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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没抱头痛哭。

　第30章　上头有人

　　　　林如海父女两抱头痛哭，府里的一干下人们也是擦眼抹泪的，最后还是王嬷嬷看着不像话，掩嘴咳嗽了一声，林黛玉这才反应过来，拿帕子擦着眼泪笑着说道：“爹爹，快进去休息吧。热水都已经给您备好了，玉儿新给您做的几身衣裳也备好了，您赶紧去休息休息吧。”

　　　　林如海也擦了擦眼泪，抬眼看到了王嬷嬷，有些发愣，林黛玉见状，赶紧介绍道：“爹爹，这位是皇上赐的教养嬷嬷，王嬷嬷。她为人极其妥帖，这些日子多亏王嬷嬷照应，玉儿才没有失礼于人呢！”

　　　　林如海在信中已经得知了京里发生的事，对这个王嬷嬷也是知道的，他本以为宫里出来的嬷嬷肯定是严厉方肃，端正恭谨，可谁知，这王嬷嬷看着还挺温和的。林如海听到黛玉如此说，赶紧拱手行礼道：“林海多谢嬷嬷对小女的照顾。”

　　　　王嬷嬷咳嗽了一声，竭力板着脸说道：“林大人客气了，令千金很好。”她知道林如海将近四十才有了黛玉，如今也是快五十的人了，再加上江南官场倾轧严重，肯定更显老态，没想到今日一见，居然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样子，再加上文人的儒雅气质，显得更加年轻了。

　　　　林如海点了点头，没有推辞，在林安的带领下去了主院，一干小厮早已经将热水备好，林如海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换上女儿为自己缝制的衣裳，厨房早就将饭菜准备好，都是林如海平日爱吃的。

　　　　林如海此次进京述职，因不知道是留任还是留京，所以身边只带了林功林福，林成、林贵留在扬州，只等着一切尘埃落定后再说。林功、林福也早被人安排下去洗漱休息去了。

　　　　林如海酒足饭饱后，来到书房，林黛玉早早的就等在了这里，正不安的扭着帕子，见林如海进来了，激动的站了起来，迎了上去，“爹爹！”

　　　　林如海温和的拍拍林黛玉的肩，“爹爹都知道了，玉儿放心吧，一切交给爹爹。爹爹已经递了牌子，等明日见过皇上，一切就有了定论。放心，爹爹定不会委屈了你。谁也不能让我的玉儿受委屈！”

　　　　林黛玉听见林如海这么说，也放心了，上头有人的感觉真好，她抬起头，“爹爹，谨玉回国子监去了，我让人去国子监替他请假了，谨玉最近长进了不少呢！哦，对了，我留了贾府的兰哥儿住下了。”

　　　　“爹爹都知道了。放心吧，爹爹心里有数。贾府那边，从今日起，都交给爹爹出面吧。你安心留在家里学规矩，不管如何，三年后你的秀女大选是必须要参加的。”说起贾府，林如海眯了眯眼睛，哼！以为他林家没人了吗？还敢这样欺负他的女儿！此时的林如海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林如海了。

　　　　林黛玉姐弟俩走后不久，林如海就中了别人的招，中毒了，毒性极强，即使林如海即使服了林黛玉留下的清泉水，还是昏迷了很久。昏迷中，林如海恍恍惚惚看到了许多事情，谨玉早夭，贾敏也跟着去了，玉儿的身子依旧孱弱，自己为了玉儿，和贾母有了约定，将林府百万家产和玉儿交付贾母，贾母答应将玉儿配给宝玉。因此自己让玉儿只带了一个老嬷嬷一个小丫头就进了京。

　　　　贾母将玉儿安排在碧纱橱内，薛家姑娘进了京，处处高玉儿一头，玉儿明明带着百万家产一起进了京，却被人诋毁说是身无片瓦，贾母居然对玉儿一字不提。自己死后，玉儿更是无依无靠。贾家拿着林家的家产修建了美轮美奂的省亲别墅，自己的玉儿却被人磋磨至死！

　　　　林如海醒来后，只觉得浑身发冷。他以为那只是个梦，却发现那个梦竟那样真实。尽管梦境中很多地方和现在不一样，可是看着林安寄回来的书信，林如海慢慢相信，那或许就是自己和玉儿的前世吧。

　　　　若不是玉儿这一世得天眷顾，有了如此福缘，恐怕谨玉还是会早夭，那前世的一切还是会真实上演。还有一点不一样，那就是自己早早的认清了贾敏的真实性情，早有了防备，若不然

　　　　林如海醒来后，想了很多，处理事务来也游刃有余了许多。而信中说康熙和宜妃打算将玉儿配给九阿哥，而此次选秀中九阿哥也的确没有指婚。林如海想了许久，终于做了这个决定。重活一世，对自己最重要的就是黛玉和谨玉，至于自己，只要能看在黛玉和谨玉成亲生子，自己含饴弄孙那就最好了。

　　　　想到这，林如海看着黛玉的眼神愈加温和，林黛玉忽然想起来什么，“爹爹，你身子如何？我给您泡杯茶吧？”

　　　　林如海笑了，也没有拒绝，若不是玉儿留下的清泉水，自己或许早就不在了，那水也正巧喝完了。自己这一世已经不再是生无可恋，所以有机会的话，他还是想好好活着的。

　　　　林黛玉亲去泡了杯茶，当然加了一滴清泉水，林黛玉有些懊恼，应该在爹爹沐浴前给爹爹喝的，若不然又弄出一身的泥污可怎么好。

　　　　待林如海喝下去之后，林黛玉看了半天，却没看见林如海身上再起泥污，心下明白了，爹爹在自己走后，肯定受了大创，否则不会连一滴清泉水都无法将体内的毒素排出来，当即眼泪汪汪，暗恨自己当初不应该走的。

　　　　林如海拍拍黛玉的小脑袋，“好了，以后日子还长着呢，怕什么！”林如海此时心情愉悦，看着宝贝女儿，这些日子长高了不少，已经初见少女的身姿了，虽然面容稚嫩，可风华初现，已叫人移不开眼睛了。想起林福私底下禀报的，九阿哥已经将他后院的那些女人都遣散了，甚至买下了林府隔壁的宅子，可见是对玉儿动了真心。不由得又是得意又是懊恼。

　　　　得意的是女儿年纪尚小，已经叫人惦记上了，懊恼的也是如此。

　　　　父女二人气氛正佳，忽听得门外谨玉的声音传来，“爹爹，爹爹。”

　　　　林如海惊喜的站了起来，看着上辈子夭亡在自己怀里的儿子，“谨玉回来了？这么快！”

　　　　“他啊，日日盼着爹爹早点进京呢！这会子听到消息，还不赶紧回来了！”林黛玉拿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痕，笑着说道。

　　　　林谨玉进来后，看着父亲和姐姐的眼角微红，像是哭过了，皱着眉说道：“定是爹爹知道贾家人欺负姐姐了吧？爹爹可要为姐姐做主啊！”

　　　　林如海摸摸林谨玉的头发，问起了他在国子监读书的情况，林黛玉看着这父子两一问一答极为和谐，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正在松晨院读书的贾兰，自己虽接他过来了，可是这几日家中事多，也没能好好照顾他。他一个小孩子家的，孤零零一个呆在松晨院也可怜的很。便开口说道，“父亲，让兰哥儿也来吧，父亲你也指点指点兰哥儿。”

　　　　林如海想起梦中黛玉命丧潇湘馆时身边只有李纨和紫鹃，心下对贾兰也多了份怜悯，这贾兰才是贾府二房的长子嫡孙，可是却不受人重视，那贾宝玉只是一个纨绔，却因为什么衔玉而诞而备受宠爱。

　　　　“恩，也好。正好我今日无事，教他们叔侄读书也是一样的。”

　　　　林黛玉赶紧吩咐人去松晨院把兰哥儿带来。

　　　　贾兰听说曾经中了探花的林姑爷爷回来了，高兴的不得了，自己这几日看书有很多地方都不明白的，林叔叔要去国子监上学，林姑姑又忙，自己没人请教，正急着呢！可巧，林姑爷爷就回来了。

　　　　林如海坐在书桌前，看着小小年纪的贾兰像模像样的给自己行礼问安，然后睁着大眼睛看着自己，笑着向他招手，待他站到自己面前时笑着问道：“听你林姑姑说，这几日家中事情繁忙，你一人在书房看书，有什么不懂的就尽管问。问我也好，问你林叔叔林姑姑也罢。”

　　　　贾兰眨着大眼睛问道：“林叔叔不用去国子监了吗？”

　　　　林如海笑而不语，当初是因为自己不在，怕林谨玉被贾府人缠上了才一旬回来一次，如今自己在家，当然要日日回来的。

　　　　林黛玉笑着说道：“这几日爹爹回来了，谨玉不必住在国子监了，你可算有个伴了。”

　　　　贾兰虽然年幼，但心里已经有了成算，李纨无人时也经常说些人情世故给他听，所以他也没有多问，认认真真的向林如海说起了自己这几日看书时不明白的地方。

　　　　林如海也不嫌他年纪小，但凡他问的问题，都一个一个认真解答了。贾兰见状，心里愈加欢喜，林姑姑这里，有书看，还有人教，可比在贾家好多了，自己都不想回去了，只是母亲一个人在家里，自己又时刻挂着心。

　　　　贾兰到底还是小孩子，心里藏着事，脸上自然带了些出来。林如海人精似的人物，如何看不出一个稚子的想法，笑着摸摸他的脑袋，“兰哥儿安心住下，等我见过圣上，择日会去贾府给老太太请安，到时候你与我一起去吧。这几日我指点你功课，即使回去了也会给你布置功课，你做完了叫你母亲使人送到林府来。我自会看的。”

　　　　贾兰眼睛一亮，惊喜的看着林如海，“如此，兰儿多谢姑爷爷。”

　　　　林如海、林黛玉和林谨玉都怜惜的看着贾兰，多好的孩子，贾府小一辈中最有出息的一个，居然被忽视成这样！

　第31章　好事将近

　　　　第二日，林如海进宫见了皇上，自打梦醒以后，林如海发现了现实和梦境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除了人物是一样的，地点、环境、甚至朝代都不一样。不过，对于林如海来说，如何做一个皇上放心的臣子还是知道的。

　　　　自己在江南盐政上一坐就是三年，这三年自己经历了多少艰难险阻、陷阱诡计，皇上不可能不知道，可皇上就是当做没看见，或许他也在防备着自己吧。现如今，九阿哥看上了玉儿，或许是自己脱身的一个好机会。当然了，皇上也不可能再让自己当江南盐政了。如果猜的不错的话，自己这次很可能会留在京中了。

　　　　只是，自己该怎样进一步取得皇上的信任。这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黛玉、谨玉都是有好处的，尤其是黛玉，有个被皇上信任倚重的岳父，相信九阿哥也能忌惮几分。

　　　　康熙看着恭谨的跪在原地的林如海，桌子上摊着的是江南这三年的税收，不得不说，林如海还是不错的。最起码，他担任江南盐政的这三年，税收是以往的翻倍，只是，可惜啊，老八那一方不能有这么大的支持。

　　　　“起来吧。你做的很不错。只是朕听曹寅说你身子有些亏损？”康熙仔细的打量着林如海，不怎么像啊，不过曹寅说的清清楚楚，林如海受到大大小小的暗害无数次，最严重的一次是中毒，昏迷了整整十日才醒的，醒来后身子也不怎么好，可如今看着不怎么像啊。哦，是了，面圣是极庄重的事，他肯定是修饰了一番。

　　　　“多谢皇上关怀，已无大碍了。”林如海面露感激的说道。

　　　　“虽如此，但朕也不能再让爱卿受累了。你膝下还有幼女幼子，不能为了大清让孩子们无所依靠。朕心里有想法了，你回去安心等着吧。”康熙笑着说道。“来人，赐座，李德全，上茶。”

　　　　“臣多谢皇上体恤。”林如海只做了半边屁股，小心的回答道。

　　　　“说完了公事，我们也说说私事吧。想来你也知道了，朕的九阿哥一表人才，虽行事有些放荡不羁，不过毕竟还年轻。朕看你的长女很不错，有意为恶人赐婚，你看如何？”康熙笑呵呵的捧着茶喝了一口，看着林如海说道。

　　　　林如海赶紧站了起来，“皇恩浩荡，这是微臣的荣幸！只是小女年幼，这”

　　　　“朕知道，三年后的秀女大选还是要参加的，只不过是去走个过场而已。朕只是预先跟你定了下来，免得到时再起什么变故。你不知道，宜妃啊，是爱煞了林丫头，见着朕一回，就跟朕说一回，朕实在是被她说怕了。”康熙笑着说道。

　　　　“宜妃娘娘厚爱了。对了，皇上，臣还有一事相求皇上做主。”林如海心里已经打好腹稿了，林功昨夜接到密保，贾府的老太太想拿自己的婚事搞鬼了。自己想了一夜，倒不如把事情推到皇上跟前，让皇上给咱做主。

　　　　“什么事，林爱卿说来听听。”

　　　　“臣妻贾氏去世已经三年多了，臣女身边虽有两位教养嬷嬷，后又蒙皇上赐了一位嬷嬷，可毕竟没有名正言顺的长辈教养，再加上臣膝下还有幼子，臣府中无人主持中馈，始终不是很好，臣先岳母那边，对臣的婚事又所以臣想请万岁爷为臣做主。”林如海斟酌着说道。

　　　　康熙显然听明白了林如海的未尽之意，很显然，贾府的老太太不甘寂寞，想对林如海的婚事指手画脚了。康熙对贾府也是很不满，想着如果林如海和贾府继续纠缠不清，而贾府在军中毕竟还有些故交旧友，对老八来说又是一个助力，罢了！

　　　　“好了，这件事朕知道了。林卿放心，此时朕必给你一个交待。”

　　　　林如海听到之后放心了，“那臣就先告辞了。”

　　　　“对了，贾府那边你还是要先应付一下。”康熙忽又说道。现在还不是彻底解决那帮子人的时候，先让他们折腾折腾吧。

　　　　“是，微臣告退。”林如海解决了心事，轻松了许多。

　　　　而康熙，在林如海走了之后，忽然问道：“林如海今年多大了？”

　　　　李德全想了想，“林大人是顺治十年生的，今年该有四十九了吧！”

　　　　康熙若有所思，“四十九？”康熙看重桌子上林如海的奏折，心里盘算着适合林如海的人选，眼角扫到李德全一副有话想说的样子，“说罢。”

　　　　“嗻。万岁爷是不是忘了一个人？”李德全低着头说道。

　　　　“你是说婉云？”康熙忽然想起来了，婉云今年也快四十岁了，“她是十月里的生辰，快三十八了吧？”

　　　　“万岁爷记性真好。”李德全拍着马屁。他之所以会提到王婉云，也是因为王婉云是他一路看着走过来的，当年地动的时候，她为了救万岁爷被掉下来的横梁打中了，结果伤到了小腹，自此不能生育，当年太皇太后和皇上都有意将她纳入后宫，凭着这救命之恩，其恩宠可想而知，可婉云还是拒绝了。这么多年，尽管深的万岁爷的信任，可一直恪守着为人奴仆的本分。可李德全知道，万岁爷心中一直记挂着王婉云，担心她老来无依。

　　　　而康熙则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再好不过的提议。婉云不能生育，林如海有子有女，而且这林氏据说和婉云关系也很好，这样一来，婉云也有了依靠，而林如海身边有了朕的人，一举一动也会尽在朕的掌握之中，以婉云的聪慧，必定不会让林如何成为老八的助力之一，这门婚事，竟然如此的契合。

　　　　“你这个老货，眼光毒辣的很啊！”康熙解决了心事，乐呵呵的说道。

　　　　“都是皇上□□的好。”李德全见皇上高兴，他自然也乐呵呵的。

　　　　康熙笑着捧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心里盘算着该如何运作，“先把婉云叫回来吧。”

　　　　“嗻。”

　　　　林如海回到家中，林黛玉正在焦急的等待着，她一早从林安口中得知贾府的打算，急的不得了。见林如海从宫中回来了，赶紧迎了上去，“爹爹！”

　　　　林如海笑着拍拍林黛玉的肩膀，安抚道：“无事，爹爹知道了。”

　　　　林黛玉见林如海心里有了决算，也就放心了。“对了，爹爹，兰哥儿一大早就在书房等您呢。谨玉也在，谨玉一向性子有些惫懒，如今有兰哥儿在，竟勤勉许多了。”

　　　　林如海笑着摇了摇头，“读书最忌贪多嚼不烂。不过，兰哥儿如此也情有可原吧！”回想道昨日关于贾母的种种密保，林如海摇了摇头，看样子，万岁爷对贾府也是知之甚多，只是碍于目前局势，不好妄动。只是，贾府还是亲近不得，自己可不能为玉儿惹祸。

　　　　“好了，我去书房看看，玉儿，今儿个，爹爹想吃你亲自下厨做的菜可好？”林如海笑着看着宝贝女儿，万岁爷都已经明说了，自己这个宝贝女儿也留不长了，三年后就是别人家的了。而且，看万岁爷的意思，自己在某些事方面还是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比如隔壁住着的那位。

　　　　“爹爹喜欢，那玉儿自当孝敬。爹爹，您就等着吧！”林黛玉见林如海情绪不错，知道他此次进宫肯定没什么，说不定事情都得到解决了。

　　　　林如海去了书房，林黛玉则带着翠羽等人去了小厨房，没一会，绿珠就一脸怪异的走了进来，“姑娘，刚刚宫里来了一个侍卫，说万岁爷让王嬷嬷回去呢！”

　　　　“什么？”林黛玉吃了一惊，王嬷嬷不是万岁爷赐给自己的教养嬷嬷吗？好好的，怎么又回去了，转瞬想到林如海今日进宫所虑之事，林黛玉瞪大了双眼，脑子里冒出一个想法，万岁爷该不会是？

　　　　林黛玉想到这，赶紧洗手出去了。王嬷嬷正在和侍卫说着些什么，见林黛玉来了，有些不舍的说道：“姑娘，万岁爷让奴婢回去了，不能继续服侍姑娘了，姑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