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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红楼之圆梦巨人-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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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林家回京，大约也有一年有余，江映蓉便允许黛玉每隔十日回林家小住三五日，也是免得受骨肉相思之苦。这个传统保持的非常良好，林如海虽刚得了儿子，可对嫡女的宠爱没有半分衰减，那是每天掰着指头算日子，就等着闺女回来享受一家团圆之乐。
可这次都过了两天了，还没有任何动静，连个传消息的人都没派来，林如海就有些坐不住。贾敏拿着布老虎正哄儿子，结果看着林如海在跟前转来转去转的眼晕，便开口笑道：“老爷想念玉儿直接派轿子去接便罢，何必一个人在府里干着急。”
“玉儿在无上宫是修行，哪里好三天两头派人往家里接。”林如海肃了脸，人家太真是思虑周全，不忍父女、母女不能相见才特意安排了休假，可自家不能因着这个便上赶着总去接人。玉儿没来得及回来定然是近日课业繁重，才会一时间忙忘了。
林如海大概知道黛玉平日里都修习着什么，尽管剑术、医术等都不该是正常贵女该学的东西，可眼见着黛玉身体一日又一日见好，脸色红润有光泽，人也比以前活泼开朗了一些，不再动不动就多愁善感、对月感伤，林如海还是开心的。且一开始就做好黛玉入道的打算，怎可还以寻常贵女的要求去束缚玉儿，况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既然太真真人这样教导玉儿定有自个的道理，即便亲生父母也不能过多指摘。
要说黛玉的性子林如海打从一开始就发愁，可就这一个宝贝疙瘩，说又说不得，骂又骂不得，还担心一个不好让黛玉更加多思多虑，索性也就没狠下心来说教。现下不过两年多的时光，竟然就这样慢慢的转变起来，单凭这一点林如海就佩服江映蓉的教育模式，放一百个心。
贾敏暗笑了一下，老爷就是这样口不对心，明明巴不得去立马去将人接回来，却还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据这一年多的接触，贾敏知道自个这个太真侄女是不会拦着玉儿归家小住的，反而是老爷和玉儿每每不过两日便着急起来，一个张罗着要走，一个张罗着要送。说起来还是不想人家觉得贪图家中安逸，荒废了课业，失了修道的诚心。
“府里新来个厨子，糕点做的尤为不错，不若派人送一些到无上宫。”贾敏到底不忍林如海暗自焦急，便出了主意。都知道无上宫啥也不缺，可林家还是经常送些新鲜的果子和美味的糕点，因为目前来看就这些吃食方面的东西才能引了江映蓉的注意，其他人家还真就不稀罕。而且说是要送糕点，其实还不是去看看黛玉在忙些什么，都过了十来日还想不起来归家。
林如海咳嗽一声，掩饰一下，沉声道：“夫人安排便是。”有了这话到底是安生坐下来，不再磨地砖。
林府得力的婆子带人提着四五个大大的食盒便往无上宫行去，这婆子是来惯的，无上宫众人都认识是林家的，便开门迎了进去，收了食盒，人则是直接带到了黛玉的衡院。
婆子本是含笑进院子的，结果刚进来就看见院内摆了一个大大的长桌子，自家小姐穿戴的很是利索，正背对着自己不知在干些什么。
“小主人，林妈妈来了。”无上宫引路的妈妈回禀道。
“姑娘安好。”林妈妈福了一礼。
黛玉并未转身，“林妈妈稍待，我马上就好。”以林妈妈的角度并不能瞧见黛玉的动作，便听话的待在一旁静候，等姑娘忙完。
不过一炷香时间，黛玉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长吁了一口气，转过身来，接过一旁丫鬟手中的汗巾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林妈妈今日过来有什么事吗？”黛玉是真忘了回家的事儿，一心沉迷于尽快把缝合术掌握熟练，这种忙碌的日子往往过得很快，忽略了时间很正常。
林妈妈含笑的脸庞在黛玉转身看清桌上的东西时，直接僵在了脸上，惊异的问道：“姑娘这是在作甚？”桌上那白/花/花的东西应该是猪肉吧，这等腌臜的东西怎可大咧咧让姑娘看了。还有那整齐划一的针脚，难不成在猪肉上练习针线活？林妈妈这个念头一出都恨不得自打嘴巴子，这是什么异想天开的念头。
黛玉却淡定的回道：“妈妈不要惊异，我在练习缝合术而已。”多的便没有再解释。
主子不说，当下人的也不好追着问，便勉力调整心情说道；“老爷太太让老奴来看看姑娘最近是不是课业繁重，嘱咐老奴让姑娘多注意身体。”
黛玉点点头：“最近确实有些忙碌，等下次休息再回府小住。”正到关键点儿上，而且说好明日用活物实验，黛玉哪肯中断回去。
林妈妈只得压下惊疑回府，思索着如何将此事禀报老爷太太，也不知老爷太太知道了该是何种心情。
第174章 佛门本是清净地，无可奈何惹尘埃
“玉儿在无上宫可好？”得知去无上宫的人回来了，林如海第一时间从书房出来； 伸长脖子望了望没有发现宝贝女儿的身影； 心情有些丧，却不忘问问近况。
“回老爷，姑娘挺好的。只是……”林妈妈不知怎么说才不会吓着老爷太太； 一时间有些迟疑。
这一迟疑吓着了林如海； “只是如何； 你倒是快说。”一旁的贾敏也将注意力从儿子身上移开； 仔细听着。
“只是老奴去的时候看见姑娘在一块生猪肉上练习缝合，除了针脚大一点，针线特别了些，看起来就像在做针线活儿一样。”反正早晚都得说，林妈妈干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而且针脚大小还颇为齐整和一致，一看就是练习了不少次。
“生猪肉？”夫妻两个这下是真的惊异了。林如海还好，虽然不常接触可好歹见过生猪肉长什么样，贾敏这个内宅贵妇还真没见识过。前者因为见过那白。花。花、血糊淋拉的生肉更觉惊异； 后者倒因为没真正见识过反而更多的是好奇； 自家闺女做的事儿是越来越看不懂了啊。
“姑娘是怎么说的？”林如海希望知道的更多。
“姑娘没有解释太多，只说练习缝合之术。”林妈妈回到。
缝的意思他懂； 合的意思他也懂，但是合在一起就莫名起来，有什么用呢？林如海一脑门子疑惑，说是练习针线活，可从来没人在猪肉上练吧。还是说他闺女有着不同于常人的属性和爱好； 林如海想到这儿努力抑制住跑马的思维，她闺女一定不会这么与众不同的。可还是忍不住将娇娇弱弱的闺女和一坨猪肉联系在一起，那画面“真美”！
林妈妈看两位主子懵着一张脸，赶紧补充：“姑娘说下次休假便回来小住。”潜意思是老爷太太到时候亲自问更好，她解释不清的。
如此林如海和贾敏只能按下疑惑耐心等待黛玉回来再说。
林如海此刻还不知道还有更具冲击性的画面等着他慢慢消化，多年后林如海无意间看到拿小动物练习开刀而溅了一身血、手握手术刀宛若罗刹女的黛玉，吓得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地。关键是黛玉听到动静还抬头看了一眼，见是林如海觉得多年的秘密被发现，尴尬的露出小白牙笑了一下，全然不知自个此时的样子多有冲击力，林如海闭上眼睛想就此晕过去，可惜身体太好不容易晕，其实是坚决不想承认这是他娇娇软软的小闺女。老天，请把他可爱无害的小闺女还给他。
此时的林如海终于接受外界的传言都是真的，不是以讹传讹。什么林大夫开膛破肚眉头都不皱一下；什么林大夫堪比战场上的煞神，一个月总有那么几次浑身浴血；什么林大夫虽然医术高明，可若是没有疑难杂症千万不要找她，否则轻则小小划一刀放放血，重则开膛破肚，还在人家肚子里搅来搅去，最后再给缝上……林林总总，说什么的都有。这些声音直到黛玉成为大齐最尊贵的女人后才渐渐消失，当然也跟人们这时候差不多能接受这是在治病，不是什么奇奇怪怪吓人的东西分不开。
毕竟在这个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平日里磕破点皮、流点血或者剪个头发都是大事，能与不敬父母扯上关系的古代，再加上三人成虎的谣传，一些看不惯林家的敌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可想而知外边会传成什么样，要不是黛玉救了许多人，甚至将医术无私的传承下去，不懂的世人能直接将黛玉妖魔化，说不得还能描绘成喝血吃肉的怪物。
担心吓着父母，黛玉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番自个的医术，再加上保密工作做的好，林如海夫妇还真不知道闺女从事这么血腥的工作。哪怕听了外人的谣传，林如海却觉得是三人成虎，夸大其词，没见着那么多病人家属都感谢林家吗？如果玉儿真的那般凶残，这些人会感恩戴德、痛哭流涕吗？果然都是一群好事之徒，一边在背后里以讹传讹，一边哭着喊着求闺女看病。
其实病人和病人家属也不想求到黛玉跟前，那是实在没其他招了，才迫不得已为之。尤其亲身体验过之后心里都有一个念头，以后千万不要再落到林大夫手里，那架势跟杀猪宰羊没甚差别，自个就像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这种经历一次就够了，真不需要第二次。事后想想，或许在林大夫眼里自个真的与待宰的牲畜无疑，虽然这么说有骂自己的嫌疑，可是谁经历过谁知道，TTM可怕，呜呜呜！
这些当然不是因为黛玉做手术时随意让人围观，实在是没有到全麻的技术，没有仪器随时监测着身体功能，若把人全麻了，手术过程中人嗝屁了说不定也不知道。故而大部分是局部麻醉，就这还是江映蓉帮着改进了麻醉药的功效，又弄出了注射器，所以病人基本可以全程360度无死角观看手术过程。虽然好些都吓得不敢睁眼睛，可刀割破皮肤、穿透血肉的感觉和声音还是有的，没把自己吓死就不错了。
也是没办法，以刚起步的医术水平和外部条件只能限于一些剖腹产或者割个长在外边比较明显的瘤子之类的手术。剖腹产大家也知道要么半麻醉，要是不能打麻药的那就是生割啊，不过因着实在特殊情况才会全麻。这又是在古代，能接受剖腹产的，那产妇基本已经挺了至少一天一夜，已经被疼痛折磨的疯了，摊在床上进气多出气少，这时候划上一刀也分不出来到底是阵痛还是伤口痛。
基于以上，也不能全怪一开始还不太接受这么血腥治法的世人出去瞎传。
现在先不说往后发现真相的林如海做了多少心里建设才慢慢接受这个事实，黛玉面前的台子上正躺着一只被迷晕的小老鼠，还是一只怀了崽子快生产小老鼠，今日黛玉就要第一次在活物上实验，将小崽子取出后，再将母老鼠的伤口缝合，看一看经历了剖腹产的母老鼠和小老鼠能否顺利活下去。
要说黛玉怕不怕，那必定是怕的。若不是江映蓉收她为徒，她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接触到这些东西。可尽管怕，黛玉还是努力说服自己克服心理的恐惧，闭上眼睛稳定好心神，再睁开眼睛时便是一脸坚定之色，仿佛还带着那么点儿视死如归的架势，有条不紊的开始动作。
一旁的承望也是为黛玉捏了一把汗，他是听说了小师妹要在活物上进行第一次实验才特意过来打气的。这会儿看着小师妹明明害怕，却强迫自己继续下去，莫名的觉得心脏有些疼痛，就像被蜜蜂蛰了一下。差点脱口而出进行阻止，把这些东西都交给真正的大夫去研究实验吧，实在不行就招募一些愿意学习的人，让他们去摸索。
可是看着除了一开始紧张外，现下已经完全沉浸其中，全神贯注完成这套手术的黛玉，承望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是啊，总要有人开头，指望那群思想古板的大夫，先不说能不能劝动，哪怕用强权压迫逼得他们去实验，心不甘情不愿的恐怕也难有结果。就单一个缝合之术，那群人就推三阻四不想亲自动手练习，别说剖腹产了，还有男女大防的问题不容忽视。
师父说师妹在这一途颇有天赋，假以时日定能成型，承望想一想也是如此，有先人在前边引导，在妇人圈中打下名声后，想来世人的接受度也会高一些，后续的事情也会顺利一些。只是这样开创先河的开拓者让师妹来担任，着实辛苦了些，恐怕还有忍受各种流言蜚语，这一刻承望心内下了一个决定，只要师妹愿意在这条路上走下去，那他定时刻在一旁守护周全，为她排除阻力。
半个时辰后，黛玉终于完成了最后的缝合，用的止血消炎药物就是太医院按照江映蓉的药方刚研制出来的。至于还在昏迷的母老鼠和挥舞着四肢的老鼠崽子自有一旁的婆子接过，好生照料着，及时禀告情况。
“师妹辛苦，快擦擦汗，坐下来喝口茶，歇一歇。”承望竟亲自递上的汗巾。
黛玉沉浸在完成手术的喜悦中，虽然不知道结果如何，可能顺利走完整个流程，黛玉心内便有了更多自信。都说万事开头难，跨出了第一步，往后也就简单了。这会儿一时间也没留意汗巾在承望手中，便接过来擦了擦香汗，擦完才意识到刚才的自己定然香汗淋漓颇为不雅，头一次在外人面前这么丢人，黛玉本就有些发红的脸颊更加红润了，所幸承望以为是刚才累的，没有多想。
经过细心的照料，母老鼠恢复了活力，可能是因为小崽子还差两天不足月的缘故，第二天、第三天后陆陆续续不行了，惹得黛玉有些不开心。不过也就一会儿的情绪，母老鼠能活下来已经很不错了，毕竟她是第一次，手感、准头、力度都有所欠缺，往后多加练习就是。
而母老鼠顺利活下来激发了黛玉继续走下去的信心，这说明书中之法有效，不是异想天开、胡编乱造，对未来更加期待。一边说是丢手让黛玉自个去捣鼓的江映蓉并没有真的放手不管，看黛玉真的下定决心，还能克服心理障碍完成了第一次手术，便改变之前不教习修炼的想法，准备再给黛玉加一门课程。
这世界既然有少许灵气，那常人便有可能修行，不求黛玉取得多高的成就，只希望黛玉的身体更加强健，还有在危急时刻作为救命之法。尤其之后黛玉恐怕要接触不少病症，看病是有风险的，更别说外科手术，江映蓉希望多加一个筹码可以在关键时刻力挽狂澜。而且都说林黛玉乃绛珠仙子降世，若是真的修炼起来应该也比常人容易些。
第175章 佛门本是清净地，无可奈何惹尘埃
又过了两日，黛玉终于想起派人回林府递消息； 次日安排车马来接； 准备回去小住两日。只是还不忘带上两本正看的医书，准备在家研读。
林如海有公事，只能晚上回来再见； 贾敏早就在府里等着了； 又是让厨房准备黛玉爱吃的菜色； 又是命人将每日都清扫的屋子重新规整一遍； 又要翻料子找人裁衣……
要说贾敏现在的日子应该是圆满无憾，上无公婆，夫妻恩爱，子女双全，诰命加身，说出去真真是满京城女眷羡慕的对象。非要说哪点不满意，就是反倒与娘家越来越生疏了。
贾敏一边等着黛玉归家，一边想着前些日子母亲又派人来请自个回家一聚； 说是想念外孙子了； 怕是又想提及两个玉儿的婚事，思及此； 贾敏甚是头痛。一边是亲生母亲，哪怕现在因为某些原因母女两个再也回不到以前的情义，可好多时候令贾敏为难的事情还是不容易直接拒绝；一边又涉及亲生女儿的幸福，明眼人都知道自家未来可期，黛玉值得更好的； 她当母亲的心得体谅。
倘若宝玉真是个好的，上进勤奋又值得托付，哪怕二哥一房现在不如自家，贾敏也愿意考虑让黛玉低嫁，知根知底又有母亲护着，不愁婆母，还算是个好选择。可宝玉实在被宠的不成体统，之前林管家回扬州时便将荣国府内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禀报个清清楚楚，贾敏当时心里就不太舒服，扎了一根刺儿。可凭着在家时贾母对贾敏的宠爱程度，贾敏不想将贾母往坏的方面想。回京后这一年接触下来，贾敏的对娘家的心思便慢慢淡了下来，不若之前热络。
一开始因着刚回京，想着多年未尽孝，贾敏时常往荣国府走动。只是每每贾母三句不离贾宝玉，多次提及想让两家亲上加亲。贾敏忍着一开始的不好印象，将贾宝玉当做未来女婿人选准备好好考察，结果越看越不满，厮混内围不说，光是身边一那群漂亮的丫鬟贾敏就接受不了。要知道当年林如海只是因为没有儿子才勉强接受两个妾室，后边多年没能如愿，回京之前直接送银子打发了出去，贾敏怎会看上这样的贾宝玉。读书也不下功夫，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贾敏还好心说有空可以去林府，由林如海在一旁指点一二，结果就没见着来过一次的。后边打听了才知道贾宝玉视经济仕途为粪土，觉得黄白之物玷污了他似的，简直不可理喻。如是种种，贾敏怎会放心宝贝女儿嫁给这样一个人。
如此便委婉地拒绝了贾母，贾母就跟没听懂似的，坚持己见，还总提及荣国府家大业大现在不容易，话里话外的意思便是想着借黛玉在无上宫的身份拉拔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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