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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外史之花落知多少-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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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怜花有一双很漂亮的手，十指修长白皙，手掌细润，掌间因习武而日积月累的薄茧。院中花叶纷飞，洋洋洒洒几瓣几片落在他摊开的掌心，盯着掌心间的花瓣，脑海里不经意想起那日洛阳戚府中，戚青锋替他拾去落在他发上的粉色花瓣的情景。
“青锋。”轻声呢喃着她的名字，仿若情人间最亲昵的低语。
这一声轻喃让一时怔愣的白昼回了神，他用极其复杂的眼神看向侧对着他的青年。绯红色的衣袍随风吹动而飘飞着，只是坐着就透着一身贵气，他现在垂头低语的模样没来由地给人一种非常孤寂的味道。
突然地，白昼想起灵洞内的戚青锋，那个人有时候也会透着一股子孤寂的味道，就像现在的王怜花一样。
他们还真的有些像呢……
转过身去，白昼决定回屋好好静一静，关于王怜花和戚青锋的关系，他需要好好梳理下。
在白昼转身的那一瞬，王怜花忽然抬起头朝他离开的方向看过去，那双上挑的桃花眼中带着一丝精光，浅浅的，并不易察觉。
他一向会骗人，过去是，现在是，未来恐怕也是。他戴了那么多的面具，用不同的脸去面对不同的人。那些人中，或多或少都会被他所欺骗。唯一看透他的，也就那么两三个人。一个是聪明的沈浪，一个是他故意在她面前露出真面目的朱七七，还有一个……则是从一开始就对他保持距离的戚青锋。
戚青锋一直以来都对他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在外人看来，他们的关系很好，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戚青锋从未对他敞开过心怀。就算被他压制在身｜下，她也是一如既往的倔强。
那么倔强的一个人，就算将她逼到角落，也决计不会向任何人妥协。
两边唇角微微向上翘了翘，王怜花想她若是知晓自己对董泉说的那番话，脸上会出现怎样一个表情呢？有点期待她的反应。
此时，身在灵洞内修炼的戚青锋自是不知晓自己的脑门上已经被明晃晃被贴着断袖两个字眼。
花秀和柳连枝知道王怜花和戚青锋有那么一层关系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情了，原本还在喝茶的花秀硬生生地将那只她向来喜爱的上好白玉杯捏成了碎片。掌间的碎片和一地的茶水让厅内一阵静默，柳连枝就坐在花秀边上，她目睹艳色的血混合着茶水一滴两滴的从她掌间落下。
“花秀？”
花秀冷着脸，淡淡问道：“你说圣尊和王公子是恋人关系？”也不怪圣火教的人孤陋寡闻，虽说有个情报人员陈老在，可陈老向来去追查一些重要的情报，像这种歪了的八卦他自是不会去关注的。
虽然……整个修真界的小辈中几乎都知道这一任的圣尊是个基佬。
董泉持着扇子的手紧了紧，就连脸上的笑容也僵住，道：“按着王公子的说法是我们家圣尊对他始乱终弃，睡了他不说还直接跑了。”
花秀道：“一面之词不可全信。”那个人绝对不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人。
董泉道：“可圣尊的反应也的确很奇怪。”若真没什么，为什么要躲王怜花呢？
柳连枝道：“或许是他们小两口闹别扭？”完全没觉得哪里不对劲，柳连枝自动将戚青锋和王怜花判定成一对恋人关系。
花秀阴恻恻看向柳连枝，道：“小两口？你就那么确信圣尊喜欢男人？”
柳连枝没察觉花秀哪里不对劲，只是自顾自道：“圣尊会找个男人也是意料中的事，这么些年来，你们看到过圣尊对哪个女人上过心吗？除了圣女。不过，圣尊对待圣女就跟对待自家妹子差不多，完全不含男女之情。再说了，这王公子我也见过，温文有礼，长得也不差，听说身世也不错，好像是洛阳首富吧。撇开他是个男人，单论相貌和家世，他跟咱们圣尊还挺般配的。”
花秀冷冷道：“他是个凡人。”
柳连枝道：“凡人怎么了？咱们不也是从凡人过来的嘛。若圣尊对他有情，就算是个凡人又怎样？这种事本来就跟我们没啥关系，感情是圣尊自己的事，我们做属下最多给他参谋参谋，剩下的还得看他自己。我倒是觉得，这王公子配得上咱们圣尊。”
董泉在旁点头道：“单就这救命之恩，圣尊若是真对他上了心也不为过。”
花秀的手还保持着捏碎白玉杯的动作，她将手放到膝上，慢慢蜷成了拳头。“一切待圣尊出关再说。”
董泉和柳连枝听罢点头。
灵洞内，戚青锋静心修炼着，外界的谣言风雨飘摇的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待她真正突破境界，升入出窍中期已是四个月后的事情。对于自己升阶如此不合常理，戚青锋有时候总会忍不住怀疑自己将来会不会成为一个大BOSS。自打穿越起，她就没将自己定位在主角上，毕竟这世上没有一个主角会像她那么倒霉。
升阶那天，白昼就站在石门外，在戚青锋升阶后，他才按下石钮将石门打开。石门轰然打开，素衣黑发的人站在石室内正背对着石门。突破境界的戚青锋跟以往有所不同，她回过头，那张脸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眉梢眼角的淡漠让白昼忍不住对她出手了。
一掌带风直击而去，戚青锋盯着朝她攻过来的白昼，眼皮都没抬一下，直接袖袍一甩，回击了过去。谁也不知道戚青锋是何灵根者，按她逆天的修行速度和惯用的雷击招式，大多人都以为她是难得一见的雷属性天灵根。
然而，谁也不会想到戚青锋竟是难得一见的冰属性日灵根。日灵根乃超灵根，修行速度是天灵根和变异灵根的百倍，可怕的是既然可以在出生的时候自体修炼。这也是为什么她会在年仅二十五岁之龄直达出窍中期。
白昼有一柄玉扇，玉扇通灵，通体含有水晕，能一击化水。白昼是水属性天灵根，他与火属性天灵根的黑焱恰好是一火一水。可他们的性格却不似他们的属性灵根，明明白昼似一缕清风，而黑焱则像那埋在寒潭之下的千年之冰。
轻轻化解白昼的攻击，两人没过几招，白昼就停下攻击，退到一边道：“照这么下去，以后我跟黑焱想要neng死你根本是难上加难。”
戚青锋道：“就算打不过我，你不是还有其他招式吗？”
白昼挑了挑眉，道：“你还真了解我。”
戚青锋嗤笑道：“从小一块儿长大，你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吗？”
白昼不语，只是换了个话题，道：“听说你将那位王公子始乱终弃了。”王怜花和戚青锋的关系他还真让陈老派人去修真界打听了一下，果不其然，这两人压根就不是什么纯洁的男男关系。
戚青锋微皱眉，道：“我对他始乱终弃？”
白昼道：“不是吗？若不是，他干嘛非要跋山涉水地到处找你？甚至跑到圣火教来守你。”
戚青锋怔了怔，道：“他……还在？”
白昼耸肩道：“当然还在，你闭关不过五个月，他若走了，倒也让我们省些心。”
戚青锋面色不是很好，提及王怜花总会让她想起那一夜的疯狂。
那一晚到底是谁疯了？又或者是谁做的一场梦？
白昼见戚青锋不语，面色还如此古怪，心里越发笃定了他们二人间的关系。“有些事，你们还是当面说清楚比较好。”当时，戚青锋离开圣火教去关内前一天，他还跟黑焱打趣说戚青锋去关内别生机变成跟烂桃花差不多的情劫。
一语成谶。
戚青锋冷声道：“没什么好说的，既然他要等，那就让他在外面等好了。”
“原来，你就那么不愿意见我？”石门外，一道声音凉凉响起。
往石门外看去，只见王怜花站在石门口，一双眼亮得惊人，而那张脸却苍白悲凉。他穿着一件白衣，身形消瘦，远比他们分开之后还要瘦。
他的变化让戚青锋有些惊讶，明明得到羞愤的人是她，怎么搞得他才是那个被羞辱的人？
花秀和柳连枝就在王怜花身后，她们俩本不该进入灵洞的，无奈王怜花跑了进来，她们也只好咬咬牙一起跟了进来，顺便向戚青锋道贺，恭喜她一举升入出窍中期，可王怜花现在说的话和模样让她们想要道贺的话语硬是吞回了肚子。
“我答应过你，这一生，我把我的一切都给你……你也对我说过，我是你的命……怎么？你现在想将你曾对我说过的话当做没说过？”王怜花的脸惨白如雪，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随时随地都会倒下。
戚青锋有些茫然。
他对她说过的话，犹然在耳，难以忘怀。
而她对他许过的诺，也历历在耳，让她无法去当做没说过。
她的本意不是这样的。
“我们不该这样的。”戚青锋说。
王怜花冷笑道：“不该怎样？”
戚青锋道：“我们……应该是兄弟的。”
王怜花冷冷道：“你见过滚到床上的兄弟吗？”这话说得非常直白，直白到让戚青锋边上的白昼，王怜花身后的花秀和柳连枝尴尬。
花秀死死抿着唇，那双眼直直看向戚青锋。
她似乎在期待着什么，也许是希望戚青锋否认他们有过那么一层关系。
然而……希望只是希望，发生过的就是发生过的，不管怎么希望都无法更改已经发生的事。
戚青锋闭了闭眼，面色也颓然苍白，那模样倒是跟王怜花想着的模样非常相似。
“白护法，你和花长老、柳长老先行离开吧……”
第61章 第六十一回
白昼直接退出石室，在离开前还特意将石门给关上了。来到花秀身边，白昼瞥了她一眼，道：“花长老，你的本分一直守得很好。”一字一句让花秀立刻惊醒，垂在身侧的手蜷了松，松了蜷，长叹一声，她的表情已恢复以往的冷漠。
“走吧。”现在的她只是圣火教六长老之一的花秀而已。
柳连枝跟在他们身后，眼神时不时朝花秀瞥去，关于花秀恋慕他们家圣尊之事，基本上其他五位长老包括两大护法在内都是知情的。就算花秀将这份恋慕藏得再好，还是让他们发现了一点端倪。
毕竟，一个人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白昼三人刚离开，王怜花就朝戚青锋走了过去。此时，戚青锋已坐在铺着薄毯的石阶上，她似乎很累，眉梢间透着倦怠。王怜花来到她面前，那双明亮如星的黑眸直视着戚青锋。
坐在她身边，顺势想去抓她的手，却被戚青锋猛然避开，那反应就好像王怜花是什么毒蛇猛兽一般。挪了挪，拉开两人距离，戚青锋没有去看王怜花脸上露出的受伤神色。对上王怜花，绝对不能心软，她很清楚王怜花是个什么样的人。
“青锋，我对你的感情绝对不是兄弟之情，而是恋人之间的感情。况且……你也不能算兄弟吧。”王怜花说着，将目光落在她平得简直不能忍的胸膛处。
若不是亲眼所见，若不是与她缠绵悱恻过，他到现在都不敢相信戚青锋是个女的。
戚青锋的面色忽然间变得铁青。
王怜花这事不提还好，一提她就一肚子气。她装了二十一年的男人，除了夏颜，无人知晓她是个女的。这个秘密本来她就打算隐瞒到二十六岁的劫难之后，没想到还没到那一天就被王怜花用实际行动给识破了。
“青锋，你都是我的人了，我会对你负责任的，一辈子。”说着，朝戚青锋挨过去不说，还直接伸手将她给抱住。一双手臂牢牢将她抱住，就像怕她会逃跑一般，死死桎梏着她。“青锋，我不管你是男是女，是圣尊还是普通人，我是真的想跟你在一起一辈子，想用自己的余生去爱你。”王怜花说这话的时候，故意低下头，迫使她去与他对视。
瞳孔微微收缩，看着面前神色认真的青年，那一瞬，戚青锋几乎以为王怜花是真的喜欢她。那双有些上挑的桃花眼直直与他对视，眼底毫无波澜，一丝情绪都没有，她只是静静的，甚至过于冷静地与王怜花对视，她想起一年多前，西谷小镇上，青年挡在她面前替她受过时的模样，想起那之后，他重新回来时的虚弱。那时候，她是决定将他当做自己一辈子的兄弟。
可现在，他们算什么？兄弟？屁！套用王怜花之前说的那句话，哪门子的兄弟会滚到床上去？
王怜花知晓怀里的人从未对他有过任何想法，以前的他面对自己总是很冷漠，甚至过于生疏。自打西谷一役后，她对他的态度多了一丝亲昵，然而这一丝亲昵仅限于朋友和兄弟。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情感。
永安城内，对她为所欲为的那个晚上是他最清醒的一个晚上，他也从来没有后悔过。她的味道果然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甜美，甚至让他欲罢不能，几乎克制不住想将他重新压在身下，好好的，再一次的疼爱一番。
幼年时期的初遇，青年时期的再遇，注定了他们彼此要纠缠一生的。
他王怜花要的，也没那么容易放手。
两人直视着对方，半晌，只听戚青锋冷冷道：“放手，王怜花。”
王怜花摇头，道：“不放，除非你把我的双手折断。”他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带着坚定和决绝。
戚青锋瞪着他，一字一句道：“你对我在执着些什么？王怜花，你不爱我，你比谁都要清楚。你，根本不会爱上任何人。”
这回换王怜花瞳孔紧缩，他抱着戚青锋的双臂微微松了松。趁他愣怔的空档，戚青锋挣开他的怀抱，站起来，低头看着他，接着道：“我没爱过谁，却也知道什么是爱，王怜花，扪心自问，你真的爱我吗？”
“我对你，不是爱是什么？”嘴角拧成一抹扭曲的笑容，他抬起头，看向低头看他的戚青锋，道：“那你告诉我，我对你的是什么？执着？对，的确是执着，没有执着哪来爱呢？青锋，我就是要你，不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我要的只是戚青锋这个人。”眼底的阴郁和嘴角的扭曲让戚青锋忍不住倒退一步，这样表情的王怜花是她第一次见到。“如果，你日后去找任何一个女人或是男人，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会杀了他们，一个不留。”他的，谁也不能染指，只有他不要的，没有谁可以不要他的。
戚青锋：“……”眼前这个人，她或许从一开始就不该去招惹的。
就算是她的生机又如何？
那眼底的疯狂和阴郁好像在哪里见过的。
那是一双对戚青锋而言绝对熟悉的眼神。
曾几何时，她是见过这眼神的。
“无论你逃去哪里，我都会找到你，就算你去了修真界，也别想摆脱我。戚青锋，假若有一天，你敢跑去修真界找别的男人或是女人，我会拼上这条命去杀了对方，就算是一介凡人，我也有能力拉一个下地狱。”他的神情已经不再疯狂，而是冷漠如冰，那双眼底的狠厉让戚青锋再一次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那就是王怜花的三观似乎比第一次见到他时还要扭曲。
戚青锋的拒绝在挑战王怜花脑子里那根越来越疯狂的神经，她越是这样，越是将王怜花逼迫到一个极致的爆发点。他要戚青锋爱上他，只有爱上了，他的游戏才能继续玩下去。
才刚开始的游戏，他不允许就这样结束了。
绝对不允许。
戚青锋深吸一口气，重新坐下，道：“一开始，我对你的印象并不能算最好。”她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到让王怜花心中不断翻腾的暴虐跟着一起平静下来。“王怜花，我说过，你不是善类，从来都不是。若没有发生西谷一役，我对你或许不会有所改观，你以命相救我很感激，你所受的本该是我承受的，是你替我受了那个果。再见到你，我其实很开心你能活着，我想过很多补偿你的方式，可我从来没想过用自己来补偿你。你对我不管是执着也好，爱也好，终究只是满足你心底越发空虚，越发疯狂的占有欲而已。我不了解你，你也不了解我，所谓恋人是什么？你真的知道吗？”
王怜花喑哑着声音，轻问道：“那你知道所谓恋人是什么？”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需要太多的风风雨雨，只求一世安乐平凡。”戚青锋说这句话的时候，那双眼一直凝视着王怜花的。“我一直在想自己的未来，假如一切尘埃落定，我的未来是怎么样的。”
“是怎样的？”王怜花的声音很轻。
“找个世外桃源，与所爱举案齐眉，有儿女一双，伴师父在侧……过着没有纷争的日子。”那样快乐单纯的生活，她曾在太师父的海外仙山短暂的拥有过。虽然会跟白昼黑焱打打闹闹的，可那段日子的确比来到圣火教之后开心多了。
戚青锋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是对未来的向往。王怜花见她不似刚才那么警惕，便扑上去将她直接扑倒在石阶上。那双漂亮的眼底酝酿着柔情似水，他对她说道：“若这是你所愿，那么我给你。”低头，吻上戚青锋形状姣好的唇瓣上。“青锋，你要的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愿意接受我。”
唇缓慢上移，来到耳边，耳朵被他的唇含住，时而舔舐着，时而轻咬着，让戚青锋的脸腾地爆红。她抵在王怜花胸前的手一点点失了力道，绯色的红晕从脖子开始一点点向上泛起，直至耳根子也通红通红的。
见她似乎没有那么抗拒了，王怜花低笑道：“青锋，不要抗拒我，接受我。”紧贴着戚青锋，在她耳边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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