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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箱里刚拿的。”程皓拿了个杯子，将她喝了一口的王老吉倒出“待会儿喝，你不喝冰的？”
　　“嗯，医生不让我喝冰的。”黎懿不太喝冰镇的饮料，其实她是不太喝饮料，都是各种矿泉水、白水或者是红绿白黑各种热茶，也喝咖啡，但肯定是常温或者是热的。
　　邹北业吃了口饺子，羡慕的瞧着程皓和黎懿“黎懿，今天谢谢你，要不是你，我肯定不止挨这一拳。”也同时很感激黎懿，没想到比乔依琳看上去还瘦弱的姑娘这么厉害。
　　“我也没瞧出来，你，是条汉子。”程皓也看到了过程“那么多人真敢往上冲。”
　　“刚开始看见那些人我还真以为是你找的人。”邹北业喝了一口啤酒“我还想找这么多群众演员，辛苦你了，等我挨了头一下我就明白了，这是碰见真的了。”
　　程皓嚼着饺子，笑了下“不管怎么说，没扔下人家姑娘就跑，就算没怂。”
　　邹北业也嚼着饺子“遇见真流氓那更不能跑了。”
　　“我要吃个干的？”黎懿见他们吃的很香，忍不住也想吃不带水的。
　　程皓将自己盘子移过去些。
　　黎懿夹了一个沾了醋，放进嘴里：嗯，好吃。
　　程皓又转头对邹北业说“今天这事也真悬，要不是她这么厉害替你摆平了那些流氓，万一那些人中有人下手没轻没重的，你就不怕自己会交代在那儿？”
　　“我是挺心疼乔依琳的。”邹北业打开了话闸子“我第一次见到她是凌晨三点，你见过北京凌晨三点什么样吗？”
　　程皓想了下“少。”
　　黎懿又喝了一口汤饺子里的汤“早点摊接替夜市摊，卖菜、水果还有快递小哥都开始准备一天的生意。”
　　程皓转头看她“你怎么知道？”
　　黎懿没说话，只是低头吃虾肉饺子。
　　邹北业点点头“黎懿说的对，我这一年因为晚上出来拉活多，见过不少，除了她说的，还有就是像我和乔依琳这样刚下晚班的，除了在工体三里屯混夜场的那些男女，其他很多人那都是为了生活奔波的人。”
　　程皓听着邹北业说，喝了一口啤酒。
　　“只有到夜里边，你才能看见这个城市的冷酷和真实。”邹北业继续说着“我头一次见她，人那么瘦高，拽着一个死沉死沉的箱子，感觉那胳膊都快给坠断了，在那儿忙忙叨叨的赶场子。”他陷入了回忆中“但是人却是那么热情、灿烂，就像是深夜里的见到的一束阳光。”最后完全是痴迷的样子。
　　程皓却不由看身边人，其实他在那次离开私人会所时回头了，看见她还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离去，那时候她不再是融入黑暗的人，而像是一束让人感觉安全的光，就在那儿守护自己离开……倏然又转头看向邹北业“你也不像你之前描述的嘛，不是挺会说的。”
　　“天黑了就好些。”邹北业傻笑了下，喝啤酒，吃饺子。
　　“行了行了，差不多行了吧。”程皓阻止他“你要是跟她一样瘦，随便吃；还想不想追人家小姑娘啊？你瞧人那身条，多苗条啊，你瞧你这身肉，你问问她，她要是那小姑娘肯不肯要你；还嫌不够般配啊。”
　　“我肯定不要的，满满的套路，一点不真实。”黎懿眼刀过去。
　　邹北业呵呵不浪费的把最后一个塞进嘴里。”
　　程皓见状也挺佩服“说实话啊，这么多年我教了那么多人那么多套路，除了她，也就是你这么一个反套路的，就冲你这掏心掏肺的劲儿，哥们帮你这把。”
　　黎懿斜眸。
　　“但你得答应我……”程皓还没说完。
　　邹北业就急不可待答应，连程皓要说什么都不顾了。
　　“他让你卖公司卖肾你也答应？”黎懿轻哼。
　　程皓斜眸“我是这样的人吗？”嘿，这姑娘就不能说句好听的呀。
　　“扎车胎的是谁？”黎懿看着其他地方“流氓。”
　　“我流氓什么了呀我流氓？”程皓一听她总提旧事也火上来了“你说我流氓，上次飞机上那可是你陷害我的！我哪儿就流氓你了啊！”
　　黎懿这才在转头“你还想流氓我？”挑眉“你试试！”抬手就把喝完的铝罐捏瘪。
　　程皓想起她刚才那打人时冷酷无情的表情，认怂“好好好，我流氓，遇见你这更大的，认栽！”哼！
　　邹北业见他们俩一句不和又开斗了，憨憨的劝道“两位，别吵了，这感情经不起吵；黎姑娘，这两人在一起，这程皓就是稍微流那么什么一下，也是因为你可爱漂亮嘛，再说男女之间那也不叫流氓，那叫两情相悦！”
　　“你滚！”
　　程皓和黎懿异口同声，一直对外的让邹北业闭嘴：这家伙就是一瞎子。
　　程皓指着邹北业“你那什么眼神啊，赶快去医院看看，要不然我给你戳瞎喽。”
　　黎懿点头“我可爱漂亮关他什么事，小心我给老陶打电话，不合作了！”
　　邹北业缩缩脖子，怯生生的瞅瞅程皓“你刚才还想说什么？”
　　程皓被问才想起自己刚才被打断的话，但是想了半天也发现没想起来“都被你个瞎子气的，我说什么来着？哦，我告儿你啊，以后所有行动必须听我指挥！”终于想起来了。
　　邹北业自然不敢再岔话题了，点头，嗯了声。
　　“别自个儿想起一出是一出的。”程皓警告他“这不是一回两回了。”
　　邹北业认真听教。
　　“还有如果再敢黑我信息，或者敢扣我电话，咱俩就没下回了。”程皓先打好预防针。
　　提起这个邹北业立刻认错“我错了，我错了行了吧，要不这么着，这顿饭我请啊，一来谢谢你愿意帮我，而来也感谢黎懿帮我打退了那真流氓。”说着就去掏钱。
　　“行行行，行了啊。”程皓起身拦住邹北业“在那儿蹲点好几天没出车了，连你那第一职业的公司都没去，钱留着买药吧。”说着话就准备去买单。
　　黎懿伸手拉住程皓，给邹北业使了眼色。
　　邹北业乖乖跳起身去买单。
　　黎懿将程皓硬拉回来，对着还在收银台的老板喊了句“老板，不好意思，太晚了，我们买单，邹北业，给个整的，让老板别找了。”
　　“好的。”邹北业拿出两张红票子就给老板“不用找了，麻烦您了啊。”
　　程皓一看就有些埋怨黎懿“他就一开车的，哦，就算他和别人开公司，也估计挣的不多，何必让他破费。”
　　“他比你挣得多。”黎懿将程皓拉坐回身边。
　　程皓一听觉得不对劲“嗯？就因为他那公司为你服务？”
　　“你真还不知道他那第一职业是什么呀？”黎懿刚才看出端倪，似乎程皓还是不知道邹北业的真实身份。
　　程皓不知，看邹北业还没回转“不就是个和人一起开个电脑公司的嘛，现在卖电脑的生意都不怎的吧。”
　　黎懿无语了。
　　邹北业不是没回来，而是手机响了，搁那儿看手机呢“皓哥，乔依琳，你这招也太灵了吧。”突然他窜了回来“谢谢，谢谢。”伸手就要抱程皓。
　　程皓伸手推他“你这随便抱人的习惯真得改改，你对她也这样？”指指黎懿。
　　邹北业收回手“是是。”
　　“是什么呀？”黎懿睨眼。
　　邹北业是欢喜的忘乎所以了“不是不是，我是同意皓哥说的抱人的习惯要改；黎懿，求你件事行吗？”
　　“不行。”黎懿听也不听就拒绝了。
　　邹北业拜托恳求“这这样的，乔依琳怀疑我跟踪她才会及时出现，我说我是辉腾坏了，来接你黎懿的，所以才骑了摩托车，我说你是我的老客户，经常晚上叫我的车；她，她她相信了，你又替她打趴下了那些坏蛋，她邀请我吃饭，也包括你，说是要一起感谢，说所以，你也去吧。”
　　“哎哎哎，你疯啊，你要追乔依琳拖她去干吗？不会随便说个理由，说她没空嘛，对了，这顿饭你就说她没空来，说她去国外出差了；如果你表现的好呢也就永远不提了，但如果你这次表现的不好，下顿饭的理由也现成了，你可以告诉乔依琳，她另一位恩人从国外回来了，但是她身份比较特殊，她的电话你不能给乔依琳，所以再一次机会就摆在你面前了。”程皓反应真的不慢“而且我们可以让黎懿在第二顿饭的时候多说你的优点，淡化你的缺点，让乔依琳对你刮目，道理很简单，黎懿是和乔依琳年纪相仿的女孩子，又是救过乔依琳的人，她的话可信度要比你自己说的让乔依琳印象深刻。”
　　邹北业一付原来如此的表情“那乔依琳要是问黎懿，觉得我不错，为什么不和我交往的话呢？”
　　“因为她已经有男友了啊，怎么还选你？”程皓一下子就回答了邹北业这个笨问题。
　　邹北业对着程皓呵呵傻笑“嗯，最好那时候你再来接走黎懿，然后我就能和乔依琳又单独吃饭了。”
　　“嘿，说你憨，你还真精明啊。”程皓没想到邹北业反应能力也不弱“总之这次你得好好听我的安排！”
　　邹北业将手机贴在心口，郑重回答“好的。”
　　“你们俩好像忘了一件事啊。”黎懿在旁边也微笑如花。
　　两人一起回头看她：什么事？
　　“我叫黎懿！”黎懿笑眯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　　女神节快乐

　　☆、三十八

　　两天后。
　　赛特酒店中餐厅。
　　程皓打着电话就走入了餐厅“喂，我到了啊，不着急，慢慢开。”说话间看看这里的环境，又侧身让了下两三位高鼻深眸的老外“我已经都安排好了。”走到一张空桌边“好，待会儿见。”
　　坐定之后，又四处看看，发现没人注意自己，拿出入耳式蓝牙塞入耳中，然后捣鼓手机。
　　他背后还有不小的空间，有一个向右转弯的角落，那里有中餐厅设定的包厢。
　　为中餐厅经理代班的罗钥陪着刚结束与客户见面的黎懿走来。
　　“真是谢谢你，这么帮忙。”罗钥真的挺感激的，自己不会感激她给自己找工作，因为那是施舍，但她在赛特后黎懿就会经常将常务活动转移到赛特这点连酒店总经理都知道了，M’C北京分部和赛特签订了一年的合约，公司重要的客户都会下榻于此，还将几个大型的商务酒会放在赛特举办，指定让自己做酒会的负责人，所以她真的挺感激她的。
　　“那就好好为我服务，下个月的酒会挺重要的，我相信你的能力，但还是要小心了，不要再出现金箔香槟的事件。”黎懿帮她是一回事，该说的话还是要说。
　　罗钥低头，那件事被她看个正着“是，一定不会发生。”
　　黎懿走过某人身边后，突然停步，回头，那人没注意自己，依然还是低头摆弄手机。黎懿向其他人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拿过一本餐厅的菜单本，走回了几步，放在某人面前“先生，点菜。”
　　“不用了，给我来杯水就行了。”程皓头也没抬。
　　“我也没催着你卖房卖车，怎么就连顿饭也省了？”黎懿站在了程皓面前。
　　程皓抬头，看见她出现那叫一个不解与惊诧，然后往后仰了些“你不是死忙死忙的嘛，在这儿晃什么呀？”转头又看见俞晁和另外几人，其中有一个好像很面善，像是在哪儿见过，对了，是比利时那导游小妞。
　　罗钥也瞅见程皓，俗话说仇人见面份外眼红。
　　俞晁让身边另两位先走，又对罗钥说“罗经理，忙你的吧，他能投诉你却没法投诉我们黎总。”
　　罗钥听明白俞晁的暗示，对黎懿一笑，那意思是：您替我好好收拾！
　　黎懿微笑颔首。
　　罗钥面带微笑“那有事请叫我。”
　　“好的。”俞晁代为回答。
　　罗钥走人。
　　俞晁上前拉开椅子。
　　黎懿落座。
　　俞晁没有和黎懿同坐，则挑了她背后的空位坐下。
　　程皓看着面前的黎懿“姑奶奶，您不是忙嘛，那就接着忙去呗，今天这场合您真的不能出现，要是让乔依琳认出您，那邹北业说谎的面目就洗不清了。”
　　“我就说我客户临时放我鸽子，所以不用出差了。”黎懿没打算离开“我就是想想看你还有什么鬼套路，要么我和你一桌，要么我和乔依琳一桌。”你自己选。
　　程皓就差给她作揖了，这时看见邹北业走了进来，他没法抬手将他招了过来。
　　邹北业进门寻找了，就看见了俞晁，又看见后面一桌的程皓，立刻过来，走到跟前发现黎懿，一拉椅子坐下“你，你怎么在？”
　　“你可以当我不在。”黎懿淡然。
　　“你别当她在。”程皓也算是做出了选择“时间紧迫，你听着我跟你说的，男女一起吃午饭这不算什么，两个人一起吃晚饭才代表无数的可能性，所以呢今天中午这顿午饭，就是为了给你自己创造一顿晚饭的机会，懂吗？”
　　黎懿点着，背对她坐的俞晁也听着。
　　邹北业更是听着。
　　“虽然这乔依琳为了感谢你请你吃顿饭，但是你要记住，中途无论如何都要借着洗手的机会出来一趟，把单提前买了。”程皓继续教导邹北业这些技巧。
　　邹北业知道这个“这样显得爷们点。”
　　“明明是为了下顿饭留借口，听话请听重点。”黎懿无意间给邹北业划重点。
　　程皓完全同意黎懿的话“就是这句，感情嘛就是这样一顿一顿又一顿吃出来的滋味。”
　　黎懿轻哼“那是吃货。”
　　程皓白了这个不解意不解情的，不和她一般见识，认真的教导邹北业“还有啊，像这种五星级酒店，饭菜都死贵，坑人的贵，还外加服务费，也不知道你钱带够没有，没带够的话你言语，我先支援你点。”
　　俞晁略微回眸。
　　邹北业瞧着程皓坦诚的样子，笑起。
　　“意思就是说点菜的时候别抠抠搜搜的，多点点儿。”程皓觉得他未必明白自己的寓意，索性就坦白的讲。
　　邹北业真觉得程皓这人不错。
　　程皓见邹北业没开口，以为他不好意思，去拿出皮夹“这样，我先给你点。”
　　“别别别。”邹北业抬手阻止“谢谢谢谢，谢谢啊，我钱够啊。”说着为了化解尴尬，起身离开这桌，隔了三四张桌子的空位坐下。
　　程皓也不强求，于是看向已经坐下的邹北业指指自己耳朵。
　　邹北业会意也戴上耳机。
　　黎懿对程皓伸出手“我钱不够。”
　　程皓瞪眼“没有！”抬眼时看见乔依琳背着双肩包走入，轻声说“来了，来了。”转入工作状态。
　　黎懿想回头看，程皓立刻换了一个位子，坐到黎懿身边，阻止她回头“姑奶奶，您消停点吧。”做了一个双手合十，拜托你了！
　　他可以侧看他们那里的情况，然后他看见的一幕也真是够乱的：邹北业为坐下的乔依琳拿茶杯，还碰掉了刀叉，倒水时还倒了半杯字热水。
　　黎懿硬是想回头看，也看到了一些“要不我过去圆圆场啊。”
　　程皓用自己身体挡住她“已经乱了，咱就别添乱了成吗？”还好乔依琳现在的注意力都在邹北业身上。
　　乔依琳问邹北业点餐了吗，看着他拿下眼镜，鼻子上淤青还在，就问他伤怎样了。
　　邹北业有些心不在焉，莫名起身，从他那个大包里猛的拿出一束也不知是什么的花束来。
　　程皓一捂嘴“我去。”这个邹北业又擅自行动！
　　黎懿拨开程皓，也看了满眼：邹北业将残花乱枝整理了些，然后跪在了乔依琳面前。
　　“我说，没这出啊。”程皓让他不要再轻举妄动了。
　　邹北业却好像没听见似的，一股脑的将自己为何会出现在那里，为什么总能接到她的单都说了出来。
　　程皓扶额“我真服了，我真是服了他了。”
　　乔依琳都吓的站起身。
　　可邹北业却还是说自己是因为喜欢她，说自己第一次见她就喜欢她了，说知道她现在对自己没感觉，但以后肯定会有的，还说只要乔依琳肯，自己当她备胎也可以。
　　俞晁对邹北业那拙劣的表白没兴趣，他看见的是餐厅门口又走入的一位男子，他刚进来，眼光的落点就是乔依琳，并且径直向她走去。
　　当邹北业说自己愿意成为乔依琳的备胎时，那男子一头就摁了下跪着的邹北业后脑勺。
　　程皓也发现了不对劲。
　　“说什么呢？给谁做备胎啊？”男子过来后就搂了乔依琳的肩膀“这，宝宝，这怎么回事啊这是？”
　　邹北业也被拍懵了。
　　乔依琳却很尴尬“啊，我给你介绍一下啊，这是我男朋友陈序。”给邹北业介绍。
　　“男朋友？”邹北业楞了。
　　程皓也呆了“这哪儿哪儿又蹦出一个男朋友这是？”
　　“你问我我去问谁？”黎懿也不清楚。
　　程皓下意识的“你不会调查一下啊。”
　　“你说这话过脑子了吗？”黎懿还看着那里“邹北业乔依琳也不是我什么人，干嘛要查？你都不会自己调查一下啊，我不管啊，这件事你给我处理了，大庭广众的必须体面收场，别再给罗钥找麻烦！”
　　“我怎么调查？我只是帮忙出主意的。”程皓让她别说“资料都是邹北业给我的！”
　　乔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