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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他听她的“不过得机会你还是得说啊。”
　　“知道了。”黎懿这才笑起“我们周末去上海看歌剧如何？我姐夫将《水仙女》请到上海去演出了，上海大剧院，只演出两场，说是对外演出，其实就是想让我姐高兴，我姐最喜欢的童话故事又是她最欣赏的作曲家的代表作，但你知道吗，那是个悲剧故事，我姐夫对此可感冒了。”
　　姐夫？！程皓心中疙疙瘩瘩的“你姐和姐夫感情怎么样？”
　　“富豪的感情世界我真不懂。”黎懿摇头，似不想多谈“不过那首月亮颂真的很好听，我小时候在捷克听过一次。”
　　程皓轻笑出来“你也不是富豪？”
　　“在你面前不是富豪，就是普通女孩，和罗钥、徐乐、乔伊林一样的普通姑娘。”黎懿欢颜尽展“我们去上海吧，我也想看那个歌剧。”
　　“悲剧有什么好看的。”他更介意的是‘姐夫’“水仙女讲什么的？怎么悲剧了？”
　　黎懿便将这个故事大致告诉他“……我姐夫，也就是晟煊集团的老大谭宗明，你知道他吧，他有个暗恋多年又无法开口告白的女人，十年啊，哼！也就是我姐姐好脾气。”说道这个就气呼呼的“我姐什么都好，就是眼光不好，这么多好男人，非要选那个花花公子，你知道嘛他一边暗恋自己的同学，一边还和二三流女明星滚床单，我特鄙视他！”
　　程皓轻咳一下，有些话自己真的没法接：不过自己好在没有太过复杂的男女关系，看得出来黎懿很讨厌一边纯情一边滥情的‘姐夫’，那她和‘姐夫’到底是什么关系？“晟煊老大，有钱人。”
　　“我姐比他有钱。”黎懿脱口“唉，你怎么说啊，去不去上海啊？”
　　“你伤着呢，到处乱跑什么，乖，等你伤好了，我们去国外看歌剧。”程皓还是不想去，也有借口“你现在主要任务就是好好养伤，还有就是想办法在林老师面前多说我的好话。”让那什么姐夫滚边去。
　　“又不累的，飞机一会儿就到了，而且上海有我家的老房子，想让你去瞧瞧。”黎懿口气不由软娇起来“去嘛去嘛。”
　　“不行，你养好伤。”程皓坚持。
　　“程皓——”黎懿嘟嘟嘴“去嘛！”
　　程皓见她真的很想去，也不好再坚持“我琢磨琢磨吧，行吗？”
　　黎懿自然点头“今儿周三，你周五给我答复啊。”
　　程皓压下了心头的疑问，看她模样绝对是不待见‘姐夫’的，但是上次的会面也是自己亲眼所见，看来自己得找机会问个清楚才行。

　　☆、一百一十三

　　小区。
　　程皓和黎懿一起走向203，却发现201的老爷子正趴在过道窗前往下看。
　　“唉，爸，看什么呢？”程皓拿着扫地机器人和行李袋，走在黎懿身侧“是没收到我回来吃饭的微信了？”
　　老爷子回过身“我就是不收你微信，我也知道你今天准回来。”
　　程皓和黎懿对视一眼。
　　“怎么着？还算上卦了？”程皓上下打量自家老爹。
　　“只要你那车限号一停，你准回来，好几个礼拜了，这规律我还摸不清楚嘛。”程洪斗拆穿儿子最近经常回家的事实。
　　黎懿偷眼瞧了下程皓，程皓也看了一下她。
　　程洪斗瞧着他们俩之间眉来眼去的“就我这一没车的老头都知道哪天限什么号。”
　　“那今天呢？今天他的车不限号。”黎懿找到老爷子话里的漏洞。
　　“今儿是林老师说了你日本遇车祸了，那个男秘书都伤着了，他今儿说会回来，所以肯定是去接你，投桃报李呗。”程洪斗笑呵呵的“我没说错吧。”
　　“您又猜错了，今儿我是去他的诊所，才一起回来的。”黎懿想为程皓说话。
　　程洪斗瞧着“这位老总，那你瞧他那二流诊所有发展吗？”
　　黎懿瞅瞅身边人：想让我怎么说啊？
　　“得，人一大老板都嫌弃你那庙不太正规。”程洪斗又得到说道儿子的机会了，又再次确认的问黎懿“不太正规吧。”
　　“不正规可以变正规啊，二流能变成一流，甚至超一流，您是不相信自己儿子啊？”黎懿将问题丢了回去“那可不是我的问题，是您的打击力度太大，对于儿子来说，父亲的支持更是重要，是一剂强心剂。”
　　程洪斗对于黎懿指指“你妈还担心你车祸的伤，如今看来你情况还好，得了，快回去吧，你妈等你呢。”还是这么伶牙俐齿。
　　黎懿朝程皓又看来一眼，走回几步，摁开了密码锁，开门进屋。
　　程皓看着她进屋，关门，便也回自己的家。
　　已经走入家门的程洪斗在门口等着儿子，待他一进来就伸手拦住他，先翻看了他行李袋里的衣物，又看看那扫地机器人“怎么着？这连衣服和宝贝都拿来了，是打算常住啊。”
　　程皓否认“不是，不是常住，这马上要换季了，搁两件方便。”放下行李袋，又将扫地机器人给老爷子看“这也不是我那个，我给您新买的，这平时放家里，给您打扫打扫卫生什么的。”
　　程洪斗瞧着满嘴辩解的儿子“还是蹭住的意思，我没理解错呀。”
　　程皓见老爷子有些不情不愿的“要不我给您交点生活费？”
　　“打住，司马昭之心！”老爷子明指他，摆手，拒绝。
　　程皓笑老爷子给自己留了话柄“那您是司马懿啊？！”
　　程老爷子快速扭头，看这最近嘴皮子功夫见长的儿子“这可真是啊，跟什么一起学什么本事，我发现你最近这嘴皮子见长啊功夫，跟隔壁的小丫头有一拼呀。”
　　“我还没说您呢！”提起这茬，程皓还不高兴呢“以后别当着人面瞎起哄。”让自己下不来台，您这当爹的还挺乐是不？弯腰拎起BV行李袋“影响我们革命友谊。”放过去都这么说。
　　程老爷子看儿子傲娇的往里走，反而笑开了“革命友谊，有这么纯洁吗？”
　　“啊，可不就这么纯洁啊。”他们除了啃了一下后就再没发生过任何事，程皓边说边给老爷子调试新扫地机器人。
　　老爷子过来一脚踏在机器人上“不想跟人家好就别瞎招人家。”老爷子三观极正“别学那没溜的搞暧昧。”
　　程皓见老爷子这么说道自己，起身想开口。
　　程老爷子却先堵住他的嘴“男的耽误几年成了单身贵族，姑娘耽误了，社会上管她们叫‘齐天大剩’，那叫缺德。”道理搁谁身上都一样，不分有钱没钱。
　　“这怎么什么话都让您给说了呀，一会儿说我该投桃报李，街坊邻居的也该遇事就帮一把，一会儿又说我招人家，合着我这里外都不落好呗。”程皓也被老爷子说乐了“呦，您改她亲爹了？”
　　程洪斗被儿子一句说话的语塞，赌气“反正你跟我装不装的都无所谓啊，别到时你自己是吧，哼哼，啊。”人家姑娘家里肯定会替她张罗，你再不说人家真把人领回家，我看你怎么办！然后往里走，鄙夷的说“还革命友谊，多少年没听过这词了，革命友谊嘿……”
　　程皓见老爷子莫名生气“我有那么路人皆知吗？”然后抿唇“这回算是你欠我的了。”害自己被自家老头子白白这么数落一顿。
　　……
　　黎懿家。
　　吃过晚饭，林老师洗碗，黎懿则为她清理手机。
　　“俞晁，情况好点了吗？”林老师洗好碗，出来。
　　黎懿拿了护手霜给她“嗯，好点了，不过医生还是建议他多住几天，再归国，反正我们这里的医院也联系好了。”
　　“真是，日本不是很少车祸的嘛，怎么这次你们都伤了这么重？”林洁瑜拿了护手霜，抹了起来“宝囡，你该不会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事肯定有啊，有些事是商业机密当然不能说。”黎懿虽然顺着她说，但也让她没法继续这个话题了“妈，想知道吗？”
　　“我才不要知道，我就知道你身康体健才是要紧。”林洁瑜也坐了下来“那最近你身边谁来？”
　　“明炜哥派了人。”这是实话，不过只是在暗处“妈，待会儿您是看书还是看会儿新闻，还是我们出去走走？”
　　“不走了，看会儿新闻吧。”林洁瑜是担心她的手伤“你公司最近的事还多吗？”
　　“多，不过您放心，我们公司缺了谁都能照样运行。”她知道林洁瑜的意思“但是我妈妈却缺不了我，是吧。”
　　“知道就好。”林洁瑜懂了女儿的意思，她这几天会相对减少工作量“我看会儿书，你要不要回屋躺会儿？”
　　“不要，我要跟妈在一会儿。”黎懿黏人“您看书，我看邮件。”
　　林洁瑜起身“那我泡点普洱，准备点水果。”
　　“我要喝普洱玫瑰。”黎懿点茶“我现在就得好好养养，免得以后出去我倒成您姐姐了。”
　　林洁瑜转头，笑嗔“你孩子，乱说什么。”黎懿话里话外又在夸赞自己。
　　这家母女俩亲亲热热，那边父子俩爱搭不理。
　　程洪斗在看电视，电视里这批评共享单车的乱停乱放。
　　程皓则拿着手机给她发消息，可这家伙不怎么回，偶尔来句就是正在和母亲一起，待会儿回你，害得他无聊的点着手机里其他东西看。
　　程洪斗见儿子只专注手机就故意说些话。
　　程皓倒是一句搭一句的，但关注度还是在手机上。
　　程洪斗对儿子敷衍之意不满了，说他以后跟手机叫爸得了，儿子更像是它亲生的。
　　程皓听出了父亲的不满，放下手机，也委屈，我都跟这儿陪您看电视了。
　　程洪斗讥嘲儿子比捧哏的都惜字如金。
　　程皓也有自己的苦衷，我都上了一天的班，说的口干舌燥的，回家了就想冷冷。
　　程老爷子也是无奈，说了儿子一通后回屋看书了。
　　程皓又被老爷子一通埋怨，关了电视，垂头丧气。
　　‘今晚不聊了，我妈让我早点休息。’手机跳出微信消息，程皓拿过看了，虽然莫名失落却也没办法反驳。
　　‘我好想你。’下一秒她又发来一条‘所以去梦里见你了。’
　　垂丧的程皓笑了：这爱撩人的小丫头。
　　打开微信‘好，你好好休息，明早给你送早餐，火腿三明治，我自己做的。’
　　‘好，正好搭配我妈给我做的小馄饨。’中西搭配，吃的开心。
　　程皓放下手机，将和老爷子吃的饺子都收拾了，去看看做火腿的材料有没，没有就让人代买过来。
　　翌日一早。
　　他六点多就起身，撸袖子做三明治。做了两种的，他们父子吃的就是普通的，给隔壁送的大小则要小一半，做完后放在昨儿带过来的扫地机器人上送过去，
　　接了消息的黎懿打开门看见这小机器人上面放的小篮子，篮子里铺白色食品用纸，还有小巧的三明治，火腿和鸡蛋的两种，还有一张小卡斜插着，打开，是程皓的字：天天快乐，赶快康复。
　　黎懿拿了东西，对着201的方向说了一句“谢谢了。”扫地机器人转了弯，调头往后走。
　　“不客气。”201的大门里传来了他的声音。
　　203室。
　　林洁瑜将小馄饨端上桌，看见了凭空出现的三明治“哪儿来的三明治啊？外卖的？”
　　“隔壁送的。”黎懿这回如实说“他自己做的，妈，一起吃。”
　　林洁瑜瞧瞧女儿克制不住的欢喜，坐下，拿了一个“是你喜欢的口味啊。”
　　“啊，嗯。”黎懿拿了鸡蛋的，一个不大，很适合女子，咬了一口，满满的鸡蛋香，还有浓浓的碎鸡蛋和沙拉酱调制的酱香“好吃，妈，你吃啊。”
　　“嗯，这三明治还是你喜欢的梅林火腿肉啊。”林洁瑜吃出来了：黎懿有时也有一些奇怪的口味。
　　“是吗？”她还没吃。
　　林洁瑜拿起调羹“可他那青春岁月怎么说？真过去了吗？”
　　黎懿也喝了一口小馄饨的汤“我不要他的青春，我要他的心。”拿起火腿三明治吃了起来。
　　201室。
　　程洪斗咬了一口自己并不怎么喜欢的三明治“什么时候把人带我跟前光明正大的介绍一回啊？”
　　程皓觉得自己做的鸡蛋三明治更好吃，酱香浓“机会合适了就带回来。”
　　程洪斗眼一挑：呦，这小子会说这样的话，听着意思是有眉目啊“快点啊。”
　　“哦。”程皓没和老爷子分辨，乖乖应了声。
　　程洪斗又咬了口三明治“你这口味啊也越来越南方了。”这三明治冷冰冰的，又寡淡无味。
　　“她爱吃。”程皓觉得不错。
　　程洪斗白他一眼“她还爱吃驴打滚和老北京炸酱做的饼呢。”
　　“哦，那我下回给她买。”程皓低头吃自己的早餐。
　　程洪斗横眸：嘿，就惦记自己媳妇是吧！？“还好你妈死的早。”
　　程皓似是没听懂老爷子的意思，抬头“可不是，不然看见我对女朋友这么好，想想自己，非生气不可。”
　　然后……程家父子俩对视。

　　☆、一百一十四

　　黎懿下了楼，今天虽然可以休息，但是她还是得去公司一回。
　　上了已经停在楼下的卡宴。
　　“不是说休息一天嘛。”程皓接到她消息也意外“还好我没走吧。”
　　“你今天会不会晚？”黎懿怕他早上约了病人。
　　程皓开动车“今早的病人约了十点来。”所以来得及。
　　开了一会儿。
　　黎懿接到了个电话，是美国打来的。
　　“顾瑶和宋宁宇庭外和解，她选择保住美国国籍，净身出户。”电话那头是一位美国律师“不过我了解到宋宁宇答应私下给顾瑶五十万美元，还有他们现在住的那套房子和一部车都给她，要不要……”
　　“算了，已经给她教训了。”黎懿很平静“她还没有完全成为我的敌人，不必赶尽杀绝，等哪天她真想站在我的对立面，我便不会心慈手软；谢谢。”
　　对方挂了电话。
　　程皓开着车，也听到她的话，但没开口问。
　　“顾瑶和宋宁宇庭外和解了，宋宁宇给她五十万美元，一套房子一辆车。”黎懿放好手机“不过我认为顾瑶是不会轻易放过罗钥和我的，因为换做是我，就不会。”
　　程皓看着前路“在学校读书时她不这样。”
　　“我在家里众星拱月时也很温柔。”事过境迁，心态都会不一样的“男朋友，和我打个赌呗。”
　　程皓换了条路，绕了点，但希望不堵车“赌什么？”
　　“堵你选的这条路会不会堵。”黎懿转了话头“堵的话，和我去上海看歌剧。”
　　“不堵的话，你在北京乖乖养伤。”程皓顺口应赌局。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几天后，舒客诊所。
　　张铭阳直冲程皓诊室，罗钥瞧见他神色匆匆的模样，但张铭阳连眼睛都没往自己这儿瞧。
　　程皓那边刚看好一个病人“呦，你怎么来了？”
　　“问你个事。”张铭阳拉着程皓，就坐下在诊疗椅边。
　　“什么情况？”程皓还不明白。
　　张铭阳倒非常认真“问你个问题，咱们俩这么多年哥们了，你必须如实回答。”
　　“什么事啊？这么严肃。”程皓倒还嬉笑几分。
　　张铭阳很是严肃“非常严肃。”瞧着程皓嬉皮笑脸的还不高兴了“你严肃点！”
　　程皓意外。
　　“我问你，你对顾瑶还有没有想法？”张铭阳是来确认的。
　　程皓听到他这么问，不耐烦“又来了，是吧。”起身走人。
　　“哎哎哎，你看你又给我打太极。”张铭阳嗓音高了几分，追着他身后问“我问你话呢！”
　　程皓洗手，不理会张铭阳。
　　“是，我知道你现在是喜欢小佛爷，但是我怕你万一是一时冲动呢，我之前也问过你，你真考虑好了没？你们之间的各方面差异，你都没弄明白，所以你今天必须跟我说一句准话。”张铭阳必须确认这点“你到底放没放下顾瑶！？”
　　正洗手的程皓停了下，转头“放下怎么着？没放下又怎么着？”
　　门外，罗钥见前台将程皓的客人领来，但她知道张铭阳在里面，便接手了。
　　“没放下，哥们儿就让了呗。”张铭阳是不想和程皓为一个女人闹翻脸才来问的。
　　程皓不解“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意思，没办法，谁让人生有先来后到的。”张铭阳堵着程皓的去路“你又比我早到那么多年。”
　　罗钥看里面说着话，对身后客人说了不好意思。
　　“如果你已经忘了，那你得帮我追上她！”张铭阳根本没察觉门外有人。
　　“不是，张铭阳，你这脑子又哪根筋搭错了？”你不是和罗钥‘出双入对’的挺好的嘛，怎么又说起顾瑶来了？
　　张铭阳摇头“没搭错，我们家顾瑶回来了！”就是他去接的机，昨儿还一起吃了午饭。
　　“我们家？顾瑶回来了！？”程皓是真的意外“什么时候的事？”
　　“你管呢。”张铭阳怼回他。
　　罗钥听到张铭阳说‘我们家顾瑶’是那么不假思索，不知为何心口微微发凉。她将病人带去了休息区。
　　“张铭阳，你没事吧。”程皓真是对张铭阳无语“这世界就这么小吗？你非可着窝边的挑，你要挑窝边的我也不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