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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后，手瞬间用力。
　　“啊——”男子一声哀嚎，左侧脸颊已被割透。
　　“够了！”一旁，低沉的声音响起。
　　舒格似如梦初醒般呆呆望着男子嘴角一侧血淋淋的伤口。
　　一切，好像下意识般的动作，却像极了那个疯子。
　　蝙蝠侠定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吧。
　　从腰侧拿过枪支，舒格飞快指向男子眉心。
　　“砰——”的一声，男子已重重倒下。
　　与此同时，一旁阴暗的角落蓦然冲出一个扭曲的身影，“刷”的一声飞快朝蝙蝠侠扬手洒落一片绿色气体，一抹晶亮闪过，那身影直直朝蝙蝠侠下颚刺去。
　　“小心。”舒格脸色微变，几乎瞬间上前将蝙蝠侠推到一旁，手掌迎向匕首，而后一阵刺痛传来。
　　她没有丝毫迟疑，另一手中枪支大动，几枪过后，身影已经颓然倒地。
　　“你怎么样？”舒格飞快扶住蝙蝠侠，问道。
　　“是病毒。”蝙蝠侠的呼吸有些凝滞，“阿福知道怎么做。”
　　“我带你回去。”舒格忘了一眼已逐渐消退的火势，艰难扶着他朝一旁狭窄的出口而去。
　　脑海一阵悦耳铃声。
　　【系统：支线目标好感度＋20。】
　　……
　　一路风驰电掣，车上定有追踪系统，刚到门口，别墅大门已经打开，舒格径自将车开了进去，阿福已经等在最深处。
　　“多谢舒格小姐了。”阿福接过蝙蝠侠，将他抬起，“医生已经在房间等待舒格小姐了。”说着，他看了一眼舒格的手掌，血迹斑斑。
　　“谢谢。”舒格点头，转身朝房间走去。
　　身后，阿福吃力扶着蝙蝠侠：“少爷，我说过你需要一个帮手的。”
　　而后，已带他乘坐电梯，直入地下。
　　……
　　手上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除了深了一些，没有大碍。
　　舒格安静坐在房间的沙发上，却不由自主想到货轮上发生的情形。
　　那个时候，她着魔般说出那句话——“为什么这么严肃”。
　　那个疯子最爱说的。
　　舒格知道，她快要疯了，想要成为joker的她，真的疯了，因为他是对的，他没疯。
　　可她也知道，也许哥谭，需要的是一个清楚知道自己没疯的疯子。
　　就如同……昨晚一般。
　　系统说的是对的，哥谭没有被拯救，这个罪恶之都，黑帮遍布，穷街内流氓纵横，只有几人的清廉公正，是不够的。
　　哥谭平静了两天，隔日。
　　舒格去找了韦恩，彼时他正在房间写写画画，似乎在改良着自己的战服，见到舒格进来，他将纸倒扣过来，依旧是风度翩翩的贵公子模样：“有事？”
　　“想问你一个问题。”舒格笑了笑。
　　韦恩以目光示意她继续。
　　“你觉得joker是疯子吗？”舒格问道。
　　韦恩眉心微蹙。
　　“我要听实话！”舒格紧接着补充。
　　“他是个怪物。”韦恩望着舒格的眼睛，“他显然没疯，不然也不会在权衡利弊之后选择以“疯狂”来解释自己的行为逻辑，但他又毫无疑问的是一个疯子，因为没有一个神志正常的人会选择像joker一样活着。”
　　舒格呆呆听着韦恩的话，果然……她是对的，这个世界上，最了解joker的人，是蝙蝠侠。
　　“我曾经听过一个故事。”舒格轻描淡写的转了话题，“我的家乡，有一片森林，有一天，森林里百兽暴动，不少人类都惨遭毒手，你知道最后怎么解决的吗？”
　　没等韦恩回答，舒格已静静道出答案，“我们放出了森林里最凶猛的野兽，让野兽吃光了所有暴动的动物，而我们，只需要用全部的火力，将那只最凶猛的野兽杀死就可以。”
　　说着，舒格静静望着韦恩，她知道，韦恩那么天才，在她说出这个故事开始时，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可韦恩却只是紧皱眉心，紧紧盯着舒格：“若那只最凶猛的野兽，本不是野兽呢？”
　　“我可没说那只野兽是我。”舒格突然清爽的笑了笑，而后挥挥手，“只是个故事而已，不要当真，对了，你的别墅太无聊，我出去逛逛！”
　　身后，韦恩眉心越发紧皱。
　　舒格很顺利的走出了别墅，今日倒是艳阳高照。
　　她伸手，挡了一下头顶的阳光，转身环顾四周，空无一人，飞快闪身走进一旁的窄巷中。
　　一小时后。
　　“阿姨，您又来了？”阿卡姆疗养院，依旧是上次的护工，站在门口笑容可掬的望着眼前的妇人。许是因为她看望的病人特殊，护工竟记住了这位妇人。
　　“嗯。”妇人艰难的点点头，“路途遥远，只能过好些日子来一次。”
　　“我领您去。”护工习惯走在前，舒格静静跟在后。
　　依旧是漆黑的铁皮屋，呼吸都能听得一清二楚，闷热而难闻的锈迹斑斑的味道。
　　舒格却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她闻到了熟悉的味道，一股血腥中夹杂着莫名的味道。
　　莫名，眼圈突然热了热。
　　伸手，紧攥了一下受伤的手心，她的意识因着疼痛逐渐清醒冷静下来。
　　“啪——”一阵细微的铁链碰撞声音，却好像就这么硬生生碰进了她的心中。
　　凭着记忆，舒格行至一片漆黑中便停下了脚步：“你知道我是谁。”她轻语。
　　头顶晕黄色的灯光，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亮起。
　　舒格正站在铁桌前。
　　Joker依旧慵懒的坐在铁椅上，身上的衣服许是因为从未活动过，并未有任何变化。
　　唯一不同的是，他脸上的白漆，几乎全数脱落，……唇角腐烂的伤疤，流出淡色血迹。双眸周围依旧漆黑一片，与他的瞳孔恨不得融为一体。没有丝毫被无聊折磨的崩溃，只有……
　　熟悉的疯狂与扭曲。
　　他舔舐了一下自己的唇角：“hello，甜心，想看笑容吗？”熟悉的调侃，却毫无情绪。
　　舒格静静坐在他的对面：“这几天外面很乱。”
　　“甜心的手似乎伤的不轻啊！”
　　“黑帮势力崛起了，到处尽是爆炸伤亡。”
　　“是为了保护心爱的人儿吗？”
　　“收留我的夫妻也被炸死了。”
　　“甜心真的是水性杨花呢，我以为你当初已经对我四枪留情了呢……”
　　“我来救你出去！”舒格的声音倏地紧绷，死死望着身前的joker。
　　Joker终于不再打趣，他甩了甩额头金绿色的卷发，而后直起身子，朝舒格的方向凑近着，手腕上，铁链紧紧束缚着他的动作，他却毫不在意。
　　而后，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嗯……奸夫的味道……”
　　“你知道发生了什么？”舒格猛地抬头，否则，如何解释他知道她为蝙蝠侠挡下那一刀的事情。
　　“甜心不来看我，还不允许旁人也不来吗？”joker委屈的歪头，而后沉沉笑出声来，“不过现在看来，甜心倒是舍不下我啊！”
　　舒格心底一滞，安静从头发中拔下一根铁丝，起身凑近到joker身前，找到锁住他手腕的铁锁便要打开。
　　可是……铁锁却被joker收回了，他依旧安静坐在铁椅上。
　　“我救你。”舒格不可思议的望着他，他宁愿被永远困在这暗无天日的死寂之地吗？
　　“……”joker看她一眼，没有言语。
　　舒格心底一直，最终开口：“你不是艺术家吗？哥谭……需要你这样的人。”她说的，格外艰涩。
　　“哈哈哈哈——”可joker却俨然听见笑话般疯狂笑了出来，腐烂的唇角，血水顺着流了下来，他却毫不介意。
　　笑够了，他终于停下望着舒格：“甜心，哥谭需要的，难道不是你奸夫那样的人吗？”
　　奸夫，又是奸夫！
　　舒格紧盯着joker的眼睛，好感度僵持在…10便再不升高的他，有什么资格称呼别的男人为奸夫！
　　“我倒还记得你讲过的那个故事，”舒格将铁丝收回，转移了话题，“你说，你的那位美人儿早就忘记了笑容是什么……”她的手，缓缓放在口袋中。
　　“你还说，你为了让美人儿看见笑容，将长长的刀片吞到了口中，划烂了自己的脸颊……”舒格依旧在静静说着。
　　Joker眯了眯眼睛，打量着身前的女人。
　　“joker，我不信你那张腐烂的嘴编出来的故事，”舒格静静的拿出了紧攥的手，而后慢慢张开，手心中，赫然是一柄长长的薄如蝉翼的刀片。
　　“可是你说对了一件事，”舒格食指与拇指轻轻捻着刀片，“哥谭，也许真的该见见笑容呢……”
　　话音落下，她望着他的眼睛，拿过刀片，静静放在了唇角，就像他一般，歪头，轻笑：“joker，why　so　serious？”
　　是啊，那有着笑容弧度的伤疤，为什么此刻紧抿着再笑不出来？
　　那漆黑疯狂的双眸为什么会添了慌乱？
　　还有……修长惨白的手指，又为什么要紧攥成拳？
　　舒格却不再理会，手微微用力，几乎瞬间，她嗅到了血腥的味道。
　　可……再用不了力。
　　因为……手腕被人抓住了。
　　Joker在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不想看笑容了吗？”舒格望着他。
　　可下一秒，joker猛地起身，锁链胡乱作响。
　　舒格只感觉嘴唇微凉，唇角的血液，被柔软的舐去，而后便要撤离。
　　舒格却猛地困住joker的后脑，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的浮木，用尽全身的力气禁锢着他，加深了这个吻。
　　大脑中“叮”的一声响。
　　【系统：宿主好感度＋20，目标好感度＋20。当年宿主好感度已突破90，为情根深种状态。】
　　

　　☆、014

　　90，情根深种。
　　舒格睫毛轻轻颤抖了一下，她自己都不知道，有一天，她还能对一个人情根深种。
　　对象，竟还是个疯子。
　　她忍不住睁开一点眼睛，隔着朦胧看着近在咫尺的男子，一眼，便望进他漆黑的瞳孔。
　　他同样没有闭眼。
　　只是不同以往的漫不经心，这一次，他似乎在品味。
　　一吻终了，舒格的气息有些乱，她细致而绵长的呼出一口气。
　　“为什么？”抬头，她开门见山的问。
　　Joker却只舔舐了一下唇角，似乎在品味，而后轻笑一声：“甜心的嘴倒没有奸夫的味道。”
　　“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舒格紧皱眉心。
　　“为什么不让你割烂自己的脸？”joker歪头，盯紧她。
　　舒格抿唇，没有言语。
　　“哈哈哈哈……”joker却扬声笑了出来，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而后凑近到她跟前，呵气如兰，“自然是因为舍不得你啊……”
　　舍不得她？
　　舒格心尖该死的动了动，却很快冷笑一声：“我不信你。”她说。
　　他对她的好感度，低的可怜。
　　“不信我……嗯……”joker眼神飘向一旁，舔舐着唇角，“那甜心也应该相信自己的魅力啊，毕竟你这张小脸，也可以说得上是个小美人儿了……”
　　小美人儿……舒格手指尖颤了颤。
　　“对了，说到小美人儿，甜心想知道我嘴角的疤怎么来的……”
　　“啪——”
　　一声巨响。
　　舒格已经站起身，重重将joker的身子压在铁椅上：“我叫什么名字，joker！”
　　她问的格外严肃。
　　她可以忍受他叫自己甜心，但绝不忍受他唤自己美人儿！
　　这个美人儿，是他故事里的女人，和她毫无关系。
　　“为什么这么粗暴呢，”joker保持着被舒格压制的动作，双手抬起至额头两旁，“唔，甜心，你发怒的样子可比你面无表情的时候漂亮多了。”
　　舒格顿了顿，似乎方才清醒一般，她看了一眼被自己轻易压制的joker，他眼底除却漆黑，只有一贯的扭曲，仿佛再容不下其他。
　　似被惊到了，舒格突然松手，怔怔后退半步。
　　此刻的她，只感觉满心茫然。
　　她望着自己因为紧攥拳而被薄刃割伤的手心，突然便不知道接下去的路该如何走了。
　　她的任务是：攻略joker，拯救哥谭。
　　可是这两个任务，是对立的。
　　这个世界有两个哥谭，一个是白天的哥谭，一个是夜晚的哥谭。
　　她来救joker出去，有私心，也有……想要利用他的扭曲，来让夜晚的哥谭，变得死寂。
　　就像她讲的那个故事，最凶猛的野兽，咬死了其他暴虐的百兽，拯救哥谭的任务，便变的单纯起来，只要对付那个最凶猛的野兽罢了。
　　她不是那个最凶猛的野兽，真正是的人，是他。
　　“你会爱上我吗？”舒格猛地转头，死死盯紧身前的joker。
　　“嗯？”joker歪头，第一次对她的问题表达出不解。
　　“你这样的疯子，毫无逻辑的变态，哥谭的疾病，会爱上一个人吗？会爱上我吗？”舒格觉得自己疯了，竟然凑近到他身前询问这么弱智的问题。
　　可却依旧固执的，想听到一个答案。
　　Joker眯了眯眼睛，仿佛真的在思考着这个问题，而后他舔了舔唇角，调整了一下坐姿，手腕拉动着铁链作响：“甜心，若哥谭只能留下两人活着，其中一个一定是你。”
　　没有爱与不爱，只是……留她活着。
　　舒格垂眸，她知道，自己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却唯独在joker身上，奢侈了：“那你刚刚，为什么阻止我划烂自己的脸？”
　　问题，又回到了原点。
　　Joker的表情微变，却紧跟着不耐烦的耸肩：“不要觉得你可以和我比疯狂。”
　　“……”舒格没有说话，只是紧盯着他。
　　“甜心，如果你要和我比疯狂，我必抱着你一同跳下地狱。”joker面无表情，漆黑的眸迎着她的俯视，前所未有的严肃。却不过三秒，他蓦然勾唇，给了她一抹可怖的笑容。
　　舒格望着joker的模样，她习惯了他化了战妆了脸，也习惯了他的毫无逻辑与混乱，可此刻，在那残余的白漆之下，她已能勾勒出他的眉眼。
　　若没有这已经肮脏的战妆，没有唇角的疤，他该是一个眉目如画的男子。
　　可是她也许……便不会爱上了。
　　爱……
　　舒格睫毛剧烈颤抖了一下，可紧接着，她颓然垂眸，是的，爱。
　　“甜心，不是来救我吗？”joker歪头轻笑，十分听话的将手伸出，“来吧，把我救出去吧。”
　　舒格没有言语，她望着他伸出来的手。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放出了joker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黑夜中的哥谭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意味着那些对joker又恨又怕的地下组织会对他不利，意味着……她救他，是在利用他。
　　“来吧，甜心，你擅长的。”joker依旧在说着，尾音带勾的诱惑着她。
　　舒格抬眸，深深看了一眼joker的眼睛，而后转身飞快朝门口走去，不敢回头，不敢看任何东西，生怕迟一秒便会后悔一般。
　　脑海中，悦耳乐声响起。
　　【系统：目标好感度＋10，恭喜宿主，目标好感度已达20，继续努力。】
　　舒格的脚步终究停顿了一下，她知道……疯子与天才，从来只有一线之隔，joker也许早就知道了她来救他的目的了。
　　下瞬，她以更加快的速度行至门口。
　　铁门在面前缓缓关上，发出“咿呀咿呀”的声响。
　　舒格抬眸，朝着里面漆黑处望去，晕黄色的灯光并没有熄灭，joker坐在铁椅上，低头，抬眸，面无表情的望着门口她的方向……
　　

　　☆、015

　　舒格从阿卡姆疗养院走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
　　转过前方寂寥路口，一辆超跑停在那里。
　　舒格愣了愣，很熟悉的超跑，熟悉到她昨晚还开过呢。
　　没有迟疑，她直接坐了上去，让她意外的却是……她本以为前来的会是阿福，没想到是韦恩。
　　“你怎么在这？”
　　“不难猜。”韦恩朝后方阿卡姆疗养院望了一眼，最终驾驶超跑飞速离开了此地。
　　气氛，有些凝滞。
　　舒格自然知道不难猜的，在她说出百兽暴动的那个故事后，韦恩已经才出了最凶猛的野兽代表的是谁了。
　　只是……她却在将要释放野兽的时候，后悔了。
　　她不想让那个疯子以为她在利用他，她不想……自己的感情沾染上一点点的污垢。
　　她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黑暗的，只有感情了……
　　“你的身体没事了吧？”最终，舒格打破沉默，转移了话题。
　　“阿福给我注射了抗体，再也不会受毒气侵扰了。”韦恩解释了一下。
　　“嗯。”舒格轻轻应了一声，安静靠在椅背上，缓缓闭上眼睛。
　　“这件事情我会处理。”方向盘一转，韦恩清雅的声音传来。
　　舒格紧闭的眼睛缓缓睁开，她依旧看着前方：“你不能打破你的信条。”
　　曾经，舒格对蝙蝠侠的“不杀”信条很不解，在她的世界里，杀人，是生存下去的唯一条件，更何况蝙蝠侠要杀的，是罪大恶极的罪犯们。
　　可是现在，她知道了，这是蝙蝠侠给自己画下的底线。他就像是一根紧绷的琴弦，说不定哪天便断了，他对这点定是十分清楚的，所以才会给自己画下不杀人的底线。
　　因为他和jok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