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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洛基对准皮特罗的方向举起权杖的那一刻，皮特罗从他的手中夺过了权杖，伊莉莎一个背摔将失去了权杖的洛基砸在了地板上，将一早准备好的手铐铐在了他的手腕上。皮特罗带着伊莉莎登上顶层准备关闭空间通道的时候，耳机里却传来了尼克·弗瑞饱含怒气和无奈的声音，“议会决议，向曼哈顿投放核弹。”　

　　　　伊莉莎手一抖，沉甸甸的齐塔瑞尸体差点坠到地上。


第190章　首发


　　　　几乎同时；　在纽约各处与齐塔瑞部队战斗的超级英雄听见尼克·弗瑞这句话；　动作不由地一顿。　

　　　　托尼将一击冲过来的齐塔瑞骑兵轰到了墙上；　烦躁地“啧”了一声；　通过对讲装置问道，“现在议会的决议到了哪一步？”　

　　　　‘恐怕他们已经投放了□□。’查尔斯坐在操控室里，戴着头盔，眉心紧锁；　他的声音出现在所有超级英雄的大脑中。　

　　　　托尼神色一凛，“我去将□□送出空间通道，我一离开你们就关闭空间通道。”　

　　　　“不行！”伊莉莎朝着对讲装置失控地吼道，她窥见的那些画面中，金红色钢铁战衣的身影冲进空间通道的背影不断地在她眼前闪现。托尼却在留下这句话之后直接关闭了对讲装置。　

　　　　伊莉莎狠狠地闭上眼睛；　双手死死地攥住了手中的齐塔瑞□□。但只有一秒，伊莉莎就重新睁开了眼睛，对着那些刚从空间通道里出来就被皮特罗破坏了引擎的齐塔瑞部队举起了□□，沉默地瞄准齐塔瑞人的大脑。“砰”的一声，伊莉莎漠然地注视着齐塔瑞人从飞行器上坠落下去，干净利落地换了个方位；　又是“砰”的一声。　

　　　　齐塔瑞人还在源源不断地从空间通道里涌出；　而伊莉莎和皮特罗稳定配合；　让这些新出来的齐塔瑞部队尸体和飞行器全部落在了以斯塔克大厦为中心的一个大圈内，堆叠成了一道“围栏”。外围的超级英雄们顿时压力大减。　

　　　　又是一枪爆头；　伊莉莎朝着对讲装置问道；　“你们有谁能够将□□送出地球并平安回来？”　

　　　　“克拉克可以做到。”布鲁斯将自己面前这条街道上的最后一个活的齐塔瑞人撂倒在地；　将特制的匕首扎进齐塔瑞人太阳穴的那一刻，他平静到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听见了伊莉莎的问话。他平淡地说出这句话，神情藏在面罩底下，看不清，摸不透。他沉默地抽出匕首，刀刃在昏暗的光线下折射出精光。　

　　　　被突然点到名字的超人立即飞到上空，张望了一番，很快便找到了自己的目标，“放心，交给我吧。”　

　　　　原本生死攸关的抉择，却在一次又一次的变数中，悄然扭转了方向。　

　　　　接下来，究竟应该怎么处理这些……　

　　　　“全部扔出去，就可以了。”艾瑞克板着脸，声音通过传声装置落在了每个人的耳朵里。下一瞬，整个纽约市里所有齐塔瑞军队的尸体和残损的飞行器都慢慢地浮上了城市上空，像一朵朵巨大的金属蘑菇云，诡异，扭曲，黑沉沉地悬在城市上空。以斯塔克大厦南北走向为界，西半边的金属残存被红色的光晕覆盖，而东半边则没有任何光芒。　

　　　　“对啊，全部扔出去……就可以了。”旺达脚步已经陷到了地下，额角也沁出冷汗，但那双眼眸里却仿佛有火光跳动，冷冷地勾起了嘴角。　

　　　　下一刻，东半边的金属残余先动了，齐刷刷地聚拢在了斯塔克大厦的东边一百米处，揉成了一个体积庞大的金属球，朝着空间通道便砸了过去，力道之大直接将刚从空间通道里钻出的齐塔瑞部队砸了回去。紧接着，西半边的金属残余上盖着红色的光芒，消失在了空间通道中。而超人也抓准了这个时机，抱着□□冲进了空间通道里。　

　　　　“克拉克，10秒。”这是在克拉克冲进空间通道前，他们约定下来的时间。　

　　　　“10。”　

　　　　伊莉莎沉默地念出第一个数字，站在她身边的皮特罗握紧了手中的心灵权杖。　

　　　　“9。”　

　　　　皮特罗念出这个数字，并将心灵权杖递到了伊莉莎的手中。　

　　　　“8。”　

　　　　纽约市区里随处都是大战后破坏的痕迹，幸而几乎所有纽约市民都在大战前辈疏散了出去，只有少数没有来得及离开的人，被警察和超级英雄护送着躲到了离城区较远的避难处。　

　　　　“7。”　

　　　　雷神索尔在斯塔克大厦的顶层发现了正负手站在天台上的洛基，他抬头对上那双挑衅的绿眼睛，将手中的雷神之锤扔在了地上，沉声道，“直到现在还要在我面前玩这种小把戏吗？”眼前的场景慢慢地散去，再一次出现在他面前的是洛基被铐住，颓然倒在墙边的景象。　

　　　　“6。”　

　　　　一人灰头土脸地抱着摄像机从废墟中爬了出来，抬头便看见了一个带着面罩的黑发男子，他被那冰冷的眼神吓得往后跳了一步，在发现面前的人平静地移开了视线之后，才大着胆子举起了手中的摄像机。　

　　　　“5。”　

　　　　冬兵，或者说巴基，抬起头看向斯塔克大厦上空那个巨大的空洞，嘴唇狠狠地抿成了一条直线。闪光灯一闪而过。　

　　　　“4。”　

　　　　空间通道里依然没有出现那道身影。　

　　　　“3。”　

　　　　所有的超级英雄都抬头看向了空间通道的方向。　

　　　　“2。”　

　　　　已经被转移出纽约市区的市民和游客们在空地上聚成一团，有人遥望着纽约的方向，有人还在一遍又一遍反复地拨打着暂时不可能接通的纽约警察局的电话，咒骂声和抽泣声交织在一起，恍若一出荒诞喜剧。　

　　　　“1。”　

　　　　就在伊莉莎举起心灵权杖的那一刻，一道身影猛地从空间通道里冲了出来，而心灵宝石的力量也在这一刻落在了宇宙魔方上。巨大的空洞从边缘开始消融，弥散。当纽约上空的空洞彻底消失后，被打散的云重新聚集起来，阳光又一次洒落在大地上，只有纽约市区里的一片狼藉，寂静无声地提醒着他们刚才在这里发生了什么。　

　　　　在空洞消失的那一刻，伊莉莎终于松了一口气，朝着空置在原地宇宙魔方的方向走去。但当伊莉莎的手靠近宇宙魔方的时候，却明显感觉到一种强烈的排斥感，这让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目光落在了自己右手中指戒指上的那块神秘的宝石上。　

　　　　是因为它吗？　

　　　　伊莉莎还在思索的时候，宇宙魔方和橙黄色宝石却在同时散发出光芒，似乎在无声地对抗着，争抢着主导权。“嘭”的一声，一团紫色的火花在中间爆开，而宇宙魔方和神秘的橙黄色宝石的光泽都黯淡了几分。　

　　　　这时候，其他超级英雄也都纷纷赶到了斯塔克大厦的顶层。　

　　　　不少人的目光都隐晦地落在了宇宙魔方上，伊莉莎将戒指向内转，将橙黄色的宝石和心灵权杖一起攥在了右手心中，左手握住了宇宙魔方，迅速地向后退了几步。“这些力量原本就不应该是地球应该窥探的，将这些力量交给阿斯加德方面去处理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托尼无视尼克·弗瑞的意见，毕竟神盾局内的九头蛇已经够他喝一壶了，直接站在了伊莉莎这一边。变种人方面，查尔斯抬手挡住了艾瑞克看向宇宙魔方的视线，微笑着点头赞同。蝙蝠侠在沉默片刻后，也点头同意了这样的处理方法。　

　　　　雷神索尔将心灵宝石和宇宙魔方都收好，一手提着洛基的后颈，一手握住雷神之锤，消失在斯塔克大厦顶端。　

　　　　蝙蝠侠沉默地摘下自己的头罩，眼前的黑暗一瞬即逝，露出一张伊莉莎无比熟悉的面孔。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伊莉莎的脸上，却发觉她神色平静，看不出一丝惊讶。　

　　　　也难怪，斯塔克应该一早就告诉她了吧。　

　　　　布鲁斯的嘴角带起一丝苦笑，但转瞬即逝，眨眼间，他又恢复到了那个冷酷无情的黑暗执法者。　

　　　　“斯塔克先生，”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冷静而克制，就像是他之前一直坚持的那样，“我想正义联盟和神盾局关于这件事需要商量一下后续的处理办法。”　

　　　　纽约之战的硝烟刚刚散尽，战后的重建任务摆在所有人面前，就在这样人心惶惶的时候，横空出世的一篇题为《刽子手还是超级英雄：曾是恐怖组织杀手！》的报道便炸翻了整个美国。


第191章　首发


　　尽管绝大多数人都在纽约之战正式爆发前就被组织着离开了纽约市区；　斯塔克大厦上空被打开的那个巨大的空洞却清楚地摆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纽约市里爆发出的爆破声，满地的废墟；　整座纽约市都充盈着大战后的悲凉气氛。如何进行灾后重建自然是迫在眉睫的任务，但是究竟如何抚平民众的不安情绪则成为了摆在政府和社会面前的难题。　

　　　　这时候出现的这篇报道却在这样一个不安定的情况下，拉动了舆论手榴弹的引信。在这篇报道中，这位来自纽约的记者称自己亲眼目睹了自己家园在眼前崩塌，而当他调查这些纽约之战后被奉为“英雄”的超能力者时，却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在纽约之战中出现在战局中央；　并且在战后被奉为“超级英雄”的一位超能力者，疑似是此前一次恐怖组织袭击的杀手。　

　　　　在报道的结尾；　这位记者这样问道：　

　　　　‘我们至今仍然未能够知晓；　纽约之战爆发的真实原因究竟是什么。　

　　　　出现在这一次纽约大战中的这些超能力者；　究竟是超级英雄；　还是超能力罪犯？’　

　　　　而就在这篇报道引起轩然大波的时候，纽约警察局迎来了一位特殊的人。　

　　　　冬兵；　或者应该叫他；　詹姆斯·巴恩斯；　这位在疏散市民的过程中出了大力气的黑发男人走进警察局里。在纽约之战正式开始前，他就已经完全恢复了记忆。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眼角的淤青，想到在自己说完那声迟来了好久的对不起后结结实实挨得那几拳；　抬头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　“我来自首。”他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声音。　

　　　　报道的影响力还在扩散；　紧接着纽约警察局就公布了在网络上引起争议的冬兵向警察局自首的消息；　同时公开的还有他曾经的真实身份——二战时咆哮突击队的美国士兵詹姆斯·巴恩斯，也是美国队长的朋友。　

　　　　还不等人们从接二连三的爆炸性消息中回过神来，一份用随机IP地址上传到公共网络的数据则彻底勾起了人们心中的恐惧。这份数据里详细地列举出了这位代号为“冬兵”的恐怖组织杀手在过去长达几十年的时间里杀害的人，其中有政府高官，科研人员，也不乏一些耳熟能详的名字，其中最令人惊骇的是两个名字——　

　　　　霍华德·斯塔克，玛利亚·斯塔克。　

　　　　钢铁侠的双亲。　

　　　　震惊之余，立即便有人将这个消息和之前美国队长和钢铁侠不合的传闻联系了起来。　

　　　　难道说那个时候钢铁侠就已经知道了冬兵的真实身份吗？　

　　　　‘假如钢铁侠真的是因为知道这件事才和美国队长打起来的，我突然开始同情他了。想想也知道，就看之前政府对这个恐怖组织的态度，十有八九不会允许冬兵的真实身份曝光，那无论是钢铁侠还是美国队长都不可能公开他们“不合”的原因。可是结果知道了自己杀害自己父母的凶手是谁，却不能够立刻动手，还被舆论攻击……’　

　　　　‘照你这么一盘点，那钢铁侠前段时间被黑得也太惨了。这些事要是落在我身上，我马上就提起刀砍了那家伙，还管什么！’　

　　　　‘你们说……在这一次纽约之战前，美国队长究竟知不知道冬兵的真实身份？’　

　　　　‘我猜已经知道了（小声bb）　

　　　　顺便给你们甩几张图（二战纪念馆中咆哮突击队巴恩斯中士。JPG）（新闻报道中在纽约之战的战场上拍到的冬兵侧脸。JPG）（纽约警察局自首时詹姆斯·巴恩斯的正脸。JPG），看起来这些根本就没有什么差别不是吗？’　

　　　　‘我的天……想想美国队长活了多久，詹姆斯·巴恩斯是和他同一个时期，两人年龄差不多……这么一算，这两人都快要百岁高龄了？’　

　　　　‘喂喂喂，我说你们的关注点是不是有点歪！’　

　　　　尽管之后纽约警察局公开说明，巴恩斯中士和美国队长一样，是注射过超级血清的超能力者，而他之前只是被恐怖组织洗脑利用了。但这并没有能够打消人们心中的恐慌。　

　　　　外星人入侵纽约，天空上巨大的空洞，这打破了人们之前建立在科学或信仰上的一切世界观；而警察局没有一点点预示就强硬地疏散了整座纽约城的人，在之后也对纽约之战的爆发原因没有一点点说明，这一切都在剥夺民众对既有权力机关的信任感；到了现在，就连在纽约之战中英勇地守卫了纽约，被奉为“英雄”的超能力者都被爆出了杀手的经历。人们就像是抓不住浮木的溺水者，在痛苦而茫然地挣扎着。　

　　　　在哥谭的蝙蝠侠用自己的方式遵从着法律，在纽约皇后区的蜘蛛侠与警方配合办案，钢铁侠在记者会上公开表明自己的身份，但是除了这些大众知晓的超能力者之外，这个世界上究竟还藏了多少的超能力者？　

　　　　法律只能够约束普通人，但是超能力者呢？　

　　　　没有法律的约束，谁能够保证这些超能力者不会利用自己的能力做出危害社会的举动？谁能够保证他们不会成为下一位冬兵？　

　　　　超能力犯罪者和超级英雄，本质上只有一线之隔。　

　　　　在全世界的关注下，美国政府立刻就宣布成立专案小组，对詹姆斯·巴恩斯的案件进行公开审讯。　

　　　　为国捐躯的英雄，恐怖组织的杀手。　

　　　　两种截然不同的身份以一种诡异而扭曲的方式放在了同一个人身上，让这一桩公开案件的审判变得极为棘手，其中还牵扯到不少一直被政府试图隐瞒的秘密。比如说，冬兵隶属的恐怖组织的真实情况，这一次外星人进攻纽约的真相，还有那一颗曾经在议会决策中被允许投放的□□，无论是哪一桩哪一件，都是政府绝对不愿意向大众公开的事实。而这些纠葛在一起，最终造成了冬兵的审判受到了美国政府和全世界民众的一致关注。　

　　　　受到全世界关注的黑发男人戴着手铐，被全副武装的人员押着走向法院。他沉默着不发一言，神色平静，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美国公民，甚至还可以称得上温和。但是围在他周围的只有水泄不通的摄像头和闪光灯，以及外围围观群众恐惧的视线。　

　　　　法院外民众高举着手中的横幅，上面写着“严惩冬兵，还逝者公道”，他们脸涨得通红，双目赤红，高声呼喊着“严惩冬兵”“超能力者也应该受到管制”。　

　　　　直播镜头诚实地将现场发生的这一切转到了无数人的眼中，无数道记者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这里是ABC电视台的记者，在我们身后就是即将对这一次全世界瞩目的公共案件进行审判的法院……”　

　　　　“这里是BBC电视台……”　

　　　　“NBC电视台记者为您播报……”　

　　　　“FOX”“SKY”“CNN”……　

　　　　伊莉莎看着直播的画面，黑发男人走进法院时脸上的平静和法院外沸腾的高呼声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她握着遥控器的手指都在忍不住地轻颤。　

　　　　诚然在冬兵被洗脑的那段时间里，他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包括托尼在内的那些受害者家属，在面对这样一位“杀人凶手”的时候，又如何忍得住内心的复杂和愤恨。但是他曾经是一位军人，一位战士，一位人们心中无可辩驳的英雄人物，在参军出战期间被地方俘虏洗脑，被整整折磨了七十年，被迫印下了耻辱的烙印。他一切的罪行都并非出自本意。真正有罪的是在背后的九头蛇。　

　　　　可是人们却恐惧着那个背后的庞然大物，他们也不敢直接对着政府提出质疑，而一切矛头最后都被引到了冬兵的身上。即便他才是在这一场争斗中，最为无辜的那一颗棋子。　

　　　　伊莉莎靠倒在沙发上，愣愣地望着空茫雪白的天花板，冷意钻进了她的骨髓，激得她一个寒颤。　

　　　　即便不看画面，新闻直播的声音还是在不断地往她的脑海中钻。　

　　　　伊莉莎感觉有人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她不用看也知道来的那个人究竟是谁。电视直播中，法官正在宣判初审的结果，枯燥的条文，冰冷的审判，沉默的被告，宛如魔咒一样缠住了伊莉莎的脖颈，令她难以呼吸。　

　　　　“托尼……”伊莉莎喃喃道，感觉自己的声音正在云端中游走，“你觉得冬兵有罪吗？”　

　　　　身旁的人沉默良久，斩钉截铁地落下一个字。　

　　　　“有。”　

　　　　伊莉莎眼神放空，轻声道，“啊……”是吗？　

　　　　“冬兵有罪。但是……”托尼顿了一顿，“詹姆斯·巴恩斯无罪。”　

　　　　屋里沉默良久，女声才又一次响起。　

　　　　“对啊，詹姆斯·巴恩斯无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