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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佐纪也不废话，从卷轴里掏出那只恶心的手臂，甩到了鸣人他们面前：“这就是理由。”
　　“呜哇！这是什么！”鸣人被吓了一跳，猛地后退几步。
　　“这是……”卡卡西和奈良修一对视一眼，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
　　“所以，我们能不能回木叶，决定权并不在我们，”佐纪轻笑一声，“而在你身上啊，鸣人。”


第56章　破颜
　　漩涡鸣人曾以为；佐助离开木叶，只是为了追寻杀害族人的凶手哥哥宇智波鼬，等他与哥哥对决之后；便会心甘情愿地跟他回到木叶。
　　然而，当看到摆在地上那根血淋淋的手臂；上面镶嵌满血红的写轮眼，数十只眼睛齐刷刷地盯着他，让他感到毛骨悚然。
　　此时他心里无疑是震撼的，只得愣愣地抬眼盯向佐纪和佐助。
　　而佐纪没给他思考的时间，直言不讳：“这是木叶某位高层的手臂。”
　　趁着对面三人愣神的时候，她简单讲诉了关于宇智波血案的真相。
　　“宇智波鼬是奉木叶高层的命令，杀掉了整个宇智波一族。他放弃了父母；放弃了我，出于私心留下了自己的弟弟佐助。”佐纪瞥了一眼一旁的佐助，只见他听到此处，抿了抿嘴，似乎在压抑强烈的情绪。
　　“怎么会这样？”鸣人满脸不可思议。
　　就连卡卡西都不再是往常淡定的模样。
　　“地上这手臂就是铁证！”佐纪狠狠地说。
　　鸣人低头看着那根血淋淋的手臂；然后抬眼；有些痛苦地看向佐纪和佐助；当对上佐助复杂的神情时，他呼吸一滞。
　　佐助曾说他不会了解他，他只觉得不满，可如今得知真相之后，他突然有些明白佐助为何判村了。呆在这个族人被杀的地方肯定不好受，就像他当初，被所有人排斥，若不是佐纪和伊鲁卡老师，也许他也会变成一个憎恨村子的人。
　　卡卡西皱起眉，盯着那截手臂陷入了沉思。
　　与宇智波颇有渊源的他，会为他们感到惋惜，也可以理解他们的做法。只可惜他如今是站在木叶的立场，目前纲手昏迷不醒，他极有可能会成为代理火影处理繁杂事物，而处理长老团藏的死亡，便是他上任后的最重要的事情之一。
　　“这大概就是宇智波苦逼的命运吧。如果是你，会怎么处置我们呢？”佐纪偏了偏头，笑着看向卡卡西，“六代目火影大人，我想你也不愿意让这么不光彩的事情暴露出去吧？”
　　“这算是威胁吗？”卡卡西没有反驳佐纪对他的称呼，只是抬眼淡淡地看向她。
　　作为一个即将上任的高层人员，卡卡西表示很难办。一个是曾经的部下，一个是曾经最喜欢的学生，他们的“反叛”说到底也是木叶政治高层留下的祸端，不能简单的用对错来评价，对哪方有所偏颇他都难做。如果他偏向佐纪和佐助，那他势必会面对木叶高层的压力，而他若想要惩处他们，似乎还没有足够的能力，毕竟木叶刚刚遭受重创，一切还需要调理。
　　“如果你觉得是的话。”佐纪无所谓地摊了摊手。
　　一时间陷入沉默。
　　“佐纪，你刚才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在一旁沉默了好久的鸣人，突然抬起头，认真地望向她。
　　于是佐纪也认真地看向他那双澄澈的蓝眸，只觉得那里面仿佛包含了整片天空，又像是囊括了整片大海。
　　她一直觉得曾祖父漩涡鸣人是一个神奇的人。明明遭受了那么多苦痛，却始终朝外界绽开灿烂的笑颜。明明头脑不那么聪明，却可以成为所有人的支柱。
　　“不管你们接下来会做出什么事，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把你们带回木叶！”鸣人坚定地吼道，“无论会遭到谁的阻拦，我都不会放弃！我向来有话直说，说到做到，这就是我的忍道！”
　　鸣人响亮的回答在密林间回荡着，惊起林间飞鸟，扰乱丛中虫鸣，可这番话语，却深深烙印在在场所有人的心上。
　　“那么，我期待着。”佐纪微微勾起嘴角。
　　听到佐纪的话语，鸣人愣住了，有些疑惑地看向她。
　　他本以为她会像佐助曾经那样干脆利落的拒绝，可没想到却是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
　　到底是要跟他一起回木叶呢，还是不愿意回去呢？脑袋转不过弯的他暂时得不出答案，不过没有听到拒绝，足够让他欣喜不已了。
　　“好吧，你们接下来打算做什么？”卡卡西看似慵懒，实则问出了他最想关心的问题。
　　他对鸣人的反应并不意外，鸣人对待佐助的事情十分执着，而且他自己其实也不愿意看到佐助彻底走上背离村子，毁灭世界的道路。至于佐纪，他觉得他向来没看透过她。
　　他们的背后很有可能还有宇智波鼬，三个强大的宇智波的力量不可小觑。倘若这个时候打压他们，也就意味着把他们推向了晓的那边，少树敌，多交友总是对的。他身为代理火影，需要打探清楚这两人的立场。
　　“我对毁灭世界不感兴趣，”佐纪呼了口气，淡淡地开口，“这次找到你们，其实主要是想问鸣人要一个东西。”
　　听到佐纪的立场，卡卡西和奈良修一都松了口气。
　　而鸣人则是好奇地问：“什么东西？”
　　“你过来，还是我过去？”佐纪偏了偏头，随意地问。
　　鸣人看了身旁的卡卡西和修一，对他们点了点头，示意让他们放心，然后转头看向佐纪：“我过来吧！”
　　“你可是人柱力哦，就不怕我把你带走了？”佐纪似笑非笑地看向他。
　　“我可是一直相信佐纪啊我说！”鸣人拍了拍胸脯，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再说卡卡西老师和修一前辈在这里呢。”
　　他从来不曾怀疑过佐纪，就算现在他们已经处于不同的立场，他也相信佐纪并不会加害他。
　　“还真是心大呢。”佐纪笑了笑，然后闭上眼，再次睁开眼时，赫然露出了自己的万花筒。
　　“你这是？”卡卡西盯着她，随时准备进入战斗，生怕她做出什么惊人举动。
　　“安心，我并不打算做什么，只是朝他拿一个不属于他的东西，”佐纪笑了笑，“当然，并不是尾兽咯。”
　　鼬对她说过，他把止水的眼睛通过乌鸦放入了鸣人体内，而想要拿出来，如果不是他亲自出手，只能通过当初设定的条件。
　　虽然他没有说明白，但佐纪猜测那个条件与佐助有关，而且极有可能是一个让她鄙视的条件。
　　这次佐助与鸣人势必会再次相遇，所以佐纪特意嘱咐佐助不要与鸣人对视，待她解开陷阱再说。显然鼬的算盘再次落空，因为他不知道，其实她的眼睛蕴藏着他眼睛的能力，按道理说应该可以解除他所设下的条件。
　　于是她认真看向鸣人，血红的花瓣旋转着，最终定格。
　　不多时，鸣人只觉得体内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冲出喉咙，然后“哇”地一声吐出了一个硕大的黑色物体。
　　那是止水的通灵兽小黑的分。身，后由鼬接管，没想到他运用得如此娴熟。
　　“咳咳……呸呸……”鸣人使劲地咳嗽。
　　他一想到自己吐出了一只乌鸦就觉得恶心无比。他猛然记起了曾经宇智波鼬与他会面时，喂他了一只乌鸦，竟然在他体内呆了那么久？！想到这层他只觉后背发凉。
　　些许是瞧见鸣人的表情太过夸张，而口吐乌鸦的画面感实在是不忍直视，佐助在一旁冷哼：“白痴。”
　　“你……你说什么！”鸣人立马停止了咳嗽，伸出手愤怒地指向佐助。
　　紧接着他愣住了。
　　到底有多久没有听到这样的称呼了呢？
　　曾经他是那么厌恶这个称呼，可如今听起来却满满是怀念。
　　佐助别过头，不再看鸣人那副恍然的模样。其实当他下意识喊出那个称呼时，他的内心莫名有些波动。
　　“好了鸣人，我们该回去了。”卡卡西在一旁无奈地提醒道。
　　“队长，临走之前给你透露一些情报吧，”佐纪淡淡地开口，“上次我们一起遇到的那个面具男人，是晓的幕后老大，这次佩恩虽然已死，但想必他是不会事罢干休的。”
　　“我知道了。”卡卡西郑重地点了点头。
　　“还有一点，面具男也是一个宇智波，”不顾卡卡西的神情，佐纪继续说道，“就当做你和鸣人为我手刃掉杀害晴也凶手的一点回礼吧。”
　　说完她便转过身，灰色的披风随风飘扬。
　　卡卡西只见她拉起佐助的手，然后一个闪身消失在了他们的眼前。
　　回到了老本营，佐纪将团藏的手臂和止水的眼睛都交给了七月，看着她欣喜若狂的神情，心里一阵无语。
　　她倒不担心七月会吞掉这些东西，因为在未来那个世界，七月手下可是有一批宇智波洋葱头。对普通写轮眼的研究应该已经非常透彻，而止水的别天神虽然对她也很有吸引力，但恐怕在七月心中更执着于她的这双。
　　待一切收拾妥当之后，她缓缓推开了鼬的房门。
　　“你的身体恢复好了吧？”
　　瞧见佐纪难得关怀的眼神，鼬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就好，”佐纪淡淡地应了一声，随后举起拳头，趁他毫无防备之时，一拳重重地打向他的脸，“这一圈，是给天国的富岳叔叔和美琴阿姨。”


第57章　坦白
　　房间内巨大的响动很快引来了佐助和七月；而猫老师，小白等吃瓜群众紧随在后。
　　进门便看到鼬的右脸已然红肿；可即使看样子被揍得很惨；他脸上的神情却仍旧很平淡；如同只是被一只虫子轻轻咬了一下；不痛不痒。
　　被打的鼬没有吭声；可一旁的七月一脸心疼地却大叫起来：“打哪里也别打脸啊！万一伤到眼睛那可怎么办？！”
　　小白嗷嗷直叫：“呜哇；佐纪好凶残！”
　　佐助抿了抿嘴；将视线转向佐纪；却瞧见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握紧拳头，接着又朝鼬的左脸挥去：“这一拳，是帮被欺骗的佐助打的。”
　　“住手吧。”看着被揍得鼻青脸肿却丝毫没有还手，也没有任何躲避意思的鼬，佐助终是不忍心；出声制止了佐纪。
　　“哟，心疼了？”佐纪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盯着他；那略微嘲讽的目光让他后背有些发凉；“果然是真爱。”
　　说起来他们这几个宇智波，止水外表最温柔，而内心坚毅无比。鼬只会对特定的人温和，实则偏执而又自负。唯有佐助，就算用冷漠的外表包裹受伤的心灵，也无法掩盖住他内心的善良与温柔。
　　佐纪听说当初他本有机会手刃鸣人，然后进化为万花筒，可他放弃了，打算用自己的方式探寻。
　　到这个时候，就算鼬曾经再怎么对付佐助，欺瞒也好，虐待也好，他还是心软了。
　　“……”佐助有些无言以对。
　　此刻他的心里可谓是五味杂陈。
　　看到一片狼藉的木叶时，他的心里动摇了。
　　他当时站在高耸的建筑物上，低头瞧见一位妇人，抱着襁褓中的孩子，面对坍塌的房子，死去的丈夫失声痛哭，而怀中的孩子也跟着哇哇大叫。
　　也就是在那一瞬间，他似乎有那么一丁点理解鼬的选择。
　　从前，他不曾想过“和平”这个词汇，他的满心全部被宇智波占据。
　　可在看到满目疮痍的木叶，他忽然觉得，如果村子不复存在，那么村子里的人只能颠沛流离，无法再如同往日那般幸福安宁地生活下去。
　　他觉得自己永远无法做到哥哥那样狠心，愿意为了所谓的大义舍弃一切。他永远没有那样的觉悟，愿意为了更多人的和平，牺牲掉自己父母的生命。
　　他不会成为鼬，也不可能成为鼬。关于这世间的真理，他还需要慢慢去探寻。
　　就在佐纪和佐助僵持不下之时，一旁的鼬出声了：“佐助，随她吧，如果这样就能让她消气的话，”他淡淡地看向佐纪，可被打肿的脸看起来格外滑稽，再无往日那个冷漠男子的味道，“还有一拳，为曾经刺你的那一刀。”
　　迎面对上他难得真诚的眼，几秒之后佐纪还是别过头：“我并不是计较那种事的人。”
　　再说那件事她也欺瞒他在先，实在没理由再来怪罪他。
　　于是今天的家暴就此收了手。
　　鼬的格外配合，看起来倒像是她在无理取闹了，可把他打一顿也是她这么多年的一个执念。
　　她多么想在灭族那晚做这件事情，不知道能不能一拳打醒他，可条件不允许，而且她当时也打不过他。
　　“好了，接下来也该进行手术了，止水的眼睛放在外面太久也不好移植。”七月在一旁暖场。
　　她严重怀疑，佐纪在手术前打鼬的脸，一个原因是手术之后，鼬恢复到鼎盛时期不好对付，另一个原因恐怕就是方便医治。
　　还好她没有使用怪力，不然那张漂亮的脸恐怕不保。
　　走出房门后，七月淡淡地对佐助开口：“你这是原谅他了？”
　　其实这番家暴，她还有试探佐助的意思。
　　一起经历过宇智波政变，她理解鼬的苦衷，虽然对他的某些做法颇为不满，却也不至于站在对立面。但佐助就不一定了。
　　接下来会迎来一场恶战，如果他们内部无法齐心，两人之间有罅隙的话，恐怕到时候还会状况百出。
　　“我不知道。”佐助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
　　“行吧，”佐纪点了点头，“慢慢想。”
　　如果佐助立刻原谅了鼬，那也不符合佐助的口嫌体直的属性。
　　于是佐助一言不发地倚在门口，安静地等待。而佐纪则是抱着猫老师前去觅食了。
　　换眼手术比预想中快了不少。
　　当白纱布被取下，鼬只觉自己重获光明，缓缓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是一脸关心的佐助。
　　前段时间由于眼睛的问题，他看万事万物都是一片模糊，更别提佐助的相貌，而如今，他终于清清楚楚地瞧见了长大后的他。
　　与想象中基本一致，小时候清秀的眉眼张开了，变得更加俊逸。
　　然后他瞧见佐助眼中迸发出的欣喜宛如流星转瞬即逝，他咳了一声，然后起身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站在了佐纪身后。
　　“看得清楚吗？”佐纪偏了偏头，也露出了关切的神情。
　　“嗯。”鼬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佐纪后退几步，随手指着视力表的图案：“这个是什么方向？”
　　鼬哑然失笑，不过还是配合地抬起手，往上指了指。
　　数年不见，她还是这般令人无言以对，可这些举动却让他仿佛回到了从前，那时他们还是无忧无虑的孩童，就算他心思细腻，也不曾担忧过太多繁杂事情。
　　小时候他曾思考过生命是什么，如今他对这个答案又有了新的感悟。
　　不管怎样，能够活下来真是太好了。
　　“佐助，佐纪。”他缓缓开口道，瞧见两人疑惑的目光，他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对不起。”
　　“……”佐助一脸懵逼。
　　佐纪则是张了张口：“我记得我刚才打的是脸，不是脑子啊。”
　　鼬没在意两人的颇为夸张的反应，继续开口说道：“也许是面临过死亡，我想通了很多以前不曾想过的事情。止水说的很对，我总是什么都往身上背负，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无能为力。”
　　“你就是太过自负。”佐纪在一旁补充道。
　　鼬没有反驳，而是抬眼看向佐助：“以前我总是对你有所隐瞒，也不肯对你诉说真相。我本不想把你卷进来，可却忽略了你的心情，反而让你越陷越深。如果一开始我不一意孤行，能够与你和佐纪一起探讨对策，也许事态不会到达如今的地步，宇智波的命运也许又会有所改变。”
　　“……”佐助张了张嘴，如鲠在喉。
　　他等了多久这些话语？终于听到鼬开口对他道歉，对他坦白，可他的心情却格外复杂。
　　好在他没有死，就算他现在还不想那么轻易原谅他，一切还有挽回的机会。
　　佐纪呼了口气，难得欣慰地看向鼬：“现在醒悟也不晚。”
　　“是的，”鼬点了点头，“谢谢你，佐纪。”
　　他曾想过，若非佐纪当初告诉佐助真相，恐怕他和佐助又将面临另一种局面。
　　佐纪摊了摊手：“我确定我刚才没有打脑子。这种话就不用说了，接下来麻烦事还有一大堆呢。”
　　“是啊，所以你是不是也该交代一下自己的事情？”鼬认真地看向佐纪。
　　佐纪无奈地别过头。
　　她早该知道鼬绝对不是省油的灯，在自己坦白后，一定也要拉着她。
　　“我是被她救活的，”佐纪说罢指了指七月，“当初我也并没有完全死掉，这大概要归功于我的眼睛能力。”
　　于是她粗略地介绍了关于冥界的事情。
　　与佐纪相处了有段时间，佐助大概有一些了解，却是第一次听她说道冥界，想到前不久发生的事情，他皱起眉头：“佩恩这次大规模复活人……”
　　佐纪顿时傻眼了：“这个……我竟然忘了！”
　　“看来你有必要去一趟。”鼬意味深长地说。
　　“是的，那你好好修养，”佐纪点了点头，转头看向佐助，“你就好好照顾你哥。”
　　得到佐助一声冷哼“我知道”，