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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颜的作用啊！千岁是完全侵略性的好看呢。
　　比起卖身讨好女上司什么的，交了个刚好是上司的女朋友不是要更让人高兴吗？
　　黄濑每天都在努力和千岁谈恋爱，他有不少约会的经验，但都是和年龄差不到五岁的女孩子，那种游乐园，电影院之间赶场子一样的活动，约两个人就能消耗掉整个周末。
　　但对待千岁，明显不能这样啊！
　　虽然千岁只比他大了一岁，但黄濑参考的是各种职场恋爱中的、那种追求大十岁上司的入职新人的类似小说，然后自行总结了一份行为准则。
　　这些书大都把年龄差当成阻碍也当做资本，比如尽量表现的幼｜齿化一些，激发母性让她替你操心什么的，还有多撒娇黏一点，表现出不同于成熟男人的青春和活力之类的。
　　黄濑也不傻，他进入演艺圈虽然是兼职，但是该见的一点没少见，那种动辄就惹麻烦的人根本就混不下去好吗？
　　追到之前你先得是个员工，本职工作做不好谁还用你啊？引起注意这种事，比起惹麻烦，不如尽量做到最好！
　　至于撒娇……反正这一样黄濑自认还比较擅长，做起来也算得心应手，刻意不刻意无所谓，重要的是态度啊！是这个接受并且相对主动的态度啊！千岁的话，应该也不会喜欢一了百了交换利益的那种恋爱吧？
　　女孩子的话，应该都喜欢被人追的感觉啊！
　　所以黄濑在高千穗玉江面前会下意识的将自己的年龄调低两岁，显得又软又弱气，但牵扯到了工作的问题，却不会有任何耽搁。
　　比如他选择提前进行篮球训练空出入剧组见面的时间，比如他会私底下一遍一遍的看剧本，然后不停的揣摩角色。
　　——借资料的事情还是他提醒藤原去的，虽然并没有借来就是了。
　　黄濑能感觉到千岁也在和他做同样的事情。
　　比如对着他时笑容会比较多，比如被他不间断地发邮件也不会生气，比如会专门抽时间陪同他来剧组。
　　所以刚才他感慨六十分撒娇的时候，按照套路来讲……千岁是应该转身对他笑笑的。
　　黄濑认为这是一种心照不宣、双方都在努力的默契。
　　——然而我们都知道是他想多了。
　　“想什么呢？”
　　“没，没有啦！”黄濑知道这个语气就是玉江已经不太高兴的意思了，明明刚才还在说注意工作能力的问题，现在居然就这样发起呆来！
　　“我只是在想，小王子如果真的只是演的像个小王子……好像就没什么意义了。”
　　这也是黄濑拿到剧本以后一直都有的感觉：“这种角色看了开头就知道结尾，属性标签都太明显，只要气质和长相跟得上，画面再拍的美一点，差不多的人都可以胜任，完全没有……怎么说呢，虽然争取到这种角色很感谢，但总觉得被小看了一样。”
　　“这是好事。”
　　高千穗玉江非常开心：“有野心，是非常好的事情！”
　　再怎么个捧法，也需要一个自己愿意向上爬的人，哪怕初见时高千穗玉江对黄濑说，你只负责自我包装当花瓶，最后我们都能把你捧红——但果然还是这样有野心的人比较合她的意！
　　对此高千穗玉江不得不感慨一句：黄濑的聪明终于用对地方了！
　　“我们还是说角色吧！”黄濑被这样难得的笑容惊了一下，他还没见到过千岁什么时候这样笑过呢……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啊……
　　“你脸红什么？”
　　玉江继续盯着因动作失误NG后再次开始的打斗场面，继续站在作者的角度给黄濑开小灶：“借喻物找的不错，不过对应的人物顺序不对。”
　　“顺序？”
　　“所以我才说支葵千里的眼神有问题。”玉江的话里带了些笑意：“怎么一说这种孤苦、奋斗、少年天才、爬的快的角色，下意识的都会想到狼呢？”
　　“狼是什么样的？狼首先是群体性，然后是忠贞，再然后就是狡猾，配合，耐心这一类的吧？”
　　“可不是有孤狼的说法吗？”黄濑两种说法都听到过，而且支葵千里的表演里确实有一些属于狼的气质，他理解角色的时候，其实也是想到了孤狼这种设定吧？
　　“重点是孤狼根本活不长啊。”高千穗玉江的语气有种不知何来的好笑。
　　“每一只孤狼，不是奔跑在加入新族群的路上，就是奔跑在前往死亡的路上。”
　　“狼的社会性比人还强，除了带崽的母狼能撑得久一点，根本没有孤狼可以活的长、活得久、活的像罗伊一样身居高位予取予求。”
　　“所以罗伊是夜枭哦。”
　　高千穗玉江说的有点怀念：“本身没有强健的体魄，没有强大的力量，有翅膀却飞不远，但是他有智慧，很狡猾又很会设陷阱，而且足够心狠，对猎物狠，也对自己狠。”
　　“这样的生物，哪怕最后只剩下一条腿，也是可以活的很长啊。”
　　“男主角莱科的话，其实是马来着。”
　　“那独角兽果然也错了吗？”
　　“是啊，男主角的角色是马。”
　　“马是荒漠草原上最聪明的物种，尽量不杀生不伤害，被追捕了也能反击，虽然有危险但也可以活得自由自在，洒脱，但是什么都懂的那种……明白吗？”
　　黄濑点头：“嗯！”
　　“至于欧瑞尔。”高千穗玉江叹了口气，有些惋惜的说：“欧瑞尔才是狮子。”
　　“闪耀，光辉，应有王者的骄傲和节操，在认识现实的时候他并没有选择自裁，你理解中的那种圣洁的形象应该是拒绝一切污秽的，所以看到了直接就会选择死去，而不是等待了漫长的时间以后，选择为了守护这样有瑕疵的东西奔赴战场。”
　　“欧瑞尔最大的优点是接受和坚持。”
　　“接受黑暗，但绝对坚持自我。”
　　“黑暗到来，夜枭一样的罗伊选择变成黑暗的一部分，白马一样的莱科选择了和光同尘、游荡在黑暗中但保持自我的方式。”
　　“欧瑞尔的选择，是站在黑暗面前，把自己变成太阳。”
　　“这是一种反抗。”
　　“他反抗了，所以死了。”
　　半晌，并没有人再继续这场谈话。
　　黄濑凉太若有所思，玉江也没再回头去看他。
　　这部故事其实和《虫师》并没有多少关系了，多少只是借了些设定，那时的高千穗玉江没有记忆，《探案集》给了她名声，所以越加要抓紧，写起故事来速度飞快，总觉得写完了一本书都不用过脑子。
　　到了今天，她突然发现——虽然那个时候没有多少时间，但她下笔时也是有思考过的。
　　仔细想一想，写的都是自己呢。
　　“小玉江说的有点复杂啊！”黄濑的眼睛闪着光，满是兴奋和笑意：“不愧是原作者哦！人物比剧本上丰满多了嘛！”
　　“啊。”
　　玉江依旧没有配合着还他一个笑容。
　　从十岁三个月开始到现在。
　　——夜枭，是她在别人眼中的样子。
　　——白马，是她自己脑海中的样子。
　　——而狮子……是她想要变成的样子。
　　可惜了。
　　高千穗玉江莫名的有点低沉。
　　因为她喜欢活着，所以她怕死。
　　因为怕死，她永远，永远永远都没有办法——活得像一只狮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糟糕，我觉得我要爱上玉江了怎么办……
　　特此说明，前面没细写的都是没到出场时间，都点迷糊糊的没事后面就清醒了，作者拒绝再剧透了！
　　另，感谢夏雪、谁也不能小看55、猫耳、琴玖音、陶漪君、陌影霏绯、18801764、他是龙丢的地雷！
　　我在一堆留言里找ID好瞎眼的，还总是打错字QAQ
　　诸君愚人节快乐啦！明天七点半好了，作者有话说我要折腾二十分钟……
　　最后惯例求留言：…D
　　改了错字


第36章　一心二用的第三天
　　“呐，凉太。”
　　这是高千穗玉江第一次叫黄濑的名字，也是她第一次，抛去那些注视艺术品的眼光，单纯的、抱有希望的想要嘱咐他说：“不论支葵千里演的多么帅气，不论敦贺莲的角色有多么睿智。”
　　“你一定得是最耀眼的一个才行啊。”
　　这不同于往常的任务布置一样的要求意味浓重，千岁甚至依旧没有转过身来直视他的眼睛。
　　但哪怕语气中满是不在意的感觉，声音也并不大，但黄濑凉太能明确的听到了那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欧瑞尔，必然是最好的一个。”她说：“也许原来是我想错了。”
　　“欧瑞尔的角色，多少的戏份都不能比，你要让他变成最好的才行啊。”
　　——变成一个真的像太阳的一样的人，哪怕是个只能存在于电影中的幻影。
　　——我做不到，但也要留个念想看看啊。
　　……
　　“我说你听到了没有？”
　　“啊！”黄濑被玉江猛然后转的动作弄得有些失去平衡，手忙脚乱的站正后还有些怔然，那种对角色有了新发现的喜悦感变得有些浅薄，但隔着这么近的距离再看高千穗玉江那张脸，好像又奇妙的、在那双黑压压的眼睛里，看到了金色的光芒。
　　“我知道。”没有撒娇专用的各种尾音，没有咋咋呼呼的手部动作，黄濑自顾自的说着：“小玉江是在拜托我吧？”
　　“就算不拜托，这也是我的工作啊。”
　　“我当然，会做最好的那一个啊！”
　　金发的少年带着蓬勃的生气和笑意：“绝对，不会让小玉江失望的哦！”
　　工作啊工作！
　　高千穗玉江怎么看……怎么觉得黄濑跟她的思路又出现了岔道。
　　不过无所谓了，黄濑这种思路她也不是第一天面对了，把什么都搞得和双方在谈恋爱一样也是个天赋技能【在他看来就是恋爱啊……】，最起码大众情人这种设定是没问题了，反正黄濑接收时不论把她的意思扭曲成什么样，理解的又是个什么样，但他最后给出的结果都是好的。
　　只要结果好，其他的就不重要了。
　　只要有一个合乎想象欧瑞尔立在前面，高千穗玉江就可以拍着胸脯说——我这一辈子，都走在追逐太阳的道路上！
　　总比奔着死有逼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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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的戏份很快就结束了，工作人员三三两两的开始吃饭，忙了一天的导演也终于有空来看看接下来几天的重点人物了。
　　黄濑要一个挨一个过去问好，这个属于剧组内部问题，按高千穗玉江正常的立场来看，哪怕黄濑属于她们公司，但她作为主创之一，必须站在导演那一拨，现在应该过去和工作人员们站在一起，接受黄濑的问好才行。
　　然而现在已经无所谓了，她今天站在这里，就是来表明立场的。
　　这些人敢挤兑四个月前的她，不代表他们还能挤兑现在的她。
　　——毕竟四个月前她是分钱的，现在她是付钱的。
　　所以说掌管了资金链是多么的重要啊，这个“之一”，果然还是没有的好！
　　“看不出来，”远矢莉磨的声音在不远处的阴影处响起：“你这样的人居然喜欢太阳。”
　　玉江浑不在意的回说：“因为太阳是生命之源啊。”
　　“受阳光照耀，才有万物生长，”她回身面相不远处的两只吸血鬼：“这个世界上，会有不喜欢太阳的东西吗？”
　　“可是被太阳照射着，不也会很难过吗？”支葵千里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和刚才凌厉的样子天差地别，猫一样的直接趴在了远矢的肩膀上。
　　支葵千里和远矢莉磨都是吸血鬼中的贵族，支葵的父亲甚至是站在族群顶端的纯血种，所以这两人一般情况下虽然会难受，但阳光却无法给他们造成真正意义上的伤害。
　　“那你喜欢太阳吗？”
　　“嗯……还好吧。”他张嘴叼住远矢莉磨喂到嘴边的巧克力棒，回答说：“因为‘白天’出来的比较多，所以现在觉得，还好吧。”
　　“是吗。”
　　“你不是知道吗？”高千穗玉江觉得远矢莉磨的声音真好听，几乎算是面无表情的少女皱着眉头说：“知道我们为什么讨厌太阳。”
　　“我是知道啦。”高千穗玉江在这一瞬间脑子里闪过了很多东西，看起来不止是一条拓麻一个的问题，吸血鬼这个族群貌似对着她都有一种谜一样的自来熟，一条曾经毫不避讳的在她眼前用一秒钟跨过了三十米的走廊，这俩人也毫不客气的、开口就是【你不是知道吗】这样的话。
　　不过和一条不一样，这俩人，不，是远矢莉磨，好像还挺讨厌她的样子啊……
　　——什么叫你居然喜欢太阳？
　　于是高千穗玉江毫不客气的准备反嘲回去。
　　“你们这种情况啊……与其说是讨厌太阳，不如说是太阳讨厌你们吧？”
　　她做出一副认真思考的好像有些苦恼的样子：“你们会喜欢黑暗，不是因为你们只有黑暗吗？”
　　“喂！”明明刚才还像只晒太阳的猫一样，这时却突然的显现出了不同的气质，支葵千里蓝色的眼睛没有了一开始的迷蒙，直直的盯着她。
　　他有点生气：“就算是你，也不能说这样让莉磨不高兴的话啊！”
　　“……”
　　高千穗玉江被这群吸血鬼弄的总觉得自己好像失过忆，这莫名其妙的捻熟就算了，她什么时候成了一个能被吸血鬼用“就算是你”这种前提词的人了？
　　“我并没有不高兴！”
　　远矢莉磨磨蹭支葵头发的动作和高千穗玉江刚才呼啦黄濑的动作差不多，不过这两人间有一种不同的默契和亲昵感。
　　现在想一想，直接照着人家的痛脚踩好像确实有些不人道，吸血鬼常常被形容成优雅神秘担忧悲哀的种族，比起不能跟爱人一起变老这种事，高千穗玉江设身处地想一想，还是被太阳拒绝更让人难过。
　　“抱歉啊。”
　　她叹了口气，说：“没有攻击你们种族的意思，只是刚刚才发觉自己一辈子都变不成太阳，又被你们定义的好像我连追逐的权利都没有了……那些难听的话，就忘记吧。”
　　远矢莉磨眉头皱得更深了：“什么叫你们的种族？”
　　她伸手点了点玉江的喉咙：“你……还真的把自己当做人类了吗？”
　　“确实不是。”这一刻她脑子想到了很多的东西，但表现出的，也只是有些小心的握住远矢莉磨的手拉开。
　　她不动声色的继续顺着话题往下说：“但我就是作为一个人类长大的啊。”
　　远矢莉磨好像有些意外她手上的温度，还回握了一下稍稍确定，然后看着她的脸，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迅速的释然了，然后那种莫名其妙的剑拔弩张气场一瞬间完全消失了。
　　远矢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看看趴在肩膀上的支葵千里，又看看一步开外笑的好像什么都懂、但又确实和他们格格不入的女孩子。
　　她摇了摇头，叹口气说：“这个样子，也不知道你们俩谁比较可怜。”
　　“没关系哦。”支葵安慰似的伸手想去摸她的脸。
　　高千穗玉江一言不发的站在一边，目不转睛的盯着两人就这样一个喂一个吃的消耗掉了一盒巧克力棒，到最后，她也没把心里的问题问出来。
　　“小玉江！”
　　被导演要求着回去定妆换衣服的黄濑在不远处叫她，高千穗玉江先是没反应过来，远矢莉磨一眼瞟过去，评价黄濑说：“……确实挺像太阳的。”
　　“当然啦，”玉江转身往那边走：“这么多年了，金发金眼的人，我也只遇见了这一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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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吃饭的地方定在市区里，高千穗玉江又一次和敦贺莲碰到了一起。
　　这时还有一部分人要收工，敦贺莲因为江湖地位，第一个换衣服卸了妆，直接坐车来了这里，刚巧碰上玉江这个没什么事做，就是来露个脸吃顿饭然后走人的人。
　　剧组包场，这间大厅都是空的，有服务员正在排盘，高千穗玉江和敦贺莲在里面有隔断的地方放下东西，便出了大厅不耽误他们安排座椅，到休息区挑了张桌子暂时坐下等着。
　　因为是私密性颇好的餐厅，敦贺莲就算摘了眼镜也不过被路过的人远远招了招手，总体来说还算清净，高千穗玉江想着远矢莉磨莫名出现又莫名消失的微妙敌意一时也没有说话，倒显得敦贺莲坐在那里有些尴尬。
　　敦贺莲也觉得气氛怪怪的，千岁又一副放空的表情，思考了一会儿，还是顺着下午看到的场景，找了个话题问。
　　“黄濑君，是千岁老师看重的新人吧。”
　　“啊？”玉江回神：“啊，是啊。”
　　“千岁老师……喜欢年纪比自己小的男孩子？”
　　“嗯？”高千穗玉江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敦贺莲的表情，天王虽然神态自若，但还是多少被她看出了一些好奇又不可名状的担心的意味。
　　“我无所谓。”玉江说：“爱情这玩意儿，重要的是看顺眼，大小不重要。”
　　“这么说确实是年下派了？”敦贺莲这句反问带了些果然如此的感觉：“黄濑君，确实是很出色的男孩子呢。”
　　玉江脑子里还在转着别的事情，对这个事情没什么在意，随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