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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她古德里安还没有出现，那个让布兰特头疼的阿曼达就来了。

　　　　她说她是和她妈妈一起来拜访的。

　　　　艾德拉笑笑没有说什么。

　　　　穿着布兰特最喜欢女生穿的艳丽裙装，梳着布兰特最钟爱的发型，就连妆容都十足十的模仿了布兰特以前的诸位女友。

　　　　这还真是特别的拜访。

　　　　“艾德你带阿曼达去花园里转转。”十二月的旧金山依旧温暖，花园里的花争奇斗艳。

　　　　“好的，妈妈。”艾德拉应和着母亲的召唤。

　　　　“这边请吧。”艾德拉伸手做出请的姿势。

　　　　“好的，哦，对了请问你有一件GUCCI的限量版牛仔连衣裙么？”走了没多久阿曼达忽然开口，问的问题很奇怪，“只穿过一次就再没穿过的那件。”她的神色变得奇怪，妆容精致的脸有种阴森可怖的感觉，疯狂的眼神配上平静的面容让她像是一个被施了诅咒的木偶一样。她靠近艾德拉，“就是在月光城堡穿过的那件。沾满了血的那件。”

　　　　艾德拉不说话微微侧过头眯着眼睛看她，“你说什么？”

　　　　“古德里安大人让我来告诉你，那件裙子他已经帮你弄好了，大人说，他喜欢裙子沾满血的样子，所以那件裙子现在是血红的。因为，”她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在阳光照耀的午后都让人觉得有寒气从身后泛起。“大人说那是最适合你的样子。”

　　　　艾德拉眯起眼睛看着眼神疯狂面容平静的阿曼达，哇哦，哥哥，我想阿曼达以后不会纠缠你了。她已经上了我的死亡名单。

　　　　她的手揽住阿曼达的腰，两人走了一会儿，靠在院子里的花墙上停了，外人看去就像是两个小姐妹在聊心事一样的亲近。

　　　　但实情完全不是他们看到的那样。

　　　　“告诉我古德里安在哪里？”艾德拉同样声音低沉，她不怀疑阿曼达说的话。

　　　　因为她说的每一件事都和她记忆中的事情一样，唯一的差别大概是那个时候的古德里安没有这种让她恨不得撕碎的厌恶感。

　　　　阿曼达茫然的看着她，眼中毫无神采，似乎在说完大人的信息之后她就彻底失去了神智。

　　　　“说，他在哪儿？”艾德拉的眼神凶狠无比。

　　　　她的手正扣在阿曼达的腰椎最后一节上，只要她愿意随时可以弄断她的腰椎让她成为一个瘫痪的废人，至于原因，一个摔的失去了神智的人怎么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艾德拉神情危险的看着距离她们两个一步之遥的池塘。池塘周围的装饰石可不仅仅是看上去好看而已。

　　　　阿曼达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尽管艾德拉的杀气已经如此明显。

　　　　她的面容依旧呆滞。

　　　　艾德拉还想逼问，阿曼达忽然开始抽搐，她倒地不起口吐白沫，一副羊癫疯的样子。艾德拉赶紧把她放开，阿曼达的眼神中毫无光彩，艾德拉知道她也一定和上次的跟踪者是一样是古德里安的奴仆。

　　　　因为她称呼他为大人。

　chapter　40　圣诞序曲

　　　　“我们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只是曾经的那个孩子，这个孩子造就了我们经历的一切，现在的生活和以后的人生”——R。Jeseph博士＇神经科学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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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曼达突然爆发出如同羊癫疯一样的症状，联想到死在红树林里的跟踪者艾德拉有些怀疑，她不知道阿曼达的症状是不是毒药的作用。

　　　　她深深的看了抽搐着的阿曼达一眼。

　　　　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她都会记住。

　　　　就像古德里安曾经死亡的全部细节，她统统都记在脑子里。

　　　　阿曼达还在抽搐，艾德拉等了几分钟直到她嘴角吐出白沫才转身走了，走到客厅的时候她把自己的头发稍微弄乱了一点。

　　　　因为花园距离室内客厅稍远的缘故弗雷德夫人和阿曼达的母亲并不能看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们两个坐在客厅里正聊着天，艾德拉就扑了进来，她做出惊慌的样子说道，“阿曼达，阿曼达她……”

　　　　阿曼达的妈妈着急站了起来，“她怎么了？”

　　　　“她忽然倒了下来，还开始抽搐吐白沫？！我不知道她怎么了？她是不是病了？你们拿药了么？”艾德拉装作着急的样子这么说着。

　　　　在逆光的阴影里她眯着眼睛观察阿曼达母亲的表现。

　　　　她的神情很自然，那种惊慌失措与担忧都不是装出来的。

　　　　难道她和古德里安没关系？

　　　　艾德拉不确定自己的想法是不是正确。

　　　　弗雷德夫人连忙拨打了急救电话。

　　　　救护车在5分钟后到了弗雷德家门外。

　　　　他们把已经休克的阿曼达抬到了救护车里一边紧急救治一边朝医院快速的开去。

　　　　弗雷德夫人小声劝慰着阿曼达痛哭流涕的母亲。

　　　　艾德拉看着这样的场景惯性伪装着自己的表情，她看上去有些茫然，似乎更多的是担忧。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什么都感觉不到。

　　　　体会不到一个母亲即将失去女儿的心慌害怕，体会不到弗雷德夫人对阿曼达母亲的关心。

　　　　那些事情她统统都无法体会。

　　　　她希望阿曼达能死在医院里。

　　　　艾德拉知道急救的知识，所以她拖延了足够长的时间，这么一来无论如何阿曼达都不会好起来的。

　　　　她不在乎是谁死了，是阿曼达或者是别的什么人都没关系，只要她在乎的人没事她才不会管是世界末日还是地裂山崩。

　　　　艾德拉的心此时被放在火上炙烤着。

　　　　她现在只知道古德里安已经入侵到了她的家里。

　　　　他已经找到了可以危害她家庭的方法。

　　　　如果今天来的是另外一个人怎么办，如果今天阿曼达没有找到自己怎么办，如果那个人看上去很正常其实已经成了古德里安的奴仆怎么办？

　　　　他们会不会忽然找上门来伤害了她的爸爸妈妈？

　　　　联想到这样的事情之后，目送救护车远去的场景唯一能让她感受到的只有无与伦比的愤怒和无边的滔天杀意。

　　　　古德里安。

　　　　艾德拉在心里把这个名字翻来覆去的嚼了不下千遍。

　　　　她内心的杀意已经浓重掩盖不住了。

　　　　艾德拉连忙把头低下。

　　　　她不能被人看到自己表情。

　　　　那种漠然仿佛非人一样的表情不能被人看到。

　　　　一天后，阿曼达住院治疗最后死亡的消息传来时，艾德拉心里冷笑，古德里安的手法还是那么干净。

　　　　但她知道这不过是古德里安向她打招呼用的。

　　　　他在华盛顿和旧金山做的事情不过是类似于朋友间的玩笑而已。

　　　　虽然他们两个之间的这个玩笑是两条命。

　　　　弗雷德家因为这样的事情受到了一些影响，圣诞的氛围没有那么的浓重。

　　　　不过当千家万户，大街小巷都在放jingle　bell的时候他们也还是过上了正常的圣诞。

　　　　艾德拉告诉布兰特，他头疼的阿曼达因为突发疾病已经去世了。

　　　　布兰特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最后他说，圣诞快乐。

　　　　挂断电话之后艾德拉发了一会儿呆。

　　　　哥哥他，也不是完全不关心那个人嘛。

　　　　十二月二十二日，圣诞前夕。

　　　　艾德拉和弗雷德夫妇在客厅里一起看电视，新闻频道紧急插播了一段凶杀案的新闻。

　　　　“又有一名妙龄女子死于开膛破肚，凶手没有拿走任何财物，也没有进行性侵犯，我们紧急连线了之前几次报道案子的记者让他来为我们继续报道这次的事情。”

　　　　主持人这么介绍着，这已经是本周内的第三起案子了。

　　　　死者全部都是黑发白肤年轻貌美的女孩子。

　　　　而凶手在这次案子里表现出凶残和独特让旧金山警局焦头烂额。

　　　　弗雷德夫人一脸的不高兴，“为什么圣诞节的时候要发生这种事情！”

　　　　艾德拉笑的无奈，妈妈，这是古德里安给我的信号。艾德拉这么想着让自己暂时忽略了电视机上那个和自己很像的死者照片。

　　　　弗雷德先生摸着弗雷德夫人的头轻声安慰，“坏人永远都有的。也许他在圣诞节的时候有过不好的回忆，或者正好在圣诞节前夕有什么悲惨的遭遇，这样会刺激到他。不过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弗雷德先生深情的说着。

　　　　艾德拉看着弗雷德先生，您可真聪明。

　　　　不过他没受刺激，只是现在到时候了。

　　　　游戏已经开局，谁先出局谁就死。

　　　　“还有艾德。”弗雷德夫人虽然很喜欢听见自己的丈夫这么讲，不过她还是觉得保护的对象少说了一个。

　　　　艾德拉咂咂嘴，妈妈你们的甜蜜二人世界就不要把我加进去了，她挥手扭头捂住耳朵大声道，“我什么都没听到，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上楼去找零食吃。”说着她做出逃跑的样子远离了弗雷德夫妇二人爱意浓浓的粉色世界。

　　　　她上了楼，坐在楼梯上用下巴杵着双手思考着。

　　　　艾德拉记得古德里安曾经和她说过一句话。

　　　　我要让鲜红染满这个世界。

　　　　尤其是圣诞节的时候。

　　　　铺满了血色的圣诞节一定很美，他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分外的陶醉。

　chapter　41　第一天

　　　　所有的改变，即使最令人期待的，也有令人惆怅的一面。我们抛在脑后的一切，仍如影如随。只有终结此生，我们才得以进入下一个轮回。——Anatole　Fra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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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月22日。

　　　　圣诞节即将来临。

　　　　清晨，艾德拉开着车往旧金山警署驶去。

　　　　昨夜的第三次开膛杀人事件之后旧金山警署找到了艾德拉。

　　　　“我知道你在休假，但是我们需要你的帮助。弗雷德你是旧金山警署拥有过的最出色的警探。我希望你能来帮我们。”曾经的老上司麦克警探在和FBI通过电话之后找到了回到旧金山休假的艾德拉。

　　　　他必须尽快破案，圣诞临近市里却出了这种问题，这无论如何都是不能接受的。

　　　　艾德拉确认了手续问题就点头答应了。

　　　　FBI和地方警局之间最大的保障就是手续，只有拥有合法手续艾德拉才能正大光明的帮忙，不然就会被认为是对警局的挑衅。

　　　　艾德拉开着车，心里思索着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所有的事情到目前为止都是古德里安在宣告他重回人间的宣言。

　　　　正如他的奴仆所言，他们很快就要见面了。

　　　　那些精心挑选的黑发白肤貌美女子，那些熟悉的身体上的伤口，无一不在诉说着古德里安心里的话。

　　　　你曾经杀死过我，我现在要杀死你。

　　　　一次一次的杀死你。

　　　　艾德拉知道那些惨死的人在古德里安眼里就是过去的她。

　　　　那个杀了古德里安的她如今一次又一次的死在古德里安的手里。

　　　　但艾德拉并不认为古德里安的行动会到此为止。

　　　　事实上以艾德拉了解到的那个人，他的性格绝不会允许他做出如此浅显直白的事情。

　　　　什么宣言什么阿曼达，如果是他那么这些统统就只是他为了掩藏真实目的搬出来的幌子。

　　　　可真的是这样么？

　　　　想到电视上放出来的画面她有些怀疑，之前不曾注意到的事情现在露出了蛛丝马迹。

　　　　艾德拉死死的抓着方向盘，不管他是谁，是复活的也好，是死亡的也罢。

　　　　她要做的就是找到他。

　　　　然后杀了他。

　　　　让他彻底的腐烂在地狱里。

　　　　艾德拉到了警局和自己的老同事们打过招呼，然后才去找了麦克警探。

　　　　和BAU来时一样的习惯，她拥有一个独立的空间。

　　　　到目前为止所有开膛案的资料都放在桌上，一个空白的证据板放在桌子傍边。

　　　　“有任何需要随时和我说，你现在要做的是找出那个凶手。弗雷德我相信你，以你的实力圣诞前一定可以破案！”麦克警探信心十足。

　　　　艾德拉以往的履历让他充满了信心。

　　　　自从传出艾德拉会开始负责这个案子之后他们受到了舆论压力就小了许多。

　　　　因为很多人都知道神奇的艾德拉回来了，噩梦艾德拉回来了。

　　　　艾德拉笑的羞涩。

　　　　“我会尽快的。希望凶杀组可以全力配合我。”她这么告诉自己的老上司。

　　　　老上司自然是满口的答应。

　　　　虽然因为圣诞将近的缘故很多人已经休假了，但凶杀组的人目前还足够调用。

　　　　艾德拉这才正式开始了工作。

　　　　翻开资料，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照片映入眼帘。

　　　　哇哦，艾德拉惊叹着。

　　　　死者的伤口是一样的，致死原因都是锐利刀具刺死并且被残忍的剖开肚子，如同她当年对古德里安所为。

　　　　死者的年龄也是一样的，二十出头不到二十五，就像她现在一样。

　　　　死者的外貌特征都是一样的，黑色头发，白人，女性，和她没有任何的分别。

　　　　凶手的意图如此明显。

　　　　这一切不都是在对她说我回来了，我要杀了你。

　　　　我要向你复仇……么？

　　　　按照BAU的惯例，这个时候已经可以推断出属于凶手的部分侧写。

　　　　比如他偏爱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对这种外貌特征有偏爱，可能是因为这个人是他曾经的恋人或者其他什么有重要关系的人，他最近受到了刺激被某种原因诱发继而开始杀人。

　　　　接下来只需要寻找到其他属于被害人的共有信息即可开始侧写。

　　　　但艾德拉并不那么想，她之前已经找过卷宗了，那无数的资料里有一条暗暗潜伏的线，她已经找到了那条线。

　　　　线的那头就是如今这个回归的古德里安。

　　　　只是，他真的是那个古德里安么？

　　　　艾德拉把资料摊开放在桌上。

　　　　她已经不记得古德里安的长相了，脑海中所有的记忆就只有古德里安疯子一样想杀了她的举动。

　　　　他嘶吼着，那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不停回荡，他们两个扭打在一起如同两只在搏命的野兽一般，古德里安想用烛台打死她，那烛台的装饰艾德拉还记得清清楚楚，太阳神架着马车巡视人间，只是巡视人间的阿波罗又怎么会知道人间的丑恶。

　　　　他没有成功，艾德拉永远不离身的刀具救了她的命。

　　　　她把刀子捅进了他柔软的胸腹，鲜血从身体里流出，漫过她的手滴到了地上。

　　　　那个时候艾德拉知道自己已经控制了古德里安的命。

　　　　但她不想放过古德里安，所有伤害她的人都要死，每一个，不管是谁！

　　　　古德里安试图掐死她，她疯狂的用刀子在他的身体内部不停的捅弄，他的肠子断了，他的肝脏烂了，他的脾胃碎了。

　　　　她感受着他的身体慢慢的失去温度，她看着他曾经清亮如水的眼睛渐渐的失却疯狂变成死寂。

　　　　他死了好一会儿之后她才反应过来。

　　　　艾德拉记得很清楚，自己把刀子拿出来之后变成碎肉的身体组织就顺着伤口流了出来。

　　　　流淌满地的血水是她眼中最浓厚的红。

　　　　那之后她再没有见过那么美丽那么诱惑的红色。

　　　　没有那种红色是蕴含着生命和青春的。

　　　　除了那个。

　　　　野兽般的搏斗过后活着的那个是她。

　　　　而古德里安则成了电脑里冰冷冷的死亡数据。

　　　　一个冰冷的1/13。

　　　　所以，一个曾经死亡的人有可能活过来么？

　　　　1/13的他，只会是1/13。

　　　　艾德拉看着那些明显属于模仿的伤口笑了起来。

　　　　这个凶手一定不知道自己当初在剖开古德里安的肚子之前做过什么。

　　　　否则现场绝不会只有如此血量。

　　　　艾德拉离开警局去了案发现场，看着和照片上如出一辙的狂乱现场她心中叹息。

　　　　凶手极力想要模仿出当年她对古德里安的所作所为，不过有一点他错了。

　　　　他没有自己当初的能力，做不到自己当初弄出的伤口。

　　　　开肠破肚之后内脏完好？

　　　　这是那12/13所受到的伤害，不属于1/13的古德里安。

　　　　而那12个的伤口不是她弄的，是古德里安。

　　　　没有人知道是古德里安做下了滔天的杀人罪恶，除了她。

　　　　艾德拉心里的那根线越发的明晰起来。

　　　　古德里安，古德里安，你真是古德里安么？

　　　　你是那个想杀了我的古德里安么？

41等待（上）

　　　　chapter　42　等待

　　　　若要恭候幽灵造访，你无需变成一间屋子、一栋房，越过具体的某处，大脑中密布盘廊。——艾米丽。迪金森（美国著名女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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