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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现场勘查完之后还有人来过这里。”
　　“这个耳钉不是你的？”Morgan微微挑眉，虽然是疑问句，但从言语曦的态度来看基本已经能确定了。
　　“不是，而且没有沾染上什么泥土，显然是近期才掉落的，不会是死者身上遗落的。”黑暗中闪闪发光的眼神让Morgan有一阵的失神，言语曦为什么总是会在莫名的时候突然表现出异于常人的兴奋呢？
　　难道真的是当久了验尸官所以思维模式与其他的职业有所区别？
　　“如果是一个人佩戴过的话，至少可以拿到DNA。”至于指纹，由于耳钉的大小限制，可能提取出来的指纹不会符合能够核对要求的。
　　某些方面言语曦向来是行动派，不过站起来才走了两步就想到了一个问题，她是把这耳钉交给当地的警方来进行检验还是她自己…但是她手边完全没有可以检验NDA的仪器，可交给当地的警方她总有一种不安心的感觉。
　　“是觉得交给他们不安心？”Morgan看出了言语曦皱眉的含义。
　　“你们也这么觉得？”言语曦对于Morgan的问题没有太大的疑惑，她都能有感觉的事情，这些专业人士会看不出来？
　　现场勘查之后是留有人把手的，据说是一直到开始下雨才撤走的，如果是下雨之后来的话应该会有比较明显的脚印，但完全没有，之前那些混乱的痕迹也被雨水覆盖了不少，那么耳钉的主人有很大可能是在还有人看守的时候过来的，那个时候能进入现场的也只有内部人员了；这种天然敞开的现场，想要不知不觉混进去的难度可不混入其他现场大多了。
　　Morgan突然拍了一下言语曦的肩膀，“我现在回纽约那边，应该明天上午就能有结果了。”
　　这倒是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只是，“疲劳驾驶没有问题？”
　　“…我不是你。”
　　……
　　她只是表示关心为什么会被吐艹？
　　“不过看来你又要一个人找自己的耳钉了。”Morgan也不给疑惑的人解释什么，接过她手中的东西，已经被放入了小的透明袋中，依旧不明白为什么言语曦那么喜欢随身携带这类东西。
　　“没事，我慢慢找就是了，路上小心。”言语曦本来就准备一个人慢慢找，所以也没有什么特别在意的，反而是发现了这东西，不知道结果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Morgan需要先回住所取车再走，没有办法进行其他检验的言语曦站在原地思索了一阵后还是决定自己找自己的东西，虽然只是其中某一个生日的礼物，但是弄丢了总是会让她下次在自己妹妹面前少了一份理直气壮，还是尽快找到比较好。
　　还有就是案件的凶手，希望也能让他们尽快揪出来，感觉已经有了太多的准备，就差那么一口气，就差一点点他们就可以知道一切了。
　　而且她莫名觉得，那个人可能离他们很近。
　　

☆、第七十章　　浮出水面（三）

　　“你还没有找到吗？”
　　“……”
　　为什么？
　　为什么都那么喜欢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呢？吓她一跳有那么好玩吗？
　　“你会怕那些不存在的东西？”Hotch按在言语曦肩膀上的手稍微加重了一些力量，微微有些疑惑。
　　“不存在的东西当然不会怕。”她只是…怕这样一种情况，曾经也是差不多的环境下后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然后…然后便是…算了！干嘛回想那些呢。
　　Hotch似乎想到了什么，没有继续深入这个可能会让人产生不良情绪的话题，“你的东西还是没有找到吗？”只是又问了一次之前的问题。
　　“不，刚好找到，正准备回去。”言语曦向Hotch展示了一下自己手中的东西，看来对于掉落地点的猜测是完全正确的，而且还有了意外的收获，不枉费她牺牲睡眠时间来寻找了。
　　“再回去休息一下吧。”Hotch很自然地揽过言语曦的肩膀。
　　“嗯。”看了一眼时间，言语曦将想要说的话给咽了下去，两个多小时对她来说真不如不去休息，这么点时间绝对会越睡越想睡的，索性保持清醒其实也就那样了；不过…她也没办法在这种时候反驳Hotch的好意，还是用歪理来反驳。
　　“再晚点Garcia是不是就可以给我们电话了？”言语曦不想休息的原因还有一点就是迫切想要知道Hotch让Garcia调查的一些事情结果；如果那些断断续续的线索能够连接起来的话…这不是一个多么复杂的案件，凶手也不是穷凶极恶之人，只不过凶手很擅长隐匿，但是只要撕去了那个人的一层伪装，一切就可以非常顺利了。
　　“就算你需要休息，但Garcia也是需要的。”
　　……
　　言语曦怎么都没有想到Hotch回复给她的竟然是这样一句话，是调侃？她竟然被一个最不可能调侃她的人给调侃了？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有点讲不清楚，不过还不坏就是了。
　　由于没有带门卡，而且时间点来说不太适合按门铃吵醒JJ，本来半途就被因为各种原因没有能好好休息，最后两三个小时言语曦更不好意思再闹人一次了。
　　反正Morgan送东西去检验DNA了，正好多了一张床，她就勉为其难地稍微征用一会儿好了；嗯…又不是睡同一张床，没什么好计较的。
　　所以，当早上JJ看见言语曦之后她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找了一个晚上？真把自己当超人了吗？”几天几夜不眠不休是个人都会倒下的，而且他们的案子还没结束，说不定还有更累的时候。
　　“没，我才睡醒。”言语曦无辜眨眼，她才没有把自己当超人，有时间休息她还是不会浪费的，虽然睡下之后有点越来越想睡的感觉，但洗了个冷水脸清醒了头脑之后精神其实还是不错的。
　　“没见你回来啊…”JJ微微蹙眉，她还不至于睡得那么沉，沉到一点动静都没有听见，而且她记得言语曦的门卡是忘记带走的。
　　“我忘记拿门卡了，那个点也不好意思按你的门铃，索性就睡在Hotch那边了。”言语曦不甚在意地解释着，但说完发现自己这说法是不是有点太…暧昧？
　　“哦？”JJ的语气微微上扬，如言语曦所愿地透露出一种暧昧之感，后者的脸微微泛红，毕竟脸皮没有到像墙面那么厚的程度。
　　“咳…在树林那边找到了事后另外的人掉落的耳钉，Morgan已经送到纽约的分局去做检验了，因为当心这边的实验室会有问题。”立刻说起了正经的事情，只不过这转移话题的技术还是生硬了一点，根本无法让JJ露出和她一样“严肃”的神情，反而让JJ的笑容更加刺激人。
　　“JJ，谈正事。”言语曦的话说得既心虚又无力，即使只是笑着看她也有种吃不消的感觉，真想对她说有本事对着Hotch去笑，但想想真要这么吼出来，不要说形象了，估计什么都毁了吧？
　　偷偷看了一眼驾驶席上的人，当着另外一个当事人的面被调侃的感觉果然不太美妙，害她都不能好好回击。
　　“OK。”见好就收大家都会，反正以后还会有更多机会的，现在也不用太“为难”言语曦，万一真把人吓跑了就不是好事了，“昨晚见到你就觉得你很郁闷的感觉，发生什么事了吗？”昨晚本来想要询问一下的，结果言语曦突然半夜又跑出去，所以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我觉得那个验尸官有点奇怪，可是能看见的奇怪地方又和案件没有半点关系。”言语曦有些苦恼地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可能是没休息好有点神经质了。”
　　“什么地方奇怪？”JJ勾着言语曦的肩膀让她说来听听，女人的第六感没有任何依据，但某些时候不得不说又是准得可怕的，所以偶尔也是需要稍微感性一些的。
　　“那位验尸官的脸上动刀的地方未免有点太多了，感觉不像是为了漂亮，而是为了彻底改变容貌。”言语曦会一直纠结这点是因为她觉得验尸官现在的容貌根本就算不上美貌，躺上手术台在，冒着一定的风险在自己脸上动刀不为漂亮难道不奇怪吗？还是说她的审美和那位验尸官是不同的？
　　“整容？”JJ微微挑眉，“是不是整失败了？”JJ会这样问大概是和言语曦有着相同的审美。
　　“不是，失败的话脸看上去不会这么…自然。”言语曦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更像是刻意整成那样的，所以我才觉得奇怪。”
　　“让Garcia找一下她的档案就好。”JJ斜睨言语曦一眼，“想怀疑她就是照片上的另外一个女孩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这样绕圈子的不像言语曦的风格。
　　“其实…”言语曦微微摇头，没有把另外的话给说出来，她其实是怀疑那位验尸官就是他们所寻找的凶手，只是…她的感觉太纯粹，因为是第一次见到之后就有的感觉——那位验尸官执刀的姿势。
　　“吞吞吐吐不像你。”
　　“不管是医生还是法医，可能在执刀的时候都有自己固定的姿势或者习惯，这种习惯久而久之便会呈现在刀口上。”
　　“然后？”
　　“我有看见那位验尸官执刀的手势，因为她拇指有伤的关系，另外四指的用力程度会比一般人更加重一点，手腕会在无形中像内倾斜，刀锋…”
　　“Stop！语曦，直接讲重点。”JJ稍微有那么点头疼，有一个Reid已经听头疼的了，现在还要再来一个吗？他们是不是一直都有免费“百科”可以用了？而且会比之前更加全面？只不过…在讲案情的时候能否更加直接一点？在这一点上，言语曦显然是比Reid还要罗嗦的，难怪之前Reid会嘀咕说受不了言语曦的罗嗦。
　　“之前几个受害者别切割掉的部分，虽然能确定凶器，但我一直觉得切口有些奇怪，尝试了很多次都无法形成那样的切口，现在我好像是明白怎么回事了，需要特定的情况才会形成那样的切口。”言语曦说出了自己的怀疑，但是拇指有伤的人也许就那么巧合有好几个呢？
　　“那是只有语曦你们这类人才会注意到的问题吧？”JJ努力回想了一下，对于所谓的伤口、切割痕迹完全没有印象，而将这些印入脑海的人…也不怕被恶心到吗？
　　“也不一定…”言语曦不太确定这种事情，因为她从来未就这方面的问题和任何人有过讨论，但是在印象中Brennan是不会记忆这方面的问题，她会更多关注受害者的骨头；而Camille的话…也许下次可以询问看看。
　　当到达目的地的时候Hotch正好接到了Garcia的电话，出于一些原因，三人都未下车，决定先听完Garcia的调查再说；那幢大楼里的不安定因素稍微有点多。
　　“你们要不要猜猜我查到了什么有趣的？”Garcia的开场白似乎总不会是正题，不过也正因为这样的性格有些事情很是能调节气氛。
　　“难道是我们昨天看的那些案件卷宗中的受害者是这里的验尸官的亲人？”接着Garcia的话头，言语曦也凑热闹般开了个玩笑。
　　“……”
　　“Garcia？”言语曦对那端的沉默有些疑惑，她就是开个玩笑而已。
　　“语曦，你准备改行去当神棍吗？”Garcia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木讷，这玩笑开得有点太准了吧？
　　“并没有这个打算。”虽然她这个玩笑带着一点猜测的成分，只是她自己也没有想到会那么准，不过神棍这种职业就免了，她凭那应该是养活不了自己的。
　　“Garcia说重点吧。”Hotch不得不出声将两人拉回到正题上，他们的车就停在大门口，随时都有可能被人打扰的。
　　“OK。”Garcia渐渐加快了语速，简练地阐述着自己的发现；这边的验尸官在6、7岁的时候就被收养，收养她的家庭有一个与她差不多年纪的女孩，而那个女孩…就是医院中的那一个，在出事之后家人也相继离世，这位验尸官似乎也不怎么去医院看望，更是放弃晋升的机会要来这偏远之地当验尸官。
　　不怎么去看望？
　　恐怕并不是这样，每个月都会去，只不过是掩盖了身份去的。
　　“Garcia，我需要那位验尸官各时期的照片。”言语曦虽然知道她的脸上到底是那些部位作过些什么调整，但她无法通过这些来想象她原来的样貌。
　　“不用那么麻烦，我已经帮你对比过了，就是照片上的另外一个女孩无疑。”
　　所以，他们的嫌疑人此时与他们近在咫尺吗？
　　

☆、第七十一章　疑犯出逃

　　“Garcia，近几个月这一地区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案件？”那两个受害者虽然都与验尸官有不小的联系，但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为什么会一直压抑到现在爆发出来？“还有，她的容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那边的精神病院比较老旧，监控是两年前才安装的，而且只是在大门和一些主要区域安装，所以他们能得到的去探望那个女子之人的身影都是时间比较近的，而且那人有意遮掩，得到的多少都是背影和被装饰遮掩了的侧面。
　　“OK，马上搞定。”耳畔传来的是Garcia的声线和敲击键盘的声音。
　　“Hotch，JJ，我先去验尸官那边看一下。”Garcia这边的信息等下他们反正会转述给她的，让她更在意的还是那具骸骨，她在意那位验尸官的报告是否已经出来，更在意那位验尸官会不会为了一些事情对这具骸骨动手脚。
　　“小心点。”JJ嘱咐了言语曦一句，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就是觉得言语曦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和危险两个字有了“密切”的关系。
　　“我会的。”言语曦认真点头，但心中微微有些郁闷，和危险“关系密切”又不是她想要的，这次英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她主要就是关注骸骨检验的进展，要是愿意让她稍微插手一下就更好了。
　　好安静，没有人吗？
　　言语曦在实验室门口张望了一下，没有看见人影，并且里面也没有什么声音，安静得有些可怕的感觉，她虽然听说这里只有一个验尸官，而且还没有助手，但这个时间，应该是正常上班时间了吧？
　　注意到门没有上锁，敲门也一直得不到回应，言语曦便不再犹豫直接推门而入。
　　首先进入眼帘的就是解剖台，而且是各种器械，就是没有半个人影。
　　“在哪里呢？”嘀咕着，言语曦像最里面的办公室走去。
　　可是办公室中也空无一人，不由皱起眉头，戴上手套检查起了办公桌上的物品，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一些日常使用的办公用品，只不过好像少了些什么。
　　电脑前面有一小块空白，周围一圈是轻微的灰尘，显示着东西被拿走并不久。
　　绕了办公室一圈言语曦就关上门离开，还不确定不在的这个验尸官到底是为什么不在，不知道早上是不是有人遇见过她？一边准备去找人询问，一边给Hotch打了电话说明了她这边的情况。
　　“等一下，我再看一下。”言语曦突然想起了一个重要问题，倒步往回着着，用肩撞开了门。
　　“忘记看一眼骸骨了…”碎碎念着言语曦又在实验室里绕起了圈子，“去哪里了？”仅有的一张解剖台上什么都没有，旁边的一些纸箱子中也没有，“不可能进冰柜的呀…”
　　“Hotch，你们过来一下，我这边可能有些情况。”言语曦立刻又拨打了电话Hotch的电话，没有找到骸骨可是比没有找到验尸官更严重一点，没有人会变态到带着一具骸骨去私奔吧？
　　默默打了一个哆嗦，言语曦觉得自己在那一瞬间脑洞开得稍微有点大了；但是骸骨不在实验室会被弄到哪里去呢？
　　不抱有什么希望，但言语曦还是去打开了冰柜察看，不管上面是否贴了名字，所有的一个个都打开看过去。
　　“不是，不是，这个也不是，都不是…”言语曦开关冰柜的的速度还是相当快的，毕竟骸骨和其他尸体还是有很大区别，非常好辨认的。
　　“你在做什么？”JJ的声音突然在非常专注与开冰柜的言语曦身后响起。
　　“我在找昨天发现的骸骨，但还没有看见。”言语曦向JJ身后张望了一下，“Hotch呢？”
　　“去向治安官询问验尸官的去向和住址。”JJ也顺势戴上了手套打开离自己比较近的一些木柜子察看，“你是说昨天发现的那具骸骨现在不在实验室？”
　　“目前我是这么认为的，这个空间就这么点地方，还能藏哪里去？何况，没有什么特殊原因，干嘛要把需要检验的骸骨藏起来？”言语曦有些丧气，这里的冰柜不多，她已经全部看完了，果然是没有在其中有任何发现。
　　“另外，我发现验尸官办公室的桌子上似乎少了一个相框，周围有些细微灰尘，应该是短时间内被拿走的。”言语曦双手叉腰环顾四周，“假设，她是怕我们查到什么而逃走，带走相框是能理解的，有时候照片的记忆对一个人来说能成为全部，但带走骸骨这种事情…JJ，你觉得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言语曦不想让自己的脑洞开得太大，但还是会忍不住去想象一个人带着一具骸骨的场景，好像有点变态。
　　“她有可能是爱上了那个女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