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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知道什么？”
　　“——比如，你喜欢吃什么食物，巧克力，还是冰淇淋？或者，喜欢什么颜色？粉红色，还是蓝色？”
　　“巧克力。绿色。”
　　托尼一笑，“你既不是成年人，又不是真正的少年，我一直不知道要用什么态度对待你。”
　　“这很正常，以前那些研究人员都有相同的困扰，他们发现我不像真正的少年那样好糊弄，但又无法将我真正当成同龄人看待。”
　　“你不会感到困惑吗？我是说，这也是一种身份认同障碍。”
　　艾莉西亚想了想，“你这么一说的话，确实有点。”
　　“你想长大吗？”
　　“当然。我又不能变的更年轻，那么最好还是长大一点，至少要长到16、7岁，可以谈恋爱。”
　　这个回答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我以为，你想让我找到杀死你的办法。”
　　“我是这么打算的，但你可能会很多年都找不到方法杀死我，这样，在我死之前，我想经历一下大多数人都经历过的事情：爱上一个人，或者被谁爱上。人们都说，爱上一个人的滋味无比美妙，我想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感受。”
　　这还挺奇怪的，一方面她将最重要的事情交付给他来进行，另一方面又认为他做不到，或者至少短期内做不到。他们现在的对话——怎么说呢？居然像是一个不太了解孩子的爹试图跟快要进入青春期的女儿谈心。
　　托尼·斯塔克突然有点惊恐。
　　“你得知道，爱情并不都是甜蜜的，也许会是心碎，你确定你真的要去尝试吗？”
　　“我确定。”
　　“那么，我得问问你，你之前没有喜欢过哪个男孩子吗？”越来越像父女谈心了。
　　“说起来，还真有过。可能算是我的初吻吧，他叫——Eli。”
　　托尼觉得心里很不舒坦，“那么这个Eli，现在在哪儿？”
　　“他现在大概50岁了吧，”艾莉西亚轻轻叹气，“住在伦敦，结了婚，有3个孩子，最小的女儿大概也有13岁了。”
　　噢，已经是个老头了，过去式了，好吧，他稍稍放心了点。
　　至于布鲁斯·班纳说的，他们可不能纵容她想死的念头，这似乎不用专门告诉她。
　　他又想到斯特拉克男爵给的一个小时的期限，她是忘记了，还是根本不在意？她身上有太多难以理解的谜团，或者还是应该将她当做同龄人平等对待比较好？
　　艾莉西亚没有再去研究柯罗诺斯的神像。
　　*
　　约定的一个小时到了。
　　雕花镜框再次出现。“艾莉西亚，我很失望。”斯特拉克叹气，“我以为，你想让斯塔克尽快回到医院，你知道他快撑不下去了。”
　　“你真性急。”艾莉西亚冷冷的说：“我是在等你，你来了，我才好动手。”
　　斯特拉克微笑：“你知道要怎么做吗？”
　　“你应该清楚，我一定知道怎么做的。然后呢？我拿到神像要怎么交给你？”
　　“你只要随身带着就行了，等到事情全都结束，我会把你弄出来。”
　　艾莉西亚一笑，“这个意思是，后面还有什么关卡。这就像是一个闯关游戏，或是冒险游戏，是吗？”
　　斯特拉克继续微笑：“大概是的。”
　　“那你能告诉我，最终目的是什么吗？”
　　“或许是复活远古邪神之类。”斯特拉克的表情根本不像是在开玩笑。
　　“柯罗诺斯是邪神？”
　　“噢，柯罗诺斯并不是我的目标。”
　　艾莉西亚站了起来，走近镜框，伸手小心的碰了碰镜框：空气如水波一般的波动，斯特拉克的脸扭曲了片刻。
　　她若有所思，“这是个虚拟图像，同步声波传送。”
　　“他的距离或许并不远。”托尼也若有所思：什么“白雪公主继母的魔镜”，这种传说只是虚构的童话而已——不过，这个世界上确实是有所谓的“魔法”的，比如那个名字就很奇怪的家伙，他还没有对艾莉西亚说过这个，魔法，以及魔法师们。
　　“距离远近不是问题。”艾莉西亚转头看了他一眼，“问题是，为什么。”
　　“大概还是因为，你不会死吧。”斯特拉克又很诡异的一笑。
　　艾莉西亚转回头看着斯特拉克男爵，“你对我的了解还不够多，你该知道，我除了不会死之外，还有一点其他的能力。”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伸出右臂，右手在虚空中一弹，接着伸出左臂，左手做了一个“攥取”的动作，随即往回一收。
　　镜框碎裂，斯特拉克的图像扭曲了片刻，配着他一脸惊恐，接着一声大喊：“不——”
　　看不见的托尼·斯塔克只觉得有什么东西重重摔到他身前，他戒备的勉强往后退了一点距离。随即他反应过来：她不知道怎么把斯特拉克抓了进来。
　　离奇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他想，发生在艾莉西亚身上的事情大概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实是几乎只要她想，她就能做到，好吧，自杀除外。
　　他都不想表示震惊了。
　　斯特拉克男爵被摔得头昏眼花，勉强看到眼前是失明钢铁侠，下意识就想上前抓住他，但他还没有来得及采取任何行动，只是翻了个身，就又被抓起来，猛地摔向神像底座。
　　作者有话要说：　　*首先我要来安利一部电影《钢铁苍穹Iron　Sky》，非常有意思的讽刺科幻片，说纳粹大搞黑科技早就在月球修建了军事基地，移民了若干军队上去，几十年来月球上的军队一直想反攻地球，然后派人回到地球暗中观察。kuso元素超多，各种讽刺，非常黑色幽默，超喜欢。
　　*然后安利一下最近在追的一本综英美《＇综＇猫生艰难》，作者匿名希望，第一人称，文笔很好，写的非常可爱。女主是超级强大有趣又懵懂的喵星人，刚知道自己是变种人而不是真的喵星人，男主是彼得赫兰德帕克。作者很有趣的一点是，把三代小蜘蛛设定成了三兄弟，很有意思呢。


第22章　仲夏夜之梦
　　“这一下，是为了你把我随便弄过来。”一巴掌打在斯特拉克左脸上。
　　“这一下，是为了你害托尼失明了。”又一巴掌，打在他右脸上。
　　“这一下，是为了佩珀。”又一巴掌。
　　“这一下，是为了哈皮。”再一巴掌。
　　接下来，托尼只听见连绵不绝的抽耳光的声音，一直抽了2、30下。
　　“好了，艾莉，别打了。”他出声阻止。她可是个神力女超人，再怎么控制力度，打了这么多下，斯特拉克的脸一定肿成猪头了。
　　再说，斯特拉克的资料上说，他身高6英尺2英寸，可比艾莉西亚高了一个头，面对面很难打到他的脸，所以大概她是骑在他身上揍的，这可不是淑女该有的姿势。
　　艾莉西亚站起来，随即一脚踩在斯特拉克胸口，“我只是外表还像个孩子，你要是居然认为我只是个孩子，那就太白痴了！”
　　斯特拉克鼻青脸肿，躺在地板上呼呼直喘粗气，“艾莉西亚，我从没将你当成孩子。”
　　托尼警觉，“艾莉，小心！”
　　“噢，不用担心，你要知道，那些冒险小说和冒险电影里，反派从来没有得逞过。”她不以为意，“我想要得到什么，就自己动手，因为他人是不可控的，参与人数越多越不可控，这叫什么？‘墨菲定律’吧。”
　　托尼直笑，“大概吧。”他站了起来，“现在，你要拿他怎么办？让他送我们回去吗？”
　　艾莉西亚沉吟。
　　斯特拉克则说：“这我做不到，我没有古物，没法现在就送你们出去。艾莉西亚，你把我拉进来之前，应该想到这一点。”
　　“我想到了，我没说我要出去。”她翻着他衣服上的口袋，将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
　　“别费劲了，我怎么会将古物带在身上？那太危险了。”
　　“我不是在找什么可以转换空间的古物。”她将一些物品挑选出来：一把瑞士军刀，一个zippo打火机，一盒骆驼香烟。
　　“现在，解开你自己的鞋带。”
　　斯特拉克解下鞋带。
　　她用鞋带将他双手捆在身后，“你要乖一点，这样我或许会留下你的命，不杀你。”
　　托尼蹙眉，但很快就想起来，她可不是真少年。她在世界上最危险的几个强权国家的研究机构待了很多年，就算刚从瓦拉几亚的墓地出来的时候宛如一张白纸，多年耳濡目染之下，她可能是神秘超能人类、高级知识人才、强力杀手，但怎么都不会是小白兔。
　　他突然意识到，他得学着习惯这一切。
　　她走到他身边，“你看不见，是挺不方便的。我给你做个小手术，取出淤血。”
　　*
　　半空中飞舞着一些医疗器械，瑞士军刀派上大用场，每一个部件都被分开，变形成为手术需要的工具。
　　没有麻醉药，当然，但托尼也没怎么觉得疼。
　　“应该不会太快起效，但你应该渐渐就能看见了。”整个手术用时也就1个多小时，相对来说非常快速。
　　“没有时间了，”斯特拉克男爵平静的说：“你——我们得快点离开。”
　　“解释一下。”
　　“这是——一个没人弄得懂的古老遗迹，我前后派了5队人员，100多个人，没有一个人活着出来。我甚至不知道这个遗迹到底有多少关，”态度是很坦诚的，隐瞒也没有什么用。“我本来准备在你拿到神像之后告诉你这些。”
　　“你的人都遇到了什么难关？”
　　“第一关，柯罗诺斯神庙；第二关，仲夏夜之梦；第三关，庞贝的最后一天；第四关，塞壬之歌。我只知道这些。”
　　“你的人死光了之后，就重置了？”
　　斯特拉克不很情愿的说：“是的。”
　　“有时间限制吗？”
　　“每一关的时效是24小时，24小时后你要是没走出去，就会死。第一队只有两个人走到了第二关。而且，每次的关键一步都不一样，我其实并不确定你能不能做到，但你是我知道的唯一一个不会死的人，很久以前我就想从希姆莱手里弄到你，但那时候，”他微微皱眉：“情况比较复杂，希姆莱不愿意放你离开。后来，我死了，这个计划也就搁浅了。现在，得感谢斯塔克让你公开露面。”
　　他面露讥讽，“我没想到，居然会有人得到了你，却不将你好好地藏起来。托尼·斯塔克，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我不需要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人，我只知道，她是个女孩，一个一直被当成小白鼠的可怜的女孩。”
　　斯特拉克男爵似乎没想到托尼会这么说，愣了一下，然后狂笑，“她是小白鼠？天哪！你真该搞明白一点，苏联军队之所以顺利进入柏林，全都是因为她几乎毁了半个柏林！她有毁灭城市的能力，你怎么会觉得她是需要保护的‘Little　Girl’？”
　　托尼·斯塔克从来没有意识到艾莉西亚有毁天灭地的可怕能力，一时间竟沉默无语。
　　艾莉西亚无动于衷，“那就不要浪费时间了。”伸出双手，在神像底座上用力一按，一块大理石随即向内缩进，很快，大理石底座连同纯金神像开始向内折叠，几秒钟之内就折叠缩小成为可以放在桌上的小雕像，高度不超过6英寸（15cm）。
　　她弯腰拿起小神像，把玩了几下，随即塞到托尼手里，“纯金的。”
　　托尼摸了摸神像：纯金冰冷，大理石更冷，两种材质手感还是不一样的，很好分辨。
　　下一秒，三个人都从神庙里消失了。
　　*
　　阴冷，潮湿，有泥土的腥味、苔藓的味道、水的味道、晚香玉的香味，混合起来，很明显是一处森林。
　　托尼迷迷糊糊的醒来，很欣慰的发现，眼前已经朦朦胧胧能看见景物了：居然是一顶帆布帐篷，身下还有防潮垫，盖着薄羊毛毯。
　　他怔忪了一会儿，想着艾莉西亚把他照顾的很好，有点不习惯，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自从父母双双车祸身亡后，他已经习惯了一个人，无牵无挂。
　　他继承了亿万遗产，城堡豪车名酒，无人约束，花天酒地，过着花花公子式的销魂生活，换女伴如换领带，直到最近几年才算收心，有了固定女友，但还是个任性的家伙。
　　佩珀照料他的生活起居细节的时候，他就没有像现在这样不自在，大概因为那时候佩珀是他的雇员，他给她发薪水，于是就没有什么心理负担接受她的照顾。但现在，艾莉西亚跟他实际并没有什么关系。
　　空气中飘散着烤肉的香味，真是勾得人口水直流。
　　他出了帐篷，模糊看到不远处有一堆篝火。
　　“你好点了吗？”艾莉西亚的声音，“我给你重新缝合了一下伤口，但你还是要小心一些。”
　　“我睡了多久了？”
　　“4个多小时。”斯特拉克回答。
　　“过来吃点东西吧。”
　　托尼慢慢走过去，努力分辨了一下，然后坐在艾莉西亚身边。
　　烤肉很好吃，尽管没有盐，入口寡淡，但他饿了太久，居然觉得比他吃过的三星米其林餐厅还要美味；还有香香的菌菇汤，以及不知道是什么植物的叶子。
　　“斯特拉克男爵是很好的战地厨师，很好的猎手。你放心，每一样食物我都要他先吃了，不会有问题。”
　　“我都说了，没有必要毒死斯塔克。”斯特拉克有些无奈的说：“你不会死，而斯塔克足够聪明，你们俩一定会拿到我想要的东西。”
　　艾莉西亚哼了一声，“真奇怪，你怎么到现在还会认为我会把得到的东西交给你？”
　　斯特拉克抿着唇，不再说话。
　　等托尼吃完了，艾莉西亚命令斯特拉克就地挖坑，将骨头残渣等埋起来，又熄灭篝火。
　　“走吧，只有24小时，现在已经过了1/4。”她将帐篷防潮垫羊毛毯都收了起来，斯特拉克虽然很好奇那个空间裂缝，但明智的什么都没有问。
　　“这一关为什么叫‘仲夏夜之梦’？”她问。
　　“等到了湖边就知道了。”
　　仲夏夜之梦，莎士比亚作品，喜剧，讲述了一对年轻男女的美好爱情故事，中间穿插着关于精灵的传说。
　　托尼早慧，5、6岁的时候就知道世界上没有什么精灵（elf），也没有圣诞老人，但见到湖边一幕，还是觉得美丽得恍如仙境：他视力几乎全部恢复了，眼前是一片连绵的点点荧光，像是迪斯尼的卡通大片，甜美朦胧的柔光，树叶、花朵、小小的昆虫，全都自带各色柔光。
　　一些身形纤弱的精灵在树枝之间飘来飘去，另一些精灵在湖边或是席地而坐或是翩翩起舞；湖水波光粼粼，反射着周边的光芒。
　　音乐声也极为柔和优美，并没有看到弹奏或是吹奏乐器的精灵们。
　　一阵柔和温暖的夜风吹过，地面上飘起一层像是羽毛又像是蒲公英似的东西，没准是什么花朵，带着星星点点的柔光，冉冉升起。
　　整个场景如梦似幻。
　　*
　　艾莉西亚一路仍然拉着托尼的手，两个人并排站着，默默看了好一会儿。
　　“真漂亮，迪斯尼也做不出来这么饱满的颜色。”艾莉西亚小声说。
　　“确实很漂亮。”托尼转脸看了她一眼，“你喜欢这儿吗？”
　　“很喜欢，我还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地方。”她叹气，“真可惜，这么美丽的地方，居然不是真实存在的。”
　　“不是真实存在的吗？”
　　“我说不好，大概因为太完美了，所以不像是真实存在的地方。斯特拉克？”
　　“我也说不好，这里理论上是真实世界，但并不能肯定。”斯特拉克站在他们身后。
　　艾莉西亚并没有问他，这一关需要拿到什么。
　　欣赏了一会儿美景之后，她继续前进，仍然没有松开托尼的手。
　　精灵们的身高长相与欧罗巴人没有很大分别，就是每一个都十分美貌，发色也是金色、红色、深棕褐色、黑色都有。
　　没有尖耳朵，瞳色倒是全都是湛蓝色，全都面带微笑，见到他们之间出现了陌生人，也没有慌张，其中的一个向他们发出了犹如吟唱似的询问：“汝等何人？”
　　用的是古日耳曼语，托尼听不懂，斯特拉克勉强听懂一点。
　　艾莉西亚用古日耳曼语回答：“过路的旅人。”
　　“请停下来，品尝美酒。”精灵挥了挥手，另一个精灵拎来一只细颈双耳瓶，三只水晶碗，给他们一人倒了一碗酒。
　　酒色是浅浅晶莹的绿色，入口有一点薄荷味，带一点点树莓的果味，很好喝，更像是果子露，而不是酒。
　　斯特拉克见艾莉西亚喝完了酒，还是迟疑了一下，才把水晶碗端到嘴边。
　　托尼则几乎跟艾莉西亚一起喝完了酒。
　　“你不怕这酒有毒吗？”艾莉西亚微笑着问。
　　“不，这么美丽的森林，这么美丽的湖泊，还有这么美丽的精灵，不会是毒酒。”
　　“托尼，”她有些意外，“没想到你如此天真。”
　　咳，被一个小女孩说“天真”，托尼真有点害羞了。
　　“你能看见了吗？”她又问。
　　“差不多恢复视力了。”
　　“那很好。”她放开他的左手，“走吧，我们去见见仙后。”
　　*
　　仙后泰坦妮亚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