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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旁观者-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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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葵是红着眼眶进的教室。
同样注意到了这一点，村上优放下手中的国文笔记，有些关心没有见面的这半天又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没等村上优说话，幸村葵就先颤抖着手指着桌面上被精心整理过的几科卷子开口：“这些都是我请假的时候发下来的？！”
她的语气太过惊诧，把红肿的眼睛营造出的憔悴感驱散的一干二净。
“是啊，都有替你好好留着，要不要象征性地感动一个？”村上优顺势笑着开口。
幸村葵用悲愤整理卷子的举动代替了她的回答。
等到投注在她们这里所有若有若无的目光都消失掉之后，幸村葵才停下了反复收拾桌面的举动，直接枕着手臂趴在了桌上。
“我睡一小会儿，”她的声音从脸庞和手臂之间的狭小空隙中传出来，听起来闷闷的，“如果第二节课前还没醒的话就叫醒我吧。”
数学老师已经坐在讲台上有一会儿了，看到她的趴下补觉的举动什么都有没说。上课铃响之后，他从讲台上站起开始讲课，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在睡觉的幸村葵。
也多亏是信奉放养政策的数学老师，不然无论如何都不会放任幸村葵就这么睡过去。
村上优在草稿纸上验算例题的另一种算法，余光注意着已经睡熟了的幸村葵。她的脊背随着平稳的呼吸一起一伏，蓦然有一种单薄的美感。
昨天不是计划好今天返校的吗？眼睛肿成这个样子，昨晚肯定是哭了好久。明明向来都这么注重形象，昨晚是发生了什么才会这么伤心？
总是忍不住就开始担心起来了。
整整一节课村上优都能感受到从忍足侑士那边投过来的目光。
第一次感到被注视的时候她抬头去看，直接就撞上了忍足侑士平光镜后的一双眼睛。偷看被发现，忍足侑士半点心虚都不见，反而是点了点头继续明目张胆地看幸村葵。
见过脸皮厚的，可能这么面不改色的村上优还真是第一次见。
她有心想要和忍足侑士一般平静的移开眼睛，可是余光一触及忍足身边翘着银灰色发丝的那个人，她自己就都能感到自己目光中泛起的波澜。
于是接下来村上优再感到忍足侑士那个方向的目光时，她开始有意识地克制着不去追寻目光的来源。
然而也并没有什么用。总是一会儿发呆再回神时目光就不自觉地流连在了那个方向。
这么可是绝对会被看出来的。
村上优低下头，不停在心里默念着‘专心’‘专心’，次数多了竟然也真的投入到了习题之中。
冰帝的下课铃并不是硬邦邦的‘叮铃铃’或者是其他之类，而是很舒缓的一段音乐，听起来虽然满是槽点但也不至于恶俗。
被铃声扰了清梦的幸村葵无意识的侧过头，面向村上优露出了原本埋在手臂中的脸庞。
即使闭着眼睛，幸村葵眼周的红肿还是一眼就能看到。原本不明显的黑眼圈也因为苍白起来的脸色而明显起来。
村上优感到落在她们这里的目光在她的刻意忽视之下变得更加明显。
一个课间就在幸村葵的睡梦中走过。声音同样不小的上课铃也没能她也没有醒。
村上优想起上课前幸村葵的嘱咐，轻轻拍了拍她，却拍了好几次都没能把幸村葵叫醒。
这不对啊。
村上优皱眉，不再轻拍，换成按着幸村葵的肩膀轻摇，却仍旧叫不醒。
幸村葵似乎也在不舒服。即使在睡梦之中也微微皱着的眉毛，在村上优凑近准备叫醒她的时候尤其明显。
村上优当即伸出手抚上幸村葵的额头。果然，烫起来了。
她立即举手示意：“老师，幸村葵发烧了，我送她去医务室。”
得到首肯后，村上优拉起仍旧处于迷茫中不甚清醒的幸村葵，在众人的注视下引着她去医务室。
“老师，两个女生不方便，我去帮忙。”没等老师说话，忍足侑士就追着她们两个出了教室。
留下迹部景吾坐在座位上兴味的看着忍足侑士追出去的背影。
*
所以她现在是不是应该回去？
村上优看着坐在床上测体温的幸村葵，和等在外面的忍足侑士，不禁开始沉思这个严肃的问题。
“38°5，”幸村葵从腋下掏出体温计，盯着里面的水银柱念出了自己的体温，“嗯。。。烧的不高，问题不大。”她歪着头开导担心着的村上优。
“即使如此还是。。。”要好好治疗一下。
“我吃药。”没等村上优询问她准备怎么办，幸村葵就抢着开口，“不打针不打点滴。绝对拒绝。”
忍足侑士是在村上优找校医拿药的功夫离开的。等她再拿着一杯温水回到隔间的时候，幸村葵还傻愣愣地在床边坐着。
“先吃药。”她把纸杯递给幸村葵，又把手中的药按照说明分出了一次的分量，放在幸村葵的手心。
看着幸村葵捧着水杯小口咽掉口中的药，她接着开口问：“要留在医务室休息一会儿，还是我替你请假把你先送回去？退烧药吃完会困，得好好休息一下才行。”
幸村葵手心的药进了肚子，她双手捧着纸杯，一口一口喝完了杯里的温水，才回答：“我在这里睡一觉就行。”
“那我陪你一会儿吧。”村上优从幸村葵手里拿回纸杯放在旁边，给躺回去的幸村葵盖好了被子。
“我还好啊，”她摇头，“昨天在家里想到又要回来住，连一个晚上都舍不得，一个人在床上哭了好久。早上起床发现眼睛肿成这个样子的时候已经怎么都消不掉了。”
“真逊啊。”幸村葵自嘲道，又伸出手擦了擦眼睛。
怎么还想起家就掉眼泪了。
村上优坐在床边，想要安慰却无话可说。她没经历过这种舍不得，从小到大和父母分离的次数实在太多，又是独生子，这种情绪对她而言实在是陌生。
还是幸村葵细心地注意到村上优难得无措的样子。她扬起嘴角笑了笑，“不用想着安慰我啊，我好着呢。很快就能回去了。”
外面响起第二节下课的铃声，寂静的校园开始热闹起来，空无一人的走廊也逐渐被出来放松的学生占据。
“所以准备直接转回去吗？快要期末考了吧？”村上优问。
“嗯，已经决定了。”幸村葵点头。
“那忍足那边？”
“决定了要分手啦。”幸村葵仰着脸冲村上优笑，她烧的迷迷糊糊的，连看着村上优的眼神也是迷离着，看起来就像是在回忆着什么，“不被喜欢的话，女孩子总是有任性一把说分手的权力的吧？再说，异地恋太辛苦了，我看不住侑士的。倒不如就这么分开，对他和我都好。”
村上优沉吟，“你有没有想过。。。”鱼和熊掌兼得？
幸村葵没让她说完，她轻柔却不容拒绝地打断了村上优的话。
“就这样吧。”她说。
作者有话要说： 村上优：分什么分算了吧你们俩就是瞎折腾【微笑
幸村葵其实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她认为自己当初是拿忍足侑士做理由离开的，现在既然想要回去，就应当把在冰帝的这段关系断掉，不然继续和忍足侑士交往着她甚至感到没脸见幸村精市。同时不被喜欢这一点也让她有点小泄气，所以才会决定分手。
☆、剖白
恰逢第二天双休，幸村葵当即把忍足侑士约了出来。反正她休息日和他出来的次数没几十次也有十几次了，忍足在电话那头约好下午三点在学校门口见。
午饭过后，幸村葵把衣柜里的衣服堆了满床却怎么试都觉得不满意。
这是将是他们作为情侣的最后一天，幸村葵总是想让自己留给忍足侑士的印象好一点，再好一点。眼看着再不出门就要迟到，她才拿随便搭了一套。
出门前她专门带了伞，外面的天色阴阴的看起来总是像要下雨一样。
此时距离约定的三点整还有十分钟。同时距离忍足侑士站在门口已经过去了五分钟。按照以往幸村葵的习惯现在应该刚好到学校。
然而忍足侑士并没有如时看到她的身影出现。
他也是一身日常服，靠着梧桐树站在那里，不时看一眼手表，和平时的打扮并无不同。头发倒是有精心打理过，深蓝色的发丝在阴影下也自带深色的光泽，手感颇好的样子。
幸村葵走上去打招呼。两人默契地走上人行道压马路。
一切和以往一样。
可幸村葵却总感到莫名尴尬，不时拿眼角去瞟忍足侑士。
明明几天没来上课，她和这人之间该有很多有趣的事可聊才是，可她却甚至连要说什么话题都开始绞尽脑汁地找，努力想要维持轻快的气氛。
他们正在从没什么人的学院路走向临近的一条步行街。道路上的行人车辆渐渐多起来，忍足侑士也开始有意识地把幸村葵护在道路的内侧。
他很少说话，大多数时候都是侧过头听幸村葵一边走一边手舞足蹈的描述自己的见闻，偶尔会抬抬眼镜，接着温柔地问一声‘后来呢？’
饶是幸村葵有心和忍足侑士好好逛逛，即将告诉忍足的那些事还是让她如鲠在喉，连一向偏爱的黑森林蛋糕没有胃口吃。
侑士一向不喜欢逛街。大概没有几个男生喜欢逛街吧。
她拉了拉忍足侑士的手，指着旁边的茶饮店，“我去买一杯仙草，侑士有想喝的东西吗？”
忍足侑士点头，然后让幸村葵等在长椅边，自己进了店里。
出来的时候他手里只提了一杯红豆烧仙草。
“侑士刚才是点头了对吧？”幸村葵坐在长椅上接过饮料，咬着吸管歪头问。
‘给女孩子买喝的是男朋友的特权不是吗？’忍足侑士藏在镜片后的双眼戏谑，无声地透露出这个讯息。
幸村葵这个时候应该是被撩得面红耳赤的，但现在她只感到有些难过，为面前这个人永远笑着的看不透的一张脸。没等她说些什么，忍足侑士身边就多了一个身材高挑的成熟女性。
“下午好。”妆容精致的女生大大方方地冲忍足侑士打招呼，“我们部门在做关于在校生的一项调查，请问方便留一个联系方式吗？”
说着，女生从包中拿出一张便笺纸，又掏出支中性笔递了过去，似乎笃定了忍足侑士会同意。
见此情景，幸村葵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种情况她遇到没有百次也有十几次了。她垂下眼睛，事不关己地喝着手里的饮料，完全把自己当成无关路人，仿佛和被搭讪的忍足没有半点关系。
“抱歉，我现在不太方便，”忍足侑士醇厚的声音响起，说出口却是大家心照不宣的托辞，“不过我女朋友最近空闲，这是她的联系方式。”
能想出这种两边不得罪的处理方法，肯定是练出来的。
看着女生强撩不成，微微红起耳朵努力镇定离开的样子，幸村葵心里有点酸酸的。
“生气了？”忍足侑士伸出手拉起坐在长椅上一个人置气的幸村葵，似笑非笑地问道。
幸村葵默默摇头。
她很少在忍足侑士面前表现出如此沉静的模样，这反倒让忍足更确定了她在生气的猜想。
“那个女生不是高中生，一看就没有共同语言。”忍足侑士扶扶眼镜遮住眼里的笑意，一本正经的点评。
幸村葵诧异抬头看他，点点头，可她记得忍足侑士的共同语言从来都没有在学校上。
“而且比我大，年龄也不合适。”他继续说道。
“恩，没错。”幸村葵大概知道了忍足为什么会这么说，又点了点头，虽然据她了解忍足侑士最吃的就是熟女风韵。
“还有，太主动的女生一般都很强势，但我也是很强势的人，葵你了解的不是吗？”
幸村葵抹了把脸再次点头，她第一次发现忍足侑士撩起人来简直是另一种层次上的不择手段。
说也奇怪，这样温柔的侑士，她本应是动心的。
但就因为了解对方，她才知道，对方这样温柔的行为才最代表不了什么，这副温柔的为对方着想的模样是无论面对那个拍拖对象都一模一样的表演。
她并不是特殊的。这个念头甫一出现，就占据了她的心神。
她有些难过，几乎想要当场就和忍足侑士坦明。
但不想在外太过狼狈的想法占了上风，她拉起忍足，默默走进了不远处一家安静的咖啡厅。
“一杯拿铁，一杯蓝山，谢谢。”忍足侑士点单，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就说出了幸村葵的喜好。
她叫住服务生，把拿铁从单子上去掉。手里的奶茶还是温热，暖呼呼的甜腻口感勘勘填补住她有些酸涩的内心。
店里人不多，咖啡呈上来的速度也很快。他们两个坐在偏僻的角落，没等幸村葵打好腹稿，热气腾腾的一杯蓝山就被送了过来。
“谢谢，不需要其他了，”她对侍应生嘱咐道，“不用再过来了。”
坐在对面的忍足侑士把蒙上雾气的平光镜取下放在一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我有很多事情要和你说。”幸村葵摇晃着奶茶里的珍珠，没有去看忍足侑士的神色，“所以就暂时安静的听，可以吗？”
把幸村葵今天的反常都看在眼里，忍足侑士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也想过要认真对待这段感情。所以不论你愿不愿意听，听完以后会是什么想法，我都要把这些话告诉你。”
“我喜欢你啊。”她喟叹，脸上是忍足侑士从未见过的认真复杂。
“知道你的那么多事是因为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过你。会这么粘人是因为以为你会喜欢这样的女生。结果到现在真的有些变得粘人起来了。”
“为了逃避以前学校的同学所以才一边骗自己说‘喜欢到不能没有你’一边转来冰帝。追你的时候也不是因为什么发自内心的喜欢，而是一个执念，也是为了让自己转移注意力不去想以前的事。”
“滑雪的时候跑出去找你是我动机不纯，就是仗着自己的外形条件和帮你的那一次增大和你交往的可能性。”
“起初喜欢的也不是什么真正的你，而是我臆想中的、和真实相差很大的一个完美的‘忍足侑士’。最初相处时也完全是把你当做另一个人来相处，也经常会用自己的荒谬的想法去要求你。”
“我知道你从头到尾大概都把这段交往当做和从前一样的感情游戏。平常相处时的绅士也好包容也好都是你对每一位女朋友都会保持的态度。所以虽然每天都总是缠在你身边，休息的时候还总是害得你不能和自己的朋友们相处，我都一点不觉得内疚。”
“你的眼睛里很少有过我。即使自诩了解，我大概也从来都没有看透过你。但还是不自量力的想过你会不会对我也有一点点的喜欢。”
“别看我总是一副心直口快的样子，我这个人其实很过分的，本身就很作天作地，小心思还一大堆。以后对男朋友也还会总是想要黏在一起，绝对不是你心水的那种冷静理智的大长腿御姐。”
“还是一个特别自私懦弱的遇到问题总想着逃避的人。因为做了非常非常过分的错事所以要去道歉争取原谅，这也是第一次想要勇敢起来。”
“我知道自己很过分，追求你的动机不纯，交往的时候还把你当成其他人，连表现给你看的性格都是假的。但是即使如此还是不想亲手把这段不清不楚的关系结束掉。”
“所以。。。‘分手’这两个字交给你来说，就当作是即将成为前女友之一的现女友最后的请求，不过分吧？”
外面的天色略微阴了下来，路上的行人渐稀一个个步履匆匆，恨不得马上离开下一面就要落下雨滴的街道。
幸村葵捧起不再温热的奶茶，喝不到其中甜蜜的滋味。她垂眼看着桌面上的印花一言不语。
如她所料，忍足侑士沉默的时间并没有太久。
“那就分手吧。”
忍足侑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带回了那副平光镜，反光的镜片看不清眼神。他的语气随意，仿佛面前做的只是一位无足轻重的人，接着就起身离开了，神色不似下午的平静，反倒是有些愠怒的样子。
幸村葵也起身。
她出门，外面是碧空如洗。一滴雨都没有落下，天空却已经放晴，半点看不出几分钟的昏沉。但街道上还是空空荡荡，行人早在之前就都步履匆匆地为了躲雨离开了。
没有一起撑伞的人，连专门带出来的伞都没有排上用场。明明没有什么重量的折叠伞在这一刻带给她千斤重的压抑。
作者有话要说： emmmm这两个人就暂时这个样子啦。
即将开始迹部大爷的攻略线，我会绞尽脑汁不崩人设的XD
☆、都大赛
幸村葵离开的让所有人都猝不及防。几乎是在周一开学的第一天里，她转学的消息就和她与忍足侑士分手了的消息一起传遍了冰帝高中部。
对于她的离开，有人表示惋惜，更多的女生则都表示了喜闻乐见。
她和忍足侑士在一起的时间刷新了忍足侑士恋爱最长时间的记录，眼看他们两个的有势头继续下去 ，却没想到这个时候会突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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