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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现在脑子里想的，就是饮血，饮血。
　　但是我知道一旦我这么做了，后果会很严重。斯塔克和伊森不能动，外面那群恐怖分子，要悄无声息的解决也不可能，我觉得再在这里呆下去我不疯也会饿死，可是偏偏斯塔克……
　　他胸口的家伙已经换成了一个小型的方舟反应堆，不用整天提着一个汽车电池，这样他工作的时候会方便很多。
　　斯塔克认真工作的时候有一种不同的魅力，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而沉浸在工作状态中的斯塔克有种不一样的魅力。他身上只穿了一件背心，手里拿着工具敲敲打打。我不敢保证如果我初见斯塔克的时候就是他认真工作的模样的话，我会不会像之前那么讨厌他。至少现在的我，不讨厌他，甚至还为他对待我的诡异态度而郁闷。
　　不准瞎猜我对他动心什么的！花心的男人最讨厌了，我才不会喜欢上整天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
　　虽然斯塔克对我爱理不理，但还好我有伊森，不然呆在这里，脑子里整天想着食物食物，我真怕我一不小心就控制不住地把斯塔克和伊森当做了食物。
　　远远地听到有脚步声传来，此时，斯塔克和伊森正在焊接什么，我看过一眼，他们在打造的，像是一身盔甲——钢铁盔甲。
　　“有人来了。”虽然和斯塔克的关系陷入了僵局，但是我还是不想他们有什么事，“快到了。”
　　斯塔克停了停手上的活，快速地将一部分组装好的盔甲藏在了视线的盲区，一般那些恐怖分子并不会越过工作台，所以基本不用担心被发现的问题，但今天显然是个例外。
　　大铁门上的小窗户“哗”一声被拉开，一名恐怖分子凑在小窗外用阿拉伯语大声喊道：“举起手来！”
　　铁门哐啷一声打开，屋子里涌进十七八个荷枪实弹的武装分子，最后走进来的是个光头的人，就是这里的头。
　　他的英语要比那些络腮胡子要好很多，至少听起来能勉强听懂什么意思，面对他，斯塔克也不用我或者是伊森的翻译。
　　头儿用阿拉伯式的英语发表了一番他要称王称霸的伟大理想，如果不是现在被好几把枪指着，我一定会毫不客气地笑出来，斯塔克一个发明武器的人都不敢这么想，不过是一个小头目，就以为有斯塔克的武器就能统治世界？这样的白日做梦，真是……呵呵。
　　我敢赌，就凭这家伙的智商，注定会被斯塔克一窝端。
　　等等，我什么时候……这么相信斯塔克了？
　　那家伙环顾了整个房间，然后目光落在了伊森身上，换成阿拉伯语质问道：“你怎么不听我的话？”
　　“我们努力干活，非常认真。”
　　可惜头儿根本不相信，让两名武装人员将伊森牢牢按着跪在地上，他用钳子夹起一块烧红的铁，一边将铁块靠近伊森的脸一边继续逼问。
　　伊森痛苦地被头儿逼问，但他依然坚持说斯塔克是在制作导弹，而且一直非常认真地在制作导弹。他只是一个平凡人，而我……不用怕那些烧红的铁块。
　　伊森是个好人。
　　我不是圣母，只是觉得好人不该被那样对待。虽然……很冒险，但我心里有一股很强烈的救他的冲动。
　　就在我想着怎样救伊森的时候，斯塔克不知何时走到我身边，小声问道：“他们在说什么？”
　　语气里好像仍然有些别扭，可惜现在除了我没人能够替他翻译了。
　　“他们在逼问伊森你在做什么，伊森一直坚持你在造导弹。”
　　头儿对伊森的逼问仍在继续，而且陷入了一个循环：
　　——“你们究竟在做什么？说实话！”
　　——“他在造杰利科导弹。”
　　——“说实话！”
　　——“他在造杰利科导弹。”
　　——“说实话！”
　　——“他在造杰利科导弹。”
　　“伊森说的是真的，斯塔克确实在造杰利科导弹。”
　　我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很快让头的注意力转移到了我身上。
　　我讨厌他的目光，会让我想到蛇，或者是蝎子。
　　头儿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斯塔克惊呼一声想要上前，却很快迟疑地停下。我被两个人压在伊森刚刚的位置，火钳子上又重新夹了一块烧得火红的铁：“他们究竟在干什么？”
　　“就像伊森说得那样，造杰利科导弹。”
　　“哦，是吗？”头儿阴测测地笑了，将我的手按住，从旁边拿了台切割机，“老大对你手上的戒指很有兴趣，如果你不说实话，我就剁了你的手。”
　　我看着在替斯塔克翻译的伊森，反问道：“如果我说了实话呢？”
　　头儿以为我怕了，露出满意的神色：“我会带你去见老大，留着你的手。”
　　“斯塔克在造杰利科导弹。不管你信不信，这就是实话。”
　　我突然觉得我刚刚说的话真的好霸气！有没有！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反正说服不了别人，那说服自己也够了。
　　我看到切割机离我的手腕越来越近，我集中精力对头儿的思想进行控制，心里却忍不住在想不知道我的手被剁了以后再及时接上还能不能复原？
　　我想我真是没救了，因为跟斯塔克在一起久了我居然在这种时候还能调侃自己一两句？
　　“放开她。”斯塔克一把扯掉了切割机的电源，我看向他，他的眼光有些闪烁，“我需要她，不错的助手，她的手很小也很巧，有些精细的活只有她能做。”
　　头儿盯着斯塔克看了很久，最后扔下一句“明天必须把我的导弹组装好”，带着一队人浩浩荡荡地走了出去。
　　我看着关上的大门发了很久的呆，直到斯塔克突然抱住我。
　　这不是我正常的状态，斯塔克只是一个普通人，可是我却压根没有注意到他走到了我身边，还将我一把扣在他的胸口。
　　冰冷而坚硬的方舟反应堆让我很不舒服，我想要挣脱，却被他的一句话一下子勾起了所有情绪，他说——
　　对不起，你还有我。
　　我是在刚刚才隐约明白斯塔克之前对我那奇怪的态度的，我出现在他身边的时间太凑巧，前一晚成为他的保镖，第二天就来了阿富汗，然后他的行踪暴露，被恐怖分子伏击，被要求造杰利科导弹——斯塔克工业目前最厉害的武器，而我又说我是自己送上门的，偏偏那些恐怖分子什么都没对我做，甚至和对待斯塔克和伊森的态度相比还要客气一点。如果换作我是斯塔克，我也会怀疑的。
　　“安，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当时是你拉我下车的，也是你将我扑倒在你身下，对不起，我向你道歉……”
　　我忍住鼻子酸酸的感觉，我总是仗着自己是吸血鬼不需要惧怕什么，但当那台切割机划破我皮肤的时候，我却没法控制住我身体的颤抖。这种害怕，来自于本能。
　　我从斯塔克怀里抬起头：“说对不起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做什么？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赶快逃出去，我怕再多呆两天，我会饿死在这里。你要是真的想跟我道歉，那就带我和伊森离开这里。托尼，我一直都相信你一定做得到的！”
　　刚刚对那个头儿施加控制力让我的饥饿感更强烈，我按了按太阳穴的位置，想要驱赶脑袋的眩晕，却发现斯塔克在我面前成了重影。
　　“安？你怎么了？”
　　斯塔克的声音里带着着急。
　　“别管我了，去造你的战衣，等离开这里我就会恢复的。”
　　斯塔克固执地要刨根问底：“你不说我就一直问到你说为止……”
　　……
　　有时候真是拿斯塔克的这种任性没有办法。
　　“……我是一个吸血鬼，我已经快两个多月没有进食了。”
　　作者有话要说：妮妮，是你自己要知道的……你做好被咬的准备了吗？


☆、Chapter　25

　　听到吸血鬼三个字，斯塔克分明愣了一下：“你在开玩笑吗？”
　　“……你觉得我像是开玩笑的吗？”
　　斯塔克仔细打量了一下我：“看起来你确实很没精神，有气无力的。没有那晚宴会的时候惊艳。”
　　“我记得当时在FBI门口你还说我不漂亮吧？什么时候我居然能够惊艳到你了？”我看向正在抓紧时间工作的伊森，“你还不快去工作？现在可没有多少时间能让你耽搁了。”
　　斯塔克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吸血鬼吗？嗨，伊森，你相信世界上有吸血鬼吗？”
　　伊森，别用那样无奈的眼神看着我，我也很无奈。
　　“安，你不觉得你应该管管斯塔克吗？”
　　……
　　喂，伊森，管教斯塔克这件事，难道一直以来不都是你在做的吗？什么时候轮到我了？
　　我对上斯塔克的眼睛：“你要怎么样才相信？”
　　“很简单，证明给我看。”斯塔克靠近我，“脖子和手臂，你选一个好了！”
　　“这是你说的。”我毫不犹豫地一口咬上斯塔克的手，几乎是在咬下去的那一瞬间，我就尝到了血的味道，饥饿感瞬间变得格外清晰，我忍不住喝了一口，又一口。我非常想要努力控制住我对血的渴望，但理想很丰满，现实太骨感。在饮下第一口血的时候，我的理智就断了，饥饿了太久，我太需要进食了。
　　我的意识回笼是在听到斯塔克吃痛的叫声的时候，当时的我又更深的一口咬了下去。我松开斯塔克的手，只见手腕处赫然是一圈牙印，伤口很深。
　　“托尼，抱歉，我……你怎么样？”
　　斯塔克的脸色有些发白，但还有精神冲我眨了眨眼睛：“你现在的确比刚才有力气多了。而且，你刚才的样子实在是太性感了……真……让人忍不住想上你。”
　　……
　　刚刚的温情呢？斯塔克你其实最擅长干的事情就是破坏气氛吧！
　　斯塔克伸出手指，指节轻轻擦过我的嘴角，带走我嘴角的血：“当我女朋友怎么样？安，我这次真的是认真的。别说讨厌脑子里只想着上床这种事情的男人，一个男人如果真的对一个女人有意思，最直接的反应就是想上她，而你……我想上你很久了。”
　　我低下头，装作在观察斯塔克的手腕，我咬得很深，伤口还在流血，但我已经控制住了我饮血的欲望。
　　“安？”
　　我知道，我已经不可能像之前那么果断地说出拒绝的话了，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斯塔克已经走进了我的心里。
　　或许是他在刚刚拦住那些人的时候，或许是他看出我心里连我自己都刻意压抑的害怕的时候，又或许是他故意激我让我喝他血的时候。不管是哪一刻，都足够让我意识到，我对斯塔克的上心已经不仅仅是他是我的雇主那么简单。
　　斯塔克不是我想要找的那种人，哪怕我还是人类，还有资格去追求一段爱情的时候，他就与我的理想对象没有任何相似。我讨厌感情经历太丰富的男人，也抗拒毫无感情经验的男人；我讨厌家世太好的男人，讨厌花花公子，讨厌整天想着上床的男人。这些，斯塔克都占了。可即使是这样，我还是没法控制地没能抵抗住他的魅力。
　　“我是吸血鬼，你不怕我有一天吸干了你的血？”
　　斯塔克随手找了根布条将手腕扎起来：“吸血鬼进食一定需要杀人吗？你刚刚已经饿了那么久，你都没有把我变成干尸。”
　　“只要控制住，即使喝新鲜的人血也不需要杀人。托尼，谢谢你刚刚……”我看着托尼的伤口，一口咬上了自己的手腕，将流血的手塞到斯塔克嘴里，“你现在相信我了吗？”
　　“让我也尝尝你的血？”斯塔克一点迟疑都没有，“这个主意听起来不错。安，当我女朋友。”
　　我看着斯塔克在喝了我的血后，伤口就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我答应你，在我们逃出去以后我会好好考虑，不过现在，你还是快点工作吧！不然，我们就得死在这里了。好了，你的战衣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帮我把它组装好。”
　　“那你呢？”我看了看斯塔克，他的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我负责……指导你。”
　　斯塔克站在我的身后，一只手环上我的腰，让我帮他接一堆很细很细的线：“这里……对……下面，进去……紧一点，不行……小心，会断的……”
　　……
　　我怎么觉得这对话很奇怪呢？
　　我疑惑地转过身，托尼回我一个无辜的眼神：“怎么了？”
　　“你的手可以移开吗？”
　　“我扶着你，免得你一不小心没力气弄坏了。”
　　……
　　我发誓我再也不相信这家伙了！
　　“我的伤口居然全好了？”
　　“我的血能让你的伤口快速愈合，这样对吗？”我将手里的成品递给他。
　　斯塔克满意地点点头：“做得真好。”　
　　除了时不时开口调戏我几句，斯塔克大部分时间还是在一脸认真地捣腾他的战衣，至于被调戏什么的，没关系，等出去以后再讨债好了。
　　…
　　人在无聊的时候会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慢，而忙碌的时候又会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很显然，今天的我们三人，不对，应该是两人加上一个吸血鬼，就是属于后者。
　　穿上钢铁盔甲的斯塔克一下子高大了很多，作为一个平时只比我高小半个脑袋的人现在一下子高出我一个脑袋多，我表示压力略大。只不过，我怎么觉得穿着钢铁盔甲的斯塔克怎么看怎么有一种……诡异的熟悉感？
　　钢铁盔甲？
　　钢铁人？
　　钢铁……侠？
　　钢铁侠！斯塔克大厦！
　　我看过的美剧不多，看过的超级英雄的电影更是少之又少，对于蜘蛛侠雷神什么的，我充其量只能算是听说过，但没看过。不过有部电影是个例外——
　　复仇者联盟。
　　想到复仇者联盟，总是会想到另外一个人，夏文杰。
　　一个曾经伤过我，并且被我遗忘二十几年的男人，一个……
　　或许拿人渣两个字来形容一个也许能算得上是前男友的人真的很过分，但……至少在男女问题上，他算是一个人渣，装着比谁都专情、都用心，却同时脚踏N条船。交往的第二个月，我才发现，然后经过一段痛苦的纠结，最终选择结束。
　　那一年，我十七岁，早恋，喜欢上一个坏男孩，每天想的就是偷偷跟他在一起。
　　有时候，达蒙都会让我想到曾经的我。总以为只要我付出了，就一定能感动那个人。然后就像飞蛾扑火一样，不顾一切，却忘了那个人或许不值得我这么做。我有时候会想，如果那时候他可以说些狠话，或者他可以不要错误地给我希望，我会不会不那么……受伤？
　　或许吧。
　　如果的事情，哪里说的定呢？
　　他带给我的都是不好的回忆。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值得庆幸的，那只能是我只是失了心，没有失身，而我的心，最后也被我找回来了。
　　我甚至不知道怎么定义我和他之间曾经的关系。
　　我一度曾经这么催眠自己，谁年轻的时候没迷恋过几个人渣？
　　这样自我催眠了一个多月，我慢慢走出来。而复仇者联盟，就是曾经的我陪他去看的。
　　我还记得当时我对电影里所有的英雄角色都一无所知，他在过程中时不时跟我讲每个英雄的背景；我还记得他跟我说他最喜欢的就是那一身钢铁盔甲，最羡慕钢铁侠每时每刻美女相伴的生活。我还记得我说我更喜欢百发百中的神射手，尤其是拉弓的姿势。
　　我在电影院看这部电影的时候，一直在努力理清各个人物之间的关系。对整个的情节还有人物都只剩下依稀的印象，印象深的只有一些奇怪的名字——比如复仇者和神盾局。
　　想起前世的事情让我一时不知道怎么面对斯塔克，这一切与他无关，但他会让我想到一些不好的人，不好的事。虽然想起他我已经不会有大的喜怒，但依然会讨厌……
　　至于对斯塔克——
　　从暮光之城到吸血鬼日记到复仇者联盟，我觉得我已经可以淡定面对这些……残酷的事实了。
　　比如，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复联里，好像斯塔克有一个女朋友，一个在他可能要被传送门吞噬却还想要打电话告别的女朋友。
　　对斯塔克来说，这是要多深的感情？
　　“安，愣着干嘛？快来帮忙。”伊森叫回了我的意识，我看到他正在帮斯塔克把钢铁盔甲穿上，我还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看起来有人来了。
　　斯塔克在门上装了炸药，有人推门就会触动炸药爆炸。我看了看桌子上那台虽然破旧但还能凑活着用的电脑：“可以启动动力系统了吗？”
　　斯塔克点点头。
　　电脑上的进度条还在慢慢地走，而门口的爆炸已经吸引了更多持枪人员朝这边来。
　　“他们就快来了。”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伊森的声音这么慌乱。
　　托尼叮嘱我们道：“上好每个六角螺栓，等检查了这里没人你们再跟我出去。”
　　“出门以后直走两百米，左拐，走二十米，右拐，再右拐，一直走，就能见到出口了。”这是我被押进来的时候就记下的路，“这是最快的一条，记住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