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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长房大爷传-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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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一道入了国贼禄鬼之流?”
  迎春一听这话就恼了,如今家中做官的只有她爹并两个哥哥,这话跟指名道姓的骂人差着什么?当即站起来,指着宝玉道:“你可敢到二老爷跟前去说这是混账话?你口中的国贼禄蠹都指哪些个?我们老爷,大爷、二爷,可都是你说的国贼禄蠹呢。对了,还有隔壁东府惜儿的哥哥、侄子们,以前还有敬大伯并林姑父,也都是你口中读了混账书的混账人罢。”
  别人倒也罢了,唯有林黛玉,以前听宝玉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往自己父亲身上联想过,如今被迎春指出来,当即也翻了脸:“既是这么着,我这个读多了混账书的国贼禄蠹的女儿想来也不配跟你宝二爷说话,以后可撂开手吧。”想起自己竟在不知不觉间任由宝玉侮辱父亲多年,禁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第98章 大承笞挞
  好端端的一个节日,闹得三个恼两个哭的; 薛姨妈也坐不住了; 只得出来主持大局。
  薛家世代行商; 最懂得用着朝前; 既然如今他们打定主义了,只想一心攀附宁珊,便对迎春格外热心周到。当即将站在地当中的宝玉推到一旁去,只让丫鬟给他端水净面,自己却坐过来; 搂着黛玉擦眼泪,又哄迎春道:“谁不知道宁大将军是保家卫国的大英雄,大豪杰,谁说什么混账话,也不敢说到他头上去。”
  迎春被气得脸色发白,胸口一阵急促起伏; 几乎上不来气; 探春吓得一直抚着她的胸口给顺气; 口中急急叫道:“谁有嗅盐瓶子; 快些拿出来一个。”
  宝钗、惜春素日身体都好,从来不带这些,薛姨妈家中也少有这类东西,一时找不到,急的不行,最后还是黛玉哭着从自己袖中掏出一个; 颤颤巍巍递了过去。宝钗也顾不得了,一手夺了就送到迎春鼻端,急忙叫道:“迎妹妹,快吸一口。”
  迎春凑过去,连连深吸两大口气,顿了片刻,绷紧的背脊方才松了下来,一口气算是缓过来了。宝钗、探春都吓出一身冷汗,惜春在一边撑着黛玉的背,怕她哭软了会摔到,一时没看见迎春面色青白的吓人,倒是更关心黛玉多一些:“好姐姐,你身体不好,经不得这么哭的。”
  薛姨妈一手一个抱着迎春、黛玉,苦劝不止:“好姑娘们,没人敢说你们爹爹,哥哥的,宝玉那孩子素来疯疯癫癫,说话没个正经,你们也不是不知道,快些缓一缓,别哭了,也别恼了。我叫你们宝姐姐送了他出去就是了。”
  宝钗听了,便去拉宝玉,道:“你把妹妹们都气成这样,还不快些躲开去,真要让迎妹妹气得喘不上气,林妹妹哭的昏死过去才称心如意吗?”
  宝玉被薛姨妈一把推到椅子上的时候就傻住了,这时候宝钗让丫鬟莺儿、文杏将他拉出去,竟不知道反抗,就那么带着一脸连哭带吓出来的冷汗混着眼泪被推到了门外。
  屋内迎春缓过气来,就要家去,只道:“今后有宝玉在的地方,我必不去了。我在的地方,他也别来才好。”黛玉还在哽咽不停,宝钗、惜春都围着劝说。
  薛姨妈抱着迎春不放手,只叫人去收拾宝钗房间,让她过去躺躺,等平复的好了再走。一边又胡乱张罗拿些丸药来,竟连宝钗那海上方的冷香丸都命取出来了。
  宝钗一边哄着黛玉擦眼泪,一边笑道:“不是我舍不得那冷香丸,只是药不对症,拿来又有什么用。妈妈倒是正经把上房收拾好了,带迎妹妹进去睡一觉,歇过来也就好了。”薛姨妈一听,连连点头,急着命人去收拾自己上房,让丫鬟们扶着迎春、黛玉姐妹两个到榻上躺下,叫丫鬟们打扇子扇凉,抚胸口顺气,又命备了温热的清火茶来,慢慢喂着喝了一些。终于两人都平静下来,合上眼睛休息才算放心。
  见迎春、黛玉又气又累、疲惫不堪的睡过去了,薛姨妈方拉着探春、惜春出来,重又坐下,只道:“今儿竟别往园子里去了,免得老太太和我那姐姐心疼宝玉,发作到你们头上。”
  惜春道:“我只管等二姐姐醒了一起回家去,是不进那园子的。”
  探春则被宝钗拉住,道:“妈妈只派人去说,我留三丫头住下来陪我就是了。”
  薛姨妈点头道:“很是,你带着你三妹妹睡,过了这一节再说。”
  再说宝玉,一头汗一脸泪的,深一脚浅一脚走进园子里,还不等回房去长吁短叹,或者跟史太君撒娇哭诉,便迎头撞上了贾政。
  宝玉因被黛玉一顿排揎,心中早已五内摧伤,又被迎春教训数落一阵,只觉满腹委屈,茫然不知何往,背着手,低头一面啼哭一面混走,信步来至厅上。刚转过屏门,不想对面来了一人正往里走,可巧儿撞了个满怀。只听那人喝了一声“站住!”宝玉唬了一跳,抬头一看,不是别人,却是他父亲,不觉的倒抽了一口气,只得垂手一旁站了。
  贾政道:“好端端的,你垂头丧气些什么?好端端的,我看你脸上一团思欲愁闷气色,又咳声叹气。你哪些还不足,还不自在?无故这样,却是为何?”贾政刚刚从史太君那里回来,虽然还了钱,仍被贾赦奚落一番,内心一股子火气,全被宝玉撞了出来,只待他有一句话答得不对就要发作。
  宝玉素日虽是口角伶俐,但最怕贾政,何况他也知道国贼禄蠹并读书上进是混账话这种事情万万不能让父亲知道,因此葳葳蕤蕤,半天不敢言语。
  可巧,也从史太君那里散席出来的贾赦溜溜达达也走到这里,看见贾政在训斥宝玉,随口插言道:“老二,大过节的,别没事儿找不痛快。”才说完,便见后边人影一闪,看衣衫式样,似乎是个丫头,当即叫住:“后边是谁?鬼鬼祟祟的,出来!”
  那丫头唬了一跳,噗通一声跪下了,贾赦和贾政凑前一看,见她面生,不想自家侍儿,不由面面相觑,又去看宝玉,以为是他从外面带回来的,贾赦当即笑道:“果然是我辈风流子弟。”贾政却睚眦欲裂,恨声道:“这是哪里来的?”
  那丫头却是宝钗身边的文杏,被自家姑娘指使着将宝玉拉出去,送进园子,刚把宝玉推到园子里面,准备回梨香院,就被大老爷和二老爷叫住,吓得半死。
  宝钗素日带着走来走去的都是大丫鬟莺儿,偶尔也会带着香菱,文杏是个二等的,不常在跟前伺候,并没见过贾赦和贾政,又因为是老爷们,只知道害怕。听见问话,也没分清是问谁的,急忙就磕头回道:“奴婢是薛家的,宝姑娘身边的二等丫鬟,贱名文杏,不足挂齿。”
  一听是宝钗的丫鬟,贾赦就知道自己想差了,不觉小咳一声,装模作样道:“是你们姑娘使唤你办事的?那快去吧。”
  文杏颤抖着答道:“姑娘叫奴婢送宝二爷进园子,如今送到了,正要回去。”
  贾政觉得没趣儿,不免不满道:“既然是姑娘使唤你的,何必蝎蝎螫螫?”害得他在老大面前落了脸面,这薛家到底是商家,教出来的丫鬟也不是能做事的。
  文杏心里害怕,一股脑的把话都倒出来了:“因为宝二爷哭的那样子,奴婢生怕他瞧不清路,摔着绊着的,便想着要不要再送一程。可又惦记着家里的姑娘们被宝二爷气得狠了,二姑娘气都喘不上来,林姑娘哭的几乎昏死过去,三姑娘、四姑娘都慌着,因此奴婢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贾赦、贾政一听,这就是宝玉没干好事儿,而且事关自个儿闺女,问还是会问一声的:“宝玉怎么惹得姑娘们又哭又病的?”这小子不是专爱在姑娘们群里做小伏低吗?怎么还会跟她们闹僵了?
  文杏一口气把宝玉那套国贼禄蠹的理论和宝玉言语中骂了大老爷、宁大将军、琏二爷、敬大老爷并林姑老爷的话全学了一遍。不等她说完,贾政早已被气得面如金纸,一叠声喊道:“拿大棍来!拿绳索来!堵起嘴来,着实打死!”
  众清客急忙上前要劝,却见贾赦站在一边,嘴角挂着冷笑,贾政越发觉得丢脸,甩开众人,大喝:“把各门都关上!有人传信往里头去,立刻打死!”
  小厮们不敢违拗,只得将宝玉按在凳上,举起大板打了十来下。贾政犹嫌打轻了,一脚踢开掌板的,自己夺过来,咬着牙狠命盖了三四十下。
  贾赦仍然看着,冷笑道:“老二,怪道你不肯做官了呢,原来是怕儿子嫌弃你是国贼禄蠹。我却是个好脸面的,被人骂着也要去做官。便是我的儿子们,我也断不容他们为了几句辱骂就致仕回家的。只是可叹咱们父亲、祖父,舍生忘死征战沙场,为这个家操劳一生,到头来,连孙子都瞧其不起,嫌弃的很呢!”
  贾政一听,更加怒上心头,高高扬起板子,狠命打下来,口中还叫道:“我打死你个不肖的孽障畜生!”
  众人听这话不好听,知道气急了,忙觅人进去给信。王夫人先得了信儿,顾不得禁足令,直接从佛堂跑了过来,伸手就去抱那板子。贾赦见王夫人来了,偏着身子躲开一半,却仍然不走,只待看贾政要如何处置这个混账儿子。
  王夫人一进房来,贾政更如火上浇油一般,那板子越发下去的又狠又快。王夫人拦不住,索性哭着扑到宝玉身上去挡,口中求着贾赦道:“大伯,我知道你恨我和二老爷,只是不该迁怒宝玉,到底跟我们这糊涂老爷说了什么,好歹口下超生,放过我的宝玉吧!”
  贾赦古怪一笑,道:“我什么也没说,也不敢说。你的宝贝儿子把咱们家老太爷,太老太爷并整个朝廷文武官员都一起骂的狗血淋头了,这份胆量和气魄,我是佩服的!”王夫人一听,这明显不是贾赦在挑事儿,而是自己儿子不知道被谁挑唆着,说了错话了。只是,这错的也未免太过离谱,怎地能将那些人全骂进去?
  正没开交处,忽听丫鬟来说:“老太太来了。”一句话未了,只听窗外颤巍巍的声气说道:“先打死我,再打死他,岂不干净了!”又骂贾赦道:“你就这样狠的心肠,眼睁睁看着你弟弟打死侄子吗?”
  史太君来的晚,没听到前面的话,贾赦也不生气,呵呵一笑,道:“老太太先听听你的好孙子都说了些什么,再来骂儿子不迟。”说着,令人把吓软了的文杏拎过来,当面复述给史太君听。
  史太君听到一半就痛哭出来:“这可怎生是好?如何就养出了这么个不肖的孽障。”她再宠着宝玉,也是看在那块先天来带的宝玉附赠的大造化上的,若让这番话流传出去,整个贾家都要被人恁死也没处去喊冤,这时候哪里还是再护着的时候?必须狠狠得打,重重的打,打的让那些被得罪的人都觉得宝玉受到了教训,才能躲过这一劫难。
  王夫人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这是亲生的儿子啊,又是唯一的指望了,若真打坏了,她下半辈子还怎么活?
  史太君重重拎起拐杖,打开王夫人抱着宝玉的手:“糊涂啊!这话要传出去,他还能有什么前途?便是连个好姻缘都找不到了。你且放手吧,都是你们夫妻素日疏于管教,又让外面的混账种子给勾搭坏了,到这步田地还来解劝,明日酿到他弑君杀父,你才不劝不成!”王夫人跪坐于地,嚎啕大哭。


第99章 悲喜对比
  再回头来看梨香院; 安顿好了迎春和黛玉之后; 宝钗才发现文杏一直没回来; 便叫莺儿去找。
  莺儿去了不到半刻钟; 就一脸灰白的冲了进来:“不好了; 前头二老爷动了板子; 说要打死宝二爷。大老爷在一旁站着,文杏在地上跪着,只怕是···”话未说完,薛姨妈和宝钗同时白了脸,怕是文杏被两位老爷撞见,胆子又小; 又不禁吓; 将宝玉那些混账话全给交待了。
  薛姨妈匆匆撇下姑娘们,扶着丫鬟同喜、同贵急急就往园子里赶过去。留下白着脸的宝钗和探春相对坐着; 唯有惜春年纪最小; 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一心惦记着屋中两个姐姐; 不知道被宝玉气得怎么样了。
  薛姨妈赶到的时候; 正好踩着史太君脚跟。史太君一见她就没了好脸色,她本来就把带坏宝玉的责任归到了薛蟠头上,又因为是薛家的丫鬟把宝玉的话说给贾赦、贾政听的; 当即恨上了薛家。
  薛姨妈自个儿还觉得委屈呢。你们家的小爷不说正经话,还牵连上我们姑娘的丫鬟,被扣在这里看打人; 生生吓了个半死。那些混账话,就算是薛蟠也是不会说的,你们娘们儿们一个个的,自己没教好儿子、孙子,倒知道怪别人。当下薛姨妈就彻底坚定了不跟王夫人做亲的信念,她儿子被打成这样,肯定要记恨道自家头上,以后闺女进了她家的门还能有好日子过么?
  此时,宝玉已被打得出气多入气少了,贾赦看着也要出人命了,急忙叫停道:“我看不得这么生生打死的场面,我得先走了。这丫鬟是谁家的,谁就赶紧领走吧。老二你们记得收拾好,别叫哪个嘴碎的把这话传出去,得罪了满朝文武,老子可不想陪你们受罪。”说着,急急忙忙走开了。
  贾赦一走,史太君就不让贾政再打了。贾政自己也下不去手了,毕竟他还不想真的打死儿子,刚刚做的,除了真生气,倒也有一半是给贾赦看的。现在贾赦拔腿走了,他也可以不用继续演了,赶紧救治才是正事儿。
  只是宝玉这顿打可没法请太医,说不清楚,只能自家拿丸药试着治治看。
  薛姨妈环顾四周,见二房一家子俨然记恨上她们薛家了,心里也有气,便叫同喜过去把文杏拉起来,口中只道:“这丫鬟不醒事,什么话都敢说,回去了我自然教训她。”其实这话何尝不是在说宝玉不醒事,什么话都敢说呢。
  王夫人自然听得出妹妹在讽刺宝贝儿子,心下大怒,只道:“宝丫头往日看着是个好的,怎么连个丫鬟都教不好?老爷们儿说话,也有她插嘴的道理?”
  薛姨妈道:“大老爷问话,谁敢不答?只是这丫头也实诚,竟然一句不差都给学了,若是懂事些,知道隐瞒个一星半点,也不至于打得这样重。好在我家中有些丸药,十分有效,回去便叫人给姐姐送过去。用法也简单,晚上把药用酒研开,替他敷上,把那淤血的热毒散开,可也就好了。”
  王夫人咬牙道谢:“多劳你费心了。”说着,抬宝玉的人已经到位,拿藤屉子春凳抬进园中,送回怡红院,史太君和王夫人都跟着过去,贾政自去外院书房长吁短叹。
  薛姨妈带着丫鬟们回房,只吩咐拿药,并没有说宝玉挨打的细节,宝钗拉着探春宽慰道:“如今那园子里怕是也顾不上你,不如悄悄叫丫鬟回去拿几件衣服,来我这儿住几日再回去。”探春六神无主,连连点头,幸而丫鬟侍书素来还算胆大,悄没声儿的跑进园子,回秋爽斋拿了探春的衣裳妆奁送到梨香院。
  一时,薛姨妈进屋去看迎春、黛玉,见黛玉已经醒了,怔怔的靠在迎枕上,犹自无声抹泪。迎春微蹙眉头,还沉沉睡着,但显然也并不安宁。便小声对黛玉道:“玉姐儿醒了,可出来坐坐?”
  黛玉点点头,轻轻起身,不惊动迎春,出到外面,见探春的丫鬟正抱着衣服妆奁,宝钗的丫鬟文杏白着脸跪在地中间,不知究竟,忍不住问道:“这是闹些什么?”
  探春方拉她过来,小声说了宝玉挨打的事情,黛玉恨道:“该打!”这句话声音大了些,将屋内的迎春给惊醒了。司琪听见声音,急忙进去服侍,待迎春出来,又问了一遍,也道:“打得好!”
  探春哭笑不得,也不好深劝,只能呆坐着,宝钗倒是十分伶俐,左右劝着迎春并黛玉,到底给逗笑了。
  迎春想起宝玉的话,仍然生气,收了笑意,道:“既然我们老爷也知道,我也该家去说一声才是。”黛玉和惜春便一起站起来,要跟她回去。
  宝钗见黛玉面上尤挂着泪痕,劝道:“好歹净了面,重新梳妆了再回去。不然别人还道你在我家受了多大委屈呢。”说着便叫莺儿将自己的梳妆匣子拿来,又命打水替黛玉梳洗。
  薛姨妈亲自扶着黛玉鬓发,给梳了几下,抿好头发,黛玉领情,十分感谢,一时便不再说急着走的话了。因为也不知道那边园子里闹腾好了没有,姑娘们也怕走出去撞上,未免不好看,便叫丫鬟们往来打探,自己在薛姨妈的招待下坐着吃茶。
  却不料,丫鬟们带了凤姐儿进来,姑娘们急忙站起来行礼,凤姐儿连连摆手,叫坐下,道:“快别行礼了,正经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吧!这怎么就打得这样急,又这样狠了。听说咱们老爷也在,莫不是老爷挑唆的?”这话是冲着迎春小声问的。
  迎春面上一冷,道:“二嫂子怎么就觉得宝玉一定是好的?他自作下孽障,活该受罚,同咱们老爷什么关系?”
  凤姐儿被她怼的一愣,心道二姑娘这脾气怎么越来越古怪了,说发作就发作,都不待有个缓冲的,遂拉着薛姨妈的手,笑道:“好姑母,你告诉我,究竟是谁惹了我们姑娘了?”
  薛姨妈叹口气道:“论理我不该说这话,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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