我的肩膀让我在花丛中一块铺开的白布上坐定。尽管我尝试以“我没那么娇贵”为由反驳,他却坚称潮湿的草地对女性身体不好,怎么也不肯让我和他们一同席地而坐。
“Giotto在这种细小的地方很固执,你得体谅一下。不过,这也算是他的优点。”
那个与我未曾谋面的红发青年也探过头来,亲切地微笑着。他戴着一顶艺术家模样的咖啡色贝雷帽,面貌不像Giotto那么精致到女孩儿气,还保留了一些本地人生于土壤的质朴特色,一对红宝石般的明亮眼睛在面庞上熠熠闪光。
“是克丽斯·埃罗小姐对吗?我的名字是科札特。科札特·西蒙。”
“很高兴见到你,先生。”
我僵硬地伸出手去,例行公事似的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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