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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丝放开了压着旺达肩膀的手臂，旺达挪到莫里亚蒂的面前，她伸出一只手悬在莫里亚蒂的脑门前面——随着时间慢慢的流逝，莫里亚蒂的视线开始变得浑浊。露丝站在一旁盯着旺达，直到她脸上闪出了些许痛苦的神情才出声：“旺达。”
　　　　一瞬间，旺达撤开了她的手摔倒在地，而莫里亚蒂则是眨眨眼呼吸有点混乱。
　　　　“好了，去找皮特洛吧。”露丝没有上前扶起旺达，她双手环胸看着旺达小跑出手术室。然后她转过身往一旁桌子边走起，站定在那些针针管管前面的时候，她开口道：“我曾经以为你是聪明人，吉姆。”
　　　　莫里亚蒂已经将整个身子都贴在躺椅上，听见这句话他只是略带疲惫的抬起眼皮，声音有气无力道：“能让世界一级特工夸我这个小小的咨询罪犯，还真是至高的荣幸。”
　　　　“的确。”露丝调好致幻剂，重新回过头走到莫里亚蒂的面前。她伸出空出的那只手朝莫里亚蒂的耳朵里探去，从里头掏出了一个非常小型的耳机放到一旁，“你是我见过的除了福尔摩斯最聪明的……普通人。”
　　　　莫里亚蒂的视线跟着她的手一直移到耳机边，然后猛地瞪回露丝，好半晌才阴沉的开口：“你的意思是，我不够夏洛克·福尔摩斯聪明。”
　　　　“很显然的事情。”露丝一手捏住他的下巴将人带偏头，然后将半管致幻剂直接对准他的脉络打进男人的身体，“致幻剂，三十秒内可以发作。放心，它不会要你命的。”
　　　　女人将针管□□扔到一旁，透明手术室外，九头蛇的特工们正来来回回快速的移动着。莫里亚蒂觉得自己的脑袋开始慢慢变沉了起来，却还是努力维持着清醒：“我还以为……你会直接问。”
　　　　露丝的声音听在莫里亚蒂耳里变得很幽深，很轻远，“本来是想的，但我相信我的老板也不会因为这件事而惩罚我。”她的声音来到他的耳边，却带着无限的回音，“只怪你想要当个两面派。”
　　　　“特工，双胞胎已经就位。”手术室的门突然被敲开，一名男特工走了进来，“科学家们……”
　　　　露丝打断了他的话，然后指了指被她放在桌面上的小型耳机。男特工的脸色变了变，随即嘴角紧抿轻手轻脚离开了手术室。女人重新将视线放回到已经双眼迷蒙的男人身上，她歪了下头轻声问：“你将九头蛇的资料放在哪里了？”
　　　　“……家。”莫里亚蒂的眼睛已经完全闭上了，声音也很虚弱。
　　　　露丝弯下腰，冰蓝色的眸子盯着他又问了一次：“哪个家。”
　　　　只是这一次她没有得到回答，因为她身后，手术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用力的撞了一下。露丝直起腰没有转头，手术室的门一把被人踢开，首先进来的是一把枪。
　　　　略带沙哑的声音在露丝身后响起：“宝贝，好久不见。”
　　　　女人深吐一口气：“只不过一个星期。”她双手微微摊开转过身去看向来人，娜塔莎手里举着枪对准她的方向，这让女人有些无语，“拜托，真的吗？”她的视线落到已经上膛的枪，就像是看到最好笑的事情一样做出了无奈的表情。
　　　　“哦，你以为我是对你说的？”但是出乎她意料的是，娜塔莎似乎比她更不屑，“不好意思，我是对被你占据了身体的那个女人说的。”
　　　　露丝脸上的表情一滞，然后没有任何预兆的往前走了一步立刻消失在原地。娜塔莎对着莫里亚蒂的方向说了一句：“交给你们了。”然后收起枪，走上前一把将昏迷了的莫里亚蒂给抓起来扛在肩膀上面——嗯，这个男人比他看上去要重得多。
　　　　“w……”克林特哒哒哒的几声，然后将驾驶座的位置丢给一旁的科尔森。舰艇的尾部开始缓慢打开，而他则眯着眼看了一会儿之后抓起手中的弓就奔进了森林。
　　　　“海岸线检测到不明物体——就像突然出现的一样。”九头蛇的一名女技师突然开口，“方位在我们的十点钟方向。”露丝沉吟了一下：“启动基地自毁装置。”
　　　　基地自毁装置覆盖了至少一半的森林面积，启动后有15分钟的时间给所有人撤离。相反如果没有及时撤离的话……女人这么想着，转身走向机尾一拳砸开了开关键并说道：“起飞。”
　　　　“可是……”一半以上的技师都回过头看着已经走出去了的露丝。
　　　　“我说，起飞。”露丝站在飞船外，声音不大，却带着没人能够反抗的严肃。飞机尾部慢慢在她面前关上，然后一阵乱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她眯着眼看从地上升起到一定高度的飞机，然后一把摘下耳机的同时扬手就将一支朝飞机射过去的爆破箭给转移开。
　　　　克林特一个翻身迅速找了棵树藏进去避开炸蹦出来的火药碎，然后他不信邪的又冲想要离开的飞机机翼射出去一支箭。但同样，被他射出去的箭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并贴着他的脸颊，扎进了男人倚着的那棵树干上。
　　　　“说真的，我真烦露丝的能力。”克林特嫌恶的开口。
　　　　另一边正把莫里亚蒂和莫兰从基地里带出来的娜塔莎和史蒂夫都顿了一下，然后娜塔莎率先笑出口：“无论是不是敌人。”她一边说，一边抛给史蒂夫一个小瓶子。史蒂夫将它打开，然后将尖头的部分扎进莫兰的脖子里。
　　　　“哦，那是你，小娜。”克林特的声音从小小的耳机里传入他们的耳朵。
　　　　“好吧，那是我。”娜塔莎看着莫兰悠悠转醒的样子，不给他反应就直接将莫里亚蒂给推到他的怀里。而莫兰也是下意识的伸手护住了自己的主人，本来还有些迷蒙的视线瞬间变得锐利。
　　　　“听着士兵，我们现在要去抓人了，所以你自己的主人你自己保护好。”娜塔莎松了松手腕，在确定莫兰已经听清她的话之后才冲史蒂夫一挑下巴，“well，你在哪里。”
　　　　“no！”那边的声音非常急促，还夹杂着嘭的一个声音，“idea！”
　　　　露丝挡掉克林特拉开的弓箭，再一猫腰从他没收回去的姿势内侧绕到外侧，抓着他的手臂就一抬脚击中了他的腰侧，然后趁他不受控制弯下腰的时候一拳头将人揍翻在地。弯腰将自己以一种绝对柔软的姿势穿入被他拿着的大弓，看准位置就猛地两个手刀劈向男人的两只手腕。
　　　　克林特手一麻，就忍不住松了手。但立刻他就勾起脚挡住了露丝的想要将他的武器带离他身体的念头，往前一踹，露丝就被那张弓带着不受控制的往后重重摔倒在地上。
　　　　她翻身躲过克林特朝她脑袋来的一击，然后双手抓着弓弦往上猛地拉伸。
　　　　克林特看着她迅速跳离战斗范围，想也不想就放箭——他的箭在他面前突然消失，然后嗖的一声扎进了他们两不远处的树干上。史蒂夫·罗杰斯盯着挡住自己去路的那支箭，然后无语的伸手将它给拔下来。
　　　　“……不好意思。”克林特耸起肩。
　　　　史蒂夫把想要说的话给憋回去，可是当他与克林特一起看向原本应该站着女人的地方时，却发现露丝已经不见了。史蒂夫按住耳机：“科尔森。”
　　　　“我这里。”娜塔莎偏头抓住露丝的手臂，一个大幅度的转身将女人的手给牢牢压在身体后面并用力按住，但是下一刻就立刻后退着跳开。破空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瞬间划过，而原本被她压制住的那个女人也一个翻身从地上跳起来。
　　　　但是那个刚站稳的女人下一刻就被黑寡妇抓住了头发，用力一扯竟直接将人给反身摔到了地上并一膝盖顶上了她的太阳穴。只是她的力道显然没有找准，一击没有将女人踹晕过去的娜塔莎被露丝一个翻身踢了出去。
　　　　然后往娜塔莎方向赶的史蒂夫和克林特就听到那边女人骂了一句：“这小混蛋竟然踢我胸。”两个大男人的脚步一顿，克林特状似不经意扫了一眼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史蒂夫。
　　　　可是当史蒂夫和克林特看到已经缠斗在一起的两个女人时，露丝就迅速后翻逼退娜塔莎企图再次逃走。但是她这一次没有克林特快，就在她要成功逃离几公里外的地方时，一支箭射向了她的脚边并绕了好几圈捆住，然后她重心一个不稳，就被人拽回了原来的地方。
　　　　她最后的记忆，定格在冲自己脸上不断放大的拳头。
　　　　娜塔莎一个脱力坐在地上，她不断捏着自己的手掌和手臂，然后攀着克林特的手站起来冲史蒂夫一抬下巴：“yours。”
　　　　史蒂夫没有拒绝，他径直走上前一把将昏迷的女人抱了起来。娜塔莎和克林特跟在他的身后，女人也顺带提醒：“我们最好走快点，她留下来的目的并不单纯。”鉴于这女人刚才与她打架的时候招招都朝她的命门上招呼的行为。
　　　　而在他们将人弄进飞船里绑好，并起飞过后不到一分钟时，原本他们之前所待的树林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科尔森打开安置在那周围还没有收起来的摄像头，显示屏里出现的熊熊烈火让在场的几个人都陷入了一阵沉默。
　　　　“真是有趣。”打破这一沉默的，是娜塔莎，她盯着那燃起的熊熊火焰，一只手指轻敲着另一只手的手臂。史蒂夫看向她，一时半会不知道这里头的有趣点在哪里。
　　　　另一边。
　　　　亚历山大·皮尔斯双手撑着脑袋将自己埋进沙发里，在他对面的单人沙发上，一名完全陷在黑暗当中的男人双眼放空的直视着眼前的玻璃桌。
　　　　“待命，士兵。”皮尔斯总算抬起头，但他没有看向冬日战士。
　　　　“moriarty？”冬日战士低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不，暂时不用动他。”皮尔斯摇头，“去吧。”
　　　　冬日战士站起身离开了，被留在客厅里的皮尔斯看着桌上的杯子，终于忍不住站起来猛踢了一下桌脚，随即拿起私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放出消息，露丝被带回了。”然后啪的一声挂断电话，皮尔斯紧皱着眉头咬住下唇。
　　　　你到底在想什么。

☆、第41章

金发碧眸的男人双手环胸的站在巨大的玻璃箱外面，表情复杂的看着静静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女人。她焦糖色头发的颜色比起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黯淡了不少，皮肤也呈现出一种黯淡的苍白，被换上一身白衣的露丝全身看起来，只有头发是有颜色的。
　　　　从她显露背叛，到他们知道真相，再到他们去将她抓回来，这整一个过程只有不到两个星期，但却让他觉得过了很长时间。史蒂夫·罗杰斯忍不住往前靠近了一些，以方便自己能够更加看清露丝的样子——就像是最后一次看她，将她的模样记在脑海里。
　　　　这样，她就好像哪里都去不了。
　　　　“队长。”沙哑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带着特有的磁性。
　　　　史蒂夫没有回应她，他只是定定的看着里头昏迷的女人，双手以一种自保的形式环着自己的胳膊。娜塔莎的身影倒映在玻璃上，而他只需要转动一下视线就能看到她并没有落到他身上的视线。她和他一样，都在看着同一个女人。
　　　　双方不约而同陷入了沉默。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娜塔莎的声音重新响起：“你在想什么。”
　　　　这让史蒂夫或多或少有些吃惊，而显然他没有很好的隐藏自己的情绪，这让娜塔莎唇角终于勾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怎么，不然你以为我是来干嘛的。”
　　　　美国队长摇摇头，听不出情绪的说：“不知道，让我离开？”
　　　　“有这种想法的不是我。”娜塔莎往前走了一步与史蒂夫并肩站着，即使她仍然没有看向他，但她的确是在和他说话，“我不会让你离开她的。”
　　　　“为什么。”史蒂夫总算转过头看向她，问道。
　　　　但是娜塔莎没有回答他，她只是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看向他眉头微皱：“你第一次看见露丝的时候，你觉得她是个怎样的女人？”史蒂夫辨认了一下，他知道娜塔莎并不是特别想要他的答案。
　　　　但是他还是说了：“一个……不可能存在在这世界上的女人。”
　　　　娜塔莎似乎很意外听到这个答案，她扬起眉：“为什么？”
　　　　“因为她友善、温暖，非常的温和。”似乎是想到了那个时候的露丝，史蒂夫含着笑收回看着娜塔莎的视线，“有着干净白色的皮肤，皮肤上没有任何其他东西，也没有戴任何的首饰。”
　　　　一个不应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女人——一个绝对干净的、像天使一样的女人。
　　　　“yea……声音还细细软软的，举止也非常的进退有度……”娜塔莎的声音很耐人寻味，史蒂夫听得有些困惑，然后娜塔莎很大度的解答了，“知道吗，所有人对她的第一印象都是这个。”
　　　　“所以你想说你不是。”史蒂夫说道。
　　　　“我第一次见她……”娜塔莎微微收起笑容，将视线落到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眼看向他们的露丝身上，“第一反应是这个小女孩不可能成为一个优秀的特工。”她顿了一下，“但弗瑞说她的能力是我们需要的，所以我答应弗瑞暂时观察。”
　　　　史蒂夫微微皱起眉，顺着她的视线对上了玻璃箱里已经睁开眼的女人。
　　　　长久的沉默，直到史蒂夫认为他不会再得到接下来的故事时，娜塔莎又开口了：“其实直到现在我都没有改变这一个印象，虽然她自己隐藏的很好。”
　　　　史蒂夫看着露丝嘴角勾起的一抹嘲讽的弧度愣住，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没抓住什么东西。而说完这些的娜塔莎转了个身，用着与之前一模一样的语气道：“我出去给她拿点吃的，如果你想要留在这里和这个冒牌对视的话，我无所谓。”
　　　　而这次史蒂夫清楚的看到，露丝轻抿了一下嘴角的动作。
　　　　焦糖发女人很理所当然的接受了黑寡妇拿来的营养餐，只是因为她的一只手被硬铁固定在床上不得动弹而让进食的动作变得有些困难。史蒂夫和娜塔莎没兴趣看她顶着露丝的样子吃东西，所以转身离开了。只是在他们刚踏出关押着女人的房间，迎面就走来了弗瑞和一群男人。
　　　　他的视线往站在弗瑞身旁的男人身上一扫，再看向弗瑞。
　　　　娜塔莎一推还挡在中间的美国队长，侧过身子让弗瑞和他旁边的那些人走进去，然后她一把拉住想要跟进去的史蒂夫：“亚历山大·皮尔斯，上面的人。”
　　　　“他来干嘛。”史蒂夫皱紧眉。
　　　　“yutink？”娜塔莎一挑眼，“政府那边想要露丝。”
　　　　当亚历山大看着一只手被牢牢固定在铁床旁边的露丝时，他皱起了眉头。露丝也抬起头看着走进来的一群人，笑了一下慢慢开口：“这么快就来了？我还以为那边会给一点时间呢。”
　　　　弗瑞和皮尔斯并肩站在玻璃箱外面看着里头笑得轻松的露丝，弗瑞的眉头慢慢皱起，率先移开了视线。而皮尔斯则是紧紧的盯着露丝，后者的笑意慢慢收了回去。
　　　　皮尔斯打开箱门，他走到露丝的面前蹲下身，从一旁拿过一剂麻醉剂看着她。露丝的视线从他脸上移到被他拿着的麻醉剂上面，然后再移回他的脸上：“来吧。”
　　　　皮尔斯面无表情的将麻醉剂打进了露丝的身体。
　　　　女人微微垂下头，她能清楚的感觉到麻醉剂在打入她身体里的那一刻就在起作用，不一会儿她就保持着垂下头的姿势晕了过去。看着再次昏睡过去的露丝，史蒂夫转过头刚想对弗瑞说什么，弗瑞就开口了：“让队长和娜塔莎一起去吧。”他双手背在身后，看着走出来的皮尔斯道。
　　　　皮尔斯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史蒂夫和娜塔莎：“你们的报告写完了？”
　　　　“将她送过去之后回来再写也不迟。”弗瑞的话被史蒂夫给抢走，这个金发碧眸的男人双手松松的抓着自己的腰带，整个人散发出强烈气势。
　　　　娜塔莎站在他的旁边挑起一边的眉毛，看向皮尔斯的视线里也明明白白的写着这么一个意思。
　　　　皮尔斯看向弗瑞，弗瑞耸耸肩，他看了一眼被他的人扛在肩膀上的没有任何动静的露丝，再看回美国队长的时候只能同意：“ine。”
　　　　夏洛克·福尔摩斯在看到露丝被扛在肩膀上的那一刻就毛了，但他还不至于因此而失去理智。他坐在会议室里，看着外面一群人扛着他的妹妹走了过去，然后才慢慢往后靠着椅背。
　　　　“政府那边这次很心急啊。”科尔森也看到了，不过他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就垂下头来继续看关于露丝身体的各方面数据。克林特瞄了一眼，道：“队长和小娜也去了。”
　　　　“意料之中。”科尔森将资料放下。
　　　　莫里亚蒂嘟起唇，往旁边一倒靠着莫兰。他的脸色呈现出不正常的灰白——露丝给他打进身体的致幻剂里有一种致命的东西，看来她当初是真的想要杀了他。所以他也决定不让他们这些人好过，只是现在还暂时没有想到方向而已。
　　　　“所以……我们呢。”克林特也跟着放下资料，对于资料里说露丝这一年每天都睡眠不足一小时的判定，他并不奇怪，但是愤怒还是有的。
　　　　毕竟娜塔莎·罗曼诺夫在意露丝·莱尔特。
　　　　史蒂夫皱着眉看露丝被人扛进车里时后脑勺不小心撞上了车顶发出嘭的一声，那个负责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