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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败北就什么都没了，因为胜利得来的东西，最终会因为败北而失去……然而这造就了我的软弱，我始终没有明白胜利究竟意味着什么。”

　　　　他毫不躲避的直视着赤司征臣：“但是尝过了败北的滋味之后，我才会更加渴求胜利，不是不得不胜利，而是从内心想要去胜利。”

　　　　“不过是败者的狡辩而已，”赤司征臣冷哼了一声，对他的话不可置否，“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有传言说你交了女朋友，是吗？”

　　　　赤司的眼眸动了动，看向就坐在他旁边的奈奈，然而赤司征臣看不见她，而是用探究的目光打量着自己：“是哪位家族的小姐？还是……普通人？”


※、第四十九章


　　　　赤司征臣的意思他很明白，不过是在确认自己的女朋友是否有值得交往下去的价值而已；然而赤司却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回答，比起他父亲可能不会接受的普通人，奈奈是比普通人还要让人无法接受的存在。

　　　　……她甚至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赤司豪不怀疑自己如果实话实说；赤司征臣可能会把家庭医生请来帮他看看精神方面的问题。

　　　　假如用谎言来掩盖奈奈的真实身份，他也必须考虑到未来可能发生的情况；只要自己承认了有女朋友这一事实；赤司征臣绝对会着手调查女方的家庭背景和优秀程度，来判断她是否符合赤司家的标准。

　　　　这种时候；选择不承认是最为有利的方法，但是既然他父亲主动询问；一定是因为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否则以赤司征臣谨慎的态度；是不会轻易相信空穴来风的传言的。

　　　　洛山篮球部的人几乎都认识奈奈，说不定他父亲早就已经暗地调查过了，只是没有得到确切的结果而已。

　　　　见赤司没有立刻回答，赤司征臣微微眯起眼，眼中闪着锐利的光：“是如此让你难以启齿的人吗？”

　　　　赤司放在膝上的手不由自主的攥紧；手背却突然被另一只温暖柔软的手覆上，奈奈默默的叹了口气，表情认真的小声开口：“小征，我给自己伪造过一个身份的，你应该还记得吧？”

　　　　他怔了怔，脑中突然回忆起很久以前，奈奈曾经伪造了一个身份用来进入帝光中学就读，在那一年多的时间里，没有任何人质疑过她。

　　　　“用沉默来回答，是非常没有礼貌的行为，征十郎。”赤司征臣厉声开口。

　　　　“……十分抱歉，父亲，我只是在考虑应该如何妥善的回答您，”他抬起眼眸看向对面面色严肃的赤司征臣，然后微微弯起嘴角：“对方的名字是七海奈奈，是京都电子实业株式会社的社长千金，在我就读于帝光中学期间，曾经转学过来一年左右的时间，我就是在那时认识她的。”

　　　　“原来如此，”赤司征臣面色沉静的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你认为她的性格如何？”

　　　　没有怀疑……也就是说奈奈伪造的身份是实际存在的？

　　　　赤司心里有了底，渐渐的恢复了平日从容不迫的样子：“虽然还有些不成熟，但是十分积极努力，我认为她是个很优秀的女孩子。”

　　　　奈奈：“……”

　　　　话说，这算是夸奖吧……她的脸很不争气的红了。

　　　　“嗯，”赤司征臣沉声点了点头，然后再次低下头看向面前的棋盘：“我不反对你有喜欢的人，不过两人交往之间需要注意的地方，应该也不用我多言吧。”

　　　　“我知道，父亲。”赤司礼貌的回应。

　　　　赤司征臣微微蹙着眉，执起角行往前走了两格，棋子落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既然篮球是诗织留给你的，就不要让她失望，但是你不仅是洛山篮球部的队长，更是赤司家业的继承人，不要在篮球上投注过分的精力。”

　　　　说着，他抬起头看向面前的赤司，语气沉的可怕：“也不要再让我看到你的败北，身为赤司家的人，胜利是必然的，无论对手是谁，无论发生了什么，这世间胜利即是一切，胜者会被肯定，败者会被否定，连胜利都做不到的你，是没有资格在赤司家立足的。”

　　　　“……是的，父亲。”赤司轻声回答。

　　　　奈奈皱着眉看着眼前的两人，感觉胸口闷闷的有些难受，一个是“因为喜欢所以打篮球”，一个是“为了胜利所以打篮球”，赤司之所以会分裂出两种人格，大概就是因为他父亲给的心理压力过重吧。

　　　　**

　　　　谈话结束之后，赤司征臣就离开了住宅，而赤司准备在东京住一晚之后再返回京都，推开许久没有来过的他的房间，里面打扫的十分干净，带着让人怀念的熟悉气息。

　　　　“呜哇，我好久没有来这里了！”奈奈冲进房间兴奋的转了个圈，目光落在书桌旁的抽屉上，她好奇的拉开抽屉，里面竟然还放着一盒糖果。

　　　　说起来，赤司是不怎么吃甜食的，他平时爱吃的都是清淡的仿佛没有味道的东西，尤其是汤豆腐，可是第一次见面时，他的抽屉里却有一盒糖。

　　　　仿佛看出了奈奈的疑惑，赤司走到她身侧，从里面拿出一颗糖后，剥开糖纸把糖果塞入她口中，然后捏了捏她鼓起的腮帮子：“母亲听说小孩子都喜欢吃糖果，所以叮嘱了女仆要给我常备糖果，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被她吃掉了，这个习惯……她逝世了也没有改变。”

　　　　“所以那时候你果然把我当成小孩子……”奈奈撇了撇嘴郁闷的说。

　　　　“安保系统这么严的住宅里突然出现一个十来岁的女孩子，我最初还以为你是哪位女仆或是管家的孩子，不小心进了我的房间，”赤司说到这里，不由得轻笑了一声揉了揉她的头，“后来发现除了我没人能看见你，我也一度以为你是幽灵，或者我只是做了个漫长的梦。”

　　　　“比起龙马，小征接受的速度简直飞快，”奈奈蹭了蹭他的手心，“我跟他磨了大半个月，他才相信我是魔法使。”

　　　　越前龙马的事，奈奈多多少少跟赤司抱怨过几回，大概是因为从没遇到过如此抵触她的人类，奈奈一度觉得很头疼。

　　　　“啊，说起这个，”奈奈囧了囧，默默的捂住了脸，“我好像很久没去他那里了……”

　　　　离开之前硬是用魔法网球把越前打爆了，然后好像一直都呆在赤司旁边没离开过，她是不是该回去看他一下？

　　　　仿佛看穿了她的想法一般，赤司没什么表情的拍了拍她的头：“别急，明天再去吧。”

　　　　**

　　　　一般来说，赤司都会习惯性的抱着她睡觉，可是现在，奈奈默默的看了眼虽然躺在她旁边但是完全没有要碰她的意思的赤司，莫名的有些不习惯。

　　　　她有些纠结的翻了好几个身，等到赤司闭上眼，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之后，她才慢吞吞的凑了过去，直到鼻尖能嗅到属于他的熟悉气息，奈奈终于松了口气，然后慢慢闭上了眼。

　　　　“怎么了，想让我抱着你吗？”

　　　　清冷磁性的嗓音突然响起，吓的奈奈心脏猛地一跳，差点从喉咙里蹦出来，她拍了拍胸口缓和了一下自己急促的心跳，然后小声嘟囔：“……你不是睡着了吗？”

　　　　赤司侧过身，轻笑着把她抱入怀中：“旁边有人一直动来动去，我怎么可能安心入睡。”

　　　　“呃，”奈奈像小动物一样，自动在他怀中蜷缩成一团，然后埋入他的肩窝中，“吵到你了吧……”

　　　　“不，我也睡不着，”赤司垂下眼眸，却只能看到她浅棕色的头发，他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我在想，你会不会更喜欢另一个我。”

　　　　奈奈愣了愣，茫然的从他怀中抬起头：“……啊？”

　　　　……什么叫另一个他？是指另一个人格吗？

　　　　“那个，就算双重人格……小征就是小征啊，”奈奈眨了眨眼，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难道说你在吃另一个人格的醋吗？”

　　　　“嗯，没错，”赤司坦诚的承认，眼眸也微微暗了一分，“而且……你和他做了。”

　　　　奈奈：“……”

　　　　他不就是你吗！

　　　　她顿时觉得她应该去某网站求助：双重人格的男朋友自己吃自己的醋怎么办？

　　　　回答：单身狗不想回答并踹翻了你的狗粮。

　　　　“那、那……小征想怎么办？”奈奈无奈的问。

　　　　“嗯……”赤司有些意味深长的拉长尾音，手指沿着她的背脊一路下滑，落在了她腰间的敏感处，然后贴着她的耳际低声说，“奈奈，补偿我吧。”

　　　　……这样根本就无法拒绝了啊！

　　　　总之也不知道是为了平衡他的心理还是赤司故意这么说诱｜惑她上钩，奈奈很不争气的跟赤司滚了一夜床单，直接导致原本想好的等赤司回京都她就去越前那里的计划宣告流产。

　　　　第二天坐在洛山返程的大巴里，奈奈昏昏欲睡的靠在赤司肩上，半梦半醒之间，她突然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大概又掉进了……赤司的圈套中。

　　　　可恶。

　　　　虽然暂时瞒过了赤司征臣，但是既然捏造了一个身份出来，自然是要贯彻到底的，不然一调查可能就露馅了——赤司是这么跟她说的。

　　　　于是她不得不再次变成一个转学生进入洛山就读，身份就是京都电子实业株式会社的社长千金，而且还是赤司的女朋友。

　　　　而这位躺枪的社长，自然也被她植入了记忆，认为自己有个独自在外居住但是平时关心颇少的小女儿，加上不出席活动，所以认识她的人几乎没有……奈奈的身份就这样被完美的被制造了出来。

　　　　能正大光明的和赤司呆在一起倒是很好……但是这样奈奈能留给越前的时间就更少了。

　　　　她越发感觉是中了赤司的圈套，其实万一有什么问题，直接篡改赤司征臣的记忆就好了，不一定非得坐在教室里的啊。

　　　　……大概是想把她留在身边吧，奈奈默默的想。

　　　　只不过不像之前那样强制性的留，他始终用温和的态度引导着她的行为，让这一切看起来更加合情合理而已。


※、第五十章


　　　　冬天接近尾声的时候，坡道两旁的樱花树渐渐绽开了花蕾；春天已经悄无声息的来临了，洛山高校里最近热闹非常，大家都在为即将到来的三年级的毕业典礼做准备。

　　　　而篮球部也不可避免的要送走一批即将毕业的三年级生；这其中就有曾经作为首发出场的黛千寻。

　　　　不过自从冬季杯结束之后，一直到篮球部的引退仪式当天；黛千寻也没再出现过；今天连赤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她看了眼正聚在一起感伤的为三年级送别的篮球部部员们，然后默默的走出了体育馆。

　　　　他们两个好像常常在天台上聊天的；大概是在那里吧？

　　　　推开通往天台的有些老旧的门，奈奈从门后探出头；果然不出意料的发现了赤司，黛千寻也在这里；两个人正在交谈的样子。

　　　　“找到你了，小征~”奈奈弯起嘴角朝赤司跑去，抱住他的手臂后停下脚步，笑眯眯的看向赤司对面的黛千寻，“黛前辈不去体育馆吗？大家都在那边诶。”

　　　　“不用了；我喜欢那种场合，而且对队伍也没什么留恋，”黛千寻有些冷淡的回答，见赤司有些宠溺的摸了摸奈奈的头，他微微怔住，忍不住开口，“……难怪赤司会向我借那本书。”

　　　　这个女孩子和那本轻小说里的苹果酱，不管是性格还是外表，某种意义上来说真的很相似。

　　　　“借书？”奈奈眨了眨眼，然后突然想起来她曾经看到过赤司把一本封面十分可爱的书塞进抽屉里，她当时还疑惑赤司怎么会看这种类型的书……毕竟他的书柜里大多都是那种晦涩难懂的书籍。

　　　　“而且看起来就像合法萝……”黛千寻继续低声说着，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不对，立刻干咳了一声撇过头去，“好了，毕业之前就放我一马吧。”

　　　　其实在他知道赤司空降了一个女朋友之后，黛千寻就一直觉得沉稳狠厉的赤司和天真可爱的奈奈简直不是一个画风，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对的样子。

　　　　然而只要奈奈出现在他视线范围内，赤司周身的压迫感仿佛都被驱散了一般，眼神也会变得温柔许多，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毫无违和感，把他的怀疑全部推翻。

　　　　冬季杯输给诚凛之后，赤司更是仿佛变了一个人，对队友的态度也变得温和谦逊起来，虽然偶尔还是会说教，不过和过去充满戾气的样子已经完全不同了。

　　　　这样的赤司，大概会带领洛山走向巅峰吧……可惜他已经看不到了。

　　　　**

　　　　三年级毕业之后，步入春假的学生们总算有了休息的时间，不过对赤司来说，春假不过是换了个地点，在家里继续接受其他的精英教育而已。

　　　　然而闲下来的奈奈立刻就坐不住了，开始天天往越前那边跑，大概是最近去那边的频率低的可怜，每次她出现的时候，越前都会被她吓一大跳，然后一脸黑线的无视她。

　　　　这次也是，越前正在吃晚饭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了奈奈的声音：“呜哇，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

　　　　越前一下就噎住了，他困难的咽下那口饭，一脸不爽的回头瞪了眼奈奈，又听到越前南次郎开口：“龙马，你怎么了？”

　　　　“……不，没什么，”越前默默的扒了两口饭，然后就放下了筷子起身，“我吃饱了。”

　　　　回到房间里之后，奈奈果不其然也跟了进来，他无语的捂住额头叹了口气：“只要我许愿，你就不会再来缠着我了，对吗？”

　　　　“对呀，”奈奈笑眯眯的点了点头，“不过如果不是十分强烈的愿望，许愿也是没用的，龙马你真的有很强烈的愿望啊。”

　　　　回想了一下其他人的经验，她试探着开口：“比如说全国大赛的优胜之类的？想要成为网球界第一之类的？”

　　　　越前的眼眸微微一动，然后面无表情的开口：“你呢？你有愿望吗？”

　　　　“诶？”奈奈愣了愣，“我吗？”

　　　　见越前肯定的点了点头，她不由得笑了起来，笑容却渐渐变得无奈。

　　　　她怎么可能没有愿望……倒不如说她现在站在这里，就是为了实现愿望而已。

　　　　如果有人可以告诉她凛的真相，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许愿的。

　　　　大概是她的表情太过复杂，越前瞟了她一眼，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说起来，你的愿望是和那个……”

　　　　他回想了一会，终于想起奈奈总是不经意提起的名字：“叫小征的人有关吗？”

　　　　“……小征？”奈奈愣了愣，然后摇了摇头，“不是啊，为什么这么问？”

　　　　“为什么……”越前扯了扯嘴角，“你不是喜欢他吗？难道没有想过一直和他在一起的愿望？老实说，不是人类的你和他是很难长久的吧。”

　　　　“龙马……原来你对感情问题这么清楚的吗？”奈奈不由得噗的一声笑了起来，“那你还假装看不见龙崎樱乃的样子，她也很喜欢你啊。”

　　　　“……那不一样，”越前微微蹙起眉，“喂，不要转移话题。”

　　　　奈奈默默的叹了口气，然后把水晶球掏出来递到他面前，然后指向落在落在底部的球状物体：“看到了吗，我已经完成六个人了，只要实现你的愿望，我就能……”

　　　　她硬是把自己差点说出口的“找到真相”咽了回去，改口说：“……能成为正式魔法使。”

　　　　为了让越前更能理解她的意思，她换了种通俗易懂的说法：“就像成为青学的正选一样，是一种实力的证明，现在只差最后一步了。”

　　　　“嗯，我明白了，”越前点点头，“既然这么想成为正式魔法使，也就是说，你是急切的希望回到魔法界去的……内心其实并没有考虑过和他的未来吧？”

　　　　奈奈：“……”

　　　　她感觉太阳穴突突的疼，有些无力的叹了口气：“我说啊，龙马……为什么你对我和小征的事这么在意？”

　　　　“……为什么，”越前怔了怔，然后勾起嘴角笑了起来，“大概……是因为我和他同样是普通人类吧。”

　　　　或者说，站在同一立场。

　　　　“不不不不不，你是不是对普通人类有什么误解，”奈奈立刻摆手，然后有些黑线的捂住了额头，“所有能看见我的人，都称不上是普通人类，你们这些人根本就是一般人无法达到的存在好不好。”

　　　　越前顿时忍不住笑出了声：“按你的说法，我应该很强对吧，可是，我无法打败的人却有那么多。”

　　　　先不说那些网坛名将们，即使范围缩小到他学校的网球部，都无法打败他的部长手冢国光。

　　　　越前输给手冢的瞬间，是真的觉得自己太弱了，眼界也太渺小了，可是手冢却跟他说，成为青学的支柱。

　　　　奈奈眨了眨眼，她记得之前去未来调查的时候，越前可是打败了幸村拿下全国大赛优胜的人，现在可能是……还没成长起来吧？

　　　　毕竟时间还没到，不过离夏天的全国大赛也就几个月了。

　　　　结果今天还是一无所获，奈奈看了眼准备上床睡觉的越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