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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嘛，为了清水桑，绝对，绝对不能让他知道原因。＇
　　“所以，你那个迷糊的同桌叫什么？”
　　“菊，清水菊。”不假思索的，就把名字说了出来。
　　

　　☆、凤眼蓝（二）

　　凤长太郎回到家，掏出自己书包里的作业本，踌躇了好久，敲了敲自家姐姐的房门。
　　房门开了，露出自家姐姐的脑袋。
　　“怎么啦长太郎？有什么事要姐姐效劳的呀，姐姐一定会帮我最最可爱的亲亲弟弟的！”
　　说完，还伸出爪子，往长太郎头发上蹭了蹭。
　　长太郎脸色通红。
　　虽然自家姐姐这样的动作从小到大已经做过无数次了，但他果然还是不能适应。
　　于是，局促地把作业本递给自家的姐姐。
　　“姐，你知道，第十三题怎么做吗？”
　　“啊，我可爱的弟弟来问姐姐学业问题，那作为姐姐的我当然要满足我可爱的弟弟的小小要求咯。”说着，抽走了长太郎手中的作业本。
　　“噢，我亲爱的长太郎。”长太郎的姐姐突然用了一种很奇怪的语调。
　　“你的作业本上还是空白的……怎么会突然让你的姐姐看第十三题？”
　　“是，是我同学问我的。”
　　“你不会做，所以就来问姐姐我了？”
　　“……嗯。”
　　即使再局促，凤长太郎还是硬着头皮，问清了答案。
　　再然后，就是回到房间里，摊开手掌。
　　手心里，写着之前因为太匆忙来不及拿本子，就只能写在手心里的电话号码。
　　吞了吞口水，清了清嗓子，拿起电话，打了过去。
　　“你好，这里是清水宅。”又是那个清亮的声音。
　　“那个……那个…请问，菊…不，清水菊在吗？”
　　凤长太郎刚说完，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尼玛，明明知道电话那头就是自己要找的人，还矫情地白痴地问一句。
　　“我就是，请问你哪位？”
　　“我…我是凤长太郎。”
　　“啊，凤君。”
　　只是简简单单地被叫了一个姓氏，长太郎却觉得很开心。这还是自家同桌第一次叫自己呢！
　　内心还在欢呼雀跃，却听见电话那头的声音。
　　“凤君？凤？你在吗？”
　　险些忘记电话那头还有人的长太郎被这一声吓得把桌角的作业本翻到了地上。
　　慌忙捡起地上的作业本后，长太郎才开口，把自己从自家姐姐那里得到的答案告诉自家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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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长太郎已经忘了自己后来是怎么挂了电话的了。
　　只记得，挂电话的时候，心情很好。
　　＇能帮到清水桑，真的是太好了！＇然后，他就出现在了饭桌上。
　　“刚才，在和谁打电话？”饭桌上，第一个说话的总是爸爸。
　　“是……”
　　“是长太郎的同桌哟，爸爸，好像还是一个很用功的女孩子。”
　　抢着回答的，又是长太郎的好姐姐。
　　“噢？叫什么名字？长太郎班上的，我在小学的家长会上应该都见过才对。”
　　“叫……”
　　“叫清水菊呢，爸爸。”说这话的，又是他的姐姐。
　　“啊，原来是清水家的女儿啊。”凤爸爸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却勾起了长太郎的好奇心。
　　“爸爸你，认识清水桑么？”这一次，终于是长太郎自己在发问了。
　　“啊，事实上，我还是清水家公司请去的法律顾问。清水家的那个宝贝女儿啊，一直就听她爸爸说是个很用功读书，成绩很好的小姑娘呢。”
　　原本，这只是饭桌上的一个小插曲，连长太郎自己也没想到，第二天，他就用得到这个小插曲。
　　起因是他的同桌的一个问题。
　　他的同桌问他，为什么会知道她家的电话号码。
　　凤长太郎下意识地想到了忍足侑士学长那张八卦的脸。
　　于是……
　　“其实，我爸爸是你家公司聘请的律师顾问……”
　　剩下的，没有说的话，是长太郎心虚了，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而清水菊的反应，也让长太郎明白，自己表达的那个省略号，大概被误认为是意犹未尽的意思了……
　　他总不能冲过去跟她说，自己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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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长太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总会无意识地看着自己的同桌，总会在心里默默揣测着同桌的行为习惯什么的。
　　他的同桌清水菊，下课的时候总会桌上放一堆的作业，然后开始不停地写作业，总会少留或者几乎不留作业地回家。
　　他的同桌清水菊，总是不习惯和别人道歉、说谢谢，也很少在跟别人讲话的时候加“请”这样的词，每次跟别人说话，都会让人产生“这是命令”的感觉。
　　但事实上，这个女孩只是不习惯跟别人打交道而已。
　　他的同桌清水菊，虽然成绩很好，开始也经常考第一，但事实上，她并不是一个喜欢上课的人。她更喜欢在下课的时候，听其他同学聊八卦。虽然她没有表示过什么，但他就是知道。
　　凤长太郎有怀疑过，自己是不是喜欢清水菊。
　　可对比自己对其他女生的态度。
　　一样会在跟对方说话的时候脸红，一样会说话的时候疙疙瘩瘩，然后心跳加快，一样会想要帮助对方，一样会在感觉到对方尴尬的时候转移话题。
　　可是，如果是这样的对比，感觉又少了什么。
　　到底少了什么，也轮不到他想了。
　　一开始，是因为太忙，要忙网球部的事情，要忙班里的文艺节目的事情，要忙自己学习的事情。
　　至于后来，是因为他们的同桌生涯结束了。
　　是的，结束了。他连是什么原因都不知道。
　　他只看到班主任把阿菊（他私下里都是这么称呼对方的）叫了出去，在门口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就看见菊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
　　之后，就是班主任宣布要菊和另一个女生换位子。
　　＇菊她……是不喜欢和我做同桌么？＇在看着清水菊一点一点把桌子里的东西搬走的时候，长太郎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不然的话，也不会那么快的就同意老师的决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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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换了同桌以后，长太郎才发现，原来清水菊是那么好的一个人，或者说，原来自己已经那么离不开她了。
　　以前，每次放学的时候，因为长太郎自己要马上赶到网球部去，所以走得都很匆忙。
　　每次这个时候，都是自己的同桌把所有的作业罗列一遍，然后抄一份到便利贴上，贴在自己的作业本封面上。可现在……现在的同桌能不问他今天作业是什么就不错了。
　　以前，每次课间，菊都会把自己从家里带的吃的东西分给自己，长太郎清楚的记得，自己曾经夸过菊的奶奶做的盐水毛豆很好吃，于是第二天，菊就拿了一大包过来给自己。而现在的同桌……好吧，人家要减肥。
　　以前，每次下课，菊都会拉着自己和她一起讨论那些费脑子的数学题，有的时候，自己也会问她一些不会做的题目，阿菊都会很热情地给自己解答。现在的同桌么……可能要自己去教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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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了同桌，长太郎开始变得很伤感，尤其是看到清水菊在每个课间依旧和往常一样在写作业的时候，那种＇明明我那么在乎和你做同桌，你却把我们的同桌情谊当成X＇的心情，就愈发明显。
　　直到有一次课堂测验成绩出来后，老师点名批评了清水菊，长太郎才忽然明白过来。
　　有的人，他们的心思，从表面上是看不出来的。
　　也许……
　　也许菊和自己是一样的，也不适应现在的生活吧。
　　离开了菊，自己要学会自己记下当天的作业，要学会自己给自己带小点心填肚子，要学会把不会做的题目自己记下来去问老师，一切都要重新来过。
　　而对于菊呢……
　　离开了自己，她要自己学会每天早上自己给桌上的仙人掌浇水，要学会桌上杯子里的水喝完了要自己续，要学会自己把那些□□簿搬过来，一切都不再熟悉。
　　他想，他困扰了怨念了许久的问题，终于是得到了答案。
　　她是那样的一个人，又怎么会不珍惜这段同桌情谊……
　　

　　☆、凤眼蓝（完）

　　时间的流逝总是飞快的。
　　一眨眼，就已经是国中二年级的结束了。
　　一年的时间，要说班里有什么变化，莫过于多了很多对的情侣。
　　而且，几乎所有的情侣，都是同桌。
　　＇真是没搞懂，班主任老师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坚持男女同桌的原因。＇
　　凤长太郎看着前桌的一男一女腻腻歪歪，心中这么想着。
　　然后，他就想到了这段时间的某段传言。
　　那个时候，他在食堂和网球部的大家一起吃饭。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应该坐在他对面的忍足学长出现在了他的身边，一脸坏笑。
　　“呐，长太郎，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下手啊？”
　　长太郎一脸的“你莫名其妙”。
　　“学长你说什么啊？”
　　“就是那个清水菊啊。”
　　“菊？菊怎么啦？”不知道为什么，长太郎突然变得有些紧张，原本应该对外叫“清水桑”的，在这个时候，却已全然忘记。
　　“呵呵，这件事连我们班都传遍了哟，长太郎，你们班的班长有一个喜欢和她每天吵吵闹闹的欢喜冤家呀。连青子（忍足现任女友）都说他们很般配来着。你再不动手，可就来不及了。”
　　长太郎已经不想再理会学长的调侃了，他开始思考一个问题。
　　＇菊……会不会有喜欢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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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长太郎这几天一直在思考，思考着一个问题。
　　＇他似乎在困扰着什么＇长太郎的新任同桌这样想着。
　　回想这一年来长太郎对她的种种照顾，新任同桌决定要尽自己的能力，帮助她体贴入微的同桌。
　　“长太郎，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长太郎刚想开口，忽然反应过来这件事不能告诉别人，于是马上住嘴，看着那个问他问题的人——他如今的同桌。
　　“你要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话，你一定要说哟，毕竟，你帮过我那么多，我也一定会帮你的。”
　　于是，犹豫了很久，又天性不会拒绝人的长太郎，还是向他的同桌道出了自己的困惑。
　　“所以，你想知道，清水桑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他的同桌，一脸“见鬼”的表情看着他。
　　“虽然，有很多人都说，清水桑应该是喜欢她的前桌的，不过，我觉得不大可能。”
　　凤长太郎一脸求教的表情。
　　“清水桑每天既要管理班级，又要参加大大小小那么多比赛，还要兼顾自己的学业，怎么可能有时间想这些？而且，她那个人，对谁的态度都差不多，不冷不热的，也没看出对她那个前桌有多特殊啊。”
　　现任同桌煞有其事的分析，让长太郎放心了不少。
　　“要不，我帮你去问问？”
　　长太郎胀红了脸，不停地摆着手。
　　＇这种事情，怎么可以让她知道。＇
　　到了第二天，长太郎又恢复到了年轻有活力的状态。
　　结果，才放下书包，他的同桌就凑了过来。
　　“我帮你问过了，清水桑说了，她现在学业压力很大，根本没工夫想这些东西。所以，你就放心吧！”
　　放心？
　　怎么放心！
　　凤长太郎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开始了下一轮的起伏不定。
　　究竟，他的同桌是怎么问她的？
　　她当时的原话是什么？
　　她会不会已经知道是他想问她这个问题？
　　她会不会已经知道了……
　　会不会已经知道了……他喜欢她？
　　他喜欢她？
　　好吧，他喜欢她。
　　凤长太郎的思维，开始扩散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他想通了一个问题……可随之而来的，却是无数个伴随而来的其他问题。
　　长太郎不由自主地，又开始朝着菊所在的那个方向望去。
　　菊她，还在做作业。
　　这该死的，平静的表情，让他什么也看不到。
　　于是，就这么不知不觉的，进入了国三的生涯。
　　长太郎接下了班里那个擦窗的卫生工作。反正他够高，擦玻璃比别人方便的多。
　　当然，更重要的是，清水菊坐在一个靠窗的位子。
　　就这样，他可以每天和菊说上两次话。
　　即使每次菊和他说话的时候，眼睛都是瞧着卷子或者作业本的。
　　后来，觉得这样子，又不够。
　　于是，他又接下了扫地的工作。
　　这样，他就可以一遍又一遍地路过她坐的那个位子，看看她在做些什么。
　　他不贪心，他知道她很重视学习，所以，他只是看看。
　　只是看看。
　　到最后，长太郎为了不让班里的同学发现他的企图，他干脆一个人，包揽了班级所有的卫生工作。
　　包括清水菊的。
　　清水菊的打扫工作是擦窗台。
　　和长太郎的擦窗工作是一起的。
　　只是，清水菊一直都秉持着，要等窗擦完了，灰尘都落到窗台上以后，再擦窗台。
　　所以，她从来都没有和长太郎一起打扫过卫生，也不知道，长太郎每次擦完窗，都会把窗台一起擦了。
　　她还是按部就班，等长太郎擦完窗，离开后，再慢悠悠的拿出抹布，擦窗台。
　　没有人会去提醒菊，窗台长太郎已经擦过了这件事。
　　因为菊的为人，班里所有同学都知道。
　　不是菊的分内工作，她绝对不会多管，但一旦成为菊的工作，她就一定会尽力做好。
　　正如同她当副班长的时候，班里的纪律那样差，她除了自己不讲话守纪律以外，就没多说过一个字。可后来，她成了班长，班里那些不听话的捣蛋鬼，就被一一肃清，所有在课上讲话的人，都会在班会上，被点名批评。
　　没有人不服她，当然，也没那么多人喜欢她。
　　凤长太郎觉得，这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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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知道了菊对班里的男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可是看着她请别的男生吃东西，还无所顾忌地冲他们笑，凤长太郎就觉得自己的心很难受。
　　＇这些，以前，都是自己的福利啊。＇
　　这么想着，长太郎“唰”地一下就站了起来，看似漫无目的地走到了清水菊的身边，然后，从她的手里，抽了一片饼干，晃了晃，就吃掉了。
　　那是一片红枣味的饼干。
　　直到嘴里的饼干嚼完，长太郎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状态不对。于是，就这么木着表情，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抽出作业本，装起了鸵鸟。
　　长太郎偷偷看了看菊的反应。
　　不知道是该松一口气，还是应该泄气。清水菊的反应很是平淡，平淡到似乎只是把他当做是一个普通同学。
　　是了，他不就是个普通同学么。
　　越是这么想，心中就越是不是滋味。
　　曾经被称为情场高手的忍足学长，已经从冰帝国中毕业，到高中部去了。
　　虽然，觉得就算问人家，得到的，不过也就是些馊主意，长太郎依旧很扼腕自己没能到学长那里取点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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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浑浑噩噩中，就是毕业季了。
　　长太郎虽然自国三发现了某个事实以后，就一直呆呆傻傻的。
　　但他也很清楚自己的魅力，毕竟每年自己生日的时候，能收到那么多的女生的礼物……不排除那天是情人节的缘故。
　　他还记得，今年的生日礼物中，除了那一堆又一堆的巧克力，
　　还有一包红枣味的饼干，那是菊送的。直到现在长太郎都没搞明白为什么人家要送自己饼干，还是红枣味的，难道是要自己补血么？
　　毕业典礼的前一个晚上，长太郎在自己的房间里发了很久的呆。
　　他看着自己进冰帝国中的前一天贴在墙头的那张写满了国中三年目标的纸，突然发现，里面的那些目标，似乎都实现了，瞬间，心情愉悦了很多。
　　现在，就只剩下一件事情了。
　　长太郎坐到书桌前，桌子上摊了一张信纸，和一个粉色的信封。
　　＇似乎那些女生给我写情书的时候，用的就是这种信封。＇拿着笔，纠结了良久。
　　＇开头，到底应该怎么写呢？＇
　　＇如果直接告诉她，会不会太突兀了？她要是被吓到了怎么办？＇
　　于是，只好用最普通的格式开头。
　　“亲爱的班长，兼我曾经的同桌……”
　　长太郎想了想，还是先在信里回忆一下同桌一年的时光比较好。
　　“我还记得，刚进冰帝时，我们再机缘巧合下，做了同桌……”
　　于是，很多事情，顺理成章地，就这么写了出来，那些小得连长太郎都开始怀疑菊还会不会记得的那些事情，那些他们一起讨论问题，他打电话把答案告诉她的事情，他把计算机作业借她参考的事情……
　　＇还剩最后一段。＇长太郎呼出一口气。
　　“有些话，一直没有告诉你，因为我知道，你的心思，一直就不曾离开过学习……”
　　写到这里，凤长太郎停下了笔。
　　＇菊是那么一个看重学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