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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人是会变的，变得面目全非，至亲都难以辨认。即便如此，若是真的连至亲都认不出来，那是非常可悲的一件事。”
　　“懂了，完全懂了，你在测试我，唔，那我再问一个问题，你以什么身份测试我？”大卫问。
　　正是这个问题让一向能言善辩的八神真昼都哑口无言。
　　但是，被不轻不重的怼了一下的她并不生气。
　　她的反应，大卫看在眼里，他认不出来，她会生气不满，他认得出来，她高兴还来不及。
　　这个姑娘是真的很在意他那个傻儿子啊……就像是她说的那样，想要娶他吗？
　　他问出这个问题，用调侃的语调，戏谑的口吻。
　　摸了摸后脑苦恼的说：“那我不就不能叫你亚比煞了吗？你还应该叫我一声岳父。”
　　说完还自顾自的点了点头，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
　　八神真昼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是你，对别人的东西感兴趣？”
　　大卫王身上唯一的污点就是谋杀部下，谋夺其妻，不过他本人丝毫没有悔意就是了，被这么嘲讽也不生气，他还是挺喜欢她直来直去的说话风格的。
　　总比藏在心里不说好。
　　他表示若不是他抢了拔示巴做妻子，那个小崽子根本不会出生。
　　八神真昼：“……”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不说这个了，说说你和他啊。”他兴致勃勃的说，目光中透露出八卦。
　　“都说了，我对有妇之夫没什么兴趣，刚才，你所看到的……”
　　她的手里转着一支录音笔，那是她预备调戏他的东西。不过既然身份确定了，也就没有意义了。
　　“……就是最后一次了。”


第96章　＇花丸副本＇明□□行
　　八神真昼是个非常理智的人；　她看得穿旁人；　也看得穿自己。
　　她对罗玛尼·阿基曼这个人很有好感，一直以来探索他所隐藏的，两者的因果关系完全不重要。
　　摆在她眼前的是更严重的问题；　她以前的情感都将在现在结束，而未来……未来是已经规划好的。
　　大卫否认毁灭人理的真凶是所罗门王，雷夫那边却又明里暗里暗示＇王＇，藤丸立香他们也见过立足于召唤术巅峰的七十二魔神……迷雾正在一点点的散开；　真相依旧不可捉摸。
　　“解决的办法是在问题来临之时才有的，你现在想这么多也没什么用啊。”大卫宽慰她。
　　她点了点头，时间差不多了带他回到迦勒底之门前等待，没过一会；　面有倦色的三个英灵走了出来。
　　“认识一下；　从左到右依次是冲田总司；　齐格飞；　库丘林，”八神真昼说；　“大卫。”
　　和同僚打过招呼之后，大卫快走几步，与她并肩前行；　悄悄地说：“亚比……御主啊，除了他们；　还有埃尔梅罗二世你的老师；　我还有什么同事啊？”
　　八神真昼瞥了他一眼；　似乎看穿了他的企图，“有什么话直说。”
　　“有美人吗？”
　　“做梦，”她回答的十分残忍，“不算我，本丸里都是男人。”
　　大卫啊了一声，失望的不行。
　　八神真昼大概可以理解他，不过没关系，会过去的，她在和尚庙……呸，本丸里待久了，看女装大佬都觉得眉清目秀。
　　这次回本丸，因为迪昂他们先回去的原因，付丧神们都有了准备，大门一被推开，砰砰几声，彩色的喷花落了进来的人满身。
　　“吓到了吧……？哎呀吓到我了，竟然不是主公啊。”鹤丸抱着一个喷花站在短刀里面，原本是想吓八神真昼一跳，结果是自己受了惊吓。
　　大卫眉毛一抽一抽的，慢条斯理的拿下肩上的碎纸花，随着他的动作，头上身上亮晶晶的纸花都落了下来。
　　他回过头，语气哀怨，“御主，这就是你让我走在前面的原因吗？”
　　“是啊。”
　　“我再也不要相信任何人啦！”
　　“说什么傻话，”八神真昼走进来，看着一个熟悉的面孔，先是介绍大卫，然后勾起一个笑容，“我回来了。”
　　现场沉默了一下。
　　付丧神们瞬间炸了。
　　“时间太久了主公！”
　　“以前从没有离开本丸这么长时间。”
　　“就是就是。”
　　“我们的礼物呐？礼物！”
　　看着被一群或是英俊或是可爱的付丧神淹没的八神真昼，大卫喃喃说：“我是新来的……”
　　所以最吸引眼球的难道不该是他吗？
　　“习惯就好了。”
　　清越好听的青年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偏头一看，冲田总司的神色友善温和。
　　“有她在，我在我的刀面前都没什么存在感。”
　　大卫打趣说：“好像你的刀在场，你在御主面前也没什么存在感。”
　　“哎？”冲田总司思考了一下，无奈的笑，“还真是这样。”
　　八神真昼把礼物从魔术道具中拿出来，中间分神往那边瞟了一眼。
　　她还有些担心大卫过于随心所欲的性格会让人不喜，不过有冲田君磨合的话，他们应该可以好好相处吧。
　　不过冲田君还真是和谁都没脾气呢……啊，除了织田信长。
　　给短刀们的零食，给小夜带的花，给歌仙带的羽毛笔……
　　“因为那边的世界人类在毁灭的边缘，所以很多东西都买不到，”她对没有得到新指甲油的加州清光说，见对方的眸光黯淡下去，她补了一句，“明天我陪你到万屋去买。”
　　加州清光瞬间满血复活，他不怎么在意一瓶指甲油，重要的是主公亲自作陪诶。
　　大和守安定扶额，“我说你啊，不要太得意忘形啊。”
　　“得意又怎样？”
　　八神真昼没有听他们两个的日常拌嘴，而是走到药研面前，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符文石。
　　“你的礼物。”
　　“石头？”药研伸入白大褂口袋里的手拿出来，戳了戳石头。
　　“不。”
　　他抽了抽嘴角，“您还真的抓了吸血鬼回来啊？”
　　“我一向说到做到，更何况你只是不想麻烦我而已，并不是真的对吸血鬼没了兴趣不是吗？”八神真昼说。
　　他们前往粟田口家的阁楼——那也是药研的实验室，付丧神们对吸血鬼也有兴趣就跟过来了。
　　八神真昼看着乌压压的一片，说以后有的是机会，没见过药研的实验室吗？
　　五虎退看了一眼药研，拉了拉八神真昼的袖子，她微微弯下腰，五虎退小声告诉她，有一次他上阁楼找哥哥，看到药研手里拿着颜色诡异的药剂作势要灌下去，而陆奥守先生躺在木板床上，双手都被铐住。
　　药研的眼镜反着诡异的光，陆奥守拼命的挣扎。
　　这画面……好有既视感。
　　八神真昼摸着下巴。
　　总觉得自己应该非常熟悉。
　　齐格飞看出她的疑惑，下意识说：“不是和您与另一位御主的相处模式很像吗？”
　　拿着颜色奇怪还冒着泡泡的药剂，还有强硬的灌进去。
　　“……”
　　八神真昼盯。
　　齐格飞：“对不起。”说了实话。
　　英灵们对吸血鬼什么的倒没什么兴趣，和他们同路了一段后就分开了，冲田总司拦住了想给大卫安排房间的长谷部。
　　“你跟着他们去吧。”
　　“可是……”长谷部皱眉，显然作为本丸大总管，安排新人比看热闹更重要。
　　“没关系，交给我吧，”冲田总司突然促狭的眨了眨眼，“再说，你不想多在她身边待一会吗？”
　　长谷部有些不好意思。
　　陪在主公身边什么的……主命刀无法拒绝这样的诱惑啊。
　　“那就麻烦您了。”他微微鞠躬，离开的脚步略显急促。
　　哪怕满脑子都是鞍前马后跟着主公，还是不由得感叹冲田君真的是个无比体贴温柔的人啊。
　　*
　　“哇，这就是吸血鬼啊。”
　　“尖耳朵，牙齿也是，像小虎牙。”
　　“可以摸摸吗？”
　　“不要皮，”八神真昼拍开鲶尾伸出的手，“会咬你的。”
　　她蹲下身，视线与坐在地上的拉库斯平行，声音轻的低不可闻，“吸血鬼会觉得屈辱吗？”
　　像是一件物品，又像是动物园里的猴子，被指指点点，听人议论纷纷。
　　拉库斯的瞳孔紧缩，几乎就要暴起，雷奈及时拉住了他，在他怒而回头的时候缓缓摇头。
　　不行。
　　你难道比第七始祖和第十三始祖两位大人联手还强吗？
　　八神真昼没有刻意说些刻薄话来折辱他们的意思，她连吸血鬼女王都放了，还不至于没有格调到为难他们两个。
　　不过是敲打一番，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而已。
　　因为雷奈的阻止，拉库斯负气的冷哼一声，偏过头去。
　　雷奈看着她，直言：“我们需要血，没有血的吸血鬼会失去理智，你也不想看到我们一不小心伤到谁吧？”
　　“至少现在不需要，没发现吗？你们待在石头里超过了十二个小时都没有喝血。”
　　本来就竖着耳朵听的拉库斯脑袋瞬间转了过来，“过了这么久？”
　　惊讶过后就是一脸“你这人类八成在骗人。”
　　八神真昼懒得解释。
　　她告诉药研，不用怕吸血鬼暴走，她固定了他们的时间，有效时间三十六小时，在这段时间里，他们身体对血需求至少下降十倍。
　　安顿好了这边的事后，她四下看了看，终于发现那股违和感是什么了，少了两把……
　　“来了来了来了，”阁楼下传来爱染活力十足的声音，紧接着，他冒出来个头，噔噔噔踩着梯子上来，先对着八神真昼笑了笑，然后头贴着入口向下喊，“阿萤阿萤？”
　　“哎！”
　　“这里！”
　　“好！”
　　八神真昼走了过去，听到阁楼下传来一段对话。
　　“快，国行，只剩这么一小段距离了。”
　　“早晚都会见到，不着急啊。”
　　“国行，第一次见主公，你真的要这样吗？”
　　“诶？”
　　嗖——
　　一个人影被从下面扔了上来。
　　八神真昼及时拉着爱染后退才没被砸到，她看着被扔上来的高挑付丧神——他曲腿坐起来，耷拉着眼皮，发顶上竖着几根呆毛，眼镜歪了也不知道正一正。
　　忽略过分出色的外表，这简直是条没有梦想的咸鱼。
　　萤丸随之爬了上来，先是高兴的叫了一句主公，高兴过头作势要过去抱她，想起来主公似乎不喜欢和别人有什么身体接触，生生的停住了。
　　然后想起了他的监护人。
　　“主公，你看这是国行。他……”萤丸的声音诡异的停住，爱染光速抚平他炸起来的呆毛，正好他的眼镜，才和萤丸一起推销商品似的说，“他很不错的，是我们从战场上接回来的。”
　　八神真昼挑了挑眉。
　　“你好，打扰了，我是明□□行，姑且算是来派祖师的作品，基……”
　　他的话也诡异的停住，视线下移。
　　她也看了过去，只见两个正太一左一右的踩住他的脚，爱染也就算了，萤丸那一脚一看就很疼。
　　看得出来，明□□行似乎有些懒惰，她回来，他也只想待在屋子里不出来，让她好奇的是他们怎么把他弄过来的。
　　萤丸一拍胸膛，“我扛来的，我很厉害吧？”
　　八神真昼：“……”


第97章　＇花丸副本＇内番加零
　　晚饭过后；　八神真昼拒绝了次郎赏樱的提议，独自一人回到房间。
　　看房间的干净程度就知道她不在的日子一直有人打扫她的屋子；　而物品的摆放和她离开时都没有两样，可见打扫之人的细心。
　　“辛苦了，长谷部。”
　　长谷部的表情克制；　而垂下的眸子里尽是喜悦；　“主公，请不要这么说。”
　　接下来他把本丸的消费账本、资材账本拿给她看；　她粗略的翻了一遍；　边翻边开玩笑：“有博多在；　我都不需要多费心。”
　　然后她问内番的记录本在哪，长谷部听了有些犹豫；　还是拿给她。
　　八神真昼一目十行的看完；　越往后翻脸越黑。
　　审神者论坛加精贴上写过审神者该做的事；　其中就包括每天早上安排下去今日内番。
　　上面有很多给予新人审神者的建议，有的她接受了，有的她没有采纳；　其中就包括这一条。
　　她认为本丸的管理应该统一而有条理，制定好长远的计划，让每个人都提前知道他们该做什么；　有不方便的就可以及时找人交换。
　　论坛上留言说有人（鹤）搞事就远征一个月套餐；　她的本丸是没有的；　她不会做出打乱安排的事。
　　物似主人型；　她的刀剑自然也是像她；　她也一直如此相信着，直到看到这长达三页的……内番加零。
　　“长谷部。”
　　“是。”长谷部被她过于平静的声音弄得心惊胆战。
　　“我不在本丸的时候，他们上天了吗？”
　　长谷部：“……”这话没法接。
　　八神真昼把本子往桌子上一放，注意到他似乎是被这轻微的声响吓得一抖，不由得反思了一下自己——我那么可怕吗？
　　“长谷部，坐下说。”
　　“不不，在您离开本丸的这段时间，我没能监督他们好好的内番，是我长谷部的过失……请务必让我跪着说。”他满脸懊悔，不知道的还以为犯了弥天大错。
　　八神真昼戳了戳自己的太阳穴，说道：“长谷部，给我按摩一下。”
　　一开始长谷部还猜是不是主公让他站起来的委婉手段，再一听她凉凉的说不要让她重复第二遍就很乖的站起身绕到她身后，不轻不重的按起来。
　　空气因她的沉默而愈发沉重。
　　不少刀剑在私下评价主公是个不可捉摸，神秘莫测的人，不是褒扬也不是贬低，因为接下来的话就是抱怨这样的性格很难相处，不知道怎么讨好她让她更看重自己。
　　长谷部一开始也有这样的忧虑，可是这些日子的相处，他也有了一些经验——只要不触犯主公制定的规则，那么一切疏漏、错失都好说。
　　他有些拿不准内番加零算不算触犯规则。
　　“主公？”
　　“明天的内番是谁？”
　　长谷部想都不用想，他早就记住了排表的顺序，“手合是鹤丸国永和菊一文字则宗，马当番山伏国广，今剑，畑当番蜂须贺虎彻，山姥切国广，外出采购是大和守安定和莺丸，照顾田地是大俱利伽罗和明石/国行，出阵人员是……”
　　八神真昼连忙让他停下，她只需要知道内番人员就好了。
　　“我有一个问题，”八神真昼忧心忡忡，“蜂须贺和……”
　　“请主公放心，蜂须贺虎彻了解山姥切国广是仿品，而不是赝品，他们合作不会……”
　　八神真昼耐心的听他说完，慢吞吞的说：“这个我倒不担心，我在想他们真的会做饭吗？”
　　长谷部：“……”
　　*
　　第二天早饭后，该出阵的出阵，该远征的远征。
　　烛台切光忠站在时空转换的仪器前整理刀装的位置，一抬头看到发呆的长谷部，“怎么了，长谷部君？”
　　长谷部回过神，说道：“我在想今天的畑当番。”
　　经过主公那么一说，好像却是不是很靠谱。
　　蜂须贺虎彻是虎彻的真品，珍贵自然不用多说，而山姥切国广虽然是仿品，但却是国广一生最引以为傲的作品，他们的刃生中也没有像烛台切光忠那样遇到一个爱好厨艺的主人。
　　指望他们做饭好像八成大约似乎的确不靠谱。
　　听了他的苦恼后，烛台切宽慰他，尽管是第一次做饭，蜂须贺为了不堕真品之名，偷偷拿了菜谱学了好久，山姥切国广在厨房打下手也有一段时间。
　　“相信他们吧，凡事都有第一次，实在不行，不是还有药研和你救场吗？”
　　他出阵，歌仙带队远征，能做饭的确实只剩他们了。
　　提起药研，长谷部扶额，他可不确定能把他从实验室拽出来，毕竟这是连粟田口的兄长一期一振都做不到的事。
　　不知为何，虽然被安慰了，但还是有种不祥的预感。
　　送走他们之后，一天的内番就开始了。
　　空旷的手合室内，两把太刀相对而立。
　　“呐呐，菊。”鹤丸用轻快的语气说。
　　“嗯？”
　　“你是本丸里唯一一个不是本体分灵的刀吧。”
　　“嗯。”他并不意外鹤丸说出这件事，而是安静的等待下文。
　　鹤丸国永继续说：“你是本丸里最强的没错吧？”
　　菊一文字则宗失笑，他听出来鹤丸的意思了，因为他是本体，所以比身为分灵的他们强，而并非是菊一文字则宗强于鹤丸国永。
　　“嗯。”
　　“来认真比一场吧。”
　　菊微笑，“我记得上次鹤丸殿和莺丸殿手合时说依彼此喜欢的步调出击才能更见成效吧？”
　　菊一文字则宗，花草系刀剑，毫无争胜之心。
　　与嘴上不高兴，实际上砍得比谁都狠的江雪左文字不同，实力远高于时间溯行军的菊一文字则宗在战场上放水都放出一条太平洋了。
　　他习惯跟着对手的步调走，给人一种“我们的实力在伯仲之间，他赢了不过是运气好”而已。
　　运气是实力的一种，少有人发现运气只是有实力之人的假相。
　　他那么说，岂不是说能让他动用几分实力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