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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嘿狼人-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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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已经说了。”雅各布叹了口气,背后的手伸出,摊平的手掌托着花纹华丽精致的八音盒:“我被你说的已经没自信拿出我挑选的东西了,女性专家。”
  常青打开了它。
  打开的八音盒内部镶有椭圆的化妆镜片,身穿白色连体短裙的女性做出芭蕾中展翅欲飞的动作,它叫做阿拉贝斯克(Arabespue)。八音盒的芭蕾女还在随着音乐做出皮鲁埃特(Pirouette)的动作——它在随着音乐旋转。
  “八音盒这么老旧的东西通常是被当做童年的浪漫,我的朋友,对于泡妹纸你也不像你表面所示的那么老实嘛。等等……”
  八音盒的芭蕾女转了半圈,当它正对常青时,那张本就模糊的脸渐渐褪去五官,芭蕾舞演员本该有的得体笑容也变成了狞笑——直至它消失。
  一股难以言喻的阴冷感爬上常青的脊背,那种感觉比福特斯阴霾气候带来的冷要强上好几倍。常青全身鸡皮疙瘩相继爆开,她感觉她每一个汗毛孔都被阴冷的恶意堵塞了。突如其来的危险,令她瞳孔放大。
  “欧吕尔?”手托着诡谲八音盒的雅各布什么都没有感到,他担忧的抬手覆住常青的额头:“你的脸色很苍白,体温也很低。”
  “如、如果我是你,绝对、绝对不会把这个八音盒送给她。”牙关打着颤,常青伸手用古旧的预言书盖住雅各布的脸,她的眼瞳里涌出泪水,泪水模拟出水波和江河的影像。她开玩笑般的强颜欢笑道:“不许拿开你脸上的书,在我帮你把它放下之前。”
  几乎是抢过雅各布手里的八音盒,扔到旁边的展示架。常青看着拿忽而有脸讥嘲冷笑、忽而五官尽失的八音盒芭蕾女,拉着雅各布一步步的后退。
  遇见异种生物,特别是鬼魂的时候,不能叫活人的名字,不能透露活人的信息。它们会凭此确定活人的气息并且缠上活人。
  要冷静,要冷静,常青你可是有能力的人。
  常青眼眸涌动的水泽快速的被蒸发,她想尖叫想哭喊,但她身后有普通人。布莱克一家对她很好,她也做不出故意喊出雅各布喜欢的女孩子伊莎贝拉。斯旺的名字——体质偏阴性的女孩不仅体力不如男人,还是鬼怪最喜欢的附身对象。
  “你还好吧?”感觉到常青手掌发抖,雅各布拿下盖住脸的做旧预言书,担心道:“我想我该送你去医院,欧吕尔。”
  常青并不认为去医院那种死了无数人,阴气沉重堪比火葬场的地方是个好主意。
  “不,我很好。”转身低头拉着雅各布飞快走出珍奇礼品店,常青强笑建议道:“我在你房间里看过很多手工制品,没有什么比亲手做的礼品更有意义的了,你说呢?”
  “呃?嗯,你说得对。但是你……”
  “我们去买材料吧。就这么说定了。”
  天使巷稀薄的阳光照耀在身,常青却感受不到一丝暖意。阴冷的恶意一直缠绕着她的脊背,仿佛轻易用力就能拧断她的脊椎。
  再次强硬的拒绝了雅各布去医院检查的建议,常青和雅各布踏上了回程的路。当然,开车的不可能是神情恍惚的常青。
  几乎雅各布刚停车,常青就窜了出去,回到了她的家。
  听着大门上锁的咔哒声,帮常青停好车的雅各布,看着手里的车钥匙摇了摇头。他决定给常青好好休息的私人空间,至于车钥匙他明天再给也可以。
  回到房间里的常青深呼吸几次,平定快要跳出来的心脏。因危险而暴动的能力逐渐在她身边环绕出一片水雾,常青舔了舔嘴唇,大口大口吸入周围的水汽。
  OK,现在没有普通人在,即使害怕到了能力暴走也不会被当做怪物,也不可能伤害到别人。靠在墙上,常青喃喃道:“冷静下来常青,冷静下来。你和鬼魂一样是异类,你怎么可能怕它。”
  常青的妈妈说过:鬼魂不可怕,可怕的是能够接触到活人的厉鬼。
  当只能单纯吓人的鬼魂吸收到了足够多的负面情绪,就会变成嗜血的鬼怪。它们以恐惧和怨恨为食,为了食物它们会不断的恐吓和伤害活人。
  但是,基于万物相生相克的原理,过于浓厚的血气也能伤害到它们。
  “如果说鬼怪是负,那么能伤害到它们的就是正。”趴在客厅茶几的常青奋笔疾书,一张张白纸被她填满。记忆里所有关乎厉鬼的信息被她归纳整理,书于纸张:“军队阳气过浓诛邪辟易,最好是有军魂的军队。嗯,这条可以作为最后的退路,方案Z。”
  “作为精神类的鬼魂攻击的方式单一,通常有二:精神攻击和实体变化。”
  “精神攻击的原理基于脑波共鸣,并让被害者认为自己‘被害’了,欺骗其大脑分泌出激素,并作用于身体。”
  “实体变化这一攻击方式还没有明显的证明,原理上是鬼怪的精神波段和现实重合,并能够影响现实存在的实物。……但是不排除是通过精神攻击给目击者产生这种错觉,毕竟现场造成的原因,不一定是需要鬼怪亲自动手。”
  常青唰唰唰奋笔疾书,精神状态呈显性的亢奋状态,恐惧和对未知的惧怕逐渐变成一种对未知的平静和探索心理。
  “总结如下:对抗鬼怪的方式。”
  “一,心怀惧怕不可取,只能被利用。”
  “二,鬼怪伤害你的时候,说明你也能伤害它。”
  “三,不给它获得负面情绪的机会,一鼓作气干掉它。作为精神体,它只要不像是《猛鬼街》那部坑爹剧,有那么长的档期……嗯,不是每个厉鬼都是弗莱德。”
  “四,虚怀若谷,嗯,我是说心怀正能量,在没掌握其他杀伤方式前妥妥很重要。”
  完成了一篇超科技的鬼怪类论文的常青亢奋的情绪稍退,疲累逐渐占了上风。她望向窗外漆黑的天幕,打了个哈欠。按照鬼怪的行为习惯来说,无论中国的厉鬼还是他国的鬼怪,都喜欢在夜晚行动。
  正常人恐怕此时会被吓得神经紧绷睡不着,但常青知道她不能心怀畏惧。她像所有好女孩一样乖乖选择了上床睡觉,实在不行她还有方案Z。
  Zero,最初——现年代,参军的福利挺不错的。
  忙碌的忘记了晚餐,躺在床上的她才感觉到胃口发出的饥饿讯号,现在她简直能吞下一头牛。无法忍耐的饥饿,令她难以入睡。
  “啪嗒,啪嗒。”
  寂静的夜,发条走动般的秒针跳动声被放大了数倍,落地窗旁边的天鹅绒窗帘拍击着门框。沙发陷入重物的嘎吱声,电视被打开又关上的电流声,门被风吹开又关闭的闭合声……紧闭的卧室门外的响声,忽视房间的隔音效果清晰的传入其中。
  有谁在外面踮着脚尖行走,无数的声响混合成一种飘渺的行走声:“啪嗒,啪嗒,啪嗒……”
  它越来越近,不足十米的客厅被它走了近十分钟。从最开始微弱的脚步声,演变成如今仿佛在耳边咆哮的巨响。
  但卧室的门,始终没有被打开。
  【它在对我造成心理压力。】常青瞪着床对面白色的木门,抚摸着她几乎连接着黑洞的胃口。显然已经到来的它并不想常青轻易睡着,它影响了她的胃口,让其不断的发出饥饿的信号。
  不知道什么时候,它已经影响了常青的感官。
  或许是,在最开始接触的时候……
  【我只想出来走走,女孩。】
作者有话要说:  相信我会认真写一段青涩爱情的前·自己,真是太傻了。
最后那句台词有没有一点耳熟?
嘿,下章揭露答案。

  ☆、'6th'

  卧室的门缓缓敞开,明明是崭新的木门却发出时光摧残后的吱嘎声。门外的空间是一片化不开的浓黑,仿佛包含了宇宙最惊恐的恶意。
  一点起始比指甲大不了多少的白点逐渐放大,没有脸的白裙芭蕾舞者的形象越来越清晰。旋转着舞蹈着,它极力将她优美的身形映入常青的心脏——最深刻的,饱含恶意的没有脸的苗条身影。
  不知是不是牙关打颤,喀啦喀啦的声音一刻不停。
  抱住双臂微微发颤的常青抬起头,眼眸突兀变成了冰的颜色:“你。她。玛。的究竟知不知道眼泪里映射出江河湖海虚影对普通人究竟是多么惊恐的事情!”
  随着她的嘶吼,一排森森白骨喀啦喀啦的穿破了她睡衣,狰狞的刺穿表皮耸立在其脊椎之上。
  “你。她。玛。的闲的蛋疼不要拉上我!我只是个普通人!”
  大片大片的冰凌以常青为中心点蔓延开,尖锐的冰柱凭空凝结,连绵成一片指向卧室门口的方向。天花板垂落的冰柱锋芒闪闪,自上落下将无脸舞者刺了个对穿,扎入地板和地面布满长短冰柱的冰面冻结住。
  无脸的芭蕾舞者泡沫一样的扭曲几下,消散在空气中。
  欢迎来到冰雪世界。
  卧室每块地板每片砖墙都被冰覆盖。喘着粗气的常青妖异的冰色双眼没有任何间距,破开脊椎的白骨成甲,覆盖住她的脸颊。她的眼珠,她的脸颊,她的皮肤都结了层冰,让人很怀疑她究竟会不会这么冻死自己。
  随常青目光所到,狰狞如獠牙的冰柱争相窜出冰层,肆意的舒展身体,床铺、书桌、衣柜尽数被刺得千疮百孔。
  “咯咯咯咯咯咯——”不知身处何方的芭蕾女诡谲阴森的笑声回响,远近不定。
  处于无意识状态,能力受外界刺激爆发的常青眼白一翻,直挺挺的倒进了床垫中。随着她闭合双眼,狰狞的冰柱也停止了蔓延。
  太阳已爬上天空正中,常青是被冻醒的。
  恢复成正常人的她下意识摸摸脸颊确认白骨甲是否存在,又抖抖被串成乞丐装的睡衣,确定经历的一切并不是梦。这不是她第一次能力暴走,幸运的是每次都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只有一些经济损失。
  又一次为没有伤人松了口气,想到她才整理好的新家,常青面向被冰封的残破家具,喃喃哀嚎道:“小姑会杀了我的……不,或许她会像我父母的处理方法,把我扔得远远的……呵呵,呵呵呵……”
  伴随常青的干笑,屋顶垂落下金色的长发。
  淡金色的无根长发连接着房顶,没有金发女郎应有的性感之态,它和它的主人都透着恶意的阴气。干枯如草的金发张牙舞爪的攀上常青的肩膀,伸展着缠绕住她纤细的脖颈。
  被勒得翻白眼的常青伸手抓住比围巾还厚的干枯头发,掌中透出的水汽几秒间沾湿了头发。过了一会,快要窒息的常青暴力的把这坨冻成冰的头发扯成了冰渣。
  “我不会死。”常青抬头看向天花板,凝视剩下正往回缩的金发,语气带着挑衅般的笃定:“你杀不了我。”
  鬼这东西大多欺软怕硬。经历过昨天常青意外的能力暴走后,无脸芭蕾女已对常青产生了畏惧的情绪。和普通人不同,如果掌握了那种力量,常青也许真的能杀死它。鬼怪的肆无忌惮基本上建立在普通人无法伤害它们的自信上。
  有了这种顾虑,它改变了攻击方式——从它现在连脸都不敢露就能看出来。
  直到最后一根发丝缩进天花板,常青捂着脖颈的勒痕,弯腰剧烈的咳嗽起来。别看她表面淡然笃定,从昨天被鬼怪吓得能力失控就知道,过去十五年都在以普通人生活的她,真的认为自己可能会死在鬼怪手里。
  别看常青狂热起来列出一条条一张张的计划,但对于接受了十五年无神论调,突然被打碎的□□人来说——那时候她真怕的要飙泪了。
  只不过常青属于那种神经粗大的后怕类型。
  好半天,直到过山车般的心跳恢复平静,她才拖着发软的腿走向洗浴室。她打开水龙头,凉水胡乱的泼了两把,闻着腥气的味道她抽动鼻尖。
  铁锈味。该死,自来水管坏掉了?
  常青抹掉粘稠腥臭的水,睁开眼。一池子艳红艳红的血水波荡漾。常青连忙关掉又打开水龙头,水龙头坏掉了怎么关都关不上,血从中哗啦啦的流出来。
  用血水洗脸的常青胃部翻滚,一拳头捶在洗漱池旁。受刺激而不听话的能力随着拳头蔓延,把水池里的血和水龙头的血流冻成了果冻状的冰块。
  “我去年买了个表!”
  常青不敢再打开喷头冲洗脸上的血水,用毛巾擦了又擦。她现在大概能够体会为什么现代有太多人都是“国粹”的支持者,脱口而出的几个单词能够很好的缓解恐惧的情绪。
  疾步走出卫生间,常青甚至不敢多看一眼镜子。在鬼怪电影中,卫生间的镜子、洗浴柜经常是鬼怪集中出现的地点。
  走到大厅里,把自己扔进沙发。脑袋有点混乱的常青,直勾勾的盯着中文书写的计划草稿,智慧的火花在脑海里摩擦迸射。
  呼啦,计划草稿无风自燃。窜起的火光舔舐着屋顶。
  那诡异的幽蓝色火焰绝非因常青迸射的智慧火花而燃起,随饱含常青心血的纸张燃烧,鬼怪模糊不定叽叽嘎嘎的嘲笑声,明显的表示出幽蓝鬼火的源头。它在嘲笑常青,嘲笑她和她所书写的计划书一样,都是轻易能够毁灭的无力存在。
  鬼火烧掉纸张后,没有点燃任何其他的东西。木质茶几,被火焰舔舐的吊灯,茶几上的玻璃杯和茶壶,丝毫无损。和它产生时一样突兀和夸张,巨大的火柱无风自动,扭曲几下猝然化成星星点点的火星消失了。
  “你以为这样就能吓到我了么。”反复催眠自己要冷静,常青拿出演技,强硬开口:“先不谈你能不能看懂博大精深的中文,外国鬼怪,你以为烧掉区区纸张就能占上风了?”她点了点自己的脑袋,扯出一个不知死活的笑容:“所有,都在我的脑海里。有本事你现身吃掉我的脑浆啊!”
  上锁的玻璃窗突兀的打开,狂风吹进了室内。
  无形的东西顺着风飘进了屋里,抖动的窗帘不符合物理规律的卷曲成女人的体型。就像窗帘后真的占着一个盘发的苗条女人。
  鬼怪不是傻子,几番试探的她已看出了常青的无力,它认为常青没有能力掌握那股伤害它的力量。谨慎和疑心使她没有选择立刻夺取眼前年轻的女孩的性命,在杀人之前,她更喜欢猫耍耗子的游戏。
  “给我冻起来!”
  卫生间突兀的发出爆鸣的声音,被冻结住却始终没有关闭的水管喷射出白色的水幕。故意没有关闭阀门的常青伸出双手,操纵着那些汹涌咆哮的水流,涌向勾勒出女人苗条身形的天鹅绒窗帘。
  常青虽然不能像是暴走时凭空产生冰刺,但是区区凝水成冰她努力一下还是能够做到的。
  随风抖动的窗帘被一层层冻住,形成了一个冰封的女人形。
  平常最多操控碗口大的水球,危机之下透支能力的常青松了口气,摊倒进沙发里。但还没等她完全放松神经,玄关的开门声又让她一下紧绷了起来。
  作为独居的妹纸,她有睡前检查三遍是否锁好门的习惯!她很肯定她昨晚睡前锁门了!
  过了片刻,门又被关上。和鬼怪的虚无不同,脚步声由远渐近,能够听出来者每一步的行进过程。“它”迈步很大,上了台阶,转过身走到玄关口……
  “雅……”捂住嘴,咽下涌到嗓子眼的惊声尖叫,常青焦急道:“快离开这里,这里不欢迎你!”
  目光一一掠过卫生间地板透出的血渍、被冰封的人形窗帘、被刺穿的卧室木门,雅各布如同什么都没发现的笑着扬起手中的车钥匙:“嘿,这可真糟糕。我要有一辆车了。”
  “好了我收到了,离开我的家!”夺过车钥匙,常青推着雅各布的背:“快走,这里不欢迎你。”
  “我忘记对你自我介绍了?你从没叫过我的名字。”雅各布拉住常青的手臂,转身摁住她的肩膀,眼神认真:“还是说你忘记了我的名字?”
  “不要……说。”从雅各布认真的眼神中看出了其他的味道,常青勉强挣扎道:“不要说,离开这里,回你的家。忘记这里发生的所有。”
  “我的名字叫做雅各布。布莱克,你的邻居。下次别忘记了。”
  一阵阴风吹过狼藉的房间,阴冷的气息同样缠绕住雅各布挺直的脊背。在鬼怪忽远忽近的讥笑声中,失去全身力气的常青蹲下捂住了头。
  雅各布在常青看向他的时候笑了笑,随着情形发展他收敛了笑容,单膝蹲在常青身前,握住她的肩膀:“你的眼神告诉我你需要陪伴,分享你想要倾诉的事情。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现在也是其中的一员不是吗。”
  “你赢了……出去,我们出去再说。”
  常青取过玄关的旅游鞋,它们却挣脱出她的手,自顾自的踮着脚尖跳起舞步。常青发泄的尖(shen)叫(yin)一声,夺过另一双鞋子并在它们开始动之前冰封它们再穿上。
  雅各布若有所思的跟上常青,并在她使用能力冻住鞋的时候瞪大了双眼。这令他狭长的眼眸有了几分这个年纪该有的模样——圆滚滚的被好奇充斥,才像个少年。
作者有话要说:  这真的是个爱情小说……大概,苦逼伸手。
雅各布是个负责的好男人。
发现另一篇文收到了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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