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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太子妃画风不对-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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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妧犹豫了一下,想问,可又觉得不应该问。
  李承乾却像是早就知道她的心思一般,“在家宴上听了说了张良娣的事情?”
  苏妧也不回避,笑着反问:“张良娣的事情还需要在家宴上听说吗?可别忘了李蕴对殿下的情意,便是在圣人与皇后殿下为您选良娣的时候被万泉听见的。”
  李承乾听到苏妧的话,干脆停下了脚步看着她。
  苏妧被他看着,也十分坦然,“我不曾妄想你的东宫并无其他女子。”
  李承乾听她那么一说,反而自己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虽然东宫里确实有其他的女子,但那些人与苏妧的意义都是不一样的。
  李承乾:“我若是对自己毫无要求,便不会在李蕴说不求名分愿陪在我身边时,婉拒了她的情意。南阳身世坎坷,她被送到东宫当良娣并不是旁人所想的那样。”
  苏妧笑着“哦”了一声,“其实我并未多说些什么,我并不是胡乱吃醋之人。”
  李承乾:“……”
  苏妧越说越顺口,反正大话不要钱,随便扯就是,更何况她说的也并不完全是大话。
  “我进宫时,便与自己说,日后要像皇后殿下,为你——”
  话语一顿,她没能再说下去,因为她被李承乾一把抱住了。
  李承乾抱着怀中的苏妧,微微闭上了眼睛。
  “瑶奴,其实你不必像谁的。”
  苏妧愣住,这是什么意思。
  可忽然紧紧抱住她的太子殿下这时候已经松了手,他放开怀里的女子,望着她来不及反应的神情,然后看向不远处跟随的宫人。
  他皱着眉头朝宫人做了个非礼勿视的手势。
  “瑶奴。”
  他回过头,轻喊她的名字,然后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她的额头。
  李承乾从小在母亲身边长大,父亲是个慈父,既不会打也不会骂,就是有什么想法也是让老师委婉地教导。
  李承乾对父亲是尊重的。
  但他情感上,与母亲更为亲近。可能天底下的子女,生来便是与母亲的感情更好。母亲怀胎十月,生他养他教导他,不容易。
  人人称赞母亲是贤后,母亲所得到的也是旁人无法比拟的恩宠。
  可年幼时的李承乾,曾见过母亲黯然神伤的模样。次数不多,却足以在太子殿下的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有的人,心中并不是不难过,也并不是不在意。
  只是心中明白难过无用,在意枉然,因而选择了另一条路。
  在李承乾心中,母亲长孙皇后是个温柔而强大的女人。
  上善若水。
  母亲既有着如水一般的温柔,也有着如水一样的力量。
  每次父亲有烦恼的事情,或是在朝会上与群臣有不同意见,甚至有时候气得要将魏征那根棒槌贬官时,母亲都是适时出现,为父亲排忧解难。
  李承乾记得有一年过年时,父亲和母亲带着他和几个弟妹放天灯,放天灯都会许愿。
  父亲说希望国泰民安,五谷丰登。
  母亲说希望父亲得偿所愿。
  那么母亲的心愿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子殿下那时的心就是这么一点点大,只看得见 眼前的一亩三分地。
  国泰民安、五谷丰登固然重要,可是他觉得母亲的愿望更重要。
  只是那时的太子殿下并不知道母亲的愿望到底是什么。即使现在,依旧不知道。
  自从他懂事以来,母亲便是这样的高贵得体,她从来不与父亲吵架,也从来不会与后宫的女人有任何不愉快。
  前朝的公主与母亲相处得愉快,本该是弟媳的杨氏与母亲在一起也没有任何怨怼。
  母亲所表现出来的七情六欲好像总是少了些许人气。
  李承乾望着眼前神情有些迷茫的苏妧,伸手碰了碰她的鬓角,神情认真,“你真的不必像母亲那样,你只要像你自己就好。”
  苏妧愣住,她觉得李承乾跟她想象中有些不一样。
  在骊山的时候,其实她已经有些感觉了。他在骊山整整几个月,张良娣并没有随行。可苏妧那时只是觉得可能李承乾对她有好感,并不想带张良娣去碍她的眼的缘故。
  可如今看来,好像并不只是担心张良娣碍她眼的缘故。
  李承乾说她不必像长孙皇后时,语气中有着心疼。
  他是为长孙皇后而心疼?
  可在旁人看来,古人一妻多妾,早就习以为常。
  苏妧有些想不明白。
  可李承乾却已经牵起她的手,带着她一起回东宫。路上,太子殿下还小声跟苏妧说道:“户部来了个侍郎,姓原。原侍郎与应国公武士彠有点像,都是商贾之家出身。子阳说他认得原侍郎家的小郎君,那小郎君腰间的佩饰竟是一个金算盘。瑶奴,你说改日让子阳带我们去见一见那金算盘,如何?”
  苏妧:“可我能出去吗?”
  李承乾挑着眼角,望着她直笑,那模样似乎是在说:有我在,你又怎么不能出去呢?
  苏妧低头,嘴角噙着一朵笑花。
  太子殿下牵着太子妃慢悠悠地散着步,像是说什么趣事一般继续跟苏妧说那原侍郎的事迹。
  “原侍郎虽然家中有许多钱,但在朝中人缘并不好。听说他的嫡长子原匪无意仕途,想要将家业发扬光大。只是原侍郎觉得光有银子却无身份,也是一大憾事,因此十年前便在当地设法当了个小吏,后来因为能力出众,被尚未去世的杜相提拔重为地方刺史,去年关内闹蝗灾,父亲派人赈灾,并令御史台的人出去巡视,看当地赈灾物资的用度调配竟十分合理,一看当地刺史竟是原晟。今年正旦原晟到长安述职,父亲想起当年杜相说此人虽商贾之家,却是个十分会精打细算的人才,于是将他提拔到了户部当侍郎。”
  商贾之家?
  苏妧想起李承乾跟她提过的那个梦,笑着问道:“你对这位原侍郎好像十分感兴趣?”
  李承乾却笑:“不,我只是想认识原匪。”
  苏妧:“为何?”
  李承乾:“因为李诱说此人相当个性,还说他曾离开过大唐境内,试图远渡东洋,只是可惜那时原匪年方十六,缺少经验,在东洋的海面上船都被掀翻了,还是原侍郎花了重金请当地海军将他从海上救了回来。”
  苏妧失笑,“果然胆识过人。”
  李承乾点头赞同:“虽然有勇无谋,但也并非每个人都有胆量将自己心中所想付诸行动。再说,此一时彼一时,士别三日还当刮目相看呢。”
  两人不知不觉中到了东宫,藿香和绿萝等人迎了上来,将李承乾和苏远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
  李承乾将披风交给她们,就让人离开了房间。可能是才成亲,他始终是喜欢单独和苏妧待在一起,看着苏妧身上窈窕的曲线,他觉得心中好像有把热火在燃烧着,令他心热血热,总想做些什么事情。
  他嘿嘿一笑,索性过去一把将苏妧拦腰抱起。
  “瑶奴,我们一起洗澡去!”


第40章 040 章
  苏妧猝不及防,被太子殿下抱了起来要往旁边的浴室去。苏妧连忙搂着他的脖子; 语气娇嗔; “你别胡来; 害得我被人看笑话。”
  李承乾头微微一侧,忽然朝外面大声喊道:“徐九!”
  徐九的声音很快从外面传进来:“太子殿下。”
  李承乾:“你让人将洗澡的水准备好; 让人全部都下去,没我吩咐,谁都不许过来。”
  徐九应了一声“是”; 紧接着便听到一些脚步声; 想来是徐九将那些服侍的宫人和侍女都带走了。
  李承乾这才笑着看向被他抱在怀里的苏妧; 露出两排白牙,“怎么样?如今除了我; 谁都看不见你。还有谁能笑话你?”
  太子殿下有时候可真是不像话; 不分时间地点就开始胡来。
  李承乾抱着她走出了房门到了浴室; 这个在东宫的浴室做得十分考究; 洗澡的地方是个小池子,池子的边缘; 铺着原木。才进浴室; 也不知道太子殿下想到了什么; 咬着苏妧的耳朵跟她说了不知道什么话。
  苏妧听说了,先是微微一怔,随即俏脸飞红。
  她红着脸; 推了推李承乾的肩膀,轻声说道:“那你先把我放下来。”
  李承乾轻轻地将她放了下来。
  可是苏妧才被放下来; 就双手背负在后,模样十分俏皮地跟李承乾说道:“你想得美!”
  李承乾:“……”
  然后,苏妧就哈哈笑着转身跑了出去,淡黄色的身影,在两旁点着宫灯的廊道上奔走,衣带扬起,宛若展翅飞向远方的蝴蝶。
  李承乾追了上去,“我说帮你洗澡,你不领我的好意,还要骗我。”
  苏妧笑着跑回了新房,要关门将太子殿下挡在门外,“谁让你不老实。”
  可是她的门并没有完全关上,因为太子殿下的手夹在了两扇门之间,要是她狠心一点,太子殿下说不定就要疼得嗷嗷叫。可苏妧到底没舍得对太子殿下那么狠,稍一犹豫,就被太子殿下夺得了先机,他整个人挤了进来。
  苏妧见他进来,转身又往里间跑,可李承乾手长腿长,三两步就追上去将苏妧抱着。
  李承乾从背后抱着苏妧的腰身,“我怎么就不老实了?”
  苏妧被他抱住了还笑着挣扎,“你不老实还要来问我?自己想去。”
  李承乾却不依,方才太子殿下在浴室的时候,确实是对自己的太子妃起了旖念。但男欢女爱,天经地义,更何况天子殿下昨晚才将日思夜想的太子妃抱在了怀里,今天再肖想一下,也并没什么过错啊!
  这也叫不老实了?
  太子殿下坚决不背这个罪名,他抱着苏妧不放,说道:“不行,你要跟我说清楚,我到底是怎么不老实了,我才让你去睡觉。”
  苏妧被他弄得脸上有些发热,本来男女之间的这些事情都是十分奇妙的。有时候对方什么都不说,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能让你察觉到他心中所想。
  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正要说出来,万一他说不是呢?那岂不是自己思想太不纯洁了?
  苏妧想着,忍不住抬手捂脸。
  李承乾却是笑着将她的身体转了过来,他低头,额头碰了碰苏妧捂着脸的手。
  “瑶奴,瑶奴,看我。”
  苏妧仍旧捂着脸:“不看。”
  李承乾眯着眼睛笑:“我要亲你了哦?”
  太子殿下言出必行,真的是低头亲苏妧捂脸的手。温热的唇碰到指尖,苏妧的手微微一颤,反射性放下。
  一放下,就看见了太子殿下那张带着笑意的俊脸。俊脸,他笑着说:“瑶奴害羞了。”
  苏妧觉得跟厚脸皮的太子殿下没什么好说的,干脆不理他。可不理他也不行,这个时候的少年郎,血气方刚,又食髓知味,哪有苏妧说不理,就能不理的道理?
  于是,两人免不了又缠在了一起嬉闹,闹着闹着,自然就闹到了床榻上去。
  “徐九是东宫宫人的总管,你若是对东宫里人事的安排不清楚,又或是想做什么又无从下手,可以去让徐九帮你。若是不想找徐九,那么找风铃也是一样的。”
  餍足之后,太子殿下侧躺着,一只手握着苏妧的手,拇指顺着她手指下滑,然后摩挲着她的手背,极尽缱绻缠绵之意。
  苏妧背对着李承乾,该闹也闹完了,她眼睛微微闭着,脑袋十分放松,只是顺着李承乾的话问:“不管什么事情都能找徐九和风铃吗?”
  李承乾笑着凑上前,轻咬了一口她的耳朵,“你也可以找我。”
  苏妧娇嗔:“我是很认真地问你的!”
  李承乾:“我也是很认真地回答你的。”
  苏妧一愣。
  李承乾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
  青年太子白天时束起的头发如今已经尽数披下,为他增添了几分不羁。纵然模样慵懒,而他神情却十分认真,“瑶奴,与我做个约定好吗?”
  苏妧:“约定?什么约定?”
  李承乾拿起旁边的衣服,让她从床上坐起披上。苏妧哪敢劳烦堂堂一国太子做这些事情,自己接了过去,将衣服随意披在肩膀。
  李承乾伸手碰了碰她的侧颊,微微一笑,倾身上前,与她脸贴着脸片刻,然后又温柔亲了亲她的鬓角。
  “瑶奴,不管心里有什么事情,不要瞒着对方。有时候你或许还不想说,但是等你想说的时候,先告诉我;在东宫,你如果有事情想不明白,不要轻易听信了别人的话,一定先来问我。好吗?”
  苏妧原本还以为是什么约定,心中如临大敌般严阵以待,谁知李承乾说的约定,竟然是这些话,她心里有些动容。
  她觉得自己在入宫前,就做好了各种各样的准备。譬如在东宫之中,张良娣或许是很受宠的,除了张良娣之外,东宫说不定还有其他的女子;又譬如,她以为李承乾自幼由母亲长孙皇后带大,择偶条件或多或少会受到母亲的影响,会不自觉将她和长孙皇后比较……最重要的是,身为一国储君,他从小所接受的教育都是为了日后能挑起这个天下,身为储君,应该也明白平衡之术。不说朝臣间如何,后宫雨露均沾,也是一个皇帝该尽的义务。
  这些事情,苏妧早早就在心中做好了心理建设,她觉得即使让她真正面对,她也十分坦然,并且理智上会控制自己,令自己不要有任何不忿的情绪。
  可她万万没想到,李承乾竟然是这样的太子殿下。
  少年意气,一方面按照父母的期望当着知书识礼的太子殿下,另一方面在骨子中都刻着与这世道大相庭径的离经叛道。他甚至,对男女之情都有着自己的执着。
  苏妧怔怔地望着李承乾,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微笑着靠近进他的怀里。
  李承乾将她揽进了怀里,问道:“瑶奴,你答应了吗?”
  苏妧靠在他的怀里,她觉得有必要将这几天得到的信息都捋一捋,然后看一下李承乾这个少年郎到底是有多少事情,是她从前不曾深思,也不曾了解的。可李承乾的怀里既温暖又舒服,她靠在他身上不由自主地就放松了一直紧绷的神经,什么事情也不愿意多想。
  她本以为入宫成为太子妃,是个巨坑。可她现在发现,自己因祸得福,得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太子夫君。
  少年郎意气风发,并不十分稳重,处事也并非面面俱到,甚至还有些目下无尘,自以为是。
  可苏妧觉得自己此刻真是爱极了李承乾的目下无尘和自以为是。
  她主动伸出双臂环上他的腰身,“我答应了你,那么你对我,也是一样的吗?”
  李承乾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双手捧着她的脸,目光温柔而专注:“当然。”
  当天晚上,苏妧在李承乾睡着了之后,就借着练习入梦技能的机会,入了徐九和风铃的梦。苏妧入了徐九的梦,没指望能在梦中得到什么信息,她不过是想知道徐九时候个怎样的人罢了。谁知一入徐九的梦,就看到徐九追着一串长了翅膀的铜钱再跑。
  苏妧觉得这位徐九梦中都能追着铜钱,他一定是很爱钱。人不怕有缺点,就怕他没缺点。
  苏妧打算以后跟这位徐九打交道,要给人家来点实际的好处。徐九那点毛病,估计李承乾也是肯定清楚的。
  苏妧到徐九的梦里转了一圈,得到了徐九爱财如命的结论后,就去看风铃的梦到底有些什么了?
  风铃是一个侍女,很得长孙皇后的信任,按照李承乾的说法,是长孙皇后担心苏妧对宫中的事情不熟悉,她带进来的几个侍女也不懂宫中的规矩,所以让风铃过来帮忙带一带。
  别人怎么说,和自己心中怎么理解,是两回事儿。
  苏妧不想对长孙皇后的用意过度揣测,但有的事情还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去看看的。
  风铃在做一个梦。
  梦中的风铃,在一片山花烂漫中奔跑,她一直跑呀跑,跑呀跑,一路狂奔,惊起了花海中的蝴蝶。
  蝴蝶翩跹飞,在山花烂漫的进头。有一个男子双手背负在后。
  他放目远眺,看着远处的景色。
  像是一只粉蝶一般的风铃,看到男子的背影便停了下来。
  苏妧看到那个男子,少女停下了脚步,他一反刚才那活泼好动的模样,转而变成了一个乖巧的淑女。
  她望着男子的背影,神情羞涩地喊了一声,“郎君。”
  男子回过头,脸上神情温柔。他朝风铃伸出了一只手。
  风铃微微一睁,谁知校长跑过去,将手放进他的掌心。可是男子还来不及,将他的手握紧,身后的土地就突然裂开,男子猝不及防就掉进裂开的缝隙中。
  风铃想要握着那男子的手,可她并没有握住。她整个人趴向前,几乎整个人也随着男子一起掉到深渊中去。
  “郎君!郎君!”
  她大声的对着底下喊,可是并没有人回应。女孩小小的身体趴在那万丈深渊前,神情绝望地哭了起来。
  苏妧看着风铃的梦境,梦中的少女哭得那样伤心难过,令她有种这或许并不只是梦境,或许在风铃的现实生活中,曾经有过想要救却无能为力的人。
  苏妧正想着,忽然风铃的梦境变了。那个哭得伤心绝望的小姑娘如今已经长成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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