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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那个可以称得上是神明的家伙，可是会为了特价的咖啡果冻而斤斤计较的人啊。


第34章　医院
　　“左上臂利牙贯穿伤，右腿股骨处骨裂，肩胛骨骨体骨折……”
　　黑色长发的女医生，白川芨伸手翻过一页病例。
　　“间带有稍微的脾脏破裂受损，以及轻微的内脏异位。”
　　卡尔特躺在床上面无表情，无色透明的液体一滴一滴从输液管滴下来，从插在手上的针头进入少女纤细呈蓝色的血管。
　　“需要报警吗？”这位年轻的女医生惯例一般的问了一句。
　　她看起来年龄只比卡尔特大了一点，20左右上下，已经历经沧桑，甚至因为见得过多而变得有些冰冷麻木了。
　　在横滨这块地方，犯罪者恣意生长，偷窃，抢劫，杀人，走私，拐卖……大大小小的黑社会组织械斗不止，在这家医院里这样的伤屡见不鲜。
　　每天都要因为枪伤死去好几个人。
　　要不是没有港口黑手党在暗地里的管理，横滨还会更乱。
　　“不用了，谢谢。”卡尔特开口了。
　　白川芨神色不变，好像早已预料到这句话，她点点头，结束了查房，走出房间后关上了门。
　　她已经见过太多这种事例了，大部分的人选择不报警——毕竟报警也没有什么用。
　　更何况这位小姐还是港黑五干部之一的中原中也带来的，可以想见她之前经历了怎样激烈的战斗才存活下来。
　　不过没有看见枪伤的痕迹，只有这点令她稍稍惊讶。
　　即使是在过年轻的孩子，被投放到横滨的黑暗面之后，也不会再继续保持天真。不然就只有死路一条。
　　不过，她作为一个医生，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救人而已，以及在救治他们之后，稍微的问上一句，“你需要报警吗？”
　　白川芨出门，看见依在门外面橘发蓝眼的矮个子少年。
　　港黑干部，中原中也，上代双黑之一，其名称在横滨能夜止小儿啼哭，是个身上背负满传说的男人。
　　中原中也：“她恢复的怎么样了？”
　　也是把少女带来医院的男人。
　　“伤口愈合情况良好，她身体底子非常好，唯一不足的地方是体脂率过低，看得出来曾经长时间使用低脂饮食。”白川芨面无表情回答。
　　“愈合的速度远超常人，正常人要是拥有她这样的伤势，早该十天半个月都无法移动，但现在病人已经可以下床走走了。”
　　“是个性还是异能力的原因？”白川芨尽职尽责地问，“这涉及到后续治疗方案——当然我本人对这也很感兴趣。”
　　中原中也皱起了眉头，“这已经涉及到个人隐私了吧？”
　　如果卡尔特真的拥有可以促使人伤口加快恢复的异能力或者个性，那么她个人处境就会变得危险起来。
　　治愈系的能力者有多珍贵，卡尔特可能不知道，但是中原中也很清楚明白这样一个能力者的价值。
　　“我不可能对她动手，我们医院也很保护病人的隐私。”白川芨回答，她话带着一股研究人员的冷漠，“更何况这还不是一般的病人。”
　　“是这家医院的股东之一。”
　　中原中也：“？？？？”
　　她什么时候入的股？他怎么不知道？？？
　　少年挑眉，起想起来卡尔特曾经告诉过他的长远投资计划……
　　不过这事的确像卡尔特能做的出来的事，钞能力也是少女骄傲的资本之一。
　　“身为白川医院的最大股东之一，即使是为了这家医院里剩下所有的病人考虑，我也不会让这里成为战场，更不会让其中任何一个投资人出事——更何况雪倪小姐的股份占据了第二大比例。”
　　医院的实际拥有者，白川芨平淡回答。
　　“不过你也没有什么资格去管这件事情，这是患者本人的权利。”
　　“你又是以一种什么样的身份，说出这种话呢？”
　　中原中也一愣。
　　说完这句话，白川芨自顾自离去，白大褂衣角飘飞，背影不像个正在查房的医生，却像奔向战场的战士。
　　“什么身份……？”中原中也默念这句话。
　　朋友……？但是好像又……
　　没等他想清楚，病房里面就传来了少女的声音。
　　“中也——你今天好慢啊！”
　　卡尔特抱怨。
　　“跟医生说了一会儿话。”中原中也整顿好表情，推门进去。
　　“所以今天你有拿那个东西吗——唔，故事书，我想听听看。”
　　中原中也感到无语，又有点好笑。
　　好像是感觉自己已经彻底丢人丢彻底了的缘故，少女没有再维持了她之前展示在众人面前的高高在上傲气的大小姐样子，而是偶尔的会表现出一点孩子气。
　　就像现在。
　　中原中也：“我记得你明明已经17岁，不是7岁，怎么还非要我念儿童故事书给你听？”
　　天知道中原中也从书店里面拿出这种幼儿启蒙书时候有多尴尬，让人看见他一个堂堂的港口黑手党干部，居然买这种小孩子才会看的东西，他脸还要不要了？
　　“因为中也的声音很好听啊。”卡尔特理直气壮说，“而且这种书可以了解到你们这里的传说神话，以及一方面有关文化的东西，还可以锻炼我的日语水平……不要这样看着我，我真的有在努力学习语言。”
　　“更重要的是很有趣啊。”
　　中原中也：“说到底，你还是只是想听故事吧？”
　　卡尔特：“对啊。”
　　少女一脸无辜，“不然我给你加钱？”
　　她试着问。
　　中原中也：“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我像缺钱的样子吗？”
　　卡尔特视线下移，看向中原中也的鞋。
　　中原中也：“？？？？”
　　“你又在想什么？”他露出忍无可忍的表情。
　　“我只是在想连隐形增高鞋垫都买不起的中也……”
　　“啪！”
　　中原中也把书拍在卡尔特头上，制止少女继续说下去。
　　“那只是我不想！”
　　“可恶，我可是病患啊中也！”
　　少女委屈喊。
　　*
　　夜幕降临，中原中也结束了给卡尔特讲的最后一个故事，合上了书。
　　“明天再见，中也。”少女朝他挥挥手，银色的头发像之前一样充满了光泽，在夜色里面犹如流动的水银。
　　“不要总是提出千奇百怪的要求啊！”中原中也咬着牙说，“即使是任性也要有个限度吧！”
　　“但是在我家里的话，穿黑色衣服的人会帮助我们搞定一切！”卡尔特回答，“所以要求什么的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啦。”
　　中原中也：“……那你给我控制好你自己。”
　　那是执事们吧，万恶的有钱人。
　　“我可不是你们家执事！”
　　“知道了知道了，中也是年轻的黑手党，前途不可限量嘛——”卡尔特拉长声音。
　　“我明天想要中也给我唱歌！我会让人把病房里的东西重新排列一下，把我新买的钢琴搬进来，然后我给你伴奏好不好？我钢琴还是得过奖的。”
　　“不要得寸进尺啊！”
　　“诶？因为中也的声音很好听嘛，所以一直在想唱起歌来会怎么样？”
　　“适可而止吧你！”
　　但是中原中也最后还是答应了少女的要求。
　　不过……
　　中原中也：“你什么时候又买的新钢琴？”
　　他记得原来那架施坦威钢琴早就摔坏了。
　　卡尔特朝他举起手机：“网购啊，中也君。”
　　中原中也：“……”
　　果然，购物是女性在养伤过程中也不会丢掉的天性吗？
　　*
　　“晚安啊中也。”
　　坐在床上的卡尔特对着站在门前即将离开的中原中也挥挥手。
　　“现在还不是睡觉的时候吧？”少年略带点暴躁的声音传来。
　　“但是因为睡前看不到中也，所以就提前说晚安了呀。”
　　少女回答。
　　“……”
　　“晚安。”中原中也说。
　　随即门关上的声音传来。
　　卡尔特看着门看了很久，然后自己笑出声来。
　　“中也……哈哈哈哈哈哈，中也……”
　　“中也是个很好的人啊。”
　　她自言自语道。
　　“明明身为干部，非常忙却还要每天抽出一点时间来看我，真的是很棒的人啊。”
　　*
　　齐木楠雄最近有种不祥的预感，这种预感一直维持到他接到了手机备忘录里面一个备注为麻烦的人打来的电话。
　　“下午好啊齐木君，今天过得怎么样？”
　　太宰治的声音从电话里面传来。
　　“如果你不打来电话，那么今天就是完美的一天了。”齐木楠雄轻车熟路地吐槽道。
　　这个精明家伙不会贸然打他电话，但是每次打电话就一定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我想这个世界上会不会有连齐木君都无法解决的问题。”
　　太宰治似乎在电话里轻笑了一声。
　　“肯定存在，比如我就不能使让你不给我打电话。”
　　“不要这样说嘛齐木君。”太宰治语气悠闲，“不过最近的确有件事情要拜托你。”
　　“啊……”齐木楠雄面瘫脸，“你没办法解决所以丢给我吗？难道我是不可回收垃圾桶？”
　　太宰治：“这次可不是什么垃圾哦，齐木君，是位美丽的小姐呢。”
　　齐木楠雄：“……”
　　他回想起了中学时候被照桥心美所支配的恐惧。
　　“那还不如不可回收垃圾。”齐木楠雄实话实说。
　　“诶呦，如果那位小姐出一百万日元呢？”
　　齐木楠雄：“？？？！”
　　他心里迅速闪过100万日元可以买多少个咖啡果冻。
　　“成交！”
　　这个男人迅速斩钉截铁道。
　　“那就说好了哦，齐木君，联系方式一会儿发给你，你们自己谈吧。”
　　太宰治愉快地放下了电话。
　　在一旁的中岛敦好奇看过来，目睹太宰治这跟齐木楠雄通话的全过程，迟疑发问了。
　　“卡尔特小姐不是准备付三百万日元做定金，要是能解决的话再加钱吗？”
　　“可是齐木君并不知道。”太宰治轻松说。
　　中岛敦：“……”
　　甘，甘拜下风！似乎在不要脸的程度上完全输给这个男人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真正的大小姐：中原中也
　　①身材娇小可爱，是真正的大小姐。
　　②工作勤奋，自己的钱自己赚。除了打架之外还处理各项事务，符合大小姐的多才多艺。对组织有很强的归属感，认真负责。
　　③气质好，被老搭档尊称为大小姐。
　　④会用大小姐专属的内八字步伐走路。
　　虚假的大小姐：卡尔特·雪倪
　　①比中也高了1cm，首先从身高上来看就输了啊！
　　②家里有钱不事生产的富二代。整天无所事事热衷于打架挑事。一点都没有大小姐应有的品格。
　　③名声不好，过于狂躁，被人叫做暴雪姬，意思是像暴风雪一样凶残可怕的女人。
　　④不会使用大小姐专属的内八字步伐走路。


第35章　根源
　　卡尔特想要解决身上的这个问题，还要从根源说起。
　　从表面世界上看不出来异能力和个性有什么异常，一般人都只是认为，异能力只是个性的另一种称呼。
　　横滨跟日本的其他地方有些不同。自从某种大爆炸后，这里的人似乎产生了一些奇怪的变异。
　　拥有超常力量的人变成少数，大部分的人通通都是外界眼里的“无个性”。
　　于是在横滨的人便把这种超出常人的能力称作异能力，横滨也因此形成了和日本其他地区所不同的政治经济格局。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无论翻看哪个中学课本上面，都会有这样的一段解释。位于历史课本个性时代降临的后方。
　　但是，太宰治很清楚知道，异能力就是异能力，跟个性是完全不一样的概念。这种力量来源于“书”的赋予，不像个性一样来着基因的变异，更不能遗传。
　　只有少数人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更深刻的秘密。比如，日本不同的地区接受的是不同的世界规则。
　　异能力是横滨这块地界的世界规则，个性是日本大部分地区的世界规则，而还有的地方，那里的规则就是齐木楠雄。
　　卡尔特·雪倪这个异界来客，带来的是另一种崭新的规则。
　　规则里有好的一面就必定会有坏的一面。少女使用的元气来着她自己的生命力外放，表现在外为符纹的形象，那么与之相对的阴暗面，就是来自她负面情绪的戮兽。
　　她甚至可以把自己的规则附加在其他人身上，使其它人的负面情绪产生这种只知道破坏的怪兽。
　　来着异世界的规则会开始延伸，生长。直到占领一整个区域。
　　到时候那个区域里的所有人既没有个性也没有异能力，他们使用的就是和卡尔特一样的元气外放形式能力，统称为“外向力”。
　　那将是新的世界规则的诞生与世界的融合。谁都无法阻止——除了已经存在的规则。
　　要用规则来解决规则。
　　当然像世界规则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在横滨是以“书”的形态出现。无论任何愿望，只要写上去就能实现的书。书其实就是位于横滨的世界规则。
　　个性社会的规则本体暂时不明。而齐木楠雄所在的区域，无论哪里，他就是规则本体。
　　如果想要卡尔特身上地问题破解的话，要么找到“书”，要么就求助于另一个规则本体，齐木楠雄。
　　找到书显然是不可能的了，境外某些同样使用异能力的组织，也在对这本书虎视眈眈。更何况现在没有一个人知道书的下场。
　　但是齐木楠雄确实明明白白可以利用的，而且可以沟通的本体神明。
　　太宰治并不想卡尔特身上地规则蔓延开来，在日本占据一片领地。要知道拥有不同规则的横滨，也是在和外界磨合了很久才成功的。
　　如果再次出现新的规则，即使人们把它当成个性的另一种特殊表现形态，就如同把异能力当做对个性的另一种称呼一样。但是本质上还是不同的。
　　尤其是负面情绪所带来的严重影响，产生的疯狂怪兽。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横滨暂时稳定下来的局势会因此受到第二次动荡。没准社会形态都会发生大的改变。
　　所以当然要在这位规则小姐发展起来之前就阻止她。
　　所以太宰治不怕齐木楠雄不帮忙，甚至如果是免费的，齐木楠雄都必定会动手。
　　因为他是个追求稳定生活的人，为此不惜隐藏了自己身上的规则，接受了个性社会带来的个性领域。
　　当然以上所有事情，太宰治都不会告诉卡尔特，他只会在下午造访病房的时候，带给少女有可能解决她问题的人的通讯方式。
　　这是世界层面的碰撞，现在只是刚刚出现了一个引子。
　　“下午好啊，雪倪小姐，你和这朵花一样美丽呢。”太宰治把手里的花插在装满水的花瓶里。
　　“等等，这是你从路边随便折的野花吧？”卡尔特抬头看了看，“还是从医院的花坛里折的。”
　　少女严肃的指出这个问题。
　　太宰治神情不变。
　　但是站在一边，手里还拎着果篮的中岛敦神色就有点尴尬了。
　　太宰先生您刚刚从这雪倪小姐手里吞了整整两百万日元啊！
　　“我不建议你把花插在这里。”卡尔特歪着头看了看效果。
　　“看你穿的还像个样子，谁知道居然一点审美都没有……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卡尔特嫌弃道。
　　当初当街摔坏她东西的罪魁祸首就是面前的这个黑发男人。虽然赔款是可以不赔了，但是仇却不能不记。
　　而且她说的可是实话。
　　“没有没有，我的眼光还是勉强可以信得过的。”
　　太宰治摇摇头。
　　卡尔特怀疑的目光立刻扫过去，但并不能阻止对方的厚脸皮。
　　很明显，在那一大簇精品百合花束的围衬下，医院花坛里生长的瘦小万寿菊显得格格不入。
　　“很丑啊。”她做出了客观评价，并且立刻把那一朵因为被太宰治拿在手里时间过长有点焉了的小野花毫不留情的抽出来。
　　“你还要吗？”
　　“我已经把花送给你了，没有再回收的道理！如果不需要的话就丢掉吧！”
　　太宰治直言道。
　　“哦，那好。”卡尔特当着太宰治的面就将半死不活的小花丢进了垃圾桶。
　　“啊！你居然真的丢掉了！我的心在抽痛！这么冷酷无情的一位美人！”
　　太宰治作出捂心口状，戏精附体。
　　得到卡尔特冷漠的注视。
　　“啊！受不了了！”
　　太宰治叫喊。
　　卡尔特也感觉受不了了。
　　“……他的戏一直这么多吗？”
　　她扭头问中岛敦。
　　中岛敦：“啊……不要看太宰先生现在看起来很不靠谱的样子，其实他还是蛮可靠的。”
　　他费尽心思补救太宰治在少女心里的地位。
　　“有些时候……”中岛敦在卡尔特怀疑的眼神中，缓缓做出了这样的一个补丁。
　　卡尔特：“……好的知道了。”
　　她把床头的花瓶砸了过去。
　　“闭嘴！”
　　“好暴躁，好任性，好没礼貌！”太宰治评价，他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