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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宠后之路-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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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徒元徽沉默地望着低头专心磨墨的冯玉儿,好一会后,伸出一只手来,道:“过来,陪我坐坐。”
  冯玉儿听话地上前,被徒元徽拉着坐进了怀中。
  “没想到,我辛苦了这些年,最后还是这样被父皇猜忌!”徒元徽叹了口气。
  冯玉儿知道他心里难受,也不说话,说再多也没用,不如安静点。
  “玉儿,也许真到了那个时候,若有差池以后还得连累你,同我一道吃苦。”徒元徽低声说道。
  “如何说得上吃苦呢,”冯玉儿笑道:“既已上了这条贼船,自是要与你生死相随,”说着冯玉儿直起身子,“其实私心里,咱们这几日天天守在一块,我倒觉得挺好,外头便让它闹去,咱们过咱们的。”
  “你倒是没心没肺,”徒元徽示意冯玉儿帮自己揉揉脑袋,“也好,娶了你这样的也算省心,便是在外头一败涂地,也不担心回了家,还得瞧内人的脸色。”
  “谁敢给你脸色看了,”冯玉儿娇嗔地捶了徒元徽一下,“这阖宫吃喝都还指望着你呢,您可是衣食父母,可不事事都得顺着您。”
  作者有话要说:
  知道大家不想看这段,免费多看九千字,这个皇帝对太子转变是要有过程的,不得不写啊,早点过去~~~当做本月月底的福利,等到了被通知上无线,我又会恢复过来,到时候这一章就有一万八千字多字了,哈哈哈~~~也因此,存稿木有了,下个月月初就快完结的,你们应该也看得出来,这矛盾到了临界点了!
  徒元徽这时俯在冯玉儿耳边小声说了一句什么,弄得冯玉儿立时满脸通红,竟是有些恼羞成怒,硬要从徒元徽怀里起来,却被人死死扯住了,就是不肯放。
  “都这会子,你还有空琢磨下流心思,”冯玉儿恐吓道。“再不正经,我可带着可卿回娘家了!”
  “我说吧,女人都靠不住,瞧见我没权没势了,就盘算着要带孩子一走了之,”徒元徽作势长叹一声,“娶妻不贤啊!这孤家寡人,想来除了我,没谁了。”
  冯玉儿捧住徒元徽的脸,恶狠狠地道:“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如今太子爷既失势,我也不用怕你,你若乖觉就算了,胆敢惹恼我,少不得咱们一拍两散,回头我再寻个好的去。”
  “哟,就你这孩子娘了,徐娘半老的,还有谁肯要你?”徒元徽不屑地道。
  “咱走着瞧,”冯玉儿一乐,还顺势亲了亲徒元徽的唇,“说不定就有人喜欢我这孩子娘呢,怎么着我也算风韵不减当年。”
  两人正闹得有趣,忽然小德子在外头急慌慌地喊,“爷,安公公传旨意来了!”
  徒元徽一惊,将冯玉儿放下,指着旁边一间他平日小憩的屋,道:“你到里头躲躲,不管出了什么事,都不许出来,回头何姑姑自会安置你和孩子。”
  “说什么呢?”冯玉儿瞪了徒元徽一眼,“我是堂堂正正的太子妃,怎么如今倒见不得人了,既是皇上来了旨意,自当咱们一块去接。”
  “谁知道父皇想做什么。”徒元徽低下头道。
  弘圣帝如今行事让人捉摸不透,谁都不知道,这位盛怒之下的君王会做出什么让他这太子难堪的事,徒元徽不想吓着冯玉儿,更不想让她跟着受了侮辱。
  冯玉儿这时已整好自己衣裳,随后拉了徒元徽起身,扯平他外褂上的皱褶,笑道:“管他想做什么,你去哪我跟到哪,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安公公捧着旨意进来时,瞧见太子夫妻二人都在,少不得笑着上前见过礼,然后才无奈地道:“太子爷,皇上有旨,命老奴等……即时查抄东宫还有您在京郊的庄子,要不……您同太子妃到外头站一站?”
  这一下徒元徽倒是松了口气,毫不介意地道:“既是旨意,安公公便请便吧,只是,能否让人将孩子们抱到我们这儿,只别吓着孩子就好。”
  “是,是,自当如此,”安公公躬身道:“老奴这就让人去抱孩子。”
  徒元徽带着妻女儿子及东宫所有人等刚站到院子里,一群禁军便列队冲了进来。
  领头的走到安公公跟前抱拳请命,安公公叹了口气,瞧了瞧院子里站着的东宫主子,嘱咐道:“抄归抄,这东西不许弄乱了,若摔了些什么,少了些什么,臜家拿你们是问。”
  “遵命!”
  “爹,好多人。”可卿被徒元徽抱在怀里,大概平日见惯了这帮在宫里到处走的禁军,也没觉得害怕,反而抱着父亲的脖子,指着前头道:“去看看吧!”
  一旁冯玉儿抱紧了康安,对可卿说道:“人家在帮咱扫屋子,你去看什么,别挡了事,回头收拾干净,再去瞧。”
  “我也扫屋子。”可卿不服地叫道。
  “好,等他们走了,爹带你去扫。”徒元徽不满地打了一下冯玉儿的手,却又忍不住紧紧搂住了她的纤腰。
  望着禁军在东宫穿梭的身影,徒元徽不由在心里感叹,这情景竟是昨日重现,然而他此刻心境,竟比上一世坦然得多,想是身边有了冯玉儿和可卿,才让他在面对这种来自皇权的无情羞辱时,依旧能够神态自若。
  查抄东宫,在上一世便是他徒元徽走下坡路的开始,虽然并没有被抄到什么,然而弘圣帝这一行为,已然代表了他对太子已然失去偏宠和信任,如今想来,怕是从这时候起,弘圣帝已然有了废储之意。
  几十载父子亲情,竟也要一夕幻灭了吗?上辈子是自己太不像储君,和徒元升斗来斗去,这辈子或许是自己做得太像个称职的储君,反而成了弘圣帝眼中的威胁。
  父皇当权越久,越无法容忍,有一天会有人取而代之,获得与他同样的权力。
  只是父皇一直平衡着,废了他,也废了徒元升,最后的结局又如何呢?还不是无可避免地被人夺了权,紧后陷入了无助和任人宰割,上一世,他被迫成为太上皇之后,几乎等同于被新君徒元晔幽禁,最后在乾阳殿孤独地死去。
  ※※※
  十皇子府正妃的院子,李月云正在屋里大声叫嚷,“把徒元诚给我叫过来,老娘今日要同他拼命!”
  只是仆妇真跑去请了,却是半天叫不来人。
  李月云一个贴身嬷嬷劝道:“王妃,这事儿不如到此为止,哪个男人不偷腥,那女人如今自己吞了金,倒是了断得干净,您就别再揪着十爷了。”
  “不揪着他?”李月云骂道:“那徒元诚可真是好手段,占了他六哥的妾侍,居然还敢就藏到东山府老六的庄子上,若不是我去捉奸,那女人的孩子真要生出来了,他老十不要脸,我还要这个脸呢!”
  “还算那女人知道羞耻,”嬷嬷扶了李月云到镜台前坐下,“任谁被脱光了衣裳在院子追着打,也是活不下去的,您也算解了气,如今这事便算揭过去,大家伙全当什么事都没出,爷儿们最要个面子,十爷得了信一声不吭,不就是认了错的意思?”
  “他还没给个说法呢!”李月云大叫,“我嫁进来后,他明里暗里搞了多少女人,我倒竟跟在后头擦屁股了,不行,叫他过来,这话一定得说清楚!”
  嬷嬷也是无奈,李小姐不知道为什么嫁给十皇子之后,眼里揉不得沙子,别说为了个没过明路的妾侍特意打到东山府,便是那些过了明路的,死在她手里的,没有两三个,也有四五个,想来十爷又是个色中饿鬼,这夫妻二人的官司,怕是得打一辈子。
  那一头,徒元诚躲到徒元晔的府里一个劲地唉声叹气,免不得埋怨道:“四哥,我可是为了您才娶的李月云,如今你瞧瞧,她把我府里闹得鸡犬不宁,我原来想息事宁人,带着爱妾躲东山府吧,却不成想她还追过去了,这不就是要人命的女阎王吗,我那爱妾怀着身子,竟给她活活逼死了!”
  “知道了,”徒元晔抱着双臂道:“事成之后,这女人想怎么处置都成,只今日看在李甫国面上,你还是要忍。”
  “好,我忍,”徒元诚吼了一声,“总有一天,我得亲手掐死她!”
  徒元晔随意摆了摆手,示意徒元诚不要激动,又道:“父皇抄了东宫和太子在京郊庄院的事,你可得了什么消息?”
  这一下倒转移了徒元诚的注意力,上前笑道:“想是父皇对徒元徽生了戒心,只可惜……别说龙袍和印鉴了,就是早年父皇赏给他稍微出格一点的东西都被封存登记着,从不使用。不过……抄了个底朝天,无论东宫还是庄子,连半点违禁之物都没查到,账目也干干净净,我不信,他就那么老实。”
  徒元晔闭目想了片刻,猛地睁开眼道:“时机一纵即失,咱们也不能按兵不动,该到给他添把火的时候了!”
  “继续让我们的人替太子求情,隐约指出东宫被抄查,父皇该补偿些!”
  徒元诚笑说:“还是四哥厉害,之前你一直让我们的人跟着徒元徽替他说话,替他附议,我还有气,没想到竟然这般就破了父皇对徒元徽的疼爱!”
  徒元晔叹了一口气,在皇家,父子亲情,哪里比得上帝王尊位。
  川南徒元升得到消息,他叹了口气,随后吩咐了一声。
  就在弘圣帝对着满朝求放仁德太子奏折要到临界点的时候,不少弹劾太子的奏折出现了。
  瞧着弘圣帝桌上堆成一垛的参奏太子的折子,一屋子人都面面相觑。
  袁子信自是大打抱不平,“皇上,这些奏折皆是无中生有,居然还拿以前已然审结的案子来充数,着实荒唐至极!便举贾赦、王子胜所谓得太子爷指使纵放家奴之事为例,真相早就水落石出,太子爷明明受了冤枉,如何竟还有人别有用心地用这些来罗织太子爷的罪名。”
  “袁大人此言差矣,”一位官员上前道:“此事虽已有定论,却涉太子爷私德不检,若当初无太子爷纵容,何来贾、王二人如此嚣张;还有钱家子弟当年为祸东阳百姓,后来太子爷虽大义灭亲,却一直未得厘清案情,如今想来,怕是太子爷此举,不过为避重就轻,保他钱家无事。”
  自然还有站到太子爷一边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当日太子爷命东阳巡抚大开讼门,只为让百姓检举钱家不轨之事,那钱严最后已然得了应有惩处,百姓们听说之后,敲锣打鼓,人人心服,此后再未有人上告钱家,你等还要怎样,莫非置太子爷于死地,才肯罢休?”
  “放肆!”李相见不得下边这般闹哄,训道:“皇上面前,尔等注意言行!”
  “皇上,太子爷身为储君,克尽职守,谨言慎行,并无任何不当之举,外头那些传言皆无实据,竟还被用来攻讦太子爷,着实不成体统,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太子爷之事,还请皇上三思。”袁子信等上拱手道。
  “都下去,此事容后再议。”弘圣帝皱起眉头,直接将人都赶了出去。
  留在最后的李相倒是不急不忙,趁离开前,又回身禀道:“皇上,关于重修鸾和宫一事,臣有本启奏。”
  弘圣帝抚了抚脑袋,也不瞧李相,只随口道:“说。”
  “不瞒皇上,对于重修一事,下面人确实众说纷纭,”李相瞧着弘圣帝的脸色,“或许此事确有些操之过急。”
  “啪”地一声,弘圣帝一拍桌子,“朕乃一国之君,家里盖个房,添一间屋,难道还得看你们一个个的脸色?”
  “下臣不敢!”李相忙退后两步。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朕老了,做事情不分轻重,不替国家社稷着想,竟为一已私欲,劳师动众,盘剥百姓?”弘圣帝质问道。
  李相立时匍匐在地,道:“下臣绝无此意,只是……”李相犹豫了半天,才道:“此是重修的确耗资巨大,如今西南同西北时有战事,江淮之域方经过一场水灾,正是急需银两之时,下臣觉得,不宜动用官银。”
  “你的意思,让朕自己掏钱?”弘圣帝冷冷地道问
  李相沉吟片刻,道:“老臣上朝之前,在宫门外遇到四爷几个,自是谈到此事,四爷以为,皇上重修鸾和宫自有您的道理,此乃宫中内务,倒无需听旁人置喙,只是国库银两不可擅动,容易招来非议,所以他的想法,既是皇上家事,少不得做儿子要各尽一份薄力,四爷的意思,这银子他们来掏。”
  “哦,老四居然这么孝顺?”弘圣帝有些将信将疑,“不会是他做给朕看的吧?”
  李相一笑,“您有所不知,下臣次女前几日派人回娘家,从下臣处支了一万两银子,只说是要买宅院,不过后头便再无消息,倒是二女婿说了实话,他手头紧,让他媳妇给凑了些,然后与四爷、六爷攒的银子一块,给送到江南,购得了一批上等汉白玉,如今怕是已在回京的路上,此事内务府是知道的。”
  弘圣帝沉默半晌,“朕知道了。”
  鸾和宫原来的假山此时已被夷平,四周一片空旷,弘圣帝站在乾阳宫门前瞧了半天,猛不丁问身边的安公公,“怎么好几日未见太子妃进宫?”
  “如何太子爷禁足,想是太子妃便也没心思出来了。”安公公偷窥了弘圣帝一眼。
  弘圣帝嗯了一声,忽然叹了口气,“朕不过修一座宫殿,尽然招来一片骂声,这古往今来,大兴土木的君王比比皆是,倒只有朕却要受这窝囊气,真是没有道理!”
  安公公低头不语。
  “还有太子,一心只想着自己,除了跟老子唱反调,可瞧见他干过一件孝顺的事,”弘圣帝恨道:“果然日久见人心,手心里养大的,还不如老四他们几个贴心,闷不吱声便帮着朕解决了大问题。”
  “太子爷……”安公公正迟疑要不要帮徒元徽说一句好话,却被弘圣帝打断。
  “传旨,将老六放出来,这些日子,想是他也得了教训。”弘圣帝叹了一声。
  “皇上,那太子爷呢?”安公公紧着问了一句。
  弘圣帝沉默良久,没有回话。
  徒元徽最爱女儿,反而对康安少有抱着的,这日他抱着女儿正睡着回笼觉时,冯玉儿已梳洗停当,过来要叫可卿起床了。
  觉得怀里肉乎乎的孩子被人夺了,徒元徽下意识睁开眼,而此时的可卿已然不满地哼唧起来,小身子扭起了糖股。
  “可儿该起了,外头放了新来的果子哟!”冯玉儿一边哄着女儿,一边冲着徒元徽训道:“已然日上三竿,爷这是还准备继续作懒?”
  徒元徽揉了揉眼睛,“昨晚累死了,让我再歇一会!”说完翻身背了过去。
  冯玉儿给可卿穿好衣裳,递给身后的杏月,示意她把孩子带下去,然后坐徒元徽身边,低声问,“打听一下,昨儿个是做贼,还是寻花问柳去了?”
  “自然是寻花问柳,”徒元徽打了个呵欠,这才起身道,“只可惜林文烨跟白德恒这两个家伙着实没什么风情,身上还带着一股味儿。”
  昨晚夜静更深之后,两个倒夜香的太监赶车进了东宫,然后便去到书房,同等在那儿的徒元徽谈了一会,那二位,自然就是林文烨同白德恒。
  “白先生也进京了?”冯玉儿着实吃了一惊。
  徒元徽笑道:“平白无故被罢了官,老头子可是气得要死,昨儿个痛哭流涕希望孤再劝父皇,得知我的处境,磕头赔罪说连累到我了!”
  白德恒能用来治理一方,是人才,却不是良才,因为他太过刚强了,林文烨比较好。
  冯玉儿皱眉:“刚则易折,白先生也老了,您别都听他的。”
  徒元徽顿时笑了:“玉儿倒是也会用人了。”
  冯玉儿轻推他一下:“还不是你什么都不瞒我,跟在你身边,哪里能不长进呢?”
  徒元徽点点头:“这样也好,你也多学学,日后我也能轻松轻松,有人陪着批奏折了。”
  冯玉儿惊诧地看向徒元徽。
  徒元徽却转过了话题:“那老头子如今老当益壮,在东山府蹦跶得活泛着呢,这一回可是为要事而来,准备在京城闹上一场,咱们拭目以待,过几日便有好戏看了!”
  也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何姑姑的声音。
  “哟,安公公,这一大早您怎么来了?”
  “姑姑,太子爷可在?”
  “您老在说笑话呢,我们爷可是被禁足着的,您还指望他能飞出东宫?”何姑姑冷漠说道。
  “哦,皇上让老奴传旨,太子爷解禁了!”
  大理寺今日如往常一般忙忙碌碌,不时有人进出大理寺卿袁子信的值房,好不容易清静了一会,袁子信正埋头瞧着桌上的案卷,却听下面人来报,东宫詹事林文烨求见。
  待将人迎进来,袁子信才发现,随在林文烨身后的,还有一位年轻的官员。
  林文烨笑着上前拱拱手,道:“袁大人,下官不请自来,搅扰了!”
  “林大人不必客气,可是有事而来?”袁子信性子向来直接,知道林文烨来寻自己,绝不会只为唠什么家常。
  林文烨倒也干脆,“下官是为了一桩疑案而来,”随后指了指身后那年轻官员,“袁大人,这位是东山府同知周怀,专门负责刑狱之事,只近日他手上碰到个棘手的案子,这才特意上京,想报与大理寺卿定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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