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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苍云]颍川萌宠-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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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他人,堪称完美。
  再加上一个后来加入的程昱,难以想象在曹操早期的功业中,居然只靠他们几个便撑了起来。
  只可惜没几年,戏志才便早早的死了。往后再多的谋士,却也破不了他对曹操的预言。
  【孟德之才,虽足以兼并诸侯,然帝业必不可就。】
  程昱,荀攸,乃至郭嘉……这样一群无不是被后人称道的当世之才,奋力辅佐,鞠躬尽瘁,却终究没能打破这句话,直到生命的最后,曹孟德还是没能坐上那个梦寐以求的位置。
  天才如斯!
  然而燕昭与他们不同,她的身体在雁门关长成,自幼习武,纵然骨肉均匀,难以再削减半分,却毫无女子柔美之态,行止之间本该锋芒毕露,却因为燕昭的穿越,在她温厚的性格和这身体本身的凌厉中和之下,从锋芒毕露变成隐而不露,宛如一把入鞘的刀一般,锋芒内敛,然而威力却并未减少……不如说,更上了一层楼。
  也正因如此,便是不同意她上战场的荀彧也不得不承认,纵然身为女子,然而她身上武艺,若不投身战场,实在万分可惜。
  戏志才并不这么认为。
  燕昭表面上极为适合战场,然而在他看来,还缺少了一样东西,而且还是至关重要的东西。除非燕昭将这一点完善,否则除非他死,就算他死了,也要不择手段来让燕昭远离战场。
  所以哪怕不合适,他也要让燕昭习惯这一身曲裾,习惯这后院的生活,习惯这时代的一切。
  这是戏志才能为她做的最妥帖的规划。这么一来,哪怕她被自己要求永远不能上战场,却也能在这世间获得一席之地。
  好的医生可以在病人发病后治好病症,优秀的医生可以在发病前期察觉征兆,然而天赋的医生如扁鹊者,却能在病人尚且健康的时候就看到病症的可能性,并予以根除。
  戏志才便是最后一种。
  “舅父,您醒了?”燕昭本是假寐,听到戏志才的呼吸改变之后,便从假寐的状态中脱离,问道。她探了探戏志才额头上的温度,欣慰地说道,“烧已经退了,舅父感觉如何?”
  “嗯。”戏志才点了点头,开口说话,发现自己声音不是一般的沙哑,“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来喝些水。”燕昭小心将他扶起,端起碗凑到他嘴边,虽然身体相对来说娇小,不过支撑起他的重量却完全没问题……
  95级的凶残萝莉,你值得拥有。
  喝了足够的水之后,戏志才稍稍缓了缓,说道,“阿昭,我睡了几天?”
  “一天左右。”燕昭说道,“我托荀令君帮忙找来了大夫,开了药。”
  “啊呀,文若吗?”戏志才笑了笑,“真是辛苦他了。”
  “是呀,”燕昭弯了弯眼睛,说道,“他说主公在外打黄巾,为了调度支援已经够忙了,让舅父您不要想不开,赶紧养好身体,免得给使君徒增困扰。”
  “呵,”戏志才不置可否,“可是到了喝药的时候?”
  “是。”燕昭点了点头,“舅父昨日喝了药,又出了一身汗,热度总算褪了。”
  “药给我。”戏志才说道。
  燕昭递过去。
  戏志才一口饮尽,他虽然怕苦喜甜,不过喝多了,也就麻木了,然而燕昭却在里面加了些蜜糖,中和了下苦味,令他意外的好过了不少。
  “舅父是再休息一下,还是去沐浴更衣?”燕昭问道。
  “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戏志才问道。
  “……”燕昭果然欲言又止的看着他,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舅父。”
  “嗯?”戏志才靠在床榻上,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好奇她想要说什么。
  外面是一片黄昏,他睡了一天左右,果不作假,虽然一整天没吃什么东西,手脚无力,然而戏志才的脑子却是清醒的——
  他看着燕昭的眼睛,一片黝黑,却仿佛盛满了万千星辰。
  “自我到这里以来,”燕昭说道,“我遇到过三个人,第一个人救了我的性命,纵然知道我十分可疑,却也将我从苦寒之中救了下来,教我识字说话,即使大多是因他一时兴起,然而昭仍旧十分感激。”
  “那第二个人呢?”戏志才问道。
  “第二个人是昭浪迹山林,再度遭遇危险时所遇到的人,”燕昭说道,“彼时他家有长嫂新丧,又无存粮,然而看到昭重伤濒死,却仍是将昭带回家予以喘息,昭便再度活了下来。然后遇到了第三个人。”
  “噢?”隐隐约约猜到了她后面想说的内容,戏志才面上不显,心跳却不由自主的加快了几分。
  “便是舅父您。”燕昭简单直给的打着直球,“虽然未曾在我冻僵伤重之时救我于性命垂危之间,然而舅父却是将我领入世间之人,若非初遇时的提点,昭只怕依旧活在梦中,昭之前与舅父并不相识,昭之种种,舅父大可袖手旁观,然而舅父却没有,说是兴致也好,说是顺手也罢,无论如何,昭始终铭感于心。自古以来为恶者易,为善者难,舅父并非轻易为善为恶之人,因此,肯对懵懂无知的我伸出引领之手,已是昭意想不到之事,所以昭信任舅父。”
  “……还有呢?”戏志才顿了顿,问道。
  “所以……”燕昭斟酌着词句,说道,“舅父对昭来说,乃不可或缺的重要之人,所以,请务必保重身体,切勿再做昨日那般任性妄为之事。……舅父?”
  她说的没错,郭嘉与赵云皆是救了她性命之人,然而她第一次在这个完全不属于自己的时代之中有了活着的实感,却是戏志才让她感受到的。
  并不是什么cosplay,也不是游戏,或者别的什么虚拟的世界,这个时代是真实的,来来往往的人也是真实的活着的……
  她也活着。
  郭嘉打开了燕昭与人沟通的大门,戏志才给她打开了认识世界的窗口,将她带入了这个时代之中。
  不可或缺之人吗……
  虽然燕昭表达的十分简单粗暴还很容易令人想歪,不过戏志才却准确的领会到了她的意思。
  “噗……”他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燕昭不明所以的看着突然大笑起来的戏志才。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戏志才擦了擦眼角的泪,骤然平静下来,对燕昭说道,“阿昭,既然如此,我须告诉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燕昭问道。
  “我族之人皆寿命短暂,”戏志才说道,“我也不例外,按常理推算,我的时间没剩几年。”
  “所以?”燕昭又问道。
  “所以,在我不多的时间里,”戏志才闭了闭眼睛,说道,“我会在辅佐使君之余,不遗余力的教导你,直到你有上战场的资格为止。”
  “教我什么?”燕昭不解的歪了歪脑袋。
  “教你……”戏志才说道,“如何铸心。”

  二十一

  心结解开之后,戏志才的身体很快便好了起来。
  “只不过是表面上好了而已。”在荀彧的庭院里,他与郭嘉坐在一处,喝着从酒窖里偷偷顺来的酒,说道,“先不提此事,我听阿昭说,你见过纠缠她的异兽?”
  “是。”郭嘉点了点头,说道。
  “那么,你有何见解?”戏志才问道。
  “就算你问她,她也不会不回答你,何必多此一举?”郭嘉说道。
  “她的视角,与你我视角不同。”戏志才说道,“我并未见过,所以需要你的看法。”
  “……”郭嘉思忖半晌,说道,“说是兽,我觉得并不确切。”他顿了顿,说道,“与其说是兽……气倒差不多。只不过凝聚成兽形而已。”
  “噢?”戏志才挑眉,“你确定?”
  “无形无质,凝而不散,”郭嘉说道,“我见它直接穿过草木,却不知为何阿昭能直接打到它。”
  “阿昭当时如何?”戏志才又问道。
  “浑身浴血,”郭嘉想起当时的情况,不禁皱眉,“重伤濒危。我从未见过伤成那样的人还能行动。”之前冻僵的时候也是。他不禁感叹道,“阿昭毅力较常人尤甚。”
  “但愿如此。”戏志才叹了一声,“我只期望,这不会是一个变数。”
  “何以见得?”郭嘉问道。
  “我问你,你对她了解多少?”戏志才问道,“她说的话,你可听得懂?”
  郭嘉动作一顿,知道戏志才也发现燕昭身上的秘密了。
  也许有些人就天生少个心眼,燕昭性格温厚,又长于和平年代,饶是自己也知道要留个心眼,然而却总是在细节中无意露出马脚。
  这种浑不设防的性子,得亏她运气好,又有一身武艺,否则在这乱世之中,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两人齐齐叹了口气。
  “先生?你们怎么在这里?”正好这会当事人路过,好奇地问道。
  一想到自己在这边为她殚精竭虑,各种筹谋,然而正主却毫无所觉,优哉游哉,郭嘉与戏志才两人同时泛上一股怨气来。
  “是呢,怎么会在这里呢?”戏志才一拍额头,“奉孝,你还记得我们之前在说什么吗?”
  “哎,”郭嘉叹了口气,“戏公都不知道的事,我又怎会知晓。”
  “你们在喝酒吧。”燕昭闻了闻味,笃定地说道。“先生就不提了,舅父,之前大夫可说了,不准你喝酒的。”
  “阿昭偏心。”戏志才叹了口气,“就许他喝,不准我喝。”说罢便喝了一杯。
  “哎,也不知道偏心的是谁,”郭嘉摇头叹息道,“到底是喝好,还是不喝好?”说罢也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再装模作样。”燕昭哼了一声,直接将酒坛提了起来,“你们慢慢争去吧,这酒我就收下了。”
  “你要拿这酒如何?”戏志才心疼那酒,便问道。
  “本想一个人喝光,”燕昭抛了抛,说道,“不过还剩下一多半,独自饮酒也没意思,正好去找昂同饮,走啦。”说罢便提着酒转身欲走。
  “且住。”郭嘉说道。
  “先生?你们两个还有什么事?”燕昭单手拎着酒,挑眉道。
  “阿昭,在你眼中,那纠缠你的异兽还是何物?”戏志才忽然问道。
  “原来你们在说这个?”燕昭一愣,说道,“我对那东西也知之甚少……”她晃了晃酒坛,看到两个人的目光紧紧跟着她手中酒坛,不觉好笑,这可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然而说起来还要点时间,所以我先去找昂喝酒,喝完之后再来与两位讲吧,顺带一提,酒窖此刻怕是无人看守,我已知会过荀令君,他一会便至,想是公务上有些困难之处需要两位相助,昭不通文墨,不懂庶务,帮不上什么忙,就先告辞了。”她说的头头是道,然后在两人的目光中施施然离去了。
  “戏公。”郭嘉收回视线,看向戏志才,扼腕道,“这可都是你之过。”
  “我也没想到那丫头学什么不好,”戏志才叹了口气,“竟然将这方面学去了。”
  “还不是你们两个屡次三番不知悔改,才把一个好好的女孩逼成那样的?”正走来的荀彧听到他们说的话,没好气地补刀道。“能把阿昭那么一个人逼到这份上,你们也真是惊才绝艳。”
  “非也。”郭嘉说道,“要说这点,还是戏公比我技高一筹。”
  “承让。”戏志才说道,“戏某愚钝,怎及奉孝举手之功?”
  “哎,便是举手之劳,”郭嘉呵呵一笑,“奉孝也敌不过戏公殚精竭虑。”
  “不敢不敢。”戏志才笑眯眯地拱了拱手。“长江后浪推前浪。”
  “哪里哪里。”郭嘉也回了一礼,“只不过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罢了。”
  “……你们还在稚童的年纪吗?”荀彧夸张的叹了口气,“阿昭都比你们强多了。”
  “她真的去找昂公子?”戏志才挑眉。
  “没有啊,”荀彧说道,“今天是昂公子来找她。”话音刚落,他忽然觉得背后一寒。
  “据闻昂公子乃使君长子……”郭嘉向戏志才看去。
  “年岁相当,性情相投。”戏志才回复了八个字。
  于是郭嘉整个人也不好了。
  荀彧看着两人,不禁觉得自己之前那断句实在做的好,他咳了咳,说道,“本来公子打算邀请阿昭共食,阿昭打算看看你们在做什么再决定……现下嘛,可算是歪打正着了。”
  看着两人黑沉的脸色,荀彧总算出了一口酒窖再度遭窃的怨气。
  /
  于此同时,在东郡的一家食肆里。
  “荀令君家的酒果然不错。”曹昂说道。
  “那是,这可是让先生和舅父一直挂念,时不时就去结伴光顾的酒,”燕昭举了举杯,说道,“岂是可以同日而语的。”
  “也是。”曹昂说道,“他们喜欢这种味道?”
  “不,”燕昭想了想,说道,“他们只是喜欢看到荀令君发现之后的表情。”
  “……”曹昂不禁对荀令君心生同情,“如此活跃,戏公的病想是已经大好了吧。”
  “嗯,差不多。”燕昭点了点头,“使君那边呢?”
  “不太顺利,”曹昂叹了口气,说道,“父亲本与鲍信合军,本以为没什么变故,谁想因为……”虽然是因为曹操轻敌,然而人子却不好言父过,他只得含糊略过,说道,“中了埋伏,鲍信为救父亲战死,我想这几日父亲的信件应该会到戏公手上。”
  “还好舅父这几日身体尚可。”燕昭叹了口气,宽慰道。“放心,交给舅父肯定没问题。”
  “是啊,”曹昂也知道,然而毕竟父子血脉,没亲眼见到之前总是担忧,之所以出来找燕昭,也不过是想暂时抛开心中烦忧罢了。“但愿如此……否则的话,”他有些犹豫了。
  “你是想说,”在谋士身边待久了,燕昭也耳濡目染到了一些,“如果战事得不到缓解,舅父可能要从军是吗?”
  “说不准。”曹昂说道,“战局混乱,传递消息也有时效,如果真到了那会……”
  “我会与舅父同去。”燕昭说道,“不要紧。”
  “戏公不是令你不得上战场,非必要不得动武吗?”曹昂愣了愣,说道。
  “你也说了,非必要。”燕昭笑了笑,“所以必要之时,我动武又何妨?放心吧,”她安慰曹昂道,“我那时戴个假面,掩盖下身份,也是一样的。”到时候把商城外观一穿,飞狐面具一戴,保证连郭嘉都认不出她是谁。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曹昂说道。“抱歉,这么一来仿佛只是为了拜托你一样。”
  “为何不可拜托我?”燕昭不解道,“你是我的朋友,你有麻烦,我定会相助。”
  “……”曹昂顿了顿,站起来向燕昭行了个礼,“抱歉,是昂想岔了。”
  “你想到什么地方去了?”燕昭问道。
  “没什么,”曹昂说道,“阿昭,既然你当昂是朋友,从此,你也是昂的朋友。”
  “诶?”燕昭眨了眨眼睛,颇有些失落地说道,“我以为我们早就是了。”
  “抱歉,”曹昂有点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子,说道,“昂只是……”
  “没事。”燕昭点了点头,说道,“我生长环境与你不同,虽然不能明白原因,不过也理解你,先生与舅父也不是干脆的人,你们都喜欢先试探一番再做决定,我也习惯啦,”她笑嘻嘻地说道,“别看我这人不设防,谁对我是真心,谁对我是假意,这些我还是能感觉出来的,毕竟我也不是那予取予求的傻瓜,不是么?”她说的坦坦荡荡,“况且,事有反常必为妖,你平时都是直接来我家找我,如今忽然请我上……吃饭,如果你不说,我反而还奇怪了。”
  “是我误会阿昭了。”曹昂笑道,“我本以为阿昭性子爽直,定也不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再怎样我可是女子,”燕昭不满道,“这点人之常情,我还是明白的。”
  “哦?”曹昂挑眉笑道,“是么?我所认识的女子可都是温柔婉约的大家闺秀,可不记得我有认识一个这样没人要的假小子。”
  哈?燕昭一愣,眼眸中有暗沉的情绪在聚集,她眯起眼睛,看着对面一脸把冒犯当玩笑的少年,然后长长的叹了口气。
  “之前先生和舅父老说我是个傻的,我还以为就他们这么看我,现在想来,在你眼中,我怕也只是个空有武力的傻瓜吧。”
  燕昭毕竟是个妹子,再不在意,被这么说也难免有点情绪。毕竟普天之下,没有女孩子喜欢被这么评价。
  本来她只是有一点生气,然而却不知为何,这情绪在脑海里转了一圈,忽然便被放大无数倍爆发出来,好比星星之火忽然燎原,令她胸中突生一股无端戾气,实在忍无可忍。燕昭皱眉,再三告诫自己这里不是游戏世界,不可轻易动手。
  于是她用自控力,控制自己的手不去拿刀,在曹昂惊讶的视线中转身就走。
  甚至嫌不够快,她直接甩出了大轻功,朝远处跑去。
  “阿昭,冷静。”曹昂不禁有些慌了,他领会过燕昭的速度,骑马追了上去,暗自后悔自己说话不经大脑。两人你追我赶之间,已经来到了城郊外无人的地方。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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