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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努力的想要回忆自己刚才所梦见的场景，但越是回想就越是头疼，杨辛亏抵着额头闷哼一声，压低声音询问对方。

“你觉得这又是……预感么？”

“不知道，”Reid也压低声音，避免被不远处那几个人听见，“但是你提到了拉斐尔，那些话把Elle　JJ她们吓着了。”

“我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无奈的撇撇嘴，杨辛亏对自己现在直接梦话般预言的方式感到有些……不适应。

“我知道她们肯定有所察觉，我迟早要说出来，只是…我只是没想到会以这么…诡异的方式作为开头……”

两人又陷入沉默中。飞机上难得出现除去疲惫之外因素造成的安静氛围，显然，不只是杨辛亏头疼应该怎么解释，把眼睛黏在案件上的那三个人同样很尴尬。

“JJ？你的电话。”Elle皱眉看着嗡嗡震动的手机，然后递给了JJ

拿着手机一跃而起，JJ离开了休息区，飞快的躲到过道接电话。不过没过多久，她又拿着一瓶饮料进来。

“我找到了西红柿汁，西红柿也是可以解酒的，我以前都拿这个来解酒。”

“西红柿？”Morgan被这个新百科吸引去了注意力，“这玩意能解酒？”

“其实，咖啡和茶也可以，”接过西红柿汁，Reid拧开盖子递给杨辛亏，为话题和气氛的转移松了一口气，“淡咖啡和茶一定程度上可以缓解，只不过适量这个说法一般不好掌控。”

“顺便加一条，葡萄也可以，”Elle看着Morgan一脸懵圈的表情，很认真的点头，“我试过。”

“……what？”

醉酒经历无比丰富多彩，但这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些千奇百怪的解酒方式，Morgan感觉自己的三观在今天不断的被刷新，先是杨辛亏那段话，又是现在这乱七八糟的什么葡萄西红柿。

“你们都是从哪听来的这些方法？”

“把你平时的时间空出一分钟上网搜一下就能了解的很全面。”

“这不是Baby　boy才…”

“就快到了，”Hotch很干脆的打断了话题越来越歪向的进行走向，大家很自觉的没有提杨辛亏的异常情况，团队里不用多说的默契让他很欣慰，“收拾一下，剩下的我们到临时办公室在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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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显示器
“你应该跟着他们去现场。”

JJ眨巴着眼睛不经意的拜托两声，负责警官就带着她去看之前有关的档案，Hotch对着墙上贴着的案件资料看了一会儿，扭头看向杨辛亏，她看起来还处在宿醉的折磨下，一脸苦相。

“我也觉得，在这里我学不来JJ的美人计，只有反复的头疼像个循环没完没了。”

杨辛亏撑着脑袋生无可恋的坐在旁边，手里还握着一杯淡到喝不出味道的“警局牌速溶”咖啡。什么打起精神的法子看上去根本没起到作用，她觉得宿醉的感觉要比喝醉刺激多了，后者意识模糊，或许一觉起来根本不记得发生了什么，而前者，带来了无法忘却的头疼。但最主要的说起来，让她暂时放弃现场调查的原因，不是这个，而是另一个。

“而且，以我在飞机上发生的那个插曲为前提，或许我还是窝在这里比较好，以免我又冒出什么胆颤心惊的话。”

说实话，听完Reid的复述后，杨辛亏竟然第一个反应是想起了Harry　Potter里面的占卜老师，那个神叨叨的女人。不自觉把自己和那个女人放在了一起，她成功打了个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Gideon提起过你最近类似的情况发生频率很多，”Hotch向后靠着一张桌子，面露关心，“你还好吗？”

“我不知道，”上挑眉毛，杨辛亏看上去也是一头雾水，“除了时不时的让我对真实和梦境产生虚幻以外，一切正常。”

“就没有什么办法，”Hotch在脑海里寻找着合适的词，“把它给暂时关掉吗？”

“你和Reid说的话一模一样。”

杨辛亏笑起来，为这个发现感到好奇，“我还以为，有提前预警的能力是一件好事。我可以在事情变坏之前，提供哪怕一丁点的帮助。”

“这也是我们的工作，为了让事情不再变的更糟糕。但是，我不希望因为你有预警的能力，我们就要把你放进笼子里榨干最后一点利用价值。杨，你是队里的成员，我不希望你有事。别的部门我不能保证，至少在我这里，我希望你们都是安全的，至少一定程度上是健康的。”

Hotch难得在外露出除冷面外其他的表情。他话说的很清楚，虽然在心理健康方面他不能帮上太大忙，那要看当事人自己的心理建设能力和疏导能力，但是至少在身体健康方面，他会尽可能的提供帮助，即使是强制命令，他希望成员们都好好的。

“你再说下去我可能会感动的抱着你哭的。”

杨辛亏成功的用一脸“虚伪”神情打破了气氛，BAU的成员都习惯把关心落实到行动中，像这样正经的坐下来说我关心你之类的话，绝对是少的屈指可数，而且大多都发生在两人独处的时候。大家都宁愿心知肚明的打打闹闹，开开玩笑，而不是这样学生教导处谈话那种互相都不适应。

Hotch心领神会，收回慈父般聊天模式，收心到工作上。

“Morgan说现场的线索不多，过于单一，具体的因素和模式还得等回来调查后再进行推断。”

“嗯，简单粗暴，Elle也来短信了，”杨辛亏看着屏幕，又按了几下下翻键，眉头蹙起来，“凶手下手简单粗暴，法医说就像宰杀动物一样，脖子，胳膊和大腿的大动脉全部被划开，残忍变态。”

“尸体现在又走回了僵局，现在只希望他们在案发现场能有新收获。”

“嗯，希望如此……呃……Hotch？”杨辛亏站起身，却又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晕眩停下了动作，两眼一阵黑，险些一头栽过去。

“怎么了？”Hotch眼疾手快的上前扶住杨辛亏，让她坐回椅子上，“还是头疼？我叫人给你…”

“呃，我看见了一些画面，”杨辛亏目视前方，却眼神放空，混沌的停在某处，“在一个房间，那些屏幕，到处都是。”

“什么，什么屏幕？”Hotch稳住她，想要听到更确切的描述，“看见什么人了吗？只有一个房间？”

“哦，天，”杨辛亏的表情看上去可以用震惊来形容，“一整面墙那么多的小电视屏幕，那上面都是不同的画面，我还看见一个屏幕里的……Morgan？”

Morgan的脸就出现在最中央那个屏幕里，他正紧盯着屏幕上下打量着，还时不时扭头和不远处的Reid说着什么。通过这种方式看见朝夕相处的队友，这种感觉太过诡异。

“Morgan？他们在摄像镜头里？”Hotch没多想当即掏出手机打算打电话过去，还没等他按下拨通，JJ拿着手机一脸凝重的从走廊飞奔过来。

“出事了。”

凶手不仅屠杀了这对夫妻，还把整个过程录下来放到了网上。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这则视频就以病毒般的速度感染开来。

同一时间段，Morgan他们找到了摄像的位置，带回了目睹全过程的那台笔记本。

杨辛亏捂着额头闷哼一声，觉得脑袋要疼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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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我们？”Morgan的表情快皱到了一起，“你还看到了什么？”

“很多，不同的画面，不同的环境，至少那里有十几台屏幕，他在监视着不同的人。”一想起刚才的画面，杨辛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三人团伙，借着所谓的说辞和神痛下杀手，”JJ都不忍在看那个视频第二遍，“他们是什么时候安置的笔记本？还有那个角度，案发之前？”

“那不是凶手的笔记本，是受害者的，”那台深红色的笔记本已经被送去了作为重要关键线索进行检查，Gideon用鼠标把视频进度调回最开始的位置，重新查看，“凶手通过受害者的电脑监视着房子里发生的一切。”

“这可行吗？”杨辛亏对电脑的理解也仅限于平常的使用，头一次听到这种变态的方式，有些超出她的理解范围，“高智商罪犯，还是个精通电脑的。”

和她凑在一张办公桌后的Reid不仅有些提防的看了看面前正对着自己和杨辛亏的电脑，却意外的发现这台电脑的前置摄像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启了。

“至少我们可以从杨所看到的那个……怎么了？Reid？”

Elle话说到一半就被Reid挥手喊停了，他小心翼翼的拉着杨辛亏“躲”开摄像头，还心有余悸的看了两眼。

“这里的电脑会自动打开摄像头吗？”

好吧，这句话背后代表的意思再明显不过。Elle有些紧张的往旁边闪了闪，杨辛亏则眼尖的从文件堆满的夹缝中找出便利贴粘了一张上去，把摄像头遮的严严实实。

“变态。”

绝对是大变态。

“等等，它黑屏了。”Hotch拉开椅子凑过去，笔记本突然黑屏，但在几秒之后又开始闪现一个又一个大写的词语。

“撒旦的军团永远不会赢。”

红字印在黑底屏幕上，快速的越过一次一次。

“远程控制，这还能这样？”Elle被自己眼睛看见的吓住了。

这是个电脑技术还没有完全飞跃发展的年代，像这样的情况并不常见。

“可以做到，”Garcia的声音很快接上，“就像电脑维修员一样，接上电话，远程控制。”

“但是在电话维修工作结束后，他没有取消对别人电脑的控制。”Morgan一脸的鄙夷，“这三个人到底还有多么恶心。”

“呃，我有一个线索，”之前中“美人计”的那位负责警探敲了敲桌面，“或许你们想和我去看看？”

“求之不得。”Morgan受不了在办公室里对着那段视频受着视觉折磨，能多找点线索都是好的，“我和你去。”

“注意安全。”Elle想跟着一起，却被安排有其他的安排需要跟进，只得作罢。


目送Morgan离开，杨辛亏又悄悄凑到了Gideon跟前，希望这一次可以跟着一起外勤，而不是在办公室里继续煎熬的等着。

“你能摸清这个规律吗？关于你时不时的画面直播。”Gideon的形容十分贴切，“Hotch说你突然头疼起来，疼的要在地上打滚。”

“我就当后面半句没听见。”杨辛亏送上一个白眼，果不其然看见对方轻轻勾了嘴角。

就说这种形容方式怎么可能会从Hotch嘴里听

到。

“Reid会照顾我的，没事。”

“最好，能想办法关掉你那个不分场合突然发疯的信号。”Gideon盯着她眼下发青，关心到了嘴边又变成调侃，“要是能手动关机，Reid绝对早就动手了。”

“你是第三个让我关掉的人，”杨辛亏耸肩，一脸无奈，“我也不想动不动的就这样。”

“好了吗？”Hotch在门口催促。

“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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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错误估计
第一个24小时还没过去多久，911接到了电话。这次打来电话的只有一个人，拉斐尔宣告了新的一起谋杀，并说上帝将会以他之手惩治那些罪人。

“拉斐尔？”杨辛亏从卷宗里抬起脑袋，“就是上次打电话来说话结巴那个男人所害怕的人？”

“嗯，Elle说这次直接变成了一刀封喉，现场很奇怪，男修理工死了，房子的女主人失踪。”Reid站在墙角在等着打印机把传输过来的取证照片打印出来，“拉斐尔又留下一句话，出自启示录，你想听听吗？”

不知什么时候她的头又低了下去，卷宗翻过一页，她没说话。

“嗯……”抓抓头发，Reid从打印机里取回打印相片，继续着自己刚才和Morgan打电话所了解到的案发现场线索，“还有，Morgan在案发现场也发现了笔记本，应该是案发前从楼下被凶手拿到了楼上。和上个案子一样，留下了一页原文，用黄色记号笔标注出来。这次是因为道格拉斯太太和修理工偷情，拉斐尔……”

“Spencer，刚才你的电话是公放。”

把挡在脸前的报告移下几分，杨辛亏无语的迎上他的一脸委屈巴巴，沉默两秒，她把自己重新埋在了纸张后面，自己总是拿他的眼神没办法。

得到一记沉默的白眼，Reid没辙的扭头去寻求JJ的帮助，很不意外的得到了JJ同情的耸肩，杨正在郁闷头上，连男朋友都劝不住，她又怎么可能有办法。

当事人杨辛亏坐在不远处，快要把眼前的纸看出一个洞。本来已经和Gideon说好了出外勤，结果可倒好，新的案件来了，自己还是被按在了这里，当起了干着急的后勤人员。没办法调查现场，没办法获取信息，都是那倒霉头疼害的。

“Hotch也是为了你好。”不知道什么时候Reid蹭到了旁边，“你今天时不时的头疼，大家不想让你有事。在这里我们一样可以得到现场的信息，Morgan描述的很详细，而且还有拍回来的照片……”

“我不是为了这个赌气。”杨辛亏突然出声打断他的絮絮叨叨，“我只是……感觉有些不安心。”

这次的案子涉及到那些经约讲记，她的确不怎么了解，也没怎么去研究，但是除去那些，这次依然和以往有所不同。团体作案，现场录像，提前报警，还有就是她在头疼发作时看到的那些监视画面……这一个个因素组合到一起的可能性让她心惊胆战。就算撇除预感能力，演绎推理后得到的推测结果也不是乐观的后续。

第二次的案发前预警已经很清楚的透露出一个线索，不同的两个声音，其实只是一个人发出的，他应该有很严重的精神分裂，并且潜意识里服从于心里的那个声音，也就是拉斐尔。他听从指示，听从脑袋里那名Boss的安排，留下标黄的书页，干脆利落的“替天行道”。

关键就在这个人身上，他是个捉摸不透的精神分裂，一般的测写对并他不适用。因为他的两个人格相互交替，打断了测写的准确性，这就没办法推断出大致的对策。

“总会有办法的。”

Reid抿嘴笑笑，主动握住她的手。从刚才开始知，她就把自己窝在角落生闷气，没想到真正让她浮躁的是源自莫名的不安。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杨预感的一部分，一个小分支的体现，但至少他希望可以让她稍微放松一点。

“但我们并不知道会不会是好的办法。”

放下分析资料，杨辛亏捏了捏Reid的指尖，转而打起精神打算说说新的案情。刚才蔫吧的功夫她把现有的东西都看了一半，再加上刚才来自案发现场Morgan的描述，新的进展虽然不多，但至少比原地踏步要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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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以拉斐尔自称的话，那我们应该尽快找到道格拉斯太太。”

回去的路上，Hotch忧心忡忡，修理工当场毙命，女主人不知去向。凶手留下的书页标黄部分，还有他提前的报警留言，无一不在申明这次受害者的罪行。

“该死的，没有信号。”想要打电话却一直打不出去，Morgan烦躁的合上手机塞回口袋。刚才在现场同样发现了录像的笔记本，如果猜的没错，新的血腥视频又会发布在网上。他原本想问问Garcia有没有新发现的线索，但现在只得被困在车上。

“有什么事情，Garcia会给Reid他们打电话的，”看出了坐在副驾驶郁闷的Morgan，Elle在后排撇撇嘴，“他和杨在办公室，JJ处理消息交涉，那三个人组起来也是天下无敌，你不用担心。”

“Umm，你是指一脸不爽被我们扔在办公室的杨吗？”回想起离开前杨辛亏阴森森的眼神，Morgan不自觉打了个抖，“不能出来她看上去都要杀人了。”

“我们不知道现场哪里还有摄像头，或许还有监听器，她如果头疼又一次发作看见了线索，而接着被凶手“看见”，那才是真的麻烦大了。让她待在办公室，也是安全之策。”

Elle倒是很能理解不让杨辛亏出来，但是一时嘴快的说出来后，车里瞬间的安静让她意识到自己好像把什么大家都知道却装作不知道的事情公之于众……

这下尴尬了。

她扭头看向车外，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杨在一些方面的的与众不同大家其实早就察觉了，都是FBI的人，而有点风吹草动都能把家底翻出来的BAU怎么可能会意识不到身边人的异常。杨辛亏不仅精通于演绎推理，还有些别的能力，具体的Elle说不上，但是也大概心里有个数。

每个人都有些小秘密，所以这很正常。

Morgan勾勾嘴角，Gideon看上去在专心看着手中的笔记，Hotch专心开车，Elle扭头看车外。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直到驶过了两个路口，又等过了一个红灯，Hotch主动打破了车里的气氛。

“我们是一个很棒的团队，”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掌控着方向，保持匀速往回赶，“这一点从没变过。”

不知是谁先笑出了声，没过几秒，车里剩下的人都禁不住勾起了弧度。

“必须是最好的。”Gideon嘟囔了一声，眼镜往下滑了几分，挡不住他一闪而过的笑意。从一开始在MingFood认识她时，他就相信自己的眼光，杨适合BAU，而事实证明，这是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