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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目]无法安宁-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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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音最不愿回忆的就是这段过去,他垂下头,咬了咬嘴唇,微白的发尾遮住他眼底坠落的阴沉,从花懒的角度看去,只有一片落寞的阴影。
  少年沉默良久,几秒后抬起眼,好似蓦然间镇定下来,俊秀的容颜上绽放出一个花朵般娇艳的笑:“原来如此……如果是影宿,发现我也没什么奇怪的。”
  “可是姐姐啊——”流音漂亮的猫瞳注视着她,纯真又可爱,“我记得我明明将你切成碎块了,为什么,你却没有死呢?”
  “……”花懒静默不语,眉心几不可见的皱了起来,流音的样子似乎不太正常。
  关于她被切碎的这一段,对的场静司说的时候是略过的。有些事她现在无法向他解释,让小静知道了也只会徒添烦恼。
  “就凭你想杀我?别忘了你学的所有东西都是我教你的。”花懒并不正面回答,嗤笑一声,冷冷看着他,“倒是你,当年是怎么活下来的?”
  流音的目光闪了闪,像是为花懒会提问他而感到惊喜,白皙的小脸上焕发出雀跃的神采:“我命大,当时还有一口气,束樱对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得知真相后我怎么能甘心呢?”
  “我不想就这么死了,幸好束樱只顾着带走你的尸体,才让我有机会逃到圣泉后的森林里去……我伤的很重,养了一个月才堪堪能够行动。”
  他语气轻快的说着,像个回到家后给大人汇报情况的孩子,声音里是满满的孺慕之情。
  “等我出来时,春木之里到处都是你叛逃现世的消息,那时候束樱正在闭关,我听说你没死,就立马来现世找你……前两天无意间在街上碰见影宿和夕凉,我躲了起来,没想到还是被察觉了。”
  说到这,少年委屈的撇下嘴角,天空一般湛蓝澄澈的猫瞳里泛起水光,纤细的手指勾住花懒的衣角,哀声祈求道:“姐姐,流音知道错了,都是流音的错……是流音太傻,不该轻信束樱的话,你以前对流音最好了,你原谅流音好不好?”
  “你在说什么?”饶是花懒再镇定,此时也不免为对方的变脸速度愕然,流音这是怎么了?他明明不是那种会哭闹撒娇的小鬼。
  “姐姐,流音错了,求求你回来吧。”流音仿佛丝毫没感受到花懒的惊诧,跪在地上抓住她的衣角,泫然欲泣的脸微微仰起,“不要呆在这里,我带你走好吗?”
  “我们离开这里,躲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去,现世这么大,肯定有我们的容身之处的……我会照顾姐姐,只对姐姐好,就像姐姐过去对我一样,只要姐姐肯跟我走,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虽然只是幻化出来的身形,流音看着仍旧十分瘦弱,纯白的和服套在他身上空荡荡的,巴掌大的小脸更是惹人心疼。
  花懒看着依偎在自己脚边满脸希翼的流音,看着他噙着泪水的湛蓝色眼睛,心情复杂的难以言喻。
  眼前这个楚楚可怜哀声呜咽的少年,和记忆中那个总是一脸漠然的小孩,真的是一个人吗?
  为什么她竟丝毫无法将他们重叠在一起。
  流音是阴沉的,冷淡的,别说眼泪了,连多余的表情都很少出现在他脸上,花懒曾经为了让他笑一笑把外婆珍藏的水铃铛偷来逗他玩,流音当时看都没看一眼。
  可就是这样的流音,现如今却流着泪,不顾形象的苦苦哀求自己能够原谅他。
  他在这短短几分钟内说的话,比那三百年里对她说的都要多。
  有那么一瞬间,花懒感到很没劲。
  “流音,你不必如此,”花懒低头看着他紧紧抓住自己的手叹息一声,有些话,的确该说清楚,“受人蒙蔽,遭人设计,这不是你的错。说起来,你的家人虽不是我杀的,却也和我有点关系,你即使恨我,也不是毫无理由。”
  “怎么会呢?”流音急道,拼命摇头,“这本来就和姐姐无关!都是束樱那个疯子的错,姐姐明明什么也不知道!”
  花懒却摇头苦笑道:“开始那几年我的确这么想,但后来……”
  她顿了顿,又道,“这的确不是我的错,可说到底还是与我有关。我痛恨自己的无力,却并不觉得愧对于你,甚至要被你活剐了才能赎罪。”
  她不是那种发生什么事都归咎于自己、成天自怨自艾的受虐狂,如果每个束樱杀死的人都要怪到她头上,她早都死了千千万万回。
  流音表情一滞,是的,他对花懒做的事,就是活剐。
  “对于你家人的事,我要说声抱歉。”
  花懒诚心说道,然后抓住少年细瘦的手腕,慢慢从自己的衣角上掰开,最后松开手,声音轻而宁静:“至于你对我做的事,我已经不怪你了,你要的命,我给过了……事到如今,我们互不相欠。”
  “仅此而已。”
  对于流音的问题,她什么也没有回答,可就这一句话,已经断绝了他的全部念想。
  白发少年的身子猛地颤了颤,眼神悲怆,他踉跄着退后两步,靠在身后的岩石壁上,后背撞到凸起的石块,他却仿佛没有知觉一般,呆呆看着自己被花懒拂开的手,怔愣许久,复又抬眼对上花懒。
  目光清澈澄明,笑意温柔漠然,就像在看待一个物品。
  流音很熟悉花懒这幅样子,过去除了自己,她对别人都是这样,表面看着亲切如斯,实际上从来不走心。
  她不会跟他走。
  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怀念,哀恸,悔恨,怅然,种种情绪在流音眼中纠缠翻滚,最终却化为一滩死水,湛蓝色天空般的眼瞳,仿佛浸了墨般,沉入冰冷无望的深海。
  一反之前的激动,流音忽然间像换了个人一样,静静道:“姐姐……真的不愿跟我走吗?”
  “这话说的……要去哪里是我的自由,况且我不觉得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花懒皱了皱眉,终于开始不耐烦起来,该说的她都说了,现在的流音就像个忽上忽下捉摸不定的音符,一会高一会低的,她根本不知道这到底是要唱哪一出,真这么想找她的话,早做什么去了?
  时隔多年旧事重提,这滋味实在比吃过期的便当盒还要难受。
  “你不是知道我离开春木之里后就来现世了吗?”花懒抱起手臂,斜睨了他一眼,“这么多年也没见你来找我,现在跑来说这些是不是太晚了?”
  流音一怔,垂眸道:“我身负重伤来到现世,刚开始的那几年连维持人形都做不到,只能靠不停吞噬恶灵活着,有几次差点就死了,这样的我怎么敢来见姐姐。”
  花懒似笑非笑:“你倒是聪明,也对,那时候让我见到你,我恐怕没这么好的脾气。”
  流音眼中划过一道落寞,花懒最是爱憎分明,他骗了她三百年,做出那种事,她不想报复是不可能的,所以他愿意等,等她没那么生气了,也等自己褪去一身狼狈,重新光鲜体面的站在她面前。
  姐姐那么纵容他,只要她消了气,一定会重新回到他身边的。彼时流音信心满满,她不是最想看他笑了吗?没了复仇的干扰,他不用再掩饰自己假装对她冷冰冰的样子,只要她能原谅他,他什么都愿意做的。
  他可以等,十年二十年,反正妖怪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不过几十年而已,也就是弹指一瞬。
  可他没想到,就在这他以为的一瞬里,很多事情都变了,花懒成了人类的式神。
  他最引以为傲的姐姐,朝思暮想心心念念填满他整个生命的那个少女,成了别人的所有物。
  有谁会知道,流音在听到这个时恍如世界崩塌天地灭绝的绝望感——那原本是属于他的东西啊,只属于他一个人。
  “无论怎样,过去的事都不会改变,纠结于那些没有任何意义。”
  花懒见留言迟迟低着头不说话,终于有点疲倦,慢条斯理的整了整被流音弄皱的衣角,笑意稍淡,“说说看,绕了这么一大圈,你到底想做什么?”
  “姐姐以为我想做什么呢?”流音静默不语的时候还好,一牵动情绪,花懒便能感到他身上再如何也掩饰不去的浑浊怨气。
  是因为吃了太多恶灵,最终自己也堕落了吗?
  “你明明害怕的场静司还跑到这来,该不会只是为了给我道个歉吧。”花懒翻了个白眼,“别想在骗我,你附在浅仓优身上,还非要跟小静扯上关系的目的是什么?”
  “小静?叫的好亲密呢。”流音露出一个纯良的笑容,雪白的短发衬着他如玉的面庞无比乖巧可爱,“因为我堕落了啊,恶灵的力量太弱,只有依附强大的人类才能生存,这个浅仓优虽然是个女人,妖力却不错,最重要的是,她和的场家是世交,是接近的场静司的最佳人选。”
  唯一失算的是,他高估了自己的期限,堕落太久,他已经快要压制不住自身的怨气,这才导致气息外露被的场静司和花懒发现。
  “接近小静做什么?别告诉我你看上他了。”花懒为这个想法抽了抽嘴角。
  流音一顿,仿佛没听见她的话,继续道:“按照我原本的计划,是想和先的场静司搞好关系的。”
  他悠悠叹息一声,语气却听不出多少遗憾,“不过这也不碍事,即使被发现了,他也不能拿我怎么样,浅仓家那个老头对这个女儿宝贝的不行,只要我稍稍拿这具身体威胁,他就立马妥协了,我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人类啊,总是喜欢自欺欺人,为了不让自己受到伤害,甚至可以无视摆在眼前的现实,放过真正的敌人,反而与同类自相残杀。”流音向池边走了几步,目光寥寥落在水面上,状似惋惜的摇摇头,“明明真正的浅仓优已经回不来了。”
  花懒目光一厉,也就是说,浅仓旬已经和这个妖怪谈过了?
  既然这样,难道是流音要求浅仓旬带他来的?怪不得他不让伤害浅仓优,不让强行拔除妖怪,因为他知道浅仓优回不来了!这件事小静应该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花懒心中疑云重重,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流音,你到底想做什么。”花懒终于完全收起笑意,指尖妖力蓄势待发,面无表情道,“我不想再听你废话。”
  白发少年站在池边,闻言回过身来,冲花懒甜甜的笑起来,笑容温良乖顺。
  “我要毁了的场一门。”                        
作者有话要说:  各个妖怪名字的意义——
流音:在空中飘荡的声音。
束樱:被束缚的樱花。
影宿:生命中寄宿的暗影。
夕凉:比黄昏更凉薄。
炽溪(丁丁):叫丁丁是因为是园丁鸟,炽溪代表炽热如火温凉似水。
花懒:有花的美好和慵懒。

  ☆、是夙愿

  夏日里日光明媚,鸟雀停在茂密枝头寂静无声,池边一丛栀子开的馥郁纷繁,白衣少年静立花阴,一阵风吹来,零星花瓣落在微澜的水面上。
  花懒曾经吐槽,这样充满诗情画意的场景,简直是那些文艺到牙酸的小说里男女主互表心意的必备桥段,天时地利人和,此等美景下人类脑袋一抽春心荡漾,表白成功率要翻一番。
  的场静司当时还嘲笑她异想天开,说人类男子才不会喜欢她这样的,如果有人把她叫到这样的地方来,一定是想恶作剧。花懒当时气的狠狠踹了他一脚,现在想来,的场静司说的真没有错。
  瞧瞧她现在站在这里,听到了什么?
  比言情小说男主好看一千倍的流音,用无比言情的语气说,他要毁了的场一门。
  这果然是个恶作剧吧。
  “为什么?”花懒问出这话都觉得莫名其妙,流音和的场静司有什么仇?难道他俩在自己不在的那八年里发生了什么爱恨纠葛……花懒一阵晕眩。
  流音却不懂花懒的纠结,嘴角耷拉下来又是一副委屈的样子:“姐姐为什么要明知故问呢?”
  “……”因为她真的不知道啊!
  虽然心中不断吐槽,花懒却反而更加警惕的眯起眼来,流音绝不会无缘无故说这样的话。
  流音触到花懒眼中的戒备,顿时觉得像有千把刀子生生扎在他的心口,割下血肉来,势要将他捅的支离破碎。
  “呵……”
  感受着这股无言的痛苦,流音竟然笑出了声,原本雪白的面庞隐隐浮出青黑,湛蓝色的猫瞳终于完全变得黑如浓墨,周身萦绕起浑浊的浓雾。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幽幽的声音传来,刚刚还澄澈如洗的天空已经沦为一片灰黑,乌云滚滚而来,狂风骤起,少年雪白的衣袂在身后翻飞,他却对这样的变化毫无所觉,只抬头直直望向面前的少女,眼底渐渐染上一丝堪称狂热的痴迷。
  “姐姐是我的东西啊,明明是我一个人的……却被的场静司抢走了,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真的好伤心呢。”
  “可是我打不过那个人,的场家的除妖师都不好应付,我时间不多了,只好出此下策。”
  说着,流音退后一步,身形刚刚好停在水边一块凸起的岩石上,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被他碰了下去,落在池底。
  这一幕发生的很突兀,花懒心里一跳,瞪大眼睛。
  果然流音接着蹲下身,在地面上徐徐画了什么,等花懒反应过来他想做什么时,流音已经停下动作,重新看向她。
  “这几天我一直在的场家到处走动,终于画完了这个阵。”流音偏头轻轻笑着,周围万物在他这个笑容下都黯然失色,“我一开始还担心被限制呢,没想到浅仓旬那个老头的话那么管用,的场静司并没限制我的行动,计划才进行的这么顺利。”
  不顾花懒乍然冷下的脸色,流音神情愉悦,好像在为即将到来的庆典感到无比欢喜:“这就是最后一步了,等阵启动,方圆百里都将沦为火海,的场一门包括的场静司都会在这火海中化作灰烬。”
  花懒如坠冰窟,她知道流音说的是真的,仔细回想对方这些天所走过的路,乍看平淡无奇,实则暗藏玄机,他在各个地方都做了手脚,因为动作太隐蔽,去的地方又毫无规律,连她也没有怀疑。
  流音刚才那个动作,已经完成了最后一步。
  花懒闭上眼睛,定定神,睁开眼时已经镇定下来,她因为对阵法不甚了解所以没有察觉,小静却不一定,他不会有事的。
  花懒呼出一口气,努力镇定下来:“流音,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哦。”流音点点头,痴痴的看着她,“姐姐不愿跟我走,是因为的场静司吧,因为式神是不能离开主人的……所以只要的场静司死了,姐姐就可以和我在一起了对不对?”
  “你真是疯了。”花懒再没有那些耐心同他周旋,冷冷道,“这样做我们也会死在这里,你不知道我是什么妖怪吗?别开玩笑了,就算没有的场静司,我也不会跟你走的。”
  她原本并不想说这种话,但现在的流音太不正常了。
  “果然是这样啊。”流音先是露出一副被抛弃的哀伤表情,然后走到花懒面前,抓住她的手讨好的摇了摇,“既然不愿意一起走,那就一起留下来吧。”
  流音外表还是个十三四岁左右的孩子,身高也和花懒差不多,他依旧看不见她冷若冰霜的态度似的,缓缓伸手缠住少女的腰,直到将她和自己完全贴的严丝合缝,才满足的蹭了蹭她的肩膀。
  “能和姐姐死在一起,流音也很开心呢。”
  单单只是幻想着,少年就不禁快乐的撒起娇来,更加抱紧她的身体,柔软的发丝蹭在花懒脸上,然后闭上眼睛微笑起来,神情虔诚的像是在举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远处有骚乱声渐渐响起,估计的场家的人已经发现情况不对,本家的宅邸设在山上,外围一圈都被流音事先布置的结界封锁,从外面远远看去,的场家这一片都笼罩在黑雾之中。
  花懒也发现了异常,天明明是要下雨的样子,周围空气却热的可怕,那个火阵要开始启动了。她挣扎了两下,皱眉道:“流音,快放开我!”
  流音闭着眼睛置若罔闻,双手纹丝不动的将她锁住,口中开始默念起什么。
  “流音,你清醒点,别逼我动手!”
  花懒不是没有办法挣开,但流音现在气息紊乱,她一旦使出妖力会伤到他,若非迫不得已她还不想那样。
  院子里的嘈杂声越来越混乱,花懒想起还和浅仓旬呆在一起的小静,不由有些急了,这次流音要是再不听话,她只能来硬的了!
  “流音——”
  然而花懒只说出两个字就彻底愣住,她可以动,却没有再挣扎——流音这是在做什么?!
  少年周身的妖力争先恐后的向四周涌出,以二人为中心将他们完全包裹起来,外面狂风肆虐,阵法终于开始缓缓启动,滚烫的火舌从地面高高窜起,一开始只是一两处,渐渐的不断向外扩散,这一代都是森林,很快火焰便蔓延了整个宅邸。
  仆人的惊叫声,慌乱跑动的救火声,还有火焰灼烧木头噼里啪啦的声音混杂在一起,不用去看,花懒也可以想象现在的场家乱成了什么样子。
  但让她震惊的是,任外面浓烟滚滚烈火灼灼,在流音为她制造的这一小块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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