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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续红楼溶黛情-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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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恪嗤之以鼻:“怎么,难道这世上只有你溶哥哥一个汉人懂鲜卑话不成--我也到过北疆,不过是很多年很多年以前的事了,我还知道,你们达斡的女子,几乎个个都是能骑善射。”

    赫连冰抬起下巴,不无得意:“那是自然,每年我们都要比的,我那些姐妹,一个也比不过我。”

    “知道。我回京的头一日,有人就当街拦住我,要和我比试骑射。”想着,宇文恪笑着摇了摇头。

    “你到现在也没和我比过。溶哥哥常说,你的骑射,是大周第一人,我才不信。溶哥哥已经够厉害了,你能比他还强?”

    宇文恪跃起身子,笑了笑:“是不是,比过才知道。长夜无事,走,城外去。”

    半个时辰以后,墨兰缎衣的男子,同着一身杏黄的异族女子,两骑并驱,驰骋在城外山野间,策马扬鞭,直到夜色转淡。

    一缕暖阳透过窗棂,斜入户牖。

    这一夜,黛玉睡的却是从未有过的安稳,待她意犹未尽的睁开惺忪双眸时,第一眼触上的却是水溶带笑的温柔眼眸,心中一摇,还他一个清甜笑容。

    水溶心神一恍,轻轻的吻了吻那嫣红玲珑的唇瓣。

    黛玉才发现两个人就是这么紧密相拥了一夜,好在他是那么体贴,昨夜之后,他便先把寝衣给自己穿好,只是内里中空,那一层薄薄的寝衣,在亲密之下,也根本就是形同虚设。

    想起昨夜的情景,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脸上一红:“什么时辰了,该起了。”

    声音娇懒。

    “急什么。还早。”水溶道:“府中,就是你我。太后体贴的很,早说了三日之后再入宫谢恩。”

    “我还要去拜拜你的前王妃,不是么。”黛玉咬着唇,不管如何,这都是个事实,后妻,对原配的妻子,要执妾礼。

    水溶微微一笑:“什么前王妃,哪有前王妃。我只认玉儿一个妻子,也只有玉儿一个。日后入宗祠,同椁而眠的也只会是玉儿。”

    黛玉心中一甜,终知不妥:“那也总是不好,人家会笑话。”

    “笑话,谁敢?”水溶仍旧贪恋的拥着她,一面将手滑入衣内。

    黛玉连忙把他不安分的手揪出来:“不要。”

    “放心,我现在不会。”水溶一手撑着身子,俯身欣赏着他的美娇妻,嘴角一弯,有些促狭道:“我知道玉儿昨夜都累坏了,所以,不多睡一会儿怎么恢复的过来,怎么,我不信你站的起来。”

    黛玉始觉骶骨酸软,委是不能,又羞又恼,轻轻的捶了他一下:“都怪你。”

    水溶压着声音笑了一声,将她圈在怀中:“我有什么办法,情难自已,春宵苦短。”

    黛玉听他越说越不像,干脆一头扎在他的怀里:“不要听这个。”小手碰到他胸膛一道斜刻的疤痕时,不觉怔住,抬眸望着。

    他的寝衣衣襟是敞开的,一道疤痕自胁下延伸,又和胸口的一道剑伤连在一起,狰狞的提醒她,他曾经受过多少次的伤,他在北疆的那段日子,是多么的艰难。

    他的肩头另有一道疤,却是那年给自己挡箭所留。

    “很难看么?”水溶见她注目:“吓着玉儿了?”

    黛玉摇头,这一见之下,那些曾经的点滴都涌上了心头,心中有些酸楚。

    水溶懂她想到了什么,拥着她,软声抚慰道:“没事,都过去很久了,不会疼了。”

    “可是我……”黛玉轻声,声音里有些哽咽。

    可是,我还是会心疼,这话她未出口,水溶已经了解,一笑,扳起她的玉容:“原来玉儿既然心疼,日后多补偿给我就是。”

    黛玉没解过来:“怎么补偿?”

    水溶微微一笑,若有深意道:“你说呢。”

    黛玉啐了声,不禁将小手轻触着抚着他的疤痕,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他。

    谁知道,这个动作对水溶来说无疑是在点火,呼吸顷刻转重,按住她的小手,声音喑哑:“玉儿,别这样。”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身体的反应几乎就是本能。

    黛玉惊觉自己做错了事时,已经被他反身压住,水溶俯身轻啜着她的耳珠樱唇:“现在怎么办,没想到,我水溶有一日,也会陷在温柔乡中,无法自拔。”

    抵住身体的某处,火一般的烫人。

    “灏之。”黛玉无力闭上眼睛,这一声轻轻柔柔的低唤,无疑是最后的催化。

    细雨无声,姣花烟润,一室缠绵生香。

    就这样,在水溶不舍不放之下,二人一直折腾到日上三竿,才令丫鬟提了水进来,起身沐浴梳洗。

    因知道黛玉不好意思,水溶便独个另行沐浴,等他收拾的一身清爽的回来,丫鬟们才为黛玉盘好了发,正待画眉。

    水溶接过丫鬟手中的眉黛,亲手为黛玉画眉,然后取出一个精致檀木匣子,在黛玉面前打开,里面是一对双飞缠金珠滴双凤钗,所衔的珠滴是一颗圆润晶莹的夜明珠。

    黛玉诧异:“好漂亮的凤钗。”

    水溶笑笑:“这是我家里祖传的东西,历来是传给长房媳的,母亲临终之前交给我,让我日后如果能娶了合意的女子,便交给她。”

    黛玉想起那年和太妃争论,片语不让,不觉心头一阵酸楚:“是我不好,不该那般忤逆太妃。”

    “玉儿,是不是叫错了。”水溶笑道。

    黛玉抿唇,小小声的道:“是母妃。”

    水溶微微笑着,将凤钗簪在黛玉发髻之中:“母妃不会计较,那是个误会。知道么,母妃临终告诉我,她都知道了,说你是极好的女子,有骨气,要我娶了你。”

    黛玉心中动容,握着他的手:“我们去灵前拜一拜,虽然生时不能尽孝,尽一尽心意也是好的。”

    水溶点点头,黛玉便令紫鹃择了一套素衣,头上除了王府祖传的金凤,别的首饰也都除下,这才与水溶并肩出了房门,先到正堂后的设的灵堂内,双双跪倒。

    “父王、母妃,儿子新婚,带了玉儿来拜祭,她是我的妻子,是我相伴一生的女子,母妃,你的遗愿,儿子做到的了,可以放心,母妃的仇,早晚亦会得报。”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水溶深深的吸了口气,握着黛玉的手,亦有些冷。

    黛玉感觉的到,用力反握了一下他的手,以为安慰,方松开来。俯身叩首:“二老在上,子媳林氏黛玉,生不能于膝下聊尽孝心,深为可憾,谨以微仪薄奠,致祭灵前。”顿了顿,又道:“母妃,你我之间,有许多误解,这些心结,灏之已经告诉我了,只是终归不能当面解开,也是一桩遗憾。当日忤逆之言,若在天有灵,还请宽宥,灏之待我情深恩重,黛玉以自当全心以报。”

    水溶轻轻握住她的手:“玉儿,想来你我都是一样,父母俱亡,亦无兄弟姊妹,如今至亲,我只有你,你也只有我。”

    黛玉笑了笑:“有你就够了。”

    水溶心中一动,伸手将她搂在怀里:“玉儿这么说,我很喜欢。”

 第十九章 鹣鲽

    明媚的春色里,二人并肩,缓缓而行,相依相偎,鸳鸯双栖,鹣鲽双飞。

    来到正堂后的设的灵堂内,二人双双跪倒。

    “父王、母妃,儿子带了玉儿来拜祭,她是我的妻子,是我相伴一生的女子。母妃,儿子答应过你,一定会让你看到我和玉儿成亲,现在,做到了。”水溶深深的吸了口气,齿关微紧:“母妃的仇,早晚亦会得报。”

    握着黛玉的手突然有些冷。

    十指相扣,他的情绪,黛玉感觉的到,于是用力反握了一下他的手,以为安慰,方松开来,俯身叩首:“二老在上,子媳林氏黛玉,生不能于膝下聊尽孝心,深为可憾,谨以微仪薄奠,致祭灵前,告慰仙灵。”顿了顿,又道:“太妃,你我之间,有许多误解,这些心结,终归不能当面结开,也是一桩遗憾。当日忤逆之言,若在天有灵,还请宽宥,灏之待我情深恩重,黛玉亦自当全心以报。”

    三拜焚香,而后起身,水溶轻轻握住她的手:“如果母妃能够和你多相处几日,一定会喜欢你。如今,至亲,在我唯卿,在卿唯我。”

    黛玉凝着他道:“灏之,有你就够了。”

    平平淡淡一句话,却胜过千言万语,令之前所有的疼痛苦涩都变成了扣入心底的回甘。

    水溶久久的凝着她,默然无言。

    黛玉轻笑莞尔:“看我做什么。”

    水溶一手将她拥在怀里:“玉儿这么说,我很喜欢。”

    黛玉将脸颊深埋在他的怀里,恬静的微笑。

    原来,有一日,她也可以有个家,有个可以依靠的怀抱,在这个世上不再伶俜,原来,一直以来,她要的,就只是这么简单。

    离开灵堂,水溶引着黛玉到了正厅,此时,王府的丫鬟仆妇侍从都已经聚在此处,等候拜见新王妃。

    王爷对这位王妃的宠爱,有目共睹,可是这位王妃的心性究竟如何,却是谁也不知道,所以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战战兢兢。

    而比这些人更紧张的要数那位安嬷嬷。她是水溶的乳母,又是伺候过老王和太妃的旧仆,在府中的地位不比寻常,可也就是个奴才,上次因了司徒娬儿的缘故冲撞了黛玉,现在,一切都清楚了,那个司徒娬儿根本就是皇帝派来监视王爷的探子,可恨竟是被她蒙蔽了那么久,又因她得罪了新王妃,心里便有些惭愧。

    问题是,现在,新王妃进门,又正当宠,是王爷心尖上的人,若是这个时候算起旧账来,恐怕真的会没脸,想到这里复有些担心。

    水溶与黛玉并肩携手而入,走上主位,众奴才齐声道贺请安。

    这个时候,水溶并不多说什么,因为,这个时候,黛玉才是主角,日后要管理内院,光靠自己的宠爱是不够的,况黛玉的聪颖灵慧,足够处理好这些。

    果然,黛玉令众人起身,只是和颜悦色的说了两句场面话,自己年轻,日后还要诸位管事的提点,众人都道不敢。

    这里,黛玉也不急着再开口,便接过丫鬟捧来的茶,浅啜些许。

    水溶心中暗许,矜持有度,少言才能立威,这小丫头还真是把主母的范儿拿捏的恰好。

    黛玉的目光一扫,便和一个熟人相对,安嬷嬷不安的低下头去。

    黛玉款款一笑,忽然起身离座:“安嬷嬷,好久不见。”

    “王妃……老奴……”安嬷嬷揣摩不透她的意思,连忙就要跪下,黛玉已经亲手将她扶住:“你是府中的老人儿,伺候过太妃,是王爷的乳娘,我一个晚辈,当不得。”

    话里,全是诚恳,并无敷衍。

    安嬷嬷苦笑连连:“王妃,老奴必要一跪,当日,实在是……”

    “安嬷嬷也是为了王爷好,所以,那些话可以不必再提。”黛玉笑道:“日后,需要嬷嬷提点的地方还多的很,到时候,嬷嬷不要嫌烦不肯教我。”

    一面,令紫鹃取来备好的赏赐,安嬷嬷却是头一份的。

    这一下,安嬷嬷几乎是受宠若惊,她本来是想,恐怕新王妃找个由头就会把她打发了,再不想,她会说出这番话来,又有厚赏,当下感激道:“不敢,不敢。王妃如此宽宏,老奴敢不尽心尽力。”

    一番话,既解了安嬷嬷的心结,也令府中上下大小仆婢都略定下心来,这位新王妃秉性宽和,对安嬷嬷前番的无礼冲撞尚且宽容不计,当是好相处的,不过后来,等他们见识到黛玉的精细敏慧时,便是更加叹服。

    却说此时,水溶在旁不动声色的看着,此时这才起身,走到黛玉身边,轻轻的握住了她的小手,才道:“安嬷嬷,前番的事,本王也已经听说,本王念你是老人,又是本王的乳母,王妃既然肯体谅你,那就此作罢,不过……”他顿了顿,目光环视众人,语气微沉:“今日以后,不敬王妃,便是不敬本王,定罚不饶,听见了么。”

    夫妻二人,配合着,一个白脸一个红脸,而后相视会心一笑。

    一时出了前厅回房,迎面一个人闪过来,红衣妖娆,笑眯眯的上前打躬:“属下给王爷王妃请安,王爷大喜,王妃大喜,昨儿个没能亲自拜见,今日补上个礼,恭祝二位主子百年好合,鹣鲽情深,天长地久,早生贵子……”

    欧阳绝连篇累牍的说着吉祥话,水溶已经不耐烦:“够了,有完没完。”

    “是,是,是。只是属下也是好意。”他目光闪烁,偷眼看着水溶,又看看娉娉婷婷的新王妃,怎么看也带了些促狭。

    水溶看着他的神情,心里头已经有数,轻握着黛玉的小手道:“玉儿,你先回房去歇歇,我有些事,处理完了就过去。”

    黛玉起先还没什么,听见早生贵子一句,小脸早就红了,巴不得这一句,嗯了一声,扶着侍女缓缓离去。

    这里水溶目光转向欧阳绝,嘴角微带一丝淡笑,眸色却是深邃莫测。

    那欧阳绝全不知死期已近,仍笑嘻嘻的追着黛玉的背影道,一面拿胳膊肘捣了水溶一下:“王爷,你就这么让王妃一人回房,这不太好吧,新婚燕尔,正该蜜里调油,难舍难分才对。”

    水溶的笑容更加温润迷人:“言之有理。不过,你拦住本王,当是有话要问本王?”

    “也没什么。就是那个,昨晚上……”欧阳绝不知死活的凑上去。

    水溶微微一眯眸:“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属下知道的,大家都知道。”欧阳绝嘿嘿一笑:“听说,辰时才起?那个,王爷王妃还真是恩爱啊。”

    水溶等的就是这句话,脸色倏然一沉,笑意无踪,一手揪过欧阳绝的衣领:“哼,还不给本王说实话!是不是你在御赐的酒里做了手脚。”

    否则,他决计不会那么失控。

    刚才还如三月和风,转眼便是九秋寒霜,这个脸翻的可不是一般的快。

    欧阳绝立刻苦了脸,后悔自己没事跑到王爷这里得瑟,得,这马屁拍到马腿上了:“王爷,我哪敢啊,那可是御酒。”

    “不说实话,是不是。”水溶冷冷道,拎着他便到了水塘子边上。吓得欧阳绝忙道:“王爷,你不能这样恩将仇报啊,我是在帮你。”

    “说,还是不说?”

    水溶一声比一声更冷,欧阳绝眼见的遮不过去了只好讨饶道:“王爷,主子,这不干我事,是那个杀千刀的皇帝诚心要你们不能洞房,我觉出那酒有问题,我就又加了点东西,将药力扭转……”

    水溶长眉一挑:“酒里到底加了什么。”

    欧阳绝那手指比划着:“我没敢多加,就加了一点点,一点点合欢散……真的就一点点。”

    真加多了就坏了,那玩意伤身体,王爷也就罢了,伤了王妃,看这架势,王爷真会直接把自己丢护城河里喂泥鳅。

    水溶冷声道:“我是问皇帝加了什么!”

    “那个。”欧阳绝哀声乞求道道:“王爷,您倒是先松手,让属下近前说。”

    水溶将手松开:“说。”

    欧阳绝这才凑过来,小声道:“那个东西,对女子没任何影响,就是会让男子施展不得,大没面子……”

    原来如此。

    这老四,还真是不遗余力,这么下作的伎俩都用上了,就为了让自己沾不得玉儿的身子。

    不过,落空了。

    不知道消息传到宫里,他会如何。

    水溶唇角薄哼了一声,神情却是微霁。

    欧阳绝察言观色,忙邀功道:“如何,王爷,是不是该奖赏我。”

    水溶垂眸瞥他一眼:“是该赏……”他声音放缓,还没等欧阳绝反应过来,一个窝心脚踹了过去。

    红衣做了一道流畅的弧度,噗的一声落在了身后的池塘中,欧阳绝一边扑腾,一边挣扎:“王爷,你不能这样赏罚不分啊……”

    “奖你一个冷水浴,回头给本王将功补过。”水溶一拂袖,扬长而去。

    将功补过?补什么过?

    裹在被子里哆嗦着打了一天的喷嚏之后,欧阳绝才明白过来水溶是什么意思,于是赶紧配了个调补身体的方子,屁颠屁颠的给新王妃送去,这是后话。

    却说水溶一脚将欧阳绝踹进水里做了落汤鸡,便径自回房,黛玉正在窗前坐着,守着一个锦盒在那里发呆,清风习习,调皮的拨弄着额前的几辔碎发,明眸似含水光,娇容如玉晶莹,腰身纤薄玲珑。

    水溶嘴角微微一勾,悄悄的绕在她身后,飞快的在她侧颊吻了一下。

    黛玉吓了一跳,不轻不重的捶了他一下:“又吓我。”

    水溶俯身,将侧颊紧紧相偎,然后却又搂住她纤腰:“我哪舍得吓你。玉儿看什么,这么专心,我进来都不知道?”

    说到最后一句,已经将唇摩弄上她脖颈。

    黛玉只觉颈上温热做痒,便一面躲,一面道:“那我是不是该起身迎接,道声妾身恭迎王爷。”

    “不要那个,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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