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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大盐商-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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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眼底带了些惊讶,转而却抚掌而笑,“林大人是个心思聪敏的人物,有其父必有其子,倒是邬某人小看了。公子不嫌弃,那中午在下还真要来了。”
  宋荦摇头,只叹邬思道好吃果然不假。
  而今还有正事要办,他道:“先拜会过林大人再说吧,一会子你出来好歹跟林大人讨个人情,也好在这府中蹭一顿吃喝。”
  邬思道不以为耻,反而十分认同,赞一声“还是大人思虑周全”,便告别了林钰,往堂屋去了。
  林钰只觉得这是奇遇了。
  平白遇见邬思道,这人乃是远近闻名,“绍兴师爷”之中的佼佼者,不想如今竟然到了江苏巡抚宋荦这里。
  只是不知道,宋荦原道苏州而来,是为了什么事儿。
  他想着没个所以然,又挂念着隔几日去盐商宋清新修的宜春院赴宴的事儿,一路便进了家学,读书空闲时间里,跟新请的先生许慎言说遇见了邬思道——
  许慎言,不是之前那严先生,现在林钰可是个难得的好学生,许慎言这先生当得可舒服着。听林钰说这话,他一下坐起来,“邬思道?”
  这人可是个有能耐的,只不过考取功名几次,就是不中,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这人一怒之下去当了师爷,现在名声倒更响了。
  今儿林钰备下了好些吃食,干脆邀了先生许慎言并黛姐儿先生贾雨村,回头又请了邬思道来,几人齐聚一堂,叫丫鬟摆了菜,上了酒。
  邬思道看得眼前雪亮,许慎言也是个讲究吃的,这二人乃是臭味相投,又相互慕名许久,当真一见如故。只是那贾雨村乃是被贬谪之人,当初因贪酷而被黜落,现在却跟众人有些格格不入。
  这里林钰是主人,菜上完,众人起筷,林钰也坐在一桌吃。
  “这一道菜瞧着古怪,像是豇豆,吃着却不像……”
  贾雨村夹了一筷子炒绿豆芽,问了这么一嘴。
  林钰道:“这不过是普通的小碟子菜,不过按照四川盐商的吃法做得精细一些。”
  他将方才在走廊下面说的那一番做法重复一遍,贾雨村大为感叹:“这些个盐商,果真是‘怪吃’。”
  “食不厌精,脍不厌细。”邬思道也早夹了一筷子,只觉得菜香肉香融为一体,美妙极了。
  “这一道菜我似乎见过。”
  等换一道菜的时候,邬思道忽然顿了一下,他看向林钰,有些惊疑不定,问了一句奇怪的话:“林公子,贵府可收了个新厨子?”
  原本这样的小事林钰是不该知道的,可因为此事特殊,他偏偏知道。想到前些日自己私底下去探那厨子时候的古怪,林钰只怕被人发现什么端倪,脸上的表情是越发严丝合缝,一点异样也不露。
  林钰道:“是有这么一个新来的,很会做这些精致的吃食,府里上下的厨子都以他马首是瞻了。”
  “哦——”邬思道皱眉了一下,不过立刻就转了过来,继续说吃的了。
  “这一道菜名为‘鸦雀咀’,选空心菜每根菜尖上两三片似雀舌大小的嫩叶,麻油炒鸡汤烹调,好几斤菜才能做上这么一碟。”
  “炒豇豆,乃是这下面的小厨子们把里头给掏空了,或者酱料姜盐,把肉泥给灌进去,再用麻油炒制出来,吃的是个功夫和稀奇。”
  “田雁门走炸鸡……”
  ……
  林钰似乎对这些吃的很是了解,也是吃之中的行家。
  他不自己说完,邬思道对此一道也很了解,林钰说一会儿,他也插上来说。后面便成了邬思道说,也算是宾主尽欢了。
  这一顿吃完,贾雨村大叹天下盐商之奢靡,听得林钰一挑眉,没说话。
  邬思道也没说话,吃得好便是了,贾雨村偏说这些个扫兴话。他自己被贬黜便是因为贪酷,而今倒好意思说旁人奢侈起来了。
  “今儿这一顿算是吃了个舒服,二位仁兄与林公子,邬某人这吃完了还得回宋荦大人那儿去,这边走了。”
  他告辞,众人也就散了。
  林钰也出去,不过才到拐角处,便瞧见那邬思道站在阶边,双手揣进袖子里,似乎在等人。
  “林公子叫邬某人好等。”
  见他过来,邬思道便一抬眼,笑了一声。
  林钰故作不知:“邬先生等林钰,不知可有什么要事?”
  方才邬思道于席上问起那厨子的事情,林钰便知道他已经上钩了。这邬思道号称是足智多谋,绍兴出名的师爷,若他名副其实,不会察觉不出这样的关键来。
  当初卢冲成为总商,协助两淮巡盐御史,代征盐课,便是林如海亲自点的。现在卢冲出事,林如海虽然没被牵连,可保举不力,未必对仕途没有影响。林如海看着是没事儿,暗地里不知道怎么想呢。
  宋荦主办此案,邬思道乃是宋荦幕僚,不会不注意林如海的情况。
  可原本该跟卢家撇清关系的林如海,府里出了个厨子,做得几道地道的菜,那就怪了。
  不是大户人家,出不来这样精细的厨子。
  更何况卢家当日便有一道名菜,方才列席间的时候被邬思道认出来,这才猜出卢家的厨子竟然到了林如海的府里。下人们的流动本身是极其正常的,可在林如海这里就不由得要让人多想了。
  卢瑾泓是个会吃的,他家厨子的地位也超然,能跟账房先生比。遇到有才华的厨子,卢瑾泓还要亲吩咐人去请,求的便是口舌之欲……
  邬思道问道:“林公子,您告诉邬某人一句实话,只对林大人没坏处的——卢家的厨子,是不是到了你家?”
  林钰脸上的表情不见异样,只道:“下人们的流动正常极了,卢家的厨子到了我家,可有何不妥之处?”
  林府这边虽然是富贵,可难以跟盐商相比。他们把自家出色的厨子称为内庖,这些厨子一般只在盐商与盐商之间流动,林如海虽是巡盐御史,也不该在此列。
  邬思道这话不会对林钰说,不过这事儿心里已经有了谱,只道:“并无不妥之处,只是邬某人艳羡罢了。这会子怕是大人在找我了,邬某人告辞。”
  “告辞。”
  林钰盘算了一下,便伸手一抹自己左手大拇指,又停住,怕还是要早日试出那厨子深浅来。


☆、第八章 四爷

  邬思道说是要蹭吃蹭喝一阵,也不过玩笑话,宋荦办完事儿便连夜回了苏州。
  偶然听林如海说起,越过年圣上要南巡,这边各州府都在准备了。
  皇帝南巡,都是大事,难怪下面官员紧张着。
  怕是那宋荦来,就是为了商议此事。
  不过转眼,便已经到了十一月十五,乃是赴盐商宋清那宜春园赏梅之约的日子。
  林如海知道贾敏的事儿,后来也叫人查清楚了,林如海不该对这宋清有什么好感。一路来,林钰只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以前赴宴时候的场景依稀浮现,然则繁华过眼,转瞬云烟。
  林如海下了轿子之后,站在门口,提点过他万事小心,也莫跟宋清这等小人亲近了。
  之前那为贾敏看病的大夫,是半路上换的,还有宋清从中作梗。
  医病一事,动辄关系到性命之安危,不可马虎,可如今贾敏医病竟然出来这么个大夫,糟心得厉害。
  最初为贾敏治病的乃是杏林圣手郑旭,可半路上这郑旭被宋清府里强行请走,说要医个急病,结果一走便是好几天。贾敏的病前些天还好好的,可这两日可说是骤然恶化,来势汹汹,一时之间哪里顾得上再去找郑旭?原本说好了一直请郑旭来,请不来郑旭也不能不治病,于是才请了同在回生堂的坐馆大夫——也就是林钰前些日碰见的庸医。
  这庸医名为徐璆,查过之后才知道,原不过是苏州来的一个赤脚大夫。
  这样一名庸医如何能进入回生堂?
  林如海那边再查,专寻了人去问,才知道这徐璆在初来扬州的时候,竟然还大出过风头。
  那时候还是夏末,那城墙根儿下横着一卷草席,里面有个没了气儿的九岁左右的姑娘。众人见了自然说去报官,平白说这城墙根儿下死了人,可不是什么小事。这时候徐璆从旁边走出来,说让他看看。原本这庸医只是想要出出风头,他在苏州的时候协助过仵作办事,有几分经验。
  说来也怪,这被卷在草席里的女孩生得瘦削,身子早就冷透了,左眼眼角旁边有一块疤,破了相,难看得很。眼看着是死了的,可也不知道徐璆怎么做的,那女娃竟然直接从地上坐了起来,可把当时的人给吓了个半死。
  死而复生之事,忽然就这么发生在了众人的面前,后面事情怎么发展,林钰是不清楚的。
  不过这徐璆会忽悠,也不知道怎么说了个天花乱坠,将自己夸得天上仅有,地上绝无的,便进了那回生堂了。
  后来才有贾敏倒霉,遇见这么个大夫。
  贾敏病情也不是能拖的,延请郑旭不至,这才换了人。林府管家多次去宋清府上众人,却被以各种借口拒绝,没个结果。后来才换了一家医馆的大夫……
  旁人都急,只有贾敏不动声色,说是命,逃不过。
  从贾敏此事开始,林如海便不可能真与这宋清善了。
  即便盐商势大,无盐不成,可终究林如海是个官,明年又有南巡,林如海现在不动声色,回头怎么做却是不知。
  冬日里,赏梅是一件雅事,盐商们有钱了之后就爱附庸风雅,倒请了不少的士子来。
  林钰陪着林如海过府,报门的喊一声“两淮巡盐御史林老爷到”,里面便都为之侧目了。
  宋清是个满脸含笑、小眼睛浓眉毛的中年男人,本来在堂上招待宾客,一听见说林如海来了,立刻迎上来,“林大人肯赏光,当真是要蓬荜生辉了,这一位是林大人公子吧?快请进,请进。”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林如海带笑与他一拱手,林钰也跟着做,说话间便已经进了这精致细巧的大园子里。
  林钰是青袍玉带,腰上配了枚玉玦,一看便是文质彬彬,温雅至极,知是那书香门第出来的。宴席上已经来了不少的人,林如海在一处,却叫林钰去外面坐。
  这种时候,盐商们要跟官员们联络联络,自然打发他们小辈走。
  林钰走时候听见一人提起“南巡”,便知道这些人聚会到底是要说什么了。
  他出来到厅里坐下,同桌还没别人,林如海来得算是早的。
  没一会儿,他便瞧见了一个半熟的人。
  穿着黑袍的邬思道将那帽子取下来,拍干净上头的雪,进来便看到林钰,于是笑一声:“来一次扬州便见到钰哥儿一次,也是缘分。”
  “既是有缘,不如请先生同席了。”
  林钰知道邬思道这人乃是宋荦倚重之人,知道不少的消息,盼着他过来坐,也免得一会子宴会开始了两眼一抓瞎。
  邬思道是自己来的,这宴会乃是人人都可来,不过看身份排位置罢了。
  原本邬思道没资格坐这里,可林钰身份贵,既然出言邀请他,主人家不能拂了林钰的面子,他坐在这里必定没人敢说。
  方坐下,邬思道便道:“此番宜春园之会,几乎来了整个扬州的盐商呢,我进门时候听见几个陕西口音的大商,方才过走廊的时候又听见一人用一口的四川话跟人扯呼,这来的人可多着呢。您可知道几个月之前今年新任的总商卢家,被满门抄斩之事?”
  怎么忽然提到了卢家?
  林钰警惕几分,却点头,又摇头:“知道,不过知道得不多。”
  邬思道看了看来来往往穿梭与众桌席之间的丫鬟们几眼,才问林钰道:“我以为林老爷会跟你透透口风,原来你是个什么也不知道的。”
  “大人们的事儿,父亲怎会跟我提?”林钰一点也不介意,坦然地认了,而后才道,“不过我看邬先生是知道不少的,您这话都说了一半,总不能因为我什么也不知,便不把这话说完吧?”
  邬思道苦笑,他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话不能说深了,只浅浅一句:“卢家生意遍布大江南北,家是抄了,生意却还没人接呢。留下来的肥肉,总不能看着烂掉,伸手的人多,也不知是怎么个分法了。”
  扬州这里,倒下了一个卢家,立刻就会有新的人顶上来。
  没了卢家扛鼎,宋清就隐隐约约有执牛耳的态势了。
  原本已经不说了,可在那穿着一身黑缎团金八宝纹的富商模样人打外面进来的时候,邬思道怒了努嘴,示意林钰去瞧:“蜀地来的,自流井李家的当家人。我倒是忽然觉得……这事儿怕没那么简单了……”
  当然没那么简单了,自流井那边新开出一片来,若是出卤情况好,又是一番争夺了。
  卤水制盐——古早时候开采的卤水一般是天然卤水,有在地表,有在地下的。
  先民先开采地表卤水,淤泥、山间、岩石孔缝之中,另有的地下卤水却埋藏较深,需要钻井方能开采出来,开出来的井叫“盐井”,盐便叫“井盐”。
  出来的卤水也有差别,黑卤、白卤、黄卤,名目繁多,品质亦有区别。
  四川身居内陆,盛产井盐,川盐在全国盐业之中所占比例甚大。
  蜀地盐商也是豪强居多,从山间地里开凿盐井,制作井盐,盐产日丰,自流井之名气自不必说。有一句诗说“一泉流白玉”,以白玉来比喻咸泉,说的便是井和盐。
  半年之前,有消息说四川釜溪河自流井附近发现了新的一片盐井,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消息,说在那一片打井定然能出白玉泉——可有几名盐商找人去试过之后,打出来井里是冒了咸泉,可那卤是黑的,入口苦涩,并非上等的盐井。
  四川井盐销往大江南北,自有其名气,现在四川盐商来扬州,怕还是为了那新开的一片盐场的事儿。
  邬思道不知道这消息,只是林钰心中有数。
  林钰只能看着自流井这一块肥肉,也没办法吃下。卢家种种产业,还要在在这里被人商量着瓜分,他真难受。
  正沉吟着,不想忽听邬思道骇然压低了声音:“这位怎么也来了!”
  林钰认识邬思道以后,只觉这人沉着冷静,并不轻易有色变之态,而今听这声音骇然之中透着古怪,便看了邬思道一眼,顺着他目光望出去。
  厅门口进来两名青年,一前一后。
  走在前面那人时不时地往后面瞧一眼,说两句话,这情形看着着实诡异。
  林钰纳罕,再看一眼邬思道,却见他已经站了起来,目光从那青年之中站得靠后的人身上收了回来。原来后面那个才是正主儿?
  站在靠后位置的青年扫视了一圈,石青色的袍子上还沾着外面方落的雪花,一下就看到了邬思道,于是与前面那人一指,两人一道过来了。
  邬思道忙垂首要行礼,却被前面人按住。
  后面那人道:“邬先生不必多礼,这里没您认识的人。”
  近了,林钰才瞧见这人模样,一张冷峻刀削的面孔,薄唇抿着,线条略有几分僵硬,微搭着眼,颇有一种无情无感的感觉。
  一身都是冷意。
  邬思道很是战战兢兢,看眼前这两人随意坐在了这一桌,想了想还是介绍道:“这一位是——”
  那之前站在前面的青年笑了一声,自己道:“在下年羹尧,字亮工,这一位?”
  “林钰。”林钰拱了拱手,又补了一句,“尚无字。”
  邬思道也补了一句,不过是对着那始终没说话的人说的。“钰哥儿乃是两淮巡盐御史林大人独子。”
  那没说话的青年,终于抬了眼,看了林钰一眼,一下便皱了眉,不过转瞬又舒展开了。
  他回头一望,原来是听见有个高声笑着的人进来了。
  年羹尧也回头看了一眼,“四爷,我去看看?”
  被称为“四爷”的人点点头,只道:“方才那宵小混到他身边去了,且找找。”
  年羹尧领命便去了,邬思道小心翼翼问道:“四爷丢了东西?”
  那人抬眼,也不说话,邬思道自知失言,连忙告罪:“草民失言,失言——”
  林钰却忽然勾唇一笑,邬思道这失言得厉害了。
  对什么人能自称草民?这一位怕是身份不简单……
  在宋荦身边,邬思道也是应付自如,现在却似乎有些怕。
  那人见林钰笑,只问他道:“林公子可见着什么好笑之事了?”


☆、第九章 无盐

  “在下只是觉得邬先生一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而今见了四爷却跟老鼠见了猫一样,颇觉新奇,因而放肆了。”
  借口理由张嘴就来,林钰倒不见几分畏惧。
  被用来当挡箭牌的邬思道才是倒了大霉,一口水没呛出来,便咳嗽。
  林钰给他顺了口气儿,重新给他倒了一杯茶:“邬先生,当心着点儿。”
  邬思道嘴角抽搐那么一瞬,回头去看四爷,没见对方发火,这才慢慢放下心来。
  只要一想到桌子对面坐着的乃是大清朝的四皇子,邬思道就觉得自己腿肚子发软。
  胤禛今年二十来岁,也不知道为什么来了江南,早先曾在宋荦大人府上见过,似乎是微服私访。可现在这么突兀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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