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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黛玉不欠谁-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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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子腾接过酒杯,又是一饮而尽,头靠在案上,犹自让冉羽与他倒酒。冉羽自是又帮他倒了数杯。
    王子腾只觉眼皮越来越沉,才恍惚觉得不对劲,猛然站起来将桌子一掀,却没掀动。王子腾武艺高强,乃是凭自己本事升的官,也是因为如此,他王家人才有底气如此跋扈。此刻连一张酒桌都掀不翻,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酒中只怕有蒙汗药。
    王子腾没掀动桌子,只觉浑身无力,倒一屁股坐在地上,口中犹自骂道:“冉羽,你算计我!你……”
    冉羽却亲自取了熟牛筋将王子腾捆成个粽子,口中道:“大胆反贼王子腾,你勾结甄氏,意图谋反,我奉旨拿你,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说着将一张逮捕令扔到王子腾身前。
    王子腾看了,满脸的惊惧、愤恨、失望,竟是各种神色脸上划过,但却苦于浑身无力,满身的功夫使不出来,由得冉羽将他五花大绑。
    说来,王子腾不但武艺高强,其江湖经验也丰富,等闲一般酒壶若有机关,他早就识破了。今日之所以遭了冉羽的道,原是冉羽这把酒壶和一般下蒙汗药的酒壶又不一样。
    一般下蒙汗药的酒壶,其机关都是壶盖之上。下药之人先与自己倒了一杯,再将壶盖轻轻一转,触动机关,药粉落入酒中,再与对方倒时,对方喝了便要着道。但是如此,机关一旦发动,整壶酒都是有毒的,下药之人也不能喝了,断不能冉羽给王子腾斟酒之后,自己又满上,王子腾中了毒,冉羽却是没事的。
    冉羽这把酒壶,外头看和一般酒壶无异,蒙汗药却是藏在壶嘴之上。这壶嘴外表看着没有什么,内里却做了精巧的隔断,分左右两个出水口。再将蒙汗药置于一个出水口上,发动机关,从有药粉的出水口给对方倒酒。再关闭机关,从另一个出水口给自己倒酒,对方喝了被毒倒了,自己却能全然无事。
    只冉羽还要更加小心些,刚开始和王子腾触膝谈心,所喝之酒并未下毒。待得冉羽故意将京中境况说得极吓人,王子腾听了满心惊惧,注意不到冉羽手上动作了,才触发机关。王子腾哪里知道冉羽在忠顺王谋反的时候,已经投了泰和帝,进京解了泰和帝之围。他只当冉羽还是反贼余党一路,没有丝毫防备,因而才着了道。
    要说冉羽其人当年跟着贾代善疆场厮杀,武功自也不弱。只他也无必胜王子腾的把握,因而使了这下三滥的法子捉拿王子腾,也可以防王子腾万一拒捕,引来不必要的官兵伤亡。
    王子腾虽然不明京中详细,这次回京也小心得很,身边带着不少亲信。只王子腾去向冉羽打探消息乃是机密事,只有王子腾和冉羽二人在房中,因而王子腾神不知鬼不觉的被捕,他身边亲信得知时候,冉羽已经派了重兵押送王子腾进京。这些亲信有的见王子腾被捕,知道大势已去,大部分做鸟兽散了;也有几个负隅顽抗的,不过依旧是被捕,同王子腾一样被押解进京罢了。
    却说王夫人自从到王子腾府上听得王子腾即将进京的消息,只觉终于有了靠山,日夜期盼着哥哥进京。每日派人到城门外长亭等候,只日等夜等,一点子王子腾衣锦还乡的消息没有。
    这日王夫人新提的心腹小厮王端急急赶来回话,王夫人听得王端回话,前来回事的婆子们也顾不得了,也不顾不得王端是小厮不该进内院了,忙让王端亲自来回。王端跑到王夫人跟前儿,犹自喘着粗气,好一会子,王端气才喘匀了。
    王夫人坐在椅上,端着茶碗满脸得色的喝茶,受了这许久的闷气,今日可算是该扬眉吐气了。王夫人眉飞色舞的看着王端,却听王端惊慌失措的说:“不,不好了……王子腾王大人被押解进京了!”
    王夫人先时还极得意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极为难看,豁的一声站起来,手上茶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口中惊呼:“你胡说什么!”

    第53章 真容
    
    那小厮如何战战兢兢将王子腾被押解进京的话再说了一遍,王夫人先时如何不敢相信; 后又如何颓然摔倒皆不必细述。单说王子腾押解进京之后; 自也下了大理寺大狱。
    定安帝原想立刻审问王子腾的; 但因年关将近; 皇家祈福祭祀也极繁忙,年关之后开春又是先帝驾崩周年祭,此事便先放下; 定了王子腾先行下狱,年后再审。
    也因王子腾案悬而未决; 王夫人做胞妹的少不得要帮其打点。但贾家还了一笔欠银; 抄了两家豪奴所得钱财又都让贾赦一房尽数带走了; 王夫人不过私库里面出了钱财,打点了让王子腾少受些罪罢了。
    只这阖府几百的人口,花钱的出项又多,王夫人终觉撑不住; 且又要打点年礼,因而少不得禀明了贾母; 将家中奴仆发卖了好些。如此艰难熬过年关; 便又开春了。
    年后过了泰和帝周年祭,官宦人家便出了国孝。本朝国孝,官宦人家一年; 百姓三月,这许多人家闷了这一年,如今终于出了孝期; 还不四处下帖子走动起来?
    这日贾敏也接了贾母邀请前去赏花的帖子;又因贾府尚有两位未出阁的小姐,黛玉也接了帖子探春的帖子。只黛玉一来是指了亲的,二来自从当年英莲打了宝玉,黛玉就极少到贾府走动,便是去了,也不过向贾母请安便回,因而这次也是礼貌的推了。
    只贾敏是贾母嫡亲的女儿,便是不喜王夫人,也少不得要去一趟。这日贾敏接了帖子,有些愁眉不展的对林如海说:“这又没什么大日子,这个时候下帖子做什么?”
    林如海听了,神色不变的说:“到底是我岳家,你的母家,既是帖子已经下了,你便捡了礼物去一趟就是。玉儿已经指了婚,岳家宝玉又是至今仍专爱内帷厮混的,玉儿断不可去。”
    贾敏听了这话,反而笑道:“便是不用老爷说,我也知晓断不能带玉儿去。这次母亲专请各家女眷,礞哥儿也不用去的,只我去一趟罢了。”
    其实夫妻两个心中皆明白:但凡王公贵族,一旦家中发卖了奴才,便是告知外头的人,这家实在撑不住了。如今贾家发卖了许多人,以前得罪过的人家,其他新荣之家,谁不来落井下石?
    因而贾母这个时候置酒请人赏花,自是让外头的人看看,荣国府还和许多有权有势的人家来网着,好让那起蠢蠢欲动的小人死了心。因而夫妻两个揣度,这次贾母请的必有林家,除此之外还有如今正得势的南安郡王家。只贾母怎么说都是贾敏的母亲,林如海也未将这些话说得那样明白罢了,贾敏见林如海不说破,心中也知晓这乃是老爷体恤自己。
    次日,贾敏果然打点了几样礼物,套了车,便要去荣国府。黛玉又出来说:“母亲就跟探春和惜春二位妹妹说,我因连日有些身上不好,便不去了。这里分别有二色针线,母亲帮我赠与两位妹妹。”
    贾敏听了,觉得这样也好,自是带着黛玉的针线去了。
    此次王夫人再不敢托大,乖乖开了中门迎接贵人。只贾敏到了荣府门口,看着中门洞开,眉头一皱说:“非节非庆,又非迎接圣旨皇榜,怎么开起中门来了?仪门倒不开?”
    周瑞家的落罪之后,贾府另换了管事,因见了赖家和周瑞家的下场,倒老实许多,忙禀了王夫人,又另开仪门。王夫人这次倒是亲自来迎,贾敏上次将话说破之后,越发面上也不用给王夫人好脸,只直接去见贾母就是。
    探春、惜春、宝玉皆在贾母房中凑趣,贾敏进了荣庆堂,各自见了礼,因宝玉在场,贾敏觉得黛玉的针线在这个时候亮在外男之前倒不好,因而暂未给探春、惜春。
    又等一会子,南安太妃、东平王妃、西宁王妃、北静王妃,镇国公牛家、修国公柳家、保龄侯史家等人家的内眷尽皆到了。贾敏见湘云带着宝钗、翠缕也来了,身边跟着两个宫中指的教养嬷嬷,竟是一愣。
    先帝死后,新帝登基,五皇孙永琚已经封了郡王。琚郡王虽然从未得宠,但因其老实本分,行事从不出格,在宫中倒生活自在,定安帝和太子等人待他也好。湘云已经指给琚郡王,只等二年后,几位皇孙孝满过礼,自当本分在家学规矩,不成想湘云竟是还外出走动。
    原来,湘云最是活泼好动,宫中规矩又严,学起来又繁琐,虽有宝钗在一旁相劝,湘云拘久了也不赖烦起来。又兼守了一年的国孝,越发拘得浑身不自在了,听了最疼自己的老祖宗下帖子,湘云巴巴的就来了。
    宫里指的教养嬷嬷也听说过荣国府有个内帷厮混的哥儿,湘云到这样的人家走动,怕是对名声有碍,原是劝说过她。但湘云听得两句反而不赖烦起来,教养嬷嬷每每苦口婆心,反受了湘云多少白眼,因而日子久了教养嬷嬷也冷了心,任其自便。左右教养嬷嬷每日跟在湘云身边,便是尽到了本分。
    湘云到了之后,只各处行了礼,便笑道:“老祖宗,我来了,老祖宗可想我没?”贾母见湘云和自己亲昵,自是云丫头、云丫头的叫着,将湘云搂在怀里。两个教养嬷嬷见了这说话行事,面色一变,但见许多人在场,便没说什么。
    用过午膳,一行人才到荣国府的花园里头。宝玉其实并非真不知礼,他外头走动人家皆是夸他及懂礼数的,因为今日来了许多王妃诰命,宝玉倒没挤到园子里来。
    只湘云不见了打小一处长大的宝玉,反倒不自在起来,寻了个隙趁两位教养嬷嬷不注意,便偷偷拉了宝钗、翠缕又往荣庆堂中寻来。小时候湘云可是住过贾母房里的碧纱橱的,寻到贾母房中自是驾轻就熟。其他看屋子的丫鬟婆子原和湘云相熟,也没人拦她。
    却说宝玉见湘云来了,想着她已经指给了王爷,过二年就要入宫,心中伤感得很,也在碧纱橱里看着当日湘云的屋子抹泪呢。
    湘云见了宝玉在那里,笑道:“爱哥哥,你也不到园子里赏花去,独自在这里做什么?”
    宝玉听了这会子有人叫自己,倒是一愣。袖子抹了一把脸,回过头来,见是湘云、宝钗,笑道:“原来是宝姐姐和云妹妹来了。你们都是要攀高枝儿的人,又来寻我做甚么?如今姐姐妹妹一个个都要入那皇宫禁城,独留我一人在外面,我还不如立刻死了,化了灰儿,随一阵风散了,这些事情全不知晓了倒干净。”
    湘云听了这痴话,又见了宝玉眼角微红,倒像是流过泪的,心中一动,便觉不忍,忙要上前相劝。口中道:“爱哥哥,你这说的什么话……”
    只湘云说到一半,宝钗却吓得厉害。她入宫成其青云志,全系湘云一身,如今湘云可不能出任何意外。因而忙打断湘云说:“云妹妹,有什么话,还不出去再说?这屋子里没个外人,叫人看见还以为咱们说什么见不得人的阴私呢。”
    湘云素日自忖胸怀坦荡,犹自不以为意,笑道:“咱们又没有做什么,偏宝姐姐那么小心。”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个扇套来说:“爱哥哥,这个是前儿袭人托我做的。她说府上打发了好些人,连你屋子里头都去了几个姐姐,针线上越发忙不过来了。只我身边如今也时刻跟着两个耳报神,也只能偷偷做了,这个还是好些日子才做好的呢,你且收着。”
    宝钗见湘云定了郡王的人,还这样行事,吓得几欲掉魂,忙将湘云往后一拉,又要伸手去夺那扇套,口中说:“云妹妹,每日嬷嬷教你的规矩怎么都忘记了?袭人几时托你做的针线,怎么连我也不知道?”
    宝玉见那扇套针脚绵密,绣工上乘,且花了些功夫,爱得什么似的,哪里肯让宝钗夺去?只管拿着扇套的手往身后一躲,又极迅捷的放入怀里。宝钗明知此行不当,也不好上前相夺。忙啦了湘云的手,也不管她愿意不愿意,便要拖其出屋子。
    今世自大选消息放出,史家就为湘云请了宫里放出来的教养嬷嬷,后来湘云当选,宫中另指了教养嬷嬷,又学了一年的规矩。宝钗一直跟在湘云身边做伴读,自是长进不少,知晓湘云方才行事已是私相授受,若是传出去,少不得惹出大祸来。
    湘云学了这二年的规矩,又何尝不知?不过是觉得自己不说,宝钗、翠缕不说,也就不碍着什么罢了。再说了,自己打小在荣国府的日子多过在保龄侯府的日子,和宝玉两家的东西细算起来,还不知道有多少在他那里,宝玉的东西又有多少在自己这里呢。
    只湘云见宝钗来拉自己,又想着宫里来的两个耳报神一会子没看见自己便要寻来,也是麻烦,因而也不再争执,和宝钗一同出来。自走得两步,犹自回头喊道:“爱哥哥,你且宽心些,有什么事,左右短不了你和老祖宗的。”
    宝钗听了,恨不能堵了湘云的嘴,脚下越发加紧,又一面竖起耳朵,幸而没听见脚步声进来。只方才湘云嘱咐宝玉,那喊声响亮了些,只求没人听见罢了。
    湘云、宝钗、翠缕一行出来,只见湘云的两个教养嬷嬷都站在荣庆堂门口,只无人引荐没有擅闯罢了。宝钗见了,心都凉了半截,湘云又吐字不清“爱哥哥、爱哥哥”的叫了,也不知道两位嬷嬷听见没有,宝钗细看二人脸色,也没看明白什么,只得惴惴不安的向两位嬷嬷行礼。
    湘云的两位嬷嬷,一姓周,一姓吴。二人微一点头,对湘云说:“云姑娘当真有些太过活泼了,一会子不见,倒让奴婢好找。”
    湘云点点头说:“没什么大事,不过我幼时在老祖宗屋里住过几年,如今故地重游,来看看幼时住的屋子。”
    吴嬷嬷依旧不咸不淡的说:“云姑娘,你已经指给了琚郡王,名份上已经是王妃,哪有老祖宗老祖宗浑叫的?孝慈县先灵那些才是你的老祖宗呢。云姑娘今日且记住了,如今倒还罢了,若是过礼入宫之后让人听见这样的话,不但云姑娘和我们身边的一干人等脱不了干系,只怕连史封君都要受累,她何德何能,能做皇家媳妇的老祖宗?”
    湘云听了这话一呆,说不出话来。
    宝钗最怕此刻宝玉又从房里出来,叫两位嬷嬷见着了倒说不清楚,于是忙劝道:“两位嬷嬷,云姑娘只怕记住了。”又转过头对湘云说:“云姑娘,今日史封君置酒赏花,你只顾在这里看儿时屋子,岂不姑父老太太美意?”
    湘云最服宝钗做姐姐,平日总宝姐姐宝姐姐的叫,后来被教养嬷嬷说过几次,才在人前儿改了口只叫宝钗,私下依旧爱叫宝姐姐。宝钗也爱叫湘云云妹妹,这样说她反而爱听,只当着两位嬷嬷的面儿,宝钗却是规规矩矩的叫云姑娘。
    周嬷嬷听了宝钗的话,又说:“薛姑娘,你有些规矩也要学起来,云姑娘没开口,没有你说话的余地。琚郡王说是三年的孝,实则二十七个月,不过还有一年多就要入宫,你若是宫中也这么喧宾夺主,早晚被赏板子。”
    宝钗听了,一张莹白脸蛋儿上也些微红了。
    湘云接口道:“是呢,老祖……姑祖母请我们来赏花,我们凭白在这里站着做什么?”说着湘云抬脚在前面走了,宝钗松了一口气,紧跟在湘云身后。谁知周嬷嬷跟着出来了,吴嬷嬷却立在原地没动。
    宝钗在前头不敢回头看,听得吴嬷嬷的脚步声没跟来,心中慌得什么似的。她知晓吴嬷嬷不会擅闯贾母屋子,只盼此刻宝玉莫要出来。
    吴嬷嬷没等多一会子,只见一个面如满月的俊俏公子从屋子里出来,一溜烟儿的跑了。吴嬷嬷冷哼一声,心道:果然有几分俊俏,怪道爱哥哥爱哥哥的叫呢。
    又说荣国府的花园里头,各家女眷不过是用些瓜果糕点,又一处闲话。却有个婆子慌慌张张的到王夫人身边耳语几句,王夫人吓得脸色大变,慌慌张张的跟着那婆子出去了。约莫一刻钟功夫,王夫人再进来时,已经换了一副面孔,走到贾敏跟前说:“敏妹妹,我年轻时候好强争胜,有些地方得罪过你。今儿我在这里向你赔不是了。”
    原来,自王子腾被捕,王夫人娘家全然倒了,只靠着贾母维系的点子人脉好不叫人欺负到头上。如今贾敏是朝中极得权势的林尚书夫人,又是贾母嫡亲的女儿,少不得要服软搞好关系。若还向前儿那样针锋相对,吃亏的自是她王家。
    又因王子腾被捕之后迟迟未判,王夫人日日使人打听主审的是谁,好先行打点了,背地里疏通疏通。如今最得新帝信任的是林如海,但新帝反应迟钝,不是极有主见,往往被霍皇后吹了耳旁风。而霍皇后的娘家便是南安郡王家。今日赏花,南安太妃和贾敏都来了,王夫人少不得仔细巴结的。
    王夫人格外留心打听王子腾的事,方才那婆子便是来回话说,外头的消息,王子腾大人这几日便要问审。王夫人担心审王子腾的是林如海,便趁今日当众向贾敏赔了不是。王夫人心想:我今日当着这许多王妃、诰命的面儿向你服软,若是他日林如海判得自家哥哥重了,你总要被人说不是。王夫人也知晓王子腾必不能幸免,但只肖林如海手上稍微松一点,王子腾至少能少受些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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