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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曼洛夫特工不是别人。”巴洛义正言辞地说，“她叫我什么都可以。”巴洛朝前走了一步，尽管这一步实在很短小，“罗曼洛夫小姐，你今天依然美丽迷人。”
　　“谢谢。”娜塔莎说，她弯着身子，投给巴洛一个足以令他春心荡漾的笑容，“很可惜，克林特，今晚我有别的约会。”从娜塔莎口中说出来的约会通常是指“机密任务”，充满危险和不稳定性。
　　“确实可惜，我还以为我才是那个值得你约会的对象。”克林特道，他明白娜塔莎的意思，“祝你好远。”
　　就在两人即将分开之际，克林特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一部电影。”他对娜塔莎说，“你可以等‘约会’结束到电影院看看，我觉得很有意思，女主角是今年的奥斯卡影后，叫什么来着？”他问巴洛。
　　“凯莉。卡戴珊。”巴洛道，“她是我最喜欢的女明星！”
　　“文艺片？”娜塔莎道，“你知道我不看文艺片。”
　　“准确来讲应该是悬疑片，当然你把它当成动作片也可以。”克林特道，“一个芭蕾舞演员变成美女间谍的故事，女主角的演技绝对让你叹为观止。”
　　娜塔莎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什么名字？”
　　“‘红房旧事’。”【注】
　　当克林特回到特工专用宿舍时，他没法形容那种怪异的感觉，像是被人盯梢的不适传遍全身。克林特确信房间里应该是没人的，他家具不多，尽管房间还算宽敞，克林特只需要扫视一遍就能判断有没有不怀好意的恶徒躲在里面。
　　他的床是实心的，衣柜也十分迷你，恐怕连个5岁的孩子都塞不进去。
　　房间里唯一可能藏人的大概就只有冰箱了，单开门的简易冷藏柜放了不少他爱吃的速食，克林特不认为会有敌人愿意藏进去，那里暴露身份的机会更大。
　　他没有马上开灯，常年在黑夜中作战的特工能够在0。3秒之内适应黑暗的环境，克林特把枪握在手里，尽管他更喜欢使用冷兵器，但以目前随时都会面临近身搏斗的情况，枪能最快解决麻烦。
　　他以备战的姿态紧贴大门一动不动，利用听觉感知危险。
　　突然，宿舍灯全亮了，克林特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很快意识到不妙。
　　克林特看到自己的床头柜上坐着一个衣着单薄的女人，他几乎可以透过浅蓝色的纱料看到对方皮肤，克林特本能地将目光转移到女人的脸上，不去注意那些容易受到干扰的部位。
　　那是一张足以令大多数男人为之倾倒的面孔，即使八条尾巴就在她屁股后面摇来摇去也不影响她的魅力。
　　克林特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因为眼睛里戴着防止被妖怪蛊惑的隐形镜片，他在注视着女人眼睛的一瞬间绝对会义无反顾的“爱”上她。克林特知道女人在对自己使用某种幻术，他能透过镜片隐约看到对方的虹膜正在发出蓝色的发光。
　　“省省力气。”克林特率先开口道，“或者我们先谈点正事，比如你闯进我的房间，坐在我的床头柜上打算做什么之类的。”他无动于衷地朝前走了两步，“你喝咖啡吗？”克林特指了指厨房的方向，“我可以给你弄一杯。”
　　唐佩苓的眼睛逐渐暗下去，变成了普通的蓝眼睛：“有点意思。”她从床头柜滑下来，轻盈而曼妙，“克林特。巴顿？”
　　克林特的心跳很快，当然不是因为坠入爱河，而是他想到了巴洛，那只小兔子的话。
　　凡是超过200岁的妖怪不能用常理去揣测他的意图，他们既有人类的狡黠，又有残忍的兽性，要是对方恰好属于食肉动物，那就更难应付了，他们看人类就像人类看蚂蚁一样微不足道。
　　“你会，读心术？”克林特尝试用另一只空出来的手拨弄别在腰带上的通讯器，上面有紧急按钮，能够直接将信息传送到管控部门。
　　“你在这个地方很出名，我随便问一个人，就知道你是谁，住哪里。”唐佩苓慢条斯理地说。
　　“听上去有个倒霉蛋儿遭了秧。”克林特道，他试图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在没有弄清唐佩苓的意图前。
　　“我通情达理。”唐佩苓道，“巴洛很乐意告诉我全部。”
　　“据我所知，异能者之间不允许互相伤害。”克林特道。
　　“异能者？”
　　“就是妖怪，我们叫你们异能者。”
　　“不错的称呼，比怪兽什么的好听。”
　　克林特道：“巴洛可是个好兔子，他还是素食主义者，你一定不舍得伤害他对吧？”
　　“我不吃兔子。”一个动听的声音骤然传入克林特的耳朵，唐佩苓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特工的身后，她毁掉了他的通讯器，卸掉了他腰带上的武器，并拿走了他的弓/弩，这一系列的动作只持续了1秒不到的时间，“比起他，我对你更有兴趣。”
　　唐佩苓的动作快到连克林特的眼睛都没法跟上，但他还是下意识地做出了身体反应，但他立刻发现，自己的手脚变得僵硬甚至失去了知觉，他手腕和脚踝的位置缠绕着银色的细丝。
　　像头发。
　　“女士，我是除妖师，你应该知道吧，我耳朵下的纹身可以证明这点，除妖师和异能者之间有休战协议。”克林特庆幸自己还能说话，“你是为了报复我用箭射伤你的朋友？事实上，我并没有伤到他，一定要说过错的一方，我认为是你们先挑起的。我的意思是，你们企图闯入人类的居所，对他实施侵犯行为，所以才会有我的出现。”
　　即使处于劣势，克林特也不忘套取有用的情报。
　　“你话真多。”唐佩苓道，她解除了对他的身体禁锢。
　　克林特松了一口气：“大家对我都这么评价。”
　　“我刚才对你做那些，是想让你明白，如果我要对你不利，你不会有时间说完一句完整的话，更没有向外求助的机会。”唐佩苓依旧平静地道，“我有三个问题，需要你来解答。”她把他的弓/弩扔到床上。
　　“你不会读心术吗？”克林特试探性地问。
　　“我对人类一向公平，读心可以让我看到很多秘密。”唐佩苓的嘴角挽起甜美的弧度，“要是你不介意，我倒是很好奇像你这样的除妖师，内心藏着什么故事。”
　　“不，算了吧。”克林特并不怀疑对方所说的真实性，“你想知道什么？”
　　唐佩苓道：“你们这儿为什么有妖怪出入。”
　　“互相合作，大家都有利可图。”克林特直白地说，“他们是温和派，对人类很友好。”
　　“全美利坚有多少真正的除妖师。”唐佩苓又道。
　　克林特犹豫了一下。
　　“就算你不说，我也有办法得到答案，问你，只是觉得你不像我认识的除妖师那样讨厌。”唐佩苓道。
　　“事实上，我并不知道美国除了我还有没有除妖师。”克林特诚实地说，“我的父亲告诉我，这个世界上的除妖师不多了。”
　　唐佩苓点了点头，她对这个答案算是满意的：“最后一个问题，斯塔克的别墅那面墙是怎么回事？”
　　克林特眨了眨眼睛：“抱歉（excuse　me），我不是很明白？”
　　唐佩苓愣了一下，她立刻反应过来，那堵墙里面的磁场跟除妖师没关系：“不明白就算了。”
　　“好吧。”克林特没有追问，但不表示他对唐佩苓的闪烁其词没有放在心上，“那么，我也有问题想问你。”
　　“你没有资格问我任何问题。”唐佩苓道。
　　“你可以先听听内容。”克林特说，“万一是你感兴趣的呢？”
　　“你很会聊天。”唐佩苓带着笑意说，“问吧。”
　　“你叫什么名字？”克林特自认为这个问题应该很合理，并且有一点儿讨人喜欢的幽默在里面。
　　唐佩苓轻轻地从喉咙里发出笑音：“知道我名字的人类都已经死了，你确定你真的想知道？”
　　克林特摊了摊手：“我以为这只是一个好的开场白，那么，我猜，你一定也不会告诉我你是什么对吧，鉴于你连名字都不能说。”
　　“我是狐狸。”唐佩苓倒是很坦率地说，“北极银狐。”
　　克林特顿了一下：“你是狐狸？”什么狐狸有这么多尾巴，克林特暗自腹诽，“你从北极来，但你看上去像东方人，据说，异能者的人脸是根据自身所处的环境变出来的。”
　　“不错，你懂一些基础知识，没给你的祖先丢太大的脸。”唐佩苓道，“我出生的年代，白种人还处于疾病瘟疫的水深火热中，北极周围，没有人类。”
　　克林特的大脑飞速运转着，希望能尽快确定唐佩苓的妖龄，既然他已经知道了对方的原形，如果再加上年龄，克林特可以在一周内研究出对付她的武器。
　　克林特自以为是的想。
　　唐佩苓道：“至于斯塔克那边，你们不用派人埋伏，他是我负责的。”
　　“你要吃他？”克林特道。
　　唐佩苓笑道：“放心吧，他不和我胃口，一些，私人的事。”
　　“噢，那他一定会非常失望的。”克林特说，“他可是万人迷。”
　　克林特在唐佩苓离开自己的宿舍后立刻找到了巴洛，他好像并没有受伤，只是非常害怕，克林特是在巴洛宿舍地板下的地洞找到他的，兔子受到刺激就喜欢往洞里钻的习性他一点儿也没忘。
　　“嘿，伙计，没事了，她不是来找你麻烦的。”克林特用安抚地口吻说，“你看，她也没把我怎么样，她或许跟你一样，也是温和派。”
　　“你不明白，你不明白，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强大的力量。”巴洛裹着床单瑟瑟发抖。
　　“我想是因为你太弱的关系。”克林特一针见血地道，“她是一只狐狸。”
　　“噢，不，狐狸最喜欢吃兔子了！”巴洛如临大敌地哀嚎着。
　　“北极来的狐狸，那儿根本没兔子可以让她吃，她肯定是吃鱼的。”克林特拍打巴洛颤抖地肩膀。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她是什么，她从哪儿来？”巴洛的眼睛本来很小，现在完全睁开，竟然比平时大了一倍，他的瞳孔急速收缩，颤抖的更厉害了。
　　“北极，她说她是北极狐。”克林特不以为然地道，“不过我觉得她可能在说谎，狐狸怎么可能有八条尾巴，我觉得也许是别的物种。”
　　巴洛晕过去了，变成一只姜黄色的垂耳兔，四只脚正面朝上，像死掉一样。
　　“上帝，巴洛！”克林特道，“别这样，我才不给兔子做人工呼吸！”
　　作者有话要说：　　【注】：寡姐曾经在红房子受训成为间谍，另外，推荐大家去看詹妮弗大表姐的《红雀》。
　　漫画里的鹰爸爸是个话唠，我还挺喜欢他话唠的样子的~
　　最后，祝大家愚人节快乐~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几内亚老司机　50瓶；若有所思　20瓶；夭菡灼灼　10瓶；窗下盆栽　5瓶；楚云　3瓶；KATE　2瓶；碧血寒　1瓶；


第18章　赌一把
　　齐航能够察觉到赌场外弥漫着不同寻常的气息，人类肉眼看不见的影子在四面八方晃动，他注意到若干妖怪试图混进赌场的大门，也许是由于他们又不愿暴露在人流极大的地方，最后又改变了主意，守在停车场附近等待机会。齐航知道他们蹲守的目标是谁，托尼。斯塔克，这个花花公子此时正在赌场尽情挥洒金钱，齐航对那些低等妖怪的行为无动于衷，凯莉在里面，她能一次性解决掉全部。
　　齐航也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更不喜欢嘈杂的环境，但他对这个时代的大型赌场颇有好感，因为冷气很足，人们专注赌局，没有喧哗。
　　他走进赌场的时候没人关注齐航的出现，在这里进出的人大多非富即贵，齐航不是唯一看上去像成功人士的赌客。很快，他锁定了斯塔克的位置，花花公子的身旁两侧除了保镖就是美女，斯塔克在一个巨大的转盘式赌桌前慷慨地抛散着一把又一把的筹码，仿佛那只是不值钱的塑料块。
　　赌场是斯塔克时常光顾的地方，他好像从来没有在这里赢过一分钱，一晚上输的那部分足够在纽约市中心最昂贵的地段买下两栋别墅了。
　　齐航朝斯塔克的方向靠近，依旧没人将目光在他身上停留，即使齐航身边到处是人，还有各种各样乌烟瘴气的，只有妖怪才闻得到的味道。
　　“你怎么在这儿。”一个娇媚的女声响起的同时，齐航感到他的肩膀多了一道压力，“不会是佩妮叫你来检查我工作进度的吧？”
　　“我说过，凯莉，别碰我的肩。”齐航用毫无感情色彩的声音说，然后不客气地打掉对方搭在自己肩膀的手。
　　凯莉变成了一个黑皮肤的中年妇女，戴着纯金的项链，十根手指戴满了钻戒和宝石。她涂着桃红色的唇膏，卷曲的头发扎在头顶，绿色的连衣裙包裹着肥硕臃肿的身躯。没有人会将凯莉现在的样子跟大明星混为一谈，她像极了有钱的南非富商的老婆，
　　“那我能碰你的屁股或者腰吗？”凯莉粗声粗气地说，仿佛是看上了小白脸的富婆正在调戏般的口吻。
　　“你可以试试。”齐航道，他看了凯莉一眼，“为什么变成这幅样子，你不应该待在斯塔克身边，做他的女伴吗。”
　　妖怪之间靠气味分辨敌友，无论变成什么形象，只要味道存在，就没办法瞒过熟悉自己的同类。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凯莉道，“你来这儿干嘛？”
　　“监督你的工作。”齐航随口说道。
　　凯莉发出咯咯的笑声，这种笑绝对不是讨人喜欢的声音：“撒谎。”她说，“你是来赌钱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爱好，悠着点，别像上次那样总赢，会被发现的。”
　　“你呢，变成这样是为了什么？”齐航道，“适应新角色？”
　　“为了方便帮助托尼脱离险境。”凯莉道，“待在他身边遇到妖怪找麻烦，我可不容抽身，而且，我也不喜欢他身上的味道。”
　　齐航面无表情地说：“今天你可以提早下班了。”他顿了一顿，“我记得你明天早上有通告。”
　　“哇哦。”凯莉低呼了一声，“真令人感动，你竟然知道我明天的行程，看来你是来替我继续保护工作的。”
　　“我的车在外面，你直接开走。”齐航简单地说道。
　　“我以为你都是用飞的。”凯莉说，她没有意识到齐航正在将她支开，而她确实想为明天的通告提前做好准备。
　　“在人类世界，开车没那么起眼。”齐航说，他给了凯莉车钥匙，“另外，外面的那些家伙交给你了，处理干净再走。”
　　齐航指的是蹲守在停车场的低等妖怪。
　　“你怎么不顺便清理好了再进来替我换班？”凯莉带着一丝抱怨的口气。
　　“给你提供磨炼机会。”齐航道。
　　凯莉开心地走了，不做任何怀疑地相信了齐航地话，还顺手将巴掌拍在路过她身边的男侍应屁股上。
　　事实上，唐佩苓自然没有给齐航换班任务，凯莉有足够的精力做好保护工作和她自己演戏的工作，尽管她的妖龄只有70岁，但她毕竟是万妖王的徒弟，凯莉的妖力在许多同龄妖怪之上。
　　齐航站在一旁等了大约半小时，趁着斯塔克身边的女伴去洗手间补妆的空隙，他也悄无声息地跟着去了。齐航将对方迷晕在厕所的抽水马桶上，并从里面锁上了门，女伴估计整晚都醒不过来了。
　　等齐航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变成了那个昏睡女伴的模样，就连声音也做了改变。他唯一学不会的是，齐航没法像那个风情万种的女伴一样，表情丰富地对斯塔克挤眉弄眼，即使他刚刚对着洗手台前的镜子练习了好几分钟。
　　“今天手气真差。”斯塔克道，愉快地语气似乎根本没放在心上，“我以为至少能为你赢一辆跑车呢。”斯塔克突然在齐航，或者说，变成女人的齐航下巴上摸了一下，“用不着这么沮丧，甜心，停车场那辆可以送给你，它值不少。”
　　齐航浑身一震，下意识地瞪着斯塔克，像是受到极大无礼的侵犯。
　　“怎么了，甜心，你不喜欢外面那辆车？”斯塔克满不在乎地说，“相信我，卖掉它你就可以买别的了。”
　　或许是齐航的反应过于冷漠，斯塔克反而更加在意起他来：“抱歉，你叫什么，安特（Anty）？”
　　“茜茜（Cicisy）。”齐航道，他读取了原本这幅驱壳的女伴部分记忆，知道她的名字和年龄，齐航尽可能用甜美的语调说，“我刚才在洗手间摔了一跤，屁股有点疼。”
　　蹩脚的谎言在斯塔克听来是如此自然而然，他没有迟疑，而是十分绅士地道：“我们到吧台那边坐一会儿吧，茜茜。”在保镖的簇拥下，斯塔克带着齐航坐到吧台，他给他们点了两杯酒精浓度很低的马提尼，透明的酒液上浮着一枚青绿色的橄榄。
　　与他在一起的另一个女伴则也跑去卫生间补妆了。
　　斯塔克的目光完全没有放在齐航身上，他心不在焉地喝着酒，像是在想别的事，尽管现在的齐航拥有花花公子喜欢的全部。
　　“我们换别的地方坐吧。”齐航提出邀请，同时，他在斯塔克的酒杯里撒了些许蛇的鳞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