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老九门]一苇度魂-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如此这般,蔡箴和矮个子就在张府住下了。
  “那个小矮子!”矮个子似乎说过自己的名字,但副官懒得记:“你们两个别在这贼眉鼠眼的。”
  蔡箴无奈地合上电表箱,和矮个子背过身窃窃私语:“是吧,里面有个保险丝不属于任何一个房间,这栋楼里肯定有密室。”
  矮个子点点头:“今晚咱们顺着电线捋一遍,肯定能找到。”
  “你们讨论这种事至少小点声吧?”副官匪夷所思道。
  两人听话地点点头,果然放低了声音。
  副官无可奈何,转身回了前厅,方才二月红携夫人出游,恰路过张府,便顺路进来见佛爷一面。这会两人快谈完了,他得出去给二月红夫妻把车辆安排好。片刻之后,张副官回楼里引两人出来,恰看见蔡箴和矮个子从外面回来。
  二月红夫人乍见两个活泼的年轻人走进张府,不禁微微一笑。张启山素来不与外人交好,这两人又嘻嘻哈哈的,和府内众人很是不一样。
  “你们做了什么?”张副官盯着矮个子手里的电笔和绝缘剪刀质问。
  矮个子把东西藏到身后:“没什么。”
  夫人笑问:“这两位是——”
  “他们是府上的客人,暂住在这里。”副官先向两人介绍道:“这两位是二月红二爷和夫人。”
  两人异口同声道:“二爷好!夫人好!”
  副官介绍起他们就敷衍多了:“这个是蔡箴,那个是——”他歪了下头没想起来。
  矮个子对两人自报到:“我姓秦,取生辰一字,叫秦寅。”
  夫人掩口一笑,看了眼身旁的二月红:“很好记的名字。”
  司机把两人送上车,蔡箴望着车尾撇嘴:“那个女人快死了。”
  “别乱说话。”副官瞪他。
  蔡箴背手从后脑勺摸到脊椎。“她这里,尸气入髓,病了好几年吧。”
  副官有些惊讶:“莫非你知道她得了什么病?”
  “古时枭首,以黑布蒙眼,一刀从脖子砍下去。火化就算了,但如果土葬,黑布是不会拿下去的。在极鲜见的情况下,尸体可能被误葬入养尸地,得以不腐,那么黑布掉落后尸眼所见第一人,将承受它的全部怨念。唉,这种事是很难被发现的,你好好在墓道里打着粽子抢着明器,怎么能知道哪个裂痕后有双眼睛正看着你呢?患者初时脑后会长出一个芝麻大的黑点,黑点向下长成线,到颈下一寸三分时就死掉了。假如这个人命够硬的话,诅咒还会传递给他亲近的人。”
  秦寅质疑:“哪里有什么黑线?就是脖子挺长挺好看的。”
  蔡箴看着她讲:“恕我直言,在我看来你们都是半瞎。”
  副官见识过蔡箴的手段,此时便问:“有什么办法能治好她吗?”
  “我不知道别人家怎么治。蔡家的方法,是在患病初期用银针插入后颈把黑线完整的挑出来,线断人亡。她那条黑线已经长到不能下针了。”
  秦寅摸摸自己的脖子:“我后面有吗?”
  “再洗几天吧,肤色太黑看不出来。”
  秦寅报以一笑,蹦跶进了楼:“佛爷!佛爷!蔡箴说你家有个隐秘的屋子,他买了绝缘剪要剪你家电路把它找出来!”
  书房里,老管家提张启山换上一壶热茶。
  “佛爷,为什么不给点钱把那个女孩子送走呢?”
  张启山把玩着手里的斗彩小碗,心不在焉道:“你以为那个女孩子是凭运气活着到这儿的?在绝对的危险面前,没有运气。”
  管家合门离开后,张启山叹了口气。二月红此行前来是为了一味药材,他们本以为从北平拿到鹿活草,这一张救命药方便可事半功倍,却没想到药方上另有一味落地麻无论如何都买不到了。张启山隐隐感到事情背后另有隐情。他把小碗收回锦盒,推窗对走到不远处的蔡箴说:“密室就在后宅,我不知道你怎么才能进去,但你一定出不来。”
  蔡箴偏不信:“有这么厉害的机关,那我更要试试。”
  张启山微笑:“机关不做不到的,我能。”
  蔡箴感觉一道冷箭射中面门,他扭头慢悠悠问副官:“你有没有感觉,你们家佛爷和墓下那时候不一样了?”
  “是吧,不太一样了。”秦寅在他前面缓缓摇头:“想不出这种沉默寡言的人会花时间装饰住宅。他是不是把和人交流的时间都用来练习插花了?”
  “说不定还有研究缝纫技术,我打赌他衣柜比军火库都大。”
  蔡箴和秦寅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入夜,蔡箴和秦寅蹑手蹑脚潜伏进后宅正楼,打开一楼电表箱,鬼鬼祟祟地商量怎么沿墙摸线。巡夜的岗哨列队路过,看见他们两个后扭头就走了——这俩人都是狸猫化的,越到晚上越精神,这几天晚上已经作了好些出戏。起先巡逻队还会报到佛爷那里,然而他只一笑置之,后来岗哨便不再管他们了。
  蔡箴蹲下身:“看见没有?电线是从踢脚线走的,把尖嘴钳给我,我们把这根电线扒出来。”
  他伸出去的手没有得到回应,秦寅踢了踢他小腿,他愕然抬头,看见走廊尽头的高窗前站着一个人。虽然逆着月光看不真切人物的相貌,但只撇一眼他们就认出了那是谁。于是蔡箴和秦寅把手里的工具一丢,立地转身乖乖回了自己房间。
  彼时张启山和解九爷正在后宅书房里商谈。
  “佛爷,我派去查药铺的人回来了,他们说一周前起,就有人在湖南和周边四省扫货落地麻,如今六日车程内不可能有存货。偏这味药产自广西,如今那边正打着仗,想补货也来不及了。”
  张启山单指揉着眉间:“查出是谁干的了吗?”
  “有些眉目。听手下回报,落地麻被拉进了日本商馆,当日……焚烧了。”
  “那落地麻都治什么长疾?查查有哪户人家患那些病的,能不能借一点过来?”
  解九爷摇头:“都去过了,这味药不适合自家长存,如今别人家也都束手无策。”
  两人相对沉默之时,楼上忽然响起一声很轻的地板踩压声。立在门口张副官皱眉——后宅正楼二层有张启山的卧房,只有几个贴身的仆人才有资格上去洒扫,这会上面不该有人。
  张副官试探问:“佛爷?”
  张启山却混若无事地一扬手:“没事。九爷,总之这事劳你多费心了,我也想想办法,无论如何,一定要把二爷家的事办好。”
  解九爷面色凝重地起身:“我尽力而为。”

☆、陷构

  解九爷为二月红奔波的这些时日,张启山也没有得闲。他一面要疏通关系寻找落地麻,一面又要抽身去收漂子,前者或许还能有朋友帮忙,但后者只能他一个人独自去做。
  可张府里不能同时出现两个张启山。
  所以张启山每次从外面回来,都必须趁没人的时候从密道进入。他对自家岗哨的能力十分信任,越是如此,回家时就越得加倍小心。因此这天黄昏时他从外县赶回张府,立刻就发现感觉不对,于是马上掉头查探了周边两条街,然后折回身坐在了巷口的茶摊边上。
  他对张府周围情况了若指掌,此刻这两条街上突然出现了十几个陌生的游贩和脚夫,非常不正常。这些人年轻力壮,眼中带神,皮肤比一般人白一点,一看就不是常劳作的人,定有来历。
  张启山有点疑惑,暗杀?那这排场早该被张副官发现了,肯定不能留他们到现在。
  张府现在大门紧闭,院内无人,看来里面的人已经意识到了外面的情况,可张副官那个冲脾气都选择闭门不出,意味着外面的人拥有绝对的威慑力。然而长沙城能让张府避其锋芒的人,想来还真不好找。
  陆建勋?不可能,他没这个胆子正面冲撞自己。
  日本人?那现在长沙城就该一片硝烟。
  美国人?这不是裘德考的风格。
  蹲在茶摊对面冒充脚夫的人晒热了,走过来要了壶茶。这小子装得敷衍,一块大洋叮铃丢在木桌上:“不用找了。”他转身时腰间配枪露了出来,张启山心里一惊。
  那是一把簇新的美制手枪。
  这种手枪今年年初才研发出来,产量非常有限,国内知道这把枪的人都不多,更不要提配置了。唯有中统是眼下大红大紫的一支,故而全线装配了这种手枪。
  也只有如此,才能解释张府现在的状态。张启山垂目沉思——中统局可不是一般的探子,他们很有些精细的手段,只怕现在张府一只苍蝇也飞不出来。
  小二见张启山坐久了,主动上来招呼:“哎,客官,您点什么?”
  张启山方要作答,一辆车忽而刹在茶摊旁,小二忙不迭地迎了上去。
  “快点快点!”在小二跑去的方向有人斥责道。
  陆建勋的声音随即响起:“别吵了,拿一壶乌龙茶来。”
  “滚滚滚,乌龙茶。”部下轰走小二,换了个谄媚的音调说:“您说这事儿可能是真的吗?”
  陆建勋幸灾乐祸道:“要说张启山贪污受贿,我信,但要说他通敌叛国,嘿嘿,这谁信呢?不过咱们不信不要紧,上边信就行!”
  小二送来茶,部下忙涮了杯子替陆建勋倒上:“上边这么不信任张启山,长官,看来快到您出头之日了啊!”
  “哎,上边还是很看重姓张的。不过听说这封举报信是张启山亲近之人传递,信上言之凿凿,把张启山和二月红接头的时间都精确到了今天。二月红的人这些天跑遍了湖南各市,也与日本人有所接触,的确可疑。非要说二月红说服了张启山,将长沙布防图交给日本人,好像也说得通。”
  “我看就是了,长沙的安全到底还需长官您关照啊。”
  啪的一声,是陆建勋将茶杯丢出了车窗:“反正现在,我就想看看张启山气成什么样子。”
  两人言谈间,一溜汽车呼啸而来,一字排开在张府门前。这时候大家对张府避之不及,偏谁挑这个时候上门呢?张启山压低帽檐,随一众茶客回头张望,但见裘德考在十数随从的陪伴下走下车。
  “烦请通报,在下裘德考,经宋长官引荐,许长官陪同,特来拜会张将军。前些天与您的副官发生冲突,倍感遗憾,今天我特意来登门修好,希望张将军开门一见。”
  裘德考恭敬地看了一眼身后梳着油滑背头的男人,似乎对此行胸有成竹。张启山知道这个许长官,他是近期进入湖南的中统调查员,如果张府再不开门,只怕有对抗上峰的嫌疑。果然,半天后一个警卫匆匆跑出来打开大门,将一行人迎了进去。
  车里的陆建勋忽然一笑:“叫兄弟们撤吧。”
  “啊?这怎么说?宋长官不是让咱们协助中统吗”
  “你看门口这架势。”陆建勋指了指裘德考留在外面的几十名黑衣打手,打手一部分把住大门,一部分跑向四边路口要道:“他们身上都是厉害家伙,万一今晚真出了什么事,可别误伤了咱们兄弟。”
  陆建勋的车辆离开。裘德考一行人也进入张府,大门随即闭合。张启山忽然听见裘德考站在院子里大声训斥手下:“把箱子拿好,那里可是珍贵的药材,灵芝、鹿茸、还有落地麻。”
  围观的人群里有几个神色微动,悄悄散开。全长沙的势力肯定都在附近安插了眼线,张启山手里有落地麻的消息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就会传遍九门。
  老八老九这时候肯定坐不住,他们一定就在附近等自己递消息,但裘德考这个人深不可测,恐怕周边九门的盘口都已经被盯住了。张启山正琢磨如何联系上自己人时,一条黄狗偷偷蹭上他的裤腿。
  张启山摸了摸它:“是你?”
  黄狗越发起劲儿地摇着尾巴,咬住他裤腿往后拖。张启山轻笑,压低帽檐站起身,跟着黄狗走进两条街外的胡同里。这几趟房子是妙和寺的地产,早几十年长沙闹鼠疫,寺里把这两趟房腾出来做义诊,后来就传这边院子里埋满了瘟死的人,再没有人轻易靠近这一侧,更不要提出卖。
  胡同里蒿草丛生,张启山刚拐进巷子,草丛里就蹦出一只黑狗。黑狗看见黄狗,扭头窜进了院子深处的一间房里。张启山看看身后走来的路和房顶,不知道附近还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自己。
  这间隐秘的小院子被清理出来,当中石桌边坐着三个人。黄狗跳上当中一人的腿,翻起肚皮叫了一声。
  “哎呀多脏的爪子,瞧这裤子上都是你的脚印。”抱狗的人笑嘻嘻看张启山:“你得赔我的裤子。”
  张启山走到空位坐下:“五爷喜欢什么衣裳,做完把账单报给我,裙子也可以——你们怎么找到我的?”
  “多亏五爷和九爷了。”齐铁嘴捧着一个野生的葵花盘,便嗑瓜子边解释:“发现你宅子不对劲儿后,我们派去问消息的人都叫不开门,外面盘口也不安全了。可九爷说佛爷一定有办法把消息送出来,要我们在外面等。然后九爷找到五爷借了几条狗,这时候狗总比人好行动。”
  张启山奇怪:“我家里那么多人,五爷的狗都能认出来?”
  “我可没在背地里研究你家的人口,这是小九九想出来的主意。他凿开你家外接山泉的管道,买了两大包鸡舌香沉进去,凡你家的人喝水洗漱,就都染上了这味道。我放出三条狗在周围跑,有这味道的人和东西出现,它们都会认一认。”
  “原来如此。”张启山微笑,他身上虽然没有鸡舌香,但这条黄狗曾随狗五进过张府,自然记得他。
  齐铁嘴问到:“佛爷,您家里到底什么情况?”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但似乎和日本人有关。”张启山将茶馆的听闻与猜测讲给了三人听。
  解九爷点点头:“我早上看到报纸,一支日军精锐被困在赣州,是否与此事有关?”
  “是了。他们要北上与大部队汇合,只能走补给充沛的路线,这样一来只有长沙和南昌两条路可选。有人挑这个时候给我下绊子,不简单。”张启山斟酌着说:“总之我家现在只能进不能出,尤其不能和二爷家有一点接触,裘德考现在把落地麻送给我,岂不是离间我和二爷的关系?”
  齐铁嘴掏出一枚铜钱在指尖一轱辘,忽然吸了口冷气:“我替二爷的夫人开了一卦,她今夜逢着流年流月流日,只怕午时三刻要过一遭鬼门关啊。我们必须马上把日本人的计谋告诉二爷!”
  解九爷摇头:“没用,二爷眼里哪有什么比夫人更重要,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找佛爷要落地麻。对了,佛爷,您怎么亲自出来了?那中统的人怎么办啊?不是——既然您都能出来,怎么不把药一起带出来呢?”
  “实不相瞒,我不是从家里出来的。”张启山道:“我们既不能让黑手得逞,也一定要办成二爷的事。二爷那边我先稳住,九爷和八爷对我家最熟,您二位受累去一趟我家,今晚无论如何都要把落地麻弄出来。”他说着摘下二响环交给解九爷:“拿着这个去家里找我,他一看就明白了。”
  齐铁嘴瞪大眼睛:“哦,等等,去你家找谁?”
  张启山轻笑:“是我,也不是我。总之这帮外国人阴险狡诈,你们不仅要拿到药材,还要帮他应付过这一关。至于如何拿到药材,就全倚仗九爷的手段了。”
  解九爷脑子一转就想通了张启山的话:“可我和八爷拿到药材,怎么把东西送出来呢?您家的情况您最熟悉,可有通道能够便宜往来?”
  张启山摇摇头,密道出口周围安插着探子,断不能用了:“我前宅顶楼的储藏室里,有一张复原的汉代床弩,不论精度的话,射程能有五百米,你们拿到药,趁夜色用弩箭把药材射到这边,然后劳烦五爷接应后送到红府。”
  解九爷点点头:“事不宜迟,请佛爷赶快动身,赶在二爷行动前拦住他。现在这个情况只有你能劝住他了。”
  五爷闻言抢下了齐铁嘴手里的葵花盘,又将桌上的茶壶夺过来:“嘴下留情,我今晚靠这两样过夜。”                        
作者有话要说:  正在努力写……

☆、试探

  解九爷派车将张启山送到红府附近时,红府大门周围正鬼鬼祟祟地蹲守着几个人。张启山没敢走正门,而是从邻居后墙翻进了红府。此时院子里丫环仆人四下奔走,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拿着那个手炉,夫人在车上好暖肚子——不是那个木头的,要熟铜的!”
  “来来来,把这个毯子垫在车里。”
  “参汤也带一碗,让一让,让一让……”
  每个人都在往车里堆东西,甚至没留意到突然出现的张启山。见到院落里的情景,张启山反而松了口气,这证明二月红还没有出发。他溜进后院来到正房,正撞见二月红扶着夫人坐在床边。夫人怕吵,楼里没有闲人,只有一位大夫在做针灸。
  张启山轻声走进来,张开虎口对准大夫的后颈,打算先弄晕他,却没想到手掌才一贴近,大夫就夸张地发根都立了起来,站起来就要跑。张启山没料到大夫反应会这么激烈,眼看大夫要转回身,他连忙勾起椅子朝大夫腿窝一踹,然后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