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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警方抓捕了半年还没有抓到这个假药贩子。
　　老哈解释了一下：“印国生产的一种仿制药，在药效上面甚至可以达到原版药的程度，前段时间所谓的假药就是这个东西。
　　之前卖这个药的人已经被抓住了，不过在他逃窜期间市面上依旧有仿制药出售，而且是成本价。
　　就在昨天晚上，警方抓住了运送过来的药物和与这次事件有关的人员。”
　　“成本价？”
　　张伟听到这话倒是有点奇怪了，一般假药贩子就算手上卖的是这种有药效的，就算比原版的正版么价格要便宜，价格也不会便宜到哪里去。
　　居然有人按原价卖这种价？所谓的原价是他们的出厂价，可是想把这种东西运到华国，也得费很大力气。
　　就是等于说有人在亏本做这种买卖，这倒是有点意思。
　　老哈点了点头：“这个人在白血病友心中的地位很高，所以白血病协会这次准备请律师帮他辩护，他们选择的是你。”
　　“是吗？”张伟有些奇怪的翻看起来资料，不过对于自己老板说的他还是感觉有点奇怪的。
　　魔都比自己出名的律师多的是，比自己地位高的也是比比皆是，虽然打这个官司明显是触犯了药品公司的利益。
　　但是明显能得到一个好名声，好像是专门准备好为自己洗白一样。
　　张伟所不知道的是这些协会除了来自社会上的捐款，更大一部分是来自一些企业，知名人士的捐款。
　　而北淼的父亲每年在这个协会不知道捐多少钱，想让他们把这个单子交给哪个公司都很简单。
　　而张伟的老板老哈和北淼的父亲更是多年的好友，这两个家伙都是千年的狐狸，虽然北淼什么都没说，但他们还是从这件事上看出了什么猫腻。
　　于是两人心照不宣，顺水推舟的，这个案子就到了张伟手上。
　　而且从外面看来，这个案子就是一个经由正常的程序，最后发在张伟手上面的。
　　“格列宁。”
　　张伟看到资料上面这个药品的名字，他大概就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了。
　　一个在原时空引起巨大社会反响的电影，我不是药神。
　　影片讲述了神油店老板程勇从一个交不起房租的男性保健品商贩，一跃成为印度仿制药“格列宁”独家代理商的故事。
　　最后在经历了种种事情之后，成了白血病病友心中的一代药神。
　　慢性粒细胞白血病是一种相对少见的恶性肿瘤，大约占所有癌症的0。3％，占成人白血病的20％；一般人群中，大约每10万有1至2个人患有该病。
　　而国外公司生产的格列宁，可以有效的缓解这种病情恶化，甚至可以说让他们可以更好地生活下去。
　　但是由于种种的原因，正版的这种药，在国内的定价极为高昂，不说普通人了，就连一般的中产阶级都消费不起。
　　这就导致了本来应该是治病救人的药，让很多病友看到希望的东西，可望而不可及。
　　其实最大的还是当今社会这个看病难，看病贵的问题。
　　而印国政府执行了“药物强制许可制度”，也就是不经过专利人同意，由政府授权制造。
　　为什么阿三兄可以这样，有这样一个小道消息。
　　九十年代，美帝大量的制药厂在印国建厂，然后九几年一个制药巨头厂区周围发生大规模居民高烧不退，甚至死亡的案例。
　　印国医院束手无策，后来经过调查，是该制药厂排放的废水中的某些成分导致的，这可是稀释了千百倍之后，依然有这么牛逼的效果。
　　然后不久之后，印国发生大规模化学物质泄漏，死了几千人，又是美帝的化工厂（化工制药关系还是很紧密的）。
　　双管齐下，美帝政府在印国国内没有药物专利法的前提下，对印国开放了FDA的数据库。
　　现在的情况就是，美帝所有制药行业的申报专利数据，三哥可以直接看，直接拿来用，美帝不管。
　　然后美国继续在三哥国内进行药理临床的数据，给三哥一份，怎么折腾三哥的两脚羊，三哥不管。
　　那这样的代价是我们国家承受不了，完全就是动摇根基的行为，我们国家的人民和三哥家的可不同。
　　而开发任何一种药物的物质成本和时间成本都是极为高昂的，需要几年，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如一日的往里面投入大量的资金。
　　而且在这个过程中没有任何一点回报，一直到有成果突破，做出可以销售的药物为止。
　　除了国际上屈指可数的那几个历史悠久的巨头药企之外，几乎没有公司有能力独力开发一种新药。
　　而且药物的版权也是有时间限制的，所以定价高一方面原因也是必须要回本且追求高额的利润。
　　这听起来很残酷，本来应该用来治病救人的药却成了追求利润的一种商品。
　　有人说药物这有钱人用来救自己的，只要有钱人不死觉就会继续研发药物。
　　那难道一种病，我要等到一个完全有钱可以支持他研发的有钱人得了这种病，而且还要他在病死之前这种药就要做出来。
　　这种药物成为资本逐利的行为看起来虽然感觉让人很难受，但是这件也是加速药物研发的推动力。
　　这种事情，没有办法单纯的用对错来衡量。
　　当然进口药价格高昂的另一个原因也和复杂的手续费有关。


第113章　113。和儿子一起过年（2/28）
　　“程勇，对于你贩卖假药的事情，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警察局的审讯厅里，曹斌看着自己以前的这个姐夫，他也不知道到底该说什么好。
　　他在处理这个印国假药案子的时候，看到太多太多在生死线上面挣扎的白血病人。
　　他们因为吃不起昂贵的进口天价药进口就只能等死，但是印国的防制药虽然有药效，但明显是违法的。
　　而做为一名人民警察，他在遇到法律和人情的冲突的时候，他也迷茫了。
　　到底是谁错了？自己也是依法办事，但为什么会这样？
　　到最后他也只能勉强把这件事怪罪在医药公司上，认为是他们过于追求利润，高昂的定价导才致这个悲剧的发生。
　　而对于自己这个因为贩卖假药救人而被抓捕的前姐夫，他的心情也是十分复杂的。
　　他之前是看不起这个不学无术的前姐夫，但是他现在干的事又让自己感到佩服。
　　而曹斌之前在追捕黄毛的时候，黄毛车祸死亡，就像程勇说的，他就是想活命而已，他有什么罪？
　　现在曹斌的心理，同情也有，愧疚也有，佩服也有，五味杂陈，但他还是必须要公事公办。
　　“我……”
　　程勇本来是想说自己知道自己犯了法，自己认罪，不管怎么判自己都心服口服的。
　　可是这时门突然打开了，张伟笑着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任川和邹雨。
　　“你好，曹警官，我是程勇先生的辩护律师，张伟，这是我的名片，这两位也都是辩护律师，邹雨，任川。”
　　张伟笑着和曹斌握了握手，然后坐下来说道：“程勇先生情况我已大概了解过了，接下来的问题，我会代替我的当事人回答，希望你可以理解，我也会尽力配合你们工作的。”
　　程勇看着走进来的几个人，听到张伟的话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那个……我好像还没有请律师吧？”
　　“不好意思，忘了向您自我介绍了，张伟，我是白血病公益协会给您请的律师。
　　你现在如果确定授权，我会在接下来接手你的这个官司，并保证你的合法权益不被侵犯。”
　　曹斌看了一眼程勇，然后说到：“快点答应吧，请律师是你的权利，不需要我们警方同意，只是法律赋予你的权利。”
　　他也希望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在最大程度上免受法律的惩罚。
　　“好的，我同意了，谢谢你们，麻烦你们跑一趟了。”程勇点了点头，表示接受张伟为自己辩护。
　　“好的，程勇先生据我了解所知，你只是在近几个月为白血病病人代购药物对吧。
　　对于你的行为我十分的佩服，我会保证你很快就会出去了，马上就要过年了，听说你还有一个儿子，我想你会和他团圆，过一个好年的。”
　　张伟听到他肯定的答复，然后笑着说道。
　　程勇听到这话先是一愣，本来想说我之前就已经在卖假药了，但是在后面听到自己的儿子，默默的就把嘴闭上。
　　没有哪个人是愿意做牢的，就算是他早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也不代表他乐意去吃牢饭。
　　他现在的心态是，如果这个律师能帮自己就尽量帮，最后没办法的话，自己也谁都不怨，也是自己应得的。
　　曹斌听到的话，皱了皱眉头：“张律师，我要纠正你刚才说的那句话的一些问题，程勇犯是销售假药罪，而且根据我们收到的消息，似乎在很久以前他就干过这种事情，并不是最近才开始的。”
　　张伟听到这话笑了笑：“曹警官，对于你的问题，我会一个一个回答的。
　　不过我想问一下，请问你知道法律上关于假药的定义吗？”
　　曹斌听到这话愣了一下，然后十分流利的回答道：“根据《药品管理法》第四十八条规定，依照该法必须批准而未经批准生产、进口，或者依照该法必须检验而未经检验即销售的药品，以假药论处。
　　以及《刑法》第一百四十一条第二款规定：本条所称假药，是指依照《药品管理法》的规定属于假药和按假药处理的药品、非药品。”
　　坐在旁边的任川听到这话愣了一下，他本来以为这个警官应该不了解这个法律概念，正准备跟他科普的，谁知道他竟然完全流利的说出来。
　　曹斌似乎看出来几个人有点惊讶，解释了一句：“我之前是负责的这个案子的，不了解为什么有药效的药，被说是假药。
　　所以特意去查的，看了好几遍，所以都已经背下来了。”
　　没错，将“格列宁”以假药论处，就是基于曹斌所说的两条规定。
　　虽然法律规定的很明确，但在实践中仍存在较大争议。
　　有的观点支持“实质论”，因为《药品管理法》与《刑法》所追求的目的不同，前者更注重形式，虽处罚较轻，但与药品管理的职责相符合；
　　后者更注重实质，在认定上需要严格符合刑事责任标准。
　　仅从形式上认定刑事意义上的假药，显然是不合适的。
　　而“形式论”的支持者则更多，因为司法解释明显站在了形式判断的立场，只要没有取得批准文号的便按“假药”论处。
　　这个问题不仅在司法界有争议，在法律圈外争议同样巨大。在老百姓朴素的价值观里，能够治病救命的就是真药，法律的规定在一定程度上有悖大众的普遍认知。
　　但是不管怎么说，印国仿制药在法律上面就是假药，这是无可争辩的事实。
　　张伟虽然也有点惊讶他能这么流利的把这个概念解释清楚，不过还是说道。
　　“谢谢你的解释，不过我想说的是，我的委托人并没有销售假药。”
　　曹斌听到这话愣了一下，他本来认为对方的律师应该就是以程勇主观意愿是帮助病人这一点，来为他争取宽大处理。
　　结果对面的律师直接就说他并不是销售假药？
　　靠，虽然我也同情他，也想帮助他，但是他出售假药的事情是事实确凿的，你们直接就想帮他脱罪吗？
　　看来对面这个长相平平无奇的律师，这个家伙野心有点大呀。


第114章　114。大家忽略的点
　　“我虽然很同情程勇，但是我还是想说，我们警方抓获他的时候，是人赃俱获的，犯罪事实确凿，这个犯罪事实不容狡辩的。”
　　曹斌听到张伟的话立刻表明了自的立场说了一句。
　　虽然他也同情自己的这个前姐夫，毕竟他做的事情让人很佩服，但他是在运货的途中被抓到的，直接就是人赃俱获。
　　他和假药直接都被人抓住了，包括这次运来的仿制药全部都被缴获了。
　　自己现在就在想帮他辩解也没有办法，而这个律师直接就想帮他脱罪？未免想的有点太不切实际了吧？
　　“张律师，我想说一下，印国格列宁虽然是有药效的，但是从根本上来说，确实是假药，这一点你应该比我们清楚。”
　　张伟听到这话笑了笑：“我当然很清楚，我从一开始从来就没有否认过印国格列宁是假药这种事情。因为这个是事实，我们都不会否认的。”
　　“那……”曹斌听到这话愣了一下，那你是什么意思。
　　张伟听到这话，立刻回答到：“我是说我的当事人并没有销售假药，虽然印国格列宁确实是假药，但是我的当事人并没有销售他。”
　　曹斌感觉自己被他这个话绕得有点糊涂，然后问：“他从印国买回药，然后带回国内卖给白血病人，一买一卖，这不就是销售吗？难道还有什么问题？”
　　任川听到曹斌这话笑道：“当然有问题，我们先来说一说，销售这个概念吧，它是商业运作的一个环节，而这一环节是以盈利为目的的。
　　但是当事人程勇，他并没有以盈利为目的，他从印国工厂获得的药物成本为五百，到老百姓的手上也是五百。
　　甚至后期他购得药物本是两千，依旧是五百交给老百姓手上。
　　我想问一下，在这个过程当中他盈利了吗？”
　　曹斌听到这话思考了一下，然后给出了肯定的回答：“没有，这个环节当中，他没有任何的盈利，而且甚至是亏本，自己掏腰包往里面塞钱。”
　　张伟听到他的回答笑道：“没错，就像你说的，我的当事人在这种情况下根本就没有任何盈利，甚至可以说是亏本生意。
　　敢问有天底下哪个人销售是这么干的？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找不到第二个了吧？”
　　任川也立刻跟着点了点头：“对，根本没有人会这样销售商品，所以程勇先生其实根本就是帮白血病病友代购，因为他们其中有很多人，不知道该怎么样买药，而程勇先生只是帮助他们。
　　在这个过程当中，程勇先生为了让他们省钱，甚至自掏腰包，所以他只是帮白血病人买药，而不是销售。”
　　张伟在任川说完之后立刻说道：“没错，虽然法律规定销售假药是一种违法的行为，但是我的当事人并不是销售假药，他只是帮白血病人购买仿制药。
　　按照法律的明确规律，虽然销售假药是违法的，但是购买假药并不违法，所以我才说我的当事人并没有触犯法律，因为他根本没有销售假药。”
　　“等一下，等一下。”
　　曹斌面对两个人的轮番轰炸，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糊涂，让自己面前的两个人赶快停下，再说下去，自己说不定真的被他们绕进去了。
　　“有什么问题吗？曹警官。”张伟看着面前这个似乎已经有点被绕糊涂的曹斌警官，他很亲切友好的关心到。
　　曹斌听到这话点了点头：“当然有，我们警察负责找证据，抓人，但是最后案子会交给检察院。
　　他们会根据我们找到的证据决定起诉还是什么，现在这个案子已经准备移交给他们了，所以你对我说这些都没用。
　　因为我根本就没办法放走他，而且这个案子牵扯特别大，外国的那个药品公司给了我们很大的压力，没那么简单的。”
　　张伟听到这话似乎并不惊讶，点了点头：“当然，我只是陈述我的观点，我也相信我们会和检察院达成一致，让程勇先生免受牢狱之灾的。”
　　他们当然知道今天来这里并不可能直接就让程勇无罪释放，这里面牵扯的利益多的是。
　　“很难，我想告诉你们，根据我们的了解，我们也掌握了一些情报，他在很早以前就干过盗版格列宁的销售。
　　而且那个时候他是盈利的，所以，你刚才说的，或许根本就没用了。”
　　曹斌抬起头有些无奈的对张伟说道，如果真的抓住了程勇以销售假药盈利的证明，说什么都没用了。
　　张伟听到这话也不慌，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但是你们只是收到了什么小道消息，法律上是要讲事实证据的。”
　　曹斌听到这话点了点头：“也许吧。”
　　“谢谢你，也许下面我们还会在遇见。”
　　张伟站起来笑着和曹斌握了握手，他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想争取这个警官，确定他对这件事到底有什么态度。
　　曹斌也站了起来，对张伟伸出手，然后点了点头，作为之前一直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察，他也必然会作为证人之类的出现。
　　两人握完手之后，张伟转头笑着对程勇说道：“程勇先生，请你放心，我们会竭尽全力保证你的合法权益的。”
　　“谢谢，尽力就好了。”
　　程勇感谢的点了点头，表示张伟几人尽力而为就行，不管什么样的结果，自己都可以接受。
　　“放心。”
　　说完，几人礼貌性的就离开了，因为现在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
　　刚刚出警局，张伟的脸色就变了：“不行，我必须要快点把问题解决掉，如果真的到了法院那边，事情就有点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