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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韩是真的很着急，但他亲爱的老板听完反馈，看起来却越发淡定了。
　　谷珊纳：“放心吧，就算别人退款不成功，我们也肯定会成功的。我约了人谈事情，先走啦！”
　　李韩作尔康手：“但是——”
　　然而谷珊纳长腿一迈，早已行至几米以外，一副完全不打算再管这件事的模样。
　　李韩只得又去找迪克：“格雷森警探，这——”
　　“稍等，我打个电话。”迪克瞥了眼门外，见安装工人还没走，脸色一沉，迅速拨通了一个号码。
　　李韩以为是打给对面警局的同事的，稍稍感到一丝心安，他刚放心不到一秒，就听迪克道：“老弟，你那代杀服务还营业吗？”
　　李韩：“？？？”
　　代杀服务？
　　这是要杀、杀人？！不至于吧！那套安保系统也就几万块，即使算谷珊纳要追究自己的责任，甚至要求赔偿，他咬咬牙还是拿得出来的，大不了把老家的房子卖了。
　　可是，退款不成功也不可以杀人啊亲！
　　就在李韩都快吓尿了的时候，他听到一句天籁之音——
　　“我没让你去杀人，就是帮忙追个债。”迪克道，“没有人欠我钱，但是有人欠珊纳的钱……对，就是看珊纳好欺负，简直欠扁。你别激动，未成年儿童也不可以随便杀人……行，我待会儿把地址发给你。”
　　李韩没听见对方说了什么，但从迪克的反应来看，这事儿应该是成了。
　　“我以为你会把他们丢给有关部门仔细的查一查。”
　　背后忽然炸响的声音吓得李韩一跳，这才发现沃利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可他明明记得，几秒钟前沃利还陪皮特罗在库房收东西。
　　看来是腿短限制了他对速度的想象力。
　　迪克一哂：“那得查到哪天去？这种奸商溜得贼快，背后还有靠山，等相关部门找到他们，再查清楚前因后果，肯定是猴年马月的猴年马月了，钱还不一定拿得回来。”
　　艰苦讨生活的这些年，李韩对某些部门的办事效率也算有了解，听他这么说，不由深以为然，不住地点头，深感自己之前误解了爱豆。
　　迪克翻着手机通讯录，皱眉道：“我还得给路西法打个电话，他还债的时候到了。”
　　沃利：“路西法又怎么得罪你了？”
　　“路西法得罪我的地方可太多了。”迪克说着，那边电话已经接通了，“路西法，是我。哎，你酒吧装的是哪个安保系统来着？”
　　对方噼里啪啦说了一堆，语气还挺骄傲。
　　迪克：“布拉克斯纳特A97系统①是吧？”
　　李韩刚要上网查，沃利就道：“嗯，查过了，目前市面上最先的安保系统。”
　　“行，珊纳的餐厅需要一个安保系统，就这个吧！”迪克毫不犹豫，“费用当然是你出，维修费也记你账上……嘿，你还不乐意？难道你想我把那天的的事告诉珊纳？你以后还想吃回锅肉吗？”
　　李韩这时才查到安保系统的信息，都被网页上显示的金额吓懵了，拉拉沃利的袖子，小声道：“几千万呐，更别提每年的维修费，我们就是个小餐厅……”
　　沃利：“哎，你目光要放长远一点嘛，现在是小餐厅，以后说不定全球连锁呢！”
　　李韩：“但是——”
　　“再说钱又不是你们出。”沃利笑笑，目光复杂，“看到了吧，这就是得罪迪克的下场。你记住啊，招惹谁都别招惹迪克，还有珊纳！”
　　李韩瑟瑟发抖：“我、我记住了。”
　　不仅李韩记住了，某位在电话那头哭成狗子的地狱之王也记住了这个深刻的教训。
　　迪克挂了电话，自觉神清气爽，又摸出一个录音笔，在他们眼前晃晃，“罪证齐全，我回局里一趟，珊纳这边你帮我看着点。”
　　“你这混蛋果然录音了，皮特罗那二十块钱归我了。”沃利咧嘴笑道，“啧，忽然想起来你就是相关部门，没想到你吐槽自己人也那么狠。”
　　迪克白他一眼，拍拍满脸崇拜的李韩的肩，走了。
　　李韩：爱豆好棒爱豆好帅永远为爱豆打call！
　　*
　　提交完最后三千字的更新后，谷珊纳反锁了办公室的门，点击领取填坑任务的奖励。
　　【恭喜完成任务，解锁「扶贫食品生产线」，玩家可在扶贫生鲜配送APP里查看详情。】
　　叮咚！
　　通知栏立刻跳出【扶贫生鲜配送】APP的推送，谷珊纳戳开一看，里面果然多了一个名叫【扶贫食品生产线】的板块。
　　根据系统的解释，【扶贫食品生产线】可以批量生产玩家自发研制的、各类精加工的食品。
　　比如谷珊纳自制的秃黄油、酸奶、柠檬膏，甚至餐厅里卖的虾饺和烧卖，都可以做成速冻的批量生产。
　　谷珊纳只有一个问题：“用【扶贫食品生产线】批量生产出来的食品，我可以拿到外面去卖吗？”
　　【当然可以，我们非常鼓励玩家这种奋发向上、努力赚钱的行为。这正是我们扶贫系统存在的终极意义：帮助玩家脱贫。】
　　谷珊纳放下手机，激动地搓起小手来：“嘿呀，今天我就回去把秃黄油的配方再改良改良，卖它十个亿！”
　　她早就想好了，如果有一天能批量生产餐厅的招牌秃黄油，一定要弄两种配方。
　　一种的蟹黄炒的很碎，吃起来口感是沙沙的，价格相对便宜，适合经济水平不太高的学生。
　　另一种尽量保持蟹黄的完整性，看起来低调奢华有内涵，吃起来满足感爆表，因为对原材料的要求更高，价格也相对昂贵。
　　我们的目标是：取代老干妈，成为新一代的宅男女神！
　　谷珊纳越想越高兴，恨不得现在就冲回家捣鼓扶贫食品生产线，以后杰森再想吃秃黄油，就不用眼巴巴等着她亲手炒制了。
　　然而，系统总是不放过每一个可以煞风景的机会。
　　【生产之前，记得取一个朗朗上口的品牌名哦！】
　　谷珊纳：笑容逐渐消失。JPG
　　如果说，玩游戏时有什么事是比非酋血统更令人痛苦的，那必定是进入游戏时的取名环节。
　　即便谷珊纳是一个纵横网文界多年的大佬，她依然是一个取名废。
　　基友曾经问她，为什么只写同人不写原创？
　　谷珊纳呵呵一笑：“因为我对超级英雄抱有至死不渝的爱。”
　　好吧，其实是因为写同人不用取名，就算要在里面安插一两个原创人物，那也只用取一两个人名，不用翻字典翻到手抽筋。
　　“品牌的名字就不能系统帮忙取吗？”谷珊纳护住发际线，发出灵魂呐喊，“或者直接叫超级英雄主题餐厅？这样还能替餐厅打一波宣传。”
　　【社会主义的接班人，不要懒惰。取个名字而已，没有多难的。】
　　谷珊纳抓狂：“你说得倒是轻巧，刨字典又不是你！”
　　不然就叫秃黄油好了，秃黄油牌秃黄油，秃黄油牌希腊酸奶，秃黄油牌蒜味香肠，处处闪烁着老少皆宜的沙雕之气。
　　【社会主义的接班人，你还是回去再想想吧！品牌名称一旦确定，便不可再更改。】
　　“好吧。”谷珊纳烦躁地抓抓脑袋，决定回去就把这个艰难的任务扔给无所不能的迪克。
　　作者有话要说：　　达米安：竟然敢欺负美人儿！呔呔呔呔呔纳命……不是，还钱来！
　　路西法：作死一时爽，还债悔断肠QAQ
　　①布拉克斯纳特A97系统：出自美剧《猫鼠游戏》，一群顶级窃贼折腾出来的好东西~
　　祝小可爱们圣诞快乐！感谢读者铃兰、纳之央和锅盖头宇航员的营养液，啾咪~


第53章　油鸡枞【捉虫】
　　论坛名：哥谭逛吃逛吃
　　子板块：什么鬼
　　主题帖：噩梦过去刚半年；　忽然接到奸商的电话说要给我退款；　这怕是又有讹钱的新套路了吧？？？
　　发帖人：心慌慌QAQ
　　内容：
　　楼主也是无计可施了；　才跑过来发帖；　刚才真是吓死了，现在打字的时候手都在抖。
　　事情是这样的；　今年三月份楼主经朋友介绍，为自己的小店购入了一款XX公司的安保系统。这个安保系统公司很有名；　常规操作是付款前把你当亲爹伺候；　付完款就换上后妈脸，具体的名字我就不说了，免得又接到威胁电话。不过，常混论坛的朋友应该可以秒解码。
　　楼主当时也是脑抽了，事先也没在网上查查这家公司的风评；　主要是朋友一个劲地推荐；　平时双方的关系也还可以；　就没有起疑心，按照对方的要求一次性付款了。
　　之后就是催发货、被客服拉黑、催安装、被客服拉黑一条龙；　好不容易收到东西；　安装师傅也来了，啪唧就是一张巨额的安装费收款单糊在你的脑门上。
　　而客服当初承诺的是免费送货上门；　免费安装！
　　楼主当时就怒了，加上东西本身也有质量问题，就要求退货退款。没想到那师傅态度之恶劣，不仅打伤楼主和跑来劝架的楼主弟弟；　还把东西也抢走了，钱也没有退。
　　楼主当头晚上就投诉了，但是官方至今没有任何作为，而且这个消息不知道怎么传到了XX公司那里，没隔多久楼主就收到一条匿名短信，有楼主刚满四岁的女儿的照片，还有她上学的详细路线和日常活动路线。
　　对方还威胁说，如果楼主继续投诉，以后就再也别想见到女儿了QAQ
　　对方还暗示自己有很深的背景，政府也不敢拿他们怎么样，楼主又惊又怕，尤其挂念女儿的安危，只好把这件事忍了下来，投诉也撤掉了。
　　再之后我们搬了家，给女儿换了学校，联络方式也全部改过，以为可以开展新生活，没想到昨天早上又接到匿名电话，说是XX公司的客服，表示对之前的所作所为感到非常抱歉，要给我们退款。
　　楼主不是傻子，这种道德败坏毫无底线的奸商怎么可能出来做慈善？这摆明是找到新套路来要讹钱了！楼主和老公到现在都没睡，女儿好不容易适应新学校，难道又要再搬一次家？
　　不知道这个时间还有没有修仙党吗，跪求帮助啊！！！
　　1L：
　　这个问题不太懂，帮顶！
　　3L：
　　卧槽！主楼说的是碧莲安保系统公司吗？我以为就我一个人接到电话，也是昨天早上，也是要主动给我们退款！
　　4L：
　　同一个战壕的病友来了，我和隔壁的书店老板都接到退款电话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16L：
　　我是前天接到电话的，刚收到退款＇懵逼＇，怕被说成托，放上我家的店和收款截图自证吧。但是说实话，我也懵逼啊，家里正在讨论要不要把钱打回去，好怕他们后续又出阴招，十倍百倍的坑回去啊。
　　［图片1］［图片2］
　　18L：
　　碧莲安保系统公司啊？日经贴啦，他家的恶劣行径简直罄竹难书，不过主动要求给受害的买家退款，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楼主和楼上几位朋友千万小心，当心其中有诈。
　　22L：
　　卧槽！！！！筒子们快看隔壁的贴！！！网上爆出奸商的犯罪陈述视频了！！！总共有十五分钟！！！《号角日报》已经开始做跟踪报道了！！！
　　31L：
　　隔壁是哪里？指个路啊！
　　37L：
　　啊啊啊？求课代表，一天没上网就跟不上啦！
　　46L：
　　链接戳：《碧莲那个不要碧莲的公司终于要栽了吗？哪位勇士如此彪悍，进来受我一拜！》
　　……
　　谷珊纳关掉论坛APP，炉子上锅里的宽油温度刚好，她连忙转了小火，加入事先准备好的香料和鸡枞。
　　咔嚓！
　　迪克按下快门，将谷珊纳蹙着眉，往锅里抖草果粉的画面定格下来。
　　谷珊纳连忙用锅铲挡住脸：“你怎么又拍啊？我都没有好好的化妆。”
　　“你化不化妆，有区别吗？”迪克反问，“再说，圣诞节贺卡嘛，讲究的就是温馨自然。不信你看，这是我前几天拍的。”
　　说着，迪克将手机递过去，之前就几张图片的相册，此时密密麻麻全是谷珊纳的照片。
　　谷珊纳借过手机，瞥到相册底统计好的图片数量：3678。
　　“这么多？”谷珊纳震惊，“李韩就要三百张，够了吧？”
　　迪克：“还好啊，多拍几张，可选择的范围也大点嘛。”
　　好看的留下自己私藏，不满意的再拿去做圣诞贺卡，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问题是，迪克看来看去，选了又选，无论是打光还是取景，总觉得每一张都拍得好好，还全方位立体化地突出了珊纳的各个优点，搞得他有点难以抉择。
　　香料的气味慢慢被逼了出来，谷珊纳一边翻相册，一边慢慢搅动鸡枞，避免糊锅。
　　想当初，谷珊纳就是在南沂旅行时吃到鸡枞全席后，毅然放弃在老家宁苏市找到的工作，正式搬到南沂市居住的。
　　嗷嗷嗷那锅以鸡枞汤为汤底的火锅，至今时时在她的梦里萦绕。据说光是为了吊汤，就用到了鸡、鸭和鹅三种家禽，历经各道工序，撇去浮油，最后端上来的就是一锅汤色清亮、鲜美无比的神物。
　　谷珊纳翻着撕成小条的鸡枞，不住地咽口水。这道油鸡枞是南沂的一道特色美食，不仅能长时间保存容易变质的鸡枞，而且口感上佳，无论是蒸鸡蛋、配粥、拌面、拌饭，还是像她一样丧心病狂地拿来当零食吃，都很美味。
　　迪克又拍了几张照片，走到锅边深深吸了口气，叹息道：“啊，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它真的好香！”
　　“吃起来更香！”谷珊纳眼冒绿光地盯着锅里翻腾的鸡枞，“就是炸鸡枞的油，味道都特别好，晚上我做油鸡枞拌面给你吃！”
　　迪克欣然道：“好啊。”
　　谷珊纳：“对了，上次请你帮品牌取名，你有想法了吗？我准备节后去注册，然后就可以大批量的生产秃黄油和油鸡枞啦。”
　　啊，数小钱钱数到手抽筋的美好日子就在不远处啦！先赚他一个亿，把系统布置的沙雕任务通通跳过，桀桀桀桀~
　　心里的小人叉着腰，发出得意的狞笑。
　　迪克：“不如就用你的名字吧，以后还能把你的头像拿来做商标，好多食品厂的老板都这么做。”
　　谷珊纳：“也行。”
　　反正只要别让她自己取名，怎么样都行。
　　谷珊纳把火调到最小，兴奋道：“以后我的品牌要是火了，大家见面打招呼就变成‘昨天吃珊纳了吗’、‘今天吃珊纳了吗’，想想都好开心！”
　　迪克本在喝酸奶，闻言险些呛到，慌忙道：“不行！我刚刚想错了，不能用你的名字！”
　　谷珊纳有翻了一下鸡枞，困惑道：“为什么？我的名字不好听？”
　　鸡枞里的水份已经被慢慢敖干，呈现出迷人的金黄色，在油锅里扑腾。香料的味道早已熬进油里，这时候又混进了鸡枞独特的香味，热腾腾的滚油越发像一颗香气炸｜弹，肆无忌惮地释放能量。
　　迪克在这以摧枯拉朽之势扫荡全公寓的浓郁香气里，艰难地保持着镇静：“没有，你的名字超好听。就是……嗯，和食物的关系不大，你需要一个让人一看就联想到美食的名字。”
　　比如……
　　比如……那个比如……
　　迪克灵光一闪：“比如赫斯提亚，家灶以及火焰女神。你要选这个名字，商标都是现成的，直接来一个赫斯提亚女神像，左手操着菜刀，右手握着平底锅，非常有记忆点。”
　　谷珊纳犹豫道：“可是，这也是黑翼给我的代号，他们会不会——”
　　“相信我，你就算什么都不做，黑翼照样熟知你的一举一动。”迪克道，“哥谭城外就有他们的人，整天暗搓搓围着阿曼达转悠呢，与其担忧黑翼找上门，不如蔑视他们，该干嘛干嘛。”
　　说得也是。
　　谷珊纳顿时释怀了，同时再次赞扬自己“有事情找迪克”的智慧选择。
　　*
　　之后，趁着炸好的油鸡枞在放凉的时候，谷珊纳就溜进房间，打开APP，修改了品牌名。这次系统可算没再唧唧歪歪，痛快地同意了。
　　谷珊纳回到客厅，却见彼得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正拿着平板，和迪克小声探讨着什么。她离得远，又没被蜘蛛咬过，只能依稀听到几句诸如——
　　“这么写可以吗？”
　　“问题是视频的来源不能说啊，否则达米安……”
　　“他说是在私人聚会，找朋友诱导那老板说的，再说视频里老板精神状态良好，没喝酒没嗑药，网友应该怀疑不到我们头上……”
　　“主编挺高兴，我过来都四五个月了，终于能拿出点好东西了。我听说，上面已经给碧莲安保系统所在地的政府施压了。”
　　“真的？动作挺快啊！”
　　“多亏有你这位勇士站出来。”
　　……
　　谷珊纳听了一会儿，明白他们是在说安保系统的后续，就给彼得打了声招呼，让他留下吃饭，然后就回厨房给油鸡枞装瓶了。
　　做好的油鸡枞色泽金黄，香气诱人，谷珊纳将自制力发挥到了极限，才没有在装瓶时偷吃，否则迪克和彼得就吃不到今晚的油鸡枞拌面了。
　　两位男士还在孜孜不倦地讨论，谷珊纳拿出早上就准备好的面团，她和迪克都喜欢吃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