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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相亲事件簿-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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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再次无依无靠了,引诱一位贵公子陪她私奔,哪怕遭灾生了病,依旧肯守候在她身边……
  站在他的角度来讲,话里未尽的意思,几乎称得上大逆不道。
  ——那少年现在在她心里所处的位置,说不定就是当年您所处的位置。
  大家都是工具人。
  而您对那个女人来说,甚至不是唯一的工具人。
  所以别再重蹈覆辙了……
  他内心里全是龇哇乱叫的小人儿,一下一下的光想对王怀抱里沉睡不醒的女人放毒箭。
  =====
  同一时间,门外。
  这片区域被围了起来,但边缘还围了不少人。
  老村长忧心忡忡的站在原地,身边还有三五个面色不好看的中年男子。
  “您都说什么了?”
  老村长嘴巴一撇:“我能说什么,那人问屋里住的是什么人,我就照实了答呗,现在吃喝用具都是雁国人支援的,我还能骗人家吗?”
  “但这状况……”
  “也不一定就是坏事。”
  被挡在人墙后头的话痨小姐姐冒了下头:“男孩子说了不是,但女孩子我还没问过呢,说不定她就是雁国人,现下只是家里人找来了呢?”
  她想着的是,那女孩子病这么严重,他们一路带着也算是半拉救命恩人,好赖能得一句谢谢吧?
  谁知到村长脸色一黑,咂了咂嘴。
  “那男孩儿当初说,他俩是为啥……私奔的来着?”
  老头年纪大了,见了普通的兵丁并不发憷,叼着旱烟袋,看似无意的晃到人家跟前,悄咪咪的打听道:“这附近,怎么突然就要空出来了啊?”
  官兵没有答话,倒是站在一旁像是文官一样的年轻人,看了他一眼后,说是要找人。
  老头寻思着继续打探两句,一样要弄清楚,是不是私奔的家长找来了,结果嘴还没张开,眼前这年轻人脸色一变,突然恭敬的行了个礼。
  是雁国的麒麟来了。
  他年纪并不大,气场如同发色一般跳脱,仿佛数百年的时光,从没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年轻人能被安排随行这种事,本质上就属于王的亲信一流,对延麒并不陌生,当下熟悉的打了个招呼。
  “您不用陪同主上一起吗?”
  延麒六太翻了个惊天动地的白眼,嫌弃:“人家那是夫妻重逢,我过去干什么?”
  话一说完,旁边那老头脸唰一下就白了。
  要糟!
  老里长手脚僵硬的转头打眼色:最坏的情况出现了!
  不是私奔的家属找来了——
  ——是那个被抢亲的前姑爷找来了!
  妈呀那人是雁国的。
  妈呀这阵仗看着就位高权重的。
  老里长本着劳动人民千百年来朴素的【东宫娘娘烙大饼,西宫娘娘剥大葱】等级的换位思考能力,很认真的想:
  这个临到婚前被绿了的大姑爷,会不会因为他们收留帮助了这俩人,一怒之下,下令克扣发给他们村的的东西啊?
  大姑爷要是觉得还不过瘾,让守卫往北边移,不动声色的把他们暴露在妖魔袭击的区域呢?
  他觉得很有可能啊喂!
  于是在再次听到年轻人的声音时——哪怕对方只是看他突然脸色发白,担忧的叫了一声老人家——他立刻打了个哆嗦,当机立断说:“跟我们没关系!”
  “我们是无辜的,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只是看他们可怜……所以,所以带了他们一程。”
  “我们连那女孩儿的名字的都不知道啊!”
  最后一句是真话,所以老头悔不当初的哭腔格外震撼人心。
  年轻人叫他一连串怒吼糊了脸,乍一下根本没听清他说的什么,两三秒后脑子习惯性开始工作,瞬间就把逻辑理清楚了。
  所以。
  年轻人看着老头扔了个眼刀:所以就是你们这帮人,千辛万苦把那祸水带回来的哦?
  我谢谢你啊……
  他的表情难看的十分一言难尽:我真是替雁国人民谢谢你们全家了啊!
  老头叫这表情吓的烟袋都要烧手了,环视一圈,发现红发少年还在不远处干站着发愣。
  ——很明显,来的这一队贵人里,并没有“男方的家属”。
  老村长还是很精的,精准的察觉到了刚才那孩子(指延麒,他包了快花头巾)提起夫妻重逢这个词时,语气并没有很冰凉。
  这意味着“夫”虽然被绿了,但很可能还对“妻”余情未了!
  如此这般一通乱想,老头当即就有结论了!
  “我们碰上的时候,那女孩就是昏倒的!”
  他张嘴颠倒黑白:“老早之前,我就觉得那女孩跟喝了药一样,男的非说不是!”
  “她自己不愿意的,这肯定都是误会!”
  “前两天这女孩醒来了想回去,然后又被迷晕了,”他伸手一指,从无辜的围观群众中点出了发色醒目的赤司君:“都是这个男的的错!”
  赤司征十郎:……
  赤司征十郎:您玩真的?
  “才不是呢!”
  话痨小姐姐着急的反驳,声音可大:“村长你怎么能乱说呢,他们虽然选择私奔,但绝对是为了爱才在一起的,等她醒了,也不会希望你这样扭曲她的心意——”
  “等一下。”
  像是有人在瞬间按下了停止键,僵了整整两分钟后,打断这段爱之宣言的少年,才第二次开口
  “私奔。”
  他的声音简直飘忽不定。
  六太看向红发的少年,一字一顿的问:“你,和她——私奔?”
  赤司征十郎这才从没由来的震撼中将将回神,迎面便是这样居高临下的一句话,当即眉头一挑:
  “怎么,”他反问,“不行吗?”
  话音才落,他自己便意识到了不对:刚才那人进屋的时候,话里的主语是【他的王后】……
  “铃木园子,是‘他的王后’?”
  延麒:……
  延麒忍不住“哇哦”一声:“你不知道啊?”
  赤司:“我知道什么?”
  金发麒麟翻了今天第二个白眼,说:“你啥都不知道,你就敢跟她私奔,你是活着嫌命长吗?”
  赤司听了这话想打人。
  六太并不能切身体会到他被冒犯到的不悦,当下又翻了一个白眼。
  “你还不信邪吗,”他说:“尚隆从小剑术超好的,当年砍人跟玩儿一样,现在他又练了五百年了,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撩翻个你不还是小意思哦?”
  赤司君在法治社会长这么大,面对这个封建的世界,还保有一种很神奇的探寻心理,就问:“你们这里礼法不是很严格的吗?”
  ——一国之君抄板砖和人单挑这种事,就没有国法制止一下他吗?
  “当然有啊。”
  六太满不在意的回答说:“但真拿国法说事的话……”
  “你知道和王后私奔判多少年吗?”
  没等到他说出答案,不远处的茅草屋前,厚重的帘子再次被掀开了,衣衫凌乱的延王抖搂着沾了一身的稻草碎渣,抱着昏迷不醒的女孩走了出来。
  仪容不太合礼,但风姿依旧卓绝。
  六太眼神不动声色的一眯,以五百年经验打赌:他家主上现在心情稀烂。
  “马鹿,你过来看看,她这是怎么了?”
  “……你叫谁马鹿呢?”
  因为尚隆的笑容不太对劲,他的语气下意识虚了一丢丢。
  “不要在意那种细节啦。”
  王就着单臂将女孩往怀里揽了揽,说:“我怎么一直叫不醒她呢?”
  六太此时还没靠近,听到这话,下意识打了个哆嗦,说:“也是,感觉确实怪怪的……”
  说罢眉头便皱了起来,转头问赤司。
  “她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小松尚隆这才随着他的话音转头,看向了存在感其强的赤司君。
  有那么一瞬间,赤司下意识想抬手去摸右边大腿的外侧。
  ——可惜他现在穿的不是校裤,那个部位也没有放着把剪刀。
  于是他眼睁睁的看着据说是君王的男人冲着他勾起了嘴角,懒洋洋的“啊”了一声。
  “是你啊!”
  他像是才认出,这是一开始挡在门口的男孩子一样,笑眯眯的好奇道:“六太问他做什么?”
  六太说看病讲究个望闻问切:“我问总得一句,才能知道她最近发生过什么事啊!”
  他说完话的一瞬间,那种想要握着剪刀的迫切感再次袭上了赤司心头。
  ——但那君王明明还是温和的笑着的!
  尚隆叹了口气,说:“我的重点,不是【为什么问】,是问的对象,【为什么是他】。”
  最后一个“他”字,轻的人厚脖领子上的毛都要炸起来了。
  赤司君此时非常庆幸,会言之凿凿指认他拐带妇女的村民们,因为恐惧早就猫没影了。
  但下一秒,那抱着花头巾的金发少年,看热闹不嫌事达似的转向赤司征十郎,在他死死的注视下,慢悠悠的撇了下嘴。
  “因为,”那少年抬起的手指正正怼在他眼前:“这,就是那女人现阶段的奸|夫啊。”
  很好,赤司想,我马上就要知道和王后私奔判几年了。


第159章 土味情话的胜利
  赤司没面对过掌控实权、甚至在某种程度上等同于神权的封建君主。
  但他还是冷静的。
  在发现被传成那样的妖后; 具体到现实居然是铃木园子的前提下; 这个世界名不副实的程度实在让人流泪。
  ——话说能被铃木园子迷的神魂颠倒的人; 再英明又能英明到哪里去呢?
  于是赤司君虽然兜里没揣着让他有安全感的剪刀; 依旧很冷静的说:
  “我想解释。”
  尚隆王歪头想了下; 笑眯眯的说:“行啊,你解释吧。”
  赤司就解释。
  从意外穿越前的篮球比赛,说道不晓得怎么犯病的铃木园子,为了证明真实性,甚至把穿越期间有过一面之缘的中岛X子君,和一面都没看清的庆国麒麟; 拿出来做了侧面证据。
  中心结论只有一个:私奔是不可能私奔的; 他就是脑子不清楚了想找人私奔; 也不会找铃木园子啊!
  这其实是实话。
  最起码在穿越前的赤司君眼里——和铃木园子私奔,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到了现在为止; 这一认知其实都没有动摇过:
  现在赤司就在想,他这个进退维谷一言不合可能要死的现状,是不是就是他前天夜里担忧过的; 和铃木园子睡一起的【报应】?
  尚隆王:……
  尚隆王:“说完了?”
  赤司:“完了。”
  尚隆转头看六太; 仰了仰下巴:“叫人先把他逮起来。”
  “他”,明显指的是赤司君。
  赤司:……
  赤司:“唉?”
  看到他这反应; 尚隆居然还笑了一下; 说:“我听你说了,但不代表我会信啊。”
  ——雁国果然不负盛世的名声,王的话音还未落下; 赤司征十郎唰唰的就被冲上来的人给架住了。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荒谬,”赤司并没有硬去挣扎什么,皱着眉头继续说道:“但我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撒谎啊!”
  “你们觉得我愚蠢到会在这个时候,拿自己的生命开这种无聊的玩笑吗?”
  尚隆王的笑意终于敛了下去,意外耐心的说:“我自己也是海客出身,为什么要觉得你的来历荒谬?”
  “蓬莱昆仑年年都有迷路而来的人,多你一个不多,但少你一个也不少。”
  “那为什么……”
  小松尚隆弯了弯手臂,少女的脸孔便顺着重心的偏移,整个儿的埋进了他的颈窝里,再叫袖口的布料一搭,便只能看见垂下来的几缕头发了。
  “我讨厌你的眼神。”
  在转身的一刹那,赤司征十郎耳畔像是隐约想起过这样一道声音,但既然事不可为,他也只是冷笑着哼了一声,干脆的放弃了挣扎。
  恢复仪态的赤司君沉默远去,单看背影,居然很有几分君临洛山时的风仪。
  六太头上的布巾已经散开了大半,此时双手抱臂,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气。
  少年人还真的是又天真又幼稚啊……
  你说的话是真的有什么用,你看那女人的眼神又不是假的?
  不论你说的话,起因经过和那些村民说的差别有多大,只要结果是一样的——
  ——只要看她的时候是那种眼神。
  那对尚隆来说就没有区别。
  他再吊儿郎当,也是可以治世五百年的君王,连这点掩饰都看不出端倪,早让朝堂上的人精扒皮吃的骨头都不剩了。
  不过说起来……
  少年外形的麒麟后知后觉的“啊”了一声,反身叫了远去的主上:“也许不是故意想掩饰什么,他可能自己都没有发现——”
  说到这里,话音生生顿了下去。
  那座巨大车架的帘子,早就已经放下,这会儿连车都快飞上天了,糟心的主上根本没听到她说啥。
  六太打着哈气切了一声——他真的是见到铃木园子,就情不自禁的想睡觉——抬脚踢开了脚边的小石子,化作麒麟的样子,直直飞上了云层。
  小松尚隆不是不知道这种可能的。
  事实上,看到南哥男孩的眼睛后,他确定的远比马鹿要早。
  但不高兴,它无论如何都是不高兴啊……
  他把女孩子放在了花纹熟悉的褥子上,两指撩起她的头发,挽到耳后,与之相关的记忆清晰异常。
  自蓬莱意外来到这里。
  人生地不熟的相依为命。
  第一次处在这种情况下的,是他们两个。
  ——五百年不见,她的境况似曾相识,只是换了个相依为命的人呢……
  “园子运气真好呢,”小松尚隆像是欣慰的亲了她一下,“虽然每次到新的地方都会晕倒受挫,但每次都有人愿意照顾你呢……”
  有上升的气流吹起了帘布,窗外变换的云雾徐徐散开。
  英俊的男人懒散的将手肘撑在窗边,另一只手揽着女孩的肩膀,有一下没一下,闲闲的拍打着,任由激烈的风吹起冠带和额发,喉咙里甚至隐隐传来了轻快的哼歌声。
  自上往下看,安置营地变的像是精巧但规律的图画,大体是棕黄色的——因为用的是大量且廉价食用的枯草。
  于是他侧头回来,手掌自肩膀滑到女孩儿下巴轻轻一刮,歪头一笑。
  ——不过比起他的茅草屋,果然还是我带你去的玄英宫比较好,对吧?
  =====
  雁州国,靖州关弓,玄英宫。
  正堂的隔断处摆了个制式十分眼熟的屏风,延王之前走的时候还觉得挺好,现下抱着正主回来了,看着它莫名觉得有点糟心。
  尤其:“七月份的那个还丢了,之后重新画一套算了……”
  他在这儿有一搭没一搭的发散着思维,那边厢,延麒六太对着床榻上沉睡的少女研究了半天,终于有了个大概的结论。
  “不是病了……”
  延麒检查半天后,脸色一言难尽:“她这是力量冲突吧。”
  小松尚隆:“你说什么?”
  六太啧了一声,说:“你这个小仙女,保不齐还真是个仙女……”
  因为后半截声音太小,语气又过于游移不定,尚隆听了只心累的勾了勾嘴角,笑的像是个无奈的家长:“谁家的仙女动不动还一睡不醒啊?”
  六太只是摇头。
  因为了解,他的心态远比王要轻松:“这就是力量冲突罢了,虽然不知道另一股是哪里来的,但她到你身边之后,像是我们这边的占了上风。”
  “等一阵子这边赢了,她自然就会醒了。”
  尚隆倚在床柱上,只专注的低头看她,笑着“是哦”了一声。
  六太让他笑的浑身不对劲,又看了看床上沉睡的少女,跟着打了个哈气。
  “算了。”
  他撇了下嘴:“你要是不想等,就把地仙之书放在她身上,多少……能快点吧。”
  于是铃木园子是生生疼醒的。
  主要临床症状是落枕。
  因为她爬起来一摸,才发现:脑袋底下枕的不是棉花枕头,而是个包了金的空心木头盒子。
  一个很眼熟的,包了金的空心木头盒子。
  她两眼发懵的坐在原地,抬手在上头摸了三五个来回,困惑:这……不是尚隆拿来装地仙之书的盒子吗?
  说好的国之重器呢,改行给她当刑具了?
  她最近也没犯错啊……
  像是脑子里塞着一团压实了的棉花,园子木愣愣的环视了一圈,除了手下这个熟悉的木头盒子,她还看到了熟悉的宫殿,熟悉的挂件。
  还有窗外熟悉死了的那棵石榴树。
  有微凉的风从窗缝吹进来,园子虽然不惧冷热,依旧下意识缩回褥子上,贴着温暖的布料蹭了蹭。
  再睁眼,左近的屏风前,站了个熟悉的男人。
  她嘴巴里有股淡淡的甜味,闭着眼睛轻轻的笑了一下,慵懒的姿态像是只被好好顺过毛的猫,哼唧着蹭到了床边。
  女孩子漫无目的的将手伸出床榻,对着大概的方向一通乱抓,够了好几下,才终于摸到了延王的衣角。
  这个熟悉的动作,像是打破了一副凝固的画像——小松尚隆心想真是久违了,他都快忘了,这人睡醒时会有这样的动作。
  按照曾经的记忆来看,一旦她这样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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